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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乱君心-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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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他笑了:“岂非醒了?”

无法再装下去。

抬眸,看了他一眼,对上那笑意,心一颤,赶紧别开目光,但见灿烂的阳光透过琉璃窗格碎碎的摇在窗边的深赤雪白两色纹路的花觚上,让那瓷釉更显莹润。

“王爷今日回来得真早……”

按她的理解,发生了那样尴尬的事,应该是彼此不好意思见面才是。

“不敢回来得太晚,怕有人不理我……”他的声音低得似是近在耳畔。

她不知该说什么好,不知该看什么好,却听他又道:“你来府中这许多日,我也没有来得及带你四处走走,今日天气不错,咱们去停云苑看看梅花可好?”

着衣穿戴,从不假他人之手,总是亲为她装扮整齐,下人便相视偷笑……王爷待王妃当真是好呢。

为她紧了紧下颌下的披麾细带,又递上错金小手炉,再将风麾掩好,扣上风帽,方牵着她手走出门。

她发现了,每当他靠近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生出暖意,生怕她受一丝寒凉,她不是不感动,可是这种日子又会持续多久?依他的能力,应该很快就会查出宇文玄苍莫名变心的真相,而她也让福禄寿喜帮她留意何处房价较低,地段安全……

想到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忽觉心境就像枝头偶然飘落的清雪,似有什么需要她去承接,然而入手便化了。

停云苑的梅花开得当真好。

黄金梅小如珍珠,粒粒晶莹,小玉蝶果真如蝶停栖,白不逊雪,娇美无双的绿枝宫粉迎风怒放,富丽堂皇的骨红照水映雪妖娆,曹王黄香可谓艳压桃李,傲然出群,却难敌台阁绿萼淡雅孤绝,如仙临尘……

行走其间,只觉各色清香化烟漂浮,熏得人欲仙欲醉。

回了眸,便能看到他眸中的一双满脸惊喜的小人……

有时,她已走出很远,却见他依然立在原地,只笑意微微的看着她。飞雪飘零的清寒丝毫没有点染他眸中的清冷,却被暖暖的春意融化。

他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风华清隽,人如画中,却好似赏画般的看着她。

花香醉了心的一角,随雪驿动。

好像都被这盛放的梅景所吸引,无人提及昨夜的“出乎意料”派x派i小n说d后j花整'园论'理坛她知道,昨夜再一次的在心照不宣中被“遗忘”了。

福禄寿喜出现在远处,看样子似是想过来又有所顾忌,在那边搓手,东张西望,活像只猴子。

宇文玄逸发现了他,走过去。

福禄寿喜点头哈腰的不知在汇报着什么,时不时的往这边溜一眼,宇文玄逸也看了过来,目带深思。

他走过来了……

她急忙收回目光装模作样欣赏那支品字梅,莫名的心慌意乱。

他抬手紧了紧她已裹得严实的貂绒风麾,唇边的雾气迷蒙了他的眼:“冷不冷?”

她摇摇头。

“那咱们出府走走?”

她抬了眸,奇怪的看向他,却见那眼底是难以言说的意味不明。

临出门前,宇文玄逸要她带上熙亲王去世时托他转赠的浮雕龙凤的羊脂玉。

马车隆隆。

一路无语,他只翻阅着《京城彩韵》,也不提给她读书,这种沉默让人憋闷。

马车停了下来。

撩了影红洒花簇锦窗帘,但见金光灿灿的三个大字扎入眼底——熙安府。

怎么到这来了?

熙亲王过世,府中下人亦散了大半,只余几个早年随其出征的伤病兵士照顾偌大的府邸。

镶钉嵌铆的黑漆大门吱呀呀的开了,正指挥下人扫地的瑞祥无精打采的抬了眼……

有一瞬间的错愕,紧接着爆出惊喜:“王爷,你怎么来了?哦,瑞祥给王爷请安,哦,还有王妃……瑞祥早就知道王爷一定会娶王妃的,可惜王爷他老人家看不到了……”

说着便哭,又笑:“王爷快屋里坐,还有王妃……老杜,还不快去泡茶?”

