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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找到了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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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见两个身影移向窗户,阿里克斯伸手拉上了窗帘,两人居然还紧紧拥抱在一起。

  在剩下的一片黑暗中,泽普苦笑着摇了摇头,“恐怕,他们是一时半会儿完不了的。”

  
  克雷格走到伯克勒将军房间外屋的门旁,吸了一口气,用他的手指关节在门上敲击着。借口是现成的,就在嘴边上,可是外面这间屋里没人应答。于是他用钥匙开了门,走了进去,在身后把门锁上。钥匙是他找机会复制的,当时还没有接受这项任务,但想着总会有用的。他迅速把这一套三间的屋子检查了一遍。那些灯火管制用的窗帘已经仔细地拉上了,他开了灯,检查了窗帘后面,衣柜里面,甚至连将军的卧室和专用的淋浴间都看了,一个人也没有。他还检查了电话,把这里的三门电话线插头都拔了,打算完事后再插回去。这样,将军既无法叫值班参谋,又不会产生怀疑。

  他看了一下将军桌上的台历,跟他上午看过的一样,将军晚上八点在最高统帅部开会,最后确定“巴巴罗萨”作战计划的细节。现在应该还没有结束。

  这时他听到按预定节奏的轻轻敲门声,一定是卡尔森。他回到前面那间屋子,开了门锁,把卡尔森拉了进来。卡尔森光着脚,两只手拿着高跟鞋抱在胸前,脊背贴在墙上,脸色惨白,紧闭着双眼,微微发抖。

  克雷格没有说什么。他看了一下表,十一点多了,将军随时可能回来。他关上灯,轻轻吻了一下卡尔森汗浸浸的额头,伸手把她拉到怀里,紧紧搂着。

  过了一会儿,也许有十几秒钟,在卡尔森是一瞬间,克雷格却觉得挺长。终于,卡尔森停止了颤抖,呼吸也平稳了。

  “我好了。”卡尔森抬起头,低声说。

  克雷格放开她,开门看看,走廊上没有人。他让卡尔森出来,锁上房门。

  “我自己能回去的。”

  克雷格好像没听见,轻轻抓着卡尔森的胳膊,快步向楼梯拐角处的配电房走。

  “我怎么会跑过来的,真不应该,这多危险啊。”一路上,卡尔森懊恼地想。“可已经来了,但愿没被人看见。”

  幸好,大楼的这一区域是总参谋长的办公室,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人。

  进了配电房,克雷格才说:“待会儿要做的记住了?”声音极其温柔、镇定,一点没有着急或是不快的感觉。

  卡尔森瞪大眼睛,使劲点头,好像犯错误的小孩向大人发誓要痛改前非似的。

  克雷格忍不住笑了,“放心吧,一切都会顺利的。”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四十五、败露
刚回到将军办公室的外屋,克雷格就听见有汽车开进院子。他赶紧到橱柜里拿了将军办公室的应急灯,进了卧室,让卧室的门半开着,自己藏到了厚实的落地窗帘的后面。将军的办公室墙壁上挂着好些镜框,有将军同希特勒及其它帝国高层的合影,一些集体照,还有将军获得的各种证书、嘉奖令。通过这些镜框玻璃的反射,克雷格从站着的位置可以很容易看到办公室里将军的活动。

  很好,将军在外屋就把随行参谋打发走了。

  进了屋,将军把公文包和军帽放在办公桌上,走进卫生间。克雷格听见开水龙头洗脸的声音。一会儿,将军出来,回到办公桌前,刚坐下,灯就灭了。

  将军立即拿起桌上的电话,“喂!”了一声,一定是没有应答,他看了看话筒,把它放了回去。自从英国人轰炸柏林以来,停电和电话不通是常有的事。虽然这几天总参谋部及附近没有遭到轰炸,但是在夜间维修其它设备,影响到了这里也是可能的。将军没有产生任何怀疑,他走到窗边,揭开窗帘的一角向外看,院子里黑洞洞的,没任何动静。将军借着从窗户射进来的一点微弱的光线,在橱柜里寻找,但是没有找到应急灯。这倒有些奇怪!德国人做事一向严谨,将军更是要求严格,东西从来不可以随便乱放。他回到办公桌前,摸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卷宗放进办公桌的抽屉,锁好。

