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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钟响彻惑星-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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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不喜欢。”
马汀像是喘不过气似的呻吟,眉头有深深的皱纹。
卡西那多从旁插嘴:
“乌路可司祭才十六岁——不,再过一个星期就十七岁了吧?尽管如此还是很年轻,又拥有美貌,不需要急着结婚吧?身为父亲会操心是理所当然,但多给她一点时间不也很好吗?”
这位年轻的司教如此劝慰,马汀只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既然连卡西那多司教也这样说……乌路可,就由我来拒绝对方,不过,你总有一天要告诉我关于对象的事,看情形再……”
马汀虽然很快地说出这番话,但又像是想不出接下来该说什么,就没再说下去。看他不时窥看卡西那多的样子,似乎怀疑着对象是不是他。而卡西那多似乎也察觉了这一点,很难得地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如果乌路可的对象是卡西那多,那也没有必要隐瞒马汀。
乌路可深深地行了一礼,决定离开。卡西那多也一同离去,留下烦恼的马汀独自留在房间。
两个人在走廊上走了一会儿,乌路可就严肃地看着卡西那多:
“……卡西那多司教,您究竟有何用意?”
她指的是刚才他与父亲的对话,卡西那多所说的话就像在偏袒乌路可。但她对此举并未心存感谢,反而感到不快。虽然父亲以为此举是出于两人同为年轻而有实力的神官而产生的连带感,但乌路可却无法释怀。
卡西那多眼神依旧冷淡,俯视着乌路可:
“是我多管闲事吗?”
“这……不,我很感谢您帮我说服父亲,只是您不可能毫无目的地做出此事,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呢?”
如果他有不正当的企图,那乌路可也不得不采取相对应的措施。
卡西那多嗤之以鼻:
“……因为我欠你一份‘人情’。”
乌路可皱起眉头。
他们一边压低声音交谈,一边来到空无一人的中庭。
远远看来,两人就像是正在幽会的情人,但其实他们之间充满火花迸射的紧张气氛。
卡西那多叹了口气凝视乌路可:
“我真没想到你会恢复记忆,如今你全想起来了吧?你偷听见我和依莉丝对话那晚的事——也许还有我命令依莉丝做了什么事。”
——乌路可轻轻地点了点头。
夺去她记忆的是西亚,但西亚只是遵照依莉丝的命令,而委托依莉丝执行此事的,就是在她眼前的“卡西那多”。
当然,也有可能他完全没料到后来她的情况会恶化,只是不难想像当他接获乌路可恢复记忆的报告时,一定感到很困扰。
“神姬之妹在卡西那多的指使下遇害”——此事一旦被发觉,对卡西那多的政治行情也会有所影响。既然乌路可已经恢复记忆,他所犯下的罪行就成了她手中的王牌。
乌路可了解这一点——但却刻意不将这王牌告诉任何人。
卡西那多垂下眼:
“——你似乎并未对神姬以及其他任何人提起,你的‘丧失记忆’跟我有关。”
“……那是当然,就算我提起,也只会被您以信教监察院的力量抹杀吧?我写的信件应该会被检查,就算我说这种事是可能出于人为,大家很有可能也不会相信。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将此事昭告天下,就会连“西亚”的能力都公诸于世。但西亚本来就已经对乌路可的事怀有罪恶感,乌路可实在不想再做出逼迫她的举动了。
乌路可虽然暧昧地带过、避开此事,但她对真相隐而未表的最大理由就在于此。
卡西那多以宛如政治家的冷漠眼神看着她:
“实际上,我认为你的决定是正确的。我已更改对阿尔谢夫的方针,就算你陷害我,对菲立欧大人也没有任何帮助,只会使政局更加混乱。所以你也打算不问我的罪,随我任意行动吧?”
