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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百科全书-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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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写这个文一是因为我一直酝酿的一个故事一直写不出来,所以想先来点轻松的;二来以前没写过长篇,也想尝试一下,三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从小看三侠五义、说唐、说岳的时候就一直有疑问:那些侠客究竟以什么为生?难道整天舞刀弄枪就有饭吃有衣穿了吗?金庸大侠也没给我解释,小说里的一个个帮派似乎都衣食无忧,连自种自吃的都没几个。所以在下笔时,我想写一个期待在江湖上有些作为的小伙子,他生性单纯,毫无江湖经验,武功也不咋的,他投靠了几个门派,但是这些门派也没几个正经的,他参加了武林大会,结果看到一片乌烟瘴气,侠客们个个吃不饱穿不暖,又不肯放低身份去挣钱。

  在写作时也会加入一些很神经的语句,因为动笔时态度本来就有些飘忽,既想写的有讽刺性,又想弄成让人发笑的段子,所以看起来有些乱。有些片段加入了个人的工作体会,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经常做一些很没有必要看起来也很搞笑的事,也经常见到一些根本没必要存在也根本不干活的单位,每年还要煞有介事的写年终总结。所以我写了“天山派武林大会筹备委员会东平分会”,写了只有八个人而且个个是领导的天下帮,也算是有感而发吧。

  现在会写多少字,心里还没把握,但我希望这个故事能够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结尾。我写东西最大的毛病是没有高潮,这个故事也是,平平淡淡的讲过来,看起来确实有些催眠,所以希望各位不要睡着才好,平日里工作生活忙忙乎乎,偷空喝杯茶,听不着调的人絮叨几句,也应该算是浮生半日闲吧?我希望如此。

第一回  刘小百学艺高老庄  二骨干途经乱葬岗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话说刘小百在这样一个夜里,手持单刀,在一大片杨树林子里已经绕了12圈。此地号称“高老庄乱葬岗”,是高老庄人尽皆知的恐怖活动集中营。风闻李老实的儿子在两年前的一个傍晚迷途到此,被一群穷凶极恶的女鬼掳走,七七四十九天后再次出现于杨铁嘴的酒馆时枯瘦如柴,遍体鳞伤,惨不忍睹。又风闻刘老九大前年经过此地时忍不住肚疼奔到一个孤坟背后出货,忽然地底下伸出一只长毛的爪子,一把抓住他的命根子,疼的刘老九嗷嗷乱叫,同伴听到声响赶来时只看见一个竹竿一般高瘦的白影子飘到树背后不见了。刘老九的命根子从此变成紫黑色,怀里揣的四十两纹银也不翼而飞。这两件事倒不打紧,令人毛骨悚然的还得说是去年腊月里李家老闺女的悲惨遭遇。话说李家老闺女李春花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独自出门打猪草,一去不返,李家老两口发动半个庄子的青壮年出门寻找,三更尽时才在乱葬岗发现了衣衫不整、昏死过去的春花姑娘。当时的场面,据参与寻找的杜二狗回忆,简直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春花的姑娘的大棉套鞋扔在一个半塌的坟头,棉裤褪在脚脖子上,肥白的大腿上遍布泥土和淤痕,红花小棉袄撕的棉絮乱飞,直露出贴身的大红肚兜,隐约看见胸部上都是血污,嘴唇破了鼻子歪了,左脸老大一个牙印不怀好意的昭示着什么。李老头登时昏死过去。

  刘小百转到第13圈。13是个不吉利的数字。当然这是近些年才有的说法,在刘小百那个年代还不兴这个。可是刘小百恰在此时憋不住尿意,解开裤腰带冲一棵杨树发射,因而错过了人生第一个大场面——可见不管流不流行这个说法,13始终是不吉利的。

  看官,您要问刘小百深更半夜的到这么个鬼地方来转悠啥?正是那句老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刘小百的结拜兄弟杜二狗是黄根县首席捕快王大炮的连襟的大舅子的三姨夫的表侄子,前两天杜二狗他表叔,也就是王大炮的连襟的大舅子的三姨父,喝醉酒后说出一个惊天秘密:江湖上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黑风寨又干了一票大买卖,劫了上万两的黄金,全换成了金票,派两个骨干贴身带着回山寨,四月初六经过高老庄,王大炮已率领二十个武装捕快埋伏在村头准备收网。刘小百听到这个消息已经是四月初五的晚上,要想出万全之策为时过晚,好在艺高人胆大,刘小百单枪匹马埋伏在乱葬岗——此处距村头5里地,准备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先下手为强。

