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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微风邀澐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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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
  “你我认识三年多了吧。”
  “是吧。”三年,转眼即逝。
  依稀还记得他与澐轩的初遇,那一次被派出探查的任务,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若非上天安排的机缘,他与澐轩也不过是这个世界形同陌路的之人。
  “你说,我自认识你起,便跟着你东奔西跑。我们……去游山玩水几日如何?”
  风涧月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好。”边关战乱早歇,正值太平之世,穷途末寇也被清剿的差不多,他也该休息休息了。来这多年,若要说真正的游玩,到还真是从未有过。“那明日,我传书回京,向圣帝禀告一声。”
  “传书回京太麻烦了,况且一来一往路上耽搁也久,你我就这样出去看看走走,最多一月而已,会有什么事?”
  涧月暗自觉得好笑,澐轩的意思不正是应了一句话吗?天高皇帝远。看来澐轩的确有怂恿他之疑啊。

  璃兮

  安排好军务与边关镇守的任务,涧月与澐轩启程开始了他俩定下了一月之游。
  一个月,能去的地方不多,但也不少。曜澐轩本是江湖中人,自小在龙蓝王朝长大,对于龙蓝的城与地自是有一番了解。风涧月不用多说,澐轩早已为他俩安排好了行程。
  “涧月,我们先到离平凉不远的巫溪看看,随后再一路往南,看看龙蓝的风景,逛逛龙蓝热闹的几个大城,最后从永隆搭水路回到巫溪,再回平凉。好吗?”
  “就按你说的,我没意见。”他对龙蓝的了解,应是不及澐轩才对。
  “那好,我们出发。”
  两日后,俩人来到了巫溪城。巫溪一城的由来,便是城内那条贯穿整个龙蓝王朝,视为龙蓝第一大河的巫河。最早,巫溪的确是条湍长的溪流,之后前朝不知哪一位的名臣说出了此河的可贵:贯通整个王朝,是水路贸易、传书兵粮的绝佳路线。于是帝王便下令开拓了此溪,从而成了河。然,为了纪念,大家还是称此处为巫溪,这便是巫溪与巫溪城的典故。
  风涧月听着澐轩一路的介绍,突然笑出声来。
  “怎么了?”
  “不,只是觉得你说的典故,有些耳熟。”开运河,下江南,赏花品酒增民怨。隋炀帝干的事原来在这个地方也有人干过。前朝,有了那样的皇帝也必定会成为前朝吧。
  “耳熟?”曜澐轩微皱眉,有些不明所以。
  风涧月摇了摇头,先他一步向前走去。“轩,有些饿了,找地方吃饭吧。”他当然知道澐轩会莫名,因为澐轩只知他曾经失忆,却不知他其实是一缕转世而生的魂。
  楼高休独饮,怀邀月中仙
  由于巫溪城是贸易繁华的大城,又靠近边关,所以来来往往的商旅络绎不绝,奇人异事便也屡见不鲜。巫溪城的月仙楼,便是打着比文弄武,广交贤士的旗号享誉盛名。
  月仙楼的菜是绝好的菜,种类多,口味佳,据说总厨子还是来自皇宫大内。
  月仙楼的人是绝顶的人,在外迎客招呼的,上至掌柜下至小二,就连那看门的打手、后堂的厨子、扫院的老伯,个个都能对上几句对子,吟上几句诗。
  巫溪月仙楼,三绝扬天下。那第三绝又是什么呢?
  “轩,还有一绝是什么?”好奇,真的很好奇,这人的好奇心啊一旦被挑起,就非想要个答案不可。不然,心底就痒痒。
  “呵呵,还有一绝。你今天便能看到。不过我话说在前头,你到时可不能只顾着看,把我给扔一边了啊!”曜澐轩卖个关子,想让涧月自己去发现,顺便看看涧月的反应。
  “你说我今天便能看到,现在已近黄昏,难道还要等太阳下了山才能见到?”若是那样,不成鬼了?
