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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 黄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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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仲笑道: 这个容易,包在我身上好了,现在我先去探路,你们就藏在这里,待我回来。 三人又再研究了一会,素素凄然道: 我都是不走了!这么长的水道,走会把我活活闷死。 寇仲嘻嘻笑道: 有我小仲在,姐姐怎会有问题呢?上趟是小陵啜姐姐的嘴儿,今次该轮到我吧! 素素狠狠瞪了寇仲一眼,俏脸红了起来。徐子陵正容道: 仲少怎可对素姐说这种轻薄话,我们姐弟清清白白的,当时只是权宜之计吧! 寇仲忙向素素赔不是,目光一扫道: 你们最好躲在那大柜内,只要我将里面的东西拿走,就足可让你们容身。小陵还可趁机疗伤,素姐则可睡上一觉。当徐子陵惊醒过来时,紊素在他怀里仍睡得香甜,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忙把素素唤醒过来,低声道, 有人来哩! 素素吓得反身伏入他怀里,大气都不敢透出半口。启门声响。沉落雁娇甜的声音在柜外响起道: 世绩!城图在哪里? 一阵轻响后,接着是打开图卷的声音,徐世绩道: 我们已搜索了整个南区,仍末找到这两个小子,故必须把范围扩大,同时将已搜过的地方封锁起来,以免给他们溜回去。 徐子陵心中叫苦。凭他的奇异真气,要瞒过两人的耳目该不会是难事。但素素只是略通拳脚功夫,不黯上乘功法,待会沈徐两人定下神来,定能发觉柜内有异。想到这里,心中一动,忙把真气缓缓输入素素口内,果然素素外气立止,纯凭内息一往一来,从外呼吸转为内呼吸。沈落雁与徐世绩商量了如何按部就班,搜遍全城的方法,又定下如何分区封锁后,沈落雁忽地娇呼一声,然后外面响起了亲嘴的诱人声音。沉落雁大嗔道: 不要这样,人家现在没有心情。 徐世颜冷哼道: 没有心情?你什么时候才有心情呢?我们多么没亲热过了?沉落雁不悦退: 本姑娘没有心情就是没有心情,难道须向徐爷你交待悔过吗? 徐世颜的语气软化下来,以近乎哀求的语调道: 落雁!你该知道我对你是一片痴心,千万不要让外人影响到我们的感情啊! 柜内的素素搂着徐子陵腰背的手轻捏了他一下,意示影响两人者该就是徐子陵。沉落雁语气转寒道: 不要乱说,什么外人内人的,这怎关第三者的事。你徐爷一向风流得很,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有什么相干?你会对我痴心,怕是说笑吧! 徐世绩有点恼羞成怒道: 我本也不想说出来,我逢场作戏的事,你一向知道,为何现在才向我算帐? 顿了顿续道: 自从你遇上跋锋寒那小子,被他甜言蜜语哄得把臂共游了整天,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连密公都向我问起此事,你来教我怎样对密公交待好了。 今次轮到柜内的徐子陵既尴尬又大感不是滋味。原来沈落雁曾与跋锋寒碰过头,说不定还曾上过床,否则徐世绩不会醋意大生。素素则非常奇怪,因为沉落雁确因以为徐子陵死了而神态有异,怎会忽然杀了个跋锋寒出来。只听沉落雁大怒道: 你的事我不管,我的事也不用你来管。 徐世绩又软化下来,叹道: 跋锋寒不但是外域人,他今趟来中原,摆明是要搞风槁雨,他以比剑为名,已先后击败了十多个各地名家,和这种人拉上了关系没有半点好处。 