  说到刘小百的习武经历,其中倒有一番曲折离奇。刘小百现年二十二岁半,十五岁上跟着村东人称尕老汉的一个老头秘密习武,至今已有八年。尕老汉平日里疯疯癫癫,整天价拿着个竹竿粘鸟,偶尔撞见几个眼神不好的野兔什么的拿到杨铁嘴那里换酒,守着一亩三分薄地,种点高梁小米,日子倒也悠闲。刘小百十五岁那年大半夜不睡抓蛐蛐,一径翻进了尕老汉的院墙,月光下只见墙上一个高大威猛的人影挥舞着难以名状的器具砍削冲刺,刘小百心中一凛,难道传说中的世外高人今天现身于此?回头一看,却是尕老汉拿着一个大竹耙子对着茅房乱砍。刘小百起初以为尕老汉发酒疯,再一细看,可了不得,竹耙子舞起来愣是泼水不进,眼见不是寻常打把式卖艺的身手。当下刘小百扑通跪地,口称师父,扯住尕老汉的两条小细腿坚决要求拜师学艺。尕老汉推辞不过,于是约法三章:第一,学艺之事不得对第三人说出一个字,亲生爹娘也不行;第二,以后子时为界过来习武;第三,武艺不能白学,家里的庄稼从此就交与刘小百侍弄。可怜刘小百任劳任怨给尕老汉种了三年高梁,无非学了点扎马步蹲木桩啥的,武艺二字不沾边,倒是帮助孤寡老人的名头传了出去,被里长奉为全村青年的楷模,引得许多有闺女的人家暗地里赌咒死也不把闺女嫁给这只晓得给不相干的人干活的白痴。第四年上,尕老汉恻隐之心大作,烟袋杆敲敲正给自己捶腿的刘小百:“打今天起,老汉我教你绝世武功。”刘小百大喜过望,深感老爹刘一百常说的“工夫不负有心人”乃世间至理真言。

  尕老汉的绝世武功全称是“霹雳雷火闪电金刚菩萨怕怕拳”,括弧为叙述方便以下简称霹怕拳。霹怕拳综合了世上最可怕的几种武功的精要,比如小李飞刀的例无虚发,西域白驼山的阴损狠辣,以及冰川天女的优雅雍容,最厉害的是霹怕拳不仅是拳,还可以演化成刀、枪、剑、戟,每种武器威力不同,简直称得上神乎其技。刘小百五年来废寝忘食地苦练,连娶妻生子都耽搁了,也就是练到第二层的境界,一掌拍出去,方圆五里之内落叶乱飞,野兔乱跑,若是换成单刀,劈空砍出一刀,也能震落几颗酸枣。霹怕拳的独特之处还在于没有固定招式,尕老汉半个时辰前教的还是气沉丹田,半个时辰后就变成气走膻中,尕老汉说“此乃无招胜有招”,可怜刘小百常常练了大半夜第二天全部推倒重来。要说习武最大的好处,便是刘小百每天深更半夜摸黑练功,因此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即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采光状态下也能看个###不离十,一双眼睛着实比狗还管用。

  看官,您说这刘小百身家清白,师门不俗,为何要干这深夜打劫的不良之事呢?殊不知刘小百正是一腔报国热血,这才不畏生死,深夜埋伏于乱葬岗,候着黑风寨的一彪人马。原来王大炮为首的一帮捕快素来横行霸道鱼肉百姓,黑风寨的金票一旦落入王大炮手里,多半中饱私囊,对外宣称已被匪类挥霍一空,暗地里众捕快分赃,花天酒地不亦乐乎。刘小百从杜二狗口中得知此情,深感侠之大者定要忧国忧民,只有自己抢先出手夺走金票,以此扶助鳏寡孤独,作些行侠仗义之事,才不枉自己一身的武艺,于是抢在王大炮之前,埋伏在乱葬岗,专等黑风寨送上门来。

