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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中堂-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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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参赞大臣的义女,来京寻亲不幸被人陷害,差点被卖为奴,幸好绵志伸出援手救助,因此两人情根深种,臣今日来就是要向皇上求个名分,以便绵志迎娶她入门。”

林诚心中一惊,这两人好大胆,居然敢堂堂皇皇来求皇上赐婚?想要正大光明娶惜桐进门?

就在他的惊愕当中,皇上抬头笑到:“朕没料到绵志居然生性多情,要为了心上人求取名分?”

皇上放下手中的笔管,在气派雄浑的龙案后坐直,看向满面春风的绵志说:“先恭喜你救得美人归,但若要侧福晋的名分,只要向宗人府上折子便可,何需要皇兄为你跑这一趟?”

站在王爷后面的绵志笑答:“皇上有所不知,奴才想要求的不是侧福晋,而是平妻的名分,所以才来请皇上开恩。”

“平妻?”皇上略显惊讶,停了会儿才说:“这平妻的习俗乃是汉人所有,我们满族不兴这套规矩,为何绵志有此一想?”

“回皇上的话,因为奴才觉得那纪姑娘不论人品、长相、乃至学识都是万里挑一,难得一见的才女,若屈居于福晋之下,未免可惜了些,故厚颜来求皇上赐给名分给她。”

皇上笑了起来:“听你这么一说,朕倒想见见这名才女……”

“禀皇上,这事奴才当然照办,但是因为纪牯娘信奉伊斯兰教,在外人面前不可除下头上戴着的黑纱,不能让除了丈夫之外的男人看见面目,这点还要请皇上见谅。”绵志恭敬的说。

林诚在心里暗叫声:“这招真高!居然想当上皇上的面瞒天过海?”

皇上不疑有他,于是笑着开口道:“那就免了,朕……”

林诚没等皇上说完,立刻大声说道:“皇上,您的茶凉了,要不要奴才为您再换盏热茶?”

这是他和皇上之间的暗号,意思就是有事不妥,他私下有话要提醒皇上,请他暂时别答应任何事。

因此当林诚这么说时,皇上惊讶地转头看他一眼,说道:“不必了,等会儿再说。”

然后再神色如常地对绵志说:“你如此看重这名女子,挑起朕的好奇心,可否将她的家世、才学向朕说说?

绵志躬身说道:“奴才遵旨,这纪夫今年双十年华,是新疆莎车人,幼时因父母双逝,故被参赞大臣收养。且由于本身好学,所以遍读四书五经,因而涵养丰富,见多识广。此次和义兄夫妇进京来开眼界,不料途中和他们走散,因而落难,却巧遇奴才,这才成就这番美事。”

“双十年华……”皇上眼中现出迷惘的神色,过了会儿才笑道:“这事朕需先问过宗人府主事大臣之后,再回答你是否可行,先退下吧。”

仪亲王父子互视一眼,眼中有失望的神色,但同时起身向皇上行礼,说:“多谢皇上费心,臣(奴才)告退。”

等他们退出圆明殿之后,皇上面有疑色地看向林诚问:“为何阻止朕答应他们?”

林诚闻言先在龙桌旁跪下,答:“奴才该死,请皇上先恕罪,奴才才敢开口禀报。”

听他如此说,皇帝脸上表情惊讶:“你很少做错事情,究竟是何事居然牵涉到绵志父子,让你不敢开口?”

“奴才早知绵志想要迎娶的人是谁,但因为许多顾虑,未曾向皇上您禀报,奴才的考虑是──在还未完全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想让皇上您失望,或者不快,因而延宕至今,但奴才没想到这绵志动作如此迅速,竟然敢行所无忌地来向皇上您要平妻的名分,所以刚才阻止皇上你应允他……”

皇上的脸色立刻阵青阵白,瞪着他问:“那女人是谁?”

林诚暗叹:该来的总是要来,再也瞒不了,这次自己逃不过受责罚。

“皇上,那女人是……惜桐。”

皇上呼地站起,大口喘气地瞪视着他,怒吼:“林诚!你好大的胆子!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不告诉朕?”