“不必忙了,我们就是过来走走……”

瑞祥想到熙亲王过世时,一些轻便的东西都赏了府里的人,眼下还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招待,不觉歉疚万分。

宇文玄逸又安慰他两句,便携苏锦翎向前走去。

瑞祥看着那一双背影,想到熙亲王临终前的期盼,又忍不住老泪纵横。

因为没有了主人,整幢府邸都似蒙着冬的暗沉萧瑟,然而亦可见当日的富丽辉煌,秀美精致,果真在某些处要较天栾城胜上几分。

后园的笼子里还养着两只孔雀,见有人来,急忙小跑几步,将脑袋贴近笼子望着。

苏锦翎方欲伸指逗弄,却当即被宇文玄逸拦住:“小心伤到!”

他随手自食罐里抓了把谷子洒进去,那两只孔雀便飞奔过去抢食起来。

“咱们再去那边看看……”他走了两步,却见苏锦翎站着不动:“怎么,累了?也好,反正以后总有机会的……”

“王爷……”苏锦翎欲言又止。

自坐上马车,不,好像自遇了福禄寿喜,他便有些怪异。

宇文玄逸似在欣赏靴边的雪花……虽然她不知道那有什么好欣赏的。

的确,没什么好欣赏的。

可是,他能说什么呢?

昨夜,她又跟他提起要调查宇文玄苍莫名变心一事了。他既是答应了她,就不会反悔的,可是……

昨夜,他又偷偷的进了房间。他抱着她,不知是想要给她取暖还是想要从她那得些安慰,他只知道,只要抱着她,心里就踏实了,至少现在她还是在他怀里的,不是吗?

☆。334之画之怒

可是她的心里……

有恼怒,有不甘……

他不是没有想过强占了她,以这种蛮横的方式强留她在身边,可是……

他还是忍了,只想吻她一下,然而唇甫一碰到她的柔嫩,就再也收不住。

他是个正常的男子,有一切男人该有的欲望。美人在怀,还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情潮翻卷,每时每刻都在吞噬着他的理智。

他是情难自禁,然而他亦不信,不信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安然入睡,可是她毕竟没有反抗,不是吗?这是不是说……

他窃喜着。

他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有人打断了一切,虽是尴尬,但毕竟在他心底燃起了希望。

有点怕见她,却仍忍不住早早的回来了。

她像以往一样的心照不宣,于是他的窃喜继续升级,却不料……

她拜托福禄寿喜看房子。虽然现在帝京不少人靠买卖房产大发横财,然而他却没法认为她是想发家致富,她不过是想……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我吗?

忽的一笑:“皇叔不大喜欢花,所以熙安府冬天也没什么好景致,待你搬过来后,我让人移几株梅花过来……”

“搬过来?”

“是。皇叔去时曾让我将那块龙凤羊脂玉交给你。那是掌控熙安府的凭证,皇叔已是把整座熙安府送了你,今后……”

苏锦翎急忙拿出那块羊脂玉:“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既是给你的,自然要收着,你若想还,又要还给哪个?”他淡淡一笑。

还记得那个初春的晚上,病入膏肓的老人拉着他的手,将这块羊脂玉放在他手中:“玄逸,皇叔怕是无法看到你风光大婚了。这块玉,就送给你当聘礼,娶那姑娘……”

白雪刺目,眼角微涩。

“可是……”

“可是熙安府今年没有什么准备,依你的身子若是现在搬过来怕是受不住,不若等到春天,或者再迟些,到时我派人来帮你收拾……”

手中温润的玉不知何时变得冰凉,但见他已向前走去:“别处的房子未必安全,你搬来这,有人照应,我也……”

她怒极,将玉向他掷去,返身跑开。

然而只动了一步,便被他拦截,抓住腕子,笑意淡淡:“这又是怎么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想拼命摆脱他。

“但凡你想做的,我都会帮你做到最好,而我答应你的,绝不食言!”