卡西那多的语气有些自嘲的意味,乌路可以严肃的眼神看着他:
“……理由随您想像,不过卡西那多司教,我只告诉您一件事。”
乌路可以强硬的口气说。只要对象是卡西那多,她不论说什么话都不会解除戒心。
“因为好几个理由,我决定忘了你所做过的事。而其中一个理由就是姐姐。”
卡西那多的眉毛挑了一下。
他唯一的弱点——就是乌路可的姐姐,神姬诺爱尔。
“我不想让姐姐伤心。我虽然不喜欢你的做法,但认同你对姐姐的心意。还有,我知道姐姐需要你。尽管我也很想让你失去现在的地位……但既然你已抛弃对阿尔谢夫的敌意,只要你不背叛姐姐,我就不会做出这个选择。”
这是乌路可千真万确的心情。她很清楚,卡西那多的存在对姐姐来说有多重要——虽然她也怀疑“这种”男人到底有什么优点。她跟姐姐的容貌颇为相似,但喜好似乎大不相同。
乌路可提到神姬,卡西那多却不悦地转过身去:
“……以政敌来说,你真的是个麻烦的存在。今后如果你的意见与我对立,神姬应该会为了居中调解而感到痛苦。所以你还是早点出嫁得好,不论你要嫁到阿尔谢夫还是哪里,我都会支持你,不会反对的。”
听到他的话,乌路可眨了眨眼。
卡西那多的口气虽然冷漠到让人厌恶,但话里的意味却跟以往有点不同。
乌路可觉得奇怪,歪着头凝视卡西那多。
而一脸严肃的司教,在表面上没有显露出丝毫感情。
“卡西那多司教,请问……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莫非你真的希望我得到幸福吗……?”
乌路可毫无自信,却不禁问出了这个问题。
卡西那多露骨地表现出厌恶之情,不屑地回应:
“——别说傻话了。我可是曾经想拆散你跟菲立欧大人的人喔!你今后会怎么做,都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不——如果毕赛尔司祭跟你结婚,可以确定他的政治力量将大为增加。实力深厚的政敌还是愈少愈好,这件婚事不成功,对我也有利。这作为我建议马汀司教再给你一点时间的理由,不是很充分吗?”
这个理由听起来实在很不自然,就像是刚刚才突然想到的。
卡西那多不等乌路可回应,就迅速地离开了现场。
乌路可目送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了姐姐曾说过的话:
‘虽然卡西那多司教看起来总是十分冷静又工于心计——其实他非常不机灵,是个很可爱的人呢!’
神姬说出这番话时红着脸,看起来很开心。乌路可一直认为那是卡西那多“只”在神姬面前才会表现出的样子,但那或许是因为神姬诺爱尔正确无误地看穿了卡西那多的个性。
乌路可的表情稍微缓和下来,先走向菲立欧等人下榻的地方。
*
街头巷尾都在热烈讨论阔于久违归国的神姬之妹——乌路可·迪古雷的话题。
人们将这位司祭少女温柔可人的姿态绘制成复制画并大受欢迎,大批民众为了亲眼看到她,将大马路挤得水泄不通,甚王连摊贩也来路口凑热闹。
这股热潮就像是一场祭典。
虽说如此,其中也有人以冷漠的眼神凝望这股狂热的气氛,坐在接近大马路的租赁房屋里的这三个人,正是其中之一。
“……菲立欧他们也平安抵达了啊!我还以为他们会更早一点到呢!”