“皇上恕罪,这惜桐因伤失忆,许多事情都忘记了,所以……”

“废言!废言!立刻下旨召她进宫,朕要立刻见她!”皇上拍桌。

“皇上息怒,这惜桐若会听旨行事,她就不会从宫中逃脱,再说此时绵志所说的人并不叫惜桐,若下旨召见,他可以无此人来抗旨,而且打草惊蛇,惜桐很可能立刻逃跑。”

皇上脸色苍白地跌坐龙座上,用手扶额,半天不语。

林诚明白皇上的心思,知道他正在为惜桐不愿回宫之事伤情。

第二百零二章 终于相见

在四川、湖北、陕西三省边境地区的原始森林里。

清兵刚和白莲教徒大战过一场,鸣金收兵后,开始清点战场上的死伤人数;而伤兵帐篷中,随军大夫杨消正在帮秦峥裹背后的伤。

“都统大人,你有必要每次都受伤来见我吗?”杨消擦掉流下的血水,边帮他缝伤口边咬牙道,“你觉得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可供我下针的?”

满脸络腮胡的秦峥,闭眼不理。

“你已升上都统大人,这正蓝旗的都统没几个,你还不满足,这么想要当上将军?所以每次都要冲锋陷阵不落人后?大概是你家的列祖列宗灵力非常,不让你自杀,你才会活到现在,你可想到你家中妻少子幼?”杨消继续冷言冷语。

见他还是静默无声,杨消下手重了些,让秦峥呲牙吸气。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活腻了,想想你的孩子吧,不满一岁就失怙?这不会太惨了些?”杨消在伤口上打结、剪线。

终于完成了,秦峥抽紧的肌肉这才放松下来,轻叹口气。若不身先士卒,他那满腔的挫折就无处发泄,逼得自己都快疯了!

惜桐消失快满一年,怎样都寻不到她的踪迹、得不到任何消息,想到她不知在哪儿受苦,他就恨不得捶自己几拳!

“你……该不会是为了那个女人吧?”杨消收拾着器具,像是漫不经心地说着,“你也搞清楚,那是皇帝的女人,哪是你能想的?皇帝当初花了多少心血,要从你身边抓到她,你又不是不清楚,还傻傻的想着她?”

“她是我的。”秦峥终于开口,声音因大声吶喊过而沙哑。

杨消哼了声:“那你要有命才能拥有,像你这样打法,保不定人找到了,你却魂归地府,有用吗?你再这样糟蹋自己的命,我就不帮你找人,就算有消息也不告诉你。”

秦峥陡然间张大眼睛瞪他;这些年来和杨消的频繁接触,知道杨消是一个守口如瓶、做事保守的人,若不是事情有了眉目,他不会说出来。

“瞪我没用,反正你也不在乎自己活得了活不了,枉费那个惠质兰心的姑娘当初救你的努力。”

“她在哪?”秦峥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我不知道她在哪。”杨消冷冷的收拾好东西,准备要起身。

‘叭’的一声,秦峥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离去。

“告诉我,她在哪?”秦峥说。

杨消冷冷地说:“如果你不珍惜你自己的生命,就算知道又有何用?除非你肯听我的劝,那再说。”

秦峥更用力地抓着他,谁知杨消一抬手,就在他手臂上的伤口用力一弹,痛得他不得不放手。

“我看不得你这个落拓样,去把自己清洗干净,胡子刮一刮再来见我。”说完,拿起医具,往病床上的伤兵而去。

他火速回到自己的帐篷,叫贴身小兵帮忙,忍着痛清理身上的脏污,然后一身清爽地回来到杨消的帐篷。

杨消看他一眼,从衣襟里拿出一个只有小指大小的竹筒丢给他。

秦峥立刻拿到角落,用不太灵活的双手,将小竹筒里的绢纸拖出。

消息是他从前的御前侍卫兄弟传来的,上头只写着:“人已被皇上寻获,目前在京。”

秦峥登时心中五味杂阵,又欢喜又失落:欢喜的是她无恙,失落的是被皇上找到了,她终是要回到皇上身边。

许是他一动也不动的姿势保持得太久,杨消走过来瞄他手上的文字,轻声道:“至少她安全地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说完又飘然而去。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他有吗?惜桐若是被皇上带回皇宫大内,他连见她一面的机会都不可能有,会有什么希望?难不成皇上愿意割舍她?

