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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钟响彻惑星-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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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丢尽了脸的格瑞纳汀家来说,岂有开心之理。

马格努斯对父亲那时的愤慨模样还记忆犹新。

而他之所以对芙丽雅所生的四王子菲立欧没有好印象,也是因为这起纠纷。

不过,父亲绝非因为忿怒才断定四王子并非国王子嗣。

当父亲在说这番话时,表情非常险恶;他甚至还说“陛下太过轻视自己的血统”,但现在父亲已经亡故,无从确认这话的意义了。

无论如何,马格努斯确信菲立欧并非国王子嗣。他没有关键证据,因此也无意藉此引起骚动,不过他在内乱时之所以加入雷吉克一派,原因也与此事有关。

再加上雷吉克允诺让马格努斯当上政务卿——如果雷吉克成功当上国王,现在的马格努斯应该已经位居政府中枢了。

‘仗是打输了……不过我成功地全身而退,而即位的也是布拉多大人,这样就够了吧!’

如今的马格努斯已能看开到这种程度。他今后只要坚守立场,沉稳地参与国政就够了。

没错——他已经撑过危险关头,接下来他不必勉强自己,只要稳健地工作就好了。

经过白天的会议,马格努斯已颇感疲累,他横躺在椅子上,沉思了一会儿。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一把锐利的刀竟然出现在眼前,刀尖反射着吊灯光线而熠熠生辉。

“——!?”马格努斯发不出声音,只能瞪大了眼。

刀尖轻轻地点在他的鼻尖,但他却看不到歹徒的面孔。某人站在他所坐的椅子背后,将手腕绕到他面前。

马格努斯想动也不能动,只能屏住气息,四肢僵硬。

这屋子位在王宫的领地内,从正门开始就有警卫守备,而屋子里也有卫兵。或许警备并未森严到连只蚂蚁都逃不出去,但也绝非毫无防备。

“……你、你是谁……!?”

马格努斯以沙哑的声音问道。

回答他的,是一个少女的声音。

“安静。要是发出太大的声音,我就杀了你。”

马格努斯听了这不带丝毫感情、聪慧的声音,背脊不禁一阵发凉。

“等、等一下。你要什么?如果是要钱……”

“可惜,我偏偏不缺钱。何况你给我阿尔谢夫的货币,我也无处可用。”

这次换成男人的声音,却依然让人感觉不到气息。他似乎就站在持短剑抵着马格努斯的少女身旁。

“你是马格努斯·格瑞纳汀吧?我只说明来意——三天后,我们将在众人面前暗杀你。”

男人沉静的声音让马格努斯听了就绷紧脸孔。眼前闪闪发光的刀尖、来路不明的入侵者——这些对马格努斯来说都太过突然了,他现在的感觉就像在作恶梦一样。

“你、你在胡说什么……你们到底是——”

“之所以来此预告,只是让你能在死前这段期间内做些准备。你还有心事未了吧?慢慢想没关系。我们的雇主——可能是你也认识的人。”

男人嘻嘻笑着,马格努斯却搞不清楚状况。

“等、等一下!你们为什么……不,是谁委托你们的——”

马格努斯吓得牙根打颤,声音颤抖。

男子淡淡地笑了:

“这个嘛……如果你可以抢先一步杀了我们的委托人,就算要我们收手也无妨喔!因为我们也不能收半价。老实说,我倒不是那么讨厌你。我们在内乱时加入了雷吉克阵营,而你也是;说起来我们就像同志一样。然而这就是受雇者的悲哀吧——雇主换了,方针就跟着改变,我们的立场也是逼不得已。”

马格努斯一边听着男子的话,一边拚命地思考“委托人”究竟是谁。

“是、是谁?到底是谁想杀我……”

“不是有个‘若被你揭发某个秘密就会很困扰’的人吗——”

