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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微风邀澐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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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另一臣子接着出列:“萧相说的有礼,臣也如此认为。”
  而后,一干臣子相继而出。
  圣帝眼中闪过一抹锐利,而后大笑道:“哈哈哈,说来朕也确是好久未曾见过风爱卿了。好,既然如此。朕便下诏,择日就派人前去平凉。”
  “皇上英明。”群臣叩首跪拜。
  北曦炤躬身行礼。温文儒雅的表情在垂头的一瞬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在永隆待了四日,尚且未来得及览其一二,涧月与澐轩便收到了从平凉快马送来的急书。
  眼前人一身风尘,脸上的疲惫之色显著。看的涧月不由皱眉,口气中是往日在军中的严肃。“夕霖,军中出事了?还是平凉又不太平了?”
  之前与澐轩出游之时,军中一切都有交代过。若遇到急事便可沿路临城而寻,他们会每到一处便去当地的驿站留口讯。
  不过涧月自认不会发生什么事,却不料今日一早就见到了自己近军右副将阮夕霖。若非大事,也不会如此匆忙,更不会由他亲自前来。
  “将军,这是信,从京城传来的。”
  涧月接过信,疑惑的打开。一旁的澐轩见其脸色渐变,心里不由升起一股不安。“涧月,什么事?”
  风涧月把信递给澐轩,抿唇不语。
  澐轩匆匆略过,而后也不由蹙起眉头。“夕霖,这信是几日前到的?”
  “回曜将,八日。送信之人带了口谕,说是圣帝诏书过几日也将到平凉,届时还望将军速速动身。属下想,定是有要事,所以立刻赶来。”
  涧月此时突然转身离去。澐轩让夕霖先去休息,自己则是急忙赶上。客栈底楼院外,澐轩看见了立于树边的身影。
  “涧月,我们也是该回平凉了。”
  淡然的口气,淡定的态度,他就那么平静吗?他一点都不在乎吗!涧月猛的回头,冷冷的看着澐轩:“你不在乎我在乎,且不说他为何要我回京,我去了何时才能回来。若我回去了,便是要与你分开!此一时彼一时,以你现在的身份,若非皇帝召见,你如何能擅自离开边关?或者,你根本无所谓我是走是留。”
  “你怎么会这样想?”澐轩此时也板起脸,语气有点强硬:“我以为我做了那么多你早该懂的。皇命难违,岂容你说不去就不去?”
  “是!皇命难违,所以我不得不去,所以我至少无法淡定。”他是在教训自己?他也不想想他的身份!
  涧月怒气更甚,话也渐渐说的无法控制。“我懂?我该懂吗?曜澐轩,你我相识三年,或许你觉得你了解我,或许我也曾觉得我知你,可是如今看来,我根本就不懂你。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你又到底在想什么?”
  澐轩一语不发,脸色难看的盯着对方。
  涧月讥讽的笑起来,不知是为他自己,或是为眼前之人:“呵呵,也是。我倒忘了你武艺高强,本该在江湖中做你的大侠,赏你的风月,看你的美人。那就不该跟着我从军!说什么一见如故,说什么兄弟情谊,不过是你戏耍我的把戏!你是否很得意?你不过用了三年便换得又一个真心!”
  “够了!”澐轩相识以来第一次吼涧月,生生打断了涧月的话:“如果你想说的就是这些,那不用再继续了。如果你眼中我曜澐轩只是这样的人,那我也无话可说。”澐轩毅然的转身,再出口,语气已然恢复了平静:“风将军,圣帝诏书将至,未免有误,还望将军尽快回平凉。属下先行一步。”
  涧月听着澐轩的话,握拳的手收的更紧,咬牙默默忍受心底的痛,直到那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他眼中。
  猛地一拳砸向身侧的大树,震落一地枝叶。涧月闭上双眼,隔绝眼底的悔与痛。心底一遍遍自问:我,到底在做什么。何时起,我竟然如此冲动。我明明不想伤害他的,不想的……可为什么,只要是他的事,我便会变得如此不想自己,无法自制。
  一路回平凉,马不停蹄。涧月与澐轩自那日起陷入了冷战。而其实,那日之后,涧月就后悔了。只是涧月不擅低头,也不知该如何找机会道歉。眼看着澐轩日日恭敬的将军前将军后,涧月心里的焦躁日益加深。
  终于,两人回到平凉。涧月本想打散彼此间的冷空气,结果一到平凉,澐轩就恭敬的请示回营整兵操练。
  “属下多日离营,怠慢军中诸多事务,现下既已归来,理当即日复岗到任。将军一路劳苦,请早些休息吧。”
  涧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去。
  转眼间,圣帝的诏书已到平凉。涧月日日想着澐轩,却日日与他擦肩。几次在营中相遇,涧月本想开口的话,最终总会在澐轩陌生淡漠的眼神中退却。而今临别在即,难道就要这样带着误会分开?