  言归正传。却说刘小百解开裤带,撩起家伙正撒的爽快,却听一声断喝:“呔!来者可是黑风寨骨干二人?”要知是谁趁刘小百小解之际抢先与黑风寨搭上了话,且听下回分解。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回  高翠兰夜战周齐士  齐周士惊魂黑衣人
话说刘小百听得背后一声断喝,不啻晴天霹雳,原来这声音不好不歹不偏不倚,恰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一个人。此人身板结实,嗓音浑厚,每每刘小百大白天干活时站着打盹,或是半夜里溜进厨房偷吃个倭瓜,常被此人一声暴喝惊的魂飞魄散。看官,您要问谁有这么大本事能把一身武艺的刘小百吓成如此脓包,您听仔细喽,那便是刘小百嫡嫡亲亲的老娘,高老庄保长高二杆子的唯一独生女高翠兰!

  刘小百一惊之下,尿也忘了撒,一个马趴卧倒在坟包背后,使出夜视绝学,定睛观看。却见身形高大,发髻高耸,左鬓边扎着一支三两重的金钗,不是老娘高翠兰却又是谁?高翠兰右手紧抓一把粪叉,左手比出兰花指模样,指定面前二人,厉声喝道:“来者可是黑风寨骨干二人?”高翠兰所指之人,一个身形瘦削,红巾裹头,长辫垂肩,俨然是个女人;一个臂长过膝,背插双刀,面黑如水,却是一个男子。二人听得喝问,对望一眼,一向左前,一向右后,白鹤亮翅散开,应声答道:“我二人乃黑风寨骨干护卫周齐士、齐周士!”

  “哼哼,老娘在此等了多时了!快交出手中金票,老娘饶尔等不死!”

  “找死!”红巾女长剑一挥,欺身近前,捡定高翠兰右手腕便刺,高翠兰不慌不忙,大粪叉顺势一送,眼见剑尖就要就要刺在手腕上,却见红巾女一皱鼻,惊呼一声后退不迭:“周齐士哟,这个婆娘奸猾的紧,手里拿的莫不是粪叉,臭死个人哟!”黑脸男本已抽出双刀,一听此言娇躯一颤,“哎呀,好好恶心啊!”一点脚已是落在一棵杨树杈上:“周姐姐,这里交给你了,人家身子虚弱的紧,闻不得腌攒气味,给你押阵吧!”

  眨眼间红巾女周齐士已是险象环生。高翠兰倚仗武器优势,将周齐士逼得节节败退,一柄长剑只敢护住自身,生怕粪叉子戳着,黑脸男齐周士饶是立在高处,仍然身临其境般跟着粪叉子的去势时不时尖叫几声。

  此时刘小百躲在坟后已然目瞪口呆。平日里刘小百只知道这个老娘不好惹,动不动就是蒲扇大的巴掌往脸上招呼,却没想到老娘还是武功高手,更没想到整天靠在茅房门口的粪叉子居然也是独门兵器。江湖这趟水究竟有多深,刘小百还真是心中没底了。他私下里曾猜测尕老汉是杜二狗口中行踪诡异的江洋大盗锅大脑壳,因为尕老汉脑袋挺大,炕底下还藏着一口锃亮的铜锅;但是从没听说过使粪叉的高手,难道老娘是“穿花蝴蝶六两金”?杜二狗说过,六两金胖大身材,喜穿花衣,发髻上别一根六两重的金簪,十八般兵器样样拿的出手,即使赤手空拳也能撂倒七八个大汉——这点刘小百从来没有怀疑过,要知道刘小百的霹怕拳已经练到了第二层仍然经不住高翠兰的一巴掌,由此可见高翠兰的武功必定深不可测。刘小百一边骂自己是猪,挨了老娘那么多巴掌也没发现老娘是武林高手,一边留心看俩女人掐架,一眨眼功夫局势已经大不相同。

