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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 黄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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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成了就可天下无敌,连石师傅都要甘拜下风。只看这些人形图像,就知是经脉行气的秘诀,哈!这次得宝了。看!你见过这种奇怪的纸质吗? 徐子陵失笑道: 不要胡吹大气了,读两个字来给我听听,看你怎么学而有术好了。 寇仲老气横秋,两眼放光道: 只要有人写得出来,必就有人懂看,让我们找到最有学问的老学究,请他译出这些怪文字来,而我们扬州双龙则专责练功,这就叫分工合作,各得其所,明白了吗? 徐子陵颓然道: 你当自己是扬州总管吗?谁肯这么乖听我们的吩咐,现在我们扬州双蛇连下一餐抖有问题,看来只好把藏起的盘缠拿出来换两个包子填饱肚子,还比较实际点呢。 寇仲哈哈一笑,站了起来,再以衣服盖好书本,伸个懒腰: 午饭由我仲少爷负责,来!我们先回家把银两起出来,到城外码头处再做他娘的两单没本钱买卖,然后立即远遁,否则若让臭老大发现我们呻怀宝笈,那就糟透了。 徐子陵想起昨天那顿狠揍,犹有余悸,跳了起来,随寇仲偷偷摸摸地潜往那废园内的 家 去。宇文化及坐在总管府的大堂里,喝着热茶,陪侍着的他的是扬州总管尉迟胜。两人不但是素识,关系更是非比寻常。在杨坚建立大隋朝前,他乃北周大臣,后来杨坚在周宣帝宇文赟病逝后,勾结内史上大夫郑译和御正大夫刘昉,以继位的宇文单年幼为由,矫诏引杨坚入朝掌政。一年后,杨坚便迫静帝退位,自立为帝。北周的宇文姓的天下,从此由杨姓替代。但因宇文姓的势力根深蒂固,杨坚虽当上皇帝,仍未能把宇文斗阀连根拔起,到儿子杨广当上皇帝,宇文姓再次强大起来。严格来说,宇文姓虽看似忠心侍隋,其实只把仇恨埋在内心深处罢了。杨坚攫取地位后,分别有三位支持北周宇文家的大臣起兵作乱,就是相州总管尉迟周,郑州总管司马消难及益州总管王谦,这批人不是舆宇文家有亲戚关系,就是忠于北周王室。其中的尉迟周,正是尉迟胜的堂叔,由此已可见两人的关系密切。故而两人说起密话,一点顾忌都没有。宇文化及叹了一口气道: 这书实在事关重大,我已预备了能手,只要得到宝书,立即假作破译成功,拿给那昏君去修炼,保证不出三月,就可把他练死。哪想得到本该手到拿来的东西,竟是一波三折,弊在想假冒另一本出来也不行。 尉迟胜冷哼道: 就算没有宝书,恐他杨家仍要宝座难保。天佑大周,自这昏君即位后,对内横征暴敛,大兴土木;对外穷兵黩武,东征高丽,三战三败。现在叛军处处,我们只要把握机会,必可重复大周的光辉岁月。 宇文化及双目暴起寒芒,沉声道: 杨广的日子,已是屈指可数。惟可虑者,就是其它三姓斗阀,其中又以李阀最不可轻视,阀主李渊乃是独孤太后的姨甥,故甚得杨家深信,尤过于我宇文家。一日未能荡平三姓斗阀,我大周复辟势必会遇到很大阻力。 顿了顿再道: 至于外族方面,突厥实是最大祸患。现在叛变的乱民,纷纷北连突厥,依附其势,更使突厥坐大,而突厥的四大高手,武功更是出神入化,想想都教人担心。 尉迟胜道: 我以为化及你不须太顾虑李家,李渊虽是杨广的姨表兄弟,单由于此人广施恩德,结纳豪杰,故深为杨广所忌。李渊现在自保不暇,只要我们能布下巧计,加深杨广对李渊的猜疑,说不定可借刀杀人,使我们坐收渔人之利。 宇文化及眼中露出笑意,点头称许时,张士和进来报告道: 有点眉目了! 