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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乱君心-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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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滞……

然而却有细碎的冰屑于凝滞中漂移,缓慢却锋利,她甚至能听到肌肤被划破的嘶嘶轻响。

已麻木的手亦传来刺痛。

余光中,宇文玄逸的唇角微微一勾。

一瞬,只是一瞬,快得让她怀疑方才的一切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觉,而后,那如血的鲜艳又开始移动,缓缓的移出她的视野……

冷气刹那涌进胸口,却是阻住呼吸。眼前顿时一片空茫,仿佛所有气力都在那一瞬被抽走了。

不知何时出现在吴柳齐身后同样紧密关注庭中动静的李全生长长的舒了口气,摘下帽子擦脑门的汗:“可把我吓死了……”

刚刚,他仿佛看到那擦肩而过的瞬间有火花闪烁,仿佛听到闪烁中的噼啪碎响。

脑袋旋即挨了一下。

“怎么了你就吓死了?”吴柳齐怒目。

“呃,呃,我是说……”

不管苏锦翎与煜王以前有过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她是清宁王妃,那些事便成为皇家秘辛,再也提不得了。

“刚刚看锦翎姑娘……呃不,是清宁王妃脚下一滑,还以为……”

“做你的事去!”吴柳齐怒喝。

“是是……”刘全唯唯的去了。

待他消失,吴柳齐方擦了擦帽檐渗出的汗,脸笑得跟开了花似的迎了上去……

苏锦翎如今才发现清宁王果真是深谋远虑,高瞻远瞩,若不是他在自己腿上绑了那么厚重的护膝,这一路跪下来,她的腿可能就要断了。

于清宁王而言,此乃大婚,依规矩,自是要携王妃各处拜谒,而依规矩,出了承乾宫就要按位分的去拜见贤妃,不过想来宇文玄苍定是去了雪阳宫,而且他娶的是左夫人,是侧室,是不必四处拜谒的,再加上他性子冷漠,定是连有头脸的人物那都不肯去的,所以怕是要在雪阳宫待上一段时间。

原本宇文玄逸也不忍她这样辛苦,然而二人都心照不宣的顾虑着同一个人,他也便没有开口,只带她依规矩行事。

虽在天栾城两年多,然而许多人是不熟的,无非是得了几句吉利话,再接了赏赐,每个人都像是完成任务一般,她笑得腮都麻木了。

后来转到了璟瑄殿,她方有些开心了,至少她和宇文玄徵还算熟,可以借着逗他玩的机会多歇一会。

可是刚一进门便被告知,玉贵人领着九殿下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却无人知晓。

宇文玄逸看着她的沮丧,轻声道:“要不咱们去御花园走走?如今正是梅花盛放,你也顺便瞧瞧,究竟是咱们府里的梅花开得好还是这御园的梅开得艳?”

她点了点头,可是刚走了两步就打了个喷嚏。

宇文玄逸立刻摸了摸她的额。

“我没事……”话音未落,又是一个喷嚏。

宇文玄逸就要带她回府。

“算了,若是回去,不知再来会是何时,如今各宫都去了,落了贤妃娘娘也不好……”

宇文玄逸看看天色,已是时过正午。

宇文玄苍平日就少在宫中,向来与贤妃也不甚亲厚,估计这会儿已经出宫了,不过若是……

二人便往雪阳宫行去。

照例是请安声道喜声此起彼伏,苏锦翎又累又有些发晕,也没注意他们互递的眼色,倒是宇文玄逸看到了,唇角一勾……果真!

刚迈入瑶光殿,就听得玉贵人抚掌笑道:“姐姐,我说什么来着?好戏压轴!这锦翎……哦不,是清宁王妃定是要最后来拜望姐姐,想要同姐姐多聊一会呢。所以我就极有远见的来这守着,好多看咱们清宁王妃几眼,这以后再见怕是就难了……”

宇文玄徵也跑上来抱住她:“锦翎姐姐,不,是六嫂,玄徵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已有宫女上前帮他们卸了披麾……看来真是要多待一阵子了。

苏锦翎一一上前见礼。

贤妃依然笑容和蔼,顺命严顺赏了红包。

苏锦翎方接了,就瞥见角门踱出一人。

抬眸……竟是宇文玄苍!