沉落雁默然半晌,忽然道: 现在我心中想到的只是如何把名册取回来,若让它落入官府手上,后果实不堪设想。我们快去吧! 待两人离开后,徐子陵和素素才松了一口气。素素仰起俏脸,呵气如兰道: 徐世绩怕是弄错哩! 徐子陵苦笑道: 姐姐未见过那跋锋寒才会这么说,这人不但武功强绝一时,还长得非常有慑人的魅力,随便站出来,都可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去。我和他比实在差远了。素素不悦道: 我怎都不会相信,你和小仲只因年纪尚小,但假以时日,姐姐才不信有人可盖过你们的光芒。你们自己只是不知道吧!事实上每天你们都在转变中。尤其是你们各有独特的气质,姐姐都为你们心动哩! 两人虽处在最亲密的状态中,但都是心无绮念,只有纯真的姐弟之情。徐子陵尴尬道: 素姐不要笑我了,再多睡一会好吗? 素素柔顺地点头,像头小绵羊般乖乖伏入他怀里,闭上美目,睡了过去。拥着素素动人的娇躯,徐子陵却是思潮起伏。忽然间,他生出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他首先要考虑的事,再不是要为傅君焯向宇文化及展开报复,而是如何安排停妥怀内的好姐姐。问题是他们始终弄不清楚李靖和素素的关系。即使找到李靖,亦可能只会把事情弄糟。际此兵荒马乱的时刻,又不放心把素素留在任何一个地方。若把她带在身旁,因两人已成了众矢之的,对她实在非常危险。想得头都大了时,寇仲回来了。此时天已放亮,寇仲钻入大柜来,颓然道: 今次糟了,原来下水道到了出口处,竟分成了十多条细得连狗儿都钻不过去的小水道,我们只是白费工夫,空欢喜一场。 素素道: 你到下面看过了吗? 寇仲点头道: 当然去看过,我是刚偷了另一套衣服来换穿的,唉! 徐子陵道: 难怪你身有异味! 寇仲道: 我也曾顺便去看城防的情况,到处都是瓦岗军,城内较高处无不设有岗哨,要离城只是痴人说梦。嘿!小陵好了点吗? 徐子陵道: 只要有三天时间,我该可完全复原。 又道: 我倒有一个法子。 寇仲奇道: 你确有本领,我真是计穷力蹙,快说来听听。 徐子陵道: 仍是那簿册子,对瓦岗军来说,那比什么 杨公宝藏 更重要多了,拿它作谈判条件,你说行吗? 寇仲沉吟片晌,点头同意道: 确是没有办法中的唯一办法,不过最好待你完全痊愈后再出去和沈婆娘交易,那就有把握些。 徐子陵晒道: 又不是要动手,迟点早点都没有关系。据我们刚才偷听得来的消息,沉落雁今早会开始搜索这区域,若给人寻到才谈交易,就没那么值钱。 寇仲道: 好吧!我去找沈婆娘好了! 素素一把扯着他道: 小仲!姐姐很害怕哩! ?寇仲在她脸蛋亲了一口,嘻嘻笑道: 姐姐放心!谁要对付我们扬州双龙,都要吃不完兜着走的。 这回轮到徐子陵把他拉着,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刚才沉落雁和徐世绩商量出来的搜捕大计。寇仲喜道: 谢天谢地,今趟他们休想沾着我半点边儿, 这才去了。
第六章 册子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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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里,寇仲闪电般窜过数座房舍,不片刻已肯定了沉落雁不在家中。虽然沉落雁也像其它人般声势汹汹的在搜捕他们,但寇仲总觉得和这个俏军师有某种微妙的关系,可作商量。对沉落雁来说,这本册子代表了瓦岗军的整个实力分布和情报网,实是无比重要。兼且是从她手上失去,当然由她负上责任。所以这交易不愁她不屈服。问题是如何可联络上她。沉落雁的闺房漆黑一片,庄院内亦不见加强防卫。寇仲虽如入无人之境,但心中却是充满挫折和失落感。