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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乱君心-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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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都如说话一般轻松该多好。她数着那个日子,一数就数到了茶花烂漫,然后瞟一眼之画手中的卷轴,叹一口气。

宇文玄逸临走时说将一切交代给之画,而所谓的这个交代就是为苏锦翎制定了一份日常作息计划。何时起床,何时用膳,何时用药,用什么药,小日子里的补品要如何安排,何时抚琴,何时看书,何时操劳府中事务,何时就寝,还有因为节日而做的特殊安排……均事无巨细,安排妥当。而且他是一日一日具体描画的,所以就绕成了臂粗的卷轴。似已算准了她会昏沉三日,于是内容便从三日后开始,完成一日,便撕下一日的计划。

苏锦翎一看到那卷轴似乎无甚变化就发愁,如此看来,他岂非要去很久?

不过这期间出了点岔子。

苏锦翎的月信近一年里已是准确无误,然而这回却迟了。

之画拿着卷轴一筹莫展,她可是完全按照王爷的安排按部就班,这可让她怎么办呢?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因为王爷或许就要再添个小公子或小郡主了。

苏锦翎想象宇文玄逸得知这一消息的惊喜,心里满是喜悦,而且想着怀孕期间一定很丑,宇文玄逸看不到倒是好的,等他回来,直接发现自己又多了个漂亮宝贝,那得多开心。

她兴致勃勃的拉扯着樊映波让她教自己做小孩的衣裳,又弹欢快的曲子进行胎教,还意图将宇文信抱来这边……因为听说孕期对着好看的小孩,生出来的宝贝也一定很漂亮。

可是御医第二日请脉后,却摇了摇头。

她不信,一定要御医再次诊过。

御医拈着胡子:“王妃是最近太过忧虑,才导致气阻血淤,并无喜脉。”

他还有句话没敢说,因为苏锦翎的体质本就寒凉,又中过剧毒,体内余毒至今未散,受孕十分困难。可是他答应过清宁王,永远不让苏锦翎得知真相。

苏锦翎顿时由希望的巅峰跌落到失望的谷底,还是秋娥劝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才逗得她露出一丝微笑。

这次月事迟了二十天,痛得她死去活来。她搂着汤婆子咬着被角瑟瑟发抖,想着宇文玄逸是如何在每一个小日子里陪在她身边,帮助她缓解痛楚。

闭了眼,便有泪滑落。

她好像睡着了,梦中依稀见到他,惊喜又害怕。喜的是梦中相聚,怕的是……据说只有魂魄方可入梦……

三月三那日,她让下人扎了几只好看的风筝。

看着各式的风筝在天空中争奇斗艳,抚着腕上的琉璃翠镯子,回想那年三月三,他是如何将这个镯子从别人手上赢回来亲自戴在她腕上。他曾说他许久许久之前就开始喜欢她了,可是那时她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呢?

无意识的拨弄琴弦,流出一曲《葬心》。

琴音流淌,带她回到了知语亭。亭中,他捉住她血迹模糊的手,满脸焦急;琴旁,他扬颔大笑,说自己不过是被曲中之情所感,思想若是得此佳人,必不让她在这大好春日里伤心难过。

可是玄逸,你现在让我难过了呢。

唇角微翘,眼底却是朦胧。

琴声低落之际,竟好像听到一缕笛音,杳杳的传来。

长睫一颤,指间一滞。

那笛音也随之停止。

她的心跳骤然加快,指颤颤的拨动琴弦,竟一连弹错了好几个音。在琴音流畅之后,那笛声再次响起,竟是合的这曲《葬心》。

于高昂处相伴,于低回时等待,每一步都试探她的心意,每一声都顾虑她的情思。

她的泪雨点般的滴落琴弦,飞溅起零碎的水花。

琴声轰响,她霍得站起身向门口奔去。

秋娥慌的拦住她。

“快,王爷回来了!”