他按压自己的眉头;如果自己的功劳够大,皇上愿意把她赏赐给自己当妻子吗?这会不会是痴人说梦?但如不试试,他死都不甘心。

于是秦峥下定决心:不管皇上肯不肯,先把功劳拿到手再说!

※※※

第二天黄昏,绵志长子爷府前,来了一辆宫中马车。车停下后,管家立刻到车前接待。

“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管家跪下行礼说。

“免礼,本内侍奉皇上命令,到府上找长子爷有事相商,不知长子爷目前在不在府内?”大太监林诚说道。

“回大人问话,实在很不巧,我家主人目前不在府上,不知大人是否愿意稍等,让奴才派人去将主子找回,还是请大人改日再访?”

林诚略为点头道:“本侍就在府上大厅稍候,你不必派人催你家主子,走吧!进到大厅再说。”

说完,一行人大小太监四五个、侍卫五六个,踏进长子爷府上。管家见这宫中来这么多人,心中感到事有蹊跷,便转身朝个家丁吩咐,要他快去找主人回府,应付这些从宫中来的人;家丁得令立行。

管家在大厅安顿好这些大小太监,便立在一旁静候。没想到其中一名大监装扮的人,竟然连茶也不喝就往厅外走,同时跟上他的还有四名侍卫。

管家心中暗惊,看样子这些太监是有备而来,可不知是何事,自己可千万别掉了主人的脸面,于是连忙推上笑容,早一步堵住那名太监的路,问道:“不知这位大人有何贵事,吩咐奴才就行!”

那人抬起顶戴下一张冷漠威严的脸,声音冰冷道:“带路,到纪姑娘院落!”

管家傻住了,这人要见纪姑娘?可是主子交代过,谁也不准靠近那儿,怎可能让这外人去见纪姑娘?

“皇上……您要我奴才去将她带来吗?”林诚开口。

管家一听,差点没昏倒!这人居然是天下之主的皇帝!他脚一软就跪在地上磕头:“皇上恕罪,奴才该死……”

皇帝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人,朝着林诚说道:“你留在这里挡住绵志,谁都不准来打扰朕。”

说完侍卫一把捞起管家,声音低沉地叫道:“还不快带路?”

管家只得硬撑起自己的膝盖,带着皇帝往纪姑娘住的院落而去。

谁知经过花园时,便听到琴声铮鏦,管家往花园内探首,瞧见了惜桐,转身跪下说道:“皇上,纪姑娘此时正在花园凉亭弹琴,您是不是……”

“下去吧……”皇帝永琰下令,于是所有人都守在花园入口,让皇上一人往百花盛开,花香频送的花园凉亭走去。

在茂长的月季花枝摇曳中,永琰看见凉亭里的人儿背对着入口处,正在专心致志地弹琴。此时她弹的是古琴,琴音较古筝为低沉悠远,带着冷清空灵的乐音在这花园里回荡。

她背后的漆黑秀发如风卷霞云,层层迭迭的在空中飘扬,或是轻垂于肩膊上,已近黄昏略为消散的日光映在上头,泛起盈盈光彩;一双如筑脂刻玉般的柔荑,随着曲调变化,不住地移动着,两两衬映得发丝更乌黑,手指更白晰。

从背影瞧起来,她消瘦许多,更显娉婷娇态。

他的心,越来越急,几乎再也承受不了澎湃的思潮……

他的惜桐……一个不愿意爱他的女人……一个逃跑的女人……

终于再次回到他身边;这次,除了死亡,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无声无息地走近,瞧见她莹白的脸庞漾着淡淡的笑容,澄澈的明眸异采涟涟,当真有说不出的清丽、描不出的水灵。这时的她,竟和自己记忆中的人儿不太一样……

