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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超级掌门人-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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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填平护城河的办法,那就要靠修橹和愤辒了。愤辒的顶部蒙着生牛皮,可以推到壕沟或者城脚进行填埋、挖掘作业。修橹与愤辒相似,但它的职责是掩护士卒接近攻击区域。另外,填平护城河,肯定会引起城内敌军的恐慌。华山大军将士和民夫们日夜作业,他们会日夜射击,这可以帮助大军得到一部分石弹和箭矢,一举两得。
井阑的高度超过了一百尺(约今二十四米),而且林静要求棚屋内至少容纳二十名士卒。这是个庞然大物,只能在山海关下制造,否则无法运输。山海关附近有大小十几座山,林木茂密,可以就地取材。当然了,石炮所用的石弹也要从这些山上挖掘。
接着,众人便在民夫数量上争论起来。刚才林静已经明确说了民夫数量要减少。但现在事情多,时间紧,留弃等人认为民夫不但不能减少,而且还要再次征调。双方意见不一,声音越来越大。
浮云为路挥手示意诸将安静下来。
“这五个月我们主要是填平两里长的护城河,制造五百台井阑,搜集足够五千台石炮连续轰击一个月的石弹,山海关下保持十五万左右的民夫已经足够了。”浮云为路说道,“中型石炮拉绳的人太多,无法密集部署,不利于我们集中轰击,所以即刻改造,让它象重型石炮一样无需人力拉绳就能发射。急速报告湖言大哥,请嘲讽为零、铁流风等人急赴山海关战场,带着工匠们日夜改造。这样做也能减少一部分民夫。”
“可是,现在是停战期间,民夫是够了,但大战一旦开始,十五万民夫肯定不够。”燕十三劝道,“依我看,大战之前,必须再征调五万。”
“好,这事就这么定了。”浮云为路转头望向风虎。“一个月内,能凑齐五千台石炮和两万台弩炮吗?”
“我们可以一边制造,一边从其它地方征调,肯定能凑齐数量,甚至还有可能超过这个数量。”风虎脸显担忧之色,“只是这样一来,其它战场上,尤其是朝鲜本土,城防力量将大为削弱。”
浮云为路稍稍皱眉。林静毫不在意地笑道:“只要打下了山海关,其它战场即使有些失利,也无关大局。”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万炮齐发
山海关。
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华山军在左卫将军留弃、右将军乐语的指挥下,基本完成了强攻山海关的各项准备工作。
西边战场上的护城河已经被截断,十里长的河道里已经没有水了。大约三里长的河道已经被填平。
浮云为路回到行辕后,第一件事就是巡视战场。十几万华山将士和精壮民夫正在战场上忙碌着。城墙上的清军严阵以待,并没有向河道上密密麻麻的愤辒和修橹展开射击。
乐语向浮云为路介绍说,大军截断护城河,抽干河道里的水之后,便从大门前方的河道开始填平护城河。初始城内清军疯狂射击,但由于我们掩护器械多,几十万人同时从几十个方向日夜轮流填埋,清军应接不暇,城上的武器因此消耗太大,他们在连续射击几天后便渐渐停了下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填埋护城河。填埋速度加快了,被填埋的河道也越来越长,到目前为止已经超过了规定长度。如果时间再延长一两个月,我们甚至可以把大门南北两侧前面的护城河也填平了。
我们主攻方向很明确,就是正门和这段三里长的城墙,所以清军这段时间也没闲着,集中力量加固了正门和这段城墙的城防。
“你们准备在这段三里长的战场上部署多少台石炮?”浮云为路问道。
“按照最密集的办法部署,每隔五十尺(约今十二米)放置一台,一排一百八十台。”乐语说道,“总共放五排,五百台重型石炮,四百台中型石炮。”接着他手指战场南北两端,“在主战场两侧,各放六百台石炮。整个西边战场上,我们将部署两十台石炮,八千台弩炮。”
“其它战场呢?”