秋娥满脸的莫名其妙:“前儿八殿下才传来消息,说王爷带军行至秦河,根本不可能回来……”

“我听见他在吹笛子……”

秋娥和之画面面相觑:“我们只听见王妃弹琴,没听见有人吹笛子……”

又问了几个人,皆是如此。

之画见状,低声吩咐人煲一碗安神汤,随后似是无意的说道:“我尝听说过‘心有灵犀’,想来是王爷觉察到王妃的心情所以以笛声安慰。可知王爷虽不在身边,却无时无刻不记挂着王妃,王妃的情绪也无时无刻不牵系着王爷。王妃现在终日郁卒,想来王爷也不会好受,王妃又怎忍心让王爷担心挂虑呢?”

苏锦翎默默想了一会:“可能是我晚上没有睡好,有点心神不宁。”

她重新坐回琴旁。

这回弹的是一支极轻快的曲子,稍后又转作激昂,有金戈铁马气魄昂扬之势。

之画便忍不住笑了。

☆。392鸿雁传书

392鸿雁传书

392鸿雁传书

清明节,是祭祖扫墓的大日子,宇文家族上下皆要先去太庙祭祀,再赶往西陵拜祭,前后行程大约三日。

四轮青轴镶花马车停在门外,苏锦翎上了车。车帘滑落之际,秋娥示意她看向不远处一个卖杂果的人。那人也正往这边看来,对上她们的目光,又很快调转开去。

秋娥神秘兮兮道:“我听福禄寿喜说,最近总有莫名其妙的人出现在王府附近。他曾找人试探过,好像都是高手……”

苏锦翎心神一凛,急忙撩开锦帘又望过去,但见那人已开始招呼来往行人,兜售杂果。

“别疑神疑鬼的,人家不过是生意人……”

“生意人哪不能去,偏偏跑到王府跟前?待回去让护院都把他们赶跑。”

“还是算了,小本生意不容易。再说万一被有心人利用,对王爷声名不利。”

秋娥也便不再多话。

马车行了一段路后忽然停下,半晌不动,隐隐传来谦让之声。

秋娥掀了帘子,低声道:“是煜王府的车驾。”

苏锦翎顺着缝隙瞟了一眼,恰看到一角雪色飘入视线。

原本长幼有序,煜王府的车需先行,可是煜王府那边的人说清宁王保家卫国,征战在外,劳苦功高,理应先行。

苏锦翎让秋娥告诉车夫及时赶路,不要误了入宫的时辰。

于是清宁王府的车马在先,煜王府的车马在后,再加上随从人员,两府的车驾中间大概隔了一条街那么远,可是苏锦翎总觉得有一双冷锐的目光越过人群,穿透车厢,牢牢盯在她身上。

她觉得这不过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然而无论是下车入宫还是太庙祭祖,亦或是迤逦行至西陵,那个雪色的身影总是不远不近恰到好处的出现在视野范围内,就像当年去华云山祭天的路上,他若即若离,不动声色。

拜祭完毕已是次日正午。

西陵是皇家寝陵,景致优美,且清明节又有踏青习俗,所以大家得了皇上的允许,三三两两的散去游玩了。

苏锦翎本打算寻附近的亭子坐一坐,却见宇文玄铮大步行来。

宇文玄铮是极想带苏锦翎四处散心的,怎奈今时不同往日,她已为人妇,又是清宁王妃,而自己身边则多了个河东狮,只能暗叹命苦,又不肯错过与她说话的机会,于是取代了吴柳齐赶到她身边:“父皇寻你过去。”

他有些担心的看住她的憔悴:“你又瘦了。我早说过常项不是六哥的对手,你不用担心。昨儿个前线再传捷报,两座城池一被收复,一座投降。你瞧,一有消息我就先告诉你,而且大家都说这仗打得极顺,要不了夏天大军就该回来了。快别愁眉苦脸了,到时六哥看到你瘦成这样,该心疼了……”

“真不知道是谁心疼……”一个声音脆生生的插了进来。

宁双双俏生生的走来,脸上虽笑着,眼睛却狠剜了宇文玄铮一下:“父皇让你寻六皇嫂过去,你还在这磨蹭什么呢?”

