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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钟响彻惑星-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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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围得滴水不漏。

戈达对身边的赫密特说:

“赫密特,这里我来挡住,你先逃吧!既然被他们看见你跟我在一起,你也会有嫌疑——”

赫密特打断了戈达的话,向前踏出了一步:

“戈达大人,我问您一句话。您是想在这里被他们逮捕,还是不想呢?”

赫密特只问了这么一句话。

声音相当地冷静,虽然他并非搞不清楚状况,但一点畏惧的样子都没有。

戈达笑了。这个青年的盛情厚意虽然让他很开心,但对方有十多位神殿骑士,这可是很难对付的。

“我当然不想被他们逮捕,所以才要反抗。不过你没有拔剑的必要,这是我跟他们之间的问题,你要是被卷进来,以后会很麻烦的。”

“如果您不想被他们逮捕——虽然我的力量微薄,但愿助您一臂之力。”

赫密特无视于戈达的话,咻的一声拔刀出鞘。

他的刀并非神钢制品,虽然是上等货色,但以戈达所见,不过就是常见的一般刀具。

戈达注意到赫密特的剑气增加,因而感到焦躁不安。赫密特要是在这种状况下作战,有可能会被当作罪人,那这样戈达就太对不起他了。

“喂喂,你——”

“戈达大人。您做的事是正确的,却被这些人盯上——没错吧?”

赫密特问道。戈达摇摇头:

“姑且不论事情的善恶,这事跟你无关吧?听我说,你没有理由跟这些人为敌,也没有理由多管闲事——”

“要理由的话,我倒是有。”

赫密特微笑。

“您对我有恩,这是我报恩的绝佳时机。”

戈达无言以对。

他在青年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中感受到了某种回忆。

那是曾经造访北方民族土地的两位拉多罗亚剑士——

一位是还年轻的少年剑士,另一位则是他的老师。

两个人都成了北方民族的伙伴,并肩携手与塔多姆作战。

戈达突然想起了他们两人的样子。

赫密特迅速以单手持刀、摆出架势。

他侧身站在当场,静静地说道:

“各位神殿骑士,请先以我为对手——”

赫密特还没有说完,骑士就已奔上前、一剑刺来,赫密特则是一派轻松地架开了这不由分说的一击。

他用刀并没有使上太多力气,而是以水流动般柔和的动作,明快地抵挡了骑士的攻势。

骑士茫然地瞪大了眼睛。

不久,周围又有其他骑士杀到。

赫密特没有退却,反而向前踏出了一两步,华丽地挥舞着他的刀。

——快是很快,但却看不出来他有使力,就像在跳着剑舞一样。

就在赫密特跑了几步之后——

一马当先飞奔而来的神殿骑士,当场颓然跪倒在地。

又有四位骑士从后突刺而来。

其中两个人的持剑自手中掉落,其余两个人则是倒在地上。

戈达看着那满场飞舞般的刀,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赫密特仅是淡然地站在原地,由于这场面并未有人流血,看来他应该只是以刀背把对方打倒而已吧?

虽然看得见他出刀,但他是何时打倒骑士的呢——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男人——)

感到战栗的不只是戈达,神殿骑士们的神情也为之一变。

“……你是谁?”

其中一位骑士非常不悦地问道。赫密特以锐利的眼神瞪着他们说:

“就算我报上名号,你也不认识,而且诸位并非值得我尽礼数的对手,我无意报上姓名,也确信自己不是你们那一边的人。”

赫密特侧身对着骑士,单手重新拿好白刃。

五位骑士在转眼间就被击倒,这让他们更加谨慎。

副团长里卡德以凶恶的眼神凝视着赫密特。

十五位骑士就有五位被打倒,剩下十位。虽然在人数上他们还是占上风,但赫密特仅仅在一瞬间就掌握了情势。

这位青年骑士以跟表情一样爽朗的声音说:

“——请你们离开。以你们这种程度的战力,是无法把我怎么样的。只要有我在这里,就不会让你们对这位老人家出手。你们的使剑方式太过偏离正道,我——是绝不会输给你们这样的剑法的。”

赫密特如此威胁着对手,而里卡德就像是为了与此对抗,向前踏出了一步。

里卡德嘴边虽然带着笑意,但眼睛却是直盯着赫密特,相当吓人。戈达吞了一口口水。

“——原来如此。你好像对自己的剑术很有自信。不过,被人耍成这样还闷不吭声,我的修养还没有好到这种地步。”

里卡德淡淡地笑着,举剑相向。

赫密特没有动,他把刀尖对准了里卡德,观察他的动静。他似乎也察觉了里卡德并不像刚刚他所击倒的那些对手。

里卡德步步逼近,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周围的骑士们也受到两人的气势所震慑,因而不发一语。

戈达也静默地僵住身子不动。

有如空气静止流动般的寂静,就这么持续了一会儿。

里卡德与对方保持几步的距离,震动了一下,止步不动。

在相互瞪视了一会儿后——

“——到此为止!双方都把武器收起来!”

高亢而宏亮的叫喊声响起。

两者间紧绷的那条线倏地断了,彼此的剑尚未相交,就此静止。

戈达往发声的来源一看,有一位少年站在通往二楼的大楼梯平台之上。

他的声音响彻了宽阔玄关的每个角落。

“我菲立欧·阿尔谢夫以王家之名,来处理这场骚动!再怎么说,这里也是阿尔谢夫贵族克劳斯·桑克瑞得所管辖的贸易公司。这块领地属于桑克瑞得家所有,并非适用神域之法、而是适用阿尔谢夫的法律。你们怎么可以不经通报、在这块领地掀起这样的骚动——里卡德卿!”

菲立欧站在公家立场的发声,听起来更加凛然。

“这是出于卡西那多司教的指示吗!?如果是的话,阿尔谢夫应该要质疑他的真正意图,并按照适当的程序——”

里卡德露骨地啧了一声:

“——不,我们是发现通缉的犯人而追到这里来的,对阿尔谢夫并无敌意。不过——如果你要包庇这个犯人,那就视同是干涉了我们的自治权。”

里卡德仰望楼上的眼神是凶恶的。

俯视他的菲立欧也是一脸严肃。

这两人互相抱持着敌意,一股跟刚刚完全不同的紧迫感支配了全场。

菲立欧从楼梯平台看着戈达,威士托·贝赫塔西翁在他身后,以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的苦恼表情看着事态发展。

戈达感到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好像是引起大麻烦的祸首。

“菲立欧王子,我们只是追捕他们到此而已,逮捕他们应该没问题吧?”

听到里卡德的问话,菲立欧思考了一会儿。

“——我明白了。那么——”

然后菲立欧以紧绷的表情、更大声地宣告:

“王宫骑士团的骑士们听着!由我们代替神殿骑士团将这位老人和青年拘留起来!”

第六卷 二十五.期望战斗者

佛尔南神殿骑士团团长贝里耶和增援部队主管蕾韦,两人正连袂前往卡西那多·库格司教的办公室。

这黑衣巨汉和金发女骑士各自穿着还算体面的衣着。尤其是蕾韦,身上穿的虽然是女性士官用的朴素服装,但露出戴着首饰的胸口,还是给人一种略有女人味的艳丽印象。

卡西那多请他们坐下,自己也坐在办公桌旁。

他面对两位骑士,把手肘支在桌上:

“两位眼睛的伤势都已经好了吗?”

“我跟蕾韦都完全好了,没问题。”

贝里耶高傲地耸肩答道。

两人在几天前追捕女炼金术师时,因被发出闪光的特殊道具弄伤了眼睛,有好一阵子都不太舒服。

“那个丫头——下次再遇见她,我一定要把她切成碎片!”

