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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闲-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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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被佟太后的突然逝去弄得有点神经了,一听儿子又瘦了,连忙叫人抱来看。
毓秀一按他的手,“您还是好生歇歇吧,儿子什么时候不能看。到是您,朝中事务又堆积如山,怕是过一会儿,大学士们就该来寻你了。”
“让我看看,也安心些。”
毓秀见他执意要看,也只能让人把儿子抱来。
康熙一见,可不是,小脸依然没胖多少,睡着了还时不时的吧唧着小嘴,让他爹看着,怎么觉得好像他儿子这段时间肚子就没添饱过?“秀儿,我怎么看着胤祜像是没吃饱啊?”
毓秀也为难,这个挑剔的性子也不是像谁,“这段时间我奶水不足,看着也就能吃个七分饱,可别人的他又不吃,弄得我也没了法子。”这一个月都在为佟太后守灵,也没时间、没心思给儿子弄点辅食添上。
“没问问嬷嬷么?”有关于奶水方面的问题,康熙也不懂。
嬷嬷对这种情况到是有手段,类来妇人奶水不足,无外乎多喝催乳汤,什么黄豆猪蹄汤、当归羊肉汤、鲫鱼汤、鸡汤、乳鸽汤,反正就是汤汤水水的可劲儿喝。但是有个问题,这些汤汤水水的都是荤腥,他们还在守孝,尤其百日之内,荤腥是决不能入口的。这话该怎么跟康熙说,毓秀也只能含糊着,“嬷嬷说了,都因心情郁结所至,过段时间就好了。”
“宣太医了吗?”心情郁结?这可不行。有了佟太后在前,康熙对家人身体健康的重视又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嗯,宣了。”这个毛病,太医也没有好法子的。
康熙一见毓秀那模样,就知道肯定没宣,他有些生气,“秀儿,你怎么对自己这般不在意”板着脸,就要叫人。
毓秀一把拉住他,低声说了原因,“我近日多喝了些牛乳、红枣枸杞茶,已经好多了。”
康熙听了也有点发愣,在古人眼中,爹妈刚死没一个月,你就大鱼大肉的可劲儿吃,那就是大不孝。至少自幼在儒家思想的教育下长大的某表哥,没法子说出为了儿子,你喝吧,这样的话。他憋了半天,才说:“光喝牛乳怕是不行,我再问问嬷嬷。”
谁问答应都一样,康熙发愁,最后只能拿他儿子训话,“身为皇长子,怎可如此挑剔伤及身体、累你母为你忧心,实为大不孝……”
肉团子这时才四个月,他知道什么呀,高兴的挥舞着满是窝窝儿的小爪子跟他爹打招呼,还很无耻的对他爹咧了个极其卖萌的笑,你天天跟我说话吧,光自己咿咿呀呀也挺无聊的。
任你有天大的文才,碰到一个听不懂的也白搭,康熙败退。回来只能变着法的让人给他媳妇补充营养,当然都是可用的食材,又令她好好休息,坚决不允许她跟着自己去祭奠,还直说,自己会帮她的一份做好,也会跟皇额娘说明原因。
所幸毓秀身体前段时间休养的好,再加上年轻,又过了十来天就好了些,肉团子勉强能吃到八分饱了。