这次马格努斯还以为自己的心脏会停止跳动,他并不认为“菲立欧本人”知道血缘的事,但是搞不好——

少女的刀刃咻地一声抽走了。

“如果你什么都不能做,那就好好歌颂仅剩三天的生命吧!再见了,马格努斯卿——”

——一次呼吸、两次呼吸。

马格努斯的喉咙发出咻咻声,甚至连眨眼都忘了,就只是僵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他的脸色苍白,脸上不停冒出冷汗。

然后马格努斯慢慢地起身,环视书房。

歹徒已杏无声息。不,应该说,从头到尾都没有感受到他们的气息。他们就像幽灵般现身,甚至没发出半点脚步声,就又消失无踪。

只留下不详的“暗杀”预告——

“……我、我是在作梦吗……?”

马格努斯不禁如此自问,以手掌擦拭汗水。

他的视线转向地板——一张卡片掉在地上。

马格努斯吓了一跳,呆立了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地把那张卡片捡起来。

‘给亲爱的马格努斯卿,我们可是认真的喔!’

马格努斯看了卡片上所写的文字,露出僵硬的笑容,当场颓然坐倒在地。

*

间谍艾美潜身在王宫外围,悄悄地叹了口气:

“——我说,梅比斯大人……”

“什么事?”

戴着面具的男子以愉快又开朗的声音回答,虽然他显然非常“高兴”,但艾美却很难理解。

“刚才的暗杀预告……我觉得您实在玩过头了……”

何况既然做了“预告”,是否还能称为“暗杀”呢?她连这种无关的事都想到了。

艾美等人今天白天才刚杀了一个人。

对方可能是跟北方民族有关的间谍,在他们据点四周打探,因此才被逮捕。

对方加以反抗并逃走,就在即将成功脱逃之际被他们解决了——但间谍在最后拚尽最后的力气跳进河里,随水漂走了。

他们放弃去找回尸体,但那个间谍的伙伴应该也已注意到事态有异。因此,艾美认为这种招致对手警戒的举动不太好。

但梅比斯本人却在面具底下肆无忌惮地笑了:

“这可不是在玩喔!那个叫马格努斯的男人不但是阿尔谢夫的有力贵族,在内乱时还加入了雷吉克的阵营。而且他跟与高层渊源颇深的克劳斯卿不一样,在现今政权体制下很少有人信任他,应该会对这项暗杀预告心生畏惧。”

“但是,不管我怎么想仍觉得不自然,根本就不会有暗杀者跑去劝目标杀死委托人。”

梅比斯刚才暗示那个贵族,这次“暗杀”是出于某人的指示。

他并没有透露其他情报,马格努斯恐怕会自行猜测吧。

梅比斯笑歪了嘴:

“关于委托人的存在,马格努斯会如何判断呢……先从这一点开始想吧!如果他真的有线索,也许会抢先一步杀了这号人物。如果贵族杀了另一个贵族,就会在阿尔谢夫国内播下混乱的种子。而如果他没有线索,为了找出委托人,应该会不断地询问其他贵族,让他们感到怀疑,或着他会跟外务卿或政务卿商谈曾接到暗杀预告这回事。这些绝非毫无意义吧?”

艾美歪着头说:

“我仍然不明白。您希望最后发展成怎样的结果呢?”

她这么一问,梅比斯就低声说:

“这个嘛!比如说——在我详细说明前,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两人越过城墙,隐身在夜晚的街道中。警备兵无法警戒城外所有范围,因此只要拥有能快速越过城墙的能力,就可以轻易地入侵王宫领地。

然后,梅比斯一边走在杳无人烟的夜晚街道上,一边用只有历经千锤百炼的人才听得见的微小声量说道:

“就算马格努斯实际上没有对任何人出手,也会表现出怯懦的态度,甚至造成周围的人以异样的眼光看他。一旦发生‘其他’重要人物的暗杀事件,再将马格努斯弄成‘自杀’的模样——”

