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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微风邀澐轩-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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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样都好,只是从昨天开始,他无法再平静的面对蓝念阔了吧?没有办法做到从容淡定,佯装无事之态。
  “哎……”重重的叹息,而后睁开沉重的眼,忍受着酸痛缓缓起身。
  “咔咔”的敲门声响起。
  “谁?”声音沙哑的连自己都快认不出。莫华皱起了漂亮的眉,咬着牙不然自己因身体被牵扯的疼痛而发出呻吟。
  “是我。”
  心底一愣,身体发射性地作出反应。想要加快盘扣的速度,却是颤抖之余更无从得手。“什么事?”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的现状,所以出言拖延。无奈力不从心,自己颤抖沙哑的声音更引起对方的怀疑。
  “萧,开门。”
  “我……我有点累……我……”
  “开门。不然莫怪我硬闯。”
  “不要!别进来!”莫华急了,拿起裤子就套,可越急越乱,重心不稳的倒靠在床上。“嘶——”磕碰到身上的青紫让他发出一阵低吟。
  “砰。”门被突然打开,之后是瞬间的动作。反手、关门、出掌。
  “砰——”又是一声,房内的木桌瞬间化为一堆烂木。
  “谁?”阴沉的声音,似乎是咬碎了牙才忿然而出的一个字。
  莫华知道对方在问什么,可惜却无从回答。该怎么说?说皇帝上了自己?原因呢?是为了代替你?
  这样的理由即使伤人亦是伤己。莫华不想让涧月难做,也不想挑起更多的是非。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萧、莫、华!”涧月冲到对方跟前,看着露出衣衫外的那些肌肤,不满的清淤痕迹。而莫华的脸上更是有着红肿,床上有干涩已久的血渍。这样的情况若涧月再看不懂,他也白活了这两辈子。
  “够了!”莫华别过头去,不再看涧月。他何尝想让自己这般模样暴露在涧月眼前,何尝想让对方看见自己最狼狈不堪又肮脏的模样?
  “萧……”涧月的声音温和下来。伸手想碰触莫华的身体,却被对方躲开。
  莫华转过身,脸上带着不知是讽刺还是凄凉的笑。“涧月,我不是傻子。不是……”
  涧月眯起眼,收回的手暗自握紧了拳。“什么意思?”
  莫华看着涧月,望进那双漆黑的眼底,却是相对无言。什么意思?他真的不懂吗?而自己真的不知道吗?不,不过是不想说,不想点明,不想……失去这份友谊——他看重的友谊。
  说他莫华傻也好,白痴也罢,他就认了又如何?
  于是低下头摇了摇:“月,我不想再提这件事了行吗?我……让我保有点最后的自尊吧。”
  下一刻,莫华感到自己靠进一个结实温暖的胸膛。那只大手就这样规律的一下又一下抚摸着自己的脑后。突然就涌上了酸涩的眼觉,是错觉?第一次,涧月如此温柔的对待自己。
  眼泪即将滑落,却倔强的强忍住。沉淀着心里的情绪,刚想抬头开口,却是透过涧月的肩膀看见了而今他最不想见的人。
  “月弟好兴致,一大早的……”
  “皇兄!”涧月脸上不再是一味的淡漠,而今的眉眼间带着浓浓的不悦。“你说什么话呢!”
  “喔?难道不是?”连念阔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脸上挂着的竟然是冷笑。似乎是第一次,他对涧月露出这般面容。
  “当然不是!倒是皇兄,怎么一大早就来此?”不是没发现莫华的颤抖,而事实上,涧月心底早就有数。只是这场戏若不演足,自己岂非前功尽弃?
