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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钟响彻惑星-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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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低了。

而实际以职务来说,现在的贝尔纳冯地位还在他们之上。

不知是否因为这是新设的职务,他们“并不理解”此事。在此事嗳昧不明的情况下,保全他们的面子也许是错误的。

贝尔纳冯微微将视线转开,在吊灯下,他的眼里有着危险的光芒。

“……奥格列卿,很可惜,不管谁说什么,我都不打算在此退出前线。”

他的声音相当沉静,但也正因此而带有更强烈的气魄。

席间的诸侯恨恨地皱起眉头,但也噤声不语。

“就算诸位再怎么要我退出,我也有不能退出的理由。我身为一个军官,发誓用性命保护这个国家。因此,不管是什么样的污名我都打算忍耐。功劳怎么样都好,那种东西就送给你们。只是——我不许你们妨碍我。”

贝尔纳冯故意表现出杀气腾腾的样子。

现场的空气为之冻结,但奥格列却更紧咬住牙关:

“这——这不是污名或功劳的问题,现在的你,没有率领士兵的资格——”

“能够决定我有没有资格率领士兵的,只有军务、外务、政务三卿和国王陛下而已。我所接下的‘军务审议官’就是‘这样的’职位,原本就没有受你们指挥的道理。若是我个人的面子问题,再怎么样我都会忍耐——但如果各位打算夺走我手上的士兵,我就不得不用这个职位的权限来抵抗了。”

贝尔纳冯强硬地如此说。奥格列咬紧了牙关瞪着他:

“如果你以为这样能轻松了事,那就太天真了!我就把你的行为告诉陛下和三卿,这期间你至少要先闭门思过——”

奥格列激动地说着。此时,帐篷外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我本来以为各位会因败战而消沉,没想到你们还挺意气轩昂的呢!”

听到这爽朗的声音,奥格列等人吓了一跳,绷起了脸。

相反地,贝尔纳冯虽然惊讶,脸上却浮起笑意。

这声音来自贝尔纳冯的老朋友,虽然他心想:“为什么这小子会在这里?”却绝对不可能听错。

“很好,非常好。既然你们没有消沉、丧失斗志,我就放心了。只是——”

钻进帐篷里的,是有着细长双眼的青年——一身军服的他背后跟着几名士兵,满脸微笑。

“你们斗争的对象不该是自己人,而是在敌营中,这是我的浅见。”

他以一张温和而圆滑的生意人面孔如此说道。

外头响起士兵们的欢呼声,主力部队似乎终于抵达了。本来预定在他们抵达前就先将军事会议告一段落,但诸侯对贝尔纳冯的攻击比想像中拖延得更久。

奥格列迎接来自主力部队的军官。

“克……克劳斯卿……?您不是还在闭门思过……”

曾是内乱中心人物的青年——克劳斯·桑克瑞得,目前应该因为遭追究责任,而受命闭门思过才对。

这样的他竟然加入增援部队,连贝尔纳冯也未曾听闻此事。

克劳斯厚着脸皮笑了:

“托你的福,这处分前不久已经解除了。再怎么说,这是国家的大事,在这人手严重不足的时期,我就被叫来帮忙了。我在主力部队会合之前先来跟各位打声招呼,主力部队应该也会马上抵达了。”

看到克劳斯温和的微笑,诸侯一定感受到猛虎般的威猛。

齐聚在此的人原本就是军阀贵族,面对担任军务卿的桑克瑞得家,无论如何都不能不承认其威势。虽说克劳斯还年轻,但他在领地的祖父还健在,最重要的是,“像这样”任命他为增援部队的军官,也可看出他已恢复职权。

“克劳斯,你成了增援部队的指挥官啦?吓了我一跳,先庆祝你归队吧!”

对于这个出现在满是敌人的现场的自己人,贝尔纳冯微笑以对。

但克劳斯却苦笑着耸耸肩:

“不,其实我只是负责辅佐,总指挥宫由别人担任。虽然他本来是表示要把实质指挥权交给我……”

“啊!那么总指挥官果然是阿戈尔卿吗?”