不是容貌不同,而是她的神采相异,那一颦一笑清雅幽远,竟是他未曾见过的柔和袅娜、楚楚动人,不由得使他满腔都是怜爱。

一曲既毕,她轻轻叹息,慢慢抬起头来和他相看……

她的眉际之间渐渐笼上一层淡淡的疑色,黑白分明的眼眸,专注地在他脸上梭巡,柔嫩光泽的绯唇轻轻颤动,似要开口却又迟疑;如此风情令人心魂俱醉。

玉枫有点心惊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亭外的男人。在他浓秀的剑眉下,有对略带严厉的眼眸,挺直的鼻梁下,薄唇紧抿;神情不怒而威,却又带着丝丝的情意,若有情似无意,似有意若无情;他为什么这样看自己?不!看惜桐?

看他的顶戴和那蓝色袍子,不像是府里的侍卫,但也不像是绵志那种官员的打扮,他是什么人呢?

朝自己走来的一举一动,有着浑然天成、卓而不凡的气势;这是一个贵介高子,也许是和绵志一样的王子贝勒,决不像是来加害自己的人,所以他放下心来;只是这人为何会走到这内院来?难道是来找绵志?

玉枫离开石椅,拱手作揖说:“这位大人有礼了……”

玉镯里的惜桐午休刚刚睡醒,听到玉枫的声音抬头往荧屏一看,登时吓得三魂七魄立刻归身,大叫一声:“完了!”

皇上怎会知道她在绵志府上?这下她逃不掉了,该怎么办?玉枫决无法在皇宫里生存,这让皇上抓回去,可能会早早没命,这下惨呆了!

她急得猛捶地,却无法可施,恨不得……恨不得死了算了。

站在亭外的永琰,看她行个男子的礼,微微地笑起来,心想他根本不相信惜桐会失忆,这必定是她逃避自己的托辞,居然睁着眼就演起戏来;他打算不动声色,就看她怎演下去;于是微微颔首,算是向惜桐回礼。

玉枫看着他那抹淡漠的微笑,顿使得他光采摄人,呈现龙章凤姿的身态;看他的年纪应该比绵志还大,那会不会是他的堂兄弟?

“大人是来找绵志的吗?他不在内院,您可能要往前院去找。”他将自己的一头散发抓住;无人时放开头发是很舒服,但有人时就不成体统,他有些尴尬地将之拢在手中。

谁知那人居然不回答,径自地走进凉亭,在他身前站定。

第二百零三章 哪儿都别想去

玉枫此时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女儿身,这人在这里和自己相会,与礼不合,自己应该要避嫌,于是赶快退后一步,打算走为上策。

“大人,请在此地稍候,我请人来招呼您……”说着屈膝行礼,就要退出凉亭。

不料,这人居然举起手,阻止他离去。

玉枫讶异地抬头直视;见到他居然目光闪烁思潮迭起,大有将他搂进怀里之意。如此露骨的眼神,让他立即警觉;想起惜桐的容貌的确出色,自己初次见到时,也曾失神……

这么说来,此人竟对惜桐心生爱意,有着不良企图!

“大……大人请容小女子告退。”他抱起古琴想要自保。

可那名男子却早他一步,将琴抱起说道:“我帮你拿吧,带路。”

带路?他居然说带路?带路要去哪里?难道是惜桐的闺房?

这人是脑子有问题吗?难道不知女子闺房,不是男人可以随便进入的?玉枫急了,远目眺望四周,希望有人进来花园,将这个男人赶走。

“别看了,朕在这儿,没人敢进来……”男子直视着她的眼睛,温吞吞地说出来,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般随意。

玉枫却像被针刺到般,惊跳起来!