  出了城中府邸,涧月直奔边营。今日,无论如何也要与澐轩和好。否则明日……明日他就要回京了。
  入了军营,见了正在调队巡查的瑾生,迎上前去。
  瑾生感到有人靠近,回头一看,不禁恭敬的抱了抱拳,行了常礼。“将军。”
  “瑾生,澐轩呢?”瑾生是澐轩手下的千户长,应是知道澐轩现在何处。
  “曜将出营了。”
  “出营了?他何时出的营,去的何处?”
  瑾生觉得今日的将军似乎有点不同,但又不知到底哪里不同。“曜将似乎是和严大人出去的,属下不知俩位大人具体去了哪里,只知道似乎是去了城中。”
  严大人?“这次带诏书来的严大人?”
  涧月见对方点头,不再停留,转而向来时的路折返。澐轩不是最讨厌和那种伪君子相处了吗?怎么这次反倒还和人出去?搞的那么热络。
  心底的不悦渐深,对他就是毕恭毕敬,一句不多言。倒是和外人如此熟络,套交情。这算什么?即便他们之间有些不愉快,也不该是现在这般模样。
  漫无目的的在城中闲晃,想着他们可能会去的地方,最后在城中的烟雨楼前停下。
  时已夕阳西下,黄昏正晚霞。自己到底走了多久,涧月不知道,只是脚有些发麻,有些酸疼。
  “哎呀,这位爷,别在门口站着啊,进来坐坐。”
  涧月皱眉,这样的地方,澐轩真的会来吗?但不在这又会在哪里?城中有名的无名的,大的小的能找的酒楼茶馆他都找过了,唯独剩下了这地方。来平凉几年,也不曾踏入这里,今日却是为了寻人,进了他不喜的烟花之地。
  “爷想点哪位姑娘作陪?咱们这的姑娘啊可个个都是……”
  涧月向老鸨冷冷扫去一眼,对方立刻噤声。“我找人。”
  “厄……找人?”
  “我自己找,你不用管我。”说着便要上楼,一间间找,总不会有遗漏。
  原以为是有钱少爷,怎知是来搞破坏惹是生非的。老鸨当场气的脸色发青,扬声道:“你把我这烟雨楼当什么地方了?这里虽远在边关平凉,可也不是能让你乱来的地方!你要敢胡乱闹事,坏了我的生意,我可不会对你客气!我们这可是有赫赫有名的风将军在管着的!”
  涧月本就在军营住的比较多,偶尔回了城中府邸也不常住,更没那闲情雅致随便外出闲逛。老鸨自然是认不得这位年轻的名将。
  涧月根本没有搭理她,仿佛她只是在跟空气说话。自顾自的上了楼。
  “你!护卫呢!来人把这家伙给我扔出去!”老鸨气的不行,此人真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既然恐吓不成,便只好动手了。
  只见几名大汉闻声而来,直冲着楼上的涧月而去。底下一片看热闹的客人,连楼上的闻声也纷纷探出来看个究竟。
  涧月漠然的看着那些朝他而来的壮汉,没有丝毫反抗与逃开的样子。而然此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带着迫人的气势骤然响起,让所有人瞬间停了动作。
  “住手!”

  归好

  即便不看,涧月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这个他听了三年多的声音,他怎么可能会错辨。但这一刻,涧月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来找他是为了道歉,可真在这里见到了他,那道歉的话却早已无法说出口。
  最先回神的是老鸨,只见她此刻又是满脸堆满了笑意,扭着腰匆匆迎上前去。“哦哟,原来是京城来的贵客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的小事扰了几位的雅兴。您看这……”
  澐轩根本不在意老鸨说了什么,现在的他满眼都是涧月的身影。他怎么会来这里?他不是不喜欢这类地方吗?难道他是来这自己的?
  这厢澐轩心中千丝百缕,一时无法反应。那头,涧月已经转身,一语不发的大步离去。
  “涧……”刚出口一字便生生忍住,默默的看着对方迅速消失在视野中。心里终是放心不下,轻声吩咐身边人:“夕霖,去看着你家将军。”
  “曜将你呢?”将军与曜将关系最是好,可近来大家都感觉到两人间的怪异,就如今日,不该是曜将自己去找将军吗?
