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明月微风邀澐轩-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涧月看见门外的人影走远,皱了皱眉,心里有些发闷。走房内走了几步,又折回门前,伸手想拉门,却又顿了顿,随即愤然放下。
  “呵,我这是所谓的矫情?”涧月突然自己低笑起来。最终还是放弃般走近床边坐下。
  刚脱了衣衫躺下不久,一阵低婉的萧声传来,让他倏地又坐了起来。
  这萧声……
  涧月走到窗边,推开纸窗。月下,欣长的身影带着朦胧,风吹动他身后的长发,点点星芒浮游在他身侧,细看之下才知是萤火虫。
  萧声骤停,那人抬头,走出略带阴暗的长廊,月光映上他的脸。
  心晃荡了下。熟悉的笑容,熟悉的俊颜,熟悉的气息与身姿。不就是他刚才还想着的人。
  “刚回去取萧。”澐轩举了举手中的玉萧,笑的一脸温柔。“记得在南边打仗之时,一次你无意
  间说累,我便吹萧给你听。你那时似乎很喜欢,还问了我曲子的名字。”
  涧月不知是因为天气干燥还是晚风吹的,此时的他不由感到一阵眼酸。视线划过他手中的玉萧转回他身上,接着宛然一笑。“你还记得。”
  当初的他因为澐轩的曲子想起了一些前尘往事。澐轩的萧吹的好,他能从萧声中找到抚平内心燥闷的基甸,心也随之平静下来。
  “也是,我怎么就还记得。呵呵。”澐轩笑着走到窗边,继而眉头微拢:“怎么就穿着里衣,也不怕着凉。”
  “不会。才躺下就听见萧声,过来看看是不是你。”
  涧月的态度是不生气了吧,那就好。澐轩将玉萧插到腰际,借着月光,隔着窗框打量着涧月。
  此时的涧月没有束发,本就带些阴柔的脸更显妩媚。只是眼底那摸霸气与刚毅自然流露,不容人忽视错看。那是一个武人特有的气质。
  涧月被打量的有些尴尬,转开视线呐呐道:“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了。”
  澐轩的回答倒是让涧月有些讶异。只听澐轩轻笑几声,道:“累了就早点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上路吗?”
  涧月抿了抿唇,默不作声。
  澐轩突然伸手,抚上涧月隔着单薄里衣的胸口,惊得涧月一愣,甚至忘了作何反应。
  “这里……”澐轩手上稍稍用力,单薄的衣服内传来凹凸不平的触感,异于常人。心不由自主的抽疼,澐轩对上涧月乌黑的眸,轻声的问:“这里还疼吗?”
  涧月低头看着胸口上贴着的那只手,反应停滞了几秒,随后自然的一耸肩。“不疼。你都问了三年了,这疤痕真那么狰狞可怖的话你别看就是了。”
  他初来这个世界之时,身上便已经有了这个似伤非伤的疤痕,自然不会觉得疼。
  “哎,我说小月儿。我这不是在心疼你吗。看着你这伤,你不疼我疼啊。”澐轩收回手,一脸心痛状。
  涧月对此人无话可说。何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何谓狗改不了吃屎。他今夜深有体会。
  “我回屋了,你好好休息。”这次澐轩聪明了,懂得察言观色,见好就收。
  涧月默然。看着澐轩走远几步回头向他望来,对着他比了个手势,这才关上窗子。
  澐轩看着窗子合上,回过身,脸上的温柔与唇边的嬉笑早已不再,剩下的只有沉重与痛苦。
  闭上双眼,脑海中的记忆不断闪过一幅幅画面。澐轩握紧双拳,指甲深陷皮肉而不自觉。再睁眼,眼底已一片冷寒。
  看不透红尘,望不穿秋水。断不了情丝,放不下恩怨。是是非非,仇恨憎嗔,这人世间,又有几人能淡薄千秋,笑睥浮尘。
  若知今日两难,何必当初相见。
  他错看了自己,高估了自己。人心,岂是一成不变的?情爱,又岂能擅自左右。
  心中苦笑,澐轩不禁想起他与涧月的初遇……

  初识

  三年前
  大雨磅礴,天空阴沉晦暗,丝毫不透半分光亮。厚重的乌云压迫着天际,肆虐的风吹折了细弱的支棚矮苗。地面积起了水洼,城中的街道已然空无一人。连客栈也早早打烊,不再待客。
