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缭乱君心-第1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见她依然严肃,他神色微僵,又忽然转作神秘:“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的哥哥,苏穆风将军就要大婚了……”

果真惊天动地,苏锦翎当即弹起:“什么?”

还是花朝节时的事了。

二月十二,明霞苑的茶花依然开得灿若朝霞,依然有许多女子将彩幡系在自己中意的枝头上赏红。四围皆是欢声笑语,喜气洋洋。而远隔几重宫墙的流芳径,依然清冷孤寂,却有樱花如往年一般开了满树,落了满地,放眼望去,粉云重叠,迷离满目。

依然是曾经旧景,然而人却不依旧。

樱花再烂漫,终少了那一抹清淡的粉色,于是,也便少了一抹灵动。

苏穆风不知为何要来到这,或许是因了往年的习惯吧,自从十几年前在这遇到了一个小姑娘,帮她挂上一只彩幡,以后每年的花朝节,他几乎都要来到此处,替她悬挂彩幡,而今……

他再次立在了那棵樱花树下。

繁花迷眼,落英缤纷,那经历了无数风吹雨打的彩幡早已失去了颜色,无精打采的隐在明媚之后,他却依然可以将它们一一寻出来,只是今年,乃至以后,还会有新的彩幡来点缀樱花的娇艳吗?

手探进袖中,取出一条彩幡……

那日,送亲的大队抵达肃剌草原,长治可汗率各部首领迎接天昊前来和亲的公主。

长天碧草,浩瀚无边,那个男子立在天地之间,一袭藏红长袍迎风猎猎,英武不凡。

宇文依薇下了车,一身大红嫁衣旋即被风吹得翩然起舞,整个人几乎站立不稳。

他一步上前,伸了手臂。

那只纤细的手便轻轻搭在他的臂上。

鲜红的绫罗依旧飞舞曼妙,人却站得稳了,随着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不过是几丈远的距离,却仿佛走过了十二载的岁月。

绣着金丝银线的披帛时不时在眼前拂动,一忽是鼓着腮,固执的要将彩幡挂在枝头的小姑娘,一忽是纵马张弓,箭无虚发的少女,一忽是她满怀期待继而黯然的目光,一忽是玉雪山上于冰天雪地之间簇亮的双眸……

风卷过长草,缠绕在他的靴上,仿似要留住他。

他的脚步也愈发缓慢,那只搭在臂上的手依然是轻轻的,却仿佛有千钧之重。

在那一瞬,心底蓦地迟疑起来,对这个女子,他果真无一点感觉吗?

而在那一瞬,长治可汗已迎了上来。

他看清了那个男人,浓长的眉,漆黑的眸,举止从容,英气尽显。

这是个不错的男人,他想。

近了,更近了……

臂上忽然一紧,却是听到她的声音穿过草原粗犷的风悠悠落在耳畔:“记得每年花朝节,帮我系一条彩幡在那棵樱花树上……”

这是她自离开玉雪山跟他说的唯一一句。话音未落,那搭在臂上的手忽的一松……

仿佛在那一瞬,他方意识到心里积压着一团沉重,而随着那只手的离开,沉重忽的烟消云散,继而吹进了风。

他看到她向英武不凡的长治可汗走去,将方才还搭在他臂上的手轻轻放在那人宽厚的掌心,而他的臂依然空悬在原处。

“谢苏将军送依薇公主驾临肃剌……”

浑厚的嗓音震碎了他的怔忪,他方收回了臂,看向宇文依薇……她依然在注视他,只是曾经的期待与黯然已尽数掩在得体端庄的笑容之后。

只此一别,从今以后,再不相见。

咫尺天涯,从今以后,水远山遥。

草原的风呼啸而过,卷起了鬓边的散发,迷了眼前的笑脸……

笑脸化作指间的彩幡。

他摩挲着那薄薄的一层绢布,寻了根樱花开得最灿烂的枝条,系了上去……

“苏将军……”

若不是那脸上的笑意略带挑衅,他真要以为宇文依薇……回来了。

“怎么,苏将军也有赏红的心情?”