她自是挣不开他,他的手始终扣在她的腕上,然而那掌心却不复温暖,而是冰冷僵硬。

她被他带回府中。

在下人眼中,他们的王爷和王妃依然恩爱非常,相敬如宾……瞧,晚膳时,王爷特别嘱后厨炖了补血养颜的红枣雪蛤汤。王妃看似胃口不好,王爷笑眯眯的连说带劝的哄她喝了大半碗。此等恩爱,羡煞旁人,王爷当真疼王妃疼得紧呢。

然而只有苏锦翎知道有什么不同了。

这一晚,他没有来。

她一直醒着,即便不想留心,然而外面的动静却固执的钻进耳朵,敲动心扉。

属于冬夜的各种声响交错低微,而风拂动窗外风铃的叮叮声格外明晰……那是宇文玄铮用从南边带回的璞玉制成,形状各异的玉片连成一串,早就说要给她的,却不想做了她的新婚贺礼。

她听着玉片叮叮铃铃,悦耳又孤寂,每一回额外的声响都让她陡然望向门的方向,然后迅速闭上眼。

然而门……一直掩着……

一夜无眠。

早膳是一个人用的。

虽然早膳因了宇文玄逸要上早朝,所以大多是一个人在用,然而今日却是那么的索然无味。

秋娥俨然是她身边的大丫头了,细心体贴得把本就冷淡沉默的樊映波衬成了摆设。

她唧唧呱呱的小嘴不停,好像晨起的小麻雀。

自是因为王府不比皇宫规矩严谨,说错了话就要掉脑袋,清宁王为人和善,应是不会随便就罚人的,关键是她现在伺候的可是王妃,整个王府,除了王爷就是王妃最大了,而且谁不知道王爷最疼王妃?她自是可挺直腰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于是把憋了几年的话统统倒出来,有的小丫鬟说她即便是睡觉都口不停歇。

她正将一碗银耳蜜汤端到苏锦翎面前,使足了手段想让主子喝下去。

王妃今天是怎么了?这早膳都快吃到中午了。

“……这银耳极是养颜,王妃若是喝了……”

门“咣”的一声开了,一袭桂子绿齐胸瑞锦襦裙的之画立在门口,满脸肃然。

“之画姐姐,你难道不会敲门吗?这可是……”

“出去!”

之画淡淡的一句就把秋娥的后半截话堵在喉咙里,她声音不大,却有着不可违抗的威严。

秋娥立刻看向苏锦翎,却得了句:“你们出去吧……”

“王妃……”

这之画是什么人她自是清楚的,虽然在府内没什么名分,却实是管家之职。她虽伺候王爷在先,不过下人就是下人,主子就是主子,哪有下人到主子房里耍威风的?这分明是跟王妃过不去。定是看王爷待王妃极好心里不平衡。虽是个管家,可是平日里极少到王妃这边请安,见了面也不咸不淡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主子呢,如今又蹬鼻子上脸,王妃今儿若不杀杀她的邪气,保不准要被她压了一头去。这王府就是个小皇宫,若一朝被人踩在脚下,今后就永难翻身了。可是……

“你们先出去吧。”苏锦翎再次重复:“顺便把这些都撤了吧。”

她只得照办,走到之画身后,恨恨的做了个鬼脸。

“现在人都走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说实话,苏锦翎对宇文玄逸少时在宫中受的苦难略有耳闻,自是也略略知晓了这位之画。

她对之画……怎么说呢?大部分感觉是敬重,无论是年纪还是她对清宁王的忠心,还有一部分……之画毕竟是他的女人,所以,心里总是有点难以言说。而且,既然是清宁王的女人,看着自己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心里应该不会很好受吧。

所以,她尽量避免和之画接触,而之画好像也很顾忌她,于是她经常看到之画虽是迎面走来,却很快又转了别的方向,实在避无可避,见了也没什么好脸色,那眼神活像在看一个贼。

只不知今日她突然来到暖玉生香,又摆出这么一副气势,到底所为何事?