  将军出了办公室,带上门。听到将军关上了外屋的房门,克雷格舒了一口气,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接下来的就是要动作快。他跑出卧室,放下办公室的窗帘,拧亮应急灯放在桌上,用复制的钥匙开了抽屉,拿出那份卷宗――标有“绝密”字样的“巴巴罗萨”作战计划。太好了,克雷格大喜过望。可就在这个时候,灯亮了。

  这下,克雷格傻眼了,他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卡尔森那里出什么事了?她是否安全?将军一定会马上返回来,也许还有别人,现在怎么办?是否该把卷宗放回办公桌抽屉,还是就此拿走?他只感觉头皮发麻,惊出一身冷汗。

  “呵哒。”外屋开锁的声音,就算隔着一道玻璃门,在克雷格听来也如呼啸般尖锐,刺眼的灯光下,他藏无可藏。他后悔刚才没有拉下外屋与办公室之间玻璃门和玻璃隔断上的帘子,将军一进外屋就能看到他。但这是多余,就算把玻璃上的帘子放下来,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将军还是会通过帘子上的影子知道办公室里有人。克雷格不假思索地拿起应急灯和桌上的卷宗,就在将军进屋的一刹那,冲进了卧室。

  回来的是将军一个人,看上去很安详,他把刚才放在办公桌上的军帽挂到衣帽架上,重新回到办公桌前。他想了想,先拿起电话,还是没有声音。也许是哪里线断了,待会儿下去时跟值班参谋讲一声,明天上班前一定要修好。他在台历上把这事记录下来,年纪大了,容易忘事,得时常提醒自己。

  将军拿出钥匙,插进抽屉的锁眼,克雷格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刚才拿着好不容易得到的“巴巴罗萨”作战计划,他本能地不愿意放回去,而且,就算要放回去也没有时间了。现在,如果将军打开抽屉,发现计划不见了,他会怎么样?他会跑到窗口,向下面大喊;还是按下报警按钮。本月初,说是要把总参谋部的整个报警系统进行改造,不仅在值班室、机要室、档案室,还要在所有的办公室和楼道都安装上报警按钮。但这需要时间,克雷格所在的军备处就还没有安装,他不知道将军这里是否已经安装好,他也不知道,在没有全部改造好的情况下,部分系统是否一样能发挥作用。原先他完全疏忽了这件事,一厢情愿地认为这种情况不会出现,而现在……克雷格静静地走到卧室门后,眼睛盯着墙上镜框玻璃的反射。他在马裤上擦了擦手上的汗,小心地解开腰间手枪的皮套。这时他意识到,自己还从来没有杀过人,更不用说是面对面了,希望有更好的办法,那就是劫持。但是将军会屈服吗?

  将军拉开抽屉。克雷格拔出手枪,迈出一步,只等着将军接下来的反应。

  突然有人敲门。将军推上抽屉,站起来。克雷格赶紧退回到卧室门后的阴影里,屏住了呼吸。

  “卡拉!汉斯!”看见他们,将军很惊讶。

  在卧室里,克雷格也着实吃了一惊,他立刻明白了,双手紧紧握起拳头,懊悔地闭上眼睛。“见鬼,我怎么把他忘了,难道是我中了他的打草惊蛇之计。” 

  汉斯抓着卡拉的胳膊,把她拽到将军面前。将军见状很不高兴,当看见汉斯手里还握着手枪时,就更生气了。他厉声道:“这是怎么会事?”

  “爷爷。”

  卡尔森刚想说话,将军一摆手,制止了她。“汉斯!我希望你能够给我解释一下。”

  “是!将军!我可以解释这一切。”汉斯啪的一声,立正敬礼,然后不慌不忙的地环顾四周,“但在这之前,将军,您应该见一个人。阿里克斯!我敢说,他就在这儿,就在这间屋子里。”在说出“阿里克斯”之前,汉斯故意停了一下,他很得意地看到将军的脸色发生了变化,惊疑代替了威严,不,应该是惊恐,将军已经意识到出了大事了。汉斯的嘴边闪过一丝微笑,你会感激我的,虽然我并不需要你的感激,我这样做只是因为我爱你,爱卡拉。

  汉斯把目光落在了卧室门口,手中握着的“卢格”仍然指着卡尔森。 “出来吧,阿里克斯。请原谅,因为我不知道你的真实姓名,姑且就先这样叫着,你不反对吧。”说话时,汉斯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握枪的手竟然抖动了一下。

  等了一会儿,卧室里没有任何动静。汉斯又说:“你是在考验我的耐心吗?阿里克斯,最好不要这样。要是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就只有开枪了,那样可是太糟了。”