毓秀掐指算算,她儿子已经快五个月了,可以加些辅食了,比较米糊、蛋黄、果泥之类的。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又特意去空间里查了书。书中交待,一般给宝宝添加辅食都是从百天之后开始,要从一种到多种,从少量到多量,从稀到稠,从软到稍硬。随着宝宝年龄的增长,消化能力也逐渐提高,宝宝可以吃的食物也越来越多,差不多到5个月之后就可以吃果泥、菜泥、鱼泥、稀粥、虾泥、肝泥、肉泥等,但也要注意循序渐进,逐步添加。
好吧,她儿子现在已经晚了,但还得慢慢来。特意去吩咐人煮了个全熟的鸡蛋,再尽量精确的量出八分之一个蛋黄的量,又怕肉团子不吃,特意用米汤调成了糊状,一切准备就绪,就差肉团子了。
肉团子这会儿才吃完奶一个时辰,离下次吃饭的时候还有一个时辰,正好在两顿饭中间。他还不大饿,之前吃的也消化了一部分,又刚刚睡醒,嗯嗯啊啊完了,洗干净小屁屁,换了衣服,正是舒服的时候。此时他已经能很顺利的翻身,在炕上到处滚了。
肉团子很活泼,一被放到炕上,就翻身趴在炕上,肉肉的胳膊支起上半身,咧着没牙的小嘴,冲着毓秀直乐。
毓秀看看小碗里黄黄的糊糊,撇了撇,暗暗庆幸:还好她小时候,她娘没给她吃这个。对着肉团子弯出个非常慈爱的笑,“儿子,来吃蛋黄,很香的哦”
肉团子歪着小脑袋定定的盯着毓秀看,不知道为啥,他娘笑得好吓人。
乳母在毓秀示意下,抱起肉团子,让他坐在自己怀里,嘴里还哄着:“大阿哥,乖,看看娘娘给你准备了什么。”
第一勺毓秀没敢给太多,给有小半勺。肉团子对这种喂食方式很好奇,配合的吃了进去。毓秀见他没有要哭的意思,松了口气,打算再喂第二勺的时候,就见肉团子小嘴动了动,刚刚吃进去的蛋糊糊全给吐了出来。乳母一见,连忙给擦了,小心的看着毓秀,“娘娘,大阿哥好像不太喜欢。”
“再试试。”又舀了半勺,“儿子乖,吃了这个,额娘给你画画。”
乳母有点黑线,不会又可画果相吧。
肉团子智商还是挺高的,被他娘哄着吃了三口不喜欢的东西,再喂就不张嘴了。还用两只还不大好用的爪子,紧紧的盖在脸。好么,两只眼睛全蒙上了,连那张胖脸都捂了一半,独独把最该捂住的小嘴露了出来。
康熙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儿子坐在乳母怀里,两只肥肥的爪子盖着眼睛,苦着一张小脸,被他娘喂吃的。
“秀儿,这是在作什么?”他走过来的时候,还特意往小碗里看了一眼,随即撇嘴,难怪他儿子不爱吃。
毓秀已经跟肉团子忙活的浑身是汗,闻声扭头,见是康熙,打了声招呼:“表哥。”又回过头去跟肉团子奋斗。
“你喂得这是什么?”当爹的还是有点良心,见儿子被欺压的挺惨,连忙出声支援一下。
“鸡蛋黄。”毓秀这回头也没回,扔了答案之后,接着哄她儿子,“胤钴乖,还有最后两勺了,咱们吃完就不吃了。”
乳母仗义直言:“娘娘,阿哥已经吃了挺多,今儿是头一顿,还是少喂些好。”
“呃……好吧。”看着儿子花蝴蝶儿一样的小嘴,毓秀终于决定放她儿子一马,把手中的小碗交给一边的宫女,又接了拧好的帕子,给儿子擦了脸,再抱回自己的怀里,“胤祜,下次就不能这样了,好孩子是不能浪费食物的,要知道有好多小孩子别说蛋糊,连米汤都没得吃呢……”孩子的教育么,得从小抓起来。
“呼……呼……”我什么都没听懂,我在睡觉。肉团子一见他娘终于不折腾他了,觉得自己还是睡觉比较安全。闭上眼睛,在毓秀的念叨声中,没一会就打起了小呼噜。
康熙好笑的看着儿子在他媳妇的念叨声里入睡,叹了口气,“秀儿,万一胤祜听习惯了你的声音,以后睡觉你不说话他就不睡可怎么办?”