苦待久久,仍不见沉落雁回来,无奈下寇仲只好准备回去与徐子陵再研究策略。当他掠过高墙,落在附近一所民房屋顶时,心中忽现警兆。寇仲非常机警,立往横移,岂知左脚踝一紧,已给绳子一类的东西缠个结实。寇仲大吃一惊,想以最迅快的手法拔出背上大刀,才记起大刀早于救援徐子陵时掷失了,在拔了个空时,已给人扯o翻下瓦背。一缕指风由下袭上来,点往他背心要穴。寇仲临危不乱,运转真气,双掌反拍敌人。那人想不到寇仲如此了得,倏地退往窄巷一端,避过了寇仲的掌风。寇仲 蓬 的一声背脊着地,刚弹起来,一股奇异的劲气从缠足的索子透体而入,剎那间走遍全身经脉。寇仲虎躯剧颤,登时手脚酸麻,跌回地上去。一道黑影掠了过来,举脚轻轻蹴在他右腰眼处。寇仲右腰登时疼痛欲裂,不过体内真气迅速生出反应,由天灵穴狂泻而下,不但化去了酸麻的感觉,还挡住了对方由脚尖送入右腰眼的气劲。正要反击时,那人俯下身来,探手往他胸口拂来。寇仲这才看到对方一身夜行衣,还戴了头罩,只露出双目和口鼻。寇仲心叫来得好,施展屠叔方教下的截脉手法,指尖先画上对方腕脉,才用手法一把抓着他。那人显是想不到寇仲竟仍有反抗能力,躯体一软,给寇仲扯得倒入他怀里去。寇仲那敢犹豫,趁那人仍未能化解他指尖送入封锁脉穴的劲气时,翻身把对方压个正着。那人竟娇哼一声,旋被寇仲缠紧了四肢,动弹不得。寇仲大为得意,暗忖原来是个娘儿,触手之处还生得非常丰满。收回点锁了她脊椎要穴的右手,一把揭掉她的头罩。两人同时 呵 的一声叫了起来。如云的秀发瀑布般散泻在窄巷积雪的地面,借雪光的反映,暗黑里她的眸子像宝石般闪烁着精光,赫然是那充满阳刚美态的宋玉致。 寇仲愕然道: 原来是你! 宋玉致不但没有半点害羞,还冷冷道: 我们来作个交易吧! 寇仲兴起要占她点便宜的行动,例如吻吻她的香唇之类,看她是否仍能如此无动于衷,但却给她冷静的神态所慑,不敢冒犯,笑嘻嘻道: 若是用你的身体来作交易,就可免谈,因为寇爷我是不受女色引诱的高手。哈!原来缠着本少爷大脚的是美人儿你的软鞭。真厉害,平时是否扎在你的小蛮腰上? 想起她乃宋阀阀主 天刀 宋缺的女儿,身分尊贵无比,而自己却可 全面 接触她的肉体,不由一阵兴奋刺激。宋玉致黛眉轻皱,叹道: 不要这么得意!你的功夫还未足可胜我,只不过我失于轻敌,模不透你的底子,才仓卒误事罢了!你若再对我说轻薄话,又或对我再有进一步的不轨的行动,除非事后杀了我,否则必教你祸患无穷。 寇仲奇道: 你倒像在鼓励我仍可继续压着你动人的身体?对你们高门大族的仕女来说,给我这个连寒门都谈不上的小子这么占了便宜,该有足够理由去自尽才对哩! 宋玉致淡淡道: 横竖已给你压着,多压半晌又有什么关系。好了!可以谈正事了吗? 寇仲又伸手按着她的肩井穴,微笑道: 美人儿真懂装模作样,原来快冲开被锁的穴道,所以故意拿话来诓我。嘻!我走了! 宋玉致双目精芒一闪,轻轻道: 不要走,你若走了,谁来给我遮挡雨雪? 寇仲首次对这风姿独特的美女泛起莫测其高深的感觉,自己虽似占尽上风便宜,其实主动权却操在对方手上。宋玉致道: 你该知我并非存心伤你性命。看在这点上,可否作个交易呢?你不是要找沉落雁谈交易吗? 寇仲苦笑道: 你倒看得透澈,算我怕了你哩!宋师道是令兄吗?你定是知道我和他有过交情,所以估料我绝不敢动你。 宋玉致淡淡道: 你们是街知巷闻的人物,谁不清楚你们的事。而若非早在三个月前便由大哥处知悉你们的本事,却低估了你的进境,今夜就不会因轻敌而被你这样轻薄。不过感觉却也不错,你亦不惹我讨厌,懊!你怎可如此…… 寇仲翻到一侧,坐了起来,尴尬道: 这是正常男人的天然反应,宋小姐原谅则个。 宋玉致立即冲开了穴道,坐直娇躯,微嗔道: 看你并非存心如此的份上,我放过你吧!但你必须将此事忘记,若我知你有向任何人提起,必会要了你的小命。 言罢低头为他解开脚上的鞭索。看着她散垂的秀发,寇仲有点弄不清楚和她的关系,试探问道: 你刚才来势汹汹,为何忽然变得如此体贴温柔? 