  “呵呵。”念阔上前几步,眼神似有若无的扫过床上的萧莫华,闪过一抹阴鹫。“为兄……当然是来找你的。”饱含情意的眼神对上涧月的,没有任何闪避。
  涧月抿紧了唇,不言不语。倒是怀里的莫华强硬的挣开了他的手。涧月错楞的看向他,而后才发现他不发一言的允自穿戴起来。
  没有丝毫躲避,也没有任何埋怨。忍着痛,缓慢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只为——尽快离开这里。不想再待下去了,一刻也不想。
  “萧?”涧月想要拉住那不稳的身影,可是却被蓝念阔领先一步拽住了手。“干什么?”怒目而视,自然的错过了萧莫华与蓝念阔那惊鸿一瞥而过的眼神。
  果然,他的心中没有我。我,不过是替身。月……你可知道,我不想恨你。我不是圣人,我……也会有不甘与憎恶啊……所以,所以我必须离开。至少此刻,我不想停留在你与他之间。
  “月弟,我还有要事相商。”念阔说完又转向萧莫华,冷冷的开口:“昨日未曾回宫,不少事需要打点。我已经让豫先行一步回宫,你尽快回去然后帮他一帮。”
  “臣……遵旨。”可悲可笑的现实,他萧莫华……受了。若非,他又能如何?
  自哀自怜?不必了,再不济,他萧莫华也不会这么做,因为那样,自己才是真正的丧尸了最后的尊严。
  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本该是由荣亲王前去护送的和亲队伍,突然改由新任的风亲王代办。再一打听,原来这风亲王不是别人,正是大家心中敬仰的龙蓝战神风大将军。
  也难怪了,人家风大将军可是皇上唯一的弟弟,不封个亲王大伙儿才觉得奇怪。现在不过是应实了心里的想法,哪还会有质疑的念头。
  只不过这几日朝堂似乎不太平。那丞相大人似乎染上了风寒,好几日没上朝了。而荣亲王又老往丞相府里跑,让人不免起疑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三子,你家主人真染病卧床不起?”
  丞相府外头,一名年轻小伙子好奇的问着另一个年纪相仿的青年。
  “那还有假?我家主子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那,那位经常来探望的荣亲王,你可曾看见?”
  “嘘——”三子压低了脑袋,凑过头对着另名青年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不然被别人听去了,可是要……”三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后者看了立刻变了脸色,谨慎的连着点头。
  “我说啊,荣亲王是常来,只不过每次都是来送礼的。而且风亲王也有来啊,这乱传的话实在不符实际。关系好怎么着了。我家大人他人缘好呗,就是昨儿个似乎不同。荣亲王来时还好好的,结果回去时候脸色特难看。我们都在猜测发生什么事了呢,后来你猜怎么着?”
  “三子快说,别吊你哥哥胃口了。”
  “好好,我家大人的房间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哟。你知道大人在外的风评,哪有发这么大脾气的时候?着实吓坏了我们。”
  “真的?”
  “那还能假呀!我是最后个离开的,偷偷告诉你,我似乎还听见大人哽咽声音了。”
  “你是说……”
  “嘘嘘嘘!别说了,我回头再和你聊,我先走了啊。”三子看看时辰不早,推了把青年,自顾自的跑开了。
  “……”青年看着三子跑开,脸色泛起一股忧心之色。
  三子端着午膳,来到自家大人的房门外。正踌躇着如何请示,门却自个儿向里开了。
  “啊,是王爷大人。”三子心头一惊,连忙请安。
  “三子啊。”涧月看着这位莫华的贴身小厮。绽开一抹笑来:“来送午膳?给我吧,你家主子心情可不好。你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就行。”
  “这……”
  “听话,乖乖去休息。我在害怕犯什么事吗?”
  三子虽然不安,但心想有着风亲王在这,该是不会有事才对吧。“那多谢王爷了。还有我家大人,希望王爷多照顾着。”
  涧月没答话,只是笑着挥了挥手,再次合上了门。
  门外,三子的脚步声渐远,而涧月这才将手上的东西放上桌。屋内,莫华一身里衫侧靠在床头,眼睛若有似无的瞥过涧月,而后轻笑出声。
  “我说月,连我家小厮都想玩?你未免太没品了。”
  “哦?我有吗?”涧月盛了些饭菜到碗里,嘴巴上答着莫华的话反问。直到觉得碗里的饭菜盛的差不多了,才转向他。“你是下来吃,还在就赖在你床上?”