“可能吗?”毓秀还真是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他媳妇当娘之后真是呆多了,康熙示意乳母把孩子抱走,自己挪到毓秀身边坐下,手抚香肩,“胤祜是皇长子,他以后必然是咱们孩子中承受最多,你关心可以,却不可太过。”
“嗯。”这个道理她懂,正是因为明白,身为皇长子的他所要承受的压力是最大的,所以才忍不住对他好些再好些。
康熙向来不喜欢毓秀的心思放在别人身上太多,就算这个别人是他们的儿子也不行。他拉着毓秀的手,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声音里多了几会欢愉,“总算缓过来些了,前些天看你苍白得吓人。”
“哪里就到你说的那样。”毓秀摸摸自己的脸,再看看康熙,担心的说:“您还是那样,政务再忙,也该注意身体才是。您也不想皇额娘担心是吧。”
康熙在毓秀面前到是没再硬撑着,他从身后环保着毓秀,下巴倚在她的肩上,幽幽的道:“这段时间我总在想,若是当初我没当皇帝,额娘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早的过世。”
这个……还真不好说。毓秀也不知该劝他什么,只能乖乖的被他抱在怀里,当人形抱枕兼情绪回收场
康熙念念叨叨的,想到什么说什么,也没个逻辑,反正他现在就是想说话,说什么都可以。毓秀也不出声,只听他念叨。好一会儿之后,康熙有些不好意思了,“看我,都跟你说的些什么。不过,秀儿,以后我在宫中能说话的人,只有你一个了。”
“我们是夫妻,您有话不跟我说,还想跟谁说。”毓秀在他怀里转身,顾做不悦的板起了小脸。
“是啊,我们是夫妻。”康熙搂紧她,除了额娘,这天下间一心为他的也只有怀里这个人了。他一定要守好了她,千万不能让她也落得额娘这般的下场。
“田嬷嬷,大阿哥才洗了澡,这衣服等会再换,行吗?”暖阁外间传来乳母的声音,带了三分急切。小孩子不能总是呆在太热的地方,老话说三分饥和寒,平安到百头,一点儿都没错。孩子小时候伤了热,很容易生病的。固而,胤钴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暖阁外间的炕上玩耍、睡觉的。
康熙和毓秀一愣,同时站了起来。田嬷嬷原是佟太后宫中的人,佟太后去世后,一些近身的人,都暂时安置在了坤宁宫里,这个田嬷嬷可是佟太后一进宫就伺候她的,这么些年来忠心耿耿。毓秀原打算等过了周年,就把这些人入出宫去,给些安家银子,再吩咐人照看着。
第二百五十五章 乱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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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乱线
“这是做什么?”事关肉团子,毓秀当先挑帘迈了出去。
一出暖阁门,就见老迈干瘦的田嬷嬷手里捧着一套簇新的小儿衣服,乳母杨氏站在炕前,微微斜身拦住田嬷嬷。
田嬷嬷一见毓秀出来,颤微微的倒头就拜,“老奴给娘娘请安。”
“快起来,紫苏,把田嬷嬷扶起来。”毓秀连忙叫起,一来田嬷嬷年纪实在大,二来她也算是伺候佟太后最久的人了,怎么也得给几分面子。
田嬷嬷被紫苏扶起坐在一边的绣墩上,将捧着的衣服小心的放在紫苏的手里,抽出帕子擦了擦眼泪,“太后娘娘重病之前,吩咐过奴婢,说是天冷了,要给大阿哥做身新衣裳。太后原是打算自己亲自动手的,没想到……”说到这里,低头呜咽了两声,连忙忍了悲声,又一次擦干了眼泪道:“太后去后,奴婢想着她老人家最疼的就是大阿哥,就拿着太后之后选的料子,赶出了这套衣服,想拿来给大阿哥,也算奴婢最后为太后娘娘做点事吧。”
提到太后,毓秀眼泪也下来了,伸手去紫苏道:“把衣服拿来我看。”果然是当日她陪太后一起选出的料子,佟太后还开说她,当娘的太过小气,给儿子挑衣服料子,只捡便宜的拿。
“难为你有心了。”抬手试了试泪,毓秀将衣服交给一边的紫苏,“胤祜刚刚才洗过澡,再换衣服怕他着了凉,明天早起就让人给他穿上这套衣服。”不好意思,就算是太后亲手做的衣服,也必须洗过、煮过才能给她儿子穿。
“娘娘不嫌弃老奴手艺粗糙就好。”田嬷嬷起身行了礼,慢慢的退了出去。
康熙刚才在暖阁里没动,听见外间事了,才缓步踱了出来,见他媳妇一脸感慨的抚着小衣服,眼睛又红了。“这是额娘作的?”