“每个战场各部署石炮八百台。东边战场部署石炮一千三百台。”乐语笑道,“山海关的城墙加在一起大约四十里左右,如果五千台石炮依次排列,每五十尺内大约就有两台石炮。在如此密集的攻击之下,山海关墙上还能剩下什么?”
“五千台石炮是否已经凑齐?”
“还差五百多台,正在运往山海关的路上。”留弃解释道,“弩炮也还差了两千多台。半个月后,所有军械都能齐备。”
“民夫呢?”浮云为路问道,“半个月后,民夫能否齐聚战场?这么多重型器械同时使用,民夫的数量无论如何不能少。”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两天后,从各地加调的民夫都能赶到战场。”
浮云为路非常满意,接着又去巡视了辎重营。辎重营内各类军械堆积如山。粮囤、箭囤、石囤,一堆堆的,象连绵起伏的小山,一眼望不到尽头。
“粮食够吗?”浮云为路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如果全面开战,战场上大约有近五十万人需要吃饭,这个数量太庞大了。
“目前的存粮可以持续供应山海关战场两个月,如果到了十月底,山海关还未攻克,大军就不得不停战,民夫就不得不遣散回家。”留弃低声骂了两句,显然对湖言粮食上的支援非常不满,不过现在湖言接手了朝鲜的行政,他也没办法,“打山海关要两个月吗?老子一个月拿下山海关给他看看。”
“不要大意。如果城内是张鸣坐镇,这仗未必有我们想象的那样顺利。”浮云为路伸手拍了拍留弃,接着问道,“石弹可以保证大军连续攻击多长时间?”
“二十天。”乐语说道,“这些石弹可以让五千台石炮日夜攻击二十天。城内清军的物资很充足,民夫也很多,修复能力也很强,所以我们必须日夜攻击,绝不给清军丝毫的修复时间。”
“日夜攻击?”李东元颇为吃惊,“将士们和民夫们承受得了?他们不休息吗?”
“这段时间,我们命令各部将士轮流到战车营训练,让他们迅速掌握石炮和弩炮的使用。”留弃说道,“大战开始后,各部将士轮流上阵,务必保证连续攻击,一刻不停。民夫在大战开始后主要是给前线军队搬运军械,十五万人可以轮流休息,不会出现体力不支的问题。”
下午,浮云为路一行人赶到了工匠营。工匠营占地极大,四周都有军队巡值,防守严密。营寨内的空地上,数万名工匠正在给一些石炮、井阑、临车、修橹等重型器械做最后的完善。
负责制造军械的嘲讽为零、铁流风领着众人走到了摆放井阑的地方。浮云为路和一帮文武大将看到井阑后,都很吃惊。这玩意太大了,高度约一百一十尺(约今二十六米),整体成塔状,为了保持重心,其底部长、宽都达到了四十尺(约今九米)。现在是横躺在地上,如果竖起来,高度将极为惊人。
井阑虽然在三国的时候就广为应用,但是后面的几大王朝都没怎么重视,要不是偶然间得到了井阑的图纸,他们也造不出来。
“林静,你嘴里随便说说,造五百台井阑,井阑的棚屋内还要装二十名士卒,但你知道造这东西有多难吗?”嘲讽为零消瘦了很多,冲着林静连声抱怨。
林静笑道:“造这东西对你们来说,没有什么难度,难就难在怎么把它推到城下。”
“嘲讽为零,你说井阑太大,制造起来极为耗费时间,要求减少三百台,湖言大哥也同意了。”浮云为路问道,“现在两百台井阑是否做好了?”
“我们已经完成了两百台井阑的制造,而且按照你的要求,在井阑顶部安装了上下两层棚屋,一次可以装载五十名士卒。”铁流风在一旁躬身说道,“只是这样一来,井阑一旦被敌人击中,我们的损失非常大。”
“井阑这样庞大,底部又极其稳固,就算被敌人石炮击中,一时也难以坍塌,士卒们还是有充足的时间撤离棚屋,顺着回旋梯逃到地面。”浮云为路指着井阑说道,“两位考虑得很周全,设计非常巧妙,应该予以重赏。”
林静连连点头。这个虽然是他提议造出来的,但是他也是第一次看到井阑,有些好奇地问道:“两位,这井阑巨大,又没有车轮,怎样才能把它推到城下作战?”