时间有一瞬间的停滞,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手上一轻,却是宇文玄逸待她接过,谢了贤妃,携她坐了。

殿中宽敞,气氛却令人窒息,那人携着左夫人坐在贤妃旁边,无论她怎么调开目光,那鲜艳的喜服都刺得眼睛生痛。

片刻后,贤妃笑了:“玄苍本早该走的,怎奈夫人身子不舒服,就歇了一会。络月……”

她亲切的拉过络月的手:“太医说了,要你好生养着,这第一胎是要辛苦些的……”

什么?

苏锦翎只觉一切都在眼前狠狠一跳。

待视线平稳,却见宇文玄苍移开的眸子。

手上传来温热。

耳边是宇文玄逸在轻声笑道:“如此便要恭喜四哥了!”

按理,宇文玄苍即便不送上祝语也要谢上一句,却是目不斜视,一言未发。

倒是贤妃说了句:“清宁王也要善待王妃,让锦翎及早为你开枝散叶啊……”

宇文玄逸敛衽道谢。

玉贵人好像看不出情况复杂,只自顾的接了话:“王爷自是待王妃极好。瞧瞧,咱们锦翎方当了王妃一日,就更漂亮了……咦,锦翎,你的颈子……”

苏锦翎方想到一旦除了斗篷,即便再高的衣领也难掩颈上红痕。

“哈哈……”玉贵人仿佛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掩口羞笑:“王爷,你就算再怎么……也要懂得怜香惜玉不是?”

殿里只有玉贵人一个人的笑声。

苏锦翎瞥了宇文玄苍一眼,但见他脊背愈发僵硬,如一杆标枪,一点点的刺入她的心。

她再也坐不住,只简单的曲了膝就跑了出去。

临出门时只听贤妃笑道:“锦翎一向面皮儿薄,你还这般逗她……”

她立在庭中的台阁朱砂下,无意识的拨弄着枝上的积雪,看它们飘洒而落,迷蒙了眼前熟悉的一切。

她站了好久,自觉心情平息,便准备回去了。

然而刚一转身,便见门口立着一桃红蹙金琵琶衣裙的女子,即便飞雪飘零,亦难挡一双神采奕奕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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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谁主阴谋

331谁主阴谋

那双眼正看着她,而且还看了好久。

络月郡主……现在是煜王的左夫人向她走来。

雪花在她行动间翩然飞舞,一点点的落在苏锦翎的心里,重新搅动了好容易恢复的平静。

络月与她并立在台阁朱砂下,搭了梅枝轻嗅,似是自言自语道:“中原是好啊,到处都是我没有见过的东西……”

苏锦翎牵了牵唇角:“若是有机会,可让煜王带你四处走走,会看到……”

晶亮的眸子忽的挑过来:“他总带你四处走走吗?”

眼前忽的就现出宇文玄苍牵着她的手穿行于热闹的集市,时不时的回头看她一眼,唇角衔笑,眼底是软软的柔情……

她咬紧了唇,飞雪落入眸中,浮起一层氤氲。

“哼,”络月轻哼:“想来也不必‘四处走走’就已经领略了中原的风景,尤其是你们中原人诡异叵测的人心!”

什么意思?

苏锦翎抬了眸,却迎上络月的怒视:“骗我说出心里话,假意祝福我和清宁王,自己却暗渡陈仓嫁了他……”

苏锦翎方发觉她是误会了,正欲开口,可是络月根本就不给她辩解的机会。

“还设计我和煜王……我真不知你做的是什么打算。我络月也算聪明,只坏在过于相信你,才中了你的奸计,不认命都不行。好,我认命,可是直到昨日……”她深吸一口气,冷笑:“街上那场混乱是怎么回事?你竟然还偷偷的换了轿子。苏锦翎,我真不知你到底想嫁给谁了!”