  “别胡思乱想,你这人,有时候脑子还真会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曜澐轩怎会不懂涧月的心思,好笑的忍不住用手中的扇子轻敲了下对方的后脑。
  “我没见到,你又不肯告诉我,我也只能胡思乱想。”何时起,对方如此亲密的动作,自己已经习惯。就连说话的口气也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些矫情。
  涧月不禁莞尔。这世上,大概也就只有面对曜澐轩,他才会此般毫不拘束,随情随性。
  “呐,你看,这不就来了。”
  热闹的月仙楼顿时一片静默,风涧月顺着曜澐轩的示意转头,那一袭红衣便落入眼中。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如何?现在知道了吧。月仙楼三绝,这第三绝便是月仙楼的老板娘月璃兮,绝丽、绝色、绝艳。”
  “果真是世间难得的美人。”风涧月由衷感叹,自己只知古有貂蝉昭君,西施玉环,但从未见过真的古代美人。她若生在现代,必定会成为一代巨星,受人追捧。
  不过,看眼前这阵仗,涧月自觉不用猜测到现代了……
  月璃兮一出现,便引来了楼内所以人的注目。敬仰的、爱慕的、嫉妒的……继而起了小小的骚动。众人争相欲上前与之相交。
  “大家稍安勿躁。今日乃一月一度璃兮现场表演的日子。感谢各位不辞劳远前来捧场,璃兮在此谢过。”月璃兮风姿绰绰的盈盈一扶。“璃兮与月仙楼的规矩,大家应该早有所闻。在此,璃兮便不再多言了。”
  “喂,轩,她有什么规矩?”涧月撞了撞身边的人,问道。不能怪他,他是除了军务不闻其他的人。
  “月璃兮的表演,有歌舞也有弹奏,有吟诗作对也可能是谈古论今。她每次会选三样进行表演,之后会请教他人,若有人在她请教之时能做出让众人与她都满意的答案,便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与她共处一夜。”
  “共处一夜?”声音微扬。
  “小月儿,你又想歪了。这一夜,可以是畅谈天下,可以是抚琴吹笛,可以是一盘棋,一幅画……唯独你想的那个念头不、可、以。”说到最后,曜澐轩手中的折扇颇带宠溺的敲了敲风涧月的额头。
  风涧月有些尴尬,脸微红。心道:这不能怪他啊,谁让澐轩老是不把话说明白。不过……“若是有心怀不轨之人动了邪念待如何?”
  “呵呵,别小看月璃兮,她也是位江湖儿女。”言下之意,眼前的绝色女子不简单。
  “会武?”
  “不仅会武,还会的不一般。”
  风涧月再次看向那月璃兮,此时的她已经登上了特意为她而留的戏台。台上,一张琴案,几缕檀烟。女子款款落坐,一举一动都带着迷人的风采。怪不得,会有这么多男人为之痴狂。
  “怎么,看上人家了?”
  “美丽的女子难道不该多看?”不可否认,美艳又高贵的女子,的确叫人心动。可是,他不同。前世无情,此世虽懂了情,却也不会随意留情。
  曜澐轩敲了敲桌面,随后不再与身边的人逗趣,转而看向台上的人。
  “呵,你似乎也挺中意她的?”这人,说他说得到顺溜,自己还不是看得起劲?
  “哟?小月儿吃醋了?那好,我就只看小月儿,不看其他人。”说完,还真整个人转身,直愣愣地盯着风涧月瞧。末了还不知死活的添上几句:“果然长得美艳,脱俗不凡,五官精致……”
  在他听来每一句都是说女人的,而澐轩竟然拿来形容他堂堂一个男人!
  明知对方是故意相激;明知对方是故意招惹他,开他玩笑。但因为是澐轩,因为是他,所以涧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顿起的情绪。
  风涧月呆愣了片刻,随即做了一件他自认前辈子绝不会做,这辈子也不会再做的事。
  只听“砰”的一声响,众人皆回头,连台上的月璃兮也停下了抚琴的手,抬眼望向这边。
  “我!”一个字,就一个字,随即便没了声音。尴尬,周围人的注视让风涧月这名龙蓝名将有些手足无措。这个阵势,可不比上战场,这是他从未面对过的场面。
  瞪直了眼,看着罪魁祸首。就是他,让自己这般冲动,他他他,太可恶!