多么相似的脸,多么迥异的笑容和语气,然而也正因为这份相似,今日竟也不觉得这位公主刁钻任性了。

“末将见过依蕾公主。”

宇文依蕾的目光淡淡的瞟过他,移向那在风中飘摆的彩幡,似是自言自语道:“不知肃剌那边可有花朝节?”

他一怔。

是啊,肃剌那边可有花朝节?他怎么……从未想过?

“姐姐日前来了封信……”

他的目光立即转向她,却见她唇角一勾,不无嘲讽:“姐姐说她在那边很好,长治可汗对她很是体贴,而且……姐姐已经有孕了……”

眉心一紧,转而释然:“依薇公主真是有福呢……”

“苏将军可不是会这般说话的人,今日是怎么了?”

他眉目未抬:“末将还有事,先告辞……”

“哎……”

宇文依蕾似是要追上来,却是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当即呼痛出声。

他急忙上前,略略一看,拱手一礼:“公主,得罪了。”

手握住她的踝骨,只一用力,只听一声轻响,关节已复位。

宇文依蕾紧咬嘴唇,额上尽是冷汗。

“公主稍等片刻,末将去……”

“你要将我丢在这?”

“末将是去找人来……”

“找什么人?你也不是不知此处极为僻静,万一本宫……”

“末将快去快回……”

“苏将军,若是此刻受伤的是姐姐,你会对她置之不理吗?”

“公主,末将只是……”他眉心紧锁:“公主到底想末将怎样?”

“送我回去!”

“末将身份低微,万一……”

“你当年送姐姐回去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什么‘万一’?”

眉心紧了又紧,终于拱手为礼:“公主,得罪了!”

小心翼翼的扶住宇文依蕾,她却好像的确伤得很重,将全身力气都压在他的臂上。

“苏将军,你喜欢姐姐吗?”

走了不多远,宇文依蕾忽然问道。

苏穆风神色一凛:“公主何出此言?”

宇文依蕾唇角一勾:“那苏将军喜欢清宁王妃吗?”

“公主!”苏穆风已然停住脚步,冷眸以对。

“看来苏将军还是对清宁王妃念念不忘啊……”

“公主,请你……”

“请我什么?我一直在想襄王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她,为什么不早点杀了她,结果要连累这么多人为她受苦……”

“公主……”

“若不是她,姐姐就不会去肃剌和亲……”

“公主,你好像忘了,依薇公主是替公主前去和亲……”

“是,是替我,可还不是因为你?”

“依薇公主已为肃剌可敦,万望公主不要伤了她的清誉……”

“清誉?你死了就全了她的清誉了!”

话音未落,忽然自滚连续葡萄花边纹的袖口蹿出一条红黑相间的蛇,直袭苏穆风。

'0'

☆。380花开堪折

380花开堪折

380花开堪折

苏穆风的臂被她死死把住,一时抽离不脱。千钧一发之际,他一脚踢中宇文依蕾的伤腿。

她吃痛失力,他乘机抽出手臂。

手起剑落,那蛇瞬间断作两截,尾部落在粉嫩的落英上,上半截却于空中转了两圈,不偏不倚的飞向宇文依蕾。

宇文依蕾躲闪不及,恰被断蛇咬住颈子。

苏穆风还剑入鞘,看也不看宇文依蕾一眼,便要离开。

“这蛇……有毒……”

他本以为她又在使诈,不予理睬,却仍回了头,惊见她脸色已变,捂住颈子的指缝间已有深色蔓延……

他急忙上前扯下她的手……

伤口发红,周围紫斑点点浮现。

咬牙:“公主,得罪了!”

