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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女主来到女尊小说的世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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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便有一位公子起身走到中央,两位婢女搬上一张桌案和方凳,那位公子将怀中的一架落霞式七弦琴置于桌案之上,端坐,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宛若流水般的淳淳琴音悠然响起,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
四周安静至极,只能听见美妙的琴音绕耳。
琴音止,二皇女带头叫好,恍然从琴声中苏醒过来的众人也跟着拍手叫好。
“不愧是佑天国四大公子之一啊!”“罗公子的琴艺真高。”之类的话不时传入苏玥耳中,她想起朱敏给的资料:罗均,工部尚书之子,佑天国都城中四大公子之一,尤擅琴。
柏绛秋呆呆地听着,直到苏玥叫他,方才如梦初醒般对她傻傻笑道,“缃绮,这曲子真好听呀。”
苏玥正要开口,邻座的秦念姝轻哼了声,“七殿下身为皇子,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柏绛秋闻言脸色垮了下来,露出几分沮丧,他拉了拉苏玥的袖子,“缃绮,我,我不会弹琴……”
苏玥顺手将手中刚剥开的花生喂进了柏绛秋口中,“不会没关系,这里的人也不是全都会弹琴。”
秦念姝笑,“二姐倒是会安慰自己。”
苏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应。
偌大的花园之中,百花争艳,香飘满园。
又一位公子从席位上起身,走到中央,向众人行礼之后,吹奏起竹笛来。
大皇女端起酒杯,向众人敬酒。柏绛秋看着桌案上的茶杯,皱了皱鼻子,苏玥低声道,“你以茶代酒吧。”柏绛秋眼睛亮了亮,端起茶杯像模像样地回敬了一下,仰头喝下那杯茶。
一时间,欢笑声,闲话声,音律声交相错杂,随风飘得很远。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秦时明月第五部的预告片粗了,可激动,于是码字就被拖了下来【捂脸
今晚上会继续码,码完一章更一章,本人是从来没有存稿这种东西的
☆、第十四章
一身红衣的女子脚尖点地,踩着一地的花瓣翩翩起舞,衣袂翩飞,舞姿美妙。
旁边的桌案旁,柏宇峰与陶安放各自手持一支毛笔,往铺在桌案上的宣纸上写写画画。柏宇峰蹙着眉,神态严肃,笔尖移动得飞快;陶安放面带微笑,一笔一画十分认真。
周遭的人一边饮酒赏舞,一边小声议论着,生怕惊扰了两位公子。
佑天都城四公子,罗均擅琴,柏宇峰擅书法,陶安放擅画,另一位则擅棋。碍于各自身份,四人同时出现的机会并不多,更别谈还能展现才艺!因此,诸多仰慕他们的人都盼着一年一次的百花宴。
陶雪薇晃了晃酒杯,偏头看向柏琼芳,笑问,“三殿下,你觉得他们今年这幅作品,会被谁得到?”
“无论谁得到,太女的目的都达到了。”柏琼芳眼皮一掀,唇角边浮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就在不久之前,御史家的三小姐准备献舞时,大皇女提出让柏宇峰和陶安放共同创作一幅作品。两人都没有拒绝。
柏宇峰的书法陶安放的画作,这两人的作品皆是千金难求,若是能共同合作一幅作品,想必更是会让诸多书画爱好者趋之若鹜!
苏玥欣赏着女子的舞姿,表情冷淡地品着酒,偶尔陶雪薇带着坏笑向她敬酒时礼貌地回敬一下。柏绛秋呆呆地看着中间起舞的女子,手上的茶杯歪着,茶水险些泼洒在地,苏玥及时伸手扶住他的手,柏绛秋望着苏玥,眼眸中蒙着一层水雾。苏玥捏起一颗葡萄喂进他嘴里,柏绛秋无意识地伸舌头一舔,苏玥倏地缩回手。
“缃绮?”柏绛秋歪了歪头,眼中现出疑惑。
指尖还残留着对方唇瓣的触感,苏玥看着柏绛秋沾上了葡萄汁水而变得水润的唇,视线下移,盯着自己的酒杯。
柏绛秋凑近苏玥,清澈的眼眸中倒映出她的侧脸,“缃绮缃绮,你怎么了?”