艾美感到十分佩服。

她并不是佩服梅比斯的计谋,而是佩服他那好事的个性,竟然会特地去执行这种复杂的事。

“你看,这么一来不就可以嫁祸给马格努斯卿了吗?在内乱时,马格努斯是雷吉克的助手。也就是说,目前的政府也会怀疑他有‘勾结塔多姆’的可能。马格努斯卿本人似乎不知情,不过,如果能让人怀疑暗杀重要人物的事件与塔多姆有关,应该多少能影响到即将在吉拉哈缔结的休战协定。”

虽然事情不见得会进展得这么顺利,但也并非完全不可能。若马格努斯真的杀了谁,至少会引起一阵骚动。就算他无法做出决断,只要让他表现出可疑的行动,梅比斯等人再杀了重要人物与马格努斯,大家就会怀疑马格努斯了。

以外务卿为首的首脑们大概会怀疑此事跟拉多罗亚有关,但也可能随着接下来的演变,在众人心中撤下怀疑的种子。

艾美大致了解后,以眼神催促梅比斯说下去。

梅比斯开心地继续说道:

“我觉得更有可能的是——马格努斯卿信赖政府,要求政府保护自己不被‘某人’暗杀。这时警备就会集中在马格努斯卿身边。也就是说——乌路可司祭或菲立欧王子……噢!他现在是皇弟了——这些人身边的警备可能相对地就会减弱。我想见见他们,这样你了解了吗?”

关于这一点,艾美抱着相反的见解:

“……恕我失礼。警戒难道不会变得严格吗?不管目标是谁,只要暗杀者可能混进王宫,王城的士兵们就会加强警戒,恐怕连王宫骑士团都会出动呢!”

梅比斯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那样也有那样的乐趣,不是吗?”

艾美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梅比斯若无其事地笑嘻嘻道:

“我的身体也愈来愈迟钝了。为了回拉多罗亚时不让西兹亚嘲笑,我想来场稍微华丽的实战经验也不错——”

“……不,够了。我了解了。”

艾美深刻地体会到,这个名叫梅比斯的男子想法跟西兹亚很类似;个性讨厌无趣,以玩弄对手为乐。

阿尔谢夫这边确实遭到玩弄了,即使他们想去了解梅比斯这些敌人的意图,只要这股“意图”是被这种任性的动机左右,就只会令人感到莫名其妙。

梅比斯突然敛起笑容:

“——不过啊!艾美,我要你记住一件事。名为贵族或王族的人们大致上都是凭藉理性而行动,所以遇到不讲‘理’的对手时,不但无法猜透其行动,还会感到非常困扰。面对以理性为优先的人,这种扰乱之计相当有效。‘让对手猜不透你的动向’,也是一种武器呢!”

这番话出乎意料地有说服力,让艾美噤口不语。

“你的个性也是以理性为优先,那虽然是有效率的想法,但若以扰乱对方为目的,就未必是最好的思考方式。如果马格努斯找其他贵族商量今晚的事,他们就会为好几个疑问而困扰。为什么他们刻意做出预告呢?这是塔多姆、拉多罗亚、还是其他组织的陷阱?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样的行动呢——还有,以认真的表情说着这些奇妙话语的马格努斯,是不是又在隐瞒些什么……诸如此类的。”

最后一句话充满了梅比斯的恶意。注意到此事的艾美肩膀发起抖来。

“也就是说,不管马格努斯如何行动,对希望造成混乱的我们都是有利的。如果他完全没有行动,可说他是大胆的智者……但那个胆小的男人不可能没有行动。还有啊!艾美,那些名为贵族的人们,全都有些会遭人杀害的理由。如果要得到政府的保护,为了获得其理解,就必须将理由泄露给在高层的某人。不管这个秘密属于什么性质,都有可能成为让混乱扩大的火种。那跟我们散布的谣言不同,是基于‘真相’的秘密,因此将会造成很大的影响——我不知道他会选择哪一条路,不过这一定会让他非常烦恼吧!”

看着打从心底高兴的梅比斯,艾美再度问道:

“恕我失礼……梅比斯大人,您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事?”