在塔多姆间谍的阻挠下,他们有时收得到居间联络用的信件,有时又收不到。依照送达的信件所写的内容,贝尔纳冯曾听说增援部队预定以阿戈尔为中心。

只是,克劳斯听见他这么问,却摇了摇头。

“不,虽然预定是阿戈尔卿,但有个意想不到的人却说‘无论如何我都想上阵’。我们与阿戈尔卿协商的结果,认为虽然有危险,但会有绝大的效果……你一定也会感到惊讶。”

克劳斯苦笑着如此说后,就环视周围的武将:

“话说回来,看来——各位大人对贝尔纳冯卿极为不满哪?他身为军务审议宫,是等同于辅佐军务卿的职务。虽然目前碰巧没有军务卿,但他的地位是得到三卿和陛下所保证的。”

克劳斯还是一脸温和的表情,只是他的内心绝没有在跟对方微笑。与他长期交往的贝尔纳冯深深明白这一点。

一位军官开口说:

“克劳斯卿,请容我禀报。贝尔纳冯具有优秀的将官素质,但他毕竟还相当年轻,鲁莽行事只会自乱阵脚。如果只是指挥小型部队也就算了,若他要插手大部队的用兵,应该会招致很不好的结果。”

“话说回来,推举贝尔纳冯卿的克劳斯卿也只不过是主力部队的‘辅佐职’——那总指挥官是谁呢?既然不是阿戈尔卿、又不是拉希安卿,难道是威士托卿或菲立欧大人,或者是……”

“没错。他应该马上就要到了。那么,大家一起去迎接吧!”

克劳斯率先走出帐篷。

“请等一下!我们连来者是谁都不知道。因为联络途径没有完全发挥功能,使得这种事到现在还没有传达给我们,而在这种奇怪状况下,要我们出去迎接——”

奥格列这么一说,克劳斯就微笑着回头说:

“刚刚我在帐篷外也听到了——关于怎么处理贝尔纳冯卿,要看三卿和‘陛下’的指示,对吧?”

所有人一起张大了嘴。

就连贝尔纳冯也怀疑起好友的话,瞪大了独眼。

“说到要我们一同迎接的人,应该就只有一位——虽然在旅途上为了警戒暗杀者,所以加以保密,但既然他已经抵达此处,那不管在哪里都一样有危险。对于迟一步才跟前线联系,我先在此道歉。”

“等、等一下,克劳斯,那也就是说——”

一辆马车驶至帐篷旁,而一行人慌慌张张地来到帐篷外。

来访的马车周边有骑马队严密地守备,其部队旗印是“近卫骑士团”。

他们跟王宫骑士团不同,除非是为了保护“王室中人”,不然不会远征。

在薄暮中,高举提灯的士兵恭敬地跪下。

马车的车门开启。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头浅红色头发的温和青年探出脸来。

“哎呀?你们正在开军事会议吧?其实不必特地出来迎接我啊!”

这位青年以天真无邪的声音说道,纤细的身子慢慢站上地面。

他脸上浮现的微笑并非用来讨好他人,也并未给人威迫的印象,而是极其自然的、包容他人的笑容。

“陛——陛下……?”

现任阿尔谢夫“国王”布拉多。阿尔谢夫,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诸侯皆哑口无言。

贝尔纳冯不禁绷紧了脸,身旁的克劳斯则是像恶作剧成功的小孩般笑了起来。

*

这一天的深夜——

在召开过会合的军事会议后,贝尔纳冯等人就到布拉多的帐篷里集合。

结果,国王亲自出面调停,让诸侯也无法违逆,贝尔纳冯的指挥权在此终于得以确立,奥格列等人也纳入了他的麾下。

对贝尔纳冯来说,这样正如他所愿。

在吊灯下,那位解救贝尔纳冯的青年腼腆地笑了:

“我来到这里,让大家那么意外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才刚在简易仪式下即位的布拉多比以前更有朝气了。