当即俯身下去……

连吐出几口污血,宇文依蕾的脸色才渐渐转为苍白。

她一把推开苏穆风,摇摇晃晃的站起。

苏穆风要去扶她,依然被她拒绝。可是临去时,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泪光点点中仿佛含着什么说不出的东西……

三个月后,皇上下旨,招烈王世子苏穆风为驸马,赐公主宇文依蕾为妻……

这是帝京里一幢并不华贵的茶楼,但胜在清雅。

一袭男装的苏锦翎坐在临窗的位子上,看着对面的苏穆风,半晌不语。

苏穆风倒笑了,指摩挲着桌上的青瓷茶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的确是皇命难违,而我,也不想违抗。我娶她……只不过不想再多亏欠一个人……”

亏欠?这么说苏穆风对依薇公主……

“有些事直到现在我也没弄清楚。当年我看她费力的要将那彩幡挂在樱花树上,就想起了你。在我心里,她像妹妹,更是公主,需要照顾,也需要保护,而若论及其他……”他苦想了一会,摇摇头,又笑了:“不过长治可汗的确是个英雄人物,依薇公主嫁了个好夫君!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相信她会得到她真正需要的一切……”

或许吧,苏锦翎暗叹。

世间的事无论如何选择都会有遗憾,面对永远不肯开口的苏穆风,宇文依薇若不和亲,又无宇文依蕾那样敢同皇上主动请旨的勇气,在这深宫内院又要蹉跎到几时?将来怕是也要由皇上选了什么人嫁出去,而那些纨绔子弟,如何配得起清高的她?那些只知舞文弄墨的士子,又如何能解她的心思?而长治可汗,胸怀宽广,粗中有细,侠骨柔情,堪称良配。宇文依薇亦非无情无才之人,如何不能对这等英雄人物欣赏有加进而倾心以对?况那辽阔无际自由无边的草原,是不是要好过规矩繁多的高门大院?

然而她不是宇文依薇,无法定义她的得失。

可是得失与否,何为得失,自在人心。

“依蕾公主的脾气有些倔强,哥哥日后可要多用心了……”

“依蕾……”

苏锦翎明显的发觉称呼有变,立即掀睫对他,眸中含了几许难以掩藏的好奇与兴奋。

“许多时候,她更像个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发脾气的小孩子……”连语气都有几分宠溺了。

这三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究竟有什么是方才那个故事里所没有提到的?可是看苏穆风的样子,怕是不肯再说了,她只得将目光投向隔了一道细竹帘的冰色人影。

宫中说话不便,苏锦翎又不愿回烈王府,而苏穆风也不好出入清宁王府。因为太子一位悬空,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清宁王府,随时准备捕风捉影,且他又即将成为驸马,难不保会有人以为是宇文玄逸从中牵线搭桥有所图谋,所以二人只在宇文玄逸的安排下,来到这清漪楼。宇文玄逸也未离去,就在帘外的桌旁浅酌慢饮。

冰蓝的身影朦胧在轻薄的竹帘后,举手投足间是说不出的清逸俊雅。

“清宁王待你很好……”

苏穆风淡淡的一句勾回了苏锦翎的神思。她急忙掉转目光,脸颊微烫。

“只是连溪夫人都有了身孕,你怎么……”

“哥……”

苏穆风唇角微翘,拈了茶盏,端详上面斜逸的梅花:“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锦儿,虽然春天每年都会来,可是属于一朵花的春天只有一季,即便在那曾经的枝头还会开满灿烂,但那毕竟不是从前的那朵了……”

苏锦翎听得似懂非懂,却见苏穆风微倾了身子,唇附在她耳边……

她脸色遽变,当即霍地站起。

而竹帘那边的人正收回似是观望街景的目光望过来。

“锦儿,”他叫住转身离去的她,轻声道:“好好待他……”

她抿住唇,什么也没说,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竹帘那边,那个冰蓝长袍的人已然起身……

苏穆风看着那双背影一前一后的离去,唇角微弯。

有句话他一直没来得及说……其实依蕾的脾气偶尔很像小时候的你。

叹了口气,或许他永远没有机会说给她听了……

平安泉,暖水淙淙,雾气蒙蒙。

宇文玄逸靠着汉白玉的池沿,双目微闭,似已入睡。

“王妃,你不能进去,王妃……”福禄寿喜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宇文玄逸陡的睁开眼,却见一袭滚雪细纱衣裙的苏锦翎走了进来。

水雾氤氲,衬得衣袂翩跹的她恍若仙子。

然而他无暇欣赏,身子一沉,滑入池中,只露出脸来,笑意微微:“你怎么来了?”