  高翠兰的粪叉不知怎的和周齐士的长剑缠到了一起,想是俩人都使出了十成气力,结果长剑恰恰搅进了粪叉的齿隙,哐啷一声一齐飞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高翠兰左手一翻抽下鬓边金钗,右手摆弄一下,居然成匕首模样,欺身贴上,冲周齐士肩井穴就是一刺。岂料黑脸男齐周士早已跃下树杈,挥刀拦住了这一刺,反手又是一刀,直劈高翠兰面门。高翠兰一惊之下硬生生一个铁板桥堪堪避了过去,不想齐周士另一把刀随即又拦腰砍来,金钗灵巧只宜近身搏斗,齐周士两柄单刀顷刻逼得高翠兰进退无门,周齐士也捡起长剑随时准备出手。刘小百救人心切正待提刀跃出,却见齐周士一刀削去高翠兰一绺头发,高翠兰高叫一声:“作死的,还不快出来!”齐周士扭头一看并无他人,一扁嘴巴:“骗人!”提刀再上,却听得周齐士一声叫:“啊哟!齐周士,莫只顾打那婆娘,我给人偷袭了!”齐周士一惊之下又是一点脚跃上树杈,月光下只见周齐士似笑非笑呆立当地,分明是被人点了穴,然而除了大喘气儿的高翠兰,近处并无第二个人影。

  不只齐周士疑惑,刘小百此时也是惊疑不定。要说齐周士忙着打架没瞧见还情有可原,刘小百可是从头到尾趴在近前观战,居然也不曾见到半个人影。难道这世上真有踏雪无痕的轻功?还是乱葬岗的鬼魂出来游荡了?刘小百顿时毛骨悚然,尿意一阵阵冲击大脑,偏又不敢动,直急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正当刘小百百般猜测之际,忽听得齐周士悠扬婉转一声呼:“啊~”,接着重重的落地之声,齐周士踉跄着爬起来,带着哭腔嚷道:“缺德啊!背后偷袭的不是好东西!有胆子你出来打呀!”

  “嘿嘿”一声奸笑,一个黑衣人蓦的从高翠兰背后闪出,拱手一礼:“阁下想必就是人称‘黑娘子’的齐周士齐兄吧?久仰久仰。”要知黑衣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  观群殴困极梦周公  解疑惑尽在脚底板
书接前回。话说高翠兰夜战周齐士,却被齐周士趁空逼了个节节败退,孰料凭空里杀出个黑衣人,先是点倒了周齐士,接着偷袭齐周士,顿时扭转局面。此时黑衣人笑意盈然,虽然黑巾蒙面,两只眼睛还是弯成一痕月牙,调侃十足的说出“黑娘子”三字,还若有若无的瞟了一下齐周士平坦的胸部,齐周士腾的红晕上脸,啐一口恨道:“哪个烂了舌头的,乱嚼舌根!”

  “跟这假婆娘费什么口舌,拿了金票再说!”高翠兰已经捡起粪叉,站在黑衣人身侧,气势汹汹。

  齐周士见势不妙,左手挥出虚劈一刀,身子笔直后退,兔起鹘落间已退到周齐士跟前,一口气点了周齐士身上几处穴道,周齐士穴道甫一解开,立刻破口大骂:“格老子!你个龟儿子背后偷袭,姑奶奶今天不砍下你的脑壳我就不姓周!”话音未落一个剑花抖出去,直刺向高翠兰腰间,高翠兰慌忙抵挡,不料周齐士长剑中途一拐,径奔黑衣人面门,黑衣人手中并无兵刃,眼见剑尖就要触及右耳,不知怎的一扭身,已然躲去高翠兰身后,随即右手一扬,当的一声脆响,却是齐周士挥刀挡住了黑衣人的一颗石子,不然那石子恐怕早已射中周齐士的曲池穴。周齐士怒意更盛:“小兔崽子!就会偷鸡摸狗的勾当,有本事出来跟姑奶奶真刀真枪的斗!”

  “嘻嘻”,黑衣人轻笑出声,“不如叫你姑爷,叫齐兄姑奶奶如何?”

  话音未落,齐周士与周齐士已双双冲至高翠兰身前,一向左一向右,刀剑一起招呼黑衣人,齐周士还不忘捎带手给高翠兰一刀,直震的高翠兰手腕发麻,恨恨骂了声:“作死的,少说几句屁话,帮老娘打架要紧!”