艾美了解主人的兴趣。不过即使如此,她还是不了解特意选择“马格努斯”这个贵族加以威胁的理由。

梅比斯微笑着说:

“比如说什么样的事呢?”

“梅比斯大人似乎对那个名叫马格努斯的贵族抱有比刚刚所说更高的期待。尽管那个男人跟桑克瑞得不合,却是在内乱中加入雷吉克阵营的少数贵族之一。您特地着眼于此的理由,如果只是因为‘目前政权体制内很少有人信任他’,那我觉得实在太过薄弱了。”

艾美以僵硬的口气说道,她虽然认为自己的推论也许不正确,但面对这个名叫梅比斯的男子,她就忍不住去怀疑他真正的目的。

果不其然,梅比斯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将来也许真的会成为西兹亚那样的间谍呢!确实,正如你所说,我从西兹亚那得到一项情报。那个名叫菲立欧的皇弟——有可能并非国王的亲生子。”

艾美皱起眉头,她不曾从西兹亚口中听闻此事。

“不过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点,只是推论。西兹亚曾经想用某种毒药暗杀菲立欧,不过他却熬过了那种毒药。虽然可能只是体质刚好可以抵抗该毒,也没有确切证据——不过,若拥有北方民族的血统,就可以抵抗那种毒。更正确地说,是因为北方民族主要是来访者的后代;而如果拥有来访者血统,也许就具有抗毒性。我正是从这里去‘联想’。”

梅比斯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那个叫做马格努斯的男人之所以会‘支持’雷吉克那种人——说不定就是已经从哪里获知这个事实吧!毕竟在那个时间点,如果菲立欧赢了,应该就有可能继承王位。”

艾美眯起了眼。

菲立欧这号王室中人拥有优异的身体能力这点,曾让西兹亚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原来是“这么回事”。

“除了西兹亚的毒药以外,这件事没有其他任何证据。不过既然马格努斯特意加入雷吉克的阵营,也许他握有证据也说不定——算了,这也有可能只是我的误解。要是猜错就丢脸了,所以我才不想提,这样你明白我选他的理由了吗?”

艾美点点头。看来梅比斯是想从“内部”点燃这个跟王家血缘相关的火种。如果从外部引起骚动,顶多只会造成没有根据的中伤,但果从内部出现声浪,效果将不可轻匆。

“……您真的要杀了那个男人吗?”

“那就要看事情发展再决定了。三天后好像要举办舞会不是吗?对啦!我们也打扮一番去兴风作浪吧?”

梅比斯像是突然想到好点子般地说道。

艾美不再把他的话当作是开玩笑,他这番话很明显是“认真”的。

她已经有点放弃反驳了:

“——我明天会去找出租服饰,这样行了吗?”

“喔?你现在总算明白我的话啦?”

梅比斯微笑着,轻轻抚摸自己的手臂。

戴在上面的是来访者所带来的“手环”。

但那并非——来到这个世界的来访者们直接遗留的。

那是使用“死亡神灵”复制的手环。只不过,那并不能像御柱的辉石般无限制地生产。神灵现在仍量产着梅比斯等人使用的“药”,但不知什么时候会停止。关于对神灵下达命令的方法,现在依旧处于摸索阶段。

关于指定数量的方式和指定期间的方法,都还完全摸不着头绪。

不过,从尸兵大量自佛尔南神殿出现看来,只要有了死亡神灵,肯定就能操纵御柱,而死亡神灵本身应该还隐藏了许多功能。

拉多罗亚总有一天会完全发挥其功能。

梅比斯的手环就是在这样研究的过程中偶发诞生的副产品。西兹亚、艾美和晓所戴的手环,也分别具有不同的功能。

另外,使用手环也有体质是否适合的问题,有相当多的人无法使用手环。从这层意义看来,艾美也是“被手环选中的人”。

与此同时——为了控制这手环,无论如何都需要“药物”。

能够使用手环的人,原本就对药物具有抵抗力。

而无法使用手环的人,若持续施以药物,就会输给药性,成为“尸兵”。

来访者的血统对此似乎有强烈的影响,西兹亚和晓这些北方民族也是来访者的子孙。

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艾美很有可能也是来访者的子孙。她身为间谍的父母不知哪一个带有来访者的血统,但血缘相近这一点,也影响了她与西兹亚等人之间的同伴意识。

