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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 黄易-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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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队,陆续驶进峡道,陈老谋神情兴奋的在指挥大局。寇仲等甩蹬下马,陈老谋迎上来大笑道: 这叫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成功哩! 寇仲待要说话,蓦地蹄声急响,一名战士气急败坏地从西面全速策骑奔来,滚落马背,惶然报告道: 少帅不好!西面出现一支唐军的万人部队,正向我方推进。 寇仲等人人大吃一惊。跋野刚沉声问道: 离我们有多远。 战土道: 离我们只有五里远。 众人你眼望我眼,际此大战之后人疲马倦之时,实无法迎击实力雄厚的敌人。寇仲当机立断道: 立即发动所有人手,能搬多少就搬多少进峡内。 陈老谋二话不说,领命而去。跋锋寒叹道: 这叫不幸中的大幸,若后军生力军来早一个时辰,就轮到我们吃不完兜着走。 寇仲颓然道: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千辛万苦解去南路的封锁,可是转眼间胜利的果实竟给敌人摘去。 跋锋寒安慰道: 至少援军成功抵达天城峡,更得到敌人大批物资,我们就和李世民来个攻防战,看看大唐军厉害还是我们少帅军够硬? 寇仲苦笑道: 尚有别的选择吗? 胜利的喜悦,在残酷的现实下立告云散烟消,了无遗痕。
第九章 没有破绽
石青璇去后,徐子陵仍留在山石上打坐用功,不但真元尽复,且进入另一番新境界,心灵通明剔透,圆通自在。睁眼时秋阳移至中天,云层厚而低,刮着西北风,令人感到残秋即逝,严冬来临。他离开大石,走下山坡,距小屋过五百步之还隐隐感应到屋内有人。究竟会是谁?理该不是侯希白,没十天八天工夫,他休想能办妥徐子陵托他的事。很快他晓得答案,石之轩卓立窗后,正专情地凝视着他和石青璇谈心的大石,似是大石本身的 存在 ,足值他全心全意的观赏。徐子陵感到此刻的石之轩,没有丝毫恶念。石青璇昨夜的箫音命中这魔门第一高手的要害。徐子陵跨步入屋,来到石之轩背后,淡淡道: 邪王既没胆量面对,为何去而复返? 石之轩答非所问的道: 青璇的箫吹得比她的娘还要好,这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神迹,没听过我绝不肯相信。就若子陵你绝不相信有人可超越青璇的箫道。那再非是一种技艺,而是音乐的禅境。 徐子陵听得心中佩服,石之轩可能是魔门有史以来最出类拔萃的高手,杰出如婠婠者,仍没可能超越他,若非他做尽残害江湖和祸国殃民的事,满手血腥,只是他的识见,足可令人崇慕至五体投地,他对石青璇箫艺的评论,直是一针见血。微笑道: 邪王原来一直留在附近。 石之轩别头往他瞧来,柔声道: 现在子陵该相信我的话,若你听不出箫音的爱意,不若干脆回乡下耕田了事。 徐子陵一呆道: 爱意? 石之轩哈哈笑道: 原来徐子陵真是个呆子,青璇你白费心机哩! 徐子陵骇然道: 你竟偷听我们的对话! 石之轩毫无愧色道: 不是偷听而是旁听,但看却真的是偷看。我尚是首次看到她长大后的样子,俱备她娘所有优秀的品质,另有比她娘更俏皮的一面,使她能把秀心的优点更生动活泼的发挥出来。言归正传,你可知自己仍非青璇的知音人。 