她不答,只顺了台阶一步步走下。

“小心!”见她脚步一滞,他笑道:“池底很滑。若有事,你在暖玉生香阁等我,我一会就过去……”

一边说,一边朝福禄寿喜使个眼色。

福禄寿喜急忙溜了出去。

出了门,嘴巴一咧……想让我去搬救兵?王爷,恕小的这回不能从命了。对了,还有几点小麻烦,小的得去解决一下。

“锦翎,这水中药气太重,小心伤着身子……”宇文玄逸的笑意已经有些牵强了。

苏锦翎仿佛什么也没听见,脚踩着磨砂的池底,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遇事一直沉着冷静笑颜以对的清宁王有些慌了,他依然笑着,却不动声色的退到池边……浴巾就搭在池旁的琉璃屏风上。

加了药物的池水浮力颇大,浸湿了的裙摆要么在身边飘摆,要么裹住腿脚,终于一个羁绊,整个人扑倒水中……

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清萧园,她为了更清楚的看到池对岸的苏穆风,结果被暗器偷袭滑至水里,几欲窒息之际,好像有一脉水流环向自己向上飞升,她便乘着这股力直向水面冲去……

“锦翎,锦翎……”宇文玄逸拖着她来到池边:“告诉你不要下水……”

她咳了几声,缓过气来,方要开口,却忽的抓住他的臂,瞪大眼睛,又陡然看向他的胸前,唇瓣发抖……

“吓到你了?”他急忙抱住她,又放开,伸臂去取屏风上的浴巾。

她却抱住他,死死抱住,咬住嘴唇,然而哭声却遏制不住的涌出来。

“没事的,现在是有点余毒未尽,不适用冰雪优昙,再过几日,待余毒清了,涂上几回便好了……”

她却恍若未闻。

目力所及,全是伤疤。横的竖的,深的浅的,长长短短,重重叠叠,扭曲错乱,已非狰狞可以尽述……

许久之前,她听之画似是无意的提起他在宫中的日子。那时他还小,经常被宇文玄缇欺负,经常满身是伤,那伤久不得医治,几番溃烂后,便凝成了疤。他从不对人提起,只拿最灿烂的一面示人,然而有谁知道以往那轻掩的衣襟里面竟是交错的狰狞?而现在,厚重的疤痕又被无数道崭新的伤疤歪曲,斩断,又将残留的光洁毁灭……皆是为了她。

怪不得,怪不得不让她查看他胸前的伤,这般的密麻扭曲,她已是找不到那原本应是淡粉的小如“丁”字的伤口了。

若不是苏穆风的提醒,她真的忽略了以往一向意态闲散衣襟虚掩的清宁王怎么在暖热的初夏装束严谨庄重起来?

然而她怎么可以忽略?霍隐大师说他筋骨尽断,重续时将会痛苦非常。可大师在房内医治了一日一夜,她在外面守了一日一夜,却没有听里面哼过一声。

大师离开时,孩童般顽皮的目光少有的露出了深邃:“王爷是有感觉的,只强忍着不肯发作罢了……”

他还想说什么,最终只叹了口气……

“快别哭了,你再这样,我……”

以往虽有亲昵,皆隔着衣物,头回这般坦诚相对。

她衣衫浸湿,勾勒出玲珑曲线,又偎在他怀里瑟瑟发抖,足令一个正常男子血脉贲张。

“锦翎……”他艰难开口。

周遭水汽盈盈,然而嗓子已是干涩。

“这里药气重,你先……”

话音未落,她的唇瓣忽的点在了他的唇上。

☆。381一帐春光

381一帐春光

381一帐春光

仿佛是“轰”的一声,炸碎了所有的神智,待重新聚拢之际,他已是紧紧搂住怀中的娇柔,攫取她唇舌间的甘甜,手亦移至她的腰间。只一用力,已有裂帛之声。指尖碰触到她柔滑湿润的肌肤,腿间顿时一紧。

