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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 黄易-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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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有条秘道会方便很多。 接着压低嗓子道: 我索性入仓一看,岳老哥为我把风,假设安隆仍在仓内,我就逗他说话,岳老哥听到我的笑声,可立即进来动手。哈!安隆就算想破脑袋也猜不到我会杀他和敢来杀他。 说罢伸出舌头舔舔嘴唇,一副以杀人为乐的狰狞模样,纵使徐子陵现正和他并肩作战,仍感毛骨悚然。徐子陵勉强收摄心神,点头道: 我们一同去! 两人斜掠而起,横过长街,落在酒仓外的墙头,然后腾空再上,降在目标酒仓的顶上,没发出半点声息。尤鸟倦双目凶光闪闪,朝他打个手势,沿屋脊往仓门的方向掠去,到尽端处往下跃落,消没不见。徐少陵把耳朵贴在瓦面,任由凉枫讽的雪花飘在脸上。仓内没有半点声息,似连耗子都因寒冷的天气取消所有的活动。好半晌后,仍没有任何声息。徐子陵大感不妥,尤鸟倦刚才明明表示要从大门进去,至少该有推门的声音才对。只有雪花落在瓦面的声音,永无休止的持续不断。徐子陵骇然坐直虎躯,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祥感觉。※※※寇仲透过车窗,呆瞧着往后倒退的街景和愈下愈密的春雪。坐在他旁的常何奇道: 莫兄为何像满怀心事的样子? 寇仲冲口而出道: 我想离开这里。 常何失声道: 什么? 寇仲醒觉过来,人急智生,叹道: 我这人一向不惯应酬,这几天我不但人累,心也疲累。 常何谅解的道: 我明白。事实上我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痛痛快快睡一觉,不须限时限刻的起床公干。这样吧,我给你把东西送往齐王府,你可以早点回去休息。 寇仲如获皇恩大赦,忙道: 常大人真够朋友,知道小弟的苦处,就让小弟在这里下车便成。 ※※※徐子陵翻下墙头,落在酒仓的大门前,仓房前的空地铺满雪花,却不见半个人影,邪道八大高手之一的尤鸟倦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徐子陵首先想到这是尤鸟倦联同安隆布下一个对付他的陷阱,旋又推翻这个想法。因为他刚才把注意力全集中在仓内,并没发觉有何较大声响。但假若是尤鸟倦突遭暗算,那就只有猝然倒地的微音,会使人不易发觉,加上雪花洒下的响音,确可令他较易忽略。但若尤鸟倦猝然遇袭,以他应变之能,怎都该有时间呼叫求援。究竟是谁厉害得使尤鸟倦求救都来不及呢?徐子陵脑海中现出石之轩似是充满感情,又若冷酷无情的清秀脸容。伸手推门。其中一扇仓门应手而开,暗弱的灯光从仓内透出。徐子陵把警觉提至最高,往内瞧去,从这个角度望进去,可看到宽广的货仓一端放满竹箩。徐于陵再把门推开些许,大半个货仓尽收眼底。入目的情景,以他一贯的冷静,亦瞧得心胆俱寒,惊骇欲绝。※※※寇仲有点漫无目的地一口气赶回秘巢,心中根本不知道回来有何作用。徐子陵该去了进行刺杀安隆的大计,雷九指则负责安排云帅与李世民见面,他回去秘巢只能独自发呆,更易惹来胡想与不安。但他更不愿回去沙府发呆。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他如何豁达,亦很难学常何说的不管天塌下来的痛快睡上一觉。