  “得了,难得让我做回懒人,那就彻底些吧。”
  “啧。”涧月把饭递到他面前,可对方似乎没有接手的意思。“怎么?还要我喂你吃?”挑眉的反问,而莫华似乎打定着厚脸皮了。
  “不错,我就是要你喂,你肯是不肯?”
  “行。”涧月一撩袍子,坐在莫华身侧。“我先说明,我可是没喂过人,你看如果我行为比较粗鲁或者……”
  “得了得了,还真是玩不过你。”莫华一抚额头,无奈的接过碗筷。“别光看着我吃,那边不是还有吗。你来那么早,估计也是没吃过饭。”
  “无妨。”涧月说着,倒是自发的走到桌边。不过不是拿起碗筷,而是给莫华倒了杯茶,走到莫华身侧候着。
  莫华默默的注意着涧月的动作,眼底有一瞬间的苦涩,但转眼即逝。“我要喝水。”拿过涧月手中的茶,一口就喝了个尽。
  “那么急做什么?”涧月接过空杯子,放上桌,而后环胸看着莫华狼吞虎咽。
  莫华也不做声,自顾自的吃着。只是那样一眼不看涧月的样子,让后者心底的了然更为清晰。
  俩人就这样一个吃一个看,一个坐一个站,两相无言的对立着。直到涧月接过那空碗搁下,随后走到莫华身边,伸手替对放擦掉嘴边的油渍。
  突然被莫华反握住了手腕。力道之大让涧月轻蹙眉头。
  “月,我……”
  欲言又止,莫华实在不知该怎么把心底的事说出来。他知道涧月最近时常来陪自己的原因,也知道他就要走了。
  “莫华。”
  莫华被涧月那清冷的声音引得抬头,望入那对幽深的眸。很久了,不曾看过涧月这样的一面。
  “在萧家,你已经没有阻碍了。”
  什么?几乎是反弹似的,莫华错楞的瞪大双眼看着涧月。他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涧月从来都知道自己一直在受萧家长老们的叨扰与牵制?
  “我欠你的,会还。可我从不会后悔我做过的。”
  他在说什么?莫华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情不自禁的颤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涧月却自顾自坚持的说下去。
  “我知道荣豫喜欢你。也知道蓝念阔他对你做了什么。你怨也好,恨我也好。莫华,我宁愿你把所有的错怪在我身上,可是我不会希望你爱我。我与你,注定羁绊一生,但不会是轮回。可他不同,他的话……不管纠缠几世,我依然不会放手。这就是最大的区别,你该懂。”
  涧月抽开莫华拽住他衣袍的手,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很多事,我知道你心里清楚。蓝念阔他,会付出代价的。我尊重你的决定。只是你要记得,不管任何选择,我始终站在你这边。能为你做的,我绝不会吝啬。可关系我自己的,我也决不放弃。”
  定定的看着莫华,没有逃避,没有闪躲。
  “呵呵呵……哈哈哈哈……”莫华突然仰头大笑起来。“是了,这才是我认识的风涧月。喜欢你,就不该抛弃你的弊病。人无完人,我可不要找个圣人当死党啊!自私也好,无情也好,我莫华认定了风涧月这兄弟,就是两肋插刀在所不惜。”莫华豪迈的话语,直直打入涧月心里。而他,更是为莫华那眼角隐忍的泪而心痛。