  曜澐轩也未曾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的印象中,风涧月一直是名冷静,自制的人。他甚至知道,涧月的骨子还有着傲气与无情。何时开始,印象中不喜多言的涧月已经远去,而今展现在自己眼前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吗?那是不是说明,涧月越来越在乎自己,对自己有了真心?
  一股愉悦与欢喜席上心头,但曜澐轩知道,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替涧月解围。
  “各位,不好意思,我兄弟只是因璃兮姑娘的琴艺太高超而情不自禁所为。大家见谅。”曜澐轩对周遭众人抱了抱拳,再转向月璃兮。“璃兮姑娘,抱歉打断了你的演出。”
  月璃兮盯着曜澐轩打量了片刻,随即嫣然一笑。“这位公子,璃兮不介意。只是,公子身旁的那位公子,璃兮很想知道,是璃兮哪一段的曲,叫公子你情不自禁了。”
  “这……”曜澐轩看了看身侧的风涧月,后者此时已经恢复了自若。他,应该没问题了吧。
  初时的冲动与尴尬已过,此时的涧月已然淡定下来。
  对上澐轩的眼神,会意的笑了笑,随即看向台上的月璃兮。他终于知道为何澐轩说此女子不简单了,一点儿亏都不肯吃,她分明是在计较自己刚才打断她的琴曲,分明是想给自己一个难堪。不过,风涧月并不想让她如愿。非但不想,还想借此机会,反将对方一军。
  “姑娘刚才弹得曲子,在下并不知是何曲。”
  风涧月的回答,让月璃兮楞了楞,也让周围的人发出不屑的嘲笑与讥讽。
  “这是哪里来的人,连这么著名的《平湖艳月》也没听过。”
  “我看八成是哪个偏远小地方出来的。”
  “看他那身装扮到是得体,估计也是他身边那位公子给打点的。”
  “不对,怎会是那位公子打点的,怎么看此人才像是下人才对啊。”
  风涧月听着周围的话,不仅不怒,反而觉得好笑。这些人,喜欢说三道四,说出的话倒也真是颠三倒四。
  在看一旁的曜澐轩,此刻早已稳稳坐下,自顾自喝起了茶,一派淡定。
  “公子连璃兮演奏何曲都不知,刚才怎会情不自禁呢?”月璃兮看的出,眼前的人绝不会如此简单的就了事。突然,就有些后悔刚才的刁难,若非是想试探……
  “情不自禁,并非一定要知道姑娘弹得是何曲,只是一种感受。在下读懂了姑娘琴音,得到了曲里的共鸣。自然就会情不自禁。何况这天下妙趣多如繁星,能以琴音觅得知己者又能有几人?姑娘,你说是不是?”
  “那照公子的意思,公子自认是璃兮的知音?”