他跨墙人屋,立即吸引他注意的是四平八稳放在厅心圆桌上的一个锦盒子。寇仲心中剧颤,箭步移前,移到桌旁。刚才徐子陵先走,稍后他和雷九指一道离开,除非徐子陵或雷九指曾回来,否则这个精美的锦盒就出现得非常没有道理。寇仲感到自己的心脏急速跃动,不安的情绪在无法控制下蔓延全身。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冷静下来,探手揭开盒盖。里面放着一套折叠整齐的外衣,衣上放着一张便条,上书 少帅笑纳赵德言敬上 九个惊心动魄的宇,行笔雄浑有力。寇仲狂喝一声,把外衣从盒内抽起,正是雷九指先前离开时穿的绵袍。※※※在酒仓近大门处,腾空摆放一张方桌和三张椅子,桌面有盏油灯,昏暗的光芒只照亮以桌子为中心的狭窄空间,较远的地方渐次消没在黑暗里。这情景本够诡异,最骇人的是其中一张椅子上正坐着一个人,背对大门的方向。只一眼,徐子陵立即认出这人是刚失踪的尤鸟倦。这穷凶极恶的人再没半点生气,头颅不自然的侧歪一旁,垂在左肩,两手无力下垂。徐子陵反而冷静下来,心感歉然!尤鸟倦的死怎都和他有点关系。他也是算差一着。先前他没有深思金环真出现在杨虚彦船上的问题,实是很大的失着。他现在敢百分百肯定石之轩已从金环真身上,得到感应邪帝舍利的秘法,所以必须下毒手杀死尤鸟倦,那天下间可能只剩下金环真和她的情人师兄周老叹有此本领。金环真刻下正在杨虚彦手上,周老叹则生死未卜。只要寇仲和徐子陵成功起出宝藏,凭石之轩的盖世魔功,加上这独家本领,邪帝舍利可说是他邪王的囊中之物。极可能从尤鸟倦离开 魔帅 赵德言的秘居,到东来客栈找他,石之轩一直跟在尤鸟倦背后。石之轩肯忍手至此时才对付尤鸟倦,当然是为了他 岳山 。石之轩是趁他全神注意仓内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在仓外击毙尤鸟倦,再在他惊觉不妥,到前门查究的刹那光景,把尤鸟倦的尸身从另一入口送入仓内坐好,如此身手才智,大大出乎他意想之外。石之轩是否仍在仓内?徐子陵缓缓转过身来。 邪王 石之轩负手立在两丈外的雨雪中,白衣如雪。若去了头发,换上僧袍,谁都不能否认他的外貌像个得道的世外高僧。石之轩双目闪耀着深透不可测的精芒,洞穿一切的注视他每一个动作,摇头轻叹道: 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一个';霸刀';岳山,竟会和下三槛的卑鄙之徒合作。可见你气数已尽,再没有与';天刀';宋缺决战的资格和希望。 徐子陵心中暗叹,际此生死关头,自己是否尚要强扮岳山下去。因为若是岳山,怎都不肯开溜。若是徐子陵,除了三十六着最上那一着外,还有什么应付妙计。只刹那间他狠下决心,决意死战。并不是要逞强斗狠,而是自知胜不过他的幻魔身法,一旦落荒而逃,只会加速败亡。仰天笑道: 我岳山只剩烂命一条,你有本事就来取吧! 人影一闪,石之轩现身左侧近处,运肘撞至。※※※假设事情可以从头来过,寇仲绝不会疏忽赵德言。抵长安后,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每一刻他都要应付新出现的问题。他虽未正面和赵德言交过手,但由于赵德言并没有显出什么惊人本领,行事又非常低调,所以寇仲因而没有注意他,甚至对他有点轻视。不过只要用心一想,以东突厥的强大,颉利的雄材伟略,心狠手辣,亦要重用他这一个汉人为国师,赵德言岂会是易与之辈。撇开此点不谈,只是赵德言在 邪道八大高手 排名仅次于祝玉研和石之轩之下,就该知此人的实力。把井中月掉包的人大有可能就是赵德言,那可以当作一个警告,只可惜寇仲误以为是涫涫所为,疏忽过去。赵德言正因从开始看破他的身份,故一直以静制动,只默默从旁虎视耽既,找寻他们的破绽和弱点。