  对不起,但我不后悔。
  “不要说对不起,你说过你不会后悔的。”
  涧月轻笑。“是,我不该这么想。”谁说只有他懂他,而他不懂他呢?除了澐轩,莫华是第二个自己认定的人。
  “放心。不过是被人上了,我权当被狗咬。别忘了我们是现代人,一夜情而已。去他妈的责任矜持,去他娘的自寻烦恼!啧。”莫华拍了拍涧月的肩膀。“倒是你,该做的就要去做,别到后悔了来不及回头。跌过一次的跟头,可别再来第二次。”
  “我知道。”嘴角微翘,涧月起身为莫华递过衣服。“起来吧,你这‘病’还真是够久了。该是我们演完最后一出的时候了。”
  莫华接过衣服,没急着穿上。倒是好好打量起涧月来,随后一撇嘴:“你这脸真可惜,若是让非老大看见了,你就完了。小心把他吓跑。”
  “行。吓跑了我再追就是了。”
  这个回答答的顺溜,倒是让莫华一下没反应过来张大了嘴。
  “哈哈哈……”
  该死的!什么时候,涧月会逗人了?莫华忿忿的下床,而后整理起衣襟。
  “我不在,注意下薛老头那边的动作,他们的行动快开始了。还有我那些个手下,随你调用。”
  “你不打算带他们去?”莫华停下扣衣扣的动作,诧异的看着涧月。
  “不。蓝念阔不会让我带自己人走。放心,虽然他一心想把我的部队编入禁军,但……”涧月停了停,随后露出冷笑:“即便那样,是我的手下,便永远会是我风涧月的手下。我让他们向着你萧莫华,他们眼底就不会有蓝念阔!”
  “月!”莫华心惊。“你该不会是想反……”
  “想又如何?”
  “你……”
  涧月安抚的缓下脸色:“我的脾气你知道,暂时我不打算。可我也不想失了后路。战争,总是劳民伤财。苦的总是百姓。如果当日他肯放过我与非,能不设计我,我何尝会学会懂得凡事留有后路?”
  涧月的话说的很实在,实在到莫华没有任何理由反驳。
  “好了。总之我不在龙蓝的日子,你一切小心。该动作时,不要犹豫。”
  莫华敛下眼,算是默认。但他不想说的是:涧月,有时我真的觉得你好可怕……
  只是他低下的眼错过了涧月那瞬间的柔情。
  人总需要在强迫中成长,总需要经历过一些才会更成熟一些。痛过的人与旁观的人有着太大的区别,而唯有自己体会过才懂得如何去争取,去达到最好的结果。
  莫华,希望你不要走我同样的路,所以想要让你成长……

  蛮荒之地

  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为首的涧月一马当先的行进在队伍之首。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状似不经意看着前方的眼神实则注意着山间四周任何的风吹草动。
  “将军。”
  涧月拉紧缰绳,侧首看向自队伍后方策马奔上的夕霖。若非夕霖以死相逼,他原也不想让他跟
  来。
  但涧月心底毕竟有顾忌,当初让夕霖留在莫华身边是迫不得已,若非担心莫华出事,他也不想让自己手下的这员大将离开。“怎么?”
