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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微风邀澐轩-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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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息怒。”
  “息怒?”冷冷一眼瞪着身边之人,随后嘴角挂起讽刺的笑意。“萧枫,你倒是说说让我怎么个息怒法?是现在抽身放弃皇位?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打算帮我取得皇位?”
  “三皇子,属下对您一向是一心一意,从无他想,您怎么能……”萧枫有点失望,更多的心里的寒冷。看来大皇子说的没错,无论自己怎么做,三皇子都不会相信自己。自己在对方眼中不过是棋子一枚。
  可是,即便如此,自己依然不会背叛他。当日自己既然选择了背弃大皇子,便没有想过回头。哪怕要付出自己的性命,也不会后悔。
  而今的局势,他虽心底明白三皇子夺位已然丝毫无望,但他却不敢说。大皇子对他们的安排早就一手掌握,自己还能用什么去争?原以为自己才是三皇子最后的王牌,却不料对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背叛……
  “怎么能?萧枫,你想说什么?你似乎还不明白?你是我的人,凡事就该听我的,我怎么想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是。”隐忍着内心翻腾起的情绪,萧枫垂下头,淡淡了应了声。
  “哼。”不再看那张低下的头,那会让自己的烦躁加剧。三皇子转过身,命令道:“跟我走一趟天牢。是该会会风涧月那位‘哥哥’了。”
  原来父皇打的是那主意。本以为父皇是对静妃之事心存芥蒂,不肯将太子之位轻易交付蓝念阔或自己。而今那早早失散的皇子身份已定,而父皇最终却想将太子之位传于蓝念阔。这叫自己怎么肯?!莫说是传给蓝念阔,即是传给风涧月,自己也断不会旁而观之,定要插手介入争夺一番。
  萧枫看着未等自己半步的身影,再无奈也只能举步跟上。然而脑中响起蓝念阔的警告,心里一颤:
  萧枫,我不管你是否背叛我,但唯有一点你要明白。涧月对我的意义非凡,若动了他,那……你和他,我都不会让你们死的太简单。
  萧枫想到当时大皇子的表情与口气,他知道,对方是言出必行之人。手不自觉的握拳,松了又紧,反复了几次后终是下定决心般。
  在来到天牢外后,萧枫看着三皇子毫不犹豫的入内,自己则是拉过一旁一位狱卒,交代了几句才尾随入内。
  希望自己的决定是对的,现在的萧枫也只能如此想了。
  涧月被关押在犯有重罪的人专门关押的牢狱区,也是在这座天牢最深处。萧枫的步伐还未踏入那里,便看见了在门口把守、哆嗦着全身的几名狱卒。心里一沉,靠近几步,耳中飘进的自然是里面传来的声音。
  “风涧月风将军,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当日威风凛凛的一国猛将,如今落得如此地步,本殿真是为你不值啊。”
  “三皇子有事不妨直说。”
  “风将军是自己人,那本殿……”
  “我想三皇子误会了,风某区区莽夫,不敢高攀。”
  “哼!风涧月,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不信事到如今你还不知你自己的身份。别以为身为皇子就能捞到什么好处,我告诉你,父皇根本没想认回你,你也休想要争得这个皇位!呵呵呵,就你现在这副田地,自身难保都说不定,你最好明白!”
  涧月冷笑不已,眼神中更是冲满鄙夷,毫不掩饰。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三皇子,没说话也没反驳,但脸上的神色却足以让对方恼羞成怒。
  “好!好!”这个风涧月,果然是杂种狗!给不得好脸色!“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也修要怪我不念得兄弟情义!”
  兄弟情义?真是好笑,想他风涧月来这世八年多载,能称得上兄弟的唯有一人!其他人算得了什么?更何况是眼前嚣张跋扈的三皇子,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人,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风涧月可不是傻子。
  皇家哪里来的亲情可言,又哪里来的兄弟!这个世界,能托付信任之人真真太少,然涧月却不觉心寒,只因他从前体会过更无情的冰冷,所以现在的一切对涧月来说不算什么。
  “来人!给我打!”