徐子陵回复冷静,淡然道: 邪王为何如此着意于此事上。 石之轩目光重投窗外秋意深浓的原野,双目黯然的轻轻道: 因为我希望我自己这作爹的,能为她的未来幸福尽点心力,那比统一魔门,统一天下更重要。我愿以任何事物去换取她的幸福,而你徐子陵是这世上唯一能令青璇倾心的男子,石某人这么说,子陵明白吗? 徐子陵苦笑道: 我是首次感到你老人家字字出于肺腑,不用疑神疑鬼。 石之轩凄然道: 青璇令我感到骄傲,我是不应该偷看她的。秀心啊!我终于要向你俯首称臣啦!你可知我输得不但心服,更非常开心。 徐子陵愕然以对,难道石之轩生出退隐之心,又隐隐感到非是如此。石之轩接着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叹道: 子陵可知李世民差点输掉洛阳这场仗? 徐子陵重新感到石之轩的难以捉摸,怎会出其不意的岔往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上,一时说不出话来。石之轩回复绝对的平静,双目棱芒闪闪,沉声道: 李世民最艰苦的时刻,是当洛阳未破,建德南下大河的一刻,包括李渊在内,均主张李世民取消攻格计划还军退兵。只有李世民独排众议,还说谁敢再提退兵就斩谁。李世民确是不世将材,可惜出了个寇仲。 徐子陵苦笑逍: 邪王是否错爱寇仲,从开始他便在挨揍,到今天仍没有还手之力。 石之轩淡淡道: 因为寇仲缺乏一个显赫的出身,更欠强大的后盾和一个属于自己的雄厚班底,现在则原本欠缺这所有至关重要的条件,他已然齐备。 徐子陵叹道: 邪王若指的是宋缺的大军和寇仲的少帅军,前者远水不及救近火,后者则在两条不同战线上挣扎求存,覆灭在即。 石之轩闷哼一声,道: 你们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说到军事才能,天下谁不惧宋缺。宋缺绝不会让李世民把寇仲宰掉,他让寇仲在北方独撑大局,是要把他培养为可与李世民抗衡的超凡人物,为寇仲建立无敌将帅的声誉形像。当李世民被迫退守洛阳黄河,以宋缺的威势加上寇仲的名儿,长江两岸的城镇岂敢不望风景从,此乃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最高明策略。 徐子陵心中翻起千重巨浪,石之轩眼光独到,识见确非他徐子陵能及。他虽想到宋缺是置寇仲于死地而后生,以他的方式栽培寇仲成材,却没想到背后有更深的用意。石之轩续道: 当这情况出现时,将是慈航静斋直接介入到寇仲和李世民战争的时刻,因为宋缺配合寇仲,李世民只有吃败仗的份儿。那时胜负关键决定于洛阳的得失,守不住洛阳,李阀将失去天下。 徐子陵大惑不解道: 在这种情况下,慈航静斋可以做什么? 石之轩摇头道: 我不知道。可是梵清惠再无别的选择,因为若一旦成南北对峙之局,准备充足的颉利必乘虚而人,乱我中土,这是梵清惠最不想见的事。她教出来的好徒弟随意一着,就把我石之轩辛苦建立的大好形势扭转过来。待到我圣门千辛万苦重占上风,又被寇仲和宋缺来个大捣乱。 徐子陵沉声道: 邪王因何要告诉我这些事? 石之轩往他瞧来,微笑道: 现在形势发展微妙,且非在我圣门控制范围之内,子陵你更变成能影响双方的举足轻重人物。我向你分析形势,是希望子陵能置身纷争之外,陪青璇共渡避世退隐的田园生活,因为不论你助那一方,另一方将受到伤害。既是如此,何不抛开一切,掌握转瞬即逝的生命。石某人言尽于此,子陵好自为之。 长笑声中,扬长而去。徐子陵再次生出危机的感觉,石青璇千真万确是石之轩唯一的破绽,石之轩只偷看她一眼, 旁听 她与徐子陵的一席话,立即由盖代凶人变成不惜为女儿牺牲一切的慈父。