  城郊一处破庙,枯杂的稻草堆积而起的屋顶已经破烂不堪,嘀嗒的水声回荡在脏乱的庙内。不过比起外面的大雨,这一处也足够让人暂避风雨。
  庙内,一名衣着普通的少年席地而坐,双眼轻阖,似乎是在假寐。突然,少年睁开眼,视线移向庙外大雨中的小道。不久,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被雨雾蒸腾的朦胧难辨,知道接近破庙门口,少年才看清,来者是一名比他年岁稍大的青年。
  青年踏进破庙,看见一旁席地而坐的少年,和善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这雨实在太大,城里的客栈都关了门,暂时借此处躲躲雨,打扰之处还望见谅。”
  少年看了他几秒,随即重新闭上眼,不语,也不理睬。
  青年有些尴尬的摸摸鼻梁,随即走到一旁,开始脱去身上粘湿的衣服,整理包袱中的一些东西。
  悉悉索索的声音不间断,让一旁的少年再次睁开了眼。“吵!”
  “厄……”青年被说的一愣,随即挠挠头。“打扰到你睡觉了?”
  少年还是没回答他的话,再次闭上眼睛。
  青年看着沉默的少年,摇头无奈的笑了笑。放慢的手脚,几乎不发出一点声音的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干净。
  抬头,发现破庙屋顶的漏水比刚才更厉害,回头看了看少年坐的位子,皱了皱眉头。
  这雨滴下落溅起的水花正好统统弹落到少年身上,少年腰下的衣摆已经湿透了。他,到底在这坐了多久了?为何不换个地方?
  青年看不下去,起身走向少年,想告诉他叫他换个地方睡。可刚走近他身侧,一把凌厉的长剑便直冲青年而来。青年一愣,没做出反应,剑堪堪停在离喉口两分处。
  “你想做什么?”
  青年微微退后,抬头看向前方坐着的少年,那眼底一片冷漠,周身还散发着聂人的杀气。
  “你别紧张,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坐的地方漏雨厉害,你看你衣服已经快湿透了,你这样睡着了会病。”青年叹了口气,好心的解释。
  少年不为所动,双眼依旧直直的看着青年。
  “我没骗你,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何必对我戒心慎重?”青年有些恼,语气也有些不满。
  “不用麻烦。”少年缓缓吐出四个字。收回剑,不再理青年。
  青年看着那名倔强的少年,咬了咬牙,转身回到自己的包袱边坐下。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青年终于发现了少年的异样。
  少年的脸色在幽暗的庙中显得苍白,脸上滑落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唇色干裂,细看下他的身子也有些微颤抖。
  青年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走向少年。“你怎……”
  刚开口,便见少年努力的睁眼扫了他一眼,随即晃荡了下身子,向一边倒去。
  “喂喂!”青年扶住少年,不做停留,把少年抱到一旁不漏雨的地方。顿了顿,伸手脱去少年的衣衫。
  粘湿的衣服下隐隐有着血渍,青年微拢眉头,小心的掀开里衣,狰狞的伤口赫然跃入眼中。
  “该死!”这样的身子,还坐在那种地方,是想任由自己自生自灭吗。
  青年取出随身带的伤药,小心的处理着伤口,之后拿出包袱中的衣物,替他换上。目光不经意瞥见对方胸口上凹凸不平的疤痕,微微一愣,继续手中之事。待一切处理完毕,青年让少年靠在一旁休息。
  少年醒来的时候,雨依旧在下。微动身子,腹侧的隐痛刺的他咬了咬牙。继而发现自己穿的衣服被换了,躺的地方是一处柔软堆着枯草的干地。
  “你醒了?”