之画见人退了,方曲了曲膝:“之画给王妃请安,王妃吉祥。”

同样的话,她的声音也算圆润,然而说出来却如房檐下的冰棱,硬邦邦冷冰冰的,就连行礼的姿态也十分僵硬。

苏锦翎故作不觉:“之画总管以后不必给我请安了……”

之画自是带着气来的,听她如此说话,还以为她是恼了,心中大快,却装作无知道:“之画有什么做得不妥惹王妃生气了吗?”

“那倒不是。我在宫中时就听说过之画总管,知道王爷自幼年就得之画总管的细心照拂,而王爷幼年并不得志,之画总管全没有像其他宫人一般拜高踩低,而是跟随左右,不离不弃,仅是这份忠心就让锦翎分外钦佩。现如今又掌管整个府中的事务,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为王爷分忧解难,任劳任怨,更让锦翎敬重万分,所以之画总管若要给我请安,锦翎却是受之有愧了……”

不能不说,之画明显的从这番话听出了她的不悦,然而却也有几分诚意,而且她虽身为王妃,却始终没有以“本宫”自称,如此……

“之画代为管理府中事务,是因为王爷一直没有娶亲,如今王妃嫁到,之画会将一切事务交与王妃……”

“不必了,”苏锦翎淡淡一笑,思及昨夜的清冷,不禁心下黯然:“反正我……”

之画探寻的目光瞟了过来,她急忙收回“待不了多久”这半句,转而道:“但不知之画总管今日到此所为何事?”

之画想到今日来此的因由,不禁怒从中来,瞬间驱赶掉了对这位王妃生出的半星好感,努力压制情绪道:“王妃昨夜睡得可好?”

苏锦翎垂了眸子:“还好。”

“王妃可知王爷昨夜宿在何处?”

宇文玄逸?她方发现,他每每都是深夜到来,她还真没有探究过他是从哪里而来,不过王府这么多房间,他应该不会没有地方住吧?

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之画终于忍不住了:“王妃既然嫁了王爷,就应该遵守一个女人出嫁的本分,事事以王爷为虑。可是之画所见的,却是王爷处处关心王妃,无微不至,而王妃对王爷则是漠不关心。虽然夫妻相处难免有矛盾,可是之画深知王爷对王妃的情意……”

想到自家王爷为这个女人所做的一切,之画不禁哽咽:“人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之画不敢指望王妃能如王爷对你一般的对待他,然而起码的关心总该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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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别离开我

335别离开我

335别离开我

“之画总管今日到此就是为了来指责我吗?”

无缘无故的挨了通训,苏锦翎很是莫名其妙。

“之画哪敢指责王妃?王爷爱着你,护着你,你哪怕只打个喷嚏,他都担心得要命,之画怎会让王爷伤心?若真的想要指责,之画就不会将她们遣开。之画顾虑的不是王妃的面子,而是不想让王爷难过……”

之画眼底的晶莹让苏锦翎的怒火一滞,思及昨日种种,忽的有些明白了:“王爷怎么了?”

“怎么了?”之画冷笑:“现在整个府中怕是只有王妃不知道王爷怎么了。王妃当真是对王爷……一片情深!”

“之画……”她开始不安。

之画已走到门边,此刻顿住脚步,微偏了头:“之画来此只有一个恳求,请王妃关心一下王爷,哪怕只是……做做样子……”

她再也说不下去,闪身走了。

苏锦翎在屋里呆怔片刻,急唤秋娥进门。

但见她目光闪烁,便知她已知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询问。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王爷昨夜在摘星亭饮酒,不知不觉睡着了,今天早上才被人发现……”樊映波不冷不淡的开了口。

摘星亭坐落在凝香园数丈高的假山上。山高风大,人却在里面睡了一夜……

“王妃很冷吗?”秋娥发现她在发抖,急忙拿了风麾给她披上。

“王爷现在在哪?”