苏玥抬眼对上他的目光,摇头,“没事。”
“嗯?”柏绛秋突然眼睛一亮,也捏起一颗葡萄喂到苏玥嘴边,“缃绮,我也喂你吃。”
苏玥敛眉,张嘴咬住了那颗葡萄。
“哇!”
一阵惊呼声引得苏玥喝柏绛秋齐齐转头,只见献舞的女子已经退至一边,柏宇峰和陶安放一人持一边,向众人展示他们的作品。
雪白的宣纸上,红衣的女子正跳着舞,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抬足无一不极尽美丽,逼真至极,仿佛下一秒那女子便会从画上下来一般。献舞的女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画纸,眼中写满了惊叹。其他人的视线则在女子和画纸上交替。画纸右上角,题着一首诗,诗句优美,笔酣墨饱,字体清新飘逸,也正应了世人所说的那句“字如其人”。
夸耀声、惊叹声不绝于耳。
不愧是享有盛名的四公子。苏玥默默地想。
待他们退下之后,与秦玉珊同桌的少年站起身,走到中央,向众人行了一礼。立即便有侍女送上了一架卧箜篌,少年开始弹奏起来。
这少年是秦相的嫡子,秦玉珊同父同母的弟弟秦砚。
苏玥听着忽而高亢忽而低沉的箜篌曲,第一反应是曾学过的那首古诗:《李凭箜篌引》。
还真是才人辈出啊。苏玥仰头又喝了一杯酒。
在众人的叫好声中,秦砚结束了弹奏,走回座位。只是,在经过苏玥旁边时,他扫了柏绛秋一眼,看似不经意的一眼,目光中却夹杂着轻蔑和讽刺。苏玥慢慢地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警告地盯着他。秦砚注意到苏玥的目光,唇角微扬,流露出不屑之意。
苏玥垂下眼睫,眸底划过一道冷光。
又有几位小姐公子表现过的才艺过后,有人提出让七皇子为大家表演一番,明里暗里暗讽着柏绛秋。二皇女面带笑意,“小时候母皇常夸七弟的琴弹得不错,不如七弟弹一支曲子如何?”
柏琼芳眯眼,“二皇姐,你是何意?”
二皇女笑得虚伪,“当初三皇妹不是也听母皇夸过七弟么?虽说七弟烧坏了脑子,可该会的东西,总不该一点都不记得了吧?”
对峙的是二皇女与三皇女,大皇女静坐在原处品酒,不发一言。
柏琼芳脸色阴沉。
二皇女意味深长地说道,“七弟身为皇子,在这一年一度的百花宴上让我们听听他的琴声,也是应该的。”
“二皇姐!”柏琼芳沉声,声音中带着怒气。
二皇女侧目对她一笑。
二皇女阵营的一些人也开始附和,让柏绛秋展现一下。
而苏玥与柏绛秋?众人看向他们时,不由一怔。
脸上带着傻傻笑容的柏绛秋乖巧地坐着,苏玥慢悠悠地用小刀将桃子切成小块,喂到他嘴里。柏绛秋的视线落在樱桃上,笑,“缃绮,我要吃樱桃。”苏玥放下手中的小刀,拿樱桃准备喂他,她蹙了蹙眉,动作飞快地掏出手帕,擦去柏绛秋嘴角的汁水,然后一颗红红的樱桃喂进了他口中。
二皇女见状,笑道,“七弟妹对七弟可真是疼爱。”
苏玥淡淡地答,“过奖。”
二皇女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但片刻即恢复常态,笑呵呵地注视着七皇子,“七弟,来参加百花宴的公子们差不多都展现了才艺,你身为七皇子,是不是也该让我们见识一番?”
柏绛秋当即变了脸色,习惯性地往苏玥身旁缩了缩身子,声音也略微颤抖起来,“二皇姐,我……我不会……”
“怎么会?当初母皇和夫子都夸奖七弟聪明又好学,七弟别谦虚了。”
没有错过二皇女眼底的冷光,柏绛秋眼中水光晶莹,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拽住了衣料。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头顶,安抚地揉了揉,苏玥在大多数人看好戏的目光中站起身,淡淡地开口,“我替他吧。”
二皇女眯眼,盈盈一笑,“七弟妹会弹琴?”