  “公主说她身体不适,想停下歇息。”夕霖面露难色。他从军的经验告诉自己,在这种荒山野岭停留绝对不是个好主意。但公主之命不得违抗,他不过小小一名副将,凡事还要将军做决定。
  夕霖自然是知道涧月如今身份高贵,但从前在涧月手下的人都习惯了将军身份的他,而将军也一如既往的让兄弟们这么称呼。
  夕霖很庆幸,虽然经历过太多的巨变,然而至少他们的将军对他们犹如往昔。
  涧月挑了挑眉,转而打量起四周。
  这里是位于北楚与龙蓝间的荒原地带,也就是所谓的三不管地带。他们走的这条路,是以往商人们来往于两国间的必经之路。虽然平日也鲜少有人经过,但好歹也是大家默认相对安全的途径。
  只不过,这条路一面靠水,一面则是就山。看来选择开辟这条路为商道的人,头脑并不好啊。
  如果在此处埋下伏兵,想要逃脱怕是不易。只不过……有进必有退,有弊自然能延伸找出利来,这就是涧月的行事作风。
  “夕霖,吩咐下去,整军原地休息。”
  “将军?!”夕霖很是诧异,记忆中的将军似乎不该是会在此时下这种决定的人。
  涧月翻身下马,接着拍了拍夕霖的肩膀。“放心。”
  夕霖看着面露笑容的涧月,自己却无法跟着放松下来。他跟在涧月身边好些年了,即便被涧月留在莫华身边,可主子让他办的事他从不曾疏忽过,也从未与将军失去联络。
  他当然明白涧月的意思。就从刚才对方拍肩的力道来看,他也明白涧月虽没说,可已经下达了警戒的命令。
  可他不明白,既然明知有危险,为何还做停留?再两天他们就能入了北楚的国境,没有必要在此招来风浪。
  “将军有令,整军原地休息。”
  心底虽然有疑惑,可夕霖还是照着涧月吩咐下达了命令。自己则在下令后来到了在河边独自吹风站立的涧月身边。
  “将军。”轻轻了唤了声,夕霖没有靠近,怕惹涧月不快。
  涧月转身,好笑道:“怎么了夕霖?既然都‘打扰’了,为何还犹豫不决的模样?呵呵,过来。”
  夕霖举步走到涧月身侧,顺着涧月指的方向看着满湖秋色。
  “你看,景色很不错呢。虽然是蛮荒之地,可正因为此,才保留了原始的自然。”
  “嗯。”夕霖不明白涧月的意思,只是表面层次的看着满目风光,发出情不自禁的感叹。“真的很美。”
  “嗯。可是这美丽的背后,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丑陋。”
  夕霖侧目看向涧月,后者突然笑出声来。
  “别那么严肃。啊,我只不过是猜测不是吗?毕竟这蛮荒之地,即便发生商旅被劫的事也是稀松平常啊。这河到底吞噬了多少无辜的生命呢?呵呵。”这话说的轻巧,内容却格外的沉重。夕霖
  的脸色都变了两三回,倒是涧月似乎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就如同真的在聊天气般。
  “将军,你……”夕霖不得不猜想涧月说这话的意图。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夕霖啊。你要知道,有些事一开始就是注定好的,你想躲也躲不过。懂吗?”涧月眼见的余光看见了夕霖怔愣的身形,而后自己也渐渐收敛了笑容。
  “将军,我这就去安排。”他明白了,将军的意思是他们遇上麻烦只是早晚的事。
  “不用特意去了。”涧月的眼神越过夕霖,转向不知名的远方。接着未等夕霖说什么,便自顾自的转身离开。“走,同我一起去看看公主吧。”
  夕霖举步跟上。两人一路穿过兵士,来到队伍中央守卫最严密的华丽马车旁。
  此刻,一名衣着朴素不凡的丫头见了他们,急忙施礼。只不过,他施礼的对象只有涧月。
  “辛苦你了,休息下吧。”涧月顺势对丫头点了点头,而后对着马车道:“二公主,听夕霖说你觉得有些不适?是否需要我让大夫来看诊?”
  半饷,马车珠帘轻启,一只纤细的手先露出了外边,而后是另人惊艳的绝色丽容。
  “不必了。月哥本来就辛苦,是玉珏给哥哥添麻烦了。”柔情似水的声音,让人一听便酥到了骨子里,何况美人的脸上还带着苍白的面容。
  涧月闻言非但没有柔和表情,反而紧蹙起眉来。他一语不发的看了蓝玉珏片刻,突然转身交代夕霖:“去把随性的大夫叫来。”
  “月哥……”
  玉珏的话被涧月一手挥止。“你好好休息,还有两天的路程,我们便能到北楚。若使路上发生什么事,记得一定呆在马车不要妄动,放心,一切有我。”
  玉珏看着风涧月,这是她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位新入皇室的哥哥。听说过他不少事迹的,但直到真正看到风涧月,才觉得单凭传言依旧无法塑造涧月这个人。
  涧月虽然面容受损,可他改变后的气质反教更多的女人为之疯狂。他自己不是不知,只不过骨子里从未在意。而今看到玉珏的表情,自然不会不明白对方的心思。
  只可惜,他的心与情,早就给了一人,也只给那一个人。
  夜间的沉寂既带着宁静,也带着危险的气息。由于早些时候大夫诊断出二公主水土不服,导致身体虚弱的缘故。涧月下令今日在此扎营休息,自己还修书派人快马前去北楚通知北楚国君,派人前来接应。
  在这里多停留一晚都是一种危险,他可不信会有人放过如此华丽的和亲队伍。
  “将军!”