“不是,看这手艺应该是出自田嬷嬷之手。”毓秀自小跟着佟太后长大,她身边人的手艺自然都认得,摸到腋下时,脸色一变,“不对,不光是田嬷嬷一个人作的,还有别人的,看着眼生,应该最近两天进慈仁宫的。”再想到自己出来之前,乳母与田嬷嬷的对峙,毓秀心中一紧,把手一伸,“拿剪子来。”
康熙几步来到她身边,一把将小衣服扯落,“让别人动手。”
紫苑自去一边的柜子里取了剪子,几下就将大红锦缎做成的小棉袄拆开,细细看过一遍,摇了摇头,“回娘娘的话,并无异处,里面都是上好的棉花。”
毓秀看着那衣服,总觉得那里不对,目光落在立领上,心中一动,“把领子拆开。”小孩子的衣服,尤其是未满周岁的娃娃,一般都是秃领的多,怎么这件衣服到是个竖领。
“是。”紫苑几下把领子擦开,果然在领尖处发现了裹在棉花里的血痂。“皇上、娘娘,您们看……”紫苑的声音都变了。
还看什么,反正不是天花就是水痘什么的,总之不会是好东西。康熙勃然大怒,拍桌而起,大声喝道:“梁九功,去把那老……”话到一半却停下了,毓秀一只手捂住了康熙的嘴,冲着他摇了摇头。
“秀儿?”康熙挑了挑眉,不解的盯着她,眼中怒意翻滚。
毓秀也生气,可她的直觉在不停的说,这个不是田嬷嬷做的。“表哥,田嬷嬷伺候了额娘二十多年,忠心耿耿,从无半点疏漏,我不大相信她会害胤祜。再说这套衣服是由三个人做的,虽然大面上的针线出自田嬷嬷之手,可是这领子却是别人缝的。虽然她是仿着田嬷嬷做针线的习惯,可仿的就是仿的,终究成不了真的。”
“这个你确定?”康熙走近了几步,又仔细看了看,还没看明白。
“你连针怎么拿都不知道,自然看不出来。我自小跟着额娘找的师傅学习,又是额娘身边长大的,近身伺候她的这些嬷嬷、丫头,谁做的针线我都认得。”树业有专攻啊,毓秀也没想到自己从也能从缝个扣子都纠结半天的手残人士,变成看针角就能认出活计出自谁手的绝技。
其时也不是什么绝技,古代精通女红技艺的女孩子们,有七成都有这种能力。当然,瑾限于熟悉的人。
“这事交给我吧,她们总归是在坤宁宫里做的,总能查出个一二来。”毓秀抿了抿唇,眼中凝了冰。先不说她们这种手法能不能害得了人,单是有这个心,她就容不得。
“好。”康熙直接点了头。
看着躺在一边自个儿吹泡泡玩的肉团子,心里暗自庆幸,还好那东西没给儿子穿上。
夫妻两个食不知味的用过晚膳,康熙自回乾清宫,目前守孝期,不能同房。
毓秀见康熙走了,才叫人去把这段时间一直跟田嬷嬷一个房间的惠儿叫了过来。“田嬷嬷这段时间一直在赶衣服?”
“回娘娘的话,是的。”惠儿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做得一手好针线,如今专跟着紫苏,负责打一些络子,做些荷包、手帕、鞋垫之类的小玩艺。
“这衣服,你动手了吗?”毓秀指着放在一边的衣服,问道。
惠儿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田嬷嬷眼睛不行了,大面上还好,有些小地方她做不了,都是奴婢替她做的。”
“这领子也是你缝的吗?”