苏玥理了理衣裳,答了句“还行”。
这时,大皇女开了口,“既然七弟妹愿意替七弟弹奏一曲,吾等便洗耳恭听吧。”
二皇女意味深长地看了苏玥一眼,“也是。”
三皇女下意识地看向陶雪薇,陶雪薇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静观其变。
琴,是先前罗均弹的那架琴。
苏玥在桌案前坐下,回忆着脑中关于秦缃绮的那部分记忆。
她苏玥的确是不会弹古琴,可秦缃绮会。
这外挂可真好用。
苏玥的手放在琴弦上,伴着琴音,启唇唱起了歌。
蝉声陪伴着行云流浪
回忆开始后安静遥望远方
荒草覆没的古井枯塘
匀散一缕过往
晨曦惊扰了陌上新桑
风卷起庭前落花穿过回廊
浓墨追逐着情绪流淌
染我素衣白裳
阳光微凉琴弦微凉
风声疏狂人间仓皇
呼吸微凉心事微凉
流年匆忙 对错何妨
你在尘世中辗转了千百年
却只让我看你最后一眼
火光描摹容颜燃尽了时间
别留我一人孑然一身凋零在梦境里面
萤火虫愿将夏夜遗忘
如果终究要挥别这段时光
裙袂不经意沾了荷香
从此坠入尘网
屐齿轻踩着烛焰摇晃
所有喧嚣沉默都描在画上
从惊蛰一路走到霜降
泪水凝成诗行
灯花微凉 笔锋微凉
难绘虚妄难解惆怅
梦境微凉情节微凉
迷离幻象重叠忧伤
原来诀别是因为深藏眷恋
你用轮回换我枕边月圆
我愿记忆停止在枯瘦指尖
随繁花褪色尘埃散落渐渐地渐渐搁浅
多年之后我又梦到那天
画面遥远 恍惚细雨绵绵
如果来生太远寄不到诺言
不如学着放下许多执念
以这断句残篇向岁月吊唁
老去的当年水色天边有谁将悲欢收殓
蝉声陪伴着行云流浪
回忆的远方
少女轻声吟唱,声音悠扬,优美。
七弦琴伴奏,一根根琴弦,演奏着忧伤的故事。
原本打算看笑话的人都惊住了。且不说秦二小姐唱出的这首他们从未听过的歌,也不说原来秦二小姐的嗓子这么好,单单是她的琴艺,已然打破了“秦缃绮很没用”的传闻。
大皇女依旧维持着稳重的姿态;二皇女脸上带笑,眼底却闪过了冷光;柏琼芳听着歌声若有所思的样子;四皇子神情仍旧清傲;陶雪薇微合着眼睑神色安详;秦玉珊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秦念姝眼中一片阴鸷;秦砚低头玩弄着手指,看不清他的表情。
个人反应皆不相同。
柏绛秋怔怔地盯着苏玥,等苏玥结束了这首歌起身走向他时,兴奋地扑了上去,抱住苏玥的胳膊摇啊摇,拖长的语音包含撒娇的意味,“缃绮缃绮,你唱的是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啊?”
苏玥揽着他的肩膀,回到座位上坐下,答,“这首歌叫《锦鲤抄》。”
“《锦鲤抄》?”柏绛秋茫然。
“扶桑画师浅溪,居泰安,喜绘鲤。院前一方荷塘,锦鲤游曳,溪常与嬉戏。
其时正武德之乱,藩镇割据,战事频仍,魑魅魍魉,肆逆于道。兵戈逼泰安,街邻皆逃亡,独溪不舍锦鲤,未去。
是夜,院室倏火。有人入火护溪,言其本鲤中妖,欲取溪命,却生情愫,遂不忍为之。翌日天明,火势渐歇,人已不见。
溪始觉如梦,奔塘边,但见池水干涸,莲叶皆枯,塘中鲤亦不知所踪。
自始至终,未辨眉目,只记襟上层迭莲华,其色魅惑,似血着泪。”
苏玥将《锦鲤抄》的文案背了一遍,只见柏绛秋眼中泪光闪烁,哽咽道,“这个故事,是……是真的吗?这世上真的有妖怪吗?”