苏锦翎的确记得,混乱中,她透过盖头的缝隙,看到那轿帘下方的一排坠饰不知何时由翠玉珰换作了金铃……

难道说……

未及她想清楚,络月的悲愤已铺天盖地的砸了过来:“你见过自己走到新郎府邸的新娘吗?当时我被晾在街上,连个接应的人都看不到……”

络月攥紧了拳头:“我还只当是他不知道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挡我看到他见我进门时那淡漠的目光……”

声音开始发颤:“拜堂……洞房,呵呵……”

冷笑:“他捏着个荷包在窗前坐了一夜。那荷包,是你送他的?”

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

若不是她曾有几日在苏锦翎的帐子里逗留,见过苏锦翎做的所谓的针线,还得了她的一副绣品,便不会知晓那种独特绣法的荷包是出自她手。

“苏锦翎,你是想全天下的男人都爱上你吗?你好贪心!得陇望蜀,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不过我告诉你,既是嫁了人,就要安分守己。我是喜欢清宁王,不过现在是煜王的人了,与清宁王的那段便彻底成为过去,而你……”唇现讥讽:“我还当中原的女子都三贞九烈,却不想……不过或许也只有你是个例外,然而这怕就是‘家学渊源’的缘故吧?”

她竟是将莫鸢儿牵扯其中……

一时心头火起。

“络月郡主……”

“请叫我‘左夫人’。”络月微微一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要为自己或什么人正什么名声,不如先管好自己,以免落人口实。既是处心积虑从别人那抢了宝贝,就请好好珍惜,否则……我们肃剌和中原有一句话是相同的,那便是‘恶有恶报’。若是你再觊觎本不该属于你的东西,就算天不报,我也不会放过你!”

“左夫人,你说够了吗?若是说够了,可以听别人讲两句吗?”

“我懒得听你说话,你长了张骗人的脸,又长了张骗人的嘴,只有那些男人才会愿意上你的当,你还想再蒙骗我?办不到!而且,就算他们现在被你迷惑,可一旦受骗多了,你想他们还会相信你吗?”

“我不指望你相信我什么,我只想知道,当初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心系清宁王,怎么会和煜王……”

络月现出好笑的神情:“清宁王妃,你贼喊捉贼的本事可真不小,络月今日更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苏锦翎心中疑虑重重,见她要走,急忙一步赶上:“你快告诉我,到底是……”

“清宁王妃,左夫人,二位王爷就要走了……”

严顺出现在前方。

络月侧头冷哼一声:“王妃,请你好自为之!”

她脚步轻健,自是苏锦翎不能比的。

二人进了殿,皆是脸色难看。

贤妃忙问左夫人是否身体有恙,络月笑得极为含蓄,言语间却是话里有话:“只是同清宁王妃聊起了在肃剌时的事,感触……颇多。”

宇文玄苍当即望向苏锦翎,却见宇文玄逸正将斗篷披在她身上,握住她的手给她取暖。

若是依清宁王的慧黠与对自己的敌意,他完全可以认为宇文玄逸是在做戏给他看,就包括他今天故意弄到苏锦翎脖子上的红印,也不过是为了向他叫嚣,可是那眸底的柔情却不见一丝一毫的掺假。

他看着那人对她细心呵护,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直到贤妃连声唤着他的名字方转了眸,却对上络月的冷笑。

“到底怎么了?”

宇文玄逸握着她冰凉的小手。

就在来时,这只小手已被他暖得软软的,可是自雪阳宫出来后,无论他如何调动内力,他的掌中依然如同握着块寒冰,且她的拳攥得紧紧的,还在瑟瑟发抖。

其实不必问也知道,能让她如此失常的人只有一个,便是宇文玄苍。

苏锦翎心里一片混乱。

她反复思量络月的话,忽而明白,忽而糊涂,只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受害者怎么成了别人口中的害人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宇文玄苍也是这般以为,所以才会……

“王爷,你尝说过,这其间定是出了什么岔子,才会……”

“六皇弟,听说这天栾城都走遍了,却怎么不见去我紫祥宫拜会?”