不过,这份同伴意识顶多只是缺乏感情的连带感。对大多数人来说,彼此的关系并不足以让他们在面对伙伴死亡时落下一滴眼泪,而且艾美也不亲近西兹亚以外的人。

梅比斯抚摸着这证明伙伴关系的手环,在面具下笑了:

“艾美——如果不偶尔使用这个,好像会故障呢?”

如果拿掉他的面具,说不定会发现面具下藏着疯狂的眼神。

艾美没有附和他,只是静静地抚摸自己的手环。

她认为就算不使用也不会坏掉,只是她总觉得——随着使用这个,就有某种东西正一点一点地崩溃瓦解。

她连这是好是坏都不知道。

但是——

‘这手环是连系我跟西兹亚大人之间的牵绊——’

她只是这么想而已。

*

从乌路可等人跟苏菲雅变成好友后,又过了两天。

这天晚上城里即将举办舞会,乌路可在丽莎琳娜和西亚的陪伴下,再度拜访了苏菲雅。

苏菲雅为四个女孩的下午茶会准备了亲手烤的小饼干。这种叫做克鲁斯坦的甜饼干,是阿尔谢夫常见的点心。

西亚拿着一片稍大的饼干,像只松鼠般喀滋喀滋地咬着,乌路可将她抱在腿上,向其他两人微笑道:

“今天晚上就要举办舞会了呢!苏菲雅大人,您也决定要出席了吧?”

苏菲雅害羞地点点头:

“我觉得自己不适合穿礼服……不过连布拉多陛下都送来了邀请……”

虽然她叹了口气,但乌路可却对该回答感到安心。

“像我这种乡下人去到那种场合,只会显得格格不入。”

苏菲雅仍满心不安。但另一方面,丽莎琳娜的不安也不下于她:

“我才是。苏菲雅大人毕竟是贵族……而我只是佛尔南的见习神官,我的身份才应该跟那种地方无缘吧。”

乌路可不禁笑了出来。这两位少女连充满血腥味的战场都敢去,却害怕出席城里的舞会。

“两位都不必这么紧张,苏菲雅大人是陛下的客人,只要大方出席就好了。丽莎琳娜大人也一样!您是拯救阿尔谢夫的功臣之一,每位贵族都认识您,没有人会怠慢您的。”

“呃,所……所以我才害怕呀!如果我有什么失礼之处,那该怎么办才好……”

丽莎琳娜紧张得发抖。

乌路可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从旁人的眼光看来,她应该是跟自己竞争菲立欧的情敌,但乌路可却无法讨厌她。不管怎么说,她对菲立欧和自己而言都是救命恩人;如今还说出这么可爱的话,怎么可能教人讨厌?

“如果发生什么事,我跟菲立欧大人都会保护您的,请放心。还有,丽莎琳娜大人和苏菲雅大人,两位只要表现得落落大方,看起来就有种凛然的美。如果紧张、胆怯,反而会显得奇怪。请对自己更有自信一点。”

其实乌路可自己也感到不安,不过看这两个人怕成那样,又觉得自己的不安不足挂齿。

坐在她腿上的西亚拿起第二片克鲁斯坦,又开始喀滋喀滋地咬了起来。

西亚还是个孩子,不会出席舞会。但光看丽莎琳娜等人害怕的样子,就能了解那绝不是“好玩”的场合。

西亚用银铃般的声音说道:

“丽莎琳娜,你很害怕吗?”

“嗯,嗯。西亚,因为我无法跟‘贵族们’说话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丽莎琳娜凝望着西亚的脸蛋,困扰地说。

西亚微微歪着头:

“菲立欧是王族……?王族跟贵族不一样吗?”