苏锦翎淡淡一笑,谢过二人,甫转了身,耳边便传来宁双双故意张扬的声音:“清宁王虽然领兵在外,可也用不着你越俎代庖……”

秋娥抿紧了嘴,但见苏锦翎恍若未闻,只能暗自咬牙,扶着她快步离开。

有一抹雪色擦过视线,苏锦翎垂了眸子,不动声色的向前走去。

“自玄逸奔赴羯都便捷报频传,皆言战事,可最近一封快报不知为何多了样东西,朕看了以后百思不得其解,特叫你来瞧瞧,这是何物?”

苏锦翎接过信封,打里面抽出一张纸,展开……

忽的唇角一翘,眼底却是一热,险些掉下泪来。

“朕就说嘛,这种古怪,只有锦翎才看得懂……”

一张普普通通的信纸,上面简笔勾勒一盏孔明灯,灯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一个“陆”字。

去岁元宵节,他重伤初愈,她为他燃放一盏孔明灯,其上只写了这个“陆”字。

因他排行为六,六又有“顺”的意思。

此番他是想告诉她,一切顺利,勿念。

别人再怎样说他平安无事,也不如他亲自相告,他只当她不识字,便画了这图。这属于二人间的秘密,自是只有她才懂。

“现在放心了?”宇文容昼笑道:“玄铮这坐不住板凳的,现在倒天天去上书房候着,只想第一个把玄逸的消息告诉你,这回朕偏不让他如愿。这等好事若都让他做尽了,朕该当如何?”

苏锦翎忍住激动福了福身:“儿臣谢过皇上。”

宇文容昼喟叹道:“朕知你日夜悬心,做什么都没有心情,连除夕的内廷家宴也称病推托……”

“皇上,儿臣……”苏锦翎立刻不安。

宇文容昼摆摆手:“朕明白,不过朕要罚你。这封信本是三日前便到了,朕却是今日才交给你。日后若是想极早得知玄逸的消息,还是要常来宫中走动……”

“王妃这么久都不进宫走走,皇上担心着呢……”吴柳齐细声细气道。

“儿臣知错。”

“嗯,今日天气不错,你好容易出府一回,就四处走走吧。朕瞧着你这脸色白得吓人,人也瘦了,要注意身体,待玄逸凯旋,朕再重重赏你们。”

苏锦翎谢别皇上,返身向亭子走去。

路上忍不住又将那画拿出来看了又看,唇角笑着,眼底却滴出泪来。

秋娥也跟着欢喜,正想着打趣两句,可是忽然停住脚步。

苏锦翎不解的循着望去,但见绿柳掩映的亭子已有一宫装美人端坐其中。

苏锦翎本打算转向别处,那宫装美人却起了身,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亮闪闪的划开柳枝,露出张妆容精致的脸:“妹妹不过来坐坐吗?”

苏玲珑?!

自红花事件后,苏锦翎再也没有见过她,关于她的消息,一为神智失常,一为嫁与煜王为侧妃。

眼下看她珠光宝气,锦绣层叠,虽也符合这等日子所需的肃穆,却也极尽张扬,想来很是受宠,而更能证明这一点的是,祭祀皆是由王室成员携带正妻参与,此番煜王妃夏南珍并未前来,就连右夫人方逸云也留在府中,诞下一子可谓劳苦功高的左夫人络月亦不在左右,却单单带了她,足见宠眷优渥。

“妹妹是害怕还是不屑与我共处一室?哦,我倒忘了,妹妹现在贵为王妃,姐姐不过是个侧室,理应下阶来迎妹妹。”

说着,当真款款步下石阶。

苏锦翎不能躲,也来不及躲,苏玲珑有一定功底,手只轻轻搭在她腕上,她的臂便是一麻。

秋娥要呼叫,亦被旁边的婢女点了穴,扯到一边。

“这么紧张干嘛?我不过是找清宁王妃叙叙旧,又不是要吃人?”话至此,苏玲珑自己倒忍不住笑了:“亭中备有茶点,我已等候妹妹多时,还望妹妹不要推辞。”

苏锦翎不会推辞,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她代表的是清宁王府的门面和尊严。

苏玲珑亲自执起精巧的茶壶,小指翘得高高的,护甲上的翡翠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清透:“这世事真是奇怪,曾经被冷落在清萧园的野丫头现在成了所有人的宠儿,而当年被捧在掌心视若明珠的郡主,却是任人践踏,尊严尽失,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公平?”