就在距正安门仅有一丈远的时候,宇文玄晟忽然自林中转出。

“本宫方想出来散散步,却是在此处碰到了,真是缘分啊!”

紫祥宫距此处足有一炷香的路程,且太子一向娇生惯养,一到冬日多是要窝在他那温泉殿里怀抱美人,即便出行也定要乘坐暖轿,此刻却在这里出现,定是守候多时。而且,他也只能守在这里,因为这是他们离开的必经之路。

宇文玄逸上前一步,挡住他射向苏锦翎的目光:“来时听父皇说太子殿下抱恙在身,需静养,臣弟便未敢带王妃前去叨扰。但不知太子殿下所患何疾,府中尚有一些药材,如若太子殿下需要……”

“相思病,清宁王可是能医?”宇文玄晟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又上下打量他:“六皇弟可是神清气爽。”

宇文玄逸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全托太子殿下的福了……”

“看来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只不知,这世上还有人是‘乐极生悲’……”

苏锦翎皱了皱眉,这岂非是明目张胆的威胁?

正要上前理论,宇文玄逸却是不动声色的拦住她,笑道:“太子殿下教训得极是,然臣弟尝记得《周易》有卦云‘否极泰来’……”

太子轻哼一声:“是否否极泰来还要看人的造化!”

“臣弟府中最近出了不少麻烦,好在均是有惊无险,而今得太子箴言,方知全赖太子殿下福泽庇佑才助臣弟屡脱危困,臣弟在此谢过了……”言罢,当真裣衽为礼。

清宁王府最近的一系列行刺事件,的确和宇文玄晟脱不了干系,虽知如此也未必算计得了那如狐狸一般的人,可是……不甘心啊!

他望向那人,却只越过宇文玄逸的宽肩看到那裹得严实的风帽。

他在这里守了两个时辰便只看到这个。

苦笑。

然而更恨眼前这个永远笑若春风的人。

“不必,清宁王好自为之!”

言罢,一甩袖子,愤然而去。

“臣弟谢太子殿下教诲,恭送太子殿下……”

那貌似谦卑实则怠慢嘲讽的慢声细语自身后传来,激得宇文玄晟怒火更盛。

宇文玄逸,你等着!

“王爷……”

“没事。”宇文玄逸转身环住她:“咱们回去了。”

苏锦翎依然有些担心,但见他唇角翘得轻松,也便放下心来。

真是奇怪,只要见他笑了,便会觉得即便天塌下来也有法子解决,不似昨日,她无意摔了那小瓶,他的脸色是她从未见过的可怕。

那个小瓶到底有什么秘密?宇文玄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累了吧?”车上,他亲为她卸下护膝:“还有段时间才能到府,你先睡一会……”

“王爷,我自己来吧。”她拦住他,垂了眸子:“你不用待我这么好……”

他手下一滞:“你是我的王妃,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忽又笑了:“我若是不对你好,怕是有两个人不肯放过我呢……”

“哪两个?”她立即想到宇文玄苍和太子。

作者有话说:

今天晚上延迟到O今天晚上延迟到21:00

☆。332故人重逢

332故人重逢

他刮了下她的鼻子:“一个老苏,一个小苏……”

那父子二人如出一辙的嘱托霎时跃上心头,她忍不住一笑,却见他正笑意微微的望着自己,那目光看得人心里软软的。

急转了眸子,视线恰落在闲置在位子上的一本书,正是他来时看的。

随手拾了起来……

“……钱府大少与新娶的小妾昨夜厮打,脸上被挠了三道口子,今天逛烟花街时却说是被猫挠的……”

还配了图,虽然线条简单,但极传神,画的是一个妙龄女子伸出猫爪子狠挠向一张胖脸,那胖脸上的表情是活灵活现的惊恐。

“……郑员外子夜去隔壁偷情,刚爬上墙头就被老婆撤了梯子,结果上上不得,下下不得……”

配图是一个男人骑在墙上,抱着树枝瑟瑟发抖。

合了书页,封面是极为潇洒的四个大字——京城彩韵,其下是繁体的“十二”派x派i小n说d后j花整'园论'理坛

且看如此通俗的表达,如此露骨的内容,这分明就是一本市井八卦。

她有些怀疑的看向他……想不到超逸出群的清宁王竟喜欢看这个?!