  “严大人还在屋里等我,难道你要我扔下大人一走了之吗?你家将军明日就要回京,此番前去还不知会如何。京城不比平凉边关,天子在的地方,做什么事都要小心翼翼,免得落人口是。我还待去和严大人好好聊聊,你可懂?”
  夕霖连连点头。“属下这就去找将军。”
  澐轩回到房中,见桌边的严宽左拥右抱,压根没发现他已回来,心中对此人的鄙夷之心更甚。然而表面则仍是满脸笑容,热络的坐到桌边。
  “曜兄回来了啊?呵呵,外面刚才是?”
  “无妨,只是一些闹事小贼,已经被这里的护卫赶走了。”
  “原来如此,哈哈哈。来来来,别让此些小事扫了咱俩的兴致,我敬你一杯。”严宽大笑着举起酒杯,还未等澐轩同举便一饮而尽。动作处处带着茹莽无礼,显然已是喝的不少,神智不清。
  澐轩也不恼,放下酒杯,自怀中取出一纸信封,递了过去。“严兄,这是我家风大当家要我给你的。”
  严宽松开怀里抱住的美人,迷迷糊糊的接过。疑惑的看了眼澐轩,心想:这风大当家,说的是风涧月吧?
  打开信封取出一看,顿时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在澐轩与手中物体间来回移动。“这……”
  澐轩接口解释到:“哦,这是风当家的一点心意。风大当家知严兄一路辛苦,劳心劳力,特地命我把这个交给严兄,也算是感谢严兄的不辞辛劳。”
  严宽边听,边看着手中的那张万两银票。“这怎么好意思……”
  澐轩眼底的鄙夷更深,若不好意思,为何目光盯着银票不放?手还紧紧拽着,人都兴奋的发抖了。呵呵,老家伙,若非为了涧月,你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值这一半的钱。“严兄莫要推托,这是应该的。对了,我家风当家还托我问大人,此次前来平凉,觉得一切可好?”
  严宽拿了钱,脑中的酒气也清醒了不少。现下听了这话,自然明白对方是何意思。频频点头笑道:“风大当家那么出色的人,自然是任何事都做的万无一失。”
  “那严兄改日回了京城,可要在老爷子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才是啊。”
  “自然自然。曜兄放心,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把看见的都告诉老爷子。哈哈哈,来,你我再多喝几杯。”
  澐轩应付的喝下一杯,瞥了眼窗外的天色,心底的不安始终无法驱散。“严兄,明日你们便要回京,不如早点在此休息吧。我已命人都安排好了。你看如何?”
  “呵呵,曜兄想的周到,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好。”澐轩起身像严宽有礼一拱手。“在下先行回去,也好替今日之事向当家的交代下。”
  “有劳曜兄,替我向你们当家问候,就说严某定当记得风当家对严某的赏识。”严宽回礼,心思却早飞到了温柔乡中。
  “好。这事过了就过了,今日只是我曜某人与严兄同乐罢了,再无其他。严兄说是不是?”
  “我明白,我明白。呵呵,那曜兄请。”
  “严兄留步。”
  澐轩走出烟雨楼时天色已晚。不知道涧月是回了府还是去了军营,或者在城中的某处,澐轩只能凭着感觉一路走一路寻。
  晚上的平凉城除了一些客栈还在待客,其它店家都打烊了。所以澐轩找的很快,但并没有在客栈找到涧月。走过镇国将军府,问了总管,说没有回来。再折到军营,得到了同样的回答,心里的忧心更重。澐轩在街角停住,试着去想涧月会去的地方,忽而脑子闪过什么,急忙向一处奔去。
  祈月轩,澐轩在平凉城内的住处。是初到平凉后和涧月同时买下的宅子,还记得当时起了这个名字,被涧月与军中一些兄弟调侃了一番,说他这名起的太弱气,不与本人相符。
  黑夜中,那人影就傻傻的依靠在墙边,任由身边的夕霖说再多的话,还是一句也不回答。
  “将军,回去吧。明日还要启程赴京。”这句话夕霖已经说了不下百便了。将军听的无动于衷,他自己都快疯了。真希望曜将快点出现,解救他脱离苦海。
  突然,夕霖看见涧月维持了几个时辰的身子动了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一阵欢喜,紧张的情绪也骤然消失,唤声脱口而出:“曜将。”
  澐轩走到他们跟前,顺手拍了拍夕霖的肩:“夕霖你先回去吧。”
  夕霖看了看澐轩,再看了看自家将军,没有动。
  此时涧月开口了,“你先回去。”
  平淡的口吻,不带任何情绪的起伏,只是在陈述一句话,一个指令。这让夕霖想起了他初见将军时将军的模样,现在想来已经是四五年前的事了。
  那时将军官位还低,常被派出去任务,而他则不过是将军手下一小小的士卒。可自从曜将来了军中后,像今夜这般模样的将军似乎就慢慢淡出了他的记忆。如今……
  “呵呵,你家将军都下令了,你还不从吗?”