贝里耶淡淡地说道,并没有更进一步生气的表示,这也就意味着刚刚那句话乃是出于他的本意。这时的贝里耶,连卡西那多都感到害怕。

虽然卡西那多暗自庆幸贝里耶这份怒气不是朝向自己,但还是得警戒他不要做出什么不理性的举动。

“那么,今天两位有什么事呢?”

卡西那多一边看着放在桌上一叠叠的文件,一边问道。

贝里耶高傲地靠在椅背上,眯起了眼说:

“我就单刀直入地问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开战?我也差不多等得不耐烦了——”

卡西那多隐藏住内心的不快,表面上还是装作镇定地回答:

“未能符合你的期待,我也感到很过意不去,但我们应该要避免在此开战。我当然知道贝里耶司祭希望能够实地作战,等你跟我一起回威塔神殿去后,就请你前往西方或南方前线,率领部队作战如何?”

“喔!”贝里耶笑了。

“那太感谢你了。不过——要避免在‘此’开战,又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

“目前我们跟阿尔谢夫开战并非上策。就在前几天,本国传来消息,拉多罗亚正蠢蠢欲动。而我们也想派兵到西方的加鲁尼耶神殿,故不愿在这个时期分散战力于东方。还请把你的复归战斗行列一事,当作伴随这个动向的决定。”

“——那样不是很奇怪吗?”

贝里耶以手指抚摸着胡须。

同样身为骑士团团长的蕾韦,在贝里耶的身边保持沉默。她在神殿骑士之中本就是属于个性上较为遵守长官指示的,同时也是亲近卡西那多派系的人,在这层意义上,是比贝里耶更容易对付的骑士。

贝里耶以沉静的——但却是打从心底让人感受到恶意的声音说:

“卡西那多。塔多姆要侵略阿尔谢夫了,而你打算援助他们——没错吧?”

卡西那多点点头,将手指在桌上交握起来:

“是的。我就是有这个意思,才镇压这佛尔南神殿的。接下来我要将表示叛乱之意的高阶神宫们护送到威塔,至于下层神官,顺从我们的就留在神殿,其他的就让周围的教会收留。”

卡西那多大致地解说了自己的战略:

“吉拉哈若向阿尔谢夫出兵,就必须隔着桑菲岱尔作战。虽然桑菲岱尔应该会支持我们,不过也不可因此而虚耗这笔战争经费。我认为,再接下来交给塔多姆就行了。我们既然已经镇压神殿,这样应该就够了。”

“少说蠢话了!至少在今后十年,‘光靠’塔多姆是无法打倒这个国家的。”

贝里耶恶狠狠地说道:卡西那多皱起眉头。

他所指出的情势,跟卡西那多的判断完全不同。

贝里耶凶恶地说:

“如果皇太子没被来访者杀掉,而是顺利继承其王位,也许光靠塔多姆就可以将阿尔谢夫击败。而要是在雷吉克这个二王子统整政权的情况下,也没有必要打倒阿尔谢夫。可是——现在的体制是相当厉害的。比起因长年战争而疲弊的塔多姆,将来这个名叫阿尔谢夫的国家很有可能成为更‘可怕’的对手。”

听他说完这番话,卡西那多挑了挑眉毛。

——乌路可在丧失记忆前,也说过同样的话。

‘这阿尔谢夫,是比塔多姆还要“强大”的国家。’——当她在对卡西那多如此断言时,那强烈的眼神,至今仍令人印象深刻。

贝里耶以视线吓唬他,虽然那份强悍跟乌路可完全不同,但他是以他自己的方式在威胁卡西那多。

“卡西那多,我老实说好了……我没想到先前的内乱会在短短的几天内就终结,如果任何一方的势力再薄弱一点,就一定会演变成长期抗战,并给这个国家留下巨大的伤害,也会让塔多姆更容易侵略。不过现实如何呢?不但没有出现太过严重的灾情,政府更以这次内乱为机进行征兵、统整诸侯,而且精明的外务卿还建立了拥有强大发言力的新指挥系统。那个名叫菲立欧的四王子也不是可以小看的怪人——明明是个年轻的指导人,有时却非常吸引民心,简直到了无法理解的程度。就连街上的说书人也助长了他的人气,不是吗?要是那位王子作为象征性的存在,连人民都团结起来了——这个包围着佛尔南神殿的国家,可是会变成东方最棘手的国家喔!”

