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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钟响彻惑星-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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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密待,你老实说。哥哥他……是被暗杀的吗?”

“不——当时是由我亲自守在病床前照顾他的。”

虽然赫密特摇头否认,但他的动作就是有些生硬。威士托探出身子说:

“如果你是担心我会因哥哥的死而大受打击,那大可不必费心——‘那个’国家就是这样,我也是了解的。赫密特!哥哥他——是被杀害的吗?他就是知道有这样的危险性,才留给我遗言的吧?”

威士托以沉静的声音问道.那虽然不是不由分说的口吻,但却正因如此,反而更能打动听者的心。

赫密特放弃再次否认,但也没有点头承认:

“……父亲他希望叔父您能幸福,也请您完成他的遗志……我建议您今后不要干涉拉多罗亚的事了。”

“但是,这样也是不行的,赫密特大人!”

在一旁开口的是戈达。这个老人一边以手掌抚摸着皱纹满布的脸颊,一边慢慢地说道:

“拉多罗亚现在正计划侵略吉拉哈和塔多姆。这两个国家对此威胁心生畏惧,想要把这土地肥沃的阿尔谢夫纳入版图,而企图镇压此地。真是麻烦哪!拉多罗亚若是能放弃侵略两国,先别说塔多姆,吉拉哈应该就会对阿尔谢夫抽手了吧!也就是说,虽然你说不要干涉,但今后我们仍将相当关注拉多罗亚的动向。唉——因为两国距离太远,断绝邦交,所以我们就算想知道他们的情报,也不见得能拿到。”

戈达对菲立欧使了个眼色。

菲立欧不明白他的意思,歪头表示不解。戈达交握手指,慢慢地说着:

“菲立欧大人!刚才我们拜您所赐,才从神殿骑士手中逃过一劫……不知您意下如何呢?如果今后您也将能相助,我们亦想为您献上棉薄之力。”

菲立欧报以微笑。这提议虽然很教人感激,但神殿骑士正盯住戈达他们,如果公然让他们加入自己这边的阵营,恐怕将会引起事端。

“戈达大人,我很感谢您的提议,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就此先逃往别的地方。我会对神殿骑士说,是我们这里的疏忽,不小心让你们逃跑的。这样不行吗?”

戈达点点头:

“表面上当然这样就行了,但我提议的是台面下的事……现在神柱守护者已经失去了与佛尔南神殿的联络管道,关于今后该怎么行动,我们伙伴之间的意见也有所分歧。我也跟西瓦娜谈过了,暂时向伙伴提议遵从阿尔谢夫的指示。关于这个判断,目前还有所保留……不过,如果菲立欧大人能够认同我们,将我们视为谍报战力,就可以用来说服其他的伙伴了。您觉得如何呢?”

然后戈达拍了拍赫密特的肩膀:

“我们现在还可以附赠拉多罗亚的情报来源喔!”

赫密特对此大表惊慌,从位子上站起来,把手撑在桌子上:

“戈达大人,这……”

“你也已经有所觉悟了吧?你是为了什么才到‘这样的’边境来的?”

赫密特答不上来。

“听到你的来历,我才想到,你应该是来为父亲报仇的吧?而且你想打倒的并不只是执行的犯人或指示者,而是想要与拉多罗亚的现有体制为敌、将其击溃。所以,这大陆东侧诸国能否成为足以对抗他们的存在——你不就是来观察这一点的吗?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就算你自己会变成泄露拉多罗亚情报的叛徒,应该也想要阻止那个国家的疯狂暴行。要是你没有这种程度的觉悟,也不可能会旅行到此处了吧?”