  夕霖回神,见澐轩一脸笑意的对他说话,身上也看不出紧张的气氛。于是点了点头,“那将军就麻烦曜将了,属下先回营。”
  夕霖走后,祈月轩门口恢复了寂静。澐轩反复思量了几次,刚想打破这难熬的沉默,不料涧月先他一步开了口。
  “那日在永隆的事,是我说的过分了。”
  澐轩诧异的直视对方,他没想到涧月先出口的会是这句话。他知道涧月心中有他,也知道涧月那日的话并非是真心话,可话总是最伤人的武器。特别是那人在自己心中越占分量,便越会去在意。
  所以澐轩生气,很生气。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涧月话里真也有澐轩无法反驳的地方。那些事……他必须好好想想。
  故事疏远,故意擦肩,只不过是澐轩自己在逃避,在给他自己一个考虑与选择的期限……
  “你还气?”涧月接着问了句,依然是平淡的表情,看不出情绪。见澐轩摇头,微不可见的抿了下唇。“那好,我走了。”
  直起身,涧月举步离去。即便脚麻到每踩一步都传来刺痛,也没有停下,没有任何异样。胃已经从隐痛转为剧烈的抽痛,那是一日未进食加上情绪起落过度的结果。
  现在的涧月只想尽快回到府中,躺到榻上,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让自己好好睡上一觉。然后明天……明天醒来,他就会忘了今天所有的事,只除了澐轩摇着头回答了他不生气的场景。
  嘴角微翘,唇边试着露出笑容,却是比哭更难看。涧月嘲笑着自己的自欺欺人,既然无法释怀为何还强装不在意。因为自己是个男人?因为自己是堂堂护国大将军?还是因为只是不想在他面前显得太过软弱……
  人为何在交付了彼此的真心后,反而更容易被彼此伤害?若是如此,他当初是否就不该去面对,不该看清,不该让对方知晓他心底的情谊?
  此刻的涧月全身无一处不在痛,意志就算再坚强也抵不过身体的本能,身子不由的开始轻颤。
  未及反应,身体突然一轻,胳膊随即绕过一人脖子搭上肩膀,半边重量全靠在了身侧那人的胸前。同时,耳边传来低语。
  “笨!你就不会用内力疏通缓解吗?”
  涧月楞了楞,突然“呵呵”笑了起来。这句话,好熟悉。自己那日在巫溪,也对澐轩说过呢。
  原来在情人面前,人果真会变的不像自己,会变的痴傻。
  上一世,他不屑情爱这种东西,还嘲笑着那些为情所扰的男女,冷眼看着他们痴傻的行为。然而话当真不能说太满,现在的自己就深切的体会到了。
  “你若是再如此胡闹,我便捆了你,把你带到一个任何人都找不着的地方关一辈子。”说话的同时,悄悄地把内力自掌中源源不断的传入涧月体内,慢慢缓解涧月的痛,不让他发现。
  “那你呢?”反射性的,涧月问道。
  “当然是看着你一辈子。”
  涧月笑了,即便知道是个玩笑,涧月还是开心了起来。不仅是因为澐轩说的那话,也是因为那话中的口气——自责的、后悔的、忿忿的、颤抖的……
  “那好,你便关我一辈子吧。”
  太多的无奈,太多的羁绊。他俩都知道,玩笑只能说着、听着,之后一笑而过。
  “轩……”
  “什么?”
  涧月犹豫了下,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明日,你不必来送我了。”罢了,他来历之事还是待他此次赴京归来后再提吧。
  “我原也这么打算,明日我一早要出关巡视。”他明白涧月的想法:不想面对离别的场景,徒增伤感自扰。
  “好。我会尽早回来。”
  澐轩搀扶着涧月回到将军府,此时涧月身上的痛已经几近消散。涧月只道是心情转好之故,不疑有他。
  澐轩笑着让涧月早些进去休息,并交代总管熬些稀粥给涧月。
  涧月定定的看着眼澐轩,继而淡笑,转身进屋。走出几步,身后传来澐轩声音:“涧月。”脚步停住,却没有回头。
  “今日严大人想邀你去那,是我推托你有事由我代劳。你……此去京城凡事小心。”
  直到门外的脚步声消失,涧月才对门边的仆从道:“关上吧。”

  遥别

  “师兄,月姐姐回京城了吗?”