孩子的疑问让丽莎琳娜无言以对,而乌路可则是轻轻笑了起来。

“苏菲雅也是贵族,可是丽莎琳娜就可以轻松地跟她说话呀?”

“这、这是因为我们彼此认识,年纪也相近……”

丽莎琳娜的辩解反而加深了西亚的疑惑,她那圆滚滚的眼眸满是不解地凝视丽莎琳哪:

“……可是,菲立欧、苏菲雅和乌路可,一开始也都是你不认识的人呀?”

“丽莎琳娜大人,是西亚赢了。”

乌路可一边抚摸西亚柔顺的金发,一边抱起她,摩娑着她的脸颊。乌路可之所以对她表现出露骨的感情,是因为——希望之前一直没有在关爱下成长的西亚,能稍微恢复孩子气。

当然,纯粹觉得西亚可爱到不行也是她的真心话,不知是不是被激发出母性,她甚至片刻都不想离开西亚。

“正如西亚所说,没什么好怕的。虽然刚开始几乎都是不认识的人,但大多能在交谈中慢慢习惯。当然,在场的不全是好人……但也不全是坏人。”

苏菲雅也点点头。不过也同时又补充一句:

“不过,我这不是在威胁,但请乌路可大人和丽莎琳娜大人务必小心。两位都被视为菲立欧大人的正室候选人——其他对此感到不快的千金,说不定会心怀恶意,做出让两位出糗的事。尽管这么说很丢脸,但贵族中也有在精神上绝不‘高贵’的人。”

听到她的指摘,乌路可不禁双颊晕红。仔细一看,丽莎琳娜也深感困惑。

乌路可和丽莎琳娜——都极力避免“正室候选人”这个话题,因为她们不想破坏现在的良好关系,不过这也并非可以敷衍一辈子的问题。

见两人不语,苏菲雅也发觉自己失言了。

“呃,真对不起,这是我听说的……这件事还没有详细决定吗?”

“嗯,这个嘛……”

乌路可暧昧地回应。

“不,我……我不算。”

丽莎琳娜突然小声地说道。

她对乌路可露出僵硬的微笑,摇了摇头,又说了一次:

“乌路可大人,我不算。菲立欧一定会选择乌路可大人的。我……只不过是个随从。”

乌路可听见这出乎意料之外的话,直眨着眼;一旁的苏菲雅也甚感困惑。

“丽莎琳娜大人,可是您也对菲立欧大人……?”

乌路可完全肯定丽莎琳娜对菲立欧有好感,她所做出的种种奉献行为,更是不容否认地证实了她的心意有多深。

所以她才认为丽莎琳娜也希望菲立欧选择自己。

丽莎琳娜对迷惑的乌路可面露微笑,只是眼神看起来就像快哭出来了。

那副表情令乌路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真对不起,我说了奇怪的话。不过我真的不算,所以在今晚的舞会上,我会小心不要让人有这种误解。”

丽莎琳娜的声调虽然一如往常,听在乌路可耳里却十分苦涩。

“丽莎琳娜大人您……讨厌菲立欧大人吗?”

为求慎重,乌路可问道。

丽莎琳依旧保持微笑:

“别再聊这个话题了。我真的……”

乌路可不禁提高了音调:

“如果您无法回答也没关系。可是——丽莎琳娜大人,您真的觉得这样就好吗?我很喜欢菲立欧大人。如果可能,我希望一辈子陪在他身边。我还以为丽莎琳娜大人您也是……”

丽莎琳娜没有回答。

但这份沉默对乌路可而言就像无声的回答。

“难道您——是在顾虑我吗?”