宇文化及和尉迟胜大喜。张士和道: 据田文口供,他被逮捕前,曾给两个十五,六岁的小流氓撞了一下,看来就是这两个小子盗去了宝书。 宇文化及欣然道: 士和必已查清楚这两个笑流氓是何等样人,才会来报喜了。 张士和笑道: 正是如此,这两人一叫寇仲,一叫徐子陵,是扬州最出名的小扒手,他们的老大叫言宽,现在给押了去找娜两个小家伙。 尉迟胜大笑道: 这就易办了,除非他们能肋生双翼,否则只要仍在城内,就休想逃得过我们的指掌。 宇文化及松了一口气,挨到椅背去,仿佛宝书已来到了手上。两人尚未有机会把那十多贯五铢钱起出来,负责把风的徐子陵就窥见垂头丧气的言老大,被十多名大汉拥押着朝废园走来。徐子陵人极精灵,虽大吃一惊,仍懂悄悄赶去舆寇仲会合,一起朵到只剩下三堵烂墙的另一间破屋内,藏在专为躲避言老大而掘出的地穴去,还以伪装地面,铺满落椰沙石的木板盖着,只留下一小缝隙作透气之用。 砰砰磅磅 翻箱倒物的声音不断由他们那小窝传来。不一会听到言老大的餐嚎声,显是给人毒打。他们虽恨不得有人揍死言老大,但听到他眼下如此情况,仍觉心中不忍。又是大感骇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言老大在扬州城总算有点名堂的人物,手下有二十多名兄弟,最近又拜了竹花帮的堂主常次作阿爷,但在这批大汉跟前,却连猪狗也不如。一把阴恻恻的声音在那边响起道: 给我搜! 此语一出,扬州双龙立即由胧变蛇,蜷缩一堆,大气都不敢出半口。言老大颤抖的声音传来道: 各位大爷,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定可把书取回来,我可以人头保证……呀! 显然不是给大了一拳,就是蹬了一脚。脚步声在地穴旁响动,接者有人叫到: 还找不到人? 言老大沙哑痛苦的声音求饶道: 请多给我一个机会,这两个天杀的小子定是到了石龙武场偷看武场内的人练功夫,呀! 那阴恻恻的声音道: 石龙那武场今早给我们封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顿了顿道: 你们四个给我留在这里,登他们回来。你这痞子则带我们去所有这小子会去蹓鞑的地方逐一找寻。快,拖他起来! 脚步声逐渐远去。地穴内的寇仲和徐子陵脸脸相觑,均见到对方被吓到面无人色。同一时间两人想起东门旁那道通往城外的暗渠。那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第三章 远离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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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托得赤条条的,先把衣服在溪水边洗干净,再挂在溪旁树丛上,让午后的阳光晒晾。那《长生诀》则放在一块石上。然后两人一声呼啸,畅泳溪流里,好洗去钻过暗渠时所沾染的污臭。两人终是少年心性,亡命到这离开扬州城足有七、八力里的山林处,已疲累得再难走动,又以为远离险地,心情转佳。正嬉水为乐时,一声娇哼来自岸边。两人乍吃一惊,往声音来处望去。只见一位头戴竹笠、白衣如雪的女子俏立岸旁,俏目透过面纱,冷冷打量他们,一点没因他们赤身裸体而有所顾忌。两个小子怪叫一声,蹲低身子,还下意识地伸手掩盖下身。徐子陵怪叫道: 非礼勿视,大姐请高抬贵眼,饶了我们吧! 寇仲亦嚷道: 看一眼收一文钱,姑娘似已最少看了百多眼,就当五或六折收费,留下百个铜钱,便可以走了。 白衣女嘴角逸出冰冷的笑意,轻轻道: 小鬼讨打。 