他忍住冲动,却是一口咬在她的肩上。

她吃痛出声,幽怨对他。

他笑了笑,声音低哑:“别这样,我怕……伤到你……”

眸光闪动,如雾下涟漪。咬了咬唇,翘起脚,轻轻吻了吻他的颈子。

脑子再次“轰”的一声,趁神智未散,急忙拉下她的小手:“锦翎,你先上去,这池子药气重,真的不适合你……”

苏锦翎看着他,点点头。

他手一托,她便坐在了池边,脸红红的看他,眸子映着水光一闪一闪,撑在汉白玉池沿的手指不自觉的一下一下的划动着。

他笑了:“你先回去,我过会去看你……”

她水波粼粼的看他一眼,听话的起身走了,却听他唤她的名字,回头之际,一条长长的浴巾飞到她手上。

腮边一热,忙裹了浴巾急急的去了。

门口,负责记录的史官正在册子上激动的写道:“景元三十五年四月二十九,清宁王与王妃鸳鸯戏水……”

直看到门扇轻合,宇文玄逸才靠到池边,回想方才的混乱,笑着摇摇头,重新闭上眼睛。

苏锦翎回到暖玉生香阁,换下湿淋淋的衣服,沐浴一番,寻了套鹅黄的丝罗裙衫穿上。

这颜色极是衬她,更显肤色欺霜赛雪,剔透晶莹。且衣裙宽松,无一丝装饰,只拿一条同色丝带于腰间松松的系了,别有一番慵美之态。

坐到桌前,对着镜子凝神片刻,摘了一直不曾离身的那副耳环,拣了个锦盒,小心收了进去,放在抽屉的最深处。

从今以后,就让那段记忆永远的埋下吧。

闭了眼,拾起梳子的手都在颤抖,那梳子更是几次三番的几欲脱手而去。

她连续深呼吸数次,方勉强镇定下来,拿着碧玉梳仔细的梳理头发。

长发湿漉漉的,更如墨染,衬得镜中人粉面桃花,目若星闪,分外动人。

不经意的,他那句“我喜欢看你散着头发的样子”就飘入耳畔。

回想方才的悸动,忍不住垂眸浅笑。

她笑着,等着,可是那个人却迟迟未来。

窗外的风铃摇下零落的寂寥,难掩铜漏的低低叹息。

夜,竟是静得如此刺耳

眸中的光彩渐渐暗了下去。

她将梳子放回到妆台上,看着那上面飘着的一根青丝,鼻尖微酸。

“怎么还不睡?”

一声轻语在身后响起。

她霍地站起,忽觉此举太过突然,一点也不柔媚,却是对上他半是清冷半是春意的眸子,一时之间,嗓子仿佛被堵住般,准备了许久的话竟一个字也吐不出。

“怎么了?”

他扶她坐下,感觉她的肩膀正在轻微战栗。

心下叹息,却仍笑着:“今日穆风是不是同你说了什么?”

她点头……又摇头。

“一定是他做了不可告人的事!都要娶本王的皇妹了,竟然还敢挑拨本王和王妃的关系。明天本王便去找他理论……”

“不是……”她急忙拉住他。

他自不是真的生气,唇角一勾,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既然不是就早点休息,前几日太医还说你气血不足……”

见她坐着不动,他笑着拍拍她的肩:“你先歇着,我……”

“王爷,”她咬咬唇,十分费力的说道:“今天……能不能不走?”

声音小得连她都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说出口。

他终于叹了口气:“锦翎,其实你不必觉得自己亏欠了我……”

什么?