“井阑太大,太重,对车轴、车轮的要求极高,如果以车轮推动,将严重耽误制造时间。”嘲讽为零转身指指堆放在另外一侧的圆木,“所以我们最后放弃了车轮,转而用圆木代替,以圆木代轮,把它推向城墙。”
“用这种办法推动井阑,在井阑前铺设圆木的士卒会有很大伤亡。”李东元说道。
“时间太紧张,井阑又太庞大,我们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铁流风苦笑道,“目前护城河被填平了三里长,我们可以一次投入一百台到一百二十台井阑进行登城作战。有五千到六千名悍卒同时攻上城楼,应该能取得有效战果。”
“六千名悍卒攻上城楼后,我们的后续大军随即可以从井阑的回旋梯急速登城,我们要在最短时间内把一万名悍卒送上城楼。”浮云为路用力挥挥手,“登城作战,一次成功,没有第二次。”
两天后,五万民夫征调齐全,封鹿率领着整顿好的华山大军也来到了战场上,华山大军开始攻城。
张鸣、张虎、王正南等人气喘吁吁地登上正门城楼,眼前的一切让他们瞠目结舌,骇然心惊。
城外的石炮一台连着一台,密密麻麻。每台石炮的周围站满了士卒,蓄势待发。远处的民夫汇成了一条条长龙,正在驱赶着辎重车运送石弹。
一夜之间,华山军在城外架起了数千台石炮,其密集的程度足以摧毁山海关墙上所有的防御设施。
张鸣全身热血上涌,身躯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接着眼前蓦然一黑,头晕目眩。张鸣痛呼一声,竭尽全力伸出双手想扶住眼前的城墙,但他的双手在这瞬间失去了知觉,不管他怎么用力也抬不起来。张鸣仰身栽倒。
站在他旁边的张修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张鸣的衣服,“大人,大人……”
张虎、张继、张修、辛达突、夏雷等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把他抬进了门楼。
张鸣的嘴歪了,歪得很厉害,口水不停地往外流。他睁大双眼,望着泪流满面的张继,努力想说什么,但发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没人能听得明白。
“快,快请大夫来……”张修大声叫道,“不要动大人,千万不要摇动他。”
“正南,封锁门楼,任何人不准进来,快啊……”
王正南望着逐渐失去知觉的张鸣,一时间万念俱灰,踉踉跄跄地冲出了门搂。门楼四周的将士们看到王正南走出来,齐齐拥了上来,“大人,张大人怎么样?张大人怎么样?”