赵德言终于成功。以他和徐子陵的性格,无论牺牲什么,也要换回雷九指的性命。为何选在这时间掳去雷九指?很可能与 莫为 的留书出走有关。那给人的感觉是他们即要进入宝库,所以赵德言必须先下手为强,一把捏着他们的咽喉。赵德言会把雷九指藏在什么地方?震撼过后,寇仲逐渐冷静下来,沉思补救和反击的方法,隐隐感到自己中途开溜不去齐王府,才可提早发现此事,或会是反败为胜的关键。以赵德言的狡猾,自不会把雷九指收藏在外宾馆中,不是说他伯他和徐子陵,而是犯不着在外宾馆长驻重兵防守。寇仲脑海浮现出香玉山离开外宾馆的情景,心中一动,想到赵德言若非得香玉山之助,绝想不到从他的佩刀去肯定他身份这一着。想到这里,猛地起立。他要立即去找李靖,他应是寇仲能迅速救回雷九指的唯一希望。否则今趟长安之行,将会是一败涂地。
第六章 以弱制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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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展开从云帅处领悟回来的挪闪之法,纯凭真气一起一伏的自然流转,往右侧斜退、侧身,右掌轻飘飘的切在石之轩手肘处。对石之轩的不死印奇功,他已积累下丰富的应付经验,晓得如若硬把真气攻入对方经脉,部分会给化去,部分则被石之轩转为己用,使他得立于不败之地,所以掌劲蓄而不发,只用于防御性质。 蓬 !石之轩的真气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排山倒海般狂涌过来,摆明是要不留手的硬撼,务求速战速决。徐子陵的真气早臻收发由心的境界,从脚心涌泉穴提取真气,送往丹田,化成一阴一阳两股合二而一的螺旋气劲,再经后背督脉送往右掌,与石之轩霸道无比的真气作正面交锋。就在两劲交击的刹那,诡异的事发生了。徐子陵的心神忽地变得精澄通透,两方真气相触,就像把两个本是独立分隔的个体贯通。这感觉奇妙无比,出道至今,他尚是首次生出这怪异的感应。以往他要把真气输入别人的经脉去,始能查察对方气脉的情况。可是今趟只是真气的接触,石之轩体内气脉聚集和流动的情况,就像一张地图般展现在他的脑际内。同时发觉即将来临的大祸,因为他感应到石之轩的真正杀着,是聚在脚尖的一股阴柔劲气。这念头刚起,石之轩的左脚无声无息的踢来。假若徐子陵不是生出这般灵异的感应,由于心神全被他诡异的身法和快速刚猛的肘撞牵制,说不定真会中招。天下间,恐怕只石之轩一人能同时分别使出刚劲猛烈和阴柔难测的两股劲气。 啪 !徐子陵左脚扫出,撞开石之轩本是必杀的一蹴。两人候地错开。若有人在旁观看,只会看到两人略一接触,像没什么交过手又分开了,怎都想不到其中的情况竟是如此微妙惊险和转折。石之轩露出愕然神色,显是没想到岳山高明至可满洒自如地挡过他精心策划的奇招,表面更不见任何狼狈的情状。徐子陵却是有苦自己知。只是石之轩肘撞攻来的刚猛劲气,已使他气血翻腾,经脉受震,头晕身软。幸好他错有错着,因怕他的不死印法而把真气留守经脉内,否则如此硬拼,足可令他受伤吐血。纵使他早先决定死战,此刻亦要改变主意,只是石之轩能如此分别使出两股截然相反的真气,杀伤力又是那么庞大,他自问绝不能及。他和寇仲可以把阳热阴寒两种真气合二为一,又或阴阳互换,但要如石之轩般运用得出神人化,仍是力有未逮。只从这方面看,石之轩已可稳操胜券。徐子陵足尖点地,横过近四丈大雪纷飞的空间,来到两幢酒仓的正中处,背后风声响起。狂猛无恃的劲力像一座大山般朝他压至。徐子陵心叫不妙,以前即使与祝玉研交手,也可以从对方劲气的聚散,先一步测出对方的虚虚实实,和最后要攻击的目标。