戈达眨了眨单眼。赫密特过了一会儿才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本来打算,继续巡回各国、观察情况一阵子的……确实,我对此已有所觉悟。我明白了,我会把所知道的都说出来。”

赫密特的声音听起来很爽快。

菲立欧凝视着他的脸。

他觉得就算赫密特是其他国家的人,还是可以信任。他的眼睛里没有黑暗悲惨的气氛,他确实是在自己内心拥有这样的自傲而生存的——他给菲立欧的就是这种印象。

戈达竖起姆指:

“菲立欧大人!为了今后与卡西那多司教交涉,我想有必要了解‘拉多罗亚’的事。吉拉哈与塔多姆联手、协助其镇压阿尔谢夫,都是出于对拉多罗亚畏惧的反弹。卡西那多司教恐怕比现在的我们都还要了解拉多罗亚,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畏惧拉多罗亚。倘若双方能一同拥有危机意识、并订定出解决策略——吉拉哈也许会成为与阿尔谢夫并肩作战的战友。不论如何,对阿尔谢夫来说是有必要下决断的,这一点绝不会政变。”

菲立欧一边对戈达的精辟见解心生佩服,一边深深地点头。

在此之前,他所想的就只有迫在眼前的问题,像是该怎么做才能取回佛尔南,然而问题的本质,恐怕并不是阿尔谢夫与吉拉哈之间的关系,而在于拉多罗亚与吉拉哈之间的关系。

就连塔多姆的侵略,其背景也是出于塔多姆对于拉多罗亚的畏惧。

‘——拉多罗亚——是如此令人畏惧的国家吗?’

菲立欧再次对此感到疑问,握住了戈达的手:

“戈达大人,我跟你约定,我们阿尔谢夫会与各位神柱守护者共同作战。我也会向皇兄和外务卿提出建言,我们的利害关系恐怕是一致的。”

“您说得没错,利害一致正是我们双方最重要的共通点。”

戈达也开心地点点头。

在菲立欧的视线催促下,赫密特也将手重叠上来:

“王子,我只是个外人——但是,对于这个名为阿尔谢夫的国家,我是抱持着善意的。一方面因为叔父的关系,另一方面,在旅途中我也对这片土地的美好、人心的富裕感到惊讶。如果王子您的愿望就是守护这片土地,我也将会尽全力相助。”

“——谢谢你,赫密特。那么我就不客气地借用两位的力量了。”

菲立欧紧紧地握住了两人的手。

*

在隔壁房间等候的丽莎琳娜与骑士们,得知客人们与菲立欧等人立下约定,都松了口气。

——他们是由偷听得知的。毕竟现下这种场合,不单是菲立欧的指示,同时也是为了警戒所采取的措施。

现在既然已经清楚明白了对方的来历与目的,他们也一起离开了房间。

“拉多罗亚——是吗?”

莱纳斯迪小声地说道。

“那就是所谓的西方大国对吗?”

丽莎琳娜这么一问,青年骑士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

“是的,那是位于遥远西方的大国家。我当然是没去过,总之是很远的国家……那个叫作赫密特的剑士,一定旅行了很久吧?不但距离很远,还不知道他到底翻越过多少高山呢!”

“而且听说他原本是国家元首之子……那还真是个怪人。不过,也因为他是威士托大人的亲戚,从某种意义来说,奇怪也是可以理解的。”

女骑士黛梅尔惘然地接着说道。

在门旁,安朱也无言地歪着头。

“安朱,怎么啦?有什么事让你介意吗?”

莱纳斯迪直接不客气地问道。安朱则暧昧地点点头:

“嗯。那个名叫赫密特的剑士——刚刚在一片骚动时,我从上面稍微看了一下,总觉得比起威士托卿,他还来得更像菲立欧王子。也许是我多心……”

莱纳斯迪笑了:

“咦?一点都不像吧?眼睛和鼻子长得不一样,再说他们根本没有理由相像啊!”