苏玥沉默,身为二十一世纪懂科学的新青年她应当答没有的,可是,她是引魂师,引渡亡魂的引魂师,这世上有没有妖魔鬼怪,她再清楚不过。
柏绛秋定定地望着苏玥,似在等待她的回答。
苏玥低声应道,“没有,这世上,怎么可能怎么会有妖怪呢?”
“秦二小姐的琴声美,歌声更美。”一男子的声音响起,苏玥抬眼望去,罗均含笑注视着她,苏玥点头道了声谢。
陶雪薇拍手,“缃绮,我只听说过秦家二小姐别无所长,今日一见,啧,你未免藏得太深了。”
此话一出,有几人变了脸色。
苏玥与她四目相交,冷冷淡淡地开口,“我素来喜欢低调。”
陶安放温和地一笑,“秦二小姐真让安放惊讶。”
苏玥颔首,“多谢。”
“七弟妹原来也是个才女啊,只是不知当初是什么人传言七弟妹是秦家最没用的女儿,让大家对七弟妹误会这么久。”二皇女笑盈盈地说道,那笑意丝毫未达眼底。
苏玥敛眸,“名声于我并没有多大意义。”
对秦缃绮,亦没有多大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很喜欢《锦鲤抄》这首歌,某段时间曾单曲循环过——虽然至今还是不能完全记住歌词… …
这一章与其说是为了让苏玥展现才艺,不如说我是想将这首歌写在我的文里,以证明,我现在很喜欢它。
明日继续,会将前面差的补齐的。
☆、第十五章
宴会还在继续。
但在苏玥那一曲之后,在座诸人的心思都变了,大皇女二皇女最初皆认为陶贵君选择秦缃绮做柏绛秋的妻主是为了便于控制,可素来被大众认为秦家最没用的二小姐今日居然当众展现了琴艺,由此可见这人并不是真的没用。谁知道她是不是一直都在装。
不过,她现在不装了,是想以此向柏琼芳投诚?
陶贵君和柏琼芳对秦缃绮这个人又了解多少?
莫不是,其实早有预谋?
大皇女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喝酒,有大臣家的小姐公子向她敬酒时还笑着回敬。
秦家人的想法则简单多了,秦玉珊是嫡女,她的父亲是秦相的正室,无论秦缃绮以前是否装拙,对她的身份地位都没有威胁。反是秦念姝对此暗自磨牙。
苏玥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人复杂各异的目光一样,手上动作不停地剥瓜子花生,柏绛秋面前很快堆起一小堆,他也相当配合地吃得很高兴,还不时张开嘴吃苏玥喂的糕点。
见瓜子花生剥得差不多了,苏玥往自己嘴里塞了两颗樱桃,从果盘里拿起几颗杏子,轻轻掰开,取出果核丢掉,杏肉另外放在一只干净的盘子里,推到柏绛秋面前。柏绛秋努了努嘴,“缃绮,我要喝水。”苏玥端过早晾在一边此时已变凉的清茶,小心地喂柏绛秋喝了几口,直到柏绛秋摇头说好了,她放下茶杯,自己吃了一块莲蓉酥,拿起筷子夹菜喂柏绛秋。
在座众人除善于隐藏自己真正情绪的人,早已目瞪口呆。
方才二皇女提议让秦二小姐表演时,他们都看到了秦缃绮在伺候七皇子吃喝,可现在……
那不是特意做给大家看的,两人熟稔的动作宣告了对此类事情的习惯。
柏绛秋吃了一筷子鱼香茄子后,口中不停咀嚼,两边脸颊鼓起,随着咀嚼一动一动的。他眼睛直盯着摆在桌子中央的糖醋鲤鱼,含糊不清地说:“缃绮缃绮,我要吃鱼!”