话一出口,方发觉之画一番话说得极为中肯,她对他果真……毫不关心!

竹意轩雕花的门扇半开,太医何龄泰正从里面走出。

“……一定要注意保暖,不可再吹了风,可也不能受了热,因为寒气在内,淤积不散,如果以强热驱除,倒会沉积成疴……”

“那该怎么办?”之画早已红了眼圈。

“待王爷醒了,自可用内力驱除,但也不可过急。唉,先按方抓药,病是要慢慢医的。对了,如果王爷出了汗,便是体内寒气外渗,一定要及时擦拭,万不可让汗气倒灌,否则……”

见苏锦翎急匆匆赶来,何龄泰忙施礼:“老臣见过王妃……”

“王妃,你可来了,王爷就要不行了!”福禄寿喜忽然放声大哭。

“胡说什么?”之画瞪了他一眼:“王妃对此‘毫不知情’,你不要危言耸听吓到她……”

这话可谓语意深刻了。

苏锦翎心慌意乱:“何太医,王爷到底怎么样了?”

何龄泰刚要开口,福禄寿喜抢上一步:“太医说,王爷这病冷不得热不得,最好是有人……”

他为难的看着苏锦翎。

“有人怎么样?你快说……”

福禄寿喜清清嗓子:“有人能用身体帮助王爷自然而然的驱除体内的寒气……”

此言一出,满场静寂。

所有人都看向福禄寿喜,再转向苏锦翎。

苏锦翎小嘴半张,脸色红白不定。

谁都知道,王爷昨晚露宿摘星亭定是和王妃有了矛盾,若是王妃可以……

于是,那望住她的目光更热切了些。

之画神色依旧阴沉,然而看着她的眼神也不禁有了几分期待。

福禄寿喜暗自踩了何龄泰一脚。

何龄泰正无限旖旎的想象着这位绝色王妃抱着绝色王爷的香艳美景,结果差点惨呼出声,急忙道:“这不失为最好的法子了,只是王妃身子虚弱,怕是……哎呦……”

福禄寿喜又不解恨的碾了一下方移开脚,继续哭丧着脸:“这可怎么办?就要过年了,万一王爷……”

“福禄寿喜,你找人把王爷送到暖玉生香阁去吧,”抬眸对上福禄寿喜的惊喜:“暖玉应是对王爷……”

“好咧!”

不等苏锦翎说完,福禄寿喜就点了人冲进门去抬宇文玄逸。

之画看了苏锦翎一眼,眼底很是有些意味不明。

他的身子果真冷,却不是因了寒凉的体质。

有水汽自皮肤上渗出,凝结成滴。

苏锦翎遵照医嘱,将那水滴及时拭去,然而很快又有新的水珠冒出来。

太医说,等到没有水珠渗出后,方算度过危险,而且要时不时关注胸口的热度,如果见暖了,便有苏醒的迹象,可以换药服用了。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按理完全可以由下人来照顾,可偏偏大家都有事情忙,唯樊映波闲着,却被秋娥史无前例的“亲热”的拉了出去:“映波,快过年了,我想给王妃绣条帕子,你女红好,你来教教我……”

苏锦翎也知道大家为何这般“忙”,无非是以为她和宇文玄逸闹了矛盾想要他们借机化解,可是她却一直没想明白宇文玄逸到底在因为什么生气,而引他生气的原因……是她吗?