他一瞬不瞬的关注着她的举动,对上她的好奇,唇角一弯:“我给你读读可好?”

她刚欲答“不用”,忽记起自己是“不识字”的。

眨眨眼,将书递给他:“好。谢谢王爷……”

马车隆隆,却掩不住车厢内时而飞出的笑语,织锦窗帘偶然掀开一条小小的缝隙,透出春意隐隐。

夜深,灯熄。

苏锦翎望着那映在花格长窗上隐约的几点红晕,再次将羽绒被裹得更紧些。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暖玉堆砌的房间亦会这般寒冷。

就在清宁王大婚的前半月,王府又来了批刺客,结果将这间清宁王亲笔题名的“暖玉生香”阁的墙踢坏了个大口子。

时间紧急,所以就暂时拿别的材料补救,而暖玉本身又是惧怕炭火的,所以……

当然,即便如此,这房子也较普通的燃了数个火盆的房间暖上许多,只是她依然觉得冷,结果折腾了一个时辰也没睡着。

人却实在困了。

她蜷了蜷身子,将汤婆子抱在怀里,把脸也埋在被中。

刚闭了眼,就好像听到门声一响。

心神一凛。

今夜,宇文玄逸直到丫鬟们伺候她梳洗完毕端着铜洗走了方离开房间。

她知道,他是要制造他休息在新房的假象,不过他也说了,二人以礼相待,他绝不会对她做出非分越礼之事。

但凡他说的,她就莫名其妙的相信,可是……她摸摸颈子,这算怎么回事?

于是尖起耳朵,仔细捡拾屋内的动静。

莫非是自己的错觉?

然而好像有人上了床……

感觉不到他的重量,却是觉得他就躺在身边,似是犹豫片刻,轻轻的掀开了被子……

她几乎要尖叫了。

那人却是极小心翼翼的,试探的将她抱在怀中。

他的怀抱初时还是清冷的,可是只一忽,就温暖如春。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只是抱着她,毫无非分越礼之举,唯有温度源源不断的自他的身子传向她,渗入血脉,脉脉融融。

紧张渐消,僵硬的身子不知是因为放心还是被这暖意所融化,渐渐松弛。

他身上的杜若之香仿佛有催眠的功效,睡意一层一层的袭来,终将她淹没。

期间,她醒过几次,皆是因为担心他会突然“裂变”,可是他始终静静的,连呼吸声都不闻。

大概是她的突醒惊动了他,环在身上的手还轻轻的拍着她,似是安抚。

人便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已不在,只在身边,在衣上留有他的余温。

无法安睡。

梦醒浮沉几次,门外响起下人的敲门声。

该起了。

洗漱时,他再出现。

下人是不会怀疑的,因为身为王爷,总是有许多事要忙的,譬如早朝。

与她闲谈几句,眉眼间皆是笑意,下人便自然而然的认为王爷王妃恩爱非常。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用罢早膳,他要么外出,要么去书房,只留她一人在暖玉生香阁。

她只坐着发呆,不知该做什么。

四个婢女外加樊映波皆在屋里摆着,随时听她召唤,她却觉得极是别扭,正想打发她们出去,忽听门声又响。

“进来。”

“奴婢给王妃请安,王妃吉祥。”

她甫转了头,忽然面露惊喜:“秋娥?”