伸出春葱般的玉手,漫不经意弹了两指。 卜卜 两声,两人同时惨哼,翻跌到溪水里,好一会再由水底钻出来,吃足苦头。白衣女谈谈道: 本姑娘问你们一句,就得老实回答一句,否则便要教你这两个小鬼再吃苦头。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这时退到另一边靠岸处,又不敢光着身子爬上岸去。进退不得,彷徨之极。寇仲最懂见风使帆,陪笑道: 小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姐请放胆垂询。 白衣女见他扮得文诌诌的,偏又不伦不类,冷哼道: 问你这小鬼须甚么胆量。 徐子陵大吃一惊道: 我这兄弟一向不懂说话,大小姐请随便问好了。 白衣女木无表情,静如止水般道: 你们是否居住在在附近? 寇仲和徐子陵对望一眼,然后一个点头,一个摇头。指风再到,两人穴道受击,膝头一软,再堕进水内,好一会才挣扎站了起来,狼狈不堪。白衣女若无其事道: 若我再听到一句谎话,你们休想再爬得起来。 两人对白衣女的狠辣均大为惊怀,但他们早在臭老大言宽的欺压下养就了一副硬骨头。寇仲陪笑道: 大士你误会了,我点头因为我确是住在这附近的岳家村,他摇头是因为他住在城内,今天我这兄弟是专诚到城外来找我玩耍,所以现在才会给大士你看到我们清白的处子之躯。 徐子陵听得失声而笑,忙又掩着大口,怕触怒了这恶罗剎。白衣女却一点不为所动,冷冷道: 若再贫嘴,我就把你的舌根勾了出来。你为何唤我大士? 徐子陵怕寇仲口不择言,忙道: 他只是因你长的像白衣的观音大士,才敬称大小姐作大士,只有尊敬之心,再无其它含意。 此时的情景实在是怪异之至,一位冷若冰霜,神秘莫测的女子,冷然对着两个把裸体隐藏在溪水里,既尴尬又狼狈的小子,若给旁人看到,定想破脑袋也猜不透他们间的关系。白衣女的目光落在岸旁石头上的《长生诀》处,道: 那是什么东西? 寇仲不漏丝毫心意,毕恭毕敬道: 那是白老夫子命我们读的圣贤之书,大士要不要拿去一看。 白衣女显是不知此书关系重大,事实从表面看去,这书和一般书在外相上并没有多大分别。所以她只瞥了两眼,目光再落到两人身上,沉声道: 你们知道石龙这个人吗? 两人见她不再理他们的《秘籍》,暗里抹了把汗,同时抢这道: 当然认识! 白衣女道: 那就告诉我,为何他的家院里驻满了官兵,扬州城的城门又给关闭了? 寇仲故作惊奇道: 竟有此事,我们打大清早就在这里捉鱼儿,呀?小陵你今趟惨了,怎么回城去哩? 徐子陵虽明知他说谎,但见他七情上面的样子,也差点信了他的假话,装出苦面,骇然道: 娘这回定要打死我了。 蓦地感到寇仲碰了碰他,省悟道: 不行!我定要立即回城。嘿!大士你可否暂背转身,好让我们上岸穿衣服呢? 白衣女毫无表示得看了他们一会后,冷哼一声,也不见她有任何动作,已没进林木深处去了。两人颓然沉入水里,再浮了起来,寇仲叹道: 这臭婆娘真厉害,日后若我们练成盖世武功,定要她脱个精光看她娘的一个饱。 徐子陵真怕她会折回来,推了他一把,往岸上爬去,苦笑道: 或者她长的很丑也说不定,你自己去看个够吧。 两人穿好衣服后,寇仲把宝书藏好,眉头大皱道: 石龙究竟犯了什么事呢?不但武场给封了,连家都给抄了。 徐子陵叹道: 看来学晓武功都没有什么用,快滚吧!只要想起那班打言老大的人,我就心惊肉跳了。 寇仲哈哈笑道: 武功怎会没用,看我的陆地提踪术。哎哟! 他才冲了两步,不巧拌着块石头,跌了个四脚爬爬。徐子陵笑得捧腹跪地,站不起来。两个小子伏在小丘上的树丛内,目瞪口呆地看着长江下游近城处三艘军舰和以百计的快艇,正在检查离开的船只。寇仲倒抽一口凉气道: 我的爷!我们那薄定是天书了。 徐子陵凑到他耳旁道: 请仲少爷降低音量,以免惊扰别人,说不定是有义军混了进来,才会出现这么大的阵仗呢。 