惟是石之轩的攻击,每一点都是那么平均,令他根本不知对方要攻击的是什么地方。既不知其所攻,当然不知何所守。忽然间,徐子陵对不死印法豁然大悟,那其实是一种把真气练至真正出神入化,随心所欲的一种奇功。对自己的真气如此,对别人的真气亦如此。正因石之轩在动手过招时,不断探索别人真气的情况,撞上徐子陵的长生诀气功亦有这种奇异特性,所以在石之轩察觉到徐子陵体内真气的情况时,徐子陵反过来也察觉到他的情况。这正是石之轩不死印法的厉害处,使他能长立于不败之地。假设徐子陵能不让石之轩看通看透,而自己则反过来看穿对方虚实,虽仍未足够击败石之轩,但对保命逃生,将大有帮助。想到这里,徐子陵还不晓得该怎么办,暗捏不动根本印,左手衣袖往后拂打,同时腾掠而起,往前方暗黑的仓顶扑去。 轰 !劲气互撞。当徐子陵再一次清楚石之轩真气的虚实时,无可抗拒的劲气反撞力把他带得加速斜冲仓顶的势子。徐子陵的经脉挫上加挫,幸好取得喘一口气的宝贵空隙,脚尖点在瓦顶边缘的刹那,他的长生罡气运转十八周天,化去大半伤势,予他逃命的本钱。石之轩如影附形的追来,一指不带任何风声的劲气戳出,疾点徐子陵背心要害。近二十年来,他尚是首次全力出手去杀一个人。徐子陵足尖生劲,一个倒翻,不但避过石之轩这阴损狠毒至极的一指,还变成落在石之轩后方,一拳往他轰至。以石之轩的阴沉,至此亦要大吃一惊,因为徐子陵以背向他,竟如有目睹的看到他的招式,并能如此连消带打,运用得恰到好处。徐子陵眼前一花,石之轩在全无可能的情况下,改而往下急堕,在落地前转身双掌反击。一刚一柔的两股力道,排山倒海的攻至。徐子陵早试过被他以两股截然不同的内劲,似要把身子撕裂的骇人滋味,哪敢硬樱其锋,哈哈一笑道: 石小儿技只此矣! 砰!拳劲不改的重撞在仓壁近顶处,徐子陵就借那反震之力,加速飞退,避过石之轩难挡的掌劲,疾如箭矢的往后面尤鸟倦坐尸的酒仓投去。※※※在位于布政坊的将军府内,李靖听罢寇仲的叙述透出凝重的神色,道: 雷先生午后确来找过我,安排云帅见秦王的事,云帅亦依约秘密与秦王见过面,可知雷先生被掳的事,应是在过去个把时辰内发生。 换过另一张络腮胡子面具的寇仲沉声道: 趁敌人阵脚未稳,我们必须立即把雷九指救回来。否则若让敌人从他口中迫问出我们的事,对我们会更为不利。 在来见李靖途中,他想通很多事。事实上他们来长安起宝,是间接的帮了杨文干一个大忙。表面上杨文干调动京兆联的人助李元吉追缉他两人,暗底下却是乘机调动人马,阴谋斗倒李阀。而他们的潜入长安,同时引开李建成、李元吉两大派系的注意力,令扬文干便于行事。杨虚彦以焚经散对付张婕妤,既可为董淑妮除去争宠的劲敌,更可使李渊因爱妃的怪疾无心政务,予阴谋者有可乘之机。岂知寇仲误打误撞下治好张美人的病,徐子陵的岳山则提高李渊的警觉,而阴癸派失去那批由沈法兴提供的火器,更使杨文干一方阵脚大乱。眼前形势确是错综复杂,没有一个当事人,包括寇仲在内,弄得清楚全盘经络。像可达志近期不断挑战天策府的高手,亦可能是惑人耳目,转移注意。李靖点头道: 我们必须立即救回雷先生,问题是我们只有一个机会,换了我是赵德言,最安全的方法莫过于把雷先生运离长安,那我们就无计可施。 寇仲道: 所以我们立即行动,赵德言那边全是突厥人,太过惹人注目。干这种事,必须是有势力的地头虫才可轻易办到。而赵德言绝不会让杨文干晓得此事。他唯一可倚赖,且顺理成章的就是找香玉山帮忙,而香玉山当然会着或者该唤作香生春的池生春负责,那运走雷九指一事就非无迹可寻。 池生春就是六福赌馆的大老板,背后得李元吉的支持,只有他这种地方势力,才可在现今紧张的形势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运走。李靖霍地起立,双目闪闪生光道: 我们就博这一铺。