开口的这位银发女子,正是炼金术师西瓦娜。
她身边是她的老师戈达·托雷思,以及拉多罗亚的剑上赫密特·埃鲁。
“别这么说。他们可不同于我们能从空中翻山越岭,而是行经无法快速前进的森林道路,为了渡河,还要迂回绕到有桥的地方,在百转千回的坡道上辛苦前进,一路上还要让马匹休息。以王室的旅行来说,他们还算是脚程很快了。”
戈达苦笑着如此说。赫密特则是冷静地点点头:
“确实如此,我在抵达阿尔谢夫前,也曾路经吉拉哈,那时就对从此前往阿尔谢夫的旅途之危险感到惊讶万分。我虽然混在商队中,但大陆东方的险阻山地比西方更多,真是困难的旅程。”
“正是如此!再怎么说,阿尔谢夫的国境线上有‘那个’榭卜拉兹山地。光是要从陆地上跨越就相当困难,这也是那个国家难以遭受外来侵略的理由之一。”
戈达与赫密特隔着西洋棋棋盘,悠闲地对话。
西瓦娜耸了耸肩。
不知为何,戈达和赫密特很合得来,因为他们一个曾是铸刀工匠,一个则是剑术高超的剑士,相处时给人的感觉很自然融洽。当然,赫密特是威士托的侄子这一点应该也有所影响,但他们和乐融融地交谈,看起来就像亲人。
“这样就是将军,对吧?”
“嗯……这下没救啦!是我的‘女王’操之过急了吗?”
“看起来是你一开始就让‘间谍’死掉所造成的影响。”
他们所对战的西洋棋,并非旧式而是新式的下法。跟旧式相较,新式增加了棋子和棋格,更为复杂,但基本的游戏规则并没有什么改变。他们所使用的便宜棋盘和棋子,是来到这个城镇后为了打发时间而购买的。
西瓦娜一边看着这两个人,一边在窗边跷起腿:
“……等你们分出胜负,我们就去找菲立欧吧!原本跟他在一起的洛西迪应该为了生意到城里来了。我们还是去找他,请他引见在神殿的菲立欧,谈谈拉多罗亚和来访者的事比较好。”
“嗯,确实不能不谈今后的对策,不过——”
戈达闭上双眼,深深地叹息:
“西瓦娜,菲立欧是‘王族’,他虽然以特使的身份到吉拉哈出访,但并非从此就可以自由行动,我们不能太过依赖他啊!”
听见老师指出这一点,西瓦娜点点头说:
“这倒是。不过我想借重来访者的力量,敌方也有来访者。不管菲立欧会怎么做——事实是丽莎琳娜会受他的影响,而穆司卡原则上跟卡西那多司教同盟,心意上则偏向佛尔南这边。我们有可能透过菲立欧从这两个人身上获得情报。”
目前北方民族的伙伴开始渐渐地潜入拉多罗亚。
目的当然是要使“大地辉石复活”以及救出高司教。
西瓦娜等人分派到的任务为调查吉拉哈动向,但今后的工作内容很有可能与拉多罗亚相关。西瓦娜身边有赫密特负责带路,而且她本身也不可能对拉多罗亚的事置之不理,毕竟那里还有敌人西兹亚等人在。
然而,戈达似乎不想让西瓦娜到拉多罗亚去,他不打算刻意强硬地阻止她,但可以想见那里将会非常危险,因此他的态度还是很消极。
下山的北方民族们,有两种主要任务。
一种是联络人员,在一定的期间内必须定居于某地;另一种则是配合状况变化来随机应变。
戈达和西瓦娜属于后者,基本上遵照长老们的指示而行动,在认为有必要时也得以自由越过国境。
赫密特若有所思地凝望西瓦娜。
“你们两人都认为‘菲立欧大人不该去拉多罗亚’,是吗?”
这不该出现的疑问,让西瓦娜听了直眨双眼:
“这不是理所当然吗?身为王族,本来就不该在国外四处招摇。不管菲立欧本人怎么想,政府都不会许可。”
“……距离这么远,‘无法一一征求许可’,不是吗?”