苏玥夹起一块麻婆豆腐喂进自己口中,点头,夹起一块鱼肉放在盘子里,挑去刺,等柏绛秋吞下茄子后,慢慢地喂他吃鱼肉,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擦过他的嘴角,拭去那里的油渍。柏绛秋僵了僵,在苏玥察觉到之前开始咀嚼鱼肉。
有位世家小姐半是玩笑半是轻嘲地说道,“能如此尽心伺候七殿下用餐,秦二小姐可真是位好妻主。”
她这话一出口,立即有人或不屑或鄙夷或羡慕地附和。
“陈小姐所言不假,秦二小姐的确是个好妻主。”
“呵呵,不愧是陶贵君亲自为七殿下挑选的妻主,秦二小姐身为女子,能如此待自己的夫郎,真真难得。”
“七殿下得妻如此,教我等好生羡慕。”
二皇女含笑凝视着那个说羡慕的少年,“哦?你羡慕我七弟?”
少年略微羞怯地点点头。
二皇女抿了一口酒,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可惜啊,秦二小姐说过此生只娶我这七弟一人,恐怕要辜负你一番心意了。”
众人惊愕之余面面相觑,气氛变得奇怪。
苏玥微蹙眉,将踢去骨头的糖醋排骨喂进口中,细细咀嚼。
陶雪薇哈哈大笑,“以缃绮对七殿下的照顾来看,她若多娶几个夫郎进门,只怕日后定会累出病来。”
三皇女一派的拥护者跟着附和,“陶小姐所言不假。”
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柏琼芳端起酒杯,“七弟妹,本宫敬你一杯。”
柏绛秋脸颊鼓起,偏头,端起一杯酒递给苏玥,眼眸清亮,“缃绮,给。”
“多谢殿下。”苏玥回敬柏琼芳,“臣女先干为敬。”
两人一仰脖子,酒水顺着喉咙泻下,苏玥倒过酒杯示意,抬手拭了拭唇角。
柏绛秋笑着拉了拉苏玥的袖子,他刚刚啃完一只鸡腿,油腻腻的爪印印在了干净的袖子上,“缃绮缃绮,我要喝汤。”
前面说过了,苏玥是有洁癖的,她低眉看着被柏绛秋弄脏的袖子,在众目睽睽之下顺手撕下沾上油腻手印的那一块扔在了桌子上。取过一只小碗和勺子,面不改色地为柏绛秋舀汤。
坐在上首的四皇子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
秦玉珊面带笑意地一方手帕,苏玥看了她一眼,接过,“谢大姐。”
秦玉珊道,“你我姐妹何必客气。”
另一边的秦念姝狠狠地低声道,“虚伪。”
柏绛秋呆呆地看着苏玥喂他擦拭手上的油渍,眸光不时掠过那一块天青色的衣料,小心翼翼地开口,“缃……缃绮,你,你为什么要撕衣服啊?”
少年清澈的眼眸中带着疑惑和不解,苏玥腾出一只手捏起一小块杏肉喂给他,口吻冷淡,“袖子脏了。”
柏绛秋恍然大悟般缩了缩手,苏玥手上微微加重力道,不让他缩回去。
“是……是我弄脏了缃绮的衣袖吗?”柏绛秋羞愧地低头。
苏玥眼角的余光瞟过一众似等着看好戏的人,淡淡地答,“不是,我夹菜的时候不小心,袖子碰到了油汤。”她顿了顿,“你不要吃那道菜了。”
柏绛秋抬头看她,脸上透出几分傻傻的笑意,乖乖点头,“好,缃绮让我不吃我就不吃了。”
啧。陶雪薇为身旁的大哥夹了一筷子凉菜,忍住笑意,低声道,“缃绮还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哄骗自家夫郎,就算是对方是傻子,你要说谎也好歹低调点啊。
陶安放微笑不语。
“秦二小姐。”一位坐在她斜对面的锦衣公子忽地轻声唤道,众人闻声望去,只见罗均手上端着酒盏向苏玥敬酒,姿态端庄有礼,唇边噙着的笑温润而迷人。
佑天国四大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大多数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苏玥身上,幸灾乐祸地等待着她的反应。
大皇女勾起嘴角,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二皇女。二皇女端着酒杯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致使指节突起指尖发白,脸上的笑意尚未褪去,眼中的怒火却清晰可见。大皇女张嘴接住同桌的侧夫喂的葡萄,心里冷笑:都说美色误人,柏秀雯一直心仪罗均,奈何罗均对她的追求从不买账,如今,罗均竟然主动向秦缃绮示好,也是有趣。只怕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柏秀雯都要花费一些精力在罗均身上了。