可是石之轩同时从痛苦和内疚解脱出来,超越心障,把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所以苦口婆心的向自己提出忠告。石之轩再没有任何破绽。徐子陵暗叹一口气,收拾情怀,留下给侯希白的字笺,飘然去也。寇仲和跋锋寒立在山寨外围墙头上,头皮发麻的瞧着唐军的骇人阵容。无论他们的想象力如何丰富,亲眼目睹对方压倒性的优势却是另一回事。虽说是洛阳情况的重现,但洛阳城高墙厚,有足够应付任何攻击的防御力量,而他们所立高只两丈,阔只五尺的寨墙,实有不堪一击之虞。外面的三重壕堑,以对方的人多势众,顶多个许时辰便可填平,再不成任何障碍。唐军兵力在五、六万人间,在山寨面对的广阔丘陵地带远近处遍设营地,连营数十里,旌旗似海,营帐如林,军容之盛,直有铺天盖地之势。只一天一夜工夫,山寨外方圆十里的树木给砍伐清光,以之大批制造各式各样的攻寨工具。建成的云梯、撞车、挡箭运兵车、填壕的虾蟆车、投石机、弩箭机等数以百千计的推到离山寨二千余步远的前线,各种攻坚器械且是陆续有来,唐军就在车阵后轮番守卫,不怕少帅军出击。有利必有弊,山寨易于防守,也让敌人轻易封锁和集中力量猛攻。假如后方退路没有被截断,他们至不济可成功退走,现在却成瓮中之鳖,只有力抗到底。跋锋寒苦笑道: 你有把握穿透对方的木驴车吗? 木驴车是挡箭运兵车的正确名称。徐子陵当日以之进行洛阳城外的越壕战,以四轮移动,状如可活动的小房屋,人字顶部为巨木所制,蒙上生牛皮,不易燃烧,其下可隐藏兵士七十余人,攻打洛阳时因受墙头巨型投石机所制,故力有未逮,可是以之攻打简陋的山寨却是游刃有余。当撞车在寨墙撼开缺口,XX车藏的士兵可蜂拥人寨,少帅军势将完蛋。寇仲摇头,表示无能为力,沉声道: 李小子所有部署均是针对我们的刺日与射月设计,只凭橹盾可抵得住我们从神弓射出的劲箭。 橹盾是最大的盾,以坚厚木材制成,下有尖插,可插入泥土中,加强抵御力。把守前线的唐军正把十多块新制成的橹盾柱立前方,人则在盾后对他们耀武扬威,故寇仲有感而发。跋锋寒狠狠道: 快想办法,否则李世民一旦发动进击,势将是雷霆万钧,昼夜不息,直至我们彻底崩溃,你再无暇想别的事情。 寇仲苦笑道: 我的小脑袋似乎不大听我指挥。他娘的,为何李小子总像能按着我来揍的样儿? 跋锋寒道: 因为他确是占尽优势,要什么有什么。现在我们虽是兵矢备,粮草足,城寨却挨不上多久,既不能力敌,惟有斗智。 寇仲皱眉道: 现在摆明是打硬仗的格局,赢不了就输。嘿!我们是否可以火油弹烧掉李小子的车阵,拖他娘的几天? 昨夜南路的战役中,他们只用毒烟箭,尚余三百多枝,五百个火油弹和八百个毒烟地炮则完封未动。不过纵使成功烧掉对方的车阵,对方在几日间可另制一批出来,所以寇仲有最后那句话。跋锋寒仰首望天,缓缓道: 这是我们能想到的最佳办法。能拖多少天就多少天,到那时说不定会有转机,因为初冬第一场大雪即将降下,积雪的地面会对李世民的进击非常不利。 寇仲环目扫射车阵形势,微笑道: 李小子早猜到我们有此一着,故使人在阵后严密防守,距离更远至二千余步,只要我们挥军攻阵,防守的兵员可对我们迎头痛击。幸好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就由我两兄弟亲自出击,把火油弹缚在箭上点燃后以神弓射出,来个远距离破敌如何? 跋锋寒露出笑意,道: 好计!原来多活几天竟能令人这么欢欣兴奋。 寇仲笑骂道: 你***熊,我寇仲绝不会输的,单是毒烟箭、火油弹和毒雾地炮足可令我们挨到下大雪的时刻。希望你老哥看天的本领确有作我师傅的资格,我便没有看到快将下雪的把握。 麻常此时来到两人旁,道: 封锁南路出口的唐军证实是由王君廓指挥的部队,屈突通重整阵脚后,与王君廓联手把守南路,兵力达二万之众。 寇伴哈哈笑道: 李世民以近十万兵来对付我不足万人的部队,我们足可自豪。