“不,我说的不是外表……怎么说呢,就像——对不起,可能是我弄错了……”

这似乎是安朱自己模糊的感想,所以他又闭上了嘴。

身旁的黛梅尔点点头说:

“那位剑士大人似乎也使刀……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他的脚步和举动才会和菲立欧大人相像,因为使刀的剑士常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质。再说,威士托大人是学习拉多罗亚的剑术,而菲立欧大人又从他那里学习剑术,所以这部分相像,也是很自然的事。”

听见黛梅尔的解释,莱纳斯迪也以可理解的表情点了点头,但安朱看来还是一副无法释怀的样子……

至于丽莎琳娜,则是为了其他的事而惊讶——

从谈话中所得知的拉多罗亚国家体制——对这世界来说是特殊的、接近民主主义的东西。在听说由人民投票选出元首时,她有着奇妙的矛盾感。在这样中世风格的世界里,这种政治型态很明显地与众不同。

原本——民主政治在丽莎琳娜的世界是早就存在的,在古代的希腊,也有实际执行的纪录。

不过那经常孕藏着容易与愚众政治相连的危险,实际上,从其后漫长的人类历史来看,这危险也导致了许多悲剧。

虽说如此,丽莎琳娜也不认为专制君主制就比较好。政治问题恐怕要视时代与人物不同,而各有其优缺点。

如果由像菲立欧这样的人出任君王,那就是件好事。不过,要说其子子孙孙都可以继续成为贤明的君主,这应该也是不可能的。

同样地,如果民主主义腐败,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徒具表相的腐败民主主义,反而会造成更加难以改革的危害,进而产生比专制君主制更为漫长、残酷的黑暗时代。

所有的历史,恐怕都是结果论。

一想到产生暴君的不幸,就觉得民主政治远远好上许多。

而想到在暴君死后,就可以展开新的治世,说不定比起总是隐藏事物本质、让事态恶化的腐败民主主义又来得好。

现在的丽莎琳娜,不知该如何判断才好。

‘如果是父亲,不知道会怎么说呢——’

父亲恐怕会强烈支持民主王义吧!因为他相信“人们团结时的力量”。

只凭一个人背负政治,也许只能说不过是扭曲的傲慢。不使用结果论等逃避的词汇,以强硬的想法相信其可能性。

在以前,丽莎琳娜也一直相信此事。

不过,遇到菲立欧以后——她变得想要看看他当上国王的样子。

——说不定这种想法才是最危险的。

“……丽莎琳娜大人,丽莎琳娜大人!”

听见黛梅尔的呼唤,丽莎琳娜才回过神来:

“嗯,啊?”

黛梅尔眨了眨单眼,对丽莎琳娜微笑道:

“真对不起,可以请您把饮料送到隔壁房间吗?要是让公司里的下人做这件事,又会怕他们偷听,而身为骑士的我们又太过粗鲁……”

“不,我也很想看看黛梅尔扮成女仆的样子,那应该很难得……也不赖吧——痛死了!不要捏我的耳朵啦!对不起啦!开玩笑的啦!”

当莱纳斯迪一如往常说着无聊的笑话,又惨遭修理之时,丽莎琳娜已经开始俐落地准备起饮料。她刚开始也会对这两个人的对话感到困惑,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

茶组已经送到房间来了。

丽莎琳娜准备了符合人数的杯子,等茶壶中的茶叶泡出味道后,就敲了敲隔壁房间的门。

“打扰了,我送茶来了。”

丽莎琳娜恰如其分地如此说,在她推门的同时——另一边也立刻打开了门。

菲立欧在她眼前微笑着。丽莎琳娜吓了一跳,瞥了室内一眼。

在骑士团团长正对面,坐着没见过的老人和青年——

老人长得有点高大,明明就快到夏天了,他却还穿着黑衣,不过因为相当轻薄,因此看起来并不为暑热所苦。

青年则是身材修长,有着一头黑发以及明朗的蓝眼睛,让人印象深刻。

然后,当这位青年见到丽莎琳娜时,不知为何一脸惊讶。

菲立欧将丽莎琳娜带到桌子旁——

“‘丽莎琳娜’,谢谢你。”

当菲立欧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原本就一脸惊讶的青年眼睛瞪得更大了。这反应是什么意思,丽莎琳娜也不明白。 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这位是西瓦娜的伙伴戈达,而这位是威士托的侄子赫密特氏。然后——戈达,赫密特,这位是我的朋友丽莎琳娜·耶里妮斯,内乱时她跟我一起并肩作战……”