  看吧,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直觉告诉涧月,眼前的三皇子也好,之前的萧后也罢,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伤害都是私底下的主张,而那个人并不知道。
  自己是他的儿子这点,在接连几日的冷静沉淀下已然确信无疑。为何他能平步青云,为何他能轻易被信任,又是为何他一次次的请求,皇帝都默然应允。怕是早早的,他便知了自己的身份。
  一个不认识他却甘心为他所用的“儿子”,在危难之际还能暴露身份换得一份余地?他蓝臻还真是厉害。若自己是贪图权势之人,又有能力,那自然会功高盖主从而夺权,到时再曝出内幕让他这个“儿子”理所当然?或者逼的自己“从守孝道”,不管如何,自己也不可能跟着平阳王反叛。
  但假若自己心无旁鹫呢?那就挂着这层薄纱永不扯破?让自己一辈子做龙蓝的武将,一辈子甘心服从做只忠心的狗?那样也未尝不好。
  总而言之,得利的都是他,都是这个龙蓝。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他涧月本就是孤身而来的一缕亡魂,何必在乎其他?所谓的束缚对他毫无作用。
  想到这里,涧月脸上的冷笑更深。也惹得三皇子更怒火中烧。只见对方一把夺过狱卒手中带着倒刺的皮鞭,顺带推倒那人。“啧!没用的东西,你不敢下手我来!”
  其实不能怪狱卒,这几日朝野传出的消息已经震惊了整个龙蓝:原来风大将军就是当年圣帝遗落的皇子!这大将军本就地位崇高,而今又一夕之间变为更尊贵的皇子身份,他们怎么敢随便动手!
  “啪——”破空之声响起,涧月背部的肌肉猛地一缩,衣服破开的同时,深深的鞭痕烙下,殷红的痕迹昭示着挥鞭之人毫不留情的力道。
  “果然够种,连眉头都不眨一下。那好,本殿今日看看我龙蓝第一武将能倔强到何时!”
  “三皇子!不可!”此一时,一旁的萧枫再也忍耐不住上前劝阻。
  “住口!你敢为他求情?你看清你是身份,不然别怪我连你也一起责罚!”
  “三皇子,风将……二殿下怎么说也是你兄长,你……厄!”
  “住口住口!本殿让你住口!”发疯似的掐住萧枫的喉咙,随后缓缓收拢五指,但看到对方涨红的难受的脸色时,心里莫名一抽缓下了手劲,随即一点对方穴位。
  “你们越是护着他,我越是要折磨他!哈哈,哈哈哈。”这变态的心理便是长久生于晦暗阴郁的皇宫中培养出来的,根深蒂固、难以拔除。
  涧月眯了眯双眼看着那俩人,最后将视线落在三皇子脸上。这样扭曲的性格,丑陋的心理,莫名的叫他看着好笑。然事实上,不自觉的笑声也真的从涧月口中逸出。“呵呵呵。”
  “你笑什么?”恨恨地质问之声。
  涧月依旧笑而不语,但那满脸的讽刺激得三皇子再一次挥鞭,这一次是一连串的响声,没有停,也是发了狠劲死命的挥下。十几鞭过后,三皇子的额头甚至渗出薄汗。
  再看涧月,则是依旧表情不变的看着对方,若非脸上的汗水与苍白的脸色,还真看不出正在受着鞭刑的折磨。但只要观其后背,就会知道他在经受多大的痛楚。
  皮开肉绽已不足以形容的惨状,血肉模糊的样子看不见一处完好的肌肤,也让人明白三皇子在挥鞭的同时还加注了内力。
  若非祁非的那些个功力让涧月武功突飞猛进,怕是涧月也难以抗住这十几鞭子。但饶是如此,此刻的涧月也感觉背部如火烧般的剧痛,只是超出常人的意志在支撑自己。
  双手被高高束吊起的样子让他整个人腾空起来,借不到力,身体仿佛有千斤重。而加上背部的鞭伤,让涧月觉得身体被撕扯的厉害。固执如他,即便这样还是死死的看着三皇子。
  “你……打的累不累,我看你都流汗了。”嘴边的嘲讽不受控制的说出口,就是想激他,自己也不知为何。
  三皇子一听,脸色怠变。猛地扔掉手中的长鞭,凑近风涧月,一掌刮上对方带着刀伤的半边脸颊。
  “啪”涧月的头被狠狠打偏,但很快又被扯着头发拉转回来。三皇子迫使涧月抬头,双眼对上自己的。“贱人,别老是说大话。对你没好处。”
  三皇子盯着对方看了半天,突然似想到什么般,“呵呵”笑起来。“我倒是忘了,咱们的风大将军,父皇的二皇子,本殿的‘哥哥’,似乎是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人而入狱的。那人叫什么来着,曜澐轩?”