他被人视为一个身体虚弱、连骑马都办不到、兴趣是编织的奇怪王族。

这样的他来到战场,让贝尔纳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老实说,我非常惊讶。”

贝尔纳冯当着布拉多的面坦率地承认此事。

克劳斯和辛贝尔也在他身旁。

“国王陛下竟然亲自上前线……真是不可思议。如果是菲立欧大人还有可能这么做,但布拉多大人您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呢?您应该也知道这很危险……”

克劳斯压低了声音回答如此问道的贝尔纳冯。

“贝尔,你应该已经知道原因了吧!你和我对于地方的影响力毕竟还是不够。”

贝尔纳冯无言以对。确实,奥格列等人乖乖地退让,唯一的原因就是布拉多出现在眼前。“国王”的存在,就是具有如此的份量。

“此外还有好几个理由。若是国王亲自上前线,便可以提高上气。还有,如果国王在现场,接下来要出兵的诸侯们,也会为了满足虚荣心而准备更多的士兵并认真作战——这样的效果是不容忽视的。还有,虽然说前线很危险……”

“不过王都其实也不是那么安全之处。”

布拉多接着克劳斯的话说道:

“贝尔纳冯卿,正如你所知,对方阵营里有在宝座上杀了雷吉克皇兄的暗杀者。城里乍看之下很安全,但因为警备者会认为‘刺客怎么可能来到这里’而大意,因此死角出乎意外地多。实际上也有好几次遭人潜入了——反正既然都有危险,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贝尔纳冯非常惊讶地回道:

“不一样。若敌人接近,在这里更容易被当作攻击目标。例如塔多姆国王,就是因为知道上前线会被我们狙击,才稳稳地固守在首都啊!克劳斯你也真是的,为什么做出这种鲁莽……”

“贝尔,拜托你不要这样说。我也是努力地阻止过了。”

克劳斯接着开始解释。

“提高士气、让诸侯听命,这些因素确实很重要,但若让陛下置身于危险中那就不妙了,因此拉希安卿和阿戈尔卿也曾加以阻止。只是——布拉多大人出乎意料地‘顽固’——”

以臣子的身份说这句话其实很无礼,但布拉多本人听了却很开心似的笑了。

“是吗?要说顽固,菲立欧比我还顽固呢——但是,菲立欧光是忙神殿的事就很辛苦了,这边的情况至少要由我们做些什么,不然再增加他的负担就说不过去了。”

布拉多如此回答,眼神温柔得有如女性。他乍看之下靠不住,但相反地——他的面容却又让人感受到内心的坚强。

“还有,因为内乱以来,我太过依赖菲立欧了。如今,虽然我没有考虑过兄长威严之类的事……但多少也想帮他一点忙。”

听到这番话,令贝尔纳冯感到相当意外。

布拉多看起来虽然是个相当柔弱的青年,但他的决心相当坚定。

以贝尔纳冯所知道的,内乱前的布拉多应该是更为懦弱的青年。

(布拉多大人他——变了哪!)

他坦率地如此感觉,他一直认为布拉多和菲立欧是不太亲近的兄弟,而事实也应该是如此。

但经过先前的内乱后,两人之间或许已经产生了兄弟般的羁绊,而此事也让布拉多的心更加坚强了。

菲立欧拥立皇兄布拉多为王,而布拉多则信赖弟弟菲立欧。而他们跟雷吉克、或是遭来访者所杀的皇太子维恩之间,肯定再怎么样都无法进展到这种关系。

“还有,贝尔纳冯卿,我也帮上了你的忙吧?虽然我是这样懦弱的男人,但起码拥有国王的头衔,诸侯无法无视于我的指示。”

听到布拉多的话,贝尔纳冯只能点点头。确实,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来,应该也很难巩固贝尔纳冯的指挥权。

方才布拉多在顽固的诸侯面前,将贝尔纳冯置于自己的指挥之下,成了国王直属的部队。当然,布拉多仅是形式上的指挥官,但克劳斯和贝尔纳冯就可以在实质上自由地调度国王名下几乎所有的部队。