除了这个,乌路可想不出还有其他理由。

丽莎琳娜急急忙忙地摇头说:

“不、不是这样的!只是,呃——我认为菲立欧喜欢的是乌路可大人……”

她渐渐垂下头,声音愈来愈低微。

这下子更让乌路可困惑不解了:

“……在我看来,菲立欧大人的视线一直都跟着丽莎琳娜您……因为他热心地跟您练剑,总是露出愉快的表情。”

但丽莎琳娜听了她的话,却明确地摇头否认:

“……没这回事。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菲立欧也一直在想乌路可大人的事——我真的只是他的朋友,光是这样我就受之有愧了。”

她的口气跟所说的话恰恰相反,非常痛苦。苏菲雅也一副困惑的样子,但没有插嘴。

另外,西亚一边喀滋喀滋地咬着克鲁斯坦,一边感到不解地看着丽莎琳娜。

乌路可感到一股不协调感,于是开口确认最重要的部分:

“丽莎琳娜大人,请恕我失礼……那是菲立欧大人亲口说的吗?”

她几乎已经确定答案是什么,这么一问,丽莎琳娜果然摇了摇头。

乌路可沉思了一会儿。

看来,丽莎琳娜似乎是——为了菲立欧和乌路可,下定决心要自行抽身。乌路可一方面对此感到惊讶,一方面也对她那勉强自己对此有所觉悟的心意感到难过。

“您真的——跟依莉丝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孔,却有着截然不同的个性。”

西亚也曾说过好几次:“丽莎琳娜很温柔。”但如果这份温柔总是在牺牲自己——对乌路可而言并不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乌路可凝视着寡言的她,静静地宣告:

“——丽莎琳娜大人,我必须先跟您说……决定该选择谁的,是菲立欧大人自己。而且……我还不知道菲立欧大人心里究竟怎么想。更何况他并不曾说过什么,接下来会怎么样——”

丽莎琳娜听了这话,瞪大了眼:

“他什么都还没说?怎么可能……在乌路可大人失去意识时,菲立欧一直在您身边守护着您。那时他应该已经明白,乌路可大人对他来说有多重要……所以我才打算抽身……”

乌路可报以苦笑。

菲立欧应该已经了解乌路可的心意,听说与卡西那多司教交涉、让她留在佛尔南神殿的也是菲立欧。还有,来访者穆司卡也对菲立欧说明过,让乌路可失去意识的原因,正是“源自对他的心意”。

只是,菲立欧还没有任何具体的表示。

如果菲立欧的行动不过是出于对乌路可的罪恶感或责任感——乌路可不想主动做出催促他、或是强求爱情的举动。她希望等他仔细思考后,再做出不会后悔的决定。

打从一开始——对那个迟钝的菲立欧而言,得知乌路可的心意一定感到非常意外。他们都才只有十六岁,要决定人生的伴侣是太早了。

所以乌路可——并不心急。

“丽莎琳娜大人,如果我没误会——他一定还认为自己是个孩子。因为他才十六岁——与我重逢后也才经过几个月,若突然谈到结婚,第一个反应是觉得困惑也理所当然。所以,丽莎琳娜大人——”

乌路可轻轻地把手放在丽莎琳娜手上。这位来自异世界的少女吓了一跳,转开了视线。

“我们也不要急着下结论,慢慢地——等待吧?不管是什么样的形式,您等到答案后再下决心也不迟,也许菲立欧大人选择的是您。”

乌路可如此提议。

乌路可打算——不论菲立欧思考的期间是一年或两年,只要慢慢地等待结论就好。即使菲立欧只选择丽莎琳娜——乌路可也想要给予祝福。

“为……为什么呢?”

丽莎琳娜以颤抖的声音低语道:

“乌路可大人,您为什么要这么说——没有我不是比较好吗……”

“……丽莎琳娜大人,我要生气了喔!”

乌路可特意以强烈的口气说道。

“一开始就说要放弃的您只是在逃避而已。我不会顾忌您,所以也请您不必在意我。我并不是只想跟菲立欧大人在一起,还希望他需要我。如果菲立欧大人认为我对他而言是必要的,就…定会把我留在身边。其实——您心里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吧?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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