宋玉致把长达五丈的软鞭缠在腰间,冷冷道: 谁对你温柔体贴了?我更没说不会再跟你动手,只不过见你这人本性还算纯良,才对你客气点罢了! 寇仲怔了半晌后,搔头道: 我真不明白你哩。 宋玉致把娇躯挪开少许,黑白分明的美眸凝望着他,淡然道: 谁用你来明白。好好的听着,现在的形势摆明是你们迟早会给瓦岗军找出来。不要以为我是危言耸听,沉落雁派人飞报李密,请他遣派郑踪回来参与搜捕你们的行动,此人外号 飞羽 ,精擅追踪寻人之术,还养有可追踪寻人的灵鸟。只要他来到,你们定无所遁形。 寇仲大为惊诧,同时恍然当日难怪沉落雁敢夸下可连续擒拿他们三次的海口,原来有此人在暗中出力。嘻嘻一笑道: 不要那么瞪着我。看!我们相遇在一个多么奇怪的场合。这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天又下着大雪,而我们则敌友难分的要谈交易,哈!真是好笑。 宋玉致露出深思的神色,旋又不悦道: 你是否当我在说谎话来吓唬你? 寇仲微俯向前,虎目射出慑人的精芒,深深的瞧着她道: 直至现在你仍是看不起我。哼!我两兄弟从来都不用人来可怜我们的。你想要的不外是沉落雁的名册,有本事就来偷来抢吧!我寇仲对谈什么交易都没有兴趣了。 言罢长身而起,拍掉少许染满身上的雪花,微微一笑,便要离开。宋玉致也霍地站起冷冷道: 不要走! 寇仲盯着她腰间的特长鞭索,哼道: 我知道你的法宝了,再试就不灵哩! 宋玉致傲然道: 你当我宋家是什么人,既擒你不下,还会厚颜二度出手?你若不想离城,就有那么远滚那么远。更莫要让我再遇上你,那时必教你后悔莫及。 寇仲毫不动气,笑嘻嘻道: 美人儿息怒,你既有这么好的心肠,只要不是要我交出册子,又或说出连本少爷都不知道在何处的杨公宝藏,就万事有得商量。 宋玉致没好气道: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无端端我为何要冒开罪瓦岗军之险来帮助你们?而且你的小命眼看不保,还要紧揽着对你们没有丝毫用处的册子不放。 寇仲哈哈一笑,飘然去了。宋玉致气得直要跺脚,却拿他没有丝毫办法。徐世绩的书房内,素素和徐子陵听罢了寇仲遇上宋玉致的经过后,前者担心道: 我们怎办才好?若论追踪寻人之术,瓦岗军里 飞羽 郑踪可稳坐第一把交椅,纵使我们逃出城外,迟早亦会给他追上。 徐子陵晒道: 早交过手了。他最厉害就是那头通灵怪鸟,我们才不怕呢。 素素责道: 不要那样自满好吗? 寇仲沉吟半响,笑起来道: 不若我们大摇大摆走出去,那就怎都可见到沉落雁吧! 徐子陵摇头道: 那会使沉落雁下不了台。况且她最怕是册子内容泄漏了出去,而非毁掉那册子。 素素垂头道: 若没有姐姐这个累赘,你们现在就不用那么伤脑筋了。 两人连忙好语安慰。徐子陵搔头道: 我们千方百计的想办法,但大多不切实际,为何不试试硬闯离城,只要有一个人溜得出去,就可和沉落雁讨价还价。 寇仲听得大为心动,问道: 你小腹的伤势如何呢? 徐子陵低声道: 说来你也不会相信,我的感觉比以前还要好。 寇仲大为兴奋道: 那可不同了,我们索性放手大干,把荥阳城闹个天翻地覆,你们还记得沉婆娘家里那十坛火油吗? 徐子陵的眼睛立时亮了起来。徐世绩府第的马厩首先起火,四十多头马儿奔了出来,由敞开的后门狂奔到街上。接着宅内冒起多处火头,溶掉的冰雪,反加强了火势。府内大部分的人手,均抽调往搜索三人的行动,慌乱下婢仆纷纷逃生,火势迅速蔓延,幸而因有高墙阻隔,又下着大雪,才不会波及邻宅。当搜捕队仓皇赶来时,另一边沉落雁的庄园同时起火,使瓦岗军疲于奔命。此时沉落雁俏立一处瓦面之上,身旁除了 野叟 莫成外,还有一队多名的瓦岗军精选高手。情报像天上正下着的大雪般不断由手下报来,但沉落雁只是漠然地看着远处窜起的两处火头,而火势明显已受到控制。