  克雷格迅速地判断着眼前的事态,主动权都掌握在汉斯手里。他到不认为汉斯会伤害卡尔森,但是如果他鸣枪报警的话,被惊动的士兵足足有一个连,那就肯定是在劫难逃了,于是他决定赌上一把。

  卧室的灯亮了。

  “很好,阿里克斯,不过,我希望你动作慢一些,出来时,请把把手举过头顶。”

  “没这个必要吧,汉斯,不要让大家都不开心。”卧室里传出的回应平静而带有威慑力。

  克雷格出现在门口,神闲气定,笑容可掬。“晚上好!将军。晚上好!汉斯,你是什么时候回柏林来的。”克雷格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利索地弹出布朗宁手枪的弹匣,分拿在两只手上,把它们交给将军。

  “很好,阿里克斯,够风度。现在……”

  “等等,汉斯,在解释这一切之前,我希望你也把手枪交给我。”将军向汉斯伸出手去,“我不想再看到刚才那种场面,我担心万一有谁失控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将军的话让汉斯心头一凉。克雷格也觉得非常奇怪:汉斯跟随将军多年,他应该是最了解汉斯的,怎么会……

  虽然心中不快,汉斯还是怏怏地把“卢格”交了出去。将军同样把弹匣卸了下来,将两把枪和弹匣统统锁进了一个小抽屉里。“好了,汉斯,现在你说吧。”

  就这样被莫名其妙地缴了械,汉斯的得意劲一下子没了,心里满不是滋味。 他定了定神,深吸了口气,说:“将军,我想您刚才听到了,您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真正的阿里克斯·斯坦贝克,他是假冒的。”说这话的时候,汉斯压根没有体会到设想中的*,他等了一会儿,想看看有什么反应。将军微蹙双眉,表情严峻;克雷格双手抱在胸前,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卡尔森也非常坦然,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紧张和害怕。

  没有什么反应,惊愕、慌张、辩驳、反击,什么也没有,汉斯有些失望,这个假冒的阿里克斯真是个够劲儿的对手,想到这儿,他又兴奋起来,他自信不论过程是否如他预料,结果都会是一样的。

  “将军,我母亲的妹夫是法国人。”

  “这我知道,当初调你去法国就有这方面的考虑,希望你在那儿,相互之间有个照应,这是你母亲希望的。”

  “是的,将军,我在那儿跟莫雷尔子爵一家相处得很好,上星期,他儿子,杰拉德从美洲回来了。今天一早我在让·马利庄园见到了杰拉德。闲聊时,他无意中说起,他在爱丁堡大学呆了四年,并且同阿里克斯·斯坦贝克是好朋友 ,他还给我看了他同阿里克斯·斯坦贝克的合影。我惊讶地发现,同他合影的阿里克斯·斯坦贝克并不是我们眼前的这个人,也就是说我们眼前的这位阿里克斯·斯坦贝克是假冒的。”

  “可是,汉斯,”将军打断他,问道,“你怎么就能肯定阿里克斯是假冒的?你说杰拉德刚从美洲回来,你了解他的底细吗?也许你们说的根本就是两个人。”

  听了将军的质问,汉斯非但没有语塞,反而精神起来,他滔滔不绝地讲下去。“将军,在阿里克斯来之前,您委派我去调查过,我看了盖世太保的档案。那上面明确记载着调查结果:整个爱丁堡大学从1933年到1940年间只有一位学生叫阿里克斯·斯坦贝克,而且是一位入英国籍的德国人。所以,我完全相信杰拉德说的话。我只是搞不懂,为什么当时盖世太保请谍报局帮忙,让他们在英国的间谍协助调查这个阿里克斯的身份时,所有的回音都是肯定的,这只能说明英国人的工作做得实在是太细致,太彻底了。(注:这并不是卡纳里斯帮忙。在战争刚开始的几个月里,英国反谍报机构就成功地破坏了几乎整个德国在英国的谍报网,逮捕了绝大多数的德国间谍,英国人成功地说服这些人,成为替英国工作的双重间谍,一直到战争结束,这些人都不断地向德国发送由英国人授意的虚假情报。)

  接着,汉斯拿出那张照片交给将军,有些沾沾自喜地说:“您看,将军,就是这张照片,中间的那位就是真正的阿里克斯·斯坦贝克,我用笔圈出来了。要确定这张照片的真实性,问一下卡拉不就知道了,她可是唯一认识阿里克斯·斯坦贝克的人。”

  为了看清楚,将军戴上老花眼镜,可再怎么看,照片上也没有他所认识的阿里克斯。将军把照片递给卡尔森,“卡拉,告诉我,汉斯说的是不是真的?”