寇仲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饿肚子,骇然道: 江上如此,陆地恐怕亦是路不通行,不若找个地方躲躲。喔!我的天,这可不是狗吠的声音。 两人细耳倾听,同时脸色大变,犬吠的声音,明显来自小溪的方向。还夹杂着急剧的蹄音。心想若让狗儿灵敏的鼻子在老窝处嗅过他们的气味,那岂不糟糕之极。两人打了个寒噤,一声发喊,亡命往山林深处逃去。再奔上一个小山丘,下坡时,徐子陵一步错失,惊哼一声,滚下坡来。寇仲赶了过来,一把扯起他道: 快走! 徐子陵惨然道: 我走不动了,你快带秘籍走吧!将来学晓盖世神功,就回来替我报仇,我们怎快也跑不过狗腿和骂腿,现在只有靠我引开敌人,你才有望逃出生天。 寇仲想也不想,硬扯着他朝前方的疏林奔去,叫道: 要死就死在一块儿,否则怎算兄弟。 心中一动,改变方向,望大江方向奔去,这时马蹄声和犬吠声已清楚可闻了。徐子陵骇然道: 我们不是要投江自尽吧! 寇仲喘着气道: 那是唯一生路,下水后,你怎也要抱紧我,否则若把你冲回扬州城去,那就是送羊入虎口了。 徐子陵想起毒打言老大的那群恶汉,暗忖淹死总胜过被打死,再不搭话,奋尽所余无几的气力,追在寇仲背后,往江旁的崖岸奔去。寇仲狂叫一声,分手拉起徐子陵的手,奋然叫道: 不要看,只要拚命一跳就成了。 江水滚流的声音,在崖岸下传来,令他们听了心寒。 呀! 狂嘶声中,两人跃离高崖,往十多丈下的长江堕去。耳际风生。 咚咚 两人先后掉进浪花翻腾的江水里,沉入水中。在急剧的江水里,两人挣扎浮到水面处。徐子陵眼前金星直冒,死命搂着寇仲的肩头,寇仲其实比他好不了多少,浮浮沉沉,猛喝江水时,已给江水带往下游十多丈处,不要说渡江,连把头保持在江面上亦有困难。眼看小名不保时,横里一锼渔舟驶了出来,同时飞出长索,准确无误地卷在寇仲的脖子处。寇仲本已给徐子陵箍得呼吸困难,江水又猛朝鼻口灌进去,现在更给索子套头,以为给官兵拿住了,暗叫我命休矣时,耳边响起了白衣女好听的声音道: 蠢蛋!还不拿着绳索。 寇仲大喜,腾出一手,死命扯着索子。一股大力传来,两人竟被奇迹的扯得离开江水,斜斜飞到小舟上。两人滚地葫芦般的伏到甲板上去,只剩下半条人命。白衣女一手扯起小帆,油然坐在小舟上,没好气的瞪着两人。寇仲先滚起来,见徐子陵仍然生存,呻吟一声,求道: 我的观音大士女菩萨,求你作作好心,快点开船,恶人来了。 白衣女正侧耳倾听不住接近的蹄音犬吠,冷笑道: 你们有什么资格引来隋人的狗兵?他们敢情是冲着本姑娘来了。 寇仲想起一事,惨叫道: 天!我的秘籍! 伸手往背上摸去。那女子知道他是心切那本被浸坏了的圣贤书,对 秘籍 两字毫不在意,操动风帆,往上游驶去。徐子陵吐了两口水后,爬起来骇然道: 那本书? 只见寇仲探到后背衣内猛摸几下,脸上现出古怪之极的神情,向他佐了个一切妥当的眼神,坐了起来,背着白衣女向他挤眉弄眼道: 全湿透了,今趟白老夫子定会打肿我的手心。 白衣女怒哼道: 还要骗我,看我不把你两个小鬼丢回江水里? 寇仲大吃一惊,还以为给识穿了秘籍的秘密,转身道: 真的没骗你,那本书完了。 白衣女没好气的道: 我不是说那本书,而是你两个小鬼在弄什么把戏,不是说要回城吗?为何愈走愈远? 两人正苦无言以对时,江岸处传来喝骂声。两人抬头仰望,只见十多骑沿江追来,大喝 停船! 白衣女一动不动,置若罔闻,连仰首看都不屑为之。蓦地一声长啸,由远而近,速度惊人之极。白衣女讶道: 想不到中土竟有如此高明的人物。 两人听得呆了一呆,难道这白衣女竟是来自域外的异族女子。白衣女霍地立起,手按剑柄,沉声道: 两个小鬼给**帆。 两人愕然道: 我们不…… 白衣女不耐烦道: 不懂也要懂,来了! 