  风涧月自然听出了对方口中的质疑与傲慢,这样的女子若不带点傲气才是怪事。月璃兮能不对他表现出嘲笑与鄙夷,已经实属难得——好涵养。
  “月姑娘,你刚才那曲,曲调清明欢快、悠扬洒脱。皓月落平湖,秋风荡艳波。素手遮空碧,人约阁台中。”
  月璃兮瞬间红了脸,看着风涧月的眼神也开始游移。
  把对方的反应一一收入眼中,看来对方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呵呵,月姑娘,在下为了以表歉意,也想为姑娘抚一曲。”
  “公子请。”月璃兮恭敬地自台上走下,亲自前来相迎,表现出她的诚意。心中已然对风涧月生出好感与佩服。

  嵘岚

  大大方方的走上台,无视周围人的各种眼光。风涧月单手抚上琴弦,冰凉的触感渗透心间,勾起尘封已久的记忆。上一世,他也曾如此面对琴案。
  双手轻拨琴弦,单调的几个音符生涩地划出,继而有了四五个连音,却杂乱的无法入耳。场下已经开始有不满的躁动。
  “不会就下来,别浪费大家时间。”
  “就是,让璃兮姑娘上台。”
  “原来只是个满口大话的小子。”
  “铮——”极响的琴音让台下众人的嘈杂骤歇。
  拨弦琴丝,初时几声清脆之音,继而行云流水,高山远木,晴空万里。曲调一变,几许高音,错杂相间,继而鸿雁飞鸣,风静沙平;鸿鹄之志,逸士之心。曲调再变,高低迸现,嘈嘈切切,继而金戈铁马,气吞山河,义薄云天。曲终收尾,复又回归绵延,青丝缕缕,情愁片片。
  月仙楼一片静默,除了静默还是静默。许久未有一人出声。
  曜澐轩傻了,或者该说是惊呆了。他从不知道,风涧月的琴弹得如此之好,如此的出神入化。今日一曲,必能扬名万里。第一武将兼第一乐师?若让此处人知晓涧月的身份,定然又是一段传奇。
  “妙!”不知是谁说出了一个字,打破了寂静,月仙楼内顿时一阵如雷掌声,赞叹之词络绎不绝。
  “公子才艺,璃兮钦佩。”月璃兮眼中的惊艳与折服展露无遗。
  “过奖。月姑娘,在下知道月仙楼的规矩,但不知今日,在下兄弟俩是否有资格与姑娘畅谈一番?”
  “公子请。”月璃兮的规矩是一次只与一人相交,今日却为了眼前之人甘心破例。
  “且慢!”清亮的声音阻断了三人离去的步伐。
  诧异的回头,月璃兮微蹙眉头。“这位公子有何事?”
  出口之人是一位二十左右的俊逸青年,他的身侧还跟着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站立着。左侧之人一脸严肃,面无表情;右侧之人双眼不停地打量四周,还不时闪过不知名的色彩。
  中间那青年踱步而来,浑身优雅之气自然而发。“在下萧嵘岚,刚才听闻姑娘与这位公子的琴艺,深感佩服,从而想与几位交个朋友。”
  萧?萧字是当朝贵族之姓。此人想必身份不凡?
  月璃兮一脸为难,得罪朝廷之人可不是她想做的。
  “萧兄,相见即是有缘,你有心相交,我们怎可高居?涧月,你说是吗?”
  风涧月看了看曜澐轩,点了点头。
  月璃兮舒展双眉,巧然一笑:“几位公子,不妨进屋再谈?”
  萧嵘岚愉快的一展折扇,做了个“请”的手势。
  “各位,请恕璃兮失陪。”月璃兮向台下众人有礼一扶。
  几人随月璃兮来到月仙楼后院,此处为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别院。院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别有一番风格。
  “璃兮姑娘还真是兰质蕙心,连别院的布局都建得独具匠心。”
  “萧公子过奖。璃兮愧不敢当。实不相瞒,这里的布局并非出自璃兮所想。”月璃兮的眼神有片刻的恍惚,继而恢复常色。
  “哦?那是何位高人能想出此等妙境?”萧嵘岚很是好奇。
  “涧月,你看那边。”
  曜澐轩一句话,引得几人纷纷侧目。旦见远处一片花圃中飞满了密密麻麻的七彩蝴蝶。
  “好漂亮的花。”风涧月忍不住感叹。无怪乎蝴蝶萦绕,那花圃中的花朵朵大开,花蕊饱满露出花瓣之外,花瓣竟然是奇特的心形。
  “这是染心花。”
  “染心花?”