这对贝尔纳冯来说,是最值得感恩的处理方式。

“——确实,多亏陛下帮了我大忙。关于此事,我感激不尽。”

这是他毫无虚伪的真心话,但是听到他这番感谢的话,布拉多却伤脑筋般地歪着头:

“该道谢的是我呢!因为你为了这个国家率兵拚命作战。我也想在前线帮忙,可是……”

“这就要请您保重自己了。国王陛下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我们身为臣子可就悔恨莫及了。”

听见布拉多的话,克劳斯如此回应。布拉多此话应该也并非出自真心。他那无法骑马的身子应该也无法指挥战斗,只是身为“国王”的布拉多,光是身在此处,就能有非常大的效果了。

‘我可以就这样随心所欲地动用军队吗——’

贝尔纳冯思索若。

还有克劳斯在,若是跟他合作调度三万名士兵,应该就可以阻止塔多姆的侵略了。

但为了这个缘故,一定要想办法对付那难缠的“玄鸟”。

“主力部队到来虽然很令人感谢……但这样一来,那些玄鸟就更加棘手了。”

听见贝尔纳冯这么说,克劳斯和布拉多都是脸色一沉。

“贝尔,有关玄鸟……其实在神殿也出现了奇妙的动态。”

“奇妙的动态?菲立欧大人和神殿骑士团打起来了吗?”

克劳斯摇摇头说:

“这件事还请你保密。其实——大约在五天前,从御柱出现许多奇妙的士兵袭击神殿。”

贝尔纳冯在表示惊讶前就先感到狐疑:

“从御柱……?克劳斯,这怎么回事?”

“这只是传闻,所以详细情况我也不知道。只是从菲立欧大人的信来看,出现的是拉多罗亚的士兵,而且也因此事件令御柱今后不能再生产辉石了……”

听到这点,连贝尔纳冯也瞪大了眼。一旁的辛贝尔同时屏住呼吸,一瞬的寂静降临当场。

停止生产辉石,这种事简直是前所未闻。

“神殿方面,在神殿骑上与王宫骑士匆忙间形成共同战线后,总算将敌人击退。但是在这场混乱中,潜入神殿的拉多罗亚间谍绑架了夏吉尔人的高司教。然后——”

克劳斯忧虑地压低了声音续道:

“那个‘拉多罗亚’间谍似乎骑着玄鸟。”

听见这出乎意料之外的事实,让贝尔纳冯眯起了眼。

杀了阿尔谢夫的军务卿等人、在王都袭击菲立欧、杀了没能掌握政府的雷吉克的塔多姆暗杀者——那个女子应该也会使用玄鸟。

“喂,那家伙该不会是——”

“正如你所推测的,这个名为西兹亚的女子,似乎是在拉多罗亚的命令下监视塔多姆的双面间谍。拉多罗亚打算激化塔多姆和阿尔谢夫之间的战争,再趁隙偷袭塔多姆。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在此完全防卫国境,也会让拉多罗亚伤脑筋的。前几天出现的玄鸟,正是拉多罗亚人藏身幕后在支援塔多姆。”

听见克劳斯的话,贝尔纳冯啧了一声。

他虽然几乎完全不了解这个名为拉多罗亚的国家,但他们正在遥远的西方帮倒忙。

“此外,贝尔纳冯卿,神殿里还发生了许多事情。”

布拉乡亲自开了口,接着贝尔纳冯就掌握了这几天来的情势变化。

因为神殿所发生的异常变化,令辉石停止生产。高司教遭西兹亚诱拐。吉拉哈从佛尔南神殿收手。还有乌路可司祭的病况恶化,让菲立欧非常灰心——

在贝尔纳冯得知五天前于神殿发生的所有事情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布拉多眼神游移:

“我之所以会勉强出来,也是因为这些事。我不想再给现在的菲立欧增加负担了。还有,这些事都还是机密,请不要告诉其他人。”