苏锦翎看着她笑得冷静且残酷,不禁皱眉道:“人常说,知足者长乐,你现在已是万千宠爱在一身,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万千宠爱?”苏玲珑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是啊,万千宠爱。此番他只带了我出来,每晚只歇在我的房中,所有人都看到他对我呵护备至,简直不像是众人所认识的那个冷面冷心的煜王。原来我这么受宠,我今日方算知道了。苏锦翎,他可是曾经一心爱护你的男人,也是你倾心以对之人,难道你就不难过吗?”

“苏玲珑,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当然不是,我们虽是姐妹,可是我发现我对你了解太少,今日特意叫你来,就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好,竟让他们对你念念不忘!”

“我只以为酒可以醉人,不想茶也可让人神志不清!”

“我神志不清?怕是你装疯卖傻吧?说起来我有今日,皆是拜你所赐!”

“苏玲珑,我觉得你最应该学习的就是如何对自己所做的事负责!”

“你呢?你何尝对你所做的事负责?我是烈王嫡女,是堂堂郡主,却只能成为你的影子活在男人身边,你要如何对我负责?”

“玲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当初太子宠幸我,是因为我是你的姐姐。他亲吻着我的唇,抚摸着我的身体,却只会说‘你是苏锦翎的姐姐’?我失身于他,为他怀了孩子,他竟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可是我总会有办法让他记得我的,而你偏要坏事!若不是你,若不是宇文玄逸助你翻案,我可能已经成了他的女人了,而他也未必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可是你,你毁了我的一切!”

☆。393不可告人

393不可告人

393不可告人

语气愤怒,唇边却带着笑意,若是有人打远处望过来,还会以为这姐妹二人相谈甚欢。

“宇文玄苍上门求亲,我不想嫁,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也是把我当做你的影子,一定是因为你嫁给清宁王才想娶我报复你。可是母后说,这是我最好的出路,因为我不会再找到另一个比他更尊贵的男人。我清楚,我无论在哪,过去就像烙印一样打在身上,洗刷不掉。所以我嫁了,成了你们眼中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女人。你们羡慕吗?嫉妒吗?哈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就是他为什么如此宠爱我的原因!”

苏玲珑一拳砸在石桌上,那只隐在袖子里的右手又开始剧烈颤抖。

她是疯了,是被逼疯的。

她嫁入煜王府,本以为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混沌度日,却不想是噩梦的开始。

新婚之夜理应侍寝,宇文玄苍也的确是进了她的房。她以为自己曾经侍奉过太子,他不会对自己感兴趣,然而……

他对自己兴趣非常,简直是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他燃了支媚香,让她一点点的软化成水。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可是神智依然清醒。她看着他坐在红彤彤的烛光里,面无表情的欣赏她是如何的扭动,如何的呻吟,如何的渴望。

那一刻,她所有的尊严碎落一地,被他践踏成泥。

可是她忍受不住那种销魂蚀骨的折磨,不得不向他发出邀请,直至恳求。

他解了她的衣裳,方才轮流敲击桌面的长指极熟练的挑逗她的每一丝敏感,让那尚未被媚香催化的残余亦燃成灼人的烈火。

她惬意的呻吟着,迫切的呼叫着。她拥抱着他,裹缠着他,撕扯着他,迫不及待的邀请他进入自己的身体。可是他始终像看好戏般,操控着她的每一丝每一毫,引她一步步攀升,却始终不肯让她到达高峰,且于顶峰仅一步之遥处翩然离去。她的不甘,痛苦,煎熬,哀求,泪水,终只换来他一丝冷酷的笑意。