王正南刚想说话,就听到城外鼓声如雷,巨大的吼叫声就像狂暴的飓风掠过天地,惊天动地。
王正南高举双手,仰头狂呼:“撤,命令所有将士,撤到安全地带。”
报警的鼓声冲天而起。城墙上、楼台里、瓮城里、冯垣墙后,所有守城士卒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城里。
王正南返身撞开门楼的大门,冲着里面惊慌失措的山海关大吏大声叫道:“背上大人,我们快走,快撤。”
“现在大人不能动。”张修瞪着眼睛叫道,“他可能会死的。”
“快走,等一下就走不掉了,快走……”王正南几步冲到张鸣身边,一把抱起了他,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咚咚咚……”战鼓声越来越猛烈,仿佛要撞开天穹直上九霄。
几十万华山将士纵声狂呼,巨大的声浪汇成了一道道洪流,以摧枯拉朽之势迎面撞向山海关。
浮云为路,所有的华山派文武诸将,都在这一刻振臂欢呼。
山海关在洪流中战栗,在撞击中呻吟。
“放,放……”留弃挥舞着双臂,声嘶力竭,“给我放……”
鼓声愈发激烈,犹若山崩地裂。
“放……”东边战场上,龙骧大将军枪决天下纵马飞驰,连声狂呼,“放,放……”
最西边的战场上,耗子连连挥动令旗,“兄弟们,放,放……”
最东边的战场上,霸绝天下赤着上身,亲自擂动了巨型战鼓,“放……轰平城楼,轰掉它们……”
五千台石炮昂首向天,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叫。
五千颗石弹带着惊心动魄的厉啸冲上了天空,一路翻滚着,以雷霆之势狠狠砸向了山海关。
蔚蓝色的天幕上,霎时间布满了星斗,黑色、白色、灰色的石弹如同一颗颗划空而过的流星,在天幕上留下了道道美丽的痕迹。
“轰……轰……轰……”
所有的流星都坠进了山海关,山海关在这瞬间沸腾起来,摇动起来。它就象一头受伤的猛兽,发出了凄厉的惨嗥。
正门两层高的门楼首当其冲,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华山军的重型石炮对准门楼连续轰击,百十斤重的石弹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猛烈砸下,门楼的楼顶转眼灰飞烟灭,砖木碎石漫天飞舞。接着门楼的上层不堪重击,轰然倒塌。
城墙上的马面因为支撑点薄弱,厚度不够,更是难以承受石弹的疯狂攻击,一座接一座的毁坏、坠落。
其它各式楼台、大小棚屋因为都是木制构造,基本上不堪一击,在石弹铺天盖地地重击下,纷纷化作了四射的碎木。
正门的门楼倒塌之后,城门外面的瓮城紧接着遭到了华山军重型石炮的轰击。瓮城主要是夯土筑墙而成,城墙的厚度和坚硬度都远远不能和主城墙相比。随着一块块几十斤、百十斤重的石弹连续砸中墙面,瓮城的城墙开始一点一点地倒塌。
城下的冯垣和拒马带也是石炮的主要攻击目标。冯垣只有十五尺(约今三米多),也是夯土而成。用人力强行攻击难度很大,但用石炮密集轰击,这道低矮的土墙就象软泥巴一样,被砸得东倒西歪,短短时间内便成了断壁残垣。至于拒马和鹿砦,很快就被石弹淹没了。
张虎、张继、张修、王正南等人站在距离城门百步之外的正门大道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城墙上的所有防御设施化为齑粉,一时间面如死灰,心里除了深深的恐惧和痛苦外,再也没有半分自信,守住山海关的希望被彻底摧毁。
山海关里的将士们、民夫们站在各条街道上,望着天上密集而暴烈的“石雨”,一个个呆若木鸡,血腥和死亡霎时占据了他们的心灵,败亡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整座山海关。
王正南的眼泪流了出来。
一年多的心血转眼荡然无存,随着门楼、马面、楼台等各种防御设施的倒塌和毁坏,山海关的防守变得脆弱不堪。
现在张鸣倒下了,将士们的士气低迷了,唯一的凭仗就是这座百尺高墙了。
“传令战车营,还击,立即还击……”张修突然叫了起来,绝望而凄厉,“我们也有石炮,我们也打,以炮对炮,打,给我打……”
雷震子看到了从城内飞出来的石弹。他愤怒地骂了一声,高声狂吼,“传令,所有重型石炮,向城内延伸攻击,给我打,狠狠地打……”
五百台重型石炮换上了五十斤到七十斤重的石弹、抛射距离大大增加。随着雷震子一声令下,五百颗石弹越过了城墙,像雨点一般砸向了城内的石炮阵地。
城内守军措手不及,被砸得血肉横飞,抱头鼠窜。其中有十几台石炮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
张修、王正南大吃一惊,急忙下令把石炮撤到后面。但来不及了,华山军的第二轮打击转瞬即至,炮阵内的士卒和民夫惨遭重创,所有人都在极度恐惧中狼奔豕突,一哄而散。华山军的石弹一批批地倾泻而下,把城内为数不多的石炮摧毁大半。
王正南欲哭无泪,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绝望至极。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张修一把把他拽了起来,“现在怎么办?浮云为路怎么会有这么多石炮?半年时间内,他怎么会造出这么多石炮?”