两人骇然望往上方,只见一道人影,由小而大,像一只大鸟般向渔舟扑下来,声势惊人之极。两人不由自主扑倒船舵处,那人已飞临小舟上方丈许远近,强猛的劲气,直压下来。周遭的空气冷得像凝结成冰,寒气无孔不入地渗透来,寇仲和徐子陵牙关打颤,东倒西歪。重纱覆面的白衣女教人看不到她的真正表情,可是再无对付焦邪那批强徒时的挥洒自如,全身衣趹瓢飞,却仍没有抬头朝若魔神降临般的宇文化及望去。风帆失去了控制,又被江水冲击,加上宇文化及冰玄劲的奇异渥漩劲,小舟斜倾打转,随时有覆舟之厄。 锵! 白衣女长剑出鞘,往上跃去。千万道强芒,冲天而起,迎着宇文化及攻去。寒气立时消减大半,快要冻僵了的寇仲劾徐子陵回复意识时,两大高手已正面交锋。宇文化及知道若一击不中,风帆立即远去,所以这一击实是出尽压箱底的本领。他身为四姓斗阀之一宇文阀主宇文伤之下最出类把萃的高手,连名震扬州的石龙依丧身他的手底下,这般全力出手,自是非同小可。 轰! 掌剑交击。电光火石间,白衣女向他刺了十二剑,他亦回了十二掌。两人乍合倏分。宇文化及一声力啸,借力横栘,往岸旁的泥埠飞去。白衣女落回船上,长剑遥指宇文化及。寇仲和徐子陵感到两人交手时,整锼小渔舟往下一沉。才再次浮了起来,可知宇文化及的掌力是如何厉害。此时江岸上的人纷纷飞扑而至,寇徐两人这才醒觉小渔舟被急流带往下游的江岸靠去,齐声怪叫,抢往船舵处,手忙脚乱地控制渔舟。白衣女像完全不知有其它事般,只是凝神专注于落到岸旁一块大石上的宇文化及身上去。渔舟忽然回复平衡,适巧一阵强风吹来,渔舟斜斜横过江面,往对岸驶去。寇徐两人欢呼怪叫,得意洋洋时,宇文化及的声音传过来道: 如此剑术,世所罕见,姑娘与高丽的 奕剑大师 傅采林究竟是何关系? 寇仲一摆船舵,渔舟吃风,箭般逆流而上。白衣女对宇文化及的讯问一言不发,予人莫测高深的感觉。宇文化及的声音再次传来道: 姑娘护着这两个小子,实属不智,宇文化及必会再请益高明。 渔舟愈驶愈快,不片晌把敌人远远拋在后方处。白衣女仍卓立船头处,衣趹飞扬,似若来自仙界的女神。寇徐已对她敬若神明,差点要对她下跪膜拜了。就在此时,白衣女的竹笠蓦地四分五裂,洒往甲板,露出白衣女秀美无匹亦苍白无比的玉容。她娇吟一声,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颓然坐到在甲板处。两小子大吃一惊,齐齐往她扑去。寇仲大喝道: 你掌舵!我负责救她! 砰! 白衣女忽又盘膝坐了起来,一掌把寇仲推回船舵处,哑声道: 不准碰我! 接着闭目暝坐。两人呆看着白衣女,均知道她虽迫退了宇文化及,但却受了重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小渔舟离扬州城愈来愈远了。
第四章 纠缠不清
寇仲凑到徐子陵耳旁低声道: 这婆娘长得比春风院所有的红阿姑更美呢。 徐子陵正呆盯着白衣女宝相庄严的秀美玉容,闻言点头同意时,撑坐着的白衣女倏地张开眼睛,朝他们怒目而视。两人大吃一惊,缩作一团。白衣女娇躯猛颤,旋又闭起双目,好一会才睁开眼来,没好气地横了他们一眼,舒出一口气道: 这是什么地方? 两人煞有其事的浏目江河两岸,然后一齐摇头。白衣女仰观天色,见太阳快沉下山去,大江两岸沐浴在夕照的余晖中,知道自己撑坐了足有两个时辰,沉吟片晌,柔声道: 宇文化及为什么要追你们? 寇徐两人交换了个眼色,落力摇头应道: 不知道! 白衣女秀眸寒芒闪过,狠狠盯了两人一会后,忽然噗哧笑道: 两个小鬼给我立即跳下江水去! 两人早饿得手足发软,闻言大惊失色,不知如何是好。白衣女旋又叹了一口气,淡淡道: 我要睡上三个时辰,你两个小鬼给我好好掌舵,若翻了船,我就要你们的命。 漫天星斗、月华斜照。在黯淡的月色下,这对相依为命的好朋友挨作一团,忍着饥饿和江风的交侵,机械地掌着舵。