夜夜如此,她心力交瘁,他乐此不疲。

众人皆道他宠她,疯狂的嫉妒她,陷害她,煜王府的女人无不背景强大且手段高超,如今又众志成城。然而来自煜王的“宠爱”有增无减,更似要弥补她的“委屈”而变本加厉。

她们便说她无耻,淫荡,她无从辩驳,因为那羞人的声音夜夜传出窗外。

此中事她又无处倾诉,也不能倾诉。

她开始恐惧黑夜的降临。

她也曾有征服他的欲望。

他毕竟是男人,而她也并非无盐丑妇。

她软语温存,她辗转承欢,她使尽了一个女人勾引一个男人的所有手段,可是他……无动于衷,而她则是自取其辱。

她恨。

她终于知道他娶她不是因为她是苏锦翎的姐姐,而是因为她是险些害死苏锦翎的凶手。

可是她却不知道的更为重要的一点,便是当初苏锦翎本来已随宇文玄朗通过密道来到煜王府。只要她肯留下,以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苏锦翎为了帮她,必须重返皇宫,结果便发生了红花事件……

她只认为他恨她,这的确没错,可是他迫于皇上的压力不能杀她,所以便用这种最屈辱的方式折磨她,让她有苦说不出。

他利用这场婚姻取得了烈王府在太子人选一事上的中立,更让皇上认为他宅心仁厚。

他无时无处不对她“关心备至”,她不能戳穿他的面具,还得以一个宠妃的身份和姿态来站在他身边。因为她已是嫁了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的她只有一条路,就是扶助他登上太子之位,进而坐上那个宝座,而她或许也可以问鼎一下他身边的那个位子,之后么……

她瞧了瞧苏锦翎……后者微恼的样子不禁让她恍若回到了二人初识的那一日。

她怎么就忘了,这个女人惯会装疯卖傻扮可怜,小小年纪就将哥哥迷得神魂颠倒,不过待她成了皇后……苏锦翎,我今日遭遇的一切定要让你加倍偿还!

不过或许也不必等到那日,只要有机会,我便不会让你好过!

苏锦翎看她原本满面恼怒忽的转作笑意微微,不禁眉心轻蹙。

红花事件后,苏玲珑虽未受惩处,只是以神智失常的名义送回烈王府。她还以为不过是皇上为了保全烈王的面子寻的借口,而今看来倒像是真的。

“妹妹方才看的是什么?清宁王的家书?”苏玲珑轻啜了一口香茶:“清宁王对妹妹呵护备至,众所皆知。可既然是家书,为什么要附在奏报里,生怕别人不知道吗?这样的大张其事,莫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苏锦翎睇了她一眼:“只有做贼的人才总担心别人会偷他的东西!”

“哈哈,还是个傻丫头。谁都知道清宁王聪明绝顶,足智多谋,若不是他,当年我也不能……”眼底一沉,转瞬又笑道:“清宁王惯会用计骗人,你这丫头,自是斗不过他的。”

苏锦翎已经懒得听她废话了,然而刚起了身,便听她道:“你当他到底是如何连克九城?又如何让齐城不战而降?”

转眸看向她:“兵不血刃,既得了美名又得了美人,可真是两全其美啊……”

“什么美人?”

苏玲珑捋着帕子,叹了口气:“怕是只有你还蒙在鼓里。也难怪,他们都说你二人鹣鲽情深……只是男人嘛,他一走就是好几个月,你又不在身边,也便难免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况人家有意献上,又能借此收编三万人马,自是笑纳了。你也别多想,这战争,不是为了金钱便是为了美女,即便带回来也是个妾,动摇不了你的地位的。哎呀,妹妹,你是怎么了?”