“不是,这衣服奴婢只做了两个袖子,那领子是原先做好的。”惠儿知道那衣服是田嬷嬷做给大阿哥的,今天见毓秀这么问她,心里直发抖,想着是不是给大阿哥的衣服里面有什么东西,要不皇后娘娘怎么问得这般细。哎哟我的妈呀,早知道,我就不动手了。
“不过,我听田嬷嬷说起过,这衣服还是随了太后娘娘去了的喜鸾姐姐裁的。”当初田嬷嬷进了坤宁宫,毓秀以她年长,让她多帮自己管管小宫女为主,让惠儿跟她住在了一起,其时未尝没有监视的意思。惠儿自己也明白,平日里多留心,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喜鸾?那个在佟太后梓棺迁出紫禁城时,殉了主的丫头?毓秀攥紧了手,喜鸾的资料在脑中略过,正白旗下的包衣,家中无父母,只有两个哥哥,具已成家,兄妹感情极好。
涉及宫外,她不好查证,只能请康熙派人了。“紫苏,你去叫田嬷嬷过来。”一面示意人把小衣服收起来,找个地方烧了。
没一会儿,紫苏就扶着田嬷嬷进来了,行礼问安赐座之后,毓秀叹了口气,“刚刚皇上在里间休息,我也不好多跟嬷嬷说话,如今皇上回乾清宫了,叫您说说话。”
“嬷嬷,额娘那天晚上发病的时候,折腾的可厉害?”
“没,夜里是喜鸾值的夜,太后歇得很好,夜里喜鸾去盖被子的时候,发现太后起了高热。”提到佟太后,田嬷嬷的眼泪又下来了,“喜鸾一直在自责,说都是她不好,没有伺候好太后。”
“喜鸾?好干净爽利个孩子,难为了她的忠心。”毓秀这会儿都是咬着牙说的,“我记得她的针钱在额娘身边的丫头里是最好的。”
“可不,给阿哥的衣服,还是喜鸾记得太后曾说起过,动手裁的,又作了一半。”
田嬷嬷若是不提喜鸾,毓秀还不会起疑,她这一主动提起,让她到犯了寻思。听她的话,处处都在往喜鸾身上靠啊
“嬷嬷,你认劳认怨的伺候了额娘这么些年,我和皇上都记着呢您家里可还有亲人?若是有,我做主,你认个儿子,让他给你养老送终。若是没有,就在宫中安度晚年吧。”
田嬷嬷摇了摇头,“哪还有亲人,丈夫早就死了,儿子也没了,只余老奴一个人了。”
“哟,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嬷嬷有儿子?”宫中的姑姑一般指的都是大龄未出宫的宫女,而嬷嬷是指已婚的女子。她们有很大一部分是随着入选的妃嫔一起进宫的,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内府务在包衣三旗中精心挑选的,因为未婚的宫女们对于某些特定时期的业务,例如怀孕、养胎等等没有这些已婚女子熟悉。
“以前您还是姑娘家,不好说,后来做了主子娘娘,也没时间听奴婢扯闲篇儿了。”田嬷嬷唇边带了得体的笑,这是宫中生活刻在她骨子里的记忆,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你心中有多悲痛,当着主子的面,永远都是得体的微笑。
毓秀和田嬷嬷说了一晚上的话,一直围着佟太后转。直到夜深了,紫苏上来劝道,“娘娘,嬷嬷以后总在咱们坤宁宫了,说话的时候多了,别都赶在今天说完了。”
田嬷嬷连忙起身,“都是老奴的错,这么晚了还跟娘娘说话,真是该死。”
“没事,跟您说说额娘,我心里也好受些。你回去好好歇着,得空再来陪我说话。”
“是。”田嬷嬷行了礼,慢慢的退了出去。
毓秀当下就冷了脸,喃喃自语,“但愿是我想错了。”
“娘娘?”紫苑带人进来伺候毓秀洗漱,见她愣愣的出神,轻唤了一声。
“没事,紫苑你去传我的令,除了当值的乳母和保姆,其余的人不许随意接近大阿哥,更不许碰他的东西。”今天的事,把毓秀吓到了,她和康熙小心了又小心,为了儿子的安全,抓了机会把宫中的妃嫔都给关了起来,没想到还是有人敢对胤祜下手。
第二天康熙上过早朝,便过来了。一进来就问:“秀儿,你查到什么了?”