幸好早前和你们说话后,我一直严密地监视池生春和他手下的一举一动,只要人是落在他们手上,池生春又急不及待的要把雷先生送离长安,我有十足把握将人救回来。 两人推门而出,立即愕住。俏脸含嗔的红拂女拦门而立,冷冷道: 为什么你们兄弟的事,总要把我漏掉? ※※※徐子陵退入酒仓,背后丈许就是尤鸟倦坐尸之处,体内真气运行不殆,务求趁这短暂的时间把经脉的伤势疗愈,应付新一轮的攻击。石之轩成竹在胸地负手悠然步进仓内,不经任何接触,背后大门无风自动的掩上,把酒仓变成一个封闭的空间。在实质上这没上闩的门当然不能成为障碍,但在心理上却是一种侮辱,表示石之轩要把岳山关起来作瓮中捉鳖。石之轩微微一笑道: 岳山你是愈老愈糊涂,以为练成';换日大法';就可天下无敌,竟敢到长安来和我作对。 徐子陵冷笑道: 安隆在哪里,为何不唤他来帮手,只凭你石小儿恐伯尚未够资格杀我。 石之轩失笑道: 人说岳山狂妄自大,现在听你这么说,始知传言非虚。你自作聪明的避入仓内,怕的就是安隆从旁偷袭吧!你此举确是笑话。 徐子陵正是要诱导他这么去猜想,更以此作借口逃命。岳山虽是性情刚烈,狂傲不屈的性格,可是在敌众我寡下,逃生保命乃人之常情。石之轩在官场和黑道打滚多年,当然不会那么易被他骗倒。可是因他认定徐子陵是岳山,那徐子陵便可利用岳山的身份和特性,令石之轩难辨其真伪。徐子陵闷哼道: 废话!若不是安隆从旁助你夹击尤鸟倦,怎能一下子就把他收拾。 石之轩哑然失笑道: 你老人家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石之轩从不和死到临头的人计较。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老兄,你和玉研相好时,有否发觉她已非完壁? 话刚完,双掌齐推,发出截然不同的两股惊人气劲,攻向徐子陵。徐子陵根本不晓得真岳山听到这阴损的话会有什么反应,不过石之轩既说得出口,当然肯定岳山会因而情绪激动而露出破绽,予他可乘之机。只从这类卑鄙心计,可推知石之轩的为人。徐子陵装作心神剧震,狂喝一声,一拳击出,实则暗运大金刚轮印,先守得己身稳若长安、洛阳那种坚城,拳出至一半时,转化作宝瓶印,气劲蓄而不发,在没有真正接触前,对方根本测不到他的虚实。这是对付石之轩其中一道最佳法门,如非徐子陵的长生真气也具有同样的奇异特性,恐怕至死仍不知石之轩真正虚实。石之轩果然眉头轻皱,弄不清楚徐子陵的玄虚。尤令他不解的是徐子陵下踩奇步,乍看并没有什么意义,既非躲避,也没有惑敌的作用。 唉 !徐子陵等到石之轩劲气临体,宝瓶印气才像山洪暴发般,透拳击出,迎上石之轩的掌风。宝瓶印气的特色,是把一团高度集中的气劲,离体发放,有如把一个真气形成的球体往敌人隔空投去,避免直接交触的情况。昔日';天君 席应,就因而吃了大亏,导致最后落败身亡。刻下则是应付石之轩的最佳方法。宝瓶印气等若先锋队伍,无论石之轩如何厉害,也要化解后才能直接攻击徐子陵。而宝瓶印气的高度集中和凝聚,纵使以石之轩之能亦一时难以转化为己用,再以之反击对方。石之轩脸露讶色,前推的双掌改为向中间合拢,发出一阵劲气爆破的异响,就那么把宝瓶印气化掉。徐子陵瞧得直冒寒气。他从未想过有人能如此这般把宝瓶印气化掉。不进反退,往横移开。石之轩并没有乘势进攻,朝他瞧来,双目熠熠生辉,讶道: 这是什么功夫? 徐子陵阴侧侧笑道: 你以为我仍把小研放在心上,那就大错特错。 石之轩仰天长笑道: 好!秀心又如何呢? 徐子陵暗骂他狼心狗肺,淡然道: 你敢把这话向青璇说吗? 石之轩浑身一震,双目射出令人复杂难测的神色。徐子陵首次获得主动进击的千载良机,闪电移前,左掌似无意识地撮指为刀,戳向石之轩右肩旁空处。