  瞳孔瞬间收缩,涧月的表情变了。而三皇子很愉快的发现,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看来他找对了下手的方向。
  “原来‘哥哥’喜欢男人啊。啊,如此想来,‘哥哥’这张脸之前是挺阴柔的。在男子身下承欢是不是让‘哥哥’很有感觉?嗯?那个曜澐轩是不是搞的‘哥哥’很爽呢?怪不得舍不得了,听见对方死讯如此激动,连得父皇也冒犯了。”
  “你……给我住口……”头被迫扬起的狼狈让涧月无法一口气说出完整的句子,然而执意要阻止对方侮辱的言辞又使得涧月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
  “住口?‘哥哥’想要住口?可是似乎我不怎么想呢。”三皇子松了手,命人把涧月放倒在地上,牢牢压住。随即唤来几名手下,冷冷道:“你们想不想尝尝皇族子弟的滋味?呵呵,这位可不仅是本殿‘哥哥’,还是我龙蓝高高在上的第一武将啊,滋味定然不同凡响。今日本殿便允了你们,任你们享受享受,也当是本店犒劳你们常年跟随本殿的一番心意。”
  一番话让涧月瞪视的同时也让所有人惊恐。这……是让人玷污……这!谁敢啊!
  “放心,我想我‘哥哥’还想要这个面子,今日之事定然不会外泄。况且,本殿手下向来不留胆小怕事之人,凡事懦弱退缩的,杀、无、赦。”
  这是不给退路了?在场受命的几个侍卫吞了吞口水,在地上狼狈之人与自家主子间来回探视,权宜利弊后,终是一步步走向趴跪在地上,被按压着的涧月。

  宫变(上)

  该死的该死的!他无论如何也没料到三弟会大胆至此!蓝念阔心里挂记着涧月的安危,疾步如飞,把一干侍卫甩在身后,拉开长长的距离。
  最好三弟别做出什么胡事来,否则别怪自己不客气。
  “太子殿下!”
  身后的叫唤止住了念阔的步伐。那一声叫唤无疑是在叫自己,几日前父皇就已经宣布他为太子。
  转身一看,倏地眯起眼。若是没记错,这名叫住自己的是父皇的暗卫影吧。
  “殿下。”影来到蓝念阔身前,随后下跪禀报:“萧后驾崩,圣帝要您火速回正殿。”
  蓝念阔猛地一晃,身形不稳。
  “殿下!”身旁的宇桐急忙扶住他。心忧地看着自家主子悲戚震惊的神情。
  “不,不会的……母后她。”
  “殿下,请节哀。”影敛下眼,垂下头,再次肯定了消息的可靠。
  “殿下,请节哀。”在场的一干人跪了满地。声音里都带着哽咽。
  良久,众人才听见他们太子殿下同样哽咽低哑的声音:“回正殿。”转身几步,突然又停下。
  “宇桐,传我命令,去天牢带二殿下回正殿。国之大丧,他身为龙蓝皇族,理应在场。谁敢阻挠,就以藐视皇命论罪!”
