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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 黄易-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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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乐在其中。徐子陵颓然在他另一边隔几坐下,叹道: 我刚见过你的师尊。 侯希白双手一颤,差点把书掉往地上,愕然往他瞧来,失声道: 真的?不是说笑吧? 徐子陵没好气道: 说笑也拿别的东西来说,照我猜他大有可能想来处置你,却见我从你家溜出来,遂改变主意,找我坐艇游永安渠去。 侯希白色变道: 你怎能活着回来的,且没受半点伤。 徐子陵苦笑道: 侯公子啊!你的石师再非以前的石之轩,而是成功把分裂开来的两种极端再融合为一的石之轩。你绝不知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对他再无半丝体察的把握。临别时他给我一个可能是发自真心的忠告,就是希望我立刻离开长安,到巴蜀探访他的女儿。 侯希白倒抽一口凉气道: 这不是忠告,而是警告。现在我们该怎办好? 徐子陵感觉到侯希白从深心透出来对石之轩的敬畏和怯惧,知道若不能振起他的斗志,后果堪虞。微笑道: 在他口中,希白兄只是个有独立思想的顽皮孩子,还赞你甚为出色。 侯希白愕然道: 他竟会说这种话? 徐子陵苦笑道: 这正是最令人头痛的地方。他把我们看通看透,我们则完全不知他的意向如何。我们必须把这形势扭转过来,若真想不到办法,今晚只好卷铺盖离开长安。 侯希白皱眉苦思道: 他为何肯放过你?又或放过我?又或是否因我们两个在一起而有顾忌?若是如此,那表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干,所以不想横生枝节。 徐子陵赞道: 希白兄的脑筋开始回复正常,这样最好。我却有个更大胆的想法,就是他的话至少有一半是真的,就是直至此刻,他仍无法向他的女儿下毒手,甚至害怕有这个想法。所以因着我和青璇的关系,于是放过我,顺带暂缓对付你。 侯希白点头道: 虽是想得玄妙了些,但肯定有点道理。妃暄不是说过没有一年半载,石师休想复元吗?会否他因伤势未愈,所以哄着我们待他伤愈始向我们动手。 徐子陵神色凝重的摇头道: 他不但完全复元,功力比之在小长安时更有精进,巳臻天人合一之境,他不动手绝非因没有把握收拾我。 侯希白捧头压低声音道: 我情愿他摆明车马来杀我,我们魔门中人从不注重甚么长幼之序,师徒之义,若威胁到自己性命,可抗争到底,现在我却给他弄得糊里糊涂。是哩!你找到纪倩了吗? 徐子陵脱下黏满须髯的弓辰春面具,拿在手中呆看半晌,哑然失笑道: 不知是否因你的石师暗伺在旁,我的意识虽感觉不到他,元神却有感应,以致心神恍惚,犯下错误。因为我根本不应扮弓辰春,见纪倩该扮黄脸汉雍秦才对,纪倩是想跟雍秦学赌技而不是弓辰春。幸好错有错着,令我与胡小仙搭上关系,她的媚术确是诱人,回想起来心儿还卜卜跳呢。 侯希白一呆道: 你在说甚么,听得我更添糊涂。 徐子陵解释清楚,侯希白提议道: 横竖睡不着,不若我们到上林苑找纪倩,不见她时再去赌场。 徐子陵摇头道: 无论我是弓辰春或是雍秦,均不宜被纪倩看到我们在一起,你该趁仍有福份睡觉好好安眠。 侯希白叹道: 石师随时会来寻我晦气,你教我怎能安寝,我就像纪倩般愈夜愈精神。你或者根本不该和纪倩碰头,让我去试探她吧! 徐子陵讶道: 你不怕石之轩在门外等你吗? 