她擦拭着他额上的水珠……这到底是冻了多久,积攒了这么多的寒气?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竟是在那么冷的天气在风那么大的地方睡了一夜?若是没人发现,岂不是……

不禁有些生气,手下却未曾懈怠。

又换了条巾子,动作更加轻缓起来。

烛光下,他的脸好似浮着层淡淡的金,如此虚幻,又如此清晰。

不论是否承认,他都是她所见过的最俊逸的男子。

长眉如画,斜飞入鬓,挑着桀骜与从容。鼻梁挺直俊秀,透着倔强与刚毅。唇却失了以往的殷红,颜色浅淡,却依然似在笑。

苏锦翎方发现,为什么他始终是一副笑若春风的模样,原来那唇角生就微微翘起,即便睡了,亦衔着温润和煦。

她也不禁微弯了唇角,小心的拿巾子擦去眼角的水珠。

巾子拂过,露出轻轻合拢的双眸。

再不见半是清冷半是春意的目光,唯略带上卷的长睫浓密漆黑,在眼下铺开两片扇形的阴影,带着一股郁色。

就是这样一双眸子,无论她是留心还是无意,只要转回头,便会见他笑意微微的看着她,那笑意中包含太多,她总是不敢去想,她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她也不明白她在怕什么,好像只要看到那眼底的柔情,她的心就会像水波般动上一动,于是原有静止在湖面的影子便开始摇晃,她好怕它们会凌乱,凌乱得让她无法拼凑。

可是,她似乎有点习惯了他的注视,每每只要看到他的目光,心便不由自主的安了。

她不禁感叹,习惯真是种可怕的力量。

抚向他的胸口。

隔着白绸中衣,感受那颗心脏的跳动。

有些微弱。

记得此前的夜晚,这颗心脏轻缓有力的跳动就像是催眠的乐曲,令她不知不觉的进入梦乡,梦里亦是安然。

只是直到现在,这胸口依然是冰冷的。

太医说,依他的体质,即便醉酒,即便受了风寒,也不致昏迷太久,可都过了两天两夜了,除非……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睡安稳……

没有睡安稳……是因为她吗?宇文家族的人体质寒凉,需要催动内力才能提升温度。

望向那双静止的黑睫……王爷,你到底要我欠你多少呢?

今夜真静,连窗外的玉片风铃都没有发出半声轻响,唯有烛心“啪”的爆出一点火花。

那两抹扇形的阴影忽的一颤……

她还以为是烛影摇动,然而下一刻,那两片淡色的唇瓣缓缓开启……

她急忙要去拿茶杯……但凡病中苏醒,都是要喝水的吧?可是……

“锦翎……”

声音干涩嘶哑,紧接着,一把攥住正要离开他胸口的手:“别离开我……”

“王爷,我不走,我去给你端杯水……”

他却恍若未闻,只不停的唤着:“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是因为他们早有约定……只要调查出宇文玄苍忽然变心的真相她便可去留随意还是因为……他知道了她拜托福禄寿喜打听房子的事?可是她分明交代福禄寿喜不要对任何人讲,福禄寿喜也指天发誓说绝不泄密这事交给他就放一百个心好了……想来那眼睛叽里咕噜乱转的小太监果然是不可信的!好像……好像确乎是在福禄寿喜出现在梅林和他耳语一番后,他便有点失常,然后便带她去了熙安府,还说……

“王爷……”

“别离开我……”

话音未落,腕子一紧……人已是被他压在床上。

他眸子半开,里面是朦胧的雾气,定定的笼罩着她,似睡似醒,而后头一低,竟是吻在了她的唇上。

她方要惊叫,然而唇齿一开,他便长驱直入,卷起香舌,交织裹缠。

苦涩的药香沿着舌尖下滑,直入心扉。他仿佛果真干渴,大力的啜饮着她唇舌间的甘甜。

惊惶间,不知是谁的齿磕伤了谁的唇,有甜腥弥漫,转瞬淹没在沉重的喘息间。

好像有什么东西“嗵”的在心里炸开了,碎片燃着火星四处飞射,将她的身子烧作通亮。

意识有一瞬间的模糊,又迅速清醒,她拼命挣扎:“王爷,你醒醒……”

然而那怀抱却越来越紧,吻亦越来越热,熄灭的火星再次被点燃,腾起绵密缭绕的烟,竟让她气喘吁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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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有些喜欢

336有些喜欢

她不停的让他清醒,原是怕自己沉沦其中。

“别离开我……”自始至终他只重复这句。

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终于在这神智混沌的一刻,撕掉一切伪装的镇定,脱口而出。

“王爷……”