  反射性看去,原来是昨天的那名青年,此时他□着上身,浑身湿透的走进庙内。
  “你……”少年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习惯道谢,也从未向人道谢过。可是心里的异样告诉他,那是对眼前人的感激。若非是他,自己的这一世或许也活完了。
  “我刚出去找点柴,顺便把屋顶漏雨的地方加了点草补了补。这雨或许还要下几日,还好我干粮够,你就将就着和我一块吃吧。”
  少年看着青年忙活的在庙内走动,放柴,生火,拿干粮。
  “给,你醒来一定饿了,吃点东西。”
  少年默默接过对方递来的干粮,听着对方接着说道:“你的伤口是遇水才发炎的,不过之前你一定剧烈牵扯到了伤口,所以才导致崩裂。对了,我叫曜澐轩,你呢?”
  青年,也就是曜澐轩看着少年,心中的期待随着对方的沉默逐渐消散。
  “风涧月。”
  原来等不到的答案突然从对方口中得知,曜澐轩顿时弯下眼角,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开怀的笑。
  “很好听的名字。山涧鸟鸣,风月雅兴。你爹定是想让你如风般洒脱不羁,如月般心如明镜。”
  随后,曜澐轩看见了风涧月眼底的震惊,看见了风涧月转瞬的迷茫,看见了他因自己说出的这句话而开始颤动的心。
  是机缘还是巧遇;是刻意或是安排,而今已经不再重要。
  浮生望断缥缈,离愁难消。
  单薄红尘颠倒,凭栏折腰。
  忆往事飞絮扰,难守今朝。

  刺客(上)

  行了五日路,沿路赏风弄月的,涧月三人倒也乐得逍遥,没感到疲惫。五日后,他们终于到了龙蓝西部第三大城崇陵。
  熙攘热闹的街道,两旁接连相争的店铺,络绎不绝的来往人流,果然是一座大城该有的景象。
  涧月边走边沿路张望,发现了新奇的东西便会停下来多看几眼。身侧的萧嵘岚忍不住开口笑道:
  “看来明月是初见如此繁华之地,此行定能让你生趣了。”
  曜澐轩接着道“自然,涧月该好好玩玩,这里也是龙蓝著名的大城了。况且此处还有龙蓝独有的特色。”
  涧月好奇的看向澐轩,问:“什么特色?”澐轩见多识广,他说有趣的定然不会差到哪去。
  萧嵘岚愣了愣,随即也看向曜澐轩。他也不知道这崇陵有何特殊的地方,若说山水,这崇陵还不比永隆,若说才子佳人,自当不如巫溪有名的月仙楼。那又是什么呢?
  曜澐轩神秘的笑了笑,一人走到前头,示意两人跟上。不久,三人在一处湖边停下。
  涧月与萧嵘岚顿时睁大了眼。放眼望去,围着湖四周一圈,满满的都是花。颜色各异,品种繁多,朵朵怒放,争奇斗艳。湖中有一凉亭,独立而建,只一条由小木板搭建而成的水上窄道通向亭间。
  湖面之上,间隔相错开满了荷花。而湖中凉亭内,几盆巨大的花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好美的地方。”鲜花盛满楼,娇艳香自开。这儿倒真称得上花海。
  “原来崇陵还有这等美景。”萧嵘岚也禁不住感叹。
  曜澐轩带着两人走近几步,边赏花,边解释着:“这是崇陵的有名的湖中花宴。每年的这时都会在此举办,懂花知花的人自然是不远千里来此。爱花惜花的人也不吝啬迢迢数日前来赏花。不过崇陵毕竟不大,又地处西边偏角,这花宴也只是为了满足爱花之人。所以很多人不知情也是自然。”
  “哈哈哈。”萧嵘岚畅怀的大笑,忍不住拍了拍曜澐轩的肩膀叹道:“果然见多识广,我在你面前就显得孤陋寡闻了。”
  “哪里,嵘岚你远在京城,这等偏远之地的事不知也是正常。若我去了京城,才是个土包子。”澐轩谦虚的笑了笑,随即看向涧月。“涧月,你觉得这里如何?”