听到剑士赫密特的话,西瓦娜皱起眉头。他的口气虽然平淡,所说的话却透着危险。
赫密特喝着手上的酵素茶,继续说道:
“我和菲立欧大人相识虽然只有很短的时间,但他是基于自身的使命感而行动,听说在内乱时也是如此,而佛尔南骚动时、还有与塔多姆决战时也一样——他一旦认定‘自己该做的事’,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不论好坏,那就是他的个性。周围的人可能会认为他太过鲁莽,但菲立欧大人本身对做出这种选择已有所觉悟,而一旦有所觉悟后——他就不会轻易地屈服。”
他的话里带有确信。
“原来如此,若是菲立欧大人判断‘有必要去拉多罗亚’——他确实有可能会去。”
戈达不禁眯起了眼。
“他现在必须处理阿尔谢夫和塔多姆休战签约的事,不过在这之后是否会乖乖归国——毕竟他回去也没什么事可以做,但拉多罗亚还有辉石和高司教的事,就算他考虑转往拉多罗亚,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西瓦娜惊讶地说:
“就连老师你也这么说吗?就算是菲立欧,也不会鲁莽到这种地步吧?拉多罗亚并不是可以轻率前往的地方。”
西瓦娜把自己也想去的事撇开不谈,如此斩钉截铁地说道。
然而赫密特却对此不表赞同:
“我不认为这是鲁莽之举。如果有机会,我甚至希望菲立欧大人能够亲眼看看拉多罗亚。”
他淡淡一笑。
“那样一来,说不定也可以看清楚今后阿尔谢夫该如何应付拉多罗亚。拉多罗亚虽然是危险之地,但绝非战场,只要他不做出让秘密警察盯上的举动,应该可以滞留很长的时间。”
西瓦娜瞪了赫密特一眼。这位青年骑士的话大致正确,但他似乎没有设想到最糟糕的事态。
“别说了,赫密特。你这番话可别对菲立欧说哟!那小子要是听见,绝对会真的前往拉多罗亚——就算你叫他‘别招摇’,他一定还是很引人注目的。”
西瓦娜如此指责他。赫密特也苦笑了一下,没有否定这一点。
戈达缓慢地站起身来:
“……那么,我们也差不多该去见洛西迪先生了。菲立欧大人他们才刚抵达,现在应该正在忙吧,我们过几天再跟他们见面。”
洛西迪在内乱时深获政府高层信赖,他应该可以直接将信转交给威塔神殿里的菲立欧。如果顺利,也许可以让西瓦娜等人伪装成他的部下,混进神殿里。
而西瓦娜等人也已经找到洛西迪会在哪个客户那里露面。
戈达正要离开房间,西瓦娜在他背后说道:
“我趁这时候再说一次,老师你跟赫密特都一样,不要说那些煽动菲立欧的话。那孩子在签约结束后,还是回阿尔谢夫比较好。”
戈达笑着回过头:
“你还真是爱操心哪!是不是喜欢上那小子啦?”
他戏谵般地如此说道,西瓦娜听了则是冷静地点点头:
“与其说我喜欢上‘菲立欧’,不如说喜欢上他身边那两个女孩,我不想害她们更加操心。”
守候在菲立欧身边两位少女的身影,浮现在西瓦娜的脑海里。
她觉得两个人都是好女孩,她们也都把菲立欧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如果让那么好的女孩哭泣,就不好玩了。老师,对吧?”
戈达抖着肩膀笑道:
“你还担心得真多啊——我也不是不明白你的心情。虽然做决定的是菲立欧大人,但由我们在背后推他一把也不是坏事哪!”
西瓦娜认为菲立欧回到王族的生活环境比较好。
毕竟在此之前发生了一连串异常事态。
菲立欧身为王室中人,如今更贵为王弟,如果国王发生什么意外,他也是可以继位的人物。
对年仅十六岁的他而言,这责任未免太过沉重,但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命运。
而菲立欧也有足以肩负这重任的使命感。然而,他若以错误的方式来承担这份使命感,或许只能说是因为他太年轻了。
但西瓦娜认为正因为他年轻,将来还大有可为,所以不想让他去送死,而乌路可和丽莎琳娜应该也对此有着比西瓦娜更强烈的感受。
也许现在与菲立欧接触并非好事,但她有事想问丽莎琳娜等人。
西瓦娜穿上炼金术师的外套,在老师与赫密特两人的陪同下,走向还有几分喧闹未散的神域之街。
四十六.统治西方的政治家
这一天,拉多罗亚首都拉波拉托利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位担任体制派议员秘书的青年与议员之妻搞婚外情,最后两人殉情而死。
在青年的房间里发现他们的遗体,发现当时都已因服毒而气绝身亡,留下的遗书中有对议员与彼此亲人的道歉话语,警察也当作自杀来处理。
“也就是说……他们是被发现,才遭杀害的吗?”