  卡尔森长久地注视着照片,头越来越低。

  将军抬起孙女的下巴。不用再问了,卡拉满脸的泪水就说明了一切。

  将军抱住不停抽泣的卡尔森,掏出手帕替孙女擦试眼泪, “好了,你早知道对吗?”

  卡尔森呜咽着点点头。

  汉斯和克雷格都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因为讲话的内容,而是讲话的语气,那样温和,充满怜爱,生怕吓着孩子。将军对孙女的爱真的是超越了一切吗?

  这还是我崇拜的将军吗?坚持原则?铁面无私?早知道这样,我何苦一个人扛着呢?

  好像赢面增大了,克雷格更有信心了。

  “你知道真的阿里克斯怎么样了?”

  “他在那次海难中就死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

  “他来了以后告诉我的。”卡尔森抬头看看克雷格。

  “你以前认识他吗?”

  卡尔森摇摇头。

  “你事先知道他要来吗?”

  卡尔森又摇摇头。

  “那你怎么会认他呢?你凭什么信任他?”

  “他对我说了暗语。”

  “你了解他的底细吗?”

  卡尔森沉默不语。

  “但还是信任他?”

  卡尔森使劲地点点头。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是说你替那边做事。”

  “39年回英国的时候。”

  姜还是老的辣!汉斯心中暗暗佩服。

  会不会是我判断错误,在跟自己的爷爷,一位慈祥的老人交谈的时候,卡尔森,一个伤心、稚嫩的姑娘,她的心里是不设防的。再这样下去,不知道卡尔森会说出什么话来。

  将军仰头向天,用一只青筋凸起,布满老人斑的手捂住昏花的眼睛,长叹一口气。

  “你瞒得我们好苦啊,可怜的孩子,你应该信任我。”将军松开孙女,转向汉斯,“汉斯,你还没有把这事告诉别人吧?”

  将军转移了话题,克雷格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

  “没有,将军,因为这件事牵涉到卡拉,我必须先告诉您。而且我已不在柏林,不可能像一年前那样保护卡拉。”

  “一年前!那时你怎么样?”卡拉突然抬起头,瞪着又红又肿的大眼睛,追问汉斯,声音中充满恐惧。

  卡拉的变化引起将军的关注,他跟着问汉斯:“汉斯,难道你有事瞒着我?”

  只有阿里克斯没有丝毫变化,好像他们这一通“闲聊”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似的。

  是时候公开一切了,那个晚上也成为了汉斯的“梦魇”。汉斯不天真,他知道卡拉关心的不是他。但是应该让你知道我为了保护你做出多大的努力和牺牲。

  “一年前,将军,您还记得卡拉摔伤的那天吗?”汉斯没等将军回答,接着说,“那一跤可不是在学校台阶上摔的。事情总是那么奇怪,历史好像会一再重演。一年前的今天,卡拉也是穿着这条裙子,去学校跳舞,所不同的是,去年,她是一个人……那天也是天气不好,眼看要下雨了,我担心卡拉可能想早点回家,于是提前去学校接她。我到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卡拉跑出礼堂,我刚想叫她,却看见她叫了一辆出租车。我觉得奇怪,如果想回家,她也应该等我的。于是,我悄悄地跟在出租车后面,想看看她会去哪儿……接下来的事又跟今天一样,当时我真是吓坏了。她来到了这儿,在挺远的地方下了车,步行过来,由边门进了大院,爬上消防楼梯。虽然那时候这里的警戒没有现在严,院子里也没有防空部队,可还是挺危险的,卡拉敢这样做,真的很了不起……还是像今天一样,卡拉用钥匙开了这间办公室的门,从抽屉里拿出那份‘西线兵力调整方案’,用微型照相机拍了照,再把‘方案’放回去。”

  听到这里,将军明白了,怪不得汉斯后来帮他安了个保险柜,说是文件放在抽屉里不安全。

  “完事后,卡拉悄悄下楼,到大街上又叫了辆车,没有任何人看见……我想看看她接下来会做什么,就跟着她,一直来到动物园附近。那人一定是她的联络人,她把胶卷交给了他。我当然不能让这么重要的军事情报泄露出去,当我还在犹豫是不是该马上冲进屋子时,那个联络人出来了,于是我就尾随着他,等到僻静之处,趁他不妨备,就……”