侯希白摇头道: 他既已复元,现在是要完成统一圣门两派六道的时刻,而不是急着要将我这花间派的唯一传人灭掉。我倒希望他来见我,看他有甚么话说。 说罢回复一贯的潇洒自如,哼着歌儿去了。徐子陵离开小厅,穿过前后进间的天井,刚踏足后进的廊道,一震停下。他竟然听到女子的悲泣,哭声断断从左方走廊尾端侯希白的卧室传来。我的娘!这究竟是甚么一回事?谁家女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来,又因何事哭哭啼啼,这么伤心?甫到长安,发生的事总是出乎他料外,忽然间他对即将展开的行动,再无半点把握。他重新举步,来到侯希白虚掩的卧室门前,轻轻推开。温柔的月色从朝东的窗子透入,照亮半边卧室,另一半仍陷在暗黑里,绝世美女□□梨花带雨的坐在床头,香肩不住耸动,哭得昏天昏地,神情悲楚。徐子陵作梦亦未想过□妖女可变成这样子,呆在当场,好半晌移到床旁坐下,叹道: 究竟是甚么事? □□像此时始察觉他来到身旁,悲呼一声,竟扑入他怀里,泣道: 我师尊死了哩! 徐子陵哪想得到□□有此反应,他当然可及时避开,却是无法在这情况下硬起心肠,登时温香软玉抱满怀,襟头被她的热泪沾湿大片。□□双手搂实他的蜂腰,娇躯抖颤,完全失去平时的冷静自制,比之早前听到祝玉妍死讯的冷漠是截然不同的两番情景。徐子陵感到她的悲伤痛苦是发自真心的,不由心中恻然,叹道: 人死不能复生,终有一天我们也会死去,只是迟早的问题。 □□把俏脸埋在他的胸膛,死命把他搂紧,凄然道: 师尊是□儿唯一的亲人,只有她真正疼惜我、栽培我,现在她去了,遗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又哭起来。徐子陵胸膛衣衫湿透,一对手更不知放在哪里才好,只好轻拍她香肩道: 你刚才表现得很坚强,为何此刻会忽然兵败如山倒的失去控制?还要躲到这里来哭? □□抽搐道: 我不知道,人家离开这处后一直思前想后,再忍不住,只希望能在你怀里把悲痛全哭出来。我绝不可让派内其他人知道我为此悲伤失控。 徐子陵无言以对,目光落在她那对蜷曲床沿的美丽赤足上,心中涌起感触。无论魔门如何进行异常和泯灭人性的训练,将门人变成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之徒,但人总是人,仍会有人的七情六欲,石之轩如此,□□亦是如此,就看你能否接触到他们人性的这一面。柔声道: 你来了多久,有听到我和侯希白的对话吗? 泣声稍敛,以哭得沙哑的声音道: 我来时只得你一个人,还以为你会生出感应,哪知你全无所觉,人家哭出来你才懂得来安慰人家。 徐子陵自家知自家事,晓得是因遇上石之轩阵脚大乱,致失魂落魄,叹道: 你可知我适才碰上甚么人? □□娇躯一震,终不再饮泣。徐子陵不自觉的轻抚她背心,道: 是石之轩! □□坐直娇躯,拭去泪渍,黯然道: 我从来不晓得祝师在我的心中占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她其实是个很可怜的女人,石之轩害得她很惨。血债必须血偿,石之轩是圣门的罪人,现在更是最有机会统一圣门的人;只要他杀死我,阴癸派将落入他手中。而且我只能孤军作战,因为只有如此可证明我是有资格的继承人,才能坐上祝师空出来的宝座,那时派内的人始肯为我卖命。这是敝门初祖定出来的继承法则,在接掌派主之位前,须独自修行三年。子陵此刻该明白石之轩为何到长安来。 徐子陵心中唤娘,这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比起应付只剩下一个破绽的石之轩,香家的事立即在比较下变得轻松容易。