贝尔纳冯点点头。就算总有一天会被发觉,但也不是能在这个时间点随便传开来的事。

贝尔纳冯也见过菲立欧与乌路可相处融洽的样子。他记得她丧失记忆是在塔多姆展开侵略前的事,而她在短短期间内状况更加恶化,不难想像菲立欧有多沮丧。

贝尔纳冯虽然也很在意菲立欧与她的事——但现在要以眼前的塔多姆一事为优先。

一旁的辛贝尔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大概有点了解那些骑乘玄鸟的家伙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了。不妨让塔多姆知道这件事吧?我虽然不认为可以跟他们并肩作战,但要是告知他们拉多罗亚的威胁逼近,并让他们了解他们目前的行动也包含在这件事的延长线上,说不定我们还有讨论的余地……”

“那很难吧——”

克劳斯很遗憾地回答:

“由我们来开口无法获得他们的信任,这是一点。还有支援的玄鸟对他们来说是伙伴,这也是一点。而考虑到塔多姆与拉多罗亚长年的敌对关系,他们更是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就打消来犯的念头。”

贝尔纳冯对于克劳斯的意见也有同感。

之后克劳斯一直凝视着好友贝尔纳冯:

“我们无论如何都必须想办法阻止塔多姆侵略,甚至为此还劳烦陛下。陛下是新任国王,想在陛下面前出名的诸侯应该会有很多——也可以期待他们的行动。还有,贝尔,就由你来掌管王都增援军中的两万名士兵。虽然我位居其上,但实质上你是将官,而我则担任军师,以此模式调度军队。”

贝尔纳冯压抑住兴奋的颤抖,点了点头:

“我还在想,何时可以跟你在战场上一同指挥——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啊!”

“你真是危险的人呢!如果可能,我无论如何都不想上战场啊!我还是比较适合作生意。”

贝尔纳冯把克劳斯的话当作自谦之语,笑着听听就算了。

有他加入我方,贝尔纳冯就不用再担心对士兵来说最重要的“补给”了。

克劳斯绝对不是那种以锦囊妙计或起死回生的计策来让军队胜利的将领,他的特长在于他的可靠性。

贝尔纳冯认为,会招致“不用锦囊妙计就赢不了”的状况,是二流军师才会做的事。调整军备补给站、窥天时、得地利,并在这些基础上掌握人心——克劳斯在统整这些事的才干上,正具备了比一般人更高的水准。虽然他外表看起来平庸,但却是能做到这些事的难得将领。

对贝尔纳冯这种在前线率兵的将领而言,克劳斯是最能安心地将后方交托给他的伙伴。

布拉多环视众人:

“总之,明天就是关键时刻了。当然今晚对方也有前来夜袭的可能……我期待你们的表现。”

贝尔纳冯恭敬地低头接受这直接来自国王的鼓励,他的个性虽然不会去奉承当权者,但面对这位温柔的国王时,却想要尽礼数。布拉多本人虽发牢骚说“自己不适合当国王”,但他也许意外地会是个很好的指导者。

就在一行人谈完、正欲离开帐篷时。

帐篷外的士兵们突然一阵骚动:

“喂上让那匹马停下来!”

“有人在马背上!说不定是刺客!马上召集士兵——”

一听见刺客这字眼,贝尔纳冯立刻手握剑柄,飞奔到帐篷外。

这里有国王布拉多在,不能让可疑人物接近。克劳斯和辛贝尔也一起跟随他行动。

马匹深入阵地,突然激烈地嘶鸣——停下了脚步。

士兵们成群包围在马匹周围,那匹马看来不像要逃跑,也没有狂暴的样子,只是站在那里。

火堆照亮了它那如黑暗般漆黑的毛。

它背上确实载着某人,只是那个人一动也不动。

颓然趴在马背上的,是一个小个子的——

“……女人吗?”