“是的,我很清楚呢!能见到你是我的光荣。”

老人立刻站起身来请求握手,丽莎琳娜微笑着回应。手中握的老人之手骨节粗硬,有着一种像古早生活用具般的厚实感。

然后老人突然以高亢而响亮的声音说道:

“——战姬丽莎琳娜,来去自如地纵横在鲜血飞溅中,是为菲立欧王子杀出一条血路的战场舞姬——哎呀!靠近一看,真是美丽。士兵们会骚动也是理所当然的啊!”

听见这话,丽莎琳娜困惑不已。菲立欧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啊、啊……?您说的‘战姬’是……?”

戈达笑容满面地说:

“是的,我的副业是说书人,前不久还在王都讲学中宣传着各位的活跃……刚刚说的正是其中一节……”

“说书人——吗?”

丽莎琳娜不是很了解这种职业,但她可以想像出那是说话艺术的一种。

菲立欧在一旁补充道:

“那是把最近的情报在街上说给人们听的职业。也会说些神话或传说吧?”

“是的。这就看各个说书人了,我是专说最新情报的,这样客人会比较多。光是说话就可以赚点小钱,是很不错的工作。”

戈达和蔼地回答。

“丽莎琳娜大人,他们也是辅佐政府宣传的人呢!”

威士托补充说明:

“例如政府决定新法时,会以立牌等方式公布,不过也会配合委托他们说书人,来向民间宣导这法令有什么样的目的、为何有必要制定、其罚则跟所期待的效果等——阿尔谢夫传统上是个善于活用说书人的国家。”

然后威士托以极小的声量说道:

“为了诉诸这次内乱的正当性,应该也有委托他们……”

“我可不是那类的喔!”

戈达不服气似的噘起了嘴:

“虽然我也会从御用说书人那里获得补充情报,但不是来自王宫的委托,只是纯粹出于对阿尔谢夫王室的好意。”

丽莎琳娜对戈达这主张充耳不闻,红着脸说:

“我认为诉诸正当性是有必要的……但这跟我应该没有关系,用战姬的夸大名号来叫我,很让人伤脑筋……”

菲立欧一脸不解地笑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因为你确实很活跃呀!还有,丽莎琳娜你在战场上真的很显眼呢!会成为说书人的题材也是没办法的。”

丽莎琳娜脸更红了,低下头去:

“呃——我先告辞了。”

赫密特客气地出声:

“抱歉,容我插个嘴。在这个国家,‘丽莎琳娜’是一点都不稀奇的名字吗?”

听见这唐突的问题,包适丽莎琳娜在内的所有人都歪头不解。赫密特发现到此,连忙慌张地摇头说道:

“我问了奇怪的事——真是失礼了,请忘了吧!”

虽然赫密特如此说,想要将问题收回,但菲立欧还是代替她回答:

“说很稀奇,可能也算是稀奇啦,不过要找应该还是找得到的……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我以为只是正好同名……我只是对这偶然觉得很凑巧。”

丽莎琳娜再次仔细观察想要搪塞带过话题的赫密特。

她突然想起了安朱刚才的话——

‘他跟菲立欧……很像吗?’

并不是哪里长得像。安朱为什么会这么想呢?而现在自己也这么觉得吗——她不是很清楚。

只是,在他的蓝色眼眸里,她感到某种不可思议的怀念感。

*

从桑克瑞得贸易的方向来看,在隔着神殿的正对面区域,有着埃鲁贸易公司的分公司。

暗杀者西兹亚,在这埃鲁贸易公司的领地内租了个据点。

埃鲁贸易公司是与塔多姆关系甚深的贸易商,但追根究底,听说他们是由从拉多罗亚反叛的商人们所组成。以塔多姆为首,虽在东侧诸国进行广泛的交易,但它是政治要素相当浅的公司,西兹亚也几乎没见过商人们。只不过,他们在这埃鲁贸易公司内潜入了几个“同志”,以方便其行事。特别是位在阿尔谢夫内的埃鲁贸易分公司,可以说几乎是处于塔多姆的影响下。许多由塔多姆派遣的商人们,也以若无其事的表情聚集于此。