他虽视□□为敌人,但人接触多后怎都有点感情,在情在理,他也不应眼看着石之轩杀死□□,否则真给石之轩统一魔道,把分散的经卷重归为一,后果的严重,教他不敢去想。□□美目深注,柔声道: 你肯助我破他的不死印法吗? 徐子陵皱眉道: 在长安,他的不死印法根本是没有破绽的,我们联手对付他亦没有用。我有个提议,现在我立即送你攀城离开,且须立即奔赴巴蜀,此间事了后,我会到你避世的地方找你。 □□秀眸泛着智慧的异芒,轻轻道: 你是否暗示在巴蜀他尚会有破绽呢? 徐子陵摇头苦笑道: 这可是他亲口说的,我自问看不透他是真情还是假意。 □□洒然耸肩,毫不在意的道: 多一个制他之法总是好的,你徐公子到长安来究竟有何贵干?不论是甚么,我会为你守秘密,甚至出手助你。 徐子陵怎敢信她,断然道: 我的事请你高抬贵手,最好不闻不问。 □□幽怨的白他一眼,表示心中不悦,刹那后回复一贯冷漠笃定的神态,和刚才悲痛下泪的□□宛若两个不同的人,淡淡道: 今晚人家可否在此借宿一宵? 徐子陵愕然道: 这是侯希白的居所,你该问他才合理。 □□深深瞧进他眼内去,轻柔的道: 你可知敝师因何败于石之轩手上? 徐子陵心道当然是因她意图拖他和师妃暄一起上路,口上却不愿说出来,缓缓摇头。□□叹道: 修习天魔大法的女子,是绝不可和自己心爱的男子发生肉体的关系,师尊正因情不自禁,被石之轩骗到床上去欢好,所以天魔大法至十七重后再无寸进,始终不能达到第十八重的最高境界,只好以玉石俱焚与石之轩来个同归于尽,可惜仍是失败。 徐子陵尴尬道: 这并非我拒绝你留宿的原因,而是我不能代侯希白答应你,因何你不接受我的劝告,立即离开长安。 □□苦笑道: 尚未动手,我便仓皇逃窜,还有甚么资格继承派主之位?不要婆婆妈妈的好吗?照我们侯公子一向夜夜笙歌的习惯,不到天亮绝不回家。不管你啦!人家哭累了,想睡觉哩! 说罢就那么躺在床上,闭上美目,横陈的娇躯起伏有致,雪白的赤足,秀丽的玉容,即使以徐子陵的自持力,亦看得怦然心动,心中唤娘,更拿她没法。□□唇角逸出一丝甜蜜迷人的笑意,轻拍身旁柔声道: 躺下来休息一会好吗? 徐子陵吓得站起来,狼狈的道: 不行! □□依然美目紧闭,神态安详的道: 刚搂着人家都不怕,睡在一起有甚么问题?呀! 徐子陵心神剧震,只见□□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花容惨淡,阵红阵白,显是走火入魔的可怕先兆,难道她因祝玉妍之死动真情,以至有此厄难。大骇下一时忘却与她敌对的关系,扑上床去。□□仍是抖震不休,探手将他搂个结实,累得徐子陵和她滚作一团时,颤声道: 子陵救我! 徐子陵双手按上她香背,送入真气,懔然惊觉。她体内天魔气乱窜狂流,如脱缰野马不受控制的在经脉窍穴间腾奔窜闯,若不把这可怕的情况改变过来,肯定她捱不了多少时候。别无选择下,徐子陵无私的送入真气,先抵其丹田气海,再由该处出发,沿十二正经来个拨乱反正。他因熟悉□□体内的情况,驾轻就熟的向她施以援手。长生气在她娇躯内不知连行多少遍,到徐子陵神疲力竭,真元损耗钜大之际,□□回复平静,松开抱着他的手,躺在床上,似是沉沉睡去。徐子陵不放心的探手按上她的香额,大吃一惊,感到她的体温正疯狂的攀升,想再输入真气探个究竟,竟给她充盈澎湃的天魔气排斥。此时更奇异的事又发生!当她变得灼手般热时,体温转往下降,变得冰雪般寒冻,出奇地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如此忽寒忽热,徐子陵亳无办法,无从入手。一阵疲累侵袭全身,徐子陵身不由己的闭目调息,卧倒身旁,他晓得若硬撑下去,说不&;#65533;会对自己造成永久性的伤害。只休息片刻,只休息片刻……当他再张开眼睛,晨早的日光映入他眼廉,徐子陵骇然坐起来,□□仍躺在身旁,轻柔的呼吸着。