“只有等到晚上,华山军停止轰击后,我们再努力恢复了。”王正南嘶哑着声音说道。
“恢复?怎么恢复?华山军这样轰下去,要不了几天,城墙上的所有设施都会毁掉,甚至连女墙都会毁掉。”张修扯着嗓子叫道,“几十里长的城墙,你怎么恢复?”
“这是华山军的主攻方向。”王正南手指前方,无力地说道,“我们就以正门为中心,沿着正门两端的城墙重建防御设施。城内还有近三万人,还有二十万民夫,我们就算用人填,也能把华山军堵在山海关外。”
王正南失算了,华山军连夜攻击,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第二天,华山军持续攻击。
第三天,华山军就像发了疯一样,依旧狂轰不止。城内的守军绝望了。他们难以想象,华山军的战车营士卒竟然能连续支撑三天。难道他们都是铁人?不睡觉,也不吃饭?
第四天,华山军的五千台石炮还在轰击。山海关四面城墙上的防御设施几乎全部被毁,十二道城门的门楼被摧毁了七座,瓮城被摧毁了四座。
山海关岌岌可危。
张鸣中风非常严重,半身已经瘫痪,记忆力、智力和语言能力几乎完全丧失。虽然医匠极力诊治,但效果甚微,只能勉强维持他的生命。
张虎、夏雷、张修等人仔细商议后,召集诸将郑重宣布,由张继继任山海关守将之位,并准备奏折,飞报康熙,而张继则统率大军继续坚守山海关。
张鸣的突然病重,让大军上下人心惶惶,士气倍受打击。
第四天晚上,华山军开始用火石弹攻击城内。
铺在“傅堞”(城内环城路上夯土而筑的矮墙)前壕沟内的柴草率先被引燃,接着靠近城内的民居也陆续被砸中,不少房屋着火燃烧,城内烈焰腾空,浓烟滚滚。城内弩台上的棚屋也大多被击中着火,弩台上的弓箭兵仓惶后撤。
张修、王正南、辛达突、夏雷等人指挥士卒、民夫们四处救火。城内大火一旦烧起来了,不仅仅是山海关被毁,二十余万人也将葬身火海。
张修气得破口大骂。浮云为路丧心病狂,不但要杀人,还要焚毁山海关。
八天后,山海关。
华山军的五千台石炮连续轰击八天后,停了下来。
突击部曲带着壕桥、愤辒、修橹等攻城器械,象潮水一般冲过已经被填平的护城河,开始填充最后一道护城壕。
决战在即。
第一百二十二章 攻城
山海关城墙上下,石弹堆积如山。
张继、张修、王正南等人指挥各部将士和二十万民夫以最快的速度,先把环城路上的石弹清理干净了。为了节约时间,王正南命令民夫们把石弹就近堆砌在傅堞之后,以便加固加高傅堞。在华山大军强悍的武力攻击下,山海关外和城墙上的防御设施已经全部被毁坏,华山大军极有可能乘势登上城墙。一旦华山大军突破了城墙,守军能否继续阻击,就要看这道傅堞的厚度了。
华山大军在城外填埋护城壕,守军在城内清理石弹,大家各干各的事,互不干扰。
当天晚上,圆月高悬,双方都没有点燃照明的火堆,也没有互相射击,依旧各自忙着各自的事。黑夜里,华山大军将士轮换上阵,填壕的速度越来越快。城内守军纷纷爬上城墙,竭尽全力清理城墙上的石弹,力争在最短时间内恢复最基本的防御条件。
王正南不顾张修等人的劝阻,冒着华山大军随时可能发动攻击的危险,在正门方向投入了大量的人力。此刻华山大军的石炮、弩炮若同时发动,城墙上的损失将非常惊人。但王正南失去了理智,根本不考虑士卒和民夫的性命,强行把数万人赶上城墙。一夜之间,在王正南亲自督促下,正门一段的城墙上的石弹竟然被全部清理干净了。六千名悍卒在清晨时分进入了防守位置,并向城下忙碌的华山大军发动了攻击。
朝阳里,战鼓如雷,箭矢如雨,正在填埋护城壕的华山士卒被压制在愤辒和修橹之下,寸步难移。
华山大军立即还击。