西兹亚租了分公司的空仓库,让受伤的玄鸟荷姆拉在此休养,并在这神域四处活动。

在内乱之前,伙伴荷姆拉被王子菲立欧的刀伤到,翅膀受了点轻伤,现在已经快要痊愈,虽然可以载着西兹亚飞行,但她还是尽可能地让它休息。

西兹亚正悠闲地抚摸着荷姆拉的羽毛,此时仓库的门打开,出现了一名咖啡色头发的少女,她是西兹亚的部下,用艾美当作假名。

“西兹亚太人,有联络了。呃,是从加尔拜大人,还有——”

“……‘正主’也有联络吗?”

“啊!是的。那方面也有,总算来了呢!”

在即使白天还是一片黑暗的仓库中,少女蹑手蹑脚地跑过来。

然后将两封信递给西兹亚。

两封信都没有署名,这并非正式的书信,而是阅读后就必须烧毁的玩意儿。

在仓库中,西兹亚在用来代替睡床的马车车厢里挂上提灯,打开了第一封信——

那是来自塔多姆贵族加尔拜的信,内容是有关国境附近的战况,并附带给卡西那多的传话,不过没有什么新鲜的。

国境的士兵们正继续奋战,看来似乎并不容易入侵。不过,增援军正依序前来,再花一些时间就可以攻下要塞了。

对于卡西那多,则希望其继续镇压神殿……看起来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信。

西兹亚打开了另一封信——

这封信对她来说,是来自“真正雇主”、长久以来都没有机会收到的信。经过漫长的旅途之后,想来这时也该送到了。

西兹亚边微笑着边打开信。

随着阅读文字,她益发眯起了眼睛。

在一旁守候的艾美吞了口口水:

“——西兹亚大人?”

西兹亚把信折起来,将信的一角移至提灯火苗。

再把信放在金属制的桌上,看着它燃烧的样子。

“好消息哟!正主赞美我们的工作做得很好。还有叫我们想办法开启阿尔谢夫和吉拉哈之间的战端。塔多姆虽然展开镇压阿尔谢夫的行动,但吉拉哈好像对出兵还有疑虑。真是太过慎重了呢!那个卡西那多司教——还真找不到他的破绽呢!”

“呃,西兹亚大人,那药呢——”

少女胆怯地问道。西兹亚微笑着说:

“那个没什么问题,大家应该都已经收到了,我们的份应该也会在最近送来。”

艾美放下心般地松了口气:

“太好了。虽然份量暂时不虞匮乏,但还是要等补给送到才能放心。”

“你不必担心,‘那些人’是不会这么简单就抛弃我们的。我们还有很多用途呢!”

西兹亚略带自嘲地如此说,拍了拍手:

“来,工作!工作!怎么做才能让吉拉哈和阿尔谢夫掀起战争呢?还是利用佛尔南神殿的关系最轻松吧!”

听见西兹亚的话,艾美也面带温和的微笑,表示赞同:

“我也这么想。比如说暗杀几个重要人物,再让某人背黑锅。”

她以跟闲聊没什么两样的口气说出这种话。西兹亚侧头不解:

“这作法太普通了,没什么意思——不过倒是很轻松。可是问题是该杀谁?怎么杀呢?”

“卡西那多司教怎么样?神姬很喜欢他呢!为了要让吉拉哈有所行动,这样做也不错啊!”