某个士兵低语道。贝尔纳冯也远远地看见了那头长发。

马儿为了让人知道它的存在而大声地嘶鸣,但伫立不动。

贝尔纳冯等人跑到它身边。

士兵们举起长枪和弓箭,慎重地包围马儿。如果马上的是可疑人物,立刻将其逮捕起来是理所当然的处置,但关键的对方却完全不动,根本没有逮捕的必要。

即使贝尔纳冯和士兵们接近,黑马也没有丝毫畏惧的样子。它虽是很习惯人的马,但身上没有马鞍和缰绳。在仅戴着马笼头的状态下,它竟然可以不将人震落并载到此处。

(是遭刺客袭击的使者吗——?)

贝尔纳冯如此判断,让士兵去确认马背上的人是生是死。

克劳斯在距离稍远处看着,惊讶地皱起眉头。

“等一下,我在哪里见过这位……”

克劳斯跑上前去,举起提灯照亮了对方的脸。

就算这样,他还是想不起来,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后——立刻睁大了细眼,指示士兵们将她抬进帐篷里。

“克劳斯,怎么回事?是你认识的人吗?从她的衣饰看起来,好像是间谍——”

“……贝尔,这位恐怕是巴罗萨卿的千金。”

“什么?”

贝尔纳冯被克劳斯的话吓了一跳,不禁反问道。

“以前我在舞会或狩猎的席上见过好几次,她每次去狩猎总是比男性贵族猎到更多猎物,因此我对这匹黑马也有印象。亚涅斯特家是属于军阀的家世,领地也离我家很近——但为什么这位小姐会变成这种样子……”

这次轮到贝尔纳冯想起一件事:

“不——巴罗萨卿的千金似乎是担任对塔多姆特工部队的指挥宫,现在她变成这种状况,也就是说——”

“她吗……?总之快点进行治疗!她好像中了毒,赶快准备解毒药!”

克劳斯对周围的士兵叫道。

众人用担架把少女抬走,载她过来的黑马开始追在她身后。那姿态就像慇勤的随从,反倒不太像是一匹马。

贝尔纳冯看了它那英勇的样子,对身旁的士兵说:

“喂!不好意思,给这家伙准备饲料跟水,它看起来不是匹普通的马。”

这匹马特地判断敌我,然后将她载到此处——贝尔纳冯是这么想的。他不认为这是单纯的偶然,而且他在马儿的眼眸里看见一种无法让人认为是偶然、不可思议的温柔。

贝尔纳冯将视线转到担架上。

(但是——要说她是巴罗萨卿的千金啊——)

他也听巴罗萨本人提过他的千金,但从她的黑色装束看来,很有可能不只是指挥,而根本就“实际”参与活动。如果是男人也就算了,身为女流之辈上战场还是非常罕见的。

在帐篷前听着他们对话的布拉多,以对他来说相当大声的音量说道:

“把那位小姐送到我的帐篷来。里面很宽阔,警戒也很森严。”

“不,那里可是——”

国王的帐篷——克劳斯担心那是否会太失礼数。

布拉多毫不介意,将士兵们招入帐篷。

“其他人要准备明天的出击,而且也不能把这种身份的女性交给士兵们吧!她是抗战有功的巴罗萨卿家千金,这可不能怠慢。”

熟知布拉多个性的人都不会怀疑,布拉多这番话是出于纯粹的善意。

“可是……陛下,恕我失礼,就怕别人说长道短……”

克劳斯的太过担心,让贝尔纳冯听了觉得可笑,尽管事态如此,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有医护兵在,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有陛下也说了,陛下周围确实是警备最森严的地方。你就接受他的好意吧!陛下,恕我失礼……”

布拉多用力地点点头,于是担架就搬进了他的帐篷。

“贝尔,连你都说这种话……!陛下也有他的立场……”

面对克劳斯的逼问,贝尔纳冯苦笑着说:

“克劳斯,有什么关系呢?这不是很像陛下的作风吗?我很尊敬他的温柔,虽说他成了国王,但我也不希望他失去这份温柔。而臣子否定这一点,也很可笑。”

这是贝尔纳冯率直的想法。

照顾受伤的人虽然不是国王该做的事,但布拉多也不能指挥士兵。这样的他如果“想做些什么事”,那贝尔纳冯想在可能的范围内好好珍惜这份温柔。

贝尔纳冯长年怀才不遇,因此很清楚那种“无事可做”的寂寞。会将她交给布拉多,一方面也是出于这种想法。

不过从旁人看来,没有什么比这对国王更不敬了。

克劳斯感到困扰般沮丧地说:

“……我也因为经营生意的关系,在贵族中被批评为‘没有常识’,但你跟陛下……也相当缺乏常识呢!”