正门正面战场上的九百台石炮率先吼叫起来,接着弩台上的两千台弩炮也发出了惊天动地的轰鸣。短短几息时间后,西边战场上的所有石炮、弩炮都在金色的晨曦中仰天咆哮,一时间地动山摇,气势如虹。
战场安静了一天后,再度沸腾了。
浮云为路、林静等迅速赶到了战场前沿。
留弃、枪决天下、雷震子等人匆忙迎上。
“叛军这么快就恢复了攻击?”浮云为路望着前方战场,冷声说道,“看样子,我们轰击的时间还是短了一点,没能摧毁他们的士气。”
“城下的推进作业还要多长时间?”林静看到城下的突击部曲正在密集的箭石掩护下迅速后撤,立即转头问枪决天下道,“是不是比预想的时间要长?”
“清军这么快就恢复了反击能力,的确让我们很意外。”枪决天下手指前方战场说道,“按照原定计策,我们先填平最后一道护城壕。因为要把井阑推过去,护城壕必须填埋结实,再靠单薄的壕桥已经无法支撑井阑的重量。另外井阑要推进到城墙四十尺(约九米)的地方,它顶部的跳板才能准确无误地落到城墙上,所以我们还要把冯垣和散落在冯垣周围的石弹全部清理干净。为此我们大约需要五天左右的时间。”
“在这五天内,我们还要突破瓮城的正面城墙。”留弃指着远处残破不堪的瓮城说道,“瓮城的正面城墙已经坍塌大半,我们打算用冲车把残余部分的墙面撞开,然后清理出一条通道,攻击主城门。”
林静微微皱眉,用力挥了挥手,“集中力量,狂轰正门,把城墙上的敌人压制住,尽量减少突击部曲在推进中的损失。”
留弃和枪决天下望向浮云为路。
浮云为路笑着点点头,“给你们十天时间。白天狂轰,晚上推进作业,尽量压制敌人的反击。十天后,我们登城作战,攻克山海关。”
华山大军利用十个晚上的时间,在以正门为中心的三里多长的范围内,把距离城墙根四十尺以外地方的所有阻碍物全部清除。正门外的瓮城正面城墙和城内的石弹也被堆积到瓮城两侧,攻击城门的通道畅通无阻。
城内的清军已经感觉到危险越来越近,虽然他们有心阻止华山大军清除城墙根下的障碍物,但他们失去了所有攻击墙根死角的防御设施。他们只能待在傅堞后面,忍受着恐惧和痛苦的煎熬。而每到晚上,他们又要冒着华山大军密集的箭矢爬上城楼,清理白天华山大军的石炮砸到城墙上的石弹,为阻击华山大军留下最后一块流血的地方。
日复一日,城内的守军和民夫们在日渐逼近的死亡面前,越来越绝望和沮丧,越来越焦躁不安,甚至有人开始冲击和抢劫将军府了。
张鸣的情况越来越糟糕,现在基本上每天都处于昏迷状态,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离开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纵横天下的人物。
年轻的张继在父亲在羽翼下长大,承受力非常脆弱,随着父亲的生命逐渐流逝,随着山海关生存的希望逐渐渺茫,他已经不堪忍受。他的身体越来越消瘦,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神越来越呆滞,情绪越来越低沉。他曾几度在文武诸将的议事中失去控制,神经质般地无助,绝望地大喊大叫着。
人们的目光不再狂热,不再自信,不再有希望,所有人都非常冷漠,悲哀地看着山海关内的一切,仿佛这一切和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很多将领和僚属已经放弃。他们肆意放纵自己,把自己泡在酒坛里,把生命丢弃给上苍。
三天后,华山大军五千台石炮,两万台弩炮同时向山海关展开了疯狂攻击。
浮云为路下令,征调两万封鹿军精锐赶到西边战场,参加攻坚作战。