贝里耶难得地喋喋不休地说道。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坐在椅子里的那个庞然身躯,看起来更庞大了。

“听好了。这个国家沉睡不醒,是在内乱之前的事。都是因为塔多姆那些家伙做了小动作,才会撼动了他们,造成现在正要苏醒的局面。目前他们的调兵遣将还没有完成,所以看起来还是半睡半醒的状态——但在未来几年即会变成危险的存在,这是不用怀疑的。你对这一点真的有所认知吗?”

对于贝里耶的指责,卡西那多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皱起了眉头。

“但是在本国——主流意见应该是判断将阿尔谢夫的事交给塔多姆。我们已经逐渐掌握了佛尔南的实权,若再贪得无厌地出兵、参与侵略,以我个人的意见——”

贝里耶一副要争辩般地探出了头:

“事到如今还要说什么?要是这样,只要迫使那个王子挑起争端就好了。若由阿尔谢夫那边来宣战,相信就连吉拉哈的老人应该都会有所回应的。难道你不打算为这件事努力吗?”

面对贝里耶好战的姿态,卡西那多屈服了。

卡西那多自己并不特别觉得有由吉拉哈对现在的阿尔谢夫派兵之必要。自己这一群人已经镇压了佛尔南,接下来只要交给国境相接的塔多姆就好了,光是如此加以援助就已相当足够。如果这样塔多姆的侵略却还是以失败收场,那他们的实力也就仅此而已。

从吉拉哈本国到阿尔谢夫有一段距离,而且中间还隔着其他国家。如今在面对拉多罗亚这个西边威胁的情况下,长途跋涉去侵略阿尔谢夫并没有什么好处。若是像蕾韦所带来的增援部队程度之战力,倒还可以再准备两到三个,但是——若变成正式侵略,就需要以数万为单位的兵力,一旦发展至此,很有可能影响到对拉多罗亚的军备。

只是,就算对贝里耶说明这番道理,他也不会理解。他是站在第一线的人,重点就只有想要作战而已。

卡西那多无计可施,只好先撒谎安抚他:

“……我明白了。你的提议,等我回到本国之后再来商讨吧!总之,现在暂时应先采取稳妥的处理——”

“你啊!太过天真了。”

贝里耶只用一句话如此断言,他当场就看穿了卡西那多的话只是在敷衍他。

卡西那多听到这话也很尴尬。由于贝里耶责备他的话太过无礼,身旁的蕾韦也出面打圆场:

“贝里耶司祭,请冷静一下。卡西那多司教不是也说要再商讨了吗?”

在窗口洒进来的阳光下,贝里耶笑着。在他的笑容里,充满了令人不寒而栗的黑暗气魄。

“我很冷静啊!只是指出这个男人太过天真的事实而已。卡西那多,你虽然是个聪明人,但却犯了好几个大错——塔多姆这个国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强大,只是他们的人太过贪心罢了;而阿尔谢夫已经今非昔比,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弱小。他们只是没有争夺的必要,所以才与世无争地生存至今。现在两者比较起来,塔多姆确实比较强。不过——再过几年,两者的差距会大得出乎你的意料。甚至在这个时间点,如果吉拉哈站在阿尔谢夫这边,两者的差距甚至可能会让塔多姆灭亡。相反地,如果阿尔谢夫和塔多姆联手,我们吉拉哈说不定就危险了……不过,这个假设是不太可能的。”

卡西那多以一声叹息回应。贝里耶就是这样才令人很难对付。再怎么说,他对战争的嗅觉特别敏锐,这点倒不能加以忽视。

卡西那多绝非低估了阿尔谢夫这个国家所拥有的潜力。跟吉拉哈和塔多姆相比,它的国土虽然没有那么广阔,但因为土地丰饶、所以并没有饥荒的问题……就算男人都上战场,农业应该也可以维持。也正因为知道阿尔谢夫的土地力量有多大,所以塔多姆才强烈地渴求其土地。

“贝里耶司祭。那么我……该怎么做呢?”