莫成踏前一步,来到沉落雁身后,恭敬道: 看来都是那两个小子搞出来的把戏。真不明白为何徐子陵给杨虚彦刺了一剑,不但没有送命,还可以出来搞风搞雨? 沉落雁嘴边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淡淡道: 我并没有低估他们,可是仍处处失着。现在平心静气想想,该是因他们正不断进步,不但武功日渐高强,才智亦随经验增长,变得非常难缠。 莫成冷哼道: 无论他们变成了什么样,今晚亦要命丧于此,郑踪刚赶抵此处,现随了徐爷去布置拦截的罗网,保证他们再逃不了多久。 沈落雁冷喝道: 成叔!你动气了。 莫成愕然以对。沉落雁冷静地道: 想由他们身上追出杨公宝藏的人,多不胜数。而事实是直至现在,仍没有人可奈何他们。假若我们仍是轻敌如故,最后只会一败涂地。册子一事关系重大,若给他们携走,我只好一死以赎罪。 此时有人来报,已截停了从徐府逃出来的马群,却不见三人踪影。莫成叹道: 荥阳城这么大,只要他们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都会使我们大费工夫。 沉落雁摇头道: 不!我太清楚他们的性格了,尤其寇仲那小子,没有什么耐性,今晚必会全力捣乱并趁机逃走。 顿了顿续道: 最令我奇怪的是为何他们似能知悉我们整个搜捕行动,在城内来去自如,就像亲耳听到我和世绩的计划似的。 就在此时,徐子陵的声音在后方响起道: 沉落雁!有没有时间说几句闲话? 沉落雁一众同时色变,回头望去。只见大雪纷飞下,徐子陵昂然立在一所民房屋脊处,说不尽的从容镇定,懦雅风流。沉落雁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深深感到徐子陵真的长大了。再非她以前印象中爱耍顽皮的大孩子。这不单指他挺拔的外形,最重要还是他从重重危机苦难中培养出来的气度和丰采,那构成了徐子陵别具一格的慑人魅力。未待她说话,众人早飞掠过去,把他围了起来,一派剑拔弩张之局。沉落雁收摄心神,飞掠而去,瞬那间来到徐子陵所站的屋脊上。两人目光紧锁,都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徐子陵微一点头,淡然道: 我们由嘻笑游戏,变成以生死相抗的大敌,这事每想起来也教人惆怅。 沉落雁芳心的滋味更是难以形容。现在徐子陵的脸色仍带点失血后的苍白,但却无损他儒雅文秀的气质,反多添了种历经苦难后的幽郁和成熟感。她一生中,确曾对几个男人动情,但因以匡助李密得天下为目标,故把儿女私情搁摆在一旁。甚至乎设法使自己变得冷酷无情,任何事只从功利的角度去作考虑。遇上寇仲和徐子陵后,每趟要对付两人,她都要经过内心的挣扎。但当时她只以为自己是因爱才而生出这种心情。她更清楚自己事实上很喜欢见到他们,和他们针锋相对能使她回味无穷。但仍未想过会对他们任何一人动了男女之情。到知道徐子陵被杨虚彦所伤,生死未卜之际,她才猛然发现到 徐子陵之死 ,对她确会造成难以抵受的打击。那就像失去了些什么最珍贵的东西似的。现在要与这年纪少上自己三、四年的年轻高手以仇敌的身份正面交锋,其心情的复杂矛盾,可想而知。深吸一口气后,沉落雁以最平静的语气道: 是否走投无路了? 徐子陵双目精芒电闪,夷然不悦的扫视四周的敌人,若无其事的道: 先命他们站远一点,否则我立即出手杀人。 沉落雁冷笑道: 不要过分高估自己,我可命他们退下,但绝不是因怕了你的威胁而这么做。 徐子陵淡淡道: 我的威胁其中还包括一项你永远取不回的册子,但或者你不会相信,我此来是蓄意把册子还你,免得你负上罪名。不过你惯了以怨报德,所以无论你有什么想法,我亦不以为怪。 沉落雁默然半晌,挥退手下,叹道: 在这人人不择手段争霸天下的时刻,什么恩恩怨怨只是一种浪费。这样吧!你若交出册子,我可保你们安然离城。 徐子陵摇头道: 这怎么够?