陈公在那里? 麻常忧心忡仲的目扫寨外军势鼎盛的敌人,答道: 谋老在设法加强峡南的防御,虽说敌人不敢攻入峡道,我们小心点总是好的。 说罢欲言又止。跋锋寒讶道: 到这时刻大家生死与共,尚有什么是不能启齿的? 麻常道: 我怕敌人用火攻。 寇仲和跋锋寒摸不着头脑,破寨容易烧寨难,均不明白麻常为何有此恐惧。麻常解释道: 严格来说应是烟攻,这天气一是吹北风西北风或东北风,只要敌人在近处燃烧木材,浓烟会随风势送入寨内,充塞峡道,那时我们只有冒险突围,这和送死全无分别。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道: 你的担心很有道理。 麻常道: 若在燃烧的火堆倾入砒霜一类毒物,杀伤力将更厉害。 跋锋寒一震道: 麻将军能想到此法,人材济济的李世民当然不会忽略,确是令人非常头痛的问题。 寇仲道: 说不定砒霜正在运来此处的途上,我们必须想办法应付。 麻常提议道: 峡道还有办法可想,只要使人封闭峡道,由于烟雾往高处升走,可保峡道无恙。问题是山寨之外毫无阻隔,敌人乘烟雾进攻,我们肯定要吃不消。 纵使全军可躲进峡道避烟,但山寨势被夷为平地,那不如趁早逃走。寇仲沉吟道: 情况仍未至那么恶劣吧?我们可在烟雾掩来之际在寨外遍置毒烟地炮,乘势反击,说不定可占点便宜。我和老跋都不怕毒烟,问题是峡道外的人如何避烟,这方面陈公必有办法。 跋锋寒目光投往寨外连绵数里的车阵防线,回复冷静,从容道: 若李世民用火攻,先决的条件当是守紧车阵前线,若我们能大破他这道防线,烟攻的杀着便须押后。 麻常讶道: 如何破他们的车阵? 寇仲解释一番,道: 事不宜迟,麻将军立即去挑选一批精锐箭手,为我和老跋作掩护,人黑后我们立即行动,烧他娘的一个痛快。江南的火器岂是易与,我就给李小子来个下马威,让他晓得我寇仲不是好惹的。 跋锋寒道: 看形势李世民当于明早开始攻寨,所以今晚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麻常领命去后,跋锋寒笑道: 人材便是人材,麻常不但有胆有色,且思虑缜密,可委重任。 寇仲欣然道: 他能为我所用,是我的福气。 两人仔细商量今晚行事的细节时,陈老谋匆匆赶至,神情兴奋的道: 区区小事,包在老夫身上。 两人大喜,连忙问计。陈老谋露出尊敬神色,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 这是鲁大师战争卷第五章防毒烟术中提及的方法,就是以布造成圆筒,内以木架撑开,段段接合,一端通往毒烟不及地方,另一端通往密封房子,此房子非是完全密封,而是有出气口,一边以鼓风机把清新空气贯进长筒,输人新鲜空气,另一端亦以鼓风机把毒气排出,兼可防止毒气入屋。排气屋有现成的可用,就是我们的主楼,略加改装使成,圆筒制作简易,加上我们人手充足,明早可以交货。 寇仲喜道: 请陈公立即去办妥此事。 陈老谋昂然去了。寇仲一把搂着跋锋寒肩头,道: 能多活一天便一天,唉!为何仍不见子陵踪影,有他在,我更有把握打这场仗。
第十章 潦倒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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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戴上弓辰春的面具,在黄昏时份进入襄阳城。襄阳城城防非常紧张,只在早午晚各开放半个时辰,没有通行任者一律被拒入城,幸好徐子陵冒充马球高手匡文通的伪证犹在,顺利过关。