她扶着苏锦翎坐下,抽了苏锦翎的帕子为她又是扇风又是擦汗:“妹妹身子太虚,可要好好补补才是。”

苏锦翎望向她,目光清冷:“多谢关心。”

苏玲珑目送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又看了看手中刺绣木槿花的帕子,唇角一勾。

夜色空濛,流水溶月。

苏锦翎坐在岸边,望着水中月影发呆。

今晚恰好是十五呢,她叹了口气。

同来时一样,夜晚停驻在昭明行宫,明晨启程回京。

昭明行宫规模不大,却极是精巧,她住的房间正好对着一条引自宫外的小溪,水声潺潺,四围翠竹环绕,幽雅清静。

可她却睡不着,辗转反侧许久,方推门而出。

月下,她再次展开信纸,抚摸着上面的图画,纤眉轻锁。

下午,她旁敲侧击的问过宇文玄铮。宇文玄铮的络腮胡当即炸得跟刺猬似的,扬起拳头:“谁说的?”

然而她却于他的眼底捕捉到一闪即逝的慌张。

黄昏时,瑞王妃拉她一起用膳,似是不经意的说起齐城城主的女儿文武双全且国色天香。城主体弱,一直以来就是她镇守齐城,可谓精明强干,四野臣服。然而清宁王兵临城下,与之仅对峙一天,她就开城门迎大军入内,又请清宁王入府,“秉烛夜谈”……

宇文玄瑞频频干咳,可是瑞王妃眉飞色舞,直道“六弟好福气!”

原来他们都知道,单单瞒着她一人,怪不得皇上今天对她和颜悦色。去岁皇上也曾劝宇文玄逸纳妾,还提了好几个名门贵宦的女子,都被宇文玄逸回绝了,然后便出了“清宁王月下追王妃”的佳话,为此,皇上也认为她专宠善妒。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的变心了吗?

或许不应称之为“变心”,只能说是一种取胜的策略,然而日久生情,他当真能毫不动心吗?他对徐若溪尚且网开一面,何况是那样一个不同于所有名门闺秀的出色女子?一个文韬武略,秀外慧中,一个英明睿智,风华绝世,他们才是最为匹配的吧。

想象他们一同征战沙场,把酒言欢,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

曾经有一刻,她想飞去找他,可亦知是不现实的。她离他那么远,而那个女子却可陪在他身边……

时间和距离果真是斩断相思的利刃!

她该怎么办?

指尖在纸上颤颤移动。

玄逸,你给我寄来这封信,到底想说什么?

“小心!”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喝,与此同时,几点金属撞击的脆响后,她好像看到一团淡影向她扑来。

她惊恐的后退一步,可是脚下便是鹅卵石,她一个站立不稳就要栽倒。

然而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捞起她的腰一把抱住,却被她下滑的冲力顺势一带,二人当即落入水中。

那人带着她滚了两滚,与此同时,又有几声轻响落在身后,有一声好像正插在她脚边。

她惊叫:“我的信,信……”

那人略一犹豫,顷刻离去……

水声轻响。

眨眼人又转了回来。

她接过湿漉漉的纸,颤抖的,小心的藏到袖中。

“有刺客——”

“护驾——”

远处兵刃相接之声陆续传来。

'0'

☆。394昔日重现

394昔日重现

挣了挣……那人却抱得很紧。

“你还不去护驾?”

他又隔开一道暗器:“他们的目标是你!”

顷刻间,有数道厉风劈面而至。

他带着凌空而起,只看到电光缤纷错乱,听到刀剑震耳铿锵,有人闷哼一声,随后一股腥热扑面而来。

然而他遽然转身,于是那腥热即被隔离在外。

有淡淡的甘甜之香随着愈发激烈的打斗弥漫开来,浸染了这个清冷而恐怖的夜。

刀剑裹着风声,掌风卷着霹雳,数次擦身而过。

感到他怀抱一震,刹那有几点温热落入发心。

“你受伤了,快放开我!”

怀抱却更紧。

远处,火光如星,渐渐接近。

“快,刺客在那边……”

刺客见势不妙,化作几道黑影消失在夜幕。

只觉得怀抱猛然一紧,紧接着身子一轻,整个人飞了出去……

“王爷,您没事吧?”