  才想着这些扰人的事,帐外就传来夕霖紧张急促的声音。
  涧月一把掀开帐门,入眼的便是满身血渍的夕霖。“怎么回事?”他没有听见打斗声,那夕霖这一身的污渍又是从何而来?
  “二公主出事了!”
  “怎么?”涧月一边跟着夕霖向马车的方向匆匆走去,一边听着夕霖的口述了解情况。
  “方才有巡守发现马车外有异动,接着看见了梁大夫和几名兄弟的尸体。然后才发现公主不见了。”
  “不见了?”真难得,夕霖能如此镇定。涧月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眼光,看来夕霖在莫华身边的那些日子没白跟。该学会的他都差不多学了。不管是为人处事,或是其他。
  “是。”
  涧月来到事发处,查看着留下的痕迹。“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不多。就近卫军的一些老兄弟。”
  “很好,那我们就佯装无事,继续赶路。记住,不能走漏风声。至于这事,我会派人暗中去查。”
  派人?“将军,您要动用到……”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呵呵,放心吧。”
  夕霖见涧月如此肯定,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不过,那些“特工”一直是莫华大人在培养的,也未真的出过任务,夕霖的心底还是不放心。“那属下这就飞鸽传书给萧大人。”
  “嗯。记得,让莫华别太担心了。”
  夕霖自然知道涧月说的担心不是指公主,而是指遇上这事的涧月会有麻烦。
  这事过后,两日内风平浪静。直到进入北楚国境前,涧月终于对上了自己盘算已久的敌人。

  无言与痛

  渐入北楚之境前夕,天气骤然变得冷冽起来。和亲队伍的前行也缓了不少。只是约定之日日益临近,队伍也快进入北楚,却丝毫不见北楚来迎之人。
  又是一个日落。夕霖看着夕阳下的余光,心中的惆怅与担忧不免更重。策马向前,赶上自家将军的坐骑。心中本来想说的话,在看见涧月绷紧的下颚时识相的选择沉默。
  还没消息!已经三天了,莫华那边还是没有传来玉珏的消息!
  涧月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到底是真没消息或者莫华出了什么问题?不过这两个答案无论哪个都让涧月心烦不已。
  “夕霖。”
  夕霖心底重重一跳,被涧月突然开口叫他的声音微微一惊。而后连忙回应道:“属下在。”
  “离入北楚还有一日之遥?”平视着前方的涧月倏地眯了眯眼。
  “就出发前的地图所示,是的。”夕霖没有发现涧月的异样,略微思索了下自然的回答。
  “很好,看来他们算的挺准的。”使力一拉,同时抬手一举,浩荡的队伍整齐的停下前进步伐。
  眼前不远之处,细小的黑点渐渐放大,密密麻麻的势头让夕霖脸色越见难看。
  “夕霖可曾听过这片蛮荒之地所横行的一群作风狂妄嚣张的匪徒?”
  夕霖从未去过北楚,自然不会来过此地。但他倒是听闻过这里的一切传闻,譬如大人口中形容的那批亡命之徒,以及他们那被传为蛮荒之王的当家首领——战狼。
  虽然没有开口回答,但涧月已然瞥见了夕霖的表情,猜到了他的想法。“不错,就是他们。”抽出佩剑,涧月一手轻抚起马儿的鬃毛。突然把脸转向夕霖,直直的看着他。
  “将军?”