  涧月与澐轩对上一眼,又转头看向那纷繁妖娆的群花。笑道:“当然是美不胜收。群芳争奇染新意,攀枝错杂独妍开;万籁齐聚云中度,香溢缭绕万里湖。”
  “好!好一个云中度,万里湖。”
  突兀的声音响起,引得湖边三人纷纷转身。只见一名二十出头的男子手持玉箫,满脸笑意的向他们走来。
  涧月瞬间眯了眯眼,随即恢复淡然。只是打量的视线不曾间断。此人一身华服锦衣,足蹬白屡,腰悬流苏南阳玉。他束发所用的发箍虽简易但定然不凡,单看那精致做工便不是寻常人能用得起的。而最令涧月在意的是他手中的玉箫。
  良玉通器灵。越是上等材料制造出的乐器越是能传达演奏之人的心境,达到通透灵动之效。所以不管吹奏的如何,能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好乐器是每个演奏之人皆梦寐以求之事。
  涧月前世在书中看过一些对玉质好坏鉴定的方法,现在用来辨别眼前之人手中的玉箫,不免惊叹。如此通体晶透,温润无暇,色泽匀称有光的羊脂碧玉,这世间能有几人有?
  此人看来来历不凡。白屡白屡,非皇亲贵族又怎敢穿蹬。流苏南阳玉……南阳?难道是……
  即便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涧月表面依然不动声色,且看对方想要如何。
  “没想到,来此崇陵一游能遇到如此有才华的俊才。”男子目光看向三人中的涧月,又扫过一旁的箫嵘岚,最后看了看澐轩。随后向他们三人拱手作揖道:“在下方冉,不知诸位如何称呼?”
  “彦明月。”涧月回礼,顺势介绍着另两人:“这是我的两位结拜兄弟萧嵘岚和轩云耀。”
  “萧?”方冉再次把视线转向一侧,看着萧嵘岚道:“原来是萧家的公子,失敬。”
  “哪里,不过是借了萧家的光,投了个好门户而已。也不过是无名小卒。”萧嵘岚回礼,谦虚的笑着道。“倒是方公子,看你一身气度不凡,定然出身名门。
  “不过是家中世代经商,留下了点微薄田地以供渡养。”
  ……
  曜澐轩见状挑眉,视线自然的转向涧月,与之对上。嘴角微勾,涧月的想法跟自己果然不谋而合。这两人,怕是彼此都藏了些什么,而看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与口气,也不像是初识。
  门户家第之事,岂有初见便随口而出的。
  “对了,相见不如巧遇,我看这位轩兄似乎对此处的花宴颇有了解。在下厚颜,可否与你们同游?”不知怎的话锋一转,方冉已经笑着询问起澐轩。
  澐轩自然不会傻傻拒绝,况且他也不想拒绝。他很想借此看看,这方冉是否真如自己与涧月猜测般,同萧嵘岚乃旧识。“如若不嫌我这领游之人不地道,当然可以。”
  “哈哈哈,我对此地一点不熟,哪有什么可介意的。”方冉朗声大笑,随后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等涧月三人动步伐,便先走开去。
  “习惯了高高在上,即便再装,也装不过本性。”涧月在其身后微不可闻的低喃了一句,唇边泛起一阵冷笑。
  而此时的箫嵘岚则是一反常态的走在末尾。众人背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沉。
  “对了,不知这湖中的凉亭能否进去观赏?”走在最前的方冉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问着身后的澐轩。
  澐轩点头:“当然可以。湖中的凉亭称之为湖心亭,里面的花是每届花会最出色的几盆花,不仅供人欣赏,还会由各路花商评选出最好的一盆,高价卖给喜爱之人。”
  “是这样。”方冉了然的点头,看向那些亭中花,脸上的兴味更甚。
  “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这样的机会也实属难得。”萧嵘岚对亭中那些花也颇感兴趣,但更值得他感兴趣的是自称方冉的那人。
  举步直接向着木板窄道走去。越过方冉之时,眼角轻撇,发现了那摸一闪而逝的精光。了然的冷笑。
  既然他计划的如此细密,萧嵘岚如何能辜负了对方的一片苦心?