  “是啊。”
  “是因为京城那边出问题了吗?”月姐姐那么喜欢师兄,怎么就这么回京城了呢?
  “不是,是这里的事办完了。”
  “哦。师兄,我讨厌那个痞子。”
  “痞子?你指谁?”竟然也有人让他这脾气最好的师弟讨厌?
  “还有谁,那个姓方的。”
  “呵呵,他不姓方。他怎么你了?”原来是在说他。若他真对师弟做了什么……眼中积起阴冷。
  “哼,我管他姓啥,他就是讨厌。师兄不气,要对我怎么他还没那本事。”师兄生气时最可怕,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好了,讨厌以后你也见不着他了。这次是师兄不好,让你去传信。”晚了,他早让自己动了杀念。不仅是为了师弟……
  摇了摇头。“没,帮师兄是我自愿的。”接着又问:“师兄这次出游,得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脸上的表情瞬间柔和起来,眼底染上浓浓的情意。“得到了,我得到了……”那些最珍贵的回忆。
  “那师兄,你真决定这么做了吗?还有当初师父临终时交代……”
  “你还叫那人师父,忘了他曾经怎么对我们了吗?呵呵,我们几个里也就你最是心软。”
  “师兄……”
  “好了,我且不说你。那人的私心我早就知道。当初会按着去做,只不过是认同他说的方法。那的确是最好的报仇手段。”所以才有了一切的开始,才有了心底想执着的人,甚至一度动摇了他报仇信念。
  然而他若不报得家仇,如何有颜面向九泉之下的爹娘交代,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当年牵扯其中上千条无辜人的性命。
  他忍了二十年,计划了二十年,而今就要成功,叫他如何放弃?即便是为了心中那人,他也无法做到。
  “师兄是喜欢他的吧。我看的出他也喜欢师兄哦,好几次他错把我当作了你时的神色,我就看出来啦。不过若有朝一日他知道这一切,知道师兄杀了他爹,还能原谅师兄吗?”
  “…… 我不会让那天出现的。”若有那一天,他也不会对那人放手。即便再苦再痛,即便那人恨他入骨,即便不折手段,只要他还活在世上就不会放手。天涯海角、碧落黄泉……他也要跟随不弃。他说过,那人此身的姻缘只能属于他。
  “好,就在此祝师兄明日一路顺风了。栖玄自当按着师兄交代的,把这里的事看的好好的。”
  月光照入庭院中,映射出俩人的身影,竟是格外相似。
  “师弟,辛苦你了。若有什么事,便让人给我传个信。”几人里小师弟与他关系最好,他也最疼小师弟。
  “不辛苦,师兄你就放心吧。”他的师兄师姐里就属三师兄对他最好了,所以只要是三师兄开口的事,他都不会拒绝。所以,他把那个也给了师兄。“师兄,那个东西,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用好吗?”
  “好。”
  随后,俩人同时笑着转身看向天空,月光终于照上了他们的脸——两张赫然相同的脸。
  圣帝的诏书其实有两份,众人知道的只是第一份。
  圣帝招涧月回京,诏书大致意为:朕感卿常年劳苦,心甚思切,欲与见之。而北楚国特使——北楚三皇子也正拜客京中,力求相见。君之念日甚,望爱卿先一步火速回京……
  另一份则是在涧月动身当天,由严宽身边一随从交到涧月手中:另择日将遣兵护送二公主赴北楚联姻,京中军备恐有不足,且日来朝中多事端。朕知边关近来安定甚和,匪寇夙剿。故命尔速调回六层兵马,由严宽负责带回京中待命。
  看来,帝王果真个个都是善于玩弄权术、心机城府之人。那侍从的身份不用明说涧月也猜的到。至于他此行的目的,怕也并非是单单传此暗令这么简单。严宽不过是个表象,是集中大众目光的靶子而已。严宽自己心里也应该有数才是。
  皇帝召他先一步回京,还要调回他六层兵马?是对他的试探还是别有目的?为了显示忠诚,涧月自认已经向圣帝表现的够明白。不然,他此时手中又岂止区区十万兵马?那京中的守备,一半都是涧月自甘留下的兵不是吗?