  “是。”宇桐不敢耽搁,领命而去。
  蓝念阔闭了闭眼,再睁开眼,脸上的悲伤未变但眼底却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
  事情的一切都进行顺利。若是自己安排无差的话,今日便是龙蓝国改天换日的日子,也将是自己顺利登基之日!
  心底冷笑:母后,别怪我无情,怪只怪你教导的太过成功,让我知道了生在皇家必须具备的一切。还有父皇……既然我能在短短日子里把你想看的统统做全了,那也该是你“退位让贤”的时候了。
  母后毕竟是自己的娘亲,他这做儿子的便尽了最后的孝道,让你与父皇在黄泉路上相依为伴吧……
  同一时间,天牢内的肆虐尚在进行。
  一室的狼藉,除了潮湿的霉味还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
  “啊……”又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人倒在地上。
  已经看不清眼前晃动的模糊人影。汗水顺着□的身体滑落,浑身都是鞭打、烙烫的痕迹。然而倔强如涧月,依旧不服输地扬起下颚。
  “哼,想让人上我?那也要他们有能耐。”这话说的有气无力,然而却没人敢质疑其中的威慑之力。
  几具尸体横倒在地上,那是刚才想侵犯涧月的人。是什么让他们满脸痛苦扭曲的死去?再看涧月,虽然还是半跪在地,一手却握着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唇边的血渍让他本就阴柔的脸更显妖媚。
  三皇子没有阻止他与那几名手下的撕杀,而此刻看着涧月解决最后一名手下,他竟不自觉露出笑容来。起身,慢慢踱步靠近。然而却在几步远外停住。“不愧是龙蓝的第一武将?原来还为自己留了后路。在如此难的境况下还能自保,真是叫人大开眼界不是吗?”
  涧月绝不会以为对方是在夸奖自己。事实上他更为警惕,明明是想百般折辱自己,为何刚才却任凭自己反抗?此一时,涧月竟然猜不透对方意欲为何。
  “知道么,刚才的你就像是宫中饲养的猎狗。看你和他们狗咬狗,真的是场不错的表演。”
  涧月垂下头,沉重的呼吸着。没有因为山皇子的言辞而动怒,事实上现在语言的侮辱只要不碰触心间某处,已经经不起他丝毫的波动。
  “啊,差点忘了,你并不在乎我说的这些。不过若是让你在意的人看见你这般模样会如何呢?”
  猛地抬头,涧月直直看着三皇子。“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三皇子冷笑着拍了拍手,牢外有人被拽了进来。
  涧月还未看清来人,便被对方的唤声惹得全身僵硬。
  “月!”
  虽然相处不久,却是在心里留有痕迹的人。这样的人,涧月又怎么会忘记对方的声音。
  莫华,本该在赫垅的他为何会出现在皇城?又为何受制于三皇子?疑云重重,可涧月却无心去辨析。
  “蓝念天,你竟然胆敢动私刑!”
  愤怒的声音传进耳中,而后是三皇子不屑的冷哼。
  “怎么,心疼了?被我知道他在赫垅曾与你有过一夜之欢的事时,你也不曾如此激动嘛。萧家以后可是由你掌权的,看来前途堪忧啊。”
  “放你妈的狗屁!我和月是好哥们,别把我们说的如此下…流!”若非楼主急招他前来京中,他还不知道涧月出事。
  事出突然,他甚至没有让那几个“小跟班”知道,便连夜赶来。楼主不便现身,那自己理该出手。何况月和自己还是至交,怎奈自己一时疏忽被三皇子设了计谋困住无法试图来见,所以才将计就计的让他知道一些“不入流”的谣言,让他“利用”自己。
  而今见到月,自然是要带他离开。什么狗屁萧家,必要时,他翻脸走人!