  一旁观战的刘小百此时倒是看出了几分名堂。高翠兰武功精纯不及周、齐二人,但她手中的粪叉显然让二人颇为忌惮,黑衣人油嘴滑舌,一会儿功夫就把周、齐二人惹得一肚子无名火,却不跟二人正面交手,只在高翠兰身后躲来躲去,但是身形异常滑溜,两刀一剑去势如风却难得沾到他一片衣角,逮着空隙还扔出几枚石子,打的刀剑叮当乱响,眼见是轻功和暗器高手。如此你来我往乒乒乓乓打了大半个时辰,就连刘小百站起撒尿都没人注意到。

  又是大半个时辰。刘小百睡的哈喇子流了一地,迷迷糊糊拿袖子抹抹嘴,探头一看,打架那四个也累得不轻。高翠兰蓬头散发,金钗胡乱别在衣襟上,柱着粪叉喘气儿;周齐士一只手抓着剑柄不住擦汗,一手叉腰,裹头红巾不知去向;齐周士不知从那儿弄来一方手帕,捂着嘴靠在一棵杨树上,显见的美人憔悴;黑衣人则瘫坐在地,低着头如老僧入定。刘小百看的索然无味,正要继续会周公,忽听高翠兰瓮声瓮气一句:“我说你俩别…死扛,这儿是我…我的地盘,待…会儿我有接应……”这位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呸!脑壳又没坏掉,信你个鬼话!”周齐士嘴上虽硬,忍不住回头张望一下,挣扎着直起腰来。

  “我说老姑”,黑衣人气若游丝,头也懒得抬:“我看这两位朋友并非泥古不化之人,实话说吧,我们确实有接应,虽然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可是你们现在这样子恐怕也挡不住他一剑。再说你们也跑不了,村头埋伏着二十个捕快,你们这么久没过去,恐怕他们已经派人沿途搜查,到时候你们还是跑不了。依我说不如两下里和气生财,金票二一添作五,如何?”

  “你瓜哟!哪个把金票背身上满世界跑哦?你过来搜搜看,哪个有金票哪个便是乌龟王八蛋!齐周士,你跟他们说嘛!”

  “嗯”,齐周士捂着嘴点点头:“我们是真的没有金票嘛,上个月我们跟着头儿出去做买卖,连劫的是什么都没看见,都是我们头儿一个人办的。回来时头儿放了我和周姐姐五天带薪年假,让我们来黄根县看看风景,还说让我们好好放松一下,谁知道一路上老听见人家说黑风寨劫了好多金票,两个骨干负责押送。我就心里犯嘀咕,这不是说我和周姐姐拿了金票吗?我们冤枉啊!不知是谁放的风声,害我们一路上都被人追杀,哪里休的成假?这还是我进黑风寨这么多年第一次休假呢。碰上你们这帮蛮不讲理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跟我拼命……”

  齐周士哽咽难忍,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又捂住嘴不肯大声,于是那尖细的哭声便九曲回肠盘旋不定,害的刘小百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忽听得高翠兰一声暴喝:“别哭啦!老娘头都大了!”刘小百顿时觉得老娘真是天底下第一好人。

  “你二人说得虽有几分可信,不过人心难测,我怎知你们不是装出可怜相骗我们呢?”却是黑衣人发话了。

  “呸!哪个有闲时间跟你们耍!信不信由你,姑奶奶未必就怕了你!”周齐士拉开架势,恨不能凭空生出抗鼎之力,立时灭了这两个厌物。

  “老娘就不信今天打不服你!”高翠兰粪叉一顿,正待出手,却被黑衣人拉住了胳膊:“不要急躁”,接着轻笑一声:“‘火烈鸟’周大姑娘的脾气果然火爆的紧……”

  “你个龟儿子!你才是火烈鸟,你们全家都是火烈鸟!姑奶奶我……”周齐士话音未落长剑已经刺出,直奔黑衣人心窝。却见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躺倒在地,化去这凌厉一剑,一个鲤鱼打挺跃起,同时发出一枚石子,周齐士撤剑护身,当的一声脆响,剑身冒出小小火花,正待再出一剑,黑衣人却趁空施展壁虎游墙之术躲在了杨树的高处,扬声道:“周大姑娘,再斗无益,我四人已斗了将近两个时辰仍然不分胜负。我不想为难二位,今天你们想走,却也容易,你说你们没有金票,二位可否让在下试上一试?”