石之轩微一愕然,徐于陵变招改以掌沿削向他颈侧,招数怪异至极点。这可是徐子陵临时创出的招式,源于他对生死有无的奇异构想。由有至无,由无至有。错非他把长生真气练至收发由心,兼且身具八字真言印法的佛门绝学,绝创不出这前无古人的功夫来。练武者无不讲求真假虚实,但却从没有人能进一步探索 有无之道 。徐子陵这一招先是劲力十足的刺往石之轩右方空处,与寇仲的 棋奕 异曲同功,是要看对方如何 还子 。石之轩以静制动,视为虚招,他立即变招,从有到无,这改戳为削的一掌,竟不带任何劲气,石之轩怎能不为之大感奇怪。可是有宝瓶印气的前车之鉴,石之轩自不肯冒险以身试法,任他劈中,以他的不死印法,亦没有把握立即化解这种高度集中的真气。当年他被四大圣僧围剿,曾在嘉祥大师的一指头弹下吃过大亏。石之轩冷哼一声,展开幻魔身法,闪电错往徐子陵左侧,右手探出中指,疾戳徐子陵因进攻而露出的左胁下要害。徐子陵一个旋身,右手衣袖拂扫石之轩的指戳,石之轩似从听到女儿石青璇之名的震荡回复过来,哈哈一笑,收指后退,底下一脚踢出,疾取对方小腿上五寸下五寸处,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自如,不愧是侯希白的师傅。徐子陵抛开一切顾忌,把新领悟回来的 有无 心法,发挥得淋漓尽致,劲气时有时无,有可变无,无可变有。石之轩在摸不透他的虚实下,被他连攻十多招后,始找到一个机会,迫徐子陵硬对一掌。徐子陵立即感到过半真气被对方吸纳转化,大吃一惊,幸好在真气相触下,他感应到对方下一步进击的手法,蓦然往左闪开,堪堪避过石之轩必杀的一着。两人终于分开,互相隔远虎视。石之轩双目杀机大盛,生出如墙如堵的庞大气势,遥遥锁定徐子陵,教他不能逃遁。徐子陵背后就是砌积如山盛着酒坛的大竹箩。他首次感到石之轩终对他生出顾忌,决意藉此战不惜一切的把他除去。并非说石之轩刚才不是全力出手,而是石之轩一直避免因杀他而使自己受伤的局面,所以遇上某些有可能令己身受损的情况,他宁愿错过机会,亦不肯冒险。但现在石之轩是拼着受伤,务要置他于死地。徐子陵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刚才他拼尽全力争取得抢攻的机会,可说用尽浑身解数,耗尽真元,更藉踏遍仓板寻得离仓秘道的位置,再不逃走,肯定尸横此地。心神有了破绽的石之轩仍如此厉害,没破绽的他更令人不敢想象。石之轩昂然盯紧徐子陵,点头道: 好!数十年来,除宁道奇和宋缺堪作我对手外,现在终多出个';霸刀';岳山,你可安心去了。 石之轩终于表示出钦佩他的豪气,不再贬低对手。 咿呀 一声,仓门张开,安隆闪身而入,狞笑道: 石老大,我回来哩,岳老哥你好? 徐子陵心叫安隆你来得正好,往后猛撞,砌叠达两文多高的竹箩立即像雪球般塌倒下来,往石之轩和安隆滚去。尤鸟倦的尸身首先当灾,与竹箩滚作一团,场面混乱至极点,烛火熄灭,酒仓陷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黑里。竹箩在徐子陵蓄意而为下,不断塌倒滚掷,坛破酒溢的声音连串响起,酒香四溢。徐子陵长笑道: 请恕老夫不奉陪啦! 破风声往大门疾去。石之轩和安隆齐往拦截,等到发觉截到的只是徐子陵掷出的外袍时,已迟了一步。地板破碎声响。当安隆燃起火焰,徐子陵早震破地道,安然离开。以石之轩之能,亦不敢贸然进地道。
第七章 路转峰回