毓秀苦笑了一下,“表哥,我昨天还想着田嬷嬷伺候了额娘二十多年,肯定不是她做的,结果……”
“结果怎么样?”
“我昨天故意拉着她聊到了半夜,她是宫是老嬷嬷,体贴周道,若是平常早就劝我该休息了,昨儿个,她却半句都没说。反而一个劲儿说起额娘,说起小时候的事儿。那时我便怀疑了,她这是勾着我想着额娘的好,然后把那衣服给胤祜早点穿上。”
“当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田嬷嬷伺候额娘时间长了,主仆感情深厚,一时忘情也有可能。”
康熙冷笑了一声,“她们这些人,规矩都是刻在骨上的,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该哭明白得很,还能一时忘情”
“表哥,我若没记错,最初跟了额娘的人,您都没查吧。”要不像田嬷嬷有过儿子这种事,她不会忘记的。
康熙回想了一下,“当初额娘中毒,她身边的人已经清理过一次,没剩下几个,只有额娘身边的两个大丫头和乳母未动,再有就是田嬷嬷了,后来,就没有再查她们。”
“田嬷嬷有过一个儿子,听她的话,那个儿子死的时候,岁数不小了,最少也已经娶妻生子。表哥,咱们都疏忽了,若是田嬷嬷有问题,当初给额娘下药的人,怕也跑不了她。”当初康熙刚刚登基,她也不过是个几岁的毛丫头,在宫中半点势力都没有,想要躲过他们的盘查太容易了。
“还有喜鸾,那丫头死得太蹊跷,我明明记得,她哥哥已经给她订了一门亲,只等今年她出宫便要成亲的。男方与她青梅竹马,等了好些年。虽说额娘病重那夜是她当值,可她值得是下半夜,又是她头一个发现额娘生病的,咱们不可能为难她。好端端,却殉了主,怕是有人说了什么。”
“余下我去查,这段时间你看好胤祜,也留意好自己。”康熙并未如昨天那般暴怒,只是唇角弯起冷厉的孤度。“还有,慈宁宫哪里,再加派人手,一定要看死了。”回过神来的康熙,对太皇太后的恨已经到达了顶峰,他把佟太后的死都算在她的身上。
“表哥,你放心吧。”毓秀跟他的心思差不多,孝庄这老太太在宫中经营时间太长,一不小心很容易被她抓住空子,反咬一口。
康熙搂了搂毓秀,“我前面还有事,先过去了,别想得太多,万事都有我呢。”
康熙的手下果然效率,几天之后就给他拿回了答案,“回皇上的话,田氏夫家姓孙,曾育有一子。她进宫当了嬷嬷之后,最初伺候的是先帝的静妃,后来才到的景仁宫。”
静妃,他爹的第一任废后。康熙习惯性的以食指敲击桌面,淡淡的道:“接着说,她丈夫、儿子怎么死的。”
“奴才只查到她丈夫与儿子因田地起争执,被人打死的,都说出手打人的姓佟。”最后那个字说得好小声。
“什么?谁说的?”康熙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是真的姓佟,还是有人故意说是姓佟。
“事情过去太久,大家都记不太清楚了,那两年正白旗与两黄旗争地,类似这样的事情,发生好多起。”那男子的头又往下低了几分。
“喜鸾呢?”事情过去的太久,的确不好查了。
“她家到是一切正常,就是她未婚夫昨天投河了。”
康熙表示怀疑:“真的没事?”难道真是一心殉主?
“她二嫂的母亲去逝,她二哥带着妻子回家奔丧,已经走了三个多月了。她大哥家的儿子二个多月前生了场病,差点没死了,花了有一百多两,都是喜鸾出的。”这个很正常,喜鸾做为佟太后身边得用的大丫头,月例拿最高等的,平日里得到的赏赐也多,拿钱给侄子治病也说得过去。再说一百两在平常人眼中是一大笔钱,在喜鸾这样的宫女眼中,还真不算什么。
康熙眼见也问不出什么,直接去了坤宁宫,正把得来消息告诉毓秀,紫苏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皇上,娘娘,田嬷嬷死了。”
“什么?死了”毓秀猛得站了起来,几步走到紫苏面前,“怎么死的?”