城内城外,均弥漫战争的紧张气氛,十多营唐军驻扎城外,人城门后,宣布于时起戒严的告示张贴在当眼处,主要街道设有关卡,抽查来往行人。唐兵见徐子陵没有武器随身,打扮得像文质彬彬的世家子弟,没有刁难他。徐子陵非是要找寻刺激,特地到这后室的军事重镇来冒险,实情是要打探寇仲的消息,因没有比这四通八达的大城市更为适合的地方。他先找客栈落脚,梳洗后到街上为自己买两套较惯穿的粗布麻衣,包括能御寒的背心棉袄,这才挑最具规模的酒家晚膳。二十多张桌子只有七、八台坐有客人,冷冷清清的,幸而其中五台的食客谈的都是与战役有关的话题,不离窦建德兵败身亡,洛阳失陷和唐军与少帅军的冲突,可惜各人的消息均是道听途说而来,夸张失实。到徐子陵撑满肚皮准备离开,仍听不到较有根据的讯息。此时酒馆大门外实传来喝马声,徐子陵目光投去,两名伙计正把一个蓬头垢脸,衣衫破烂像乞儿般的高瘦男子粗暴地推出门外,其中一名伙计粗话连珠爆发,怒喝道: **你十八代祖宗,上趟的酒钱尚未清还,如今又来捣乱,打得你不够吗? 另一台客人笑道: 疯子真不简单,无论打得他多么厉害,过两天又像个没事人的。 徐子陵却是全身剧震,霍地立起,喝道: 让他进来,他是我的朋友。 全场愕然。两名伙计同时回过头来,上下审视徐子陵,显然心中不忿,要杆秤他的斤两。 啪! 徐子陵随手取出一两金子放在台面,沉声道: 我';太行双杰';匡文通可不是好惹的。莫要敬酒不喝喝罚酒,你若不识我,可到长安打听一下。哼,这锭金子就当是为我的朋友清偿酒债和今天的酒饭钱。 两名伙计登时软化,在两边让开,高瘦男子脚步不稳的跌撞入门,似是丝毫不知徐子陵为他解围,在入门第一张台坐下,拍台哑声道: 拿酒来! 徐子陵瞧得心酸,不理两名伙计争着拿金锭,先喝道: 给我拿最上等的酒送去。 然后到高瘦男子旁坐下,低声道: 阴兄!是我!是徐子陵! 像乞儿般落泊潦倒的男子竟是在龙泉别后不知所踪的阴显鹤,那还有半点 蝶公子 原来的风范,不但失掉佩剑,头脸青肿处处,显是给人狠揍多顿。阴显鹤闻言一震,回复少许神智朝他瞧来,眼神散而不聚,一片茫然。徐子陵探手过去,抓着他沾满泥污的手,输入真气,发觉他经脉杂气乱窜,分明是走火入魔的情况。徐子陵明白过来,阴显鹤是因妹子阴小纪大有可能沦为娼妓,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加上过度酗酒,终于出岔子。此时伙计恭恭敬敬的搬来大坛的汾酒,又为两人摆置饮酒器皿,大爷前大爷后的叫个不停,然后知机退开。阴显鹤要去拿酒,徐子陵低声喝道: 小纪成功逃出魔掌哩! 阴显鹤剧震,双目神采稍复,盯着徐子陵。徐子陵把握时机,加紧用功,助他在经脉内乱窜的真气重拾正轨。阴显鹤颤声道: 小纪? 徐子陵暗叫侥幸,心病还须心药医。若非他从韩泽南夫妇处得到有关阴小纪的确切消息,这刻便不能双管齐下,令阴显鹤神识回复过来。道: 阴兄!小弟是徐子陵,这副脸目是假的。 阴显鹤眼神不住凝聚,皱起眉头喃喃道: 徐子陵…徐子陵… ,忽张目四顾,骇然道: 这是什么地方? 徐子陵放开他的手,如释重负的吁出一口气道: 阴兄复原哩!万事可放心。 寇仲等人在山寨内枕戈蓄势。经与跋野刚、邴元真、麻常、王玄恕等仔细研究,一致决定大举出击,以挫李世民的锐气。手下正为寇仲穿上宣永请专人为他打制的战甲,小鹤儿的声音在他旁响起道: 大哥定是仙界来的天将。 寇仲此时才有空想到她,且要由她提醒,暗责自己满脑子杀人放火,粗心大意,又想起若山寨被破,小鹤儿命运堪虞,笑道: 小妹子到我面前给我看看。 四周手下大感愕然,始晓得小鹤儿是女穿男装。小鹤儿粉脸通红来到他身前,又喜又嗔道: 大哥揭穿人的秘密。 寇仲歉然道: 是大哥疏忽,不过丑妇终须见家翁,何况妹子长得这么标致?小妹子有没有兴趣留在我少帅军玩儿。 小鹤儿忘记羞窘,雀跃道: 我可以替你作什么事? 