我还要你保证以后无论任何原因,只要不是我们挑起,就不能够来找我们的麻烦。 沉落雁晒道: 瓦岗军作主的人是密公而非我沉落雁,纵使我作出保证亦是徒然。 。徐子陵无可奈何的耸肩苦笑道: 难道我要等密公回来吗?你是这里作主的人,现在只好将就点来找你。假若日后密公推翻你的承诺,我绝不会怪你。 沉落雁芳心一颤,恍然在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中,为何会比较对徐子陵有好感,皆因他总透着一种正直和真诚的气质,不似寇仲玩世不恭式的油滑。她本身是狡猾多智,行事不择手段的人,却偏对徐子陵这种她自己欠奉的特质动心,实是异数。徐子陵正不断留意周围的变化,此时瞥见徐世绩和一众得力手下赶至,出现在左方十多丈外一所大宅的屋脊处。但当然弄不清楚是否有 飞羽 郑踪在内。沈落雁遥向徐世绩打了个一切由她来处理的手势。脉脉瞧了徐子陵片晌,柔声道: 好吧!我答应这条件,册子在哪里? 徐子陵压下心中狂喜,低声道: 你立即撤退东城门的手下,打开东门,让寇仲先离去,然后再由你单独一人陪我出城,我就把册子还你。 沉落雁叹道: 小陵你仍是经验未足,这么说册子定是在你手上,因为寇仲必须尽速送素素往安全地点…… 徐子陵打断她道: 你想反悔吗? 沈落雁知徐子陵看穿了她以言语试探的企图,微笑道: 当然不是!珍重了,我的小情人。 徐子陵因她无端的一句 小情人 而发怔时,沉落雁飘飞开去,落到徐世绩之旁,交头接耳起来。徐子陵到这时才知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几经波折后,他们终可离城了。
第七章 雪原克敌
徐子陵和沉落雁并肩出城。前者看到寇仲留在城门处的标记,知他和素素已安全离开,心情大佳,对沉落雁的敌意不由减了少许。两人默默展开脚法,不片刻把荥阳拋在风雪迷茫的大后方。到了一处山丘之顶,徐子陵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册子,毫不犹豫交到她手里。沉落雁翻了一遍,验证无误后,纳入怀里,轻叹道: 若我猜得不错,徐世绩绝不会因我的承诺放过你。所以你若非肯定摆脱了郑踪的追捕,千万勿与寇仲和素素会合,否则那就是你们三人丧命的时刻。 徐子陵大奇道: 你为何肯说出来7我和仲少早预了你们瓦岗军会出尔反尔,但却猜不到你真有放过我们的意思。 沉落雁俏脸微红,柔声道: 我欠了你们这么多,做回一吹好人也应该吧:不过你虽闻郑踩之名而毫不惊异,可知暗中有人向你们通风报讯,难怪胸有成竹了。 徐子陵暗暗心惊,知此女慧黠之极,愈说得多,愈给她掌握到己方的虚实。暗忖不宜久留时,沉落雁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道: 后会有期! 徐子陵心想谁要和你后会有期。一言不发,拔腿就朝山坡奔下去。刚没入坡脚下的密林中,回头一看,沉落雁已不知所踪。徐子陵转身奔了回去,来到了与沉落雁分手之处。不片刻他就找到寇仲留下的标记,以一枝小树枝指示出他逃走的方向,又放了七块石子,表示在该方向七里外的地方。徐子陵拨乱了标记,仰首观天,果如所料,见不到郑踪的通灵怪鸟。际此大雪纷飞的时刻,早猜到郑踪难以借助马儿来追踪他们。正要离开时,西方半里许处隐隐传来似是沉落雁的娇叱声。徐子陵想也不想,全速赶去。接着传来是几下气劲交击的闷雷声。徐子陵将体内真气提运至极限,流星般画过风雪蔽天的大地。自云玉真传他们鸟渡术后,经过了无数的挫折、尝试、努力改进,他们终成功把《长生诀》的奇异真气转用于轻功上,各自创出奇妙绝伦的身法。他们的轻易功夫更因兴趣和耆眼点不同,而迥然有异。寇仲当日初习鸟渡术时,最爱观察海水里游鱼移动巡弋的生态,故此自然而然,他使去模仿从各种鱼儿精选出来的游弋动作,充满了活泼多爱的姿态。