  木板窄道,仅能一次供一人通过。脚步若重了,木板还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抖晃的厉害。
  “放心放心,别看这木板晃悠还会发声音,但地下绝对结实。这可是非公子派人特地给咱们搭的,那时候还请了许多潜水好手下去打桩呢。”
  说话的是名胖胖的中年男人,看他的穿着像是个商人,手上还捧着盆花。
  “涧月,走吧。”澐轩拍了拍涧月的肩,让涧月走在他前面。而另两人早已经抵达了湖心亭。
  脚下的木板宽厚匀称,间隔讲究。踩下去会晃是情理之中的,古代没有钢筋水泥,也没打桩机,
  木桩仅仅靠人力入土的深度是有限的。就此来看,这种晃动程度还算是轻微,的确是下了功夫筑的木道。
  涧月想到此,对那商人口中的非公子来了兴趣。“澐轩,那非公子是何人?”边向前走边问,此处过窄,不宜停步转身。
  “澐轩?”身后之人没有回答,涧月提了些音量,怕是曜澐轩没有听见。
  “嗯?你说那非公子?好像是江湖中人吧。”
  这算什么回答?不用他说也知道是江湖中人啊。算了,看来澐轩也不清楚吧。涧月允自笑了笑,谁让澐轩总能知道很多事,情不自禁就把他当包打听、百晓生了。现在想想,澐轩跟他从军三年,这江湖里的事瞬息万变,早就面目全非了。澐轩不知道也是自然。
  “啊——”
  突兀的尖叫声骤然响起。随后传来兵刃相击的金属声。
  “涧月!”澐轩看着飞身而去的人,急忙跟上。距离湖心亭还有十几尺,澐轩纵身而起,轻盈的身姿在湖面上飞速掠过。每一点湖面,只荡开些微波纹,转眼已临近亭边。
  收力,旋身,拔剑。三个动作一气呵成,轻易挡下了黑衣人挥向涧月的一剑。澐轩眼神冰冷,浑身的肃杀之气顿生。只一招,便让黑衣人命丧黄泉。
  “澐轩,保护百姓。不要让他们伤及无辜。我去帮萧嵘岚和方冉。”涧月眯眼观察着亭内局势。十多名黑衣人突然出现,仿佛凭空而降。此处除了他与澐轩刚走的木道,哪里还来的路?所以,只能说他们早有预谋,混迹在赏花人群之中。
  曜澐轩暗笑:他们的目标如此明显,个个对着萧嵘岚出手,招招猛烈不留情。很明显就是有人指使的刺杀行动。这类训练有素的杀手也有个规矩,只杀目标,为达目的才会不折手段。那些百姓躲的躲藏的藏,即便离不开湖心亭,也不会有多大危险。
  不过,既然涧月说了让他保护百姓,他便盯着点吧。
  澐轩看着涧月加入另两人中,帮忙对付刺客。观察着萧嵘岚与方冉的一举一动。微一挑眉,有意思,这方冉……还真是把“只退不进,游离不定”八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局中人不可察,局外人虽难察觉但也并非一点看不出。
  “少爷!”
  岸边传来一声叫唤。两条身影踏水而来,转瞬到达亭内,加入战局。
  此时,黑衣人已经所剩无几,六人中一人突然一跃退后,从怀中掏出一物。
  “流离飞雨!”澐轩双眼大睁,身形瞬移,脱口而出一系列的命令:“涧月拖住那人,大家聚集至四方位,大哥你们几人立守四方位,记住只避不接!保护好百姓。”
  澐轩一跃至涧月身侧,用力一扫隔开交缠的两人。“走!”