“菲立欧大人也是啊!一定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合得来。”

“连我也包含在内吗?”

克劳斯虽然露骨地表示出厌恶,贝尔纳冯却只是笑了笑:

“就是这样。就让我们这些怪人好好相处吧!来,明天就要出击了,今晚就好好睡一觉吧!看这个样子,这位小姐就算恢复,也会睡上一阵子的。”

贝尔纳冯拍了拍为了多余的事苦恼的克劳斯肩膀,快步走回自己的帐篷。

他虽然担心巴罗萨卿的女儿,但当下必须把从明天起的阿尔谢夫防卫战摆在第一优先。

贝尔纳冯躺上小型简易睡床,将心境切换到出击状态。

*

“他们”在这一天早上,出现在距离耶夫里德城堡稍远的小城镇。

骑兵们穿越了街道后,就先封锁道路。

被叫去的城镇代表,见到的不是阿尔谢夫、而是塔多姆的军官。

“我们要将这个城镇纳入补给线。农作物和水都要免费交出来,抵抗的人将会受处罚。”

听见军官以强硬口吻所说的这些话,没有任何战力的镇长也只能茫然地遵守。

在很短的时间内,这个城镇就马上遭越过国境而出现的塔多姆部队镇压。

虽然几乎没有人抵抗,但一部分血气方刚的人对塔多姆的掠夺有意见——现在,他们在城镇中央成了不会说话的尸体。

从那劈开的尸体所溢出的血,将广场的石砌地板染黑了。

对于尸体所发出的血腥味——

来访者少女依莉丝·耶里妮斯只是默默地皱着眉头。

她从阁楼小窗俯视的城镇,陷入一片惨状。

塔多姆的士兵持续毫无秩序地袭击民家,态意掠夺。

虽说如此,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即将来袭,已经先行逃离。特别是年轻女子几乎都已经强制要她们离开,现在一个也不剩。

特意留下来的是有骨气的人、不知道害怕是何物的糊涂蛋、及无法动弹的老人——还有无法抛弃这些人、极少数的老好人,但这些人的人数也绝对不多。

以旅人的身份来到此处的依莉丝等人,并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类。

对她而言,此处的骚动毕竟是别人的事。

塔多姆士兵擅自从还未收成的田地里拿取农作物,从民家或商家夺取任何有一点价值的东西,泄愤般地破坏建筑物或家具,目中无人地在城镇里大摇大摆。

依莉丝藏身在阁楼,从监视用的窗户以嫌恶的眼神凝视着这些人。

一旁的安朱心有不甘地说:

“那些家伙——真是太过分了。”

“……这就是战争吧?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依莉丝强装平静,非常冷淡地说。

安朱闭口不语。

“胜者得到一切,败者失去所有——这是合理且易懂的现实呀!”

同样潜伏在阁楼的间谍青年听了依莉丝的话,高声笑了起来:

“我很有同感。我跟你这位来访者小姐还真合得来呢!”

这个名叫晓的青年,就在今天早上来接住在旅馆里的依莉丝等人。

因为旅馆会成为被掠夺的现场,所以先让他们移动到屋檐下的秘密房间,现在他们正从那里眺望城镇的状态。

“不过,加尔拜卿对军律还是相当严格哪!虽说是掠夺,但这种程度还算很可爱了。他们对杀掉无法抵抗的人并不是很感兴趣,现在也没有对他们加以拷问,这算相当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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