艾美的这个提案,西兹亚不久前也想过。不过,她还是怀疑这有没有效。

“怎么说呢——那个人在吉拉哈是强硬派的伟人。要是我们把他杀了,会不会让稳健派更壮大呢?如果直一要杀,应该是杀那种地位会高到吉拉哈本国也会震怒、而且对强硬派不会有所损害的人才好——现下倒是有个女孩很适合,虽然她好像丧失记忆了,不过,一旦变成尸体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啊!”艾美吃惊地叫出声。

“说起来倒是有这个人,要拿她下手吗?”

西兹亚微笑道:

“对,就让她做第一候选人吧!总之我们只要引起阿尔谢夫与吉拉哈之间的战争就好了。因此我们有必要煽动双方的怒火、让他们失去理性。艾美,能请你去做一件小事吗?”

“是。我要做什么好呢?”

艾美直率地点点头。

西兹亚在她耳边低声吩咐:

“你去回答‘对方’:我们这边也会依方针顺利进行的。我们也必须告诉他们我们是有在工作的。”

艾美笑嘻嘻地点头,留下一句“晚上前传到”,就走出了仓库。

把她送走后,西兹亚把藉提灯之火所引燃的信件灰烬扫进了垃圾桶。

来自她曾滞留的土地的信,让她想起了当时的往事——

在那块土地上,西兹亚顺利地盗出了“死亡神灵”的力量。但是也因为获得了这力量,她变得没有特殊药物就无法好好生存。

于是——其后,被那些人所抓住的西兹亚,为了获得报酬与药物,开始当起双面间谍。

塔多姆是她表面上的雇主。

真正的雇主,则是位在非常遥远的西方,窥探着东方的状况。他们在东方播下混乱的种子,把战力集中在东侧,再从西边伺机袭击塔多姆与吉拉哈。

西兹亚不禁面露微笑。

她并不是对雇主有什么忠诚之心,不过也不是讨厌他们。

她知道他们是非常偏离正道的,而这对西兹亚有种亲切感,同时也感到相当喜爱。

这名叫拉多罗亚的雇主们,对西兹亚来说,比起其他人还多了点利用价值。

第六卷 二十六.让步与妥协之间

这一天的傍晚时分,卡西那多·库格接到了菲立欧所提出、希望见面的要求。

尽管卡西那多推说自己忙得不可开交,但菲立欧说无论如何都想见一面,因此他也只好空出时间来。

卡西那多也对彼此只是一再重复没有交集的话感到厌烦,但对方好歹也是个王族。虽然双方绝非关系友好,但要是随便敷衍也很不妥。

不久后,见到被请进办公室的菲立欧时,卡西那多觉得有点奇怪。

菲立欧表现出一派从容的态度。

在他的眼中,前不久那种焦躁的感觉变淡了,取而代之的,甚至还略带点悠哉之感。

(他又想到什么新的交涉方式了吗——?)

卡西那多如此判断,同时加强了戒心。

他请菲立欧坐下后,自己坐在其面前。

在并不宽敞的办公室里,这神殿目前的负责人卡西那多,以及阿尔谢夫的代表菲立欧,隔着桌子相互对峙。

菲立欧身边只有来访者丽莎琳娜陪伴,并没有带其他的护卫。

卡西那多这头则只有维尔吉妮在身边,走廊上虽然有负责警戒的神殿骑士,但房间里只有这四个人。

他本来也想要让贝里耶等人一同列席——但要是让现在的贝里耶见到菲立欧,很可能会演变成开战的导火线……在王宫骑士团抵达神域之后,双方的紧张目前已达最高点——反过来说,若是能跨过眼前这关,接下来应该就大势底定了。

菲立欧坐定后,先开了口:

“卡西那多司教,今天我很诚恳地想与你谈一件事。”

他的口气虽然强硬,却没有咄咄逼人的气魄。对此,卡西那多感到有点不舒服:

“有事要谈是吗?虽然我不知道能不能接受,但就先听听您要说的内容吧!”

正当卡西那多他们支持塔多姆而镇压神殿的现在,他应该是不会接受任何提议的,但从了解对手动向的意义来说,倒有一听的价值。

在卡西那多面前,菲立欧压低了声音:

“是有关来访者的事。卡西那多司教你——在保护依莉丝等人,是吗?”