在几乎没有人烟的公园,两个男人并肩坐在长椅上。
其中一个是老人,另一个则是中年人。
老人的相貌端正而稳重,他穿着咖啡色西装,打了领带。
另一位中年人则有着魁梧的外貌,身材有如熊一般高大,双眸映着强烈的光芒。
在阴霾的天色下,没有比这更无趣的组合了。
“这个人才死了真可惜——他很能干呢!”
老人的低语夹杂着叹息,用力地握紧了拐杖。
坐在他身边的达古雷·巴托鲁敏感地察觉——恩师也难得一见地动摇了。
他在低沉而粗犷的声音里加重了力道:
“李布鲁曼老师,我会替他报仇的!”
“……别这样。你应该还有其他该做的事。”
老迈的考古学者李布鲁曼虽然心情沮丧,却仍立刻如此回答。
而他的学生、目前也是众议院议员的达古雷,听了则是无言以对。
“遭杀害的”议员秘书也是李布鲁曼的学生之一,对达古雷而言是很亲近的学弟。
的确——达古雷确信那不是自杀。虽然他并不知道婚外情是真是假,但就算他与议员妻子有染,应该也是为了探查某个秘密。
对达古雷来说,被杀害的议员秘书正类似潜入敌营的间谍。敌人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而发现了此事——详情虽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是“被灭口了”。
议员之妻是受到牵连?还是身为丈夫的议员同意如此处理——应该是这样吧。那对夫妻原本就感情不睦,就连跟那位议员没有交情的达古雷也曾听过这类的谣传。
李布鲁曼那双细长的双眼望向阴霾的天空:
“学生时代我就常对你们说,不合法的手段反而会危及自己……那孩子也太过心急了啊!达古雷,请你用正面攻击的战术去抵抗对手。就算你用不合法的手段去挑战对方,那种方式还是杰拉得他们比较拿手。”
达古雷咬紧了嘴唇,他那深邃的五官像是反映出他的心情而皱成一团。
“但是——正面攻击的战术无法阻止那个家伙的野心,就连鲁思塔·埃鲁最后也……”
达古雷十分尊敬被认为遭到暗杀的前国家元首鲁思塔·埃鲁。如果可能,他甚至想亲自继承鲁思塔的遗志,也就是面对拉多罗亚的黑暗势力。
李布鲁曼叹息着:
“……达古雷,请你静待时机。你还年轻,如果心怀此志继续努力,总有一天一定会……”
“……很遗憾,在那之前就会发生战乱了。我已经不再犹豫了。”
达古雷用力地互击拳掌:
“老师,我热爱拉多罗亚这个国家,虽然它现在是‘这个样子’,但还是大有可为。倘若在此时与吉拉哈或塔多姆之间掀起战端,也只会耗损彼此的国力,没有任何益处。我不会说出与神殿势力‘做好朋友’这类孩子气的话……但希望至少能保持平衡状态,在断绝邦交的情况下,藉由相互监视来达到互不干涉的目标。现在开战不管哪一方获胜,都会为将来种下很大的祸根!”