  “你知不知道战狼有个誓言?”涧月想到那些得到证实的消息,嘴角不禁自然上扬。“你看。”
  蛟龙宝剑为夕霖指出方向,顺势看清去,视野所及的距离中已经出现了千人多整齐的队伍。而为首之人一身黑衣,全身上下除了眼睛没有一处能看见,包裹的密不透风。
  “战狼曾发誓,只要有人能胜他,自此后,只要那人在蛮荒之地将无条件得到战狼的帮助。”
  夕霖明白了。“所以他们才没有安排埋伏,更没有直接来袭?”而是在警戒的距离中等候,等待着另一方的决定。
  可是夕霖不明白,为何将军会对战狼如此了解?
  “呵呵,夕霖。我花在淑玉楼的银子可不是白花的。”说话的同时,一夹马腹,马儿慢慢踱步朝前走去。“传我命令,全军待命。”
  “将军,这……”夕霖明白涧月的意思,从他告诉自己战狼的那个誓言开始就明白。只是,而今的将军早非当年的他,其尊贵的身份怎可受到一点儿威胁与伤害?怕是有个万一,他们全要赔了脑袋不算,连带着家里也全都遭殃。
  “放心。喝!”不再多言,涧月策马向对方而去。而同一时间,对方的马儿也移动起来。似是心有灵犀般,两人尚且没有喝止,各自的马儿却在相会的前一刻停下了步伐。
  “战狼?”涧月露骨的打量着对方,眼底评估的意味格外浓重。“真是幸会。”近距离看,才发现这名强盗头目的双眼有一只的瞳孔竟是毫无焦距的。那意味着,他只有一只眼睛能看得见。
  莫名的,涧月很想知道那只失明眼睛的故事。若要究其缘由的话,只能说这个名叫战狼的男人给自己带来了奇妙的熟悉与好感。
  衣袍下的男人没有回答,并非高傲到不屑,冷漠到无视。他有反应,只不过不是语言。
  战狼冲涧月点了点头。看着涧月的眼里一片平静,不起半点波澜。既没有一触即发的紧张与凝神,也没有自信满满的恬淡。
  涧月被他的反应勾起了兴趣。但这些兴趣还不足以撼动他想赢的目的。两人先后下了马,默契的同时拍了拍马股,让心爱的坐骑远离“是非”之地。
  “看来你也是爱马之人。”涧月的眼底闪过精光,然而脸上完美的表情掩饰了他心底所有的质疑与情绪。
  得不到回答早就在涧月的预料之中。涧月不介意对方的沉默,因为他的沉默不会再有第三次了。
  几乎是默认的瞬间,两人同时出手,而涧月也第一次见识到了传言中“蛮荒战狼”的实力。
  蛟龙发出清脆的“嗡鸣”,似乎在兴奋的宣泄欢愉之情。而那把抵在它剑身上的宝剑,在落日的余光下泛出凛冽的肃寒之气。
  很扎实的功底,剑风稳而巧妙,可见其的确实力过人。那一招之间,涧月与战狼都已经摸得了对方的实力。
  涧月很奇怪,他可以确定对方已然知道了彼此胜负的几率,为何还能如此镇定?有意思……
  反手隔开对方的剑,把先前试探的五层内力加到八层。再次挥剑的气势与刚才截然不同,刚猛的剑气在与对方相接的霎那逼得对方硬生生后退了半步。
  “两招。”涧月收回蛟龙,随意的垂下了握剑的手。而一直表情淡然的战狼却在这个动作下为之变色,虽然只是惊鸿一现。
  “不必多疑,我并没有轻视你的意思。”涧月把对方的反应看进眼里,下意识的就将原因归于此。
  “你很强。”肯定着战狼的实力。明明已经受了内伤,却丝毫不外放。而刚才那一招也让涧月了解到,战狼该是个倔强又顽固的人,就算逞强也绝不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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