  “怎么狗急跳墙了?你现在否认也无意。你可知人家心上人不是你萧大少,不如和我联手?有解心头只恨?若我登基,定然让风涧月做你的禁娈。”
  “噌”地一声,不知何时莫华手中多出一把剑通体漆黑的剑来。一挥手便斩断了束缚涧月的铁链。
  那铁链本是用难得的素材打造,一般武器根本无法斩断,所以当下所有人都怔愣当场。
  “三皇子,你大势已去,好心提醒你一句还是快点逃吧。”此时的莫华突然一脸冰冷的直直盯着对方,气势也与刚才完全不同。
  “大胆!你一再的顶撞本殿下,你以为冒犯皇族是何等罪名?”
  “呵,若我怕!就不会骂你。你似乎还没明白?果然是够白痴的!foolish man。”
  涧月因为莫华那话最后一句而微勾起嘴角,但低垂的头却掩住了表情,没让任何人看见。
  “你!”
  蓝念天似乎还想说什么,门外的骚动阻止了俩人的对势。
  “三殿下,莫大人?”宇桐的诧异不过一瞬,而后又恢复了往日的面无表情。“太子殿下命我前来告知萧后崩卒的消息,忘三殿下与二殿下同往。国丧大事,还请殿下从速。”
  “什么?!”
  在场几人表情各异。而叫出声的唯有蓝念天。萧后死了?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想到萧莫华之前的那句话,三皇子猛地转身,顺势解开了萧枫的穴道,头也不回的疾步离去。
  留下几人,萧枫复杂的看了眼莫华,跟着离开。莫华扶着涧月,无视在场的宇桐,查探着涧月的伤势。而宇桐则是冷冷的看着风涧月,随后一言不发的取出怀中一封书信,走到涧月身前单膝跪下,双手递上。
  “是什么?”莫华好奇的想接过,不料宇桐立刻收回手。再次递向涧月。
  “切,有什么我不能看的。”
  “属下奉太子命亲自转交此信,忘二殿下亲启。”
  涧月推搡下莫华,夹杂着强势的味道。莫华皱眉,却顺着意思松开手。
  接过信,走了几步让自己能靠在石墙上,涧月打开信,迅速地看着内容。
  一边的宇桐默默的起身,而后离开。他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最需要帮助的是主子。
  莫华观察着涧月的反应,除了因为受伤而微颤的手,看不出其他任何情绪的起伏。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大事吧?“那个……月,信里……你!”
  莫华话还没说完,就见涧月一把揉了信,然后信在他手中化为纸屑。“你又动内力!你受的虽是皮肉伤,之前却因为耗力过多而虚脱!不该轻易动武!”
  果然,涧月额头的汗更多。而唇边甚至溢出了血来。但这样的反应似乎有点过了,因为接着,涧月竟然一口血无法抑制的狂喷出口。“噗。”地一声,不禁让涧月身子摇摇欲坠,也让莫华在刹那震惊后,急忙上前搀扶。
  “不要……让我恨你……澐轩。”低喃的话断断续续自涧月口中飘出,莫华没有听清的再问,但已经得不到涧月的回答。
  只是狠狠的握住尚有知觉的那只拳头,默默吞下莫华递来的药。入口的感觉让涧月的心又沉了一分。
  没人看透涧月此刻内心翻腾的情绪,而掩饰完美的涧月还在对莫华示意后向着之前宇桐说的地方前行。
  每一步都牵起无尽的纠葛,内心的矛盾不断翻搅着自己,加剧着涧月的痛苦。刚才心中的内容一一浮现,挥散不去。而气血翻涌的后果便是真气乱窜,混乱不堪。现在的身体彷如被万蚁啃食般,锥心的疼。
  不会的,蓝念阔说的不会是真的!澐轩怎么可能骗他,不可能,不可能!三年来的点滴不会是假的!澐轩也不会是祁非!
  可是当初的自己也曾经觉得他们相似不是吗?
  不,不对!风涧月,那是蓝念阔的诡计,是他故意诽谤!你看看澐轩与祁非哪里相似?性格、外貌、声音……完全不同!
  蓝念阔有什么理由诽谤?为什么要这么做?没理由的。
  不!有理由,他想让你离开澐轩,想让你忘却或者憎恨!