“王妃,正是奴婢,奴婢想死你了……”

秋娥说着,竟掉下泪来。

“你怎么来了?”她急忙拉过秋娥。

秋娥吸了吸鼻子:“王爷说,怕府中这些人王妃用不惯,就跟皇上讨了奴婢来伺候。哦,对了……”

她急忙奉上腋下一摞册子:“王爷说,怕王妃在府中寂寞,特让奴婢把这些带给王妃解闷……”

苏锦翎接过一看……

《京城彩韵》……足有三十本。

“奴婢今日才知道这是帝京著名的《京城彩韵》,记录的或是街头巷尾的鸡毛蒜皮,或是高门大院的风流韵事,特有意思,宫里是看不到的,王妃得了空也给奴婢讲讲好吗?”

想到他那日在车上给自己绘声绘色的读里面的“奇闻异事”,不禁唇角微翘。

“王爷在哪?”

“王爷将奴婢从宫里接回来,让奴婢将这个捎给王妃,便又走了。不过……”秋娥看了看左右,附到她耳边说:“奴婢出宫时,见一个极美的女子拦在车前,听人说是什么帝京第一美人,拉住王爷说了好一阵子话……”

苏锦翎的眉心不禁皱起。

“王爷赶着送奴婢回来,就跟她说‘稍后再叙’,奴婢就琢磨着,能不能是……”

“帮”!

书册重重砸在案上,将屋里的人齐齐吓了一跳。

“王妃,是不是奴婢说错话了?”秋娥战战兢兢。

苏锦翎面色如冰,转瞬又笑了:“没有。映波,秋娥初来乍到,你带她四处走走吧,还有你们,这边没有什么事,你们可以出去了……”

“王妃……”

“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苏锦翎莫名其妙的心烦意乱,只想把她们都撵出去自己好静一静。

偏在这时,门声又响,福禄寿喜出现在门口:“启禀王妃,王爷说今儿中午就不回来用膳了,让王妃……”

“王爷去哪了?”

“这个王爷没说,好像是去会一位故人……”

故人……

眼前再次出现那条美人鱼,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仿佛良久,方听到她“哦”了一声。

福禄寿喜小脸笑得圆圆的:“王妃,刚刚后厨让小的来问问王妃今儿中午想吃点什么?”

“随便弄吧,什么都可以……”

福禄寿喜不禁瞟向樊映波,然而注定他从这个王妃的陪嫁丫头身上得不到半点回应,倒是秋娥笑了:“秋娥以前伺候过王妃一段时间,知道王妃的口味,不如我同你到后厨瞧瞧?”

“那敢情好。”福禄寿喜立刻眉开眼笑。

秋娥笑得甜甜的,顺扫了樊映波一眼,得了冷冰冰的回视,却得意的哼了一声,随福禄寿喜出门。

“你们也出去吧,我想歇一会。”

待众人纷纷退出,她方坐在绣墩上,翻开《京城彩韵》。

依然是杂七杂八的风流糗事,依然是活灵活现的简笔勾描,可是都失了那日的趣味,她对着纸页出神半天,眼前晃动的却是他在车里为她读书的温润和煦,过了好久,目光才渐渐有了落点……

“……午膳没有吃,晚膳也没有吃多少就睡下了。王爷,你赶紧看看王妃是不是病了?”

秋娥的声音渐行渐近。

仅用一个下午时间,秋娥在众人眼中俨然上升为苏锦翎身边的大丫鬟,就包括她自己,也自认是非常的胜任其职。

门声响。

黑暗中的苏锦翎翻了个身,面向墙壁。

额上多了只冰凉的手。

她一扯被子,将自己藏进去。

耳边传来他的轻笑:“这是怎么了?”

好久也没有她的回应,他俯身上前,唇隔着层被子附在她耳上,极低极轻的说道:“想我了?”

那软软的气息仿佛透过被子吹在她耳畔,她似乎可以看到他在说这句话时唇角的笑意,眼底的春情。

手抓紧了被子,喉间竟有些发梗,忍了好久,方说道:“王爷还记得答应我的事吗?”

明显感到那具贴着自己的身子一僵,连语气也变得生硬:“记得。”

“王爷调查得怎样了?”