贝里耶牵动嘴角:

“什么?很单纯啊!马上开始不就好了?就在此发动战争。”

贝里耶站起身来,俯视着卡西那多。他把双手放在桌上,像瞄准猎物般地探出身子:

“我刚才也说过了,如果你顾忌本国的大人物,而难以在此挑起争端,那就让对方主动挑起战争。只要挑动那个王子、把他惹毛不就好了?很简单的,只要残忍地杀掉五、六个身为人质、他所熟悉的神官就好了。要不然就让里卡德那种人去侵犯女神官如何?那个乳臭未干的王子,一定会当场发飘的。”

卡西那多捏着眉头。

神殿骑士们的这一点,是他们的强项,同时也是他们的缺点——毫无良心这一点虽然值得信赖,但相反地,其长宫就很难驾驭他们。

“——这样不是有点太过粗暴了吗?就算对方是谋反者好了,但这样做可是会让你们更加恶名昭彰的——”

“你们信教监察院应该也在背地里干过类似的事吧!现在才想要来装好人吗?反正你们把那些神官们带回本国后,也会加以处刑的不是?”

卡西那多摇摇头说:

“失礼了。在我责备你的手段前,就应该先说明的。在现况下,我看不出吉拉哈有对阿尔谢夫出兵的必要性。当然,未来也有改变想法的可能……”

贝里耶放在桌上的双手加重了力道,眼睛闪闪发光:

“卡西那多,你听好了。再多说几遍都没关系,我是想要作战!”

那声音里带着笑意:

“战争不是一件很棒的事吗?不单可以卖个人情给塔多姆,其他东方国家也可以再次体认到惹恼吉拉哈是件很恐怖的事,就连支配这个神殿也能够十分安稳。也许是要多花一点战争经费,但我认为能够获得得不坏的利益。”

卡西那多也站起身来。

他像是要化解贝里耶的威胁般,走到窗边毅然地说:

“我已经试算过多少费用可带来多大效果了。如果可能,只让塔多姆侵略阿尔谢夫会比较好。在现阶段,吉拉哈虽然拥有多余兵力可以侵略阿尔谢夫——但拉多罗亚近来动作频频,速度比我们所预料的还要快。在几年以内,如果西方国境的战争正式开打,我们就没有余裕来对付阿尔谢夫了。正如我刚刚所说的,不能小看这笔战争消耗。若是过度削弱本国的实力,将很有可能让拉多罗亚趁虚而入。”

贝里耶笑了:

“卡西那多,你的应对方式愈来愈像个政治家了啊!”

卡西那多巧妙地回应了这讽刺的话:

“贝里耶司祭。如果发生任何骚动,我将会如你所愿,不论是西方还是南方,我都会指派你前往战乱所在地赴任。如果此地接下来的事都交给蕾韦,你就可望尽早赴前线去了……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吗?”

“不,我哪有什么不满?”

贝里耶立刻回答,并举起双手。

卡西那多察觉他话中有异,转过身来。

贝里耶的表情跟刚才截然不同,展现出温和的微笑。变化之快,甚至让人感到不悦。

“我会表达自己的意见,但当然还是会听你的话。因为在神殿高层中,你跟我是最‘合得来’的。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他半开玩笑地说道。刚才的那股狠劲就像骗人般地消失无踪。

“——你能了解是最好不过的。”

仿佛认输似的如此说过后,贝里耶大大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

“我只是说说,你能听进去当然是最好……也罢,小心谨慎也是一种美德,特别是对政治圈内的人来说。”

贝里耶以轻松而理解的口气说过后,就这样干脆地定出了房间。

卡西那多却还是难以释怀,目送着他的背影。

贝里耶刚刚还那样极力争辩,现在的离去却是干脆俐落到不自然的程度。

被留下来的蕾韦,也感到不快地看着紧闭的门。

“——真是不自然耶!”