  那么那些巧合又怎么解释?为何之前祁非不出现,却在自己与澐轩分离后出现?为什么与自己分开后澐轩竟然不和自己联系?还有刚才的药,的确是澐轩曾经替自己疗伤时给自己吃过的……
  别胡思乱想!不能再乱想!不是说过爱他么?那么就该相信澐轩!除非自己亲眼看见,否则就不该这样怀疑啊!
  是的……涧月心中拼命压抑着所有负面的情绪,但伤口既然已经被划开,就没有办法不被渗透。即便是想阻拦,也无能为力。那些情绪一再反复的盘旋不去,让涧月想要证实一切的心更为急切。
  “月?”莫华看着飞身而去的人影,怒骂道:“妈的不要命了!还来!”前脚才说不要动真气,后脚又不听话了!真是叫人头疼啊!“楼主,你喜欢的家伙果然也和你一样变态。”
  “若你敢在师兄面前这样说,我就真佩服你。”
  突兀的声音响起,引得莫华回头。“楼主?!”
  “哈哈,我可不是师兄,不是你家楼主。我不过是应了师兄的吩咐来取回‘逆夜’罢了。”逆夜——师兄随身的武器。
  愕楞,转而沉下脸。看着对方手中的玉箫,莫华沉下脸,冷冷问:“你是谁?”明明是楼主不曾离身的萧,明明是楼主的脸,却的确是不同的口吻与气息。
  他,到底是谁?

  宫变(中)

  沉云暮霭阴雨连,风作雷霆银芒间。
  磅礴的大雨顷刻而下,没有半分减小的趋势。就如同此刻的龙蓝皇宫,正上演着风雨飘摇、江山动荡的一幕幕。
  自萧后亡故至此时,不过半天光景。天外阴雨狂风,看不见丝毫明月。后宫的吊丧队伍已然被驱散,众人沉溺于一国之后驾崩的悲怆中。
  突然,出宫的大臣队伍在经过东正门时被拦截而下。
  “大胆!你们可知以下犯上的罪责?”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右相萧十堰。
  “奉命行事,还望各位大人见谅。”为首之人一个眼色,几位大臣立刻被围堵起来。
  “反了你们!”
  为首之人瞥了开口的礼部尚书一眼,而后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着实叫人胆战心惊。又听得那人冷冷一句:“大人说的不错。”
  哗然之声顿起。当真是要造反?是谁那么大的胆子?
  “各位大人,若还想保住脑袋,还是跟下官走吧。”三皇子有令,今日行动。他只负责第一部计划——困住几位重臣!以此要挟。
  同一时间的正宵殿,一场好戏正如火如荼的上演。
  “三弟,你这是什么意思?”看着周遭一大批禁卫军,个个怒目相对,拔剑相向的对着自己。蓝阔天皱紧了眉,冷冷的问。但若细听,便知道他并没有半分心慌。
  “哈哈哈。”三皇子蓝念天狂妄的大笑,而后得意的看向自家的兄长与一言不发仿佛冷眼旁观的父皇。“不做什么,只是有件事想让大哥与父皇成全。”
  “成全?”蓝念阔冷冷一笑:“成全什么?皇位?”
  “大哥果然识时务。”
  “我想三弟是错了吧。父皇尚且在此,你怎就问为兄?不觉得……有点大逆不道吗?”
  “哼,明人眼前不说暗话,你我还打什么哑谜。父皇早就把什么都交给你管了吧!萧后的死可不简单。”
  蓝念阔冰冷的脸下一刻竟因为这句话而笑开。“不错,那又如何?”母后的确是在自己的纵容下才被有心之人毒杀的。但那又如何?
  “如何?若此事被公诸于世,你想你会如何?”蓝念天不明白,明明自己掌握了所有有利局势,但为何对方如此淡定从容?不该啊!