她好容易别开脸,然而有一点温热,滴在眼角,又顺着眼角滑落鬓边。

却是落进心里,激起轻微的战栗。

“别离开我……”

一股酸涩袭上心头,她急忙咬住唇:“王爷……”

“咚咚咚……”门声骤响:“王妃,不好了,秋娥和樊姑娘又打起来了……”

宇文玄逸的身子猛然一震,双眸骤然睁开,对上苏锦翎眸子……

二人仿佛俱被石化。

然而下一刻,他已翻身坐起,却因动作太猛,一阵眩晕。

门声依然在响,远处传来福禄寿喜的气急败坏:“多大个事,竟是深更半夜的要来惊扰王妃?”

那人不知嘟嘟囔囔的在辩解什么。

苏锦翎急拢了衣襟跳下床。

臂被宇文玄逸捉住,声音低沉嘶哑,却已透着明晰:“这等小事,你不必前去,只让之画处理便好。”

看着她的惊惶,笑了笑:“睡吧……”

方欲走,臂反被她捉住。

回了头,却迎上她闪烁的目光,未及看清,她已是垂下眸子。

“王爷受了风寒,御医说暖玉温而不燥,在这里养息最好……”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然而她垂着眸子,他无法判断她是关心他的身体还是……

他曾经算无遗漏,曾经可以轻易猜出别人的心思,然而却于此刻,是这么的不自信,这么的举棋不定,这么的……心有彷徨。

唯有那只攥着他腕子的小手,有些战栗,却是执着的攥着他,指节因为紧张已有些泛白。

他沉吟片刻,亦是发自真心的:“不想过了病气给你……”

腕上的力倒更大了些。

烛影摇曳,将花枝蝶影颤颤的铺在墙上,衬着周遭的天然温香,漫出一片春意。其间有一双人影沉默相对,均是微垂着头,目光仿佛都凝在一点……

攥着他的腕子的她的手……

那一点上,正有一双彩蝶盈盈舞动。

“既是睡不着,便把那《京城彩韵》拿来给我读上一段吧……”

“王爷忘了,我是不识字的……”

“看图也好,告诉本王,那图上都画了什么?”

“我若是说错了,王爷可不要笑话……”

“这上面的事本就多是胡说八道,也不差你再添油加醋……”

苏锦翎恼了,忍不住想捶他一下,又觉不合适,及时收回了手,却见他双手交叠搁在头下,眉眼俱笑的对着自己,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长睫不禁轻轻一颤,目光落在纸页上:“这上面好像说的是一位公子去逛青楼,与一个房内的贵客争抢一名女子,结果那贵客气不过从里面走出,公子这才发现,那贵客竟是自己的父亲……”

“嗯,但不知这到底是‘不打不相识’还是‘纵使相逢应不识’……”

有笑声轻轻,撩动了烛光,再次颤颤的摇动了满室春意。

她终是睡了过去,头枕着手臂,散发搭在腮上,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他睁开眼睛……若不是装睡,她定是要撑着读下去的。

他看着她极不舒服的趴在床边,却是睡得香甜。

连续两日不眠不休的照顾他,定是累坏了。

他叹了口气,轻轻将她移到床上。

刚刚躺在她身边,她便自觉自动的窝到他怀里,脸贴着他的胸口,手臂自然而然的抱住他的腰,觅得个舒服的姿势,满足的吐了口气,继续睡得香甜。

他几乎是怔住了,满心的不可置信,然而下一刻,唇角缓缓翘起,融开一片温软。

轻轻环住她,下颌蹭着她柔软的鬓发,终忍不住印上一吻。

她的香气,清淡芬芳,就这么沁入心脾。

锦翎,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你也有些喜欢我了呢?

心底绵绵软软,仿佛漾开一层春的涟漪。

指轻弹,烛火霎时熄灭,帘帐随即合拢。

漆黑落下,仿佛隔绝了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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