听见卡西那多的话,蕾韦也轻轻点了点头:

“……卡西那多大人,也许这不太重要……前几天被那个叫做西瓦娜的丫头跑掉那件事,好像让贝里耶司祭更加生气。我当然也很火大,不过贝里耶司祭那种生气的样子,看了就让人毛骨悚然。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表现出杀气腾腾的样子……恕我多言,但我想这是个危险的征兆。”

蕾韦说话时很难得如此吞吞吐吐。

她是个剑术高超的剑士,而正因为她的剑术高超,也才更了解贝里耶的可怕。

让人称狮子圣女的蕾韦都感到恐惧的贝里耶,他的恐怖之处绝不只因其战斗力。他不把长宫放在眼里,只依据自己的信念行动,在神殿里算是一号麻烦人物。虽然知道他个性好战,却还是将其从前线除名,也是因为其生性的缘故。

卡西那多深深地吐了口气,摇了摇头说:

“真是难对付的人。不过,若是他在此不稍加忍耐,我可就伤脑筋了。蕾韦,如果你注意到什么事,就跟我报告。我也会尽可能请本国赶快决定贝里耶司祭所希望赴任的地点。一旦战场决定后,司祭的怒气应该多少也会平息下来吧!”

蕾韦行过一礼,答应卡西那多的请求后,就走出了房间。

两位骑士一离开,卡西那多就叫来在隔壁房间待命的心腹维尔吉妮。

穿着神官服饰、显得朴素清爽的她,也是吉拉哈高层神官之女。

她和同样来到阿尔谢夫、年纪也相近的乌路可,长久以来都意识到彼此的存在,但对卡西那多来说,乌路可是他的政敌,而维尔吉妮则是他的伙伴。

“维尔吉妮,我现在要写信回本国催促有关贝里耶司祭的人事案,很可惜,往返还要花上好几天……”

卡西那多这么一说,维尔吉妮机灵的脸庞便稍稍露出微笑,虽然她平时不太爱笑,但只有对卡西那多偶尔会展现柔和的笑颜。

“我会叫无名氏们赶路送信的。如果让鸟儿带信飞往联络地,虽然可能不够确实,但却会比叫人送去还要快上很多唷!”

听到维尔吉妮的话,卡西那多突然想到——

如果有什么联络方式可以兼具鸟的迅速和人的正确性——那恐怕会是跟纯粹战力不同的另一股强大力量。

塔多姆之所以会跟操控“玄鸟”的北方民族陷入长时间的苦战,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吧!

卡西那多再次思索着。

北方民族、佛尔南神殿、阿尔谢夫、塔多姆——这四者的关系自古以来就没有太大的变化,而吉拉哈则是到最近才以塔多姆支持者的身份开始介入的。

这行动从政策来判断会是正确的。

只是——若要问到它是否就是最好的手段,如今的卡西那多却不得不再深思。从开始介入、来到当地以后,他也陆续看到了一些事实。

“……卡西那多大人,您是在考虑乌路可司祭的事吗?”

面对卡西那多的沉默不语,维尔吉妮似乎是曲解成其他意思了。

“让她在阿尔谢夫待太久,难道您不会感到不安吗?本国的神姬应该也会担心乌路可大人的事才对,是不是应该先把她送走了呢?”

虽然维尔吉妮委婉地如此提议,但卡西那多却摇了摇头。

对于乌路可想要在此多留一阵子的希望,卡西那多接受了。

——他是不得不接受。

“她说身体不舒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阿尔谢夫与吉拉哈之间隔着榭卜拉兹山地,如果在她身体不适的情况下勉强旅经那个地带,她一定会受不了的。”

“……不会是装病吧?”