二皇女柏秀雯眯眼注视着苏玥。
苏玥喂柏绛秋喝了几口汤后,放下碗和汤匙,端起酒杯礼貌地回敬,目光和声音仍旧冷淡,“多谢罗公子,缃绮先干为敬。”
罗均举了举杯,抬手以袖子挡在身前,仰头饮尽杯中酒。
“秦二小姐,在下素来爱琴,自认古往今来的琴谱虽未能尽数阅尽,可也有七八成。但方才你所弹奏的那首曲子,在下闻所未闻,不知秦二小姐可否告知,你是在哪本琴谱中所见?”罗均浅笑着凝视苏玥,认真地询问道。
她能说是在网上搜到的原创歌曲么?苏玥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兴许就是公子未曾看过的那两三层吧,幼时曾听父亲弹过,至于是哪一本琴谱,我不知道,帮不了公子。”
罗均遗憾地答,“真是可惜。”
柏绛秋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来回,苏玥敛眉,纤白的手指触上柏绛秋的脸颊,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罗均眸光沉了沉,温雅笑道,“那么,不知日后在下能否向秦二小姐讨教讨教如何弹这首曲子?”
苏玥脸上现出了一丝疑惑,“你想学《锦鲤抄》?”
罗均颔首,“是。”
苏玥“哦”了一声,“若公子不介意,有时间便来相府吧。我可以教你。”
“啪”的一声响,二皇女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她似笑非笑地望着苏玥,眸底闪动着怒火,“七弟妹邀请一位未婚公子去家里做客,是不是不大符合礼教?七弟妹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在座的人中不知道二皇女心仪罗均的大概只有苏玥,她抬眼对上二皇女的眼睛,眼神暗含讽意,“二殿下不必担心臣女会越矩,臣女邀罗公子至家中,是为了琴曲。”
二皇女的手用力攥紧。
此时的苏玥真的单纯地以为罗均向她示好是因为想要学《锦鲤抄》这首歌,毕竟她自己很喜欢。若此时便知罗均的目的并不只在于歌曲,她定然没有耐心应付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号逛街二号晚上去听歌会拖到今天才开始码字我也是无语了,而且码字的效果还很不好T_T
我调节调节状况再继续吧,努力努力【握拳
☆、第十六章
宴会结束时已是傍晚时分,西边天空被晚霞覆盖,夕阳的余晖撒向整个世界,为大地笼上了一层橙红色的光晕。
苏玥扶着柏绛秋送他上马车后,跟着也踏了上去。
陶雪薇站在车门口朝苏玥挥了挥手,苏玥点头示意,“再见。”
摇摇晃晃的马车纷纷驶离了绿杨山庄。
柏绛秋靠在苏玥的肩头,微眯着眼睛不住地打哈欠。
苏玥伸手抓过毯子细心地盖在柏绛秋身上,拍了拍他的肩,“困的话就先睡会儿吧,嗯?”
柏绛秋努力想要睁开眼,无奈眼皮实在太沉,他只得点头,“嗯。”
“睡吧,到家了我叫你。”
柏绛秋合上眼睛睡了过去,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
苏玥低眉,柏绛秋睡着后的样子很安静,原本就生得很好看的脸上少了那些傻气的表情,与普通人也没有半分差异,一点都看不出这人其实傻了。
是习惯吧。
苏玥轻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柏绛秋与她绑定在一起,以她的性格,无论这人是优秀还是痴傻,她都没有心情去理会。可偏偏对方的一段人生与她的交织,她不能毫不在意,对柏绛秋的耐心和细心,从一定程度上而言,她是当作了一种责任,然后习惯成自然。奈何注意力经常放在一个人的身上,总是会产生感情的——不管这份感情意味着什么。
从绿杨山庄回去宰相府,马车要行驶大半个时辰。
苏玥放松身体背靠着车壁,一手持书,一手虚护着柏绛秋,尽可能地让靠在她肩上的人睡得舒服。
柏绛秋不知梦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傻乎乎的笑,在苏玥的颈窝轻蹭了蹭。苏玥微侧头,注视着柏绛秋的脸,目光柔和了些许,然后转过头去继续看书。
这时,马车突然猛烈地摇晃了一下,苏玥条件反射地揽住了柏绛秋,柏绛秋的脑袋撞在了苏玥的胸前,他呻吟了一声,慢慢地睁开眼睛,眼眸中笼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眼神迷茫,“缃……绮?”