  汉斯那个“杀”字还没有出口,就听见卡尔森叫道:“是你杀了他!”要不是克雷格及时把她抱住,卡拉已经扑上去了。

  “后来呢?”将军威严地声音制止了卡拉,让汉斯继续。

  汉斯没想到卡拉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有点痛心。“这时,下起了大雨。等我这边处理好,卡拉已经上了一辆观光马车。我想先跟着它,如果卡拉回了学校,我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但是马车没有回学校,它拐进了古纳森林,我还以为卡拉还有秘密活动,就还跟着她。后来隐约看见马车夫和卡拉发生争执,接着,在桥上,车翻了。当我赶到时,正碰上马车夫要非礼卡拉,我毫不犹豫地结果了他。这时卡拉已经不省人事了,我马上把她送到了医院。”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骗我?”

  面对将军的指责,汉斯很委屈,他咬了咬牙,解释道:“将军,卡拉在替英国人做事,告诉您,您怎么办?把她交出去,大义灭亲,可卡拉是您唯一的孩子了,我知道您有多爱她,这样做等于毁了您和夫人;不交出去,又违背了您誓死效忠元首、效忠德国的誓言。所以我想既然那两个知情者已经死了,不会再有威胁到卡拉的证据了,就不用再告诉您了,就让我独自承受内心的矛盾与痛苦吧,”

  “痛苦?你杀人的时候也觉得痛苦吗?”卡拉咬牙切齿,不知道怎样才能发泄出心中的愤怒。

  “卡拉,你怎么还不明白,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保护你,保护将军。”

  “保护我?你以为我会领你的情吗?天哪,我是个大活人,一旦我病好了,我还会跑出去,我还是会干的。除非你把我关起来。”

  “你知道,我不会把你关起来的,卡拉。”汉斯笑笑,嘲弄中带着苦涩,“照你这样,你只能是个低级间谍,你只会有一个联络人,一旦联络人联系不上,你就成了断线的风筝,你根本找不到英国人,除非他们来找你。但要是你身体总也好不了,在家休养上一年半载的,他们找不到你,就会把你忘了,或许到时候根本就不需要你了。”

  “原来是你。是你换了卡拉的药。”沉默许久的克雷格第一次开口了。

  “是的,”汉斯傲慢的昂起头,迎着克雷格如电的目光,一点不示弱。“我承认这个办法不够绅士,但在你来之前,它是有效的。”

  “一派胡言,你差点毁了她。”

  “但这样可以让她安全地呆在家里。”

  “好啊,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上帝吗?你有权决定我的命运,是吗?那么今天呢,你又想怎样决定我的命运呢?故伎重演,再次跟踪我,还想杀了谁?阿里克斯?然后再软禁我,把我关起来?或是再一次把我变成废人?而且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为了不伤爷爷的心,更为了维护冯&;#8226;伯克勒家族的荣誉。可是,这一次你觉得一个人对付不了阿里克斯了,所以找爷爷帮忙,因为你知道阿里克斯不像你那么冷酷,不会随便杀人。”

  所有人,包括卡尔森自己都被这一番义正词严镇住了。那是一个他们不曾,或是不愿见到的骄傲、倔强、咄咄逼人的卡尔森。克雷格更是心痛,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明白:卡尔森这番话看似在怒斥汉斯,实则是在保护他,卡尔森希望保护所有她愛的人,不要他们互相残杀。

  “请你不要对我这样残酷,卡拉。”汉斯显然没有听出来,面对卡拉无情地指责,他不得不脱下钢铁的甲胄,露出脆弱的内心。“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只要你能安全,你能快乐,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牺牲。如果他是真的阿里克斯,如果你跟他在一起真的快乐幸福,我是绝对不会来打扰你的。可他是英国间谍,你已经恢复了正常、平静的生活,是他又把你带入了泥潭。就算今天我不吱声,不久也会事发东窗的,到那时你会跟他一块完蛋,难道你希望将军和夫人看着你被折磨,看着你被处决吗?更何况我是帝国的军人,我有责任消灭一切帝国的敌人,制止一切损害帝国利益的活动。