徐子陵听到侯希白的足音,正朝内进走来;心知若非被他惊醒,或会继续睡下去。伸手探触□□额角,奇寒无此,此时他无暇理会,跳起床来,在门外截着满身酒气的侯希白。侯希白探头一看,惊讶得合不拢嘴,望望床上的□□,瞧瞧徐子陵。徐子陵知他误会,既狼狈又尴尬,忙把他推到外厅,将事情解释清楚。侯希白露出凝重的神色,道: 子陵中她的奸计哩! 徐子陵色变道: 甚么奸计? 侯希白像从宿醉中醒过来般,双目闪闪生辉,道: 我虽不真正清楚她玩甚么手段把戏,但看她现在的情况,她该是借子陵的长生气助她突破天魔大法的限制,进军阴癸派自初祖以降,历代派主从未有人臻达的第十八重境界,甚或尤有过之。 徐子陵心中乱成一团,不知是惊是喜。侯希白逍: 现在只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就是下手干掉她。 徐子陵一震道: 这怎么成? 侯希白猛然起立道: 让我来下手。 说罢住内进走去。徐子陵叫道: 希白兄! 侯希白往他退回来,颓然坐进椅内,喘息着摇头叹道: 你不用阻止我,我根本狠不下辣手摧花的心,何况是美若天仙的大美人,唉! 两人对视苦笑。 砰 !扣门声传来。
第四章 一生一世
侯希白将李靖迎进小厅,坐好后徐子陵低声道: 在房内,我们说话小心点。 李靖为之愕然。徐子陵扼要解释一遍,还坦然告之石之轩己返长安,又说出今趟来长安的目的,李靖皱眉道: 我们还以为京兆联解散后长安的形势会简单明朗,现在听子陵的分析,完全不是这样的一回事。 徐子陵叹道: 我尚未告诉你,尹祖文正是那个向雷大哥施七针制神的人。 李靖和侯希白同时失声嚷道: 甚么? 徐子陵下意识的别头一瞥所在的方向,束聚声音道: 尹祖文该是与元吉和池生春暗中勾结,秘密扩展势力。元吉表面支持建成,实则另有居心,希望借助魔门势力成为最后一个登上帝座的真命天子。 李靖往侯希白瞧去,道: 侯公子乃魔门中人,对这有甚么看法? 徐子陵晓得李靖是因侯希白的出身而不信任他,如不释去李靖的疑虑,合作上将出现问题,道: 希白兄是魔门的异种,李大哥不能理解为何经石之轩培养出来的徒弟竟是个可信任的人,是正常不过的事。唉!其中的原因,确是出乎一般的想像,玄妙非常。 今趟侯希白也给勾起兴趣,欣然道: 子陵的话另有所指,哈!事实上我自己并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甚么一回事? 徐子陵微笑道: 我这叫旁观者清,问题出于石之轩过去十多年的性格分裂,一边是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魔君,另一边则是深悔自责的多情种。所以当他传授希白兄花间派的武功,可能因花间派的心法影响,他较倾向变成那多情的人;而当他训练杨虚彦时,亦因受补天派心法的引发,将杨虚彦这杨勇遗孤变成冷酷的刺客。后果便是希白兄和杨虚彦变为极端不同的两个人。 侯希白拍桌道: 说得精采,所以我和杨虚彦的对立,竟是石师一手促成的,代表石师内心善与恶的斗争。假若我击败杨虚彦,石师会有甚么感想? 李靖沉声道: 杨虚彦是石之轩手上重要的棋子,可发挥难以预测的后果,旧隋文臣大将拥杨广者少,拥杨勇者多。一旦登上天子之位的人德望不足镇服天下,杨虚彦可打正杨勇遗孤的旗号出而号召旧部。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两人点头表示明白,晓得他指的是若李世民破排斥或被杀,人心不服时,祸乱分裂的局面怕会继续下去,那时人心追思杨坚掌政时的隋朝,杨虚彦可带来期望和幻想。侯希白苦笑道: 这么说,石师杀我是势在必行,因为我代表他善良的一面,是他性格分裂后的产品,故绝不容我这异种活在他眼前。 李靖头痛的道: 石之轩究竟躲在长安何处?