达古雷如此确信。
拉多罗亚的大多数政治家生来就因偏颇的资讯而误解了“神殿势力”。达古雷观察到——神殿势力绝非蛮族,在文化方面虽然跟拉多罗亚有所差异,文明水准则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正式开战,长年交战将会产生莫大的损害。如此一来,拉多罗亚也会变得荒芜,甚至有可能会从内部分裂。
“在我眼里看来,只觉得杰拉得的目标是让拉多罗亚毁灭,那个男人想要破坏拉多罗亚,再重新建立新秩序——”
“——是的,他也许正是在想这种事,他对‘崭新的力量’很着迷。”
听了李布鲁曼的话,达古雷皱起眉头:
“‘死亡神灵’那件事怎么样了呢?我甚至怀疑那是不是真实存在——”
“它的存在恐怕是事实。对专攻考古学的我而言,没有理由怀疑它是否存在。鲁思塔之子也因为追查‘这类的事’,而被秘密警察盯上了。”
达古雷对秘密警察也没有好印象,而他自己同样处于受到其关注的立场。
“……老师,你所说的鲁思塔之子是指?”
“喔!我指的不是拉杜卡·埃鲁喔!是那个沉迷于剑术的老三赫密特·埃鲁。以前我曾当过他的家教,他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不过比起政治,他对剑术更有兴趣,他父亲好像也为此感到遗憾呢!”
李布鲁曼露出僵硬的微笑,像是在缅怀已故的老友。
自从前国家元首鲁思塔死后,拉多罗亚的领导人就明显地变得很怪异。虽然之前就有出现预兆,但近来军方暗地大为活跃,甚至让人感到乱事将近。
达古雷从长椅站起身来,他差不多该回去了。
“……老师,谣传那个梅比斯·弗仑岱也被叫回中央了,请您注意自己的安全。”
达古雷说出了那个曾经管理秘密警察的男子名字。他之前得到情报,那个男子暂时离开本国,于吉拉哈等地进行工作,但现在似乎已经回国。这号人物就跟死亡神灵一样充满谜团,让人怀疑他是否真正存在,在台面下的世界里,一般人也仅知其名。
“什么话?他应该也没有功夫来找我这个隐居人士吧?现在的我什么都没做啊!”
李布鲁曼悠然自得地笑着,但达古雷却摇摇头说:
“如果老师您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将受到无法估计的冲击。那些家伙应该也明白这一点才对。”
“你太高估我了——达古雷,如今的你是个远比我重要的人物呢!你才要多加小心。我都这把年纪了,就算死了也没有遗憾,但你是大有可为的人才。”
如此说着的恩师仍坐在长椅上,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他强忍着对于昔日学生死讯的悲痛,表情上虽然保持平静,但双眼却毫无光彩。
达古雷深深地行了一礼,离开了现场。
他坐上了在附近等待的马车,立刻回到了党总部。
*
达古雷隶属的金线党是拉多罗亚最大的在野党,如今内部却分裂成几个意见不同的派系。
其中一派继承前元首鲁思塔·埃鲁的遗志,另一派支持现任元首杰拉得·梅森,两派相互对立;此外也有许多议员冷眼评估加入哪一派较有利。
支持鲁思塔的一派对开战审慎以对,而杰拉得派可说是积极应战,但在倾向迎合杰拉得的人之中,也有人对“开战”抱持保守的想法。也就是说,目前的政局混沌不明,难以预知前景将会如何。
现在的状况是,拉多罗亚议会并不支持侵略敌国。
在国境附近持续不断出现一些小纠纷,若拉多罗亚判断这是“吉拉哈的侵略”而加以防卫,就很有可能成为双方开战的理由。然而,拉多罗亚国境内侧还没有遭受明显的损失。换言之,拉多罗亚军仅是越过吉拉哈或塔多姆国境,不断地挑衅而已。
吉拉哈和塔多姆现阶段都只是彻底予以防卫,并不受拉多罗亚挑衅所影响。这一方面也是出于领导者的大力自制,但如果吉拉哈和塔多姆是蛮族,事情就不会是如此了。
从这层意义看来,达古雷对敌国的领导人很有兴趣,他也相信,感兴趣的人绝非“只有自己”。
达古雷回到党总部,就先走向某位议员的办公室。
在那里等待他的,是一位一脸焦躁的后进年轻议员。
他一见到达古雷来访,就猛地从沙发站起身来。
他名叫拉杜卡·埃鲁,是前国家元首鲁思塔·埃鲁的长子,继承父亲的政治地位当上议员。不过他还不到三十岁,因此在党内被当作新人看待。
而达古雷与他感情特别好。
“啊!小舅子,你怎么那么慌张?”