白衣女背着他们,面向船首,静坐疗伤,有若一尊玉石雕出来的美丽神像。她的发髻给风吹散了,如云秀发自由写意地随风飘拂。寇仲哑声以低无可低的音量在徐子陵耳旁道, 你估她听不听得到我们说话? 徐子陵正神思恍惚,一时听不清楚,嚷起来道: 你说什么? 寇仲气得在他腿上捏了一记,叹道: 那宇文化及不知是什么家伙,看来比这婆……嘿比这恶婆娘更厉害。 徐子陵骇然看着白衣女优美的背影,好一会才松了一口气。寇仲已一肘打在他臂上,大喜道: 她果然听不到。 徐子陵问了最关心的事道, 那秘籍真没有浸坏吗? 寇仲探手取出《长生诀》,翻了一遍后递给他道, 你自己看吧!我早说这是货真价实的绝世异宝,否则那宇文化骨怎会这么着紧,哈!真好笑,都是化骨比化及更贴切点。 徐子陵把书本来回翻了几遍,若有所思道: 既是入水不侵,它也能火烧不坏了……啊! 寇仲劈手抢了回去,珍而重之的重新藏好,咕哝道: 休想我会去试,哈!我们终于离开那可把人闷出鸟蛋来的扬州城,为今一切都很好,除了我们的贵肚外。 徐子陵给他提起,肚子立时不争气地 咕咕 叫了起来,叹道: 你猜这美丽的恶婆娘肯不肯借点盘川给我们去开饭医肚,毕竟她的眼睛占了我们最大的便宜。 寇仲双目亮了起来,落到她身旁的小包袱上,与徐子陵交换了个眼色,便悄悄往包袱爬去。徐子陵那还不知道他又要作偷鸡摸狗的贼勾当,一把抓着他的足踝,大力摇头,神情坚决。寇仲挣了两下,都无法挣脱,颓然坐回他旁,惨然道, 若仲少爷我变了饿死鬼,必会找你这另一只饿死鬼算账。 徐子陵道, 别忘了我们是英雄好汉,现在正携手奔赴飞黄腾达,公侯将相之康庄坦途,这样向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出手,实有损我们扬州双龙一向良好的声望,何况她总算救了我们。 寇仲失声道: 这恶婆娘都算身手不错,但却又似弱质纤纤,噢!为甚么像要下雨了。 两人举头望天,只见乌云漫空而至,星月失色,大雨狂打而来。宁静的江水不片时变成了狂暴的湍流,大江黑压压一片,伸手难见五指。他们差点连白衣女都看不见,更不要说在这么艰辛的环境里操舟。渔舟在江流上拋跌不休,四周尽是茫茫暗黑。雨箭射来,湿透的衣衫,使两人既寒冷又难受,手忙脚乱时, 轰! 的一声,渔舟不知撞上了什么东西,立时倾侧翻沉。两人惊叫声中,同时扑往白衣女去。江水铺天盖地猛扑而至,三人搂作一团,沉入怒江里去。在这风横雨暴、波急浪涌,伸手不见五指的湍流里,加上徐子陵和寇仲又正饥寒交迫,给浪水迎头拍来,才挣出水面,下一刻又己堕进水内去。两人起始时的本意都是要救白衣女,但到后来变成徐子陵搂着她的脖子而寇仲则扯着她的脚。白衣女仍是沉睡不醒,但身体却挺得笔直,无论风浪如何打来,始终她总是仰浮江上,反成了两个小鬼救命的浮筏。在做人或做水鬼的边界挣扎了也不知多久,雨势渐缓。月儿又露了少许脸庞出来。这才惊觉已被冲近江边,大喜下两人不知那里生出来的气力,扯着白衣女往岸旁挣去。刚抵岸旁的泥阜,两人再支持不住,伏在仰躺浅滩的白衣女两旁。江潮仍一阵阵涌上来,但已不像刚才般疾急了。两人不住喘气,反是白衣女气息细长,就像熟睡了般。月儿又再被飘过的浮云掩盖,三人没入江岸的暗黑哀。江水下游的方向忽然传来亮光。两人勉强抬头望去,骇然见到六艘五桅巨舰,***通明,沿江满帆驶来,吓得两人头皮发麻,伏贴浅滩,这时又恨不得江潮厉害一点了。片刻的时光,就像千百世的漫长。寇徐两人心中求遍所有认识或不认识的神佛时,巨舰终于远去,幸好舰身高起,三人伏处刚好是***不及的黑暗范围,兼且此时仍是漫天细雨,视野不清,***难以及远,使三人幸而避过大难。两人夹手夹脚,把白衣女移到江旁的草地,再力尽倒下。