  月璃兮点头介绍:“染心花,染之以心,动之以情。染心花没有香味,却能引得蝴蝶争相而来,靠的便是它的花蕊。虽无诱人之引,但有实中之质。”
  “那璃兮姑娘一定不是这染心花。”
  月璃兮看向说出此话的曜澐轩,微微诧异。
  “因为,璃兮姑娘不但有内在,外表也绝艳无双。”曜澐轩刚说完,便反射性地去观察身边风涧月的神色,得到的只是失望。这人,怎就不起一点反应。
  月璃兮笑不语,举步向前,继续带路。无双?即便绝色,也入不了他的心,动不了他的情。
  “前面便是随想阁,璃兮以命人准备了酒菜,几位公子请。”
  “有劳月姑娘。”风涧月错开曜澐轩,转而与月璃兮并肩,对之一笑。
  曜澐轩皱了皱眉,不甘地跟上。
  “呵呵,有意思。”萧嵘岚左手持扇轻击右手,“黎青、宇桐,你们留在这里。”
  “殿……少爷。”
  萧嵘岚轻轻斜了眼,便让那人消了声。
  看着走入随想阁内的箫嵘岚,刚才开口那人不安地问身侧另一名伙伴:“浴桶,我们就这样在外面没事吗?”
  “别叫我浴桶。”后者冷冷回了一句,依旧是面无表情。走到门口站定,随后便犹如一颗松树般,没了反应。
  “啧,还真无聊。”虽然早习惯对方脾气,可还是忍不住抱怨。无奈对方已经做出了回答,黎青也只好跟着站到屋子门口。
  屋内,三人纷纷落座。月璃兮替几人斟上茶,才缓缓坐下。
  “今日璃兮有幸,能与三位公子结交,璃兮不擅酒,便以月仙楼最著名的月仙茶相代,敬各位一杯。”月璃兮举起杯子,向三人敬了敬。
  “姑娘请。”三人回敬。
  风涧月潜饮一口,清香带着微涩顿时充彻整个口腔。
  这茶的味道好熟悉。涧月心中虽觉得诧异,却没有丝毫流露出:“果然是好茶。”
  “公子喜欢就好。”
  风涧月以行动表示,自取茶壶,为自己再倒满一杯。只许几眼,便确定了心底的疑惑。
  果然是澐轩曾经泡过的那种味道,原来他那时说的名茶是出自这家。无怪乎他对月仙楼的熟悉。看来以前他也是这里的常客。
  “对了,似乎至今璃兮姑娘与在下还未知两位兄台的名字。”
  “是我们疏忽。在下轩云耀。这位是我好朋友彦明月。”
  萧嵘岚笑道:“原来是轩兄与彦兄,两位看上去不像本地人啊?”
  涧月一声不吭,甚至连看都未看对方一眼,只能由曜澐轩开口回答:“我们是来游玩的。”心想:涧月是怎么了?难道还在为了刚才自己的试探不开心?
  “正巧,在下也是来游玩的。”
  月璃兮见风涧月不语,继而想到什么,道:“几位公子,今日雅阁相聚,自是畅谈天下,各抒已见,也好让璃兮一开眼界,如何?”
  “好。”萧嵘岚爽快的点头。自顾自开起了头。“我们便从这天下大局来谈。”
  随着萧嵘岚的侃侃而谈,月璃兮也加入其中,接着是曜澐轩。
  风涧月不得不说,萧嵘岚的确是位才子,也是位有主见有个性的人。从他的想法和谈吐中不难看出此人的壮志雄心。
  本不喜欢他那类人——倒贴上来的自然熟,这类人在风涧月眼里不是有目的就是草包或骚包。但眼前之人或许不同与往常。萧姓之人,带着贵族血脉果真会比较特殊吗?
  “涧月,你怎么想?”
  看着曜澐轩频频使来的眼色,风涧月暗自窃笑。谁让他刚才故意想试探自己的,他怕是还以为自己在为了那事生气吧。罢了罢了,自己现在也不是太讨厌萧嵘岚了。
  “我的看法吗……”治国、天下……微低头,把脑中的句子回忆起来。“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民贫则难治。民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则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则易治。民贫则危乡轻家,危乡轻家则敢陵上犯禁,陵上犯禁则难治。故治国常富,而乱国常贫。是以善为国者,必先富民,然后治之。”
  “明月!你这些话可能说得明白些?!”