若我们能把握他的行踪,可集中全力,布局将他杀死,破他的不死印法,为世除害。 说罢凝望侯希白,看他的反应。徐子陵却生出感触,与寇仲在一起,他从来不用隐瞒任何事,甚么均可掏出来研究讨论。可是面对算得上是 兄弟 的李靖和侯希白,由于大家背境立场有异,像大德圣僧是石之轩另一化身一事他不敢随便透露,怕惹来不测的后果。李靖亦然,由于侯希白是 石之轩传人 的身分,始终对他有怀疑。侯希白俊美的脸容露出茫然神色,摇头叹道: 我不知道,唉!他终是一手将我培育出来的人,我是不会主动去对付他,不过他若想杀我,我会尽一切方法保命,这是敝门的规矩。 李靖听他这么说,反释然点头道; 我明白侯公子的立场哩! 转向徐子陵道: 子陵对石之轩一事有甚么提议? 侯希白站起来无精打采的道: 我去看看姐儿。 避嫌的离开。两人瞧着他没入后进的背影,均感心情沉重。徐子陵压低声音道: 我们面对的可能是魔道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人物,任何一般我们以为能收效的方法均不管用。在长安这种人口密集的城市,凭他的不死印法,肯定可轻易杀人,从容脱身。此人更是智计超群,警觉性高,李大哥可否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李靖瞥一眼侯希白没入的后进门,皱眉道: 你不为你的好朋友的性命担心吗? 徐子陵道: 我有个直觉,一天我在长安,石之轩仍不会下手收拾他这徒弟。 李靖愕然道: 怎么说? 徐子陵解释一遍他跟石青璇、石之轩的关系,并没有说出 石青璇乃石之轩唯一破绽 那方面的事,因他感到这乃石青璇与石之轩间的隐私,不宜公开。李靖吁一口气道: 我就算想对付石之轩也无从入手,好吧!秦王吩咐我全力支持你,究竟我可以在甚么地方帮你的忙? 徐子陵凝望他片晌,沉声道: 我今趟到长安来,主要的目的是无情地将香家丧尽天良的每一份子赶尽杀绝,连根拔起。 他少有这样说话,但因素素和亲身遇上香家父子干下的恶行,终狠下心肠,决定对香家进行无情的剿灭。李靖虎躯一震,双目爆起精芒,冷然道: 即使没有秦王的指示,我李靖也定要全力助你。 李靖离开后,徐子陵到卧房找侯希白,只见侯希白呆坐床沿,却芳踪杳然。徐子陵在侯希白旁坐下,关切的问道: 希白…… 侯希白递来一张信笺,苦笑道: 我进来时她巳离开,留下这该是给你的便条。 徐子陵接过一看,只见笺上有一行清丽逸的留言,写着: 爱你恨你,一生一世。 八个字。上款是 子陵 ,下款竟是她淡淡的印。侯希白凑过来看道: 香艳的留言,该是她因圣法大成,心情特别,一时下真情流露,否则只会写 爱你 两字。 徐子陵皱眉道: 哪里来的信笺? 侯希白道: 她往对面小弟的小书斋来个不问自取,真奇怪,我一直在留意她,却听不到任何声息。 徐子陵倒抽一口凉气,点头道。 你猜得不错,我也一直留意她的动静,竟没有丝毫的感应。唉!真狡猾,我竟被她利用了! 侯希白叹道: 此事祸福难料,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子,因为石师一天收拾不下她,可能会暂缓收拾我。 徐子陵瞧他好半晌,不解道: 为何侯兄今早对令师忽然变得如此消极被动? 侯希白回复脱自然,微笑道: 子陵是指我刚才对李靖说的一番话,哈!李靖既不信任我,我侯希白为何要对他说真话。 徐子陵笑道: 原来如此,你的不死印法究竟练出甚么成绩来? 侯希白摇头道: 愈练愈糊涂,愈没有信心。不死印法与花间派的心法截然不同,讲的是损人利己,不大适合我的性格。 徐子陵道: 穷则变,变则通。照我的经验,练功的过程是以波浪的形式进行,时登波顶,时沉浪底,当你置身低谷,大有可能是攀上另一高峰的先兆。 