浮云为路下令,即刻把两百台巨型井阑,五台巨型冲车运到西城战场。
浮云为路下令,六千名华山大军最强悍的将士穿上最好的铠甲,戴上最好的战盔,拿上最犀利的武器,最坚硬的盾牌,准备登城作战。
浮云为路下令,射书城内,最后一次劝降。
当天晚上,华山大军一反常态,继续攻击,燃烧的火石弹布满了天空,山海关上空烈焰滚滚。
王正南接过夏雷递过来的劝降书,随手就要丢到火海里。张修伸手挡住,“华山大军要登城了,这应该是浮云为路最后一封劝降书,看看他写了什么。”
王正南冷笑,把书信甩给了张修。张修展开粗粗扫了一眼,脸色骤变。接着他以最快的速度把书信扔出了傅堞。那封书信在空中一路旋转着,掉进了熊熊燃烧的壕沟里。
王正南紧紧闭着嘴,一言不发。夏雷瞥了一眼剧烈喘着粗气的张修,转身就走。
“正南,你说错了。”张修苦笑道,“各路援军全部失败。”
王正南抬头望着黑幕上绚丽的“星斗”,突然笑道:“文路兄,我们能在临死前看到这样美丽的夜景,不虚此生啊。”
张修抬头望天,哈哈一笑,“可惜大人没能看到……”张修话音未落,泪水霎时滚了出来,“大人的生命就像这一颗颗燃烧的流星,坠落,熄灭,消逝……”
“人都要死的,又何必在意是否曾经炙烈燃烧。”王正南甩甩手,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今夜我们好好睡一觉,明日决战。”
次日,朝阳初升,霞光万道。
华山大军的石炮、弩炮还在持续轰击。
西边战场上,一百二十台巨大的井阑巍然矗立,气势恢宏。正对正门的战场前方,一台巨大的冲车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庞然猛兽,横卧在地上,冷森森地望着前方猎物。
井阑和冲车的下面都是一段段的圆木,这些圆木每隔十尺一根,一直铺设到城墙根和城门楼下。
井阑、冲车的后面站满了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悍卒。崭新的铠甲和犀利的武器在霞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
在他们的后面就是巨大土台,土台上的石炮、弩台上的弩炮正在做最后的掩护攻击。
土台后面,十几万大军依次排列,旌旗飘扬,蔚为壮观。
方阵和方阵之间开辟了一条条通道,民夫们驱赶着辎重车,正在往返运送各类军械。
大军最中间是帅台。帅台的最高处,封鹿顶盔贯甲,手抱令旗,傲然而立。
帅台上,浮云为路、左将军留弃、右将军李东元、后将军耗子、右将军乐语、龙骧大将军枪决天下等文武大将并肩而立,神情凝重地望着前方战场。
“可以了。”林静抬头望望冉冉升起的朝阳,冲着浮云为路拱拱手,“下令吧。”
浮云为路用力一挥手,大声叫道:“传令,突击部曲登楼。”
“咚咚咚……”百面战鼓同时擂响,霎时鼓声雷鸣,惊天动地。
青龙令旗腾空而起,张牙舞爪的青龙在空中剧烈翻腾,似乎要驾云而去。
龙骧大将军枪决天下整了整盔甲,然后冲着精神抖擞的悍卒们微微一笑,“兄弟们,跟我走……上城楼……”
枪决天下第一个冲上了回旋梯,向着顶部的棚屋急速攀登。
五十名悍卒紧随其后,呼啸而上。
霹雳火站在井阑底部的平台上,高举双臂,纵声狂呼:“兄弟们,拿起武器,跟我杀进山海关……”
“杀……”悍卒们吼声如雷,一个个健步如飞,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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