寇仲召人捧来无名,道: 这是我们少帅军在天上的眼睛,它的安危关乎全军的存亡,以后交由妹子照顾它。 小鹤儿不但丝毫不惧无名凶猛的形相,见寇仲爱怜地轻抚它背上闪亮的棕灰色羽毛,低声道: 我可以摸它吗? 寇仲长身而起,与她走到一旁,传她驯鹰饲鹰之法。小使儿冰雪聪明,迅快领会,且是爱不惜手。寇仲见无名对她没有反感,把无名交给她,回去与跋锋寒等会合,准备出发。王玄怒牵着两匹马来到两人旁。低声道: 玄恕会守稳山寨,祝少帅旗开得胜。 寇仲道: 记紧照顾我们的小妹子。 王玄恕不知为何,俊脸微红,点头答应。寇仲和跋锋寒踏蹬上马,并骑往寨门驰去。三支各二千人的部队,分由邴元真、麻常和跋野刚率领,正在寨门后空地严阵以待。天色渐暗,山寨内改以火把照明,红红燃烧的火焰,在寒风下闪烁窜动,更添战争杀伐的气氛。其中两军由矛盾兵、箭手和骑兵组成,前者千人,后两者各五百,仍以防御为主。寇仲一声令下,战鼓齐鸣,寨门张开,寇仲高呼道: 儿郎们!今晚我们就给点颜色他们看,令他们晓得我少帅军的厉害。 三军和营寨的守军同声呐喊,士气昂扬。寇仲哈哈一笑,与跋锋寒领先驰出寨门。敌阵方面号角声起,蹄声轰鸣,显是李世民作出反应,调动军队,从事部署。在客栈的房间,回复神智的阴显鹤困扰的道: 我最后记得的事,是坐船往长安去,怎知竟会糊涂的逛到这里来,唉! 徐子陵安慰道: 一切已成过去,阴兄不用放在心上,阴兄先洗澡,换过衣服,我们再好好说话。 阴显鹤在椅内发呆片晌,摇头道: 不!我们立即到巴东去,我要亲自问清楚小纪的事,看会否弄错。 徐子陵明白他的心情,道: 城门现已关闭,明早城开我们立即赶往巴东。 阴显鹤道: 城门关上我们可以攀墙走,谁敢阻止我就杀谁。 徐子陵拿他没法,暗忖要去与寇仲会合一事宣告泡汤,苦笑道: 阴兄洗澡换衣后,我们立即上路,这样行吗? 阵雨后战。麻常的中军、邴元真的左翼军和跋野刚的右翼军,通过临时的壕桥,在壕堑外结阵。十二座壕桥是陈老谋以半天时间赶工完成,以木板制成长而宽的桥面,下装车轮,推入壕中,以下方巨型的车轮为支持,承受桥面压力,令己军可迅速越壕。随援军前来的一千辎重兵成为陈老谋工事兵的生力军,人手足够下,陈老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布好阵势后,左右翼军往前推进,至敌人车阵前线千步外停止,结成偃月阵,最前方的矛盾手往左右弯入,千人分作三排,形成足可抵抗敌骑冲击的防御,五百箭手位于其后,在保护下作远距离拒敌,后方的骑兵负责应付侧攻的敌骑,阵式以防守为主。麻常所率三千人,全是轻骑兵。跋锋寒和寇仲甩蹬下马。另有一组五十人的精锐飞云卫,负责供应火弹和燃点药引。李世民方面不敢怠慢,三队各五千人的步兵箭手,在车阵前布防,分由罗士信、史万宝和刘德威三人领军,只要推前二百步,双方可以箭矢互射。唐军对寇仲和跋锋寒显然顾忌甚深,被其刺日射月的长距威胁所慑,前两排用的都是柱地的巨型水橹盾。李世民与诸将在车阵后布下五组轻骑兵,每组三千人,随时可从车阵缺口冲出,投入战场。若寇仲方没有非常手段,与这么军力占尽优势的唐军交锋,对方又有源源不绝的后援部队,必败无疑。把守山寨的王玄恕一声令下,一队五百人的箭手冲出山寨,驻守三道外壕桥。此时号角声起,唐军车阵外三支五千人的盾矛兵和箭手,在战鼓声中,步伐一致的向少帅军作缓慢而稳定的推进,威势慑人至极。寇仲和跋锋寒待敌人推进近至理想位置,同时拿出刺日射月两神弓,左右忙把燃着的火弹挂到两人箭上,勾子当然由陈老谋督制。 嗖!嗖! 两箭离弓射上高空,火弹火花四溅,划过空中蔚为奇观,却非投向逐渐迫近的敌人,而是射进车阵中。 砰!砰! 烧爆竹般的两声鸣响,跋锋寒的火弹在车阵上方爆开,一团团的烈焰雨暴般往车阵和守阵的唐兵洒下去,覆盖的范围达方圆两、三丈。