侯希白同意道: 你的话很有道理,不如我将不死印法的口诀念一遍给你听,说不定你可找到破不死印的方法。 徐子陵愕然道: 这岂非等若你亲自助我对付令师? 侯希白毫不在乎的耸肩道: 有甚么问题,他要杀我,难道我坐着等死? 两人眼神交触,旋则同时笑起来,沉重的气氛尽去。徐子陵笑着道: 研究不死印法一事暂缓进行,我们可否假设因小弟的关系,令师暂时不会来对付你呢? 侯希白点头道: 理应如此,昨晚我故意给石师机会,他则全无动静。 徐子陵沉吟道: 但若他以为我离开长安,岂非糟糕。 侯希白道: 不用担心,石师昨晚因初来甫到,不明白我现今的情况,但只要他见过杨虚彦,当从他处晓得我正替李渊写百美图,杀我会打草惊蛇,影响他统一魔门的大计。所以我说藉你练成圣法祸福难,就是这个意思。今天你有甚么事要办? 徐子陵淡淡道: 这几天我会很忙,要到押店听课,不但要学习押店的经营手法,还耍练一口带平遥口音的话。 说罢站起来,一手搭着侯希白的肩头,微笑道: 好好睡一觉吧!今晚回来找你吃饭和研究不死印法,希望不要听你念到一半时我己吐血受伤便谢天谢地。 侯希白往床上倒下去,踢掉靴子,笑道: 这是美人儿睡过的床,小弟大有可能作一个既甜蜜又可怖、爱恨交缠的梦,哈! 徐子陵离开北里的荣达大押,刚是华灯初上的时刻,著名青楼赌馆所在的北里主街车水马龙,非常热闹。他现在是腊黄脸的雍秦再加一副假胡髯,即使是寇仲亦要多看两眼才能看破他是徐子陵,其他人更不用说。荣达大押的陈甫本身是个可信任的人,再得李靖亲身向他打过招呼,让他晓得此事有天策府全力在背后支持,更是衷诚合作,令徐子陵少担一份心事。由于胡小仙的启发,他想出一个妙想天开的方法,就是使他扮的 司徒福荣 成为池生春的情敌,把主动操控在手内,而非被动的待池生春来上钩。问题是如何能把司徒福荣变成一个对池生春有威胁的提亲者,如果 大仙 胡佛让他碰得一鼻子灰,只会是一个笑话。兼且此事必会开罪李元吉和尹祖文,只有钱而欠缺背景的司徒福荣如何在不令人生疑下竞逐胡小仙?凡此均是必须解决的问题。想着想着,发觉自己抵达明堂窝大门外,正犹豫该否到里面打个转,又怕撞上胡小仙时,一群人迎面而来,进入明堂窝。中间一人本身高人一等,还戴上高冠,非常瞩目,赫然是他和寇仲的老爹 杜伏威 ,由五个亲随高手簇拥而行,颇有威势。他往杜伏威瞧去,老杜亦朝他望来,两人眼神交触,杜伏威仍是木无表情,似个吊死鬼的样子,但徐子陵晓得杜伏威已将他这 儿子 辨认出来,因为他并没有掩饰眼神。杜伏威忽然停步,四名亲随连忙立定,徐子陵知机地在他旁缓步走过,好听他指示。果然杜伏威道: 对面街那间斋卖相不错,我们和大仙打个招呼后,去试试它的斋菜是否如门面设计般出色。 徐子陵心领神会,心中涌起亲切、熟悉和信任的愉悦,举步而去。寇仲独坐丘岗之上,远眺地平尽处虎牢城的***。千里梦在背后安详的饱餐青草,猎鹰无名在天上盘旋侦察中正大演其鹰舞,显示有人在不住接近。月照下的虎牢城,代表着王世充东面的战线,最坚固的军事城堡,虎牢若失陷,附近管城、荥阳、郑阳势不能保。如能稳守虎牢,纵使洛阳各线全部失陷,他的少帅军仍有机会把粮食物资通过虎牢送往洛阳,助王世充对抗李阀的大军,故关系重大。想到这里,寇仲忽然轻松起来,心忖只要能保着虎牢和偃师两城,大有可能令李世民吃一场大败仗,把现今李阀雄霸天下的威势扭转过来。蹄声自远而近。寇仲跳起来笑道: 我还怕你们弄错地点时间,要我白等三天三夜就糟糕哩! 来的是他八镇大将中的宣永、白文原、焦宏进、卜天志、高占道、陈长林、六部督监的虚行之和陈老谋。陈老谋在马上笑应道: 我们接到大小姐的飞鸽传书,还怕来早哩!白等的将是我们。 宣永笑着下马道: 任大姐须留镇彭梁,因不能随来生足半天气。 卜天志首先与寇仲相拥大笑道: 少帅虽远赴关外,但有关你扬威大草原的战绩却像雪片般飞来,且夸大扭曲至令人难以相信。 