静如处子,动若脱免。徐子陵则最爱观察天空各类马儿飞行的轨述,从而脱胎得来的身法,当然是充满鸟翔鹰落的姿式。如若天马行空,难寻轨迹。而支持他们各自达到心中理想的身法,就是来自苦练《长生诀》修来体内生生不息的真气。他们所追求的轻身方式,实亦暗与他们体内的真气吻合。以五行而言,鱼属水、鸟属火。寇仲体内真气偏寒;徐子陵偏热。正与寇仲仿鱼、徐子陵仿鸟配合得天衣无缝。被翟让所伤后,两人互疗伤势,又无意中使对方寒中带热,热中带寒,阴阳互逐下,再不像以前般因孤阳不长而有衰竭之况故能循环不休。这个改变最明显是表现在轻功之上。所以这刻徐子陵展开身法,只觉真气运转不休,愈奔愈快,最后连他亦暗暗心惊。打斗声忽又沉寂下来。徐子陵大吃一惊,暗忖以沉落雁的武功,除非遇上杜伏威之辈,自保该全无问题,为何却似在十招上下的短暂光景里,就若给人收拾了。以此推之,来人岂非有老爹杜伏威的级数。难道来老是 影子刺客 杨虚彦?想到这里,心中一寒。体内真气立时由清转浊,由纯变杂,骤从空中落了下来。他猛吸一口气,排去了对杨虚彦的疑惧,催动内息,心与神合,心神立时再进入井中之月的精神境界,五官所感的世界,无有遗漏。他不但能感受到飘落在他身上的每朵雪花,还可听到方圆数丈之内每朵雪花与其他雪花间的碰触声息。整个天地亮了起来,风声雪声,全在他听觉的把握中。这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只维持了眨眼间的光景,便像其出现得突然其来般倏又消去。徐子陵被震撼得跪倒在积雪的平原上,脑际灵光电闪。心中同时升起明悟,知道自己由于对杨虚彦的恐惧,竟激发起体内那自具自足的宝库,无意间臻至了另一层次的新境界。正又惊又喜时,雪地上一截闪亮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徐子陵收摄精神,从雪地上弹了起来,移过去俯身检拾,赫然是沉落雁的夺命簪。不禁大陆一惊。果然是沉落雁遇上了凶险,连金簪都遗在地上。徐子陵加速催运内息,驱走心中的惊俱和焦虑,展开身法,在茫茫的雪地上搜索起来,不片刻便在雪原上找到快被雪花掩盖了的足印。这些足印一个接一个,直指东南方的一片密林,而每个足印相隔均达八丈之遥,平均准确得教人吃惊。只从足印的距离,便可推知此人武功之高,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徐子陵自问平时在实地上,全力一跃,或可勉强跨过这距离;但却绝非是在松软的雪地上能够做到,更不要说还负着一个人。他当然不会因此就放弃去营救沉落雁,猛提一口气,再迅速追去。风雪迎面打来,充满凄风苦雪的味道。荥阳城的***在左侧地平远处无力地染亮了少许天际,更添雪原孤凄之感。徐子陵刚掠入雪林边缘,灵敏的耳朵立即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那是女子的娇喘和呻吟声。徐子陵立知是什么一回事,心中涌起正义的怒火。但神智却仍是无比的冷静,小心而迅速的朝音源掠去。此人定是一直潜伏在荥阳城内,暗中窥伺他们和瓦岗军的斗争,然后趁沉落雁和他分手后落单的时刻,出手突袭。这人抢了册子还不满足,还要对沈落雁施以禽兽的暴行。他迅若鬼魅地在雪林内左穿右插,足尖点在雪地上,不发出任何声响,口鼻呼吸断绝,只有体内往还不息的内气。他的眼睛明亮起来,捕捉到雪夜里一般人难以觉察到的光线,使本该是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变成一个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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