对卡西那多来说,这话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听说了邦布金等人在几天前袭击菲立欧的事,知道菲立欧已经注意到了来访者们的存在,但应该没有确切的证据。

他眯起了眼,过了一会儿才回答:

“您说的是依莉丝吗……失礼了,我并不知情。菲立欧大人,您该不会是得到了什么错误的情报吧?”

虽然他想要蒙混过去,但菲立欧丝毫没有动摇:

“卡西那多司教!你应该听说了——六天以前,这位丽莎琳娜受到其他来访者袭击的事,我知道他们就在这个神殿里。还有——在神殿骑士里卡德保护来访者之前,有一位少年已经跟他们有所接触,他是住在外务卿拉希安卿领地的人,我是从他的证词得到确认的。”

卡西那多忍住在心里想咂嘴的冲动。他听说同时也是在来访者的要求下,因而没有解决那个少年,但是这处置看来是太过天真了。

不知道是不是怕被走廊上的人听见,菲立欧的音量极小:

“这些来访者是杀了国王与皇太子的大罪人,阿尔谢夫是无法原谅他们的,当然也会要求引渡他们。到时阿尔谢夫将看情况再做决定,有可能不是对你、而是对吉拉哈本国派出使者吧!”

这也就是在威胁,要将攻击卡西那多的材料交给与他对立的稳健派人士。

卡西那多心中不快,同时也感到不解。

如果菲立欧要让威塔本国知道这件事,那么,他不要告知卡西那多,还更可以发挥有效的突袭作用。

但菲立欧却特地来告诉他此事,意思是——

“——卡西那多司教,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菲立欧更压低了声音。

卡西那多不发一语,只是竖耳倾听。

“阿尔谢夫有两个要求,其一就是释放以神师为首、被囚禁的神官们,把佛尔南神殿的自治权归还给他们;另一个就是把驻留在此的神殿骑士恢复到跟以前一样的人数。”

——岂有此理。卡西那多感到很失望。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答应的要求。

然而,菲立欧又继续说:

“相对地,佛尔南神殿与阿尔谢夫在今后十年,会将所生产的两成辉石无条件地交给吉拉哈作为补偿。目前佛尔南以缴税的方式交给吉拉哈的辉石约有两成,在今后十年总计就是四成。还有——如果司教你可以接受这项交涉,阿尔谢夫打算在台面下停止对杀害国王犯人的搜索。也就是说,我们就当作不知道卡西那多司教身边有依莉丝等人的存在。”

卡西那多不禁睁大了眼。

他在脑海里立刻思索着。

辉石的四成——

这数字相当具有魅力。当然,只要镇压佛尔南,几乎十成都会成为吉拉哈的资产,不过要是做得太露骨,东侧的周边诸国也不会默不作声,而阿尔谢夫更是会不顾一切地展开制压神殿的行动吧。这么一来,就是重蹈南方持续内乱的覆辙了。

即使吉拉哈实际上镇压佛尔南,但因要分给阿尔谢夫两成、加上佛尔南又对其他国家出口辉石,需要贩卖两成,吉拉哈最多也只能取得六成辉石而已。

一想到镇压所带来的危险,就算仅有十年的时间限制,但可以毫不费力地取得四成辉石也不是件坏事。如果塔多姆在这段期间内侵略成功,这十年说不定还可以再延长;相反地,若是塔多姆侵略失败,那这个交易的好处就更形增加了。

此刻佛尔南神官已经决定反抗镇压,卡西那多也担心是否该坦率地接纳精制辉石的夏吉尔人民意见。不过,只要他接受菲立欧的要求,就可以避开这一切的顾虑了。

——这条件不坏。

卡西那多的心里,产生了犹豫的空间。

除了辉石,还有来访者们的事——让阿尔谢夫得知他们的事虽然是可恨的失误,但只要阿尔谢夫肯对此予以默许,这可是求之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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