  涧月此刻顾不得其他,直觉的相信澐轩。身形一闪,接着便听到一阵闷响,四射的银针密密麻麻朝八方散去。
  澐轩举剑相迎,逆夜在手中已成几道光影,为身后的涧月挡掉大部分的银针。第三波银针袭来,澐轩挥剑格挡之际一道黑影自手中射出,继而又折回澐轩袖中。
  没人看见黑影是什么,是活物还是死物。直到银针的攻击不再。地上除了散落的银针便是十几具黑衣人的尸体。

  刺客(下)

  “澐轩!”涧月上前,神情严肃的打量他。
  别人不知道,澐轩知道,涧月在外对他的严肃,就是他担心的表现。对涧月安抚的笑了笑,收回手中的逆夜。“我没事,看看其他人如何。”
  涧月脸色不是很好,直到确定了没有无辜百姓牵扯在内,才稍稍缓和脸色。
  湖心亭中,无辜百姓一哄而散。恐惧还在他们的脑中盘旋,人人脸上都还惊魂未定。窄小的木道被哄的摇晃不堪。
  “啧,真是一群无礼小民。连道谢都不会。”
  “黎青!”萧嵘岚职责的看向他,示意他不要多言。
  “是。”黎青一整面容,与一旁的宇桐恭敬的向萧嵘岚弯腰、低头行礼:“属下来迟,请少爷责罚。”
  “罢了。”他命黎青在巫溪等宇桐归来一同赶来崇陵汇合,原以为还要一天左右才能到此,不料他们却早了。看来,宇桐也已经确定了某人的身份。
  “嵘岚,我看这群人是冲着你来的?”曜澐轩走到一具黑衣人的尸体前蹲下身,查看着蛛丝马迹。
  “萧兄可是得罪了什么人?”方冉跟着走到澐轩身边蹲下,突然“咦”了一声,取出一枚令牌。
  “这是……”
  萧嵘岚脸色突变。一旁的宇桐瞪大双眼失声到:“少爷这是三殿……”
  “黎青!”一旁的宇桐猛的拉住黎青,制止他说下去。
  “方兄,这令牌可否给我看看?”
  方冉把令牌递给萧嵘岚。“既然是和萧兄有关,自然由萧兄自己来定夺了。”
  萧嵘岚接过对方递来的令牌,顺势对着方冉冷冷一笑。“还真是多谢你了。”
  “不客气。”方冉毫无异样,大方的回道。
  “少爷,果真是……”
  “呯”的一声,萧嵘岚手中的令牌碎裂成片片。恰恰阻止了黎青接下去的话。手中的力道渐增,碎裂的令牌逐渐化为粉末。撤力,一阵风过,散去了手中尘沙。
  “宇桐,你先和黎青回京。”冷漠的脸色,不容置疑的口气。此刻的箫嵘岚周身散发出一股聂人的霸气。
  “是。”宇桐不疑有他,违令是从。黎青心中主子脾气,不敢出声。然而……
  “就是那里!就是他们!”
  涧月转眼看向湖岸,大批的官兵聚集在岸边。领头之人身穿官服,一脸严肃。只见他一个手势,前排官兵倏地蹲下,后排官兵上前一步。动作整齐划一,举起手中弓,取出背后箭矢,搭上弓弦。
  “扰乱城中秩序者,束手就擒,不然格杀勿论!”
  “大胆!”这次,宇桐与黎青异口同声。
  宇桐向前一步,刚要开口,被萧嵘岚拉住胳膊制止。萧嵘岚对他摇了摇头,继而转身对身后的涧月苦笑。
  “明月,要不是我这次的旅途就不会如此扫兴。我在此跟你赔不是了。”又转向曜澐轩:“耀也是,你陪着明月而来,却因为我的介入发生了这些不愉快和危险。我当真是惭愧。”
  “嵘岚不必介怀,你我有结拜之情,帮你也理所当然。”话不说满,也不能不说。涧月知道这事不简单,他实在不该介入其中。看来还是跟澐轩商量,先一步回平凉吧。游历到了这等份上,也实在无趣了。
  然而这之前,他们先待解决眼前的官兵。不能透露身份,又要全身而退。看来几人心底皆是各有计较。
  “你们休要再拖延时间,我已派人把此处包围,还是快快出来随我到崇陵府走一趟。”领头的官员再次吆喝,语气已然不耐烦。
  “还真是麻烦。”方冉嘴里轻轻冒出一句,但声音足以让在场几人听的清楚,口气中的厌恶很明显。
  “你!”黎青敢怒不敢言,他知道他今日已经多次让自家主子动怒了。但眼前之人,也未免太过张狂!他日若他知道主子的身份,看他还不趴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求饶!