他就是皇帝?那个远在天边、高高在上不可亵渎、不是任何戏子可随便瞻仰的皇帝?有可能吗?他痴呆地望着皇帝久久不动,思虑却如翻江倒海般混乱极了,不敢相信自己能清醒地见到皇上……

可再一想;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惜桐从宫中逃跑,她是皇上的妃子,因此皇上很有可能会来见她。如此一想,心跳缓慢下来,接受自己真的见到皇帝的事实。静下心后,他想起自己竟然被皇帝找到,他逃得了吗?万一逃不了被抓回宫,那惜桐回来后,会不会恨自己让她再次身陷囹圄?越想越不安,他惊慌地往后退。

“你的演技越来越好,堪称精湛了,若不是我对你知之甚明,真会被你的表情唬弄过去,以为你从来就不认识我、不知道我是谁。”皇帝仍是淡笑着直视他,走过来用没抱着琴的那只手牵起他。

“走吧,钮祜禄。韵沁,朕不会再被你欺骗了。别动脑筋想从朕身边逃跑,你再也跑不了。警告你别逼朕,否则朕就将你锁在身旁,一辈子休想离开。”他拉着玉枫,出了凉亭。

玉枫脑内天旋地转地被他拉着,走向后院。

“朕听说绵志让你住进他过世的福晋房里?在哪里?”皇上转过头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他却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点头指向后院正厅旁边的定静堂。

皇上继续拉着他的手往那儿走去。从侧房跑出来的元贝,愣了一下才朝他们俩人行礼,却被皇上挥手赶跑:“没有召唤不准靠近。”

入了厅堂,放下古琴,皇帝拉着他的手坐上榻椅,抬头缓声道:“搬张交椅坐到朕面前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他只得搬张轻巧的交椅坐到榻前,却觉得如此近地瞻仰天颜,似乎太不尊敬皇帝,因而胆怯地低头。

可从头顶传来一声叹息,低沉地说:“惜桐,非要和朕演戏吗?抬起头来看着朕。”

玉枫心中快速地转着念头,然后抬起头直视着皇上说:“皇……皇上,我不是在演戏,我因撞伤后脑,所以……”

“所以你把许多事情都忘记了?”皇帝的薄唇微微上扬,“甚至忘了我们从前在一起的一切?”

玉枫镇静地点头,谁知皇上立刻变脸,一把揪住他的前襟,将他拉到自己眼前,害得他跪在脚踏板上,仰头看着皇帝,听他说:“惜桐,你不要太过分,朕不再相信你任何话,朕从前对你百依百顺,结果你拿什么来报答朕?欺骗!你欺骗朕!”

玉枫不知皇上居然说翻脸就翻脸,措手不及下,他屏息不敢乱动更不敢开口回话。

“不要再演戏!朕不准你再跟朕演戏!”皇帝居然激动万分,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玉枫暗自叫苦;他怎知惜桐和皇上怎相处?叫他别演又有何用?他不是惜桐,该怎么回应?他怔愣地看着皇上的眼睛,看见……皇上那种又爱又恨的情愫,在眸里来回变换。皇上终究还是爱着惜桐的吧?

快想想惜桐告诉他的话──皇上十分在意惜桐,而惜桐也承认自己曾爱过他,却因她阿玛的死不能接受他;这个事实,就算将来惜桐回来了,还是不会改变,所以自己必须以惜桐的心情来演这出戏;但必须先将皇帝安抚,让他不再生气,再见机行事,盼能以平静的方式,解决眼前的难关。

“皇上……我没演戏,我醒来之后真的想不起过去,不是故意要气皇上,请皇上相信我。”他强迫自己做个温柔的笑容。

谁知皇上眼里浮现水气,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惜桐,惜桐,惜桐……不要再离开朕,你若要忘记过去的痛苦,朕也可配合你把过去全忘了,我们从头开始,但你千万不要再骗朕,答应朕!”

玉枫跪在踏板上,上身卡在皇帝的怀里,这一抱使得他心跳急速,几喘不过气又给勾起那……那痛苦记忆,快……快放开,阵阵的疙瘩又起,好想……好想一把推开他;可是他是皇帝,不能推。

“你为何全身僵硬?”抚在他背后的手停住,皇帝缓缓问道。

玉枫快速思考,此时唯有推托自己曾遭男人毒手,才能不惹火皇帝,最好让他也心生厌恶,如此就可不用进宫。

“皇上……我曾遭人用药得逞,所以很怕男人的怀抱……”

这话像把刀,硬生生切开他们的拥抱,让皇帝推开他,仔细瞧进眼睛里,想在眼里找到说谎的痕迹;但不可能找得到,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经过长长的对视,皇上叹口气:“你非得要找罪受才甘愿,为何不肯安心地待在宫内,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你也不必遭受这种……这种不必要的罪。”

他简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皇上居然不在意惜桐曾被人……

这皇帝和绵志是怎么回事,天下有这么伟大的男人,自己的女人被人侵犯了,他们都可以接受?这实在太不可思议!