  “龟儿子,打量姑奶奶真怕了你不成?你等着,姑奶奶我……”

  “周姐姐,人家好累嘛,不要再骂了,听他怎么说嘛。”齐周士拦下跃跃欲试的周齐士,周齐士使劲翻了个大白眼。

  黑衣人道:“据我所知,有能力兑换五千两以上金票的只有京城乘昌金铺一家。这乘昌金铺的一个伙计恰与在下相熟,所以在下得知,凡乘昌的金票都用一种特殊的药水处理过,只要拿过这金票的人,五天之内左脚板上必会出现一个梅花红斑,五天以后方能消失。黑风寨三月二十八在山东地界劫的金子,赶到京城最快也要三天,今天四月初六,五日之期未过,二位有没有金票,看脚底板便知。如果我二人错拦了二位,必当依照江湖规矩赔礼道歉,为二位澄清谣传之事在下也会一力担当,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要知周、齐二人听得此言做何反应,肯不肯脱鞋除袜让黑衣人看看脚底板?且听下回分解。。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四回  女鬼现身英雄发昏  媒婆牵线侠女胆颤
黑衣人要求周、齐二人把左脚底板亮出来看看,确认这俩人是否拿了金票。看官您要说了,周齐士一个姑娘家,脾气又不好,肯定不会在陌生人面前脱鞋,那您就猜错了。

  黑衣人刚一说完,周齐士立马就开始脱鞋,一边儿脱她还一边儿唠叨着:“呸!你两个瞎了眼的,金票金票,金你个呆头鹅!给你看看,姑奶奶我啥子时候拿你那龟儿子的金票,打的我手都酸掉!”

  脱完了高翠兰一看,果真脚底板清洁溜溜,啥也没有,倒是一股酸臭熏的高翠兰一个趔趄,周齐士脸一板:“都是你们这帮脑壳坏掉的,天天追杀,搞得我洗脚的功夫都没得!”

  周齐士这壁厢痛快利索,齐周士倒是闹了个大红脸,只见他扭捏着上前,低声对高翠兰说:“这位大姐,一场误会,难不成要我也脱鞋吗?”

  “你个大男人,脱个鞋有甚不方便!这都啥时候了,一会儿捕快过来,咱们谁也跑不掉!”高翠兰失望之余说话更是没好气。齐周士求救似的望周齐士一眼,周齐士穿着鞋喊了声:“脱!”

  齐周士万不得已,拉着高翠兰找一块干净石头坐下,背对着高翠兰,悄悄密密脱下了鞋,高翠兰一把拽过来看了半天,哑着嗓门对树上招呼:“下来吧,金票不在他们这里。”

  且不说这四人如何掰扯眼下这局势,但说刘小百在这孤坟野地趴了快两个时辰,直累的四肢酸软五体抽筋。再加上半夜里风大风凉,这一番苦楚非比寻常。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那边打的这么热闹,他刘小百一身武艺只落得个作壁上观的结果,黑风寨二骨干还一张金票也无,生平第一遭闯荡江湖居然这么个结局,刘小百恨不能冲上前去,不分青红皂白砍几刀撒撒气。

  正当刘小百倍感郁闷之际,忽觉有人轻扯他的衣角,刘小百不及思索回头一看,迎面一张血盆大口,往上是黑森森的鼻孔,红彤彤的眼珠,破布似的头发直垂到嘴边,瘦长如竹竿的身体上套着飘逸的白袍,等刘小百脑袋里飘出“乱葬岗女鬼”几个大字时,已然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太阳仿佛是挺暖和的,为啥看起来只是一个白晃晃的影子呢?刘小百迷迷瞪瞪走在路上,眼看着前面少女曼妙的身影,怀里似乎揣着金光灿灿的金子,忍不住口水流了一地,使出八步赶蝉的绝学拼命赶过去,可不知怎的越追越远,眼看那女子扭着腰肢闪进了一团白雾,刘小百气的肺都要炸了,只想喊一句“还我金子!还我美女……”哪知道憋足了力气也喊不出声,急,闷,燥,猛地一挣扎,刘小百睁开双眼,原来一场春秋大梦。

  没等回过神来,凌厉的哭喊声直刺入耳膜,高翠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捶打着床沿:“你个小兔崽子哟,深更半夜跑去乱葬岗做什么!要不是二狗子发现的早,你娃儿一条命就丧在女鬼手里喽!你个小兔崽子,老大不小了媳妇还没有,你成心要老刘家绝后啊!……”