  风涧月抬头,见到的便是情绪激动的箫嵘岚。对方已然还没意识到自己的称呼已经改变。双眼直直的看着风涧月,一脸兴奋期待。
  风涧月一笑,毫不吝啬地开始解释:“大凡治理国家的方法,必须首先使百姓富裕起来。百姓富裕就容易统治,百姓贫穷就难以统治。凭什么知道是这样的呢?
  百姓富裕就能安心地生活在家乡并且重视自己的产业,安心地生活在家乡并且重视自家的产业就尊敬官吏害怕犯罪,尊敬官吏害怕犯罪就容易统治。百姓贫穷就不安心生活在家乡,并且轻视自家的产业,就敢于冒犯官吏违犯法令,冒犯官吏违犯法令就难以统治了。
  所以太平无事的国家中百姓长久富裕,动乱多事的国家中百姓长久贫穷。因此,善于治理国家的人,必须首先使百姓富裕起来,然后才能统治他们。”
  风涧月见另三人都陷入沉思,最后加上一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龙蓝之水便是龙蓝之民。”
  “好!果然满腹经纶,才华洋溢!”萧嵘岚忍不住一下子站立起来。“能与明月相交,是在下三生有幸!来,这一杯,嵘岚敬你。”一口饮尽杯中水,虽是以茶代酒,但豪气不减半分。
  “嵘岚既能赞同明月的想法,便是明月的知音,世间难求是知音,为了这个明月也自当回敬。”涧月起身,同样饮尽杯中茶。
  “你们俩,别把我和璃兮姑娘搁一边啊。”能文能武,能唱能弹,他……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的?三年,东征西讨,并肩而战,出生入死,共担风雨。却恍然觉得并未了解他分毫。
  心底黯然叹道:曜澐轩,你在他眼中,不过尔尔。若非,他又为何从不在你面前展示此些才华。
  当日,他能潇洒的说:涧月,你我相交,不问出身。我信你,甘愿相随。
  而今,他蓦然恍悟:涧月,所谓的潇洒不过是假,我信你,更想懂你。
  然,此世间,多少离恨情仇……有些事,放不下的,再勉强依然无法放下。或许那一天很快便会到来,那时的涧月……
  “璃兮今日是大开眼界。”月璃兮看着涧月的眼神闪了闪,露出些微的迷茫,但随即被对方的笑颜引回神绪。“今日,该是弹奏一曲。”
  她的提议很快被几人附议。
  “璃兮姑娘可有笔墨?”
  月璃兮取来纸笔,递给涧月。“明月公子,给。”
  “如此,你们都别再拘束,都如轩一样,唤我明月吧。”涧月的情绪有些激昂,是被一连串的事件激起的波动。很久没这么开心了,征战的日子是枯燥的,虽有轩相伴,也终究离不开军营的乏味。
  果然,这次能与轩同游,是个很正确的决定。
  涧月微微执笔静默,片刻挥笔而下,落笔之势铿锵有力且速度极快,毫不拖沓。
  萧嵘岚暗道:此人之字刚劲有力,霸气豪迈。年纪虽轻,看来倒像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等等!再看他执笔的手,掌心略有薄茧,五指关节处也都有。这绝非是握笔握出来的,而是经常使用一种武器导致的结果。此处离平凉也不算太远。将军……的确有个武将,年纪轻轻就备受仰慕,还被众人推崇为第一武将,却很少被外人识得真面目。平日为人行事低调,作风严谨……

  结拜

  “好了。”放下笔,涧月拿起纸递给月璃兮。“璃兮,这首曲你能弹吗?”
  月璃兮被他喊得脸微红,继而接过纸,看了看,肯定地点头。“璃兮试试。”
  走到琴案前坐下,月璃兮定了定身,开始按着涧月给她的曲谱拨弄琴弦。悠扬的琴声流泻而出,越弹,月璃兮就越用心,自己的神思在不知不觉间竟然自动融入了此曲中。这已不是人在演曲,而是曲在控人。这样的曲子,让月璃兮震惊。
  一曲完毕,几人久久回味。
  “璃兮,你弹这曲再适合不过。”
  “明月,这……”
  涧月知道她想说什么,可是他不想让对方问出口。他总不能说,这些都是他剽窃古人而来的吧。因此,涧月转而对曜澐轩与萧嵘岚道:“这曲子还有首歌,我教你们如何?”