她蓦然抬眸,看向他。

“有些事情,只是想做便做了,即便没有你,依然会是同样的结果,所以你没有必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况且,正是因为我的缘故,才牵连了你……”轻叹,长指轻拂她的鬓角。

今天为了见苏穆风,为了不让苏穆风担心,她特意让秋娥用茉莉乌发膏染黑了那两缕银丝。

这银丝,还有那生生去了层皮没有了掌纹的手,是他心底永远的痛。

“王爷,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他一怔:“怎会?别总是胡思……”

“王爷……”她忽的站起,目光如水,粼粼的看向他,嘴唇咬了又咬,终似下了决心般:“王爷曾问我,我所做的,是不是只为了还你的人情?其实我……”

胸口急速起伏,心跳乱得好像眼前的一切都在抖动:“我,我也舍不得你……”

话一出口,仿佛一切都归于安静,她只模糊的听他说:“早点休息吧。”然后便见他走出了门。

他走了?

他走了。

他,走了……

好像失了所有的力气,却依然定定的立在房中,面对眼前的空荡。

他走了……

可是为什么?难道她说得还不够明白?还是她无法让他相信她并不是要报恩,而是……喜欢他?亦或者,他转了心意,因为她让他等了太久?苏穆风说过,属于一朵花的春天只有一季,即便在那曾经的枝头还会开满灿烂,但那毕竟不是从前的那朵了……

是的,他放弃她了。更或者,他怕伤了徐若溪的心,因为再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就要临盆了。作为男人,更是个王爷,又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毕竟子嗣为重……

或许真的是自己错了,或许真的太迟了,或者她不该说这些,或者她应安守本分……她好容易鼓起了勇气,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击败了,难道说一切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

烛光摇曳,布在墙上的花影亦似在嘲笑她的失败和落寞。

她竟然什么都说了,明天要怎么面对他啊?还有以后……

此刻的她,真的很想躲到一个小小的角落大哭一场。

却努力忍下难过,转了身,吹熄那点烛光……

然而就在她的指方碰到那彩蝶穿花的琉璃灯罩,便听得门声轻响,未及回头,腰间忽的一紧……

花影瞬间旋转。

清醒之际,已是身在床上,而那双半是清冷半是春意的眸子正近在咫尺的望住她……

“不是走了吗?”话一出口,泪旋即滑落。

他怎是想走?只是突然听到她如此明晰的表白,竟是一时的手足无措。他迷迷糊糊的跑到门外,费了好半天的工夫才确定方才的一切不是梦。

手爱惜的拂过她的鬓角:“我改主意了……”

“我也改主意了!”她大怒。

他笑了,映着烛光的眼是满满的宠溺:“来不及了……”

她还要反抗,他却是头一低,准确无误的衔住她的唇瓣。

药香裹着他的清寒萦绕在唇齿之间,竟带着些许的甘甜。微湿的发滑落在枕边,与她的长发裹缠在一起,如墨如烟。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忽记起方才失了面子,转而拼力挣扎,结果不小心碰破了他的唇。

看着一点血珠浮在他殷虹的唇瓣上,她有些心痛,却是瞪了他一眼,看着墙上花影,小声道:“真笨!”

他笑了,怀抱紧了紧,气息柔柔的落在她唇边:“那你教我……”

转了目光,对上他的眸子。

他的眸底是那般温柔醉人,连烛光都被浸得温软,小小的摇曳中映着一双人影,是她,只是她……

刹那间,仿佛有无数的瞬间闪过,她一个也抓不住,却发现它们原本就堆积在她的心上,个个闪耀,片片心动。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走进了她的心,一点一点的,悄无声息的霸占了这块并不大的领地,以至于她每要动上一动,就会牵起无限心痛……

就是这个男子,他拥有着天下无比的尊贵,也拥有着天下万千女子的宠爱,却单单只对她动心动情,倾心以对;就是这个男子,数年如一日,默默的守在她的身后,几次三番的为她出生入死,命悬一线;就是这个男子,无论她做了什么,他都从无责备,无论她如何回避,他都从无勉强,只会宠溺的看着她,对她说:“我喜欢看你散着头发的样子……”