  “卡拉,我不是有意跟踪你的,我只是想把这事先告诉将军,一切由他定夺。但是将军不在家,我又控制不住地问起了阿里克斯,我知道你一定看出来了,后来我想,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也许会计划出逃,我可不能让他溜了。于是我就跟着你们,没想到你们又去跳舞了。”汉斯一咧嘴,笑容凄凉而伤感。“看着你和他一起跳舞,你知道我有多妒忌吗?我做梦都希望,你的舞伴是我。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快活,这样幸福的笑容,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吗?我很矛盾,如果这就是你要的,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让你拥有他。但是,我不能,我不能背叛祖国……起初,我还纳闷,后来看见你们往这儿来了,就明白了。说实话,我不得不钦佩你们的勇气和胆识,这样也好,抓个人赃俱获,对将军就更有说服力了。”

  一番话后,汉斯已经从绝望中恢复了胜利者的自信,他转向将军,立正,用报告的语气说:“将军,我可以向您证明,刚才的断电是卡拉所为,她还想用这个使断电时间延长,至使你不得不亲自过去查看,更换保险丝。”汉斯掏出那个已经熔断了的保险丝座,递给将军。“幸亏我及时制止,电源才会马上恢复。”

  将军看看手中的保险丝座,又抬头看着孙女。

  卡尔森赶紧把目光移开,她不敢正视爷爷的眼睛,从来不敢。她不了解爷爷,她害怕,害怕看见一个帝国的将军,纳粹的帮凶,希特勒的追随者,更害怕看到温柔、慈祥的爷爷,害怕被负罪感所困扰,不能自拔。

  “我想将军,卡拉这样做,是替另一个人赢得时间,当你不在这里的时候,他会做一件事。我不知道是什么,也许您这里有英国人迫切想要得到的东西,阿里克斯才会这样铤而走险。”

  汉斯话音刚落,将军就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伸手一摸,什么也没有。将军下意识地惊出一身冷汗,也就在这同时,一份卷宗放在了他的面前。

  克雷格笔直地站在将军面前,严肃的表情遮不住眼角的一丝笑意。“您是在找这个吗?将军。”

  将军拿起卷宗,翻看了几页,微微点点头,他腰板笔直,下巴扬起,一只手背在身后,目光炯炯地盯着对方。“你是冲着它来的?”

  “是。”

  “卡拉告诉你,汉斯的意图吗?”

  “告诉了。”

  “既然知道暴露了,为什么不逃走?”

  “任务还没有完成。”

  “之前为什么没这样干?不到万不得已下不了决心?”

  “不是。”

  “那就是在等待最佳时机。”

  “是的。”

  “可现在这时候行动很危险,不怕被跟踪吗?”

  “说实在的,没想过。”

  “觉得能成功吗?”

  “可能吧。”

  “完成任务就那么重要?”

  克雷格点点头。

  “不惜冒生命的代价。”

  “不惜代价。”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克雷格笑了。

  “以前,卡拉经常谈起阿里克斯,和你可不太一样。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怀疑你吗?”

  克雷格摇摇头。

  “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干,拿性命去冒险。”

  克雷格又笑了。

  克雷格的笑容真让汉斯有些恼火,他在一边狠狠地瞪着克雷格,看你还能笑多久。

  “但这次不一样,不仅你一个人,还有卡拉,你有没有替她想过。”

  这让克雷格有些难以回答,他想了想犹豫了一会儿才说:“这是我们的使命,卡拉也一样。”

  “也不惜牺牲她。”

  “只要值得,只要能够挽救千百万条生命。”

  “不见得吧。”将军淡然一笑。

  克雷格糊涂了,将军的表情叫人琢磨不透,难道这么快就败下阵来?还是早有安排,他又想起那个该死的警报系统。可为什么将军也缴了汉斯的械?

  答案很快就有了。

四十六、变故
“阿里克斯,现在说说你的计划,被汉斯破坏的那部分。如果给你足够的时间,你打算干什么?”

  “是,将军,我当然不会把这份原件带走,那样会引起怀疑的。我会把它拍下来,把原件放回去,在您回来之前离开。”

  “这么说,你的工作还没有完成,那好,现在就做吧。”

  要不是将军把卷宗塞到他手里,并且说:“现在的光线比应急灯可要充足多了,拍照正合适。” 克雷格真的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可是将军,我不明白……”克雷格看着将军,眼神复杂,却唯独没有惊喜。就算确定没有听错,克雷格还是有很多猜测:运气不会真的这么好吧?将军为什么要这样做?还可能这只是个圈套?再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要做的正是将军希望他做的,那么,他、将军,他们所有人、所有人的人生不是太可悲了吗?

  面对克雷格的满腹孤意,将军面无表情地说:“你不用明白,造做就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我不知道,它到底会在多大程度上起作用。但不管怎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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