  “有意思。那就劳烦明月。”
  曜澐轩旦笑不语,眼神扫过一旁的箫嵘岚,闪过瞬间的阴冷。“小月儿,知道你歌唱的好,难得有机会学习,自是虚心受教。”
  这人,从未在外人面前这么叫过自己呢。涧月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也许待会回客栈之时可以问问。
  “璃兮,麻烦你再弹一次。你们俩,我可只唱一次,学不学得会,就看你们的天赋了。”
  一曲奏罢,歌声也已停歇。
  “如何?可会了?”
  “不才,只记着了几句。”萧嵘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涧月又转而看向曜澐轩,只见他笑了笑,不语。心底了然。
  “罢了。呵呵,来,你我几人再聊些别的。”
  接着,几人又天南地北的聊起来。涧月感叹萧嵘岚的博学与大气,欣赏月璃兮的聪颖及气质。好感渐深。
  “对了,不如……你我几人义结金兰如何?”萧嵘岚突然提议。
  结拜?涧月有些诧异,却也没有反对的念头。虽是相遇不久,了解不深。但……
  月璃兮,一代佳人,才貌双全,外柔内刚,还是位知取进退的奇女子。萧嵘岚,出生贵族之家,却不骄不傲,为人随和,难得的是他虽在世家大族出生却不被腐朽的思想束缚。这人,或许以后还会成为自己的助力。至于轩,结拜与否对他们来说,根本无差。
  如此看来,结拜对他来说有利而无害,并无不可。况且不过口头之约,形式而已。待他回了平凉,再要相见怕也难。
  “璃兮没意见,只怕高攀。”
  “我也没意见。”就算有意见,也不能明说,涧月似乎已经潜意识地同意了。
  “那好。我命人去买酒。”见最后涧月也点头同意,萧嵘岚愉悦地走到门口,交代黎青去买酒。结尾还加上了一句:“速去速回。”
  此刻早已明月高挂,月仙楼的庭院中,几人手持杯酒,同一而立。
  “云耀最大,我次之,再而是明月,似乎最小的就是璃兮了。”
  涧月点头,“我与轩本就情同手足,也叫惯了彼此的名,所以也就不便改口了。”
  “呵呵,你我相交实乃机缘,何必拘束?况且在我看来,我们是兄弟更是知己,所以我看也不必多加琢磨了,便直接以名相称吧。”萧嵘岚询问的眼光一一扫过三人。
  “好。”三人点头附议。
  接着,萧嵘岚对着空中一轮明月跪拜而下,朗声道:“苍天在上,厚土为鉴。我萧嵘岚,今日与轩云耀、彦明月、月璃兮义结金兰,自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
  “等等!”涧月突然出声,打断了萧嵘岚的誓词。
  萧嵘岚诧异的看向他:“怎么?”难不成他临时改变了想法?
  涧月莞尔一笑。“我们的誓词也需要改一改。本就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所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缘来挡不住,何必故惜金。若真是为对方着想,自然不会希望对方为你而死;若真为对方着想,自己会为了对方珍惜自己。不是吗?”
  “说的好!那我们索性喝了杯中酒,一切尽在不言中吧。”萧嵘岚一举玉杯,仰头饮尽杯中酒。
  几人相继效仿。萧嵘岚起身,畅快大笑,拍了拍几人的肩。“太好了!今日我真是高兴。对了,你们之后怎么打算?”
  “我与月还要到别处走走看看。”
  “璃兮在此处逗留半月便要回上京,家中尚且有事未办。”
  “呵呵,我正好无事,要不就先同月你们玩几日,再来与璃兮相伴回上京?”
  几人说定。见天色已晚,便相约明日再见。
  离开月仙楼,曜澐轩与风涧月一路沉默,直到后者停下脚步,澐轩顺势回头。“有事?”
  涧月先是不语,抿了抿唇,继而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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