那些时候,远到她已是无从记起,而眼下,他就笑意微微的看着她,有怜惜,有宠爱,有期待……

她忽然很想哭,却是笑了,微抬了头,唇瓣凑近他,小心探出舌尖,轻轻舐去那殷红上的血珠……

他亦是笑了,红唇微开,瞬间裹挟了她的柔软。

烛光微微一摇,满墙花影霎时暗了下去。

帘幔轻落,笼了一帐的春光……

屋外,正有一个淡淡的影子斜斜的铺在青石板上向暖玉生香阁移动,裙摆轻摇,不疾不徐。

然而却有另一个影子悄悄上前……

一步……两步……

木棍一挥。

前一个影子应声倒地。

大家都在读:  神控天下

☆。382血热情浓

382血热情浓

382血热情浓

福禄寿喜放下棍子,叹道:“我说樊姑娘,今晚上你就消停一会吧!”

只这一瞬,暖玉生香阁的窗下又传来凄厉的猫叫。

他急忙上前摘下企图跃窗而入却不小心落进他布下的陷阱的坠儿,低声喝道:“你也消停点!”

扑倒在地上的樊映波恍若未觉,只眼睫微开,又缓缓合上。

碧丝帐内,血热情浓。

鹅黄的丝罗早已半逶在地,蒙着夜光,深深浅浅。其旁又飘下一片轻薄,一对蜀绣的木槿花正淡淡的傍在抹胸的菱丝幼带边。

她的碎吟时断时续的响在他的耳畔,他的吻时轻时重的落在她的身上。

细语缠绵,柔情缱绻,难诉此刻衷肠。

纤指移到他的颈下,要解开那细长的搭袢。

他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哑声道:“别,很丑,会吓到你……”

她坚持,他只好放弃。

搭袢一粒粒解开,衣襟徐散,肌肤相亲,温度陡升。

他的喉间艰难的响了一声,身子旋即绷紧。

她什么也看不到,然而触手之处,皆是密密麻麻的起伏和褶皱,或滑腻,或粗糙,一下又一下的刺着她的心。

“玄逸,再也别为我冒险了,求你……”她抱住他,泪打湿了他的胸口。

他吻着她的鬓角:“那日在万松山,你替我包扎伤口。你唤着我的名字,我就想,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死……”

“你……你那时……”

“你一直喋喋不休,还那么大声,我自是什么都听见了,就是没有力气回答你……”

她气急,想要打他,可是落在身上的力气却是轻轻的。

他一笑,捉了她的手固定在头顶,不顾她反对,唇瓣自颈间游移到锁骨,再至胸口。

感觉她气息渐乱,唇角一勾,衔了胸前的一粒粉嫩。

她当即轻吟出声,又急忙咬住嘴唇,不肯再发一声。

他轻笑,似故意逗弄她一般,舌尖围着那粉嫩打转,时而唇舌相吸,划过那顶端的敏感。

她呼吸紊乱,细碎的呻吟搅动了一帘的芬芳春意。

腿心一滑,一滴清露落在他守候已久的坚挺之上。

这朵花已经准备为他开放了吗?

他的臂猛然收紧,搂住她的怀抱轻微战栗。

“锦翎,你真的决定要将自己交给我了吗?”

她蓦地睁开眼,虽然依旧什么也看不到,却仿佛见到那双半是清冷半是春意的眸子正紧张而期待的望住自己。

她笑了,抱住他,头一歪,衔住了他的耳珠,轻轻咬了一下。

他身子一颤,闷哼一声,唇落在她的颈侧,亦是轻轻的咬了下,未及她着恼,身下的火烫已是顶住她的腿心……

她的小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背上,像是怕碰痛了他般,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他背上的伤疤,好像这样就能把那些痕迹抚平,喉间不时发出一声哽咽,他的脸颊便沾了几点潮湿。

她在心疼他,他心爱的女人在心疼他,心疼他所受过的苦……

心底蓦地涌出无限感动,竟烤得眼底发烫,唇更缠绵的吻着她的幽香,喃喃低唤着她的名字,每一个字皆是酝酿了太久的思念,只恨不能将她揉碎了融进血脉之中。

他缓缓靠近她,细腻的抚慰着她的不安。

虽知她不是第一次,然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