  圣心难测。这四个字,涧月今日算是体会最深。不过,他也早该料到,自己的平步青云,总有一日会为他带来诸多麻烦。
  涧月嘴角微翘,勾起一抹清冷的笑。
  圣帝蓝臻,我风涧月何须懂你。你心里最是清楚,龙蓝少我不得。
  “夕霖,把近卫营的兄弟们都集合到这来。”时间紧迫,涧月已经没有时间再拖沓,该安排的都需尽快安排。
  近卫营是涧月底下最亲系的一支部队,总共也才百来人。里面的许多人以前都是涧月千户营下的人,跟了涧月多年。一同出生入死,征战各地。他们个个都磨练了一身好武艺,身怀绝技者也不少。他们对涧月绝对服从,而涧月则是珍惜他们每一个人的生命。
  如今,涧月去京城,他们自然是要跟去的。但为何突然在临出发前把他们都叫到主帐外?
  涧月看着队列整齐,个个气势非凡的士兵。这群人,跟随自己好多年了,他也只能相信他们了。
  “你们都随我征战多年,本将……不,涧月心里早就当你们是我的好兄弟。”涧月笑看着他们,每一个字里的真诚无需置疑。
  “将军,为你出生入死,夕霖心甘情愿。”不知为何,他听着今日将军的话,突然就觉得眼酸,特别是那一声涧月。
  “将军,我们与右副将同愿!”异口同声,声势如虹。
  “好!”涧月收起笑容,换上往日的威严,自然流露出那股迫人的霸气。“现在开始我不需要任何回答与疑问,只需要你们的行动。是,就出列;不是,就不要动。”
  “若是此京城之行有去无回,谁还愿随我去?”
  只是一瞬间,全部的人整齐划一的出列。心底暗叹,涧月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
  “谁觉得自己的武艺高人一等?”
  这一次,队伍静默了片刻。他们记得将军的话:凡事量力而行,才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他们要谨慎思考,以免耽误了将军的要事。接着有一半人出列。
  “出列的人中,谁觉得自己的武功能上前十?”
  涧月看着陆续出列的人,脸上的表情稍稍柔和了些。这些人,看来还记得他曾说过的每句话。这样,他才能放心些,或许事情并不会太糟。
  “夕霖你去准备出发。”涧月吩咐着,接着拍了拍十人中另一人的肩膀:“彻,你是我的左副将,也是队中武功最高强的,我希望你留下。”
  被称作彻的左副将看着涧月停顿了几秒,随即低头领命道:“是。”
  就是这样,涧月才欣赏宁彻。宁彻不仅武艺高强,心思更是细腻,做事有心。自己一直知道,除了澐轩,军中也就他能担得大任了。
  “出列八人随我回京,剩下的人全部留守平凉。”
  涧月此话一出,原本寂静无声的队伍突然躁动起来。
  “将军……”夕霖宁彻本想问什么,但见涧月淡淡瞥来一眼,便噤了声。他知道,将军不想他问。
  “你们给我听着。”依旧是平日淡定圆润的声音,周围的低语在瞬间消止。涧月的口气令众人不容置疑:“我风涧月曾说过,驻守平凉边疆,保得龙蓝一方安定。如今我远赴京城,尚不知何日归来。平凉与京城相隔千里,我心中的挂念也唯有靠你们才能平复。你们是跟随我多年的兄弟,我相信你们会替我好好守护平凉,守着边关诸多百姓的安全。你们可懂?”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融会贯通方能获得人心。这便是涧月的手段。
  “懂!”
  很好,这便是他要的回答,坚定不移的决心。澐轩,我让他们替我留下与你并肩,你定要好好等我回来。
  “近卫军留守的所有人,从今日起一切行动全部听令曜将军。彻,待曜将巡查回营,把我的信转交给他。”
  队伍中一人接过涧月递来的信,恭敬的向他行了个军礼。
  深吸一口气,换息间,人已转身离去。听得身后一声“将军珍重”,百般滋味上心头。那些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们,再相见,不知何时。不!为了澐轩,他也定要尽快回来!
  前途未卜,风云不可估。回看往昔路,不过征途。纵使天地再无间隙,海陆不分殊途,又如何?唯我一心,踏苍茫天地!
  平凉城外,涧月一勒缰绳,身下马儿停了步伐。
  回眸,顾盼瞬息心落定。浅笑,策马前行不作息。
  澐轩,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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