“既然你曾被人非礼,那……”皇上微眯眼紧盯着他的眼睛,“绵志是否曾和你同过房?”

玉枫一时傻住;他被人非礼和绵志同不同房有关系吗?

“绵志是不是认为你既然已非完璧,所以就和你同过房?”皇帝再问。

“没有,我和他是清白的,他答应我,只等拜过堂之后,等我愿意时才会同房。”他老实回答。

皇帝笑了起来:“那就好,他若做了,朕就要定他个玷污妃子的罪名,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玉枫听完捏一把冷汗;这皇上原来是在试探他和绵志的关系,那为何不问是谁曾非礼过他,不把那人抓出来治罪?

皇帝非但不问,反而双手将他拉起抱在腿上。

这皇上居然一点不介意他刚才说的话吗?还要他坐在腿上,抱在怀里,做出亲密的动作?

“惜桐,你忘了朕知道你通医理,武功又不错,再说你会变装,不可能让人发觉你的真面目,朕猜想,这一年当中,你一定是戴着各种面具,装扮成不同的人,所以朕的追兵永远追不到你。这么厉害的你,又怎会让人发觉你的身分,找到机会下药?你这谎说得有点过了,朕没那么笨。”皇帝慢慢说道。

他感到一阵羞愧;原本自己就是胡说,坏了惜桐的清白,没想到竟被看穿。自己真是太小看皇帝和惜桐的能耐了。这可如何是好?只能推说自己失忆,唯有这个方法谁也不伤。但要如何才能让皇帝放弃带她入宫的决定?

抬起头,发现皇帝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他不禁有种被人识破的尴尬。

“你在想,如何让朕不要带你入宫,对吧?”皇帝双手搂住他的腰,冷笑着说。

那双手让玉枫更加难受,只想快快远离皇帝的抚触。

“皇上,我感到头昏,你能不能让我下去?”不等皇帝的回应,他下地站立,“自从我脑部受伤后,常常觉得头昏气闷,所以请皇上恕罪,我可能需要到内室躺下歇息。”

说完,玉枫快迅地福礼,转身往卧室而入。此时的他无力招架,只能先躲开皇帝,让自己安静,然后想出方法逃离眼前的困境,不让皇上将他带回宫内。

玉枫拉过薄被盖住头脸,只想眼不见为净,管皇上要如何怪罪。他凭仗的是皇帝对惜桐的爱恋,所以才敢如此嚣张,不怕皇帝生气。总不能把一个身体不适的人抓回皇宫吧?

躲在被里的玉枫想着:自己没有惜桐的本事,真的无法逃脱,但也没办法在惜桐口中‘不是人待的地方’活下去,那应怎么办?天啊!请给他灵感,让他能逃离被抓回去的命运。

“怎么盖得没头没脸?”皇帝冷冷的声音又响起,同时脸上的被子被人拉开。

他吓一跳,和坐在床沿看他的皇上对瞪。这皇上怎不顾礼仪,居然敢闯进女人的卧房里?自己这不就是‘引狼入室’?