寇仲、李靖、红拂女冒雪以快马抄山路捷径,弃马后展开提纵之术,在短短个许时辰内赶近百里路,来到黄河另一支流浸水的上游处,往北十多里就是长安以北另一大城径阳,这处则是径阳城外一个小渡头。错非天策府线眼广布长安内外,李靖又不放过与池生春有关的任何行动,池生春肯定可把雷九指运走。李靖作出判断,肯定池生春把雷九指运往径阳,是基于三个原因。首先这艘来往径阳和长安的客货船,是由长安一个小帮派浸水帮经营,别人不晓得这小帮派跟池生春的关系,但天策府却查出池生春不时在金钱上支持径水帮,助它扩展势力。其次是监视池生春的哨眼见到可达志的两名得力手下,曾护送一辆马车到池生春在北里的华宅,马车离开时,留在雪地上的轨迹明显轻浅了。第三个原因,是这艘开往径阳的运货船把启旋时间延迟近两刻钟,待池生春把一批报称是绢帛的货物送上船才开走,池生春的两名手下还随船押送。在一般的情况下,这种操作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在天策府全力追查火器下落之际,当然不会放过任何出入池府的货物。寇仲凝望径水下游,担心的道: 会否刚巧错过呢? 红拂女对他出奇地亲切,柔声道: 不用担心,我们早飞鸽传书,通知径阳我方的人,只要船抵径阳,立即上船搜查。 李靖冷静的道: 我们虽在船开航半个时辰才追来,不过走的是捷径,船又是逆水而行,怎会追不上,伯就怕他们耍花样,才来到这径阳和长安间唯一的渡头守候,防止他们在抵径阳前把雷先生卸下船。 寇仲狠狠道: 赵德言真狡猾,懂得立即把人运走,幸好我心血来潮,没往齐王府,返去看见那宇条和外袍,否则到今晚才晓得,就糟糕透顶。 红拂女道: 假若今趟成功把人救回来,稍后赵德言来找你谈判讲条件才有趣哩! 寇仲愕然道: 我倒末想及这问题,嫂子真细心。 红拂女得他赞赏,以微笑回报,道: 你在关切你的好朋友嘛?红拂却是旁观者清。 李靖见两人关系首次有改善迹像,大感欣慰,乘机说道: 你嫂子不知多么关心你们,不时向我问起,只是我不敢说而已! 红拂女微嗔道: 还好说,什么都瞒着人家。 寇仲感受到红拂女温柔的一面,心生感叹,将来若要和这对兄嫂兵戎相见,会是什么一番滋味?以前他虽曾想过这问题,但却没有详加思虑。现在和李靖的关系和缓,兼且并肩作战,感觉自然深刻多了。寇仲忽然喜道: 来哩! 李靖和红拂女忙往下游瞧去,见到的仍只是一片漆黑和不断洒下的雪花。寇仲低呼道: 听! 蹄音从径阳的方向传来。寇仲道: 我们且躲进渡头旁的树林去,来的必是接货的车辆,这一招真绝,若非李大哥知道这处有个渡头,只是派人在径阳守候,就会中敌人的狡计。 ※※※变回雍秦的徐子陵,回到秘巢,等候他的是高占道。寇仲在离城前,联络上他,再由他通知徐子陵。徐子陵听得心儿直往下沉,像寇仲般立刻想到是香玉山在弄鬼。高占道解释道: 寇爷说,若非香玉山与突厥鬼合作,赵德言怎能从他的宝刀推测出他的身份,所以他循这线索去追截雷爷,希望雷爷吉人天相,能与寇爷一起安全回来。 徐子陵心中苦笑。魔门三大巨头,可谓各有奇谋法宝,如非三方面都想以静制动,希望他们能起出宝藏,他们早吃不完兜着走。祝玉研是通过涫涫控制他们;石之轩则学晓秘法,能在邪帝舍利出土时测知其所在,虽是玄之又玄,但魔门诡功异术层出不穷,谁都不敢否定有此奇法;赵德言最直接,索性掳人勒索,不愁他们不屈服。赵德言的手段肯定是香玉山设计的,只有他才清楚他们这方面的弱点。目下他们可说是处于绝对的下风,无论如何计算,即使真的寻到宝藏,想携宝安全离去,实属妄想。转向高占道问道: 你们的情况如何? 高占道答: 大部分人撤离长安,现在除我、奉义、小杰和十多名最得力的兄弟外,城内再没其他人。徐爷放心,发生雷爷此事后,我们再重新部署,包保敌人寻不到我们。 徐子陵苦笑道: 你到这里来等我,早暴露形迹。 高占道道: 我曾想过这问题,所以奉义和小杰此时都伏在外面,监视任何可疑的人,若有发现,待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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