  “方兄,相结而游本是一件美事,如今的局面也不是你我所想所愿。而今再来抱怨似乎无济于事,不如耐下性子,静观其变。”风涧月不喜欢方冉,从第一眼起就不喜欢。这是一种直觉,直觉告诉他方冉不简单,也很危险。
  “明月误会,我不过是在说那些官兵,并非意有所指。”
  明月?他称呼的倒是顺口。澐轩与萧嵘岚表情各异,但心中想的倒是同一句话。
  “官兵也是依法办事。城中出现乱子他们岂有不管的道理?”明月说的是实话。只是他奇怪,为何官兵会来的如此迅速?又为何他们认定这是闹事而非江湖仇杀?(江湖之事向来与朝廷不同路)此事颇为蹊跷。莫不是这一切都环环相扣?只为……
  涧月目光移向萧嵘岚,见对方紧抿着唇,脸色颇难看。心里的肯定又多了几分。
  “这一切事由似乎都是冲我而来,也就由我来担。明月,你和耀走吧。”萧嵘岚的语气很强硬,随即对着湖岸朗声道:“此地之事皆由我起,你们若敢妄动,我敢保证你们都见不得明朝日出。”
  对岸领头的官员似乎是被唬住了,一时间噤声。手下之人也都不敢妄动。
  萧嵘岚举步朝木道走去。“黎青、宇桐,你们随我来。”
  “大哥!”不知为何,涧月看着对方毅然离去的背影,心里竟莫名产生一股难抑的哀伤。难道短短数日,他真的已经对对方产生了亲情?
  兄长……想到这个词,涧月的心重重一跳,脚不由的向前跨出。
  澐轩一把拉住想追上前去的涧月,涧月回头不解的看向他。澐轩淡然一笑,轻声问:“你觉得他会有事?”
  涧月的心竟然因为这一句略带试探的反问平静下来。“不会。”是的,他知道那个人不会有事。
  萧之一姓,五大亲王排之第二的姓氏,一国贵族的姓。即便是旁系,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边城六品城尉能管的。何况,这一路几日下来,又经历刚才的突变,涧月心底早知对方的身份远远不会是旁系那么简单。
  那一声大哥听的箫嵘岚心底一颤,可他没有回头。直到上了湖岸,萧嵘岚倏地转身,望着亭中之人。
  “这一声大哥,我记住了。涧月,我们会再见的。”说是四人结拜,然而他心中真正在意的,唯有一人。
  爽朗的笑容,洒脱的身姿,不凡的气质。而此刻的他口中,唤的是“涧月”而非“明月”。原来,他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涧月能感觉到,这几日的短暂相处,他们凭心而交,这些情谊并非虚假。
  所以,他才叫的出那声大哥。
  萧嵘岚不知同领头官员说了什么,身旁的宇桐似乎取出一物。只见那官员以及一干兵士猛的跪在地方,恭敬的行礼。
  萧嵘岚越过那些人,带着黎青和宇桐先一步离去。走过一段路后,萧嵘岚停下脚步,再转身,湖心亭已经离的很远。
  “殿下,既然已经让这群人知道了身份,不就能继续和风将军完成这次旅途了吗?为何还是要离开?”
  萧嵘岚,不,应该称之为蓝念阔冷笑地看着远处湖面。“黎青,你还没看出那方冉是谁吗?”
  “黎青愚钝。”
  “南阳王薛冉。”
  黎青、宇桐同时怔愣。那人便是薛亲王嫡长子,在南阳赫赫有名的南阳王?
  “薛家的嚣张,本殿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看来他也该回京了。不过在此之前,还有几件事……
  “宇桐,派人去查,是谁透露本殿下在崇陵的。还有,回京后派人去三弟那投个拜帖,本殿似乎是太久未拜访,他都快忘了我这位皇兄存在了。”
  “是。”
  “黎青,去最近驿站拟信至巫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