苏玥伸手拉开车帘,“怎么了?”
驾驶马车的是朱敏,她受惊般深呼吸一口气,“小姐,有人拦车。”
拦车?
马车前面相隔三米远处,站着一个白衣墨发的年轻男子,形貌昳丽笑容温雅,“这位小姐,在下意欲前往城东,奈何现在天色已晚,小姐可否行个方便让在下搭车?”
朱敏愣了愣,小声道,“竟然是个美人。”
柏绛秋迷迷糊糊地靠在苏玥怀里,好奇地看着白衣男子。
苏玥微微眯眼,“抱歉,我们不去城东。不能带你。”
朱敏不解,宰相府不就是在……小姐怎么……她心下疑惑,却没有开口询问。
白衣男子闻言面露难色,“那么,小姐去哪里,能捎上在下一程也好。在下独身一人,若是遇上什么坏人……”
听着对方磁性而忧愁的声音,朱敏只觉心神一漾,忍不住开口相帮,“小姐,要不咱们就带上他吧,这大晚上的他一个男人也不安全。”
带上他才是真的不安全。苏玥淡淡地看了朱敏一眼,“我说了,不带。”
“小姐?”朱敏语气中隐有不满,小姐怎么这么不讲理?
白衣男子苦涩地笑了笑,眼中满是失望。
柏绛秋见状也轻轻扯了扯苏玥的衣袖,清澈的眼眸中现出同情,小声道,“缃绮,他,可怜,我们帮帮他吧?”
苏玥松开护着柏绛秋的手,径直跳下了马车,与白衣男子对视。她倏地秀眉一压,敛起眼眸,“够了,别在装了。”
白衣男子奇怪地看着她。
“但凡死前有怨死后不能投胎转世的亡灵,怨气越深,身上那股子味道就越重。而你,更是在人间残害活着的人,怨气与血腥之气交织,熏得我恶心,除非我没有嗅觉才会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东西!”苏玥眸光渐冷,脚步轻移,挡在了马车前面。
白衣男子的瞳孔瞬间缩紧,“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苏玥双手环臂,冷冷淡淡地说道,“我给你一个机会,立刻滚开,别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否则,我绝不客气。”
白衣男子眸底暗流涌动,脸上的温雅尽数褪去,表情变得阴冷,“小姐口气不小!”白色的身影忽地一闪,扑向了马车,朱敏大惊失色之下被甩下了马车,重重地摔在地上!柏绛秋惊叫,眼看白衣男子的手就快扣上他的咽喉,一道光划过,白衣男子慌忙退开,翩然落在地上,双手结印,红色的光球飞向了马车,苏玥足尖点地,飞扑过去抱着柏绛秋闪到另一边,只听得“碰”的一声,马车炸开,木块车轮散落一地,马被惊得拔腿就跑,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
白衣男子脸上浮出阴森的笑意,“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你的本体明明就是个普通人类,竟然能从我手下抢人。”
朱敏趴在地上,已然昏厥了过去。
苏玥抱着柏绛秋闪退时,脚下一滑,摔坐在地上。柏绛秋跪坐在她身边,又惊又怕,他眼中水汽弥漫,哽咽着问道,“缃绮,你还好吗?疼不疼?”
“没事。”苏玥一手按着地面支撑着身体,蹙眉看着摔倒时被压到的左腿。
白衣男子轻蔑一笑,朝他们款款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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