维尔吉妮歪着头说。

卡西那多点点头:

“就算是装病好了——虽然她丧失了记忆,但还是神姬之妹。如果在她身体不适的情况下硬是把她送走,以后很可能会发生问题。所幸她现在跟来访者的小女孩一起行动,之后也可以跟我们、以及来访者们一起回吉拉哈。”

乌路可之所以留在这里,似乎也是因为那个来访者小女孩。如今乌路可正把那个名叫西亚的小女孩留在身边疼爱着。

“——我明白了。既然聪慧的乌路可司祭如今也变得那么柔顺,那这样也很好。”

维尔吉妮不会违抗卡西那多,虽然会提出自己的建议,但她总是会支持卡西那多的决定。

乌路可与维尔吉妮两人都出身世家,年纪也相近,常被拿来比较。维尔吉妮对目前失去记忆的乌路可,感情一定相当复杂吧!

不过对卡西那多来说,女神宫之间的纠葛并不关他的事。

“先不说乌路可司祭的事——维尔吉妮,佛尔南神官怎么样了?他们被逮捕已经是第五天,差不多也该冷静下来,愿意顺从我们了吧——”

维尔吉妮垂下眼,大大地叹了口气:

“因为里面有许多老人,所以相当顽固。不——他们的态度其实很和缓,问他们事情,也大多会老实回答,但最重要的心意却不曾改变。我想,要让他们改变心意是很困难的。”

“哎呀——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地方花费这么多工夫。”

对卡西那多来说,他们会这么倔强,实在是他的失算。若对象是吉拉哈的人,就可以用权力相诱、或是以名利或金钱为饵来交涉。但是对佛尔南的单纯神官来说,这招是行不通的。因为他们大多是不通晓世事的人,想以暴力或威胁使其就范根本没有用。

明知问了也没用,卡西那多还是想再确认一次:

“那么……夏吉尔人民呢?”

“也是一样。高司教以下的夏吉尔人民全体行动都受到限制——但他们还是淡泊地过着安稳的日子……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

他们是放弃抵抗了呢?还是改变态度了呢——恐怕是后者吧!

“没办法。那么,请开始准备移送以雷米吉乌斯为首的人类高阶神官。先将二十位左右的高层收容在吉拉哈的信教监察院,居留一段调查时间后,再以谋反罪的嫌疑进行审判吧!现在先来选第一批移送的名单……”

这虽然是严苛的处置,但既然对手不愿屈服,也就没有放过他们的道理。

卡西那多并不太感伤,而只是公事公办地开始列出名单。

*

贝里耶在离开卡西那多的办公室后,回到了神殿骑士团的宿舍。这个他早已习惯的房间,不但设备齐全、而且相当宽敞,但对他来说却像是个牢房一样。

他担任神殿骑士团的团长一职已经几年了呢——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也记不起来。

在贝里耶懂事时,就已经身在战场上了。南方的内乱就是他的父母。

他不认得亲生父母,连名字都不记得。

贝里耶是某个在南方作战的神殿骑士团骑士之子,在双亲死后,他就被父亲的长宫,也就是骑士团团长收养了。

团长虽然不是可以让他叫爸爸的男人,但贝里耶自己倒是很喜欢他。这位团长冷酷无情,并不把贝里耶当作义子、而是视为单纯的战力对待,这一点相当吸引贝里耶。

事实上,贝里耶拥有身为战力的难得剑术天分,除了不断精进外,也受到骑士们的训练。

他第一次打倒敌人,是在十岁那年——

面对发动奇袭的敌兵们,他装作什么都不会的小孩,从敌兵背后一剑刺入。

他钻进变化多端、刀光剑影的敌阵中,短短几分钟之内就斩杀了三个人。

那次经验让他长久以来对战争的渴望更为加倍。

他之前一直在团长身边做着小厮的工作,但从此以后就以见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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