“这事急不得。”

“王爷,那日络月郡主好像说她是遭人陷害,还怀疑陷害她的人是我,王爷是不是可以借此……”

“嗯,我知道了。”

身边忽的一松。

“你休息吧,我走了……”

无声。

然而片刻后,门声果然一响。

他走了……

也好,待这事结束,他们的关系也便解除了,到时他就可以去娶那个美人鱼了。王妃这个位子她才不稀罕呢!到时,她便自由了,只是接下来,她要去哪呢?

她忽然想到这个严峻的问题,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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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与君暧昧

_333与君暧昧听潮阁

333与君暧昧

333与君暧昧

不过应该还有时间,她可以琢磨点赚钱的法子。对了,宫里的赏赐也不少,这次大婚,里里外外又得了许多红包,明天拿出来数一数,买个房子该够了吧?还有苏江烈偷偷塞给她的“私房钱”……但愿房价不要像前世一般贵。如果可以,让谁去打探打探?她是轻易不能出门的,樊映波和秋娥也是在宫里的时间长,怕不熟悉行情,唯一合适的,好像就剩个福禄寿喜了……

她思来想去,直折腾到三更时分。

当一慢两快三声更响过后,她好像听到门声轻微一响。

呼吸顿时阻住。

然后像以往的每个夜晚一样,身边多了个人,轻轻掀开她的被子,将她抱在怀里。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本以为他今晚……不会来了。

然而依然是别扭的,他今天会的那位故人……会不会就是徐若溪?若是如此,他又何必……而她也不愿夺人所爱。

不动声色的往墙边靠了靠。

他今天倒固执,臂一收,将她搂入怀中,扣得死死的。

这几日,他每每都是在她睡着之际进门,应就是丝毫不想惊动她,她不知道他是否清楚她每次都能感到他的到来。然而,就像对于某些事,某个人,他们常是心照不宣的沉默着,可是今天,他是不知道她在装睡还是根本没有意识到他这样做即便她是睡了也会被惊醒?

她不知道她是该继续装睡还是该提醒他自己实际是清醒的。

这般纠结良久,方听他叹了口气,怀抱略松了松。

她也松了口气,然而片刻后,忽觉他的唇落在自己的耳畔。

浑身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刹那间绷紧。

他一点一点的吻着她,极小心,极细致。

原本温暖的身子一点点上升至火热,呼吸也愈发沉重,肌理间仿佛有干柴燃烧般轻微作响,有坚挺的东西抵在身后,昭示着它的危险。

她不得不害怕了,若不是他的吻只在一处游移,手臂即便绷得紧紧的,即便自其间发出低吼也没有动上一动,她真要大叫了。

可是她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紧张到如此地步依然要装作浑然不觉,是怕他尴尬吗?而他,难道真的以为她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将这一困境打破的是突然传来的敲门声。

“王爷,王妃,不好了,樊姑娘和秋娥打起来了……”

从樊映波嘴里是休想问出什么来的,倒是秋娥哭哭滴滴的说了。

“奴婢本来睡得好好的,期间她出去转了一圈,奴婢也不觉得怎样,可是回来后忽然给了奴婢一巴掌……”

这倒奇怪了,莫非樊映波有夜游症?

他们都看向苏锦翎。

苏锦翎纳了闷,和樊映波同住约两载,没发现她有这毛病啊?

不过秋娥是死活不肯同樊映波住在一起了,于是连夜换了房间,苏锦翎也跟着折腾,结果就折腾到了天亮。

宇文玄逸去上早朝,她吃了早膳后便捧着本《京城彩韵》躺在床上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蒙间,好像有人轻轻拿去了她手上的书……

沁人心脾的杜若之香顷刻抚平了突如其来的惊动。

她没有抬眸。

昨夜“惊醒”之时,他在她床上,她在他怀中……

无论如何都是尴尬。

她闭着眼,然而自己都觉得眼皮在痉挛般抽动。

却听他笑了:“岂非醒了?”

无法再装下去。

抬眸,看了他一眼,对上那笑意,心一颤,赶紧别开目光,但见灿烂的阳光透过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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