宇文玄苍摇摇头,指了指刺客消失的方向。

侍卫们立刻追了上去。

待火光远去,他方走到竹林里,寻到苏锦翎:“我送你回去!”

苏锦翎他为要推开,方才若是被人看见他二人在一起,定是要惹出不小的麻烦。

“你受伤了……”

他不说话,只抓住的胳膊往前走。

“放手!”

没想到能轻而易举的挣脱他,然而下一刻,却被他拥入怀中:“有人要拿你威胁宇文玄逸。宇文玄逸之前,你轻易不要出门,不要落单。王府外裤脚绣三片柳叶的小贩都是我的人,随你调度,如果有事犹豫不决,可找他们传话给我……”

放开,咳了两声,又抓住往前走。

“放开,放开……”

他忽然止住脚步,沉声道:“说实话,我真想借机将你掳走!”

若是将掳走,消息传到前线……宇文玄逸,你当如何?

顿时没了动静。

良久……

“你受伤了!”

他唇角一勾,似冷笑又似轻叹:“你在关心我吗?”

送到门前,他忽然发现,这条路可真短。

今年的除夕家宴,没有来,他能见到的机会又少了一次,好在这回出现了。距离清宁王府的满月酒宴上的惊鸿一瞥,竟是近一年了。

这一路上,他依然是那个冷漠如常的煜王,然而的身影始终无法逃脱他的视线,他的耳朵无时无刻不在收集着的声音。

他隐在暗处,遥望在水边发呆,在为忧愁。

他恨那个让伤心的人不是,而的心里原本只有他,只是他!

而因为那件事,他永远的失去了……

撑在翠竹上的手不觉绷紧,指尖嵌进竹干,轻微作响。

他想去安慰,可是他能说?见了他怕是要生气,要逃跑吧。

他苦笑。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起点。

那时,尚不知他是煜王,他也是这般躲在隐蔽处,看着开心。

那时的,单纯又快乐,那时的他,满足又幸福。

真的是命运弄人吗?

在掌中的竹子终于折断之际,他拾到一声轻响。

“!”

他飞快的扑向。

高手,行动间几乎悄无声息!

杀气,皆指向!

那一刻,他紧张又愤怒,那一刻,他欣慰又窃喜。

终于,终于有机会让他拥住!

可是,属于他的幸福只有片刻。

忽然希望刺客去而复返,他即便遍体鳞伤,只要能护在怀,便好。

“你的伤……”

已是闻到那血腥气盖过了淡淡的甜香,然而虽然明月高照,他在的面前依然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耳听得一句“无碍”,便连那影子都消失了。

屋内灯光昏暗,秋娥见,激动得又哭又笑,再看除了因为遭受惊吓而浑身发抖也没异样,便赶紧服侍睡了。

待一切重归静寂,方抖抖的取出保存在袖中的有些潮湿的信。

眼角一跳。

手印……

半个血手印压在孔明灯上,触目惊心。

血迹模糊了简单的线条,亦模糊了唯一的一个字……陆……

仿佛真的应了的担心,清宁王的军队自到了齐城顺收复九城便裹足不前,不过却有临近七个郡县纷纷不战而降的消息频频传来,随之一同传来的,是清宁王接纳了献降者的不少宝物以及……美女。

现在,连清宁王府也收到了消息,不少下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徐若溪一边吃醋,一边幸灾乐祸,抱着宇文信倚着朱格长窗道:“信儿,你马上就要有一大群的小弟弟小妹妹陪你玩了。”

又故意唉声叹气:“要身份?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况有了孩子,还愁没身份?”

只要不太过分,苏锦翎是懒得搭理的,整日里有太多的事做,哪有工夫生闲气?

能让动气的只有一人。

或许真是乐不思蜀了吧!

恨恨道。

这期间,王府发生几次夜袭,除了护院拼力护主之外,莫名的出现了一些黑衣人。他们武艺高强,较府中影卫不遑多让,每次都在刺客或死或消失后隐去踪迹。

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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