皇帝低下头,用手指画着他的眉毛,不!惜桐的眉毛说:“你在烦恼该怎么摆脱我?你该不会是故意演出这种示弱的戏,要朕不提防你,好一溜烟地跑掉,对吧?奉劝你一句:别再试朕的耐性,朕想通了,决不会让你在朕眼前消失,你哪儿都别想去,休息一会儿,就和朕启程回宫。”

第二百零四章 欠朕的都还朕

玉枫还在为皇上私闯惜桐的闺房而惊讶,听皇帝说等一下就要回宫,他更加紧张,于是抓住皇上轻抚眉毛的手,说:“皇上,我不要……”

“由不得你不要……”皇帝拉开他的手,继续抚触他的脸,“你假装失忆的样子非常成功:很像一个仍待字闺中的女人,看到陌生的男人,适度地表现出讶异的神情;见到朕进来你的房间,会气愤朕不守礼节,随意进到你的房间;这种种的表现,真的是失忆的人该有的样子,你甚至为了不让朕的碰触,谎称自己被人下药,但是……”

皇帝拿掉顶载放到一旁,然后低俯看他,嘴角带着一抹冷冷的微笑:“你忘了一点,如果你真的什么都忘了,为何会抗拒朕带你回宫?为何在那刺客的刀锋下,宁死也不愿跟他走?一个什么都忘了的人,怎会拒绝去全天下最尊贵、最富丽堂皇的宫殿?就凭这点,朕知道你其实什么都没忘。”

玉枫在心里暗说;他会拒绝是因为──皇宫是惜桐最不想去的地方!

他无法辩驳,无法说出自己不是惜桐,能怎么说?说自己是孤魂野鬼霸占惜桐的身?除非……

灵光一闪中,玉枫想到了!如果他说出来让皇帝相信,那么皇帝是不是会招来法师,将惜桐找回来?让他这个该回归地府的阴魂,脱出惜桐的肉体?

他越想越兴奋越觉得可行,脱口就想说出自己不是惜桐这件事,可是最后一刻却又想到──万一自己脱离这肉身了,但惜桐回不来,却被别的孤魂野鬼占了呢?

不行!他不能让别人糟蹋惜桐,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只能默认。

“想什么?为何一会儿欣喜若狂,一会儿失意颓丧?”皇上低下头来双手捧住他的脸,用手指摩挲的同时,轻声细语问。

如此亲密的交谈、抚触,又让他全身起了阵阵疙瘩,连忙想要坐起远离,但皇上手一压,又把他压回床上。这下,玉枫震惊地看着皇帝压住自己胸前峰顶的手,这真是太过分了!

“你吃惊的表情装得很像,朕佩服……”皇上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喃,“但是你原本就属于朕,只有朕可以随意碰触,其馀谁也不准。”

眼看着那只属于天子的手,居然……居然钻进他的衣襟里,慢慢解开他的衣扣。

“皇上……求你……”玉枫抓住不安分的手,用祈求的眼光看他。

“求朕什么?说出来……”皇上冷冷的表情中,带着某种狎邪的目光直视。

他可以拒绝皇上的抚触吗?惹火皇上的下场是?会伤害惜桐吗?

种种的思虑让玉枫转开头,不敢直视皇上;因为不管自己有多想忽略事实,把惜桐当成自己的妻子般爱护,甚至为了让惜桐能有安定的下半生,所以替她允了绵志的求亲,但最终……皇上才是惜桐名正言顺的丈夫!

皇上有千百个正当的理由,将惜桐带回皇宫,就算惜桐本人也无法抗拒,虽然她宁死也不愿回皇宫大内。

那懦弱无能的自己能怎么做?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逆来顺受……

皇帝永琰俯视着床上的人儿;窗外斜阳透进房里的柔光,映着那头散在绣云纹红缎枕面上的青丝,使得洁白似玉的容颜,在乌黑浓密的眼睫下,勾出淡淡的影,烘托着一抹惊慌、无奈、还有认命的神情。

从未在这个不知何谓放弃的女人身上,看过类似如此柔弱婉约、泫然欲泣的表情,他身不由己的产生不舍的情感;明明知道她妾心似铁,只想逃离自己,却在这一瞬间,被她氤氲如雾的黑眸攫夺心神,不觉痴了。

她是他这几年来一直移不开的眼光焦点;失去她的日子里,日思夜念的都是她的身影,尤其是在烦心的日子里,他不可遏抑的想念她;想念她逗他开心的本事、想念她安慰的怀抱。在过去的五年里,她是他的爱情。

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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