  “那也要你能办到。”突兀的声音介入,引得众人回头。
  “萧莫华?”他是怎么进来的?明明门口都是自己的守卫……“萧枫!”顿时感到不对劲,大喊的同时,蓝念天再也无法保持脸上佯装的笑意。
  然而,下一刻,看见安然无恙的萧枫,蓝念天却没有半分欢喜。不该是这样,萧枫此刻脸上的冷漠不该是对自己露出的!“萧枫你!”咬牙切齿尚不能平息他的情绪,蓝念天只得死死的看着对方。
  “怎么?奇怪吗?”蓝念阔轻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调侃。
  “蓝、念、阔!”眼睛有些发红的看着身后仅仅几步之遥的男人,蓝念天想不明白他到底哪里败了?到底是哪里走错了!但现在什么都不必说,因为他只想杀了眼前人!
  拔剑而上,却连近身都未曾就被一道黑影拦下。黑影反手一掌震开来人,接着便欲挥动手中的匕首迎上。
  “住手!”是萧枫的身影。挡在蓝念天身前的一刻,金属相击的清脆声响起。“你答应我不会伤害他!”眼神看着黑影身后的蓝念阔,而非自己交手的敌人。
  黑影仿佛没听见般,继续着攻击,很显然他的武功高于萧枫太多,没多久就让萧枫败下阵来。
  “我答应不杀他。可没答应不伤他。何况……我有说过吧。伤害涧月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嗜血阴冷的笑容自蓝念阔脸上泛起,只一个眼神,便让萧枫颤抖不已。
  “风涧月,又是风涧月!”仿佛顿时受了刺激般发狂,蓝念天伸手推开身前的萧枫,却被萧枫反手拉住。
  “殿下,你要做什么?”
  “滚开!你个婊…子!贱…人!”
  “蓝念天!你不要太过分!”萧莫华看不下去,萧家人被这般欺辱,自己再不出声就未免太不近人情。不过事实嘛,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闭嘴!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
  “也轮不到你来说话!”
  可笑的争执终于让主位上的人开了口。“该结束了,念阔。”
  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简简单单的便让所有人都收住了嘴边的话,怔愣的看向那位双鬓斑白的上位者。是今日的事态或者局面?让眼前的蓝臻看上去苍老了许多,然而那淡淡的笑意是出自
  真心,连得蓝念阔看了也不禁迷茫:他,一点都未曾察觉吗?
  “噗通”之声虽轻,现场几位还是注意到了。“皇上,太子殿下,饶了三皇子一命吧。”大势已去,又有何颜面要存?最不想看到的还是心中所爱之人丧命于此。
  “萧枫,他不爱你。”莫华与这位萧家人并不熟悉,但若说不熟却也见过几次。想来萧家继承人不得不面对的一些场面,莫华在此期间对萧枫的印象并不差。
  “我知道,可我爱他。”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萧枫猛地抬头,看着蓝念天。而后眼中终是流露出了绝望。
  “哼,我蓝念天今日既然败的如此彻底,苟活于世又有何用!”决然的闭上眼,前一刻已然看见自家大哥那毫不留情的眼神,与黑影蓄势待发的身形。
  然而,预期的疼痛并没有马上传来。面前的热气让他再次睁眼。猩红的血染满了双手,却不是他自己的。心终究会疼,只是这一切来的太晚,感知的太晚。“为什么?”
  傻瓜,白痴。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为了自己连命也不要的人。
  被穿透腹部的长剑狠狠带出刺痛,萧枫只是温柔的笑。不想再说一句,无需再言其他。够了吧,得不到爱,至少也不想看到对方死在自己眼前。萧枫知道自己是个懦夫,所以他无法承受的便不要看见,他情愿在最后一刻让对方欠他也不要他独自一人留下。
  “懦夫……”说着、笑着;上前、抱紧。
  在萧枫睁大的双眼中,颤抖的双唇依稀可辨想说的话语:不要。可一切都已太晚。
  “……我说过……我不愿……愿苟活……”
  一把剑,两个人;相染的血终于相溶,相拥的身体终于心通。人死前是否都会把一生回忆,或许只有他们才会知道。但至少,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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