来到两人旁的高占道欣然接口道: 例如说你们三人各以一敌万,杀得突厥人落花流水,还追击千里,把颉利的牙帐都拔掉。 虚行之哑然失笑道: 不过这对少帅军的士气大有帮助,各路豪杰来投,让我们能迅速壮大起来。 寇仲放开高占道,大喜道: 我们现在能作战的有多少人? 虚行之道; 我们现在总乓力达三万人,但称得上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只在万许人间。 白文原道: 只要少帅一声令下,我们随时可调这一万人往战场,保证不会让少帅失威。 寇仲兴奋的道: 你们办事,我当然放心,现时我们少帅军的大本营情况如何? 焦宏进答道: 王世充、窦建德、李子通、沈法兴等自顾不暇,故没人有空来惹我们。所以我们得到杨公宝库运回来的大批财帛后,不但重建彭城,还减低赋税,刺激工农商各业,兼之有大小姐、龙游帮和南方宋阀的全力支持,故彭梁日趋繁荣兴盛,为少帅奠定争天下的基础。 陈长林道: 我和谋老依少帅交给我们鲁大帅的宝笈,建立起一支机动性和作战力强的水师,舰艇的数目不住增加,只要再有一年的时间,将不惧李阀庞大的船队。 寇仲喜道: 全是好消息,看来我应是到转好运的时刻。 虚行之道: 一切都在密锣紧鼓中,只待少帅的指示。 宣永道: 据探子回报,李世民在关中集结大军,挥军洛阳一事如箭在弦,此乃成败的关键,如我们能助王世充击退李军,那时将轮到窦建德和王世充展开黄河两岸各城的争夺战,我们可南攻李子通,只要取得江都,我们将大增争霸的筹码。 寇仲往天空招手发啸,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下,无名俯冲破云而下,安稳的落在他肩头处,寇仲探手轻抚无名,解释这头宝贝的来历,道: 我会教导你们一些练鹰养鹰的基本方法,劳烦你们带它回彭梁好好照顾,我的宝贝马儿也须一并带走。 虚行之愕然道: 少帅决定独赴洛阳吗? 寇仲点头叹道: 若我率领你们和过万少帅军到洛阳,只会招王世充之忌,所以我连乖无名也不敢带去张扬。唉!王世充此人出身神秘,背景复杂,实在一言难尽。惟今上策,就是由我一人去洛阳设法了,你们则全力备战,听我的消息。 目光再投往虎牢,心中燃起希望,暗想只要老子能助王世充守稳这黄河以南的东面战线,李世民此仗必败无疑,这该是他可以和有能力办到的事。
第五章 暮鼓晨钟
斋肆大堂二十多张桌子全告客满,徐子陵出手打赏伙计,又等待近两刻钟,被安排在一角的方桌坐下,点好斋菜,杜伏威一人独自来到,他脱掉高冠,弓腰哈背变成另一个人似的,到徐子陵旁坐下,后者忙为他斟茶,还低唤一声 乾爹 。杜伏威现出一个罕有的慈祥笑容,欣然压低声音道: 能听得你这声爹,我已老怀大慰。唉!小仲仍坚持与虎谋皮,去助王世充守洛阳吗! 徐子陵无奈一笑,改变话题问道: 乾爹你今趟到长安来是打个转还是准备长住? 杜伏威再叹一口气,有点茫然的道: 我不知道,问题出在我的所谓刎颈之交辅公拓身上,他与那魔门妖道左游仙占着丹阳自把自为,更拒绝与我对话。李家父子上上下下待我非常不错,真想留在这里享点清福便算,但又不忍眼睁睁瞧着老辅沉沦下去,千辛万苦始能与魔门割断关系,现在却重投其怀抱,确是愚不可及。 举杯以茶当酒般一口喝尽。徐子陵再为他添茶,色香俱备的斋菜上台,徐子陵不由想起师妃暄,若能与她在这斋肆一角共当上素,该是怎样的一番情景?杜伏威机警地扫视堂内其他宾客,道: 子陵到长安来所为何事? 徐子陵沉声道: 孩儿可否问乾爹你一个问题,在李世民和李建成两者中,你希望谁去继承唐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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