徐子陵首先一阵迷糊,再撑不下去,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寇仲唤了他两声,摸了摸背后的 秘籍 ,心神一松,亦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寇仲首先醒来,只见阳光遍野,身体暖融融的,热气似若透进魂魄去,舒服得呻吟了一声,一时间还以为仍在扬州城废园的小窝内,直至听到江水在脚下方向 轰隆 流过,才醒起昨天的事,一震醒来,猛睁双目,坐了起来。四周群山环绕,太阳早升过山顶,大江自南而来,在身侧流过。再看清楚点时,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这段河道水深流急,险滩相接,礁石林立,难怪会突然间弄得连船都沉掉了。但错有错着,若非沉了船,说不定早给宇文 化骨 的战舰赶上了。徐子陵仍熟睡如死。天!为何不见了那白衣女呢?寇仲一阵失落,又疑神疑鬼,怕她自己滑回江水里,忙爬到徐子陵旁,以一贯手法拍他的脸庞道: 小凌!小凌!快醒来!那恶婆娘失踪了。 徐子陵艰难地睁开眼睛,又抵受不住刺目的阳光,立即闭上,咕哝道: 唉!我刚梦到去向贞嫂讨菜肉包呢!怎么!那婆娘溜掉了。 猛地坐了起来,左顾右盼,一脸失望的神色。寇仲大笑道: 小陵!你不是爱上了那婆娘吧!小心她要了你的小命呢,照我看!嘿!哈哈哈!噢!唉!空着肚子实不宜笑。 徐子陵光火道: 我只是怕她夹带私逃,拿走了我们的秘籍哩! 寇仲愕然摸往身后,条地色变道: 直娘贼的臭婆娘,真的偷走了我们的秘籍! 徐子陵还以为他是说笑,探手摸往他腰背处,惨叫一声,躺了下来,摊开手脚以哭泣般的声调道: 完了!人没有、钱没有、秘籍也没有,又成了逃犯,老天啊!什么都完了。 寇仲咬牙切齿站了起来,握拳朝天狂叫道: 不!我怎也要把秘籍抢回来!呀…… 横里飞来一件东西,掷正他脸上,寇仲惨叫一声,倒跌地上。徐子陵骇然坐了起来,只见丈许处一块石上,白衣女俏脸若铺上了一层寒霜,杏目圆瞪,狠狠盯着他们。寇仲挣扎着爬起来时,才发觉袭击他的暗器正是他们两人的心肝命顶秘笈宝贝儿,一声怪叫,重新收到背后衣内,一派视笈如命的可笑样儿。白衣女冷哼道: 什么武功秘籍,不要笑死人了,只看那七个图像,就知这是道家练仙的骗人玩意。那些符录更是故弄玄虚,只有宇文化及和你这两个无知孩儿,才会当它是宝货。 寇仲大喜道: 大士肯这么想就最好了,嘻!昨晚我们总算救了大士一命,虽云施恩不望报,但略作酬报总是应分的。大士可否给我们两串钱,然后大家和和平平的分道扬镳,好头好尾。 啪! 寇仲再次拋跌地上,脸上现出清晰的五条指痕,当然是白衣女隔空赏了他一记耳光。白衣女不理痛苦呻吟的寇仲,目光落在徐子陵身上。徐子陵举手以示清白,道: 我并没有说话,不要那样瞪着在下好吗? 白衣女淡淡道: 你没有说话吗?那刚才是谁说我偷走了你们的烂书? 徐子陵身子往后移了几寸,堆起笑容道: 那只是一场误会吧了!现在误会冰释,前嫌尽解了。 寇仲这时爬了起来,捧着被刮得火辣辣的脸颊,不迭点头道: 是的!是的!现在什么误会都没有了,大家仍是好朋友。 白衣女横了他一眼,不屑道: 你这小鬼凭什么来和本姑娘论交,只是看你那本臭书质地奇怪,才拿来看看。好了,现在每人给我重重自掌十下嘴巴,看以后还敢不敢婆娘、婆娘的乱叫? 两人对望一眼,徐子陵霍地立起,脸上现出愤慨神色,坚决道: 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吧! 寇仲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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