寇仲的火球则落到一台投石机才爆炸,登时把投石机和附近两辆撞车卷入烈焰中。被烈焰波及烧灼的唐兵嚎叫倒地,另两个火球又从寇仲和跋锋寒的神弓射出,找寻车阵新的目标。车阵内外的敌人怎想得到有此能于千步外袭敌的厉害火器,登时阵脚大乱,仍在推进的三支唐军更是进退两难。寇仲的火弹改向推进的敌人投去,跋锋寒则专责对付车阵,一时烈焰处处,火头四起。邴元真和跋野刚见机不可失,连忙挥军进击,麻常的军队亦如前推进,在寇仲后方布阵以待。火弹不住划破黑夜,连珠不绝的投往目标。车阵已有多截在熊熊燃烧,除有波及全阵之势。李世民当机立断,命人把未被波及的车队移后,又令三支步军撤回阵内,改由机动性强的左右两队三千人组成的骑兵队出击,自己则留后稳住阵脚。邴元真和跋野刚不敢追击,后撤到寇仲和跋锋寒左右两旁,结阵迎敌。 砰!砰! 两个火弹在右方冲来的敌骑前阵爆开,火球雨点般洒下,最前方的十多个骑兵立成火人火马,东倒西歪,仆在地上,后方骑兵收势不住,撞入烈焰中,一时人嚎马嘶,惨况令人不忍卒睹。邴元真和跋野刚先后大喝道: 放箭! 箭矢一排排从矛盾手后射出,无情地攻击敌骑。寇仲和跋锋寒收起宝弓,飞身上马,领着麻常的三千精骑,杀将过去。天明时分,徐子陵和阴显鹤抵达巴东城外,均是困乏不堪。城门尚未开启,聚满等待入城的商旅和赶趁么集的农民。即使以阴显鹤的心切入城,仍感到应多付点耐性待城门开启,而非立即攀墙入城。徐子陵怕有人认出他,招致不必要麻烦,戴上弓辰春的面具,与阴显鹤在官道旁等候。蹄声骤起,一群劲装武士沿官过驰来,一派横行霸道的作风,大声叱喝行人让道,有人动作稍慢,带头的骑士立把马鞭挥扬头顶,发出呼啸破风声。充满威吓的意味。本是挤在城门前轮候人城的人群忙惊进一旁,形势颇为混乱。徐子陵看到马儿,首先被勾起惨死战场的爱马万里斑的思忆,悲从中来,黯然神伤。接着目光上移,不由心中一震,忙别转虎躯,不让对方看到他弓辰春的尊容。那十多名武士尚未抵达城门,守在城楼的将官早下令开城,放下吊桥,任这队骑兵长驱直进,又把误以为可随之人城的人赶出来,再拉起吊桥,惹得一阵鼓噪不满的怨声。阴显鹤讶道: 子陵是否认识这批人? 徐子陵道: 我认识领头的两个人,是李建成的心腹爪牙尔文焕和乔公山。只不知他们为何会到这里来? 他虽说出疑问,心中隐隐想到与梁舜明从海沙帮接收的另一批火器有关连。但因知阴显鹤此刻心神全放在乃妹身上,所以把心事暗藏。巴东城是杜伏威的地盘,这个老爹虽向唐室称臣,却绝不会与他鄙视的李建成勾结,故而大有可能是巴东城的守将与李建成暗中有来往,遂提供某种方便给尔文焕和乔公山。只要查出巴东城由杜伏威那一员将领主持把守,可警告老爹,让他心中有数。蹄声再起,一辆马车沿官道缓缓开至。徐子陵心想又这么巧的,驾车者赫然是侯希白和久违的雷九指。徐子陵拉着明显鹤,迎上马车,侯希白和雷九指骤见徐子陵出现眼前,差点要揉眼睛。不敢相信。马车往一旁停下,两人跳下马车,满脸疑问。待徐子陵介绍两人认识阴显鹤后,侯希白再忍不住,问道: 子陵竟复原哩!真叫人难以相信,青璇终于来了吗? 徐子陵道: 不但功力尽复,且大有突破,至于个中情况,则是一言难尽,可否容后细告,眼前头等大事,是先弄清楚韩夫人所说的阴小妹,是否确是阴兄的亲妹子。 又向阴显鹤道: 这位雷大哥就是小弟曾向阴兄提及熟悉香家的人,有他出手帮忙,没可能的事也会变成可能。 雷九指怎想得到一向沉默寡言的徐子陵甫见面即给他大笠高帽子,高兴得合不拢嘴的笑道: 阴兄放心,无论南帮北会,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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