“那是当然的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今天的会面是出于拉杜卡所要求,因为他也听闻了达古雷在不久前悄悄采取的策略。
拉杜卡逼近达古雷,那张被某些当权者形容成“可爱”的娃娃脸,也难得地因忿怒而扭曲。
拉杜卡的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今天本来就是假日,留在这栋建筑物里的全都是警备人员。他的属下虽然在隔壁房间,但他们都是知心的伙伴。
即使如此,为了小心起见,达古雷还是确认道:
“没有人偷听吧?”
“要是我知道有人偷听,就不会说这种话了。不,就算被偷听也没关系,以常识来想,你的策略下可能顺利进行。当我从姐姐那里听说这件事时,与其说惊讶,还不如说是不知所措呢!”
达古雷之妻是埃鲁家的长女,也就是说,达古雷与拉杜卡是姐夫与妻舅的关系。
听见拉杜卡惊讶的语调,达古雷则是报以苦笑。并不是妻子无意间对拉杜卡泄露秘密,而是达古雷亲口允许:‘你差不多可以对拉杜卡说一些事了。’
“你说得真过分哪!就算不成功也无所谓,我还是觉得有一试的价值……”
达古雷乐观地如此说,而拉杜卡则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保证那是办不到的。‘邀请吉拉哈的重要人物来首都,让他说明东方的状况’……在这种情况下,有哪个不要命的人敢深入敌营啊!?”
拉杜卡如此指正达古雷。
而这正是达古雷所想出可以避免战乱的“策略”。
目前的状况是两国政治家都对彼此一无所知,虽然还是有熟悉内情的人,但那只有少数。
‘如果我们能了解吉拉哈,也许大多数的议员就会明白,开战对拉多罗亚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这是达古雷所怀抱的希望。
但这种作法也是一把双面刀,若是加深其他议员脑海中“吉拉哈果然是危险的敌人”这种想法,反而可能更加助长主战派的气焰。
拉多罗亚的政治是依据少数服从多数而执行,虽然元首是主战派,若大多数议员予以反对,就有可能阻止其野心。
“我可以理解达古雷议员你的目标,但是——敌国的重要人物不可能若无其事地前来我国,因为很有可能被当作人质。就算有人敢来,这个人充其量也不过是个笨蛋。其他议员怎么可能去接受这种人说的话呢……不管怎么想,这都是没有胜算的赌注啊!”
“就算你这么说……我都已经派出使者了。”
达古雷面不改色地说,但拉杜卡依旧板着脸孔。
“这也是问题所在啊!为什么你偏偏要派那位‘使者’……”
“因为他自己说‘想去’,你对这个理由有意见吗?”
达古雷瞪着暴躁不已的拉杜卡。
达古雷派出的使者就是他儿子修奈克。对拉杜卡来说,修奈克是他姐姐的儿子,也就是他的外甥,是感情融洽的亲人。
拉杜卡不顾达古雷的恫吓,叹了口气:
“既然修奈克以使者的身份过去了……那谁负责当他的护卫?他总不可能一个人去陌生的异国吧?”
“啊!其实我得到了一个易于与吉拉哈人接触的管道,我把修奈克交给一群叫做‘无名氏’的间谍……”
“你真是个无药可救的笨蛋!”
拉杜卡逼近达古雷,像是马上就要一把抓住他。
达古雷被他的怒吼吓了一跳,掩住了自己的耳朵:
“喂!你别鬼吼鬼叫,我也曾经阻止过修奈克,不过他很喜欢那些家伙,而对方也说‘我们不是正义人士’,既然对方都说出这样的话了,反而让我更信任他们。这些人的目的与其说想‘打倒拉多罗亚’,不如说是要‘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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