  刘小百闭着眼睛听了半天,才渐渐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昏过去之后,高翠兰这几个人并没有发现自己,倒是杜二狗一大早把他扛回来了。要是平日里高翠兰这么连哭带骂的,刘小百早已跪地讨饶,千方百计哄老娘开心,可如今刘小百一想起高翠兰头天夜里骁勇善战的那副模样心里就发毛,白天再熟悉不过的人夜里究竟干些什么勾当,他刘小百心里没底,顿时惊觉人的可怕。看官,要知道刘小百生性纯良,不学无术,既没念过几天书又没见过大世面,对社会的全部了解无非是听听杨铁嘴说书或者杜二狗胡诌的江湖传闻,对于人心险恶那可是没有一丁点经验,此时要算是刘小百第一次振聋发聩的社会阅历。

  高翠兰嚎哭的嗓门虽然大,挡不住刘小百翻腾的思绪抵抗力强,从头到尾愣是没把哭声往耳朵里拽,末了高翠兰一巴掌拍在刘小百后脑勺上:“兔崽子你说句话啊,别是给吓成傻子了吧?我的个娘咧,老娘我还说给你说媳妇呢!千刀万剐的女鬼呀!”

  刘小百给这一个巴掌拍的回过神,抬头又看见老爹刘一百老泪纵横,顿时省悟此时此刻自己应当做出大难不死的惊喜状,于是一扑而上,抱住刘一百的老腰,结结实实喊了声“爹!”刘一百惊喜之下搂定儿子,“唉嗬嗬”的哭出了声音。

  吃饭前刘小百已经闻见老母鸡汤的香味,因而精神头极好地不用搀扶走去了饭桌。未及坐下,就听高翠兰与一人说笑而来,那人的声音煞是耳熟:“啥子菜哦,隔老远就闻见蹿鼻子的香味,大姐你烧菜的手艺硬是要得。”“啥大姐,我这把年纪做你的妈都嫌老,以后叫我高婶。”

  高翠兰亲亲热热拉着那人至桌边坐下,一把拽过刘小百:“周家姑娘,这是我儿子刘小百。”刘小百定睛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原来这周大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昨夜里同高翠兰打的不亦乐乎的周齐士。

  高翠兰一手拉着周齐士,一手拽住刘小百,硬生生按着俩人坐在一起,连声招呼“吃菜吃菜”,热情四溢的连夹两条鸡腿送进了周齐士的碗里,馋的刘小百直咽口水。刘一百还比较厚道,一上手就给儿子抢了碗鸡汤捎带一个鸡翅膀,刘小百正在感激涕零的当儿,却见老爹干脆利落地把剩下的一大锅鸡全搁周齐士手边去了。

  一顿饭刘小百吃的味同嚼蜡,反反复复想不通为何一夜之间仇人变成了比儿子还亲的亲人。周齐士毫不扭捏的吃完了大半只鸡,一抹嘴赞声“好吃”,抬脚就往外走。周齐士的身影还没消失,高翠兰便脸绽鲜花的凑到刘小百跟前,一边动手给儿子盛剩下的鸡汤,一边神秘兮兮地问了句:“怎么样,这姑娘给你作媳妇还不错吧?”

  “噗”,刘小百一口汤呛在嗓子里,差点没弹起来,正要开口问老娘是不是失心疯了,眼前身影一晃,周齐士去而复返,扯着嗓子喊了句:“高大姐,您没弄错吧,我好歹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有啥子可能嫁到乡下嘛!您老莫乱牵线!”

  看官,您要问了,这高翠兰头天夜里还和周齐士斗得你死我活,怎么一转眼又是把人家接家里好吃好喝伺候着,又是迫不及待要把儿子撮合给她呢?这其中自有玄机,用那句老话说,便是“不足为外人道也”。要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 。。

第五回  释前怨四人同携手  为儿孙老娘急说亲
且说饭一吃完,高翠兰迫不及待的要撮合刘小百与周齐士,这两人都是大吃一惊。在刘小百,惊的是老娘才和人家打完架怎么忽然又要人家作儿媳妇,何况这周齐士脾气实在火爆,要是娶了她自己以后可就有的好受;在周齐士,那是生平第一遭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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