紫苏那里看过死人,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次,现在心还突突呢,颤着声道:“回娘娘的话,是吞金。”
“惠儿呢?”都说吞金而死,很痛苦,她不可能一点都不动弹。
“惠儿被药迷了,到现在还没醒呢。”要不是她今天有事找惠儿,怕还不知道田嬷嬷已经死了呢。
“钱索又断了,背后这人真是好算计。”毓秀这还是头一次面对宫中不见血斗争,真是惨酷。她突然间有点不自信,宫中被清理了一次又一次,怎么别有用心的人总会出现呢。“表哥,我今天才正感觉到,这宫里真冷。”
“秀儿,你后悔吗?”康熙轻轻了问了一句。
毓秀转头对上康熙隐含了一丝惧意的眼睛,微微一笑,“不后悔。”
康熙向她伸出手,毓秀偎入他的怀里,“为什么要后悔?这辈子不会有人比你对我更好。”
“秀儿,我一定会护好你和咱们的孩子。”康熙心中挫败感很深,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秀儿,明天你安排两个人去慈宁宫,让她们近身伺候皇玛姆。”
“谁?”
康熙极温和的笑了,“两个很体贴的嬷嬷。”
第二百五十六章 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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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拍马
天气渐暖,康熙的情绪却没有回暖的意思,反而越加阴沉冷酷。也是,任谁亲妈死了没多久,奶奶也跟着生病,情绪也好不到那里去。
朝中的大臣们最近很乖,非常乖,在朝上发言都要小心了再小心,生怕哪一句话说得不对,以至于惹怒了康熙,受到来自顶头上司的360度无死角打击,轻则致残、重者丧命啊。
“又下雨了?”西林觉罗德明迷迷糊糊的起身穿衣的时候,听到外面雨滴敲打地面的声音,脸不尤得皱了起来,小声的嘟囔道:“好想请假啊”
“爷刚刚说什么呢,妾身没大听清楚。”柔和的女音响起,如同二月春风般醉人。西林觉罗德明却哆嗦了一下,扯出一抹大大的笑,回身去扶他老婆,殷勤的道:“夫人怎么起来了,这边儿坐,这边儿坐。”
娜仁转了转手腕,看德明小心的把身子往后缩了缩,却没敢离开太多,满意的点了点头,扭头喝斥丫头:“都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给爷换衣服,上朝的时间就快到了,若是让爷迟了,有你们好看的”
“是。”屋里伺候的丫头们,得了娜仁的话,才敢上前来伺候德明穿衣洗漱,并且小心的不要过多的碰触自家老爷的身体,否则让夫人看到,可没她们好果子吃。对于娜仁这个彪悍到满京城都闻名的主母,不只老爷怕,她们这些下人更怕。
“夫人,这是我昨天写下的几个有助睡眠的食疗方子,你今天进宫给主子娘娘请安的时候,进上吧。”西林觉罗德明来自一个正常的历史朝代,就算他清史学得不好,可也知道康熙对太皇太后的感情非常深。虽说,来到这里以后,他觉得跟自己所知的历史肯定有出入,但是历史大事有出主,总不能连祖孙感情都有出入吧。尤其是康熙每天紧锁眉头,还下旨请天下名医给太皇太后诊治,无不显示出他对太皇太后的深厚感情。
德明同志经过耐心细致的侧面打听,得到了太皇太后得了种挺奇怪的病,一到白天就晕晕欲睡,偏还睡不着。晚上的时候精神奇佳,丁点睡意都没有。被奇怪病症折腾了两个多月的老太太,如今已经卧床不起了,脾气暴燥、食欲减退,前两天还中了一次风,如今话都说不清楚了。具说,左半边身子都不动弹不了了。
德明同志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来了,虽说自己治不了病,但是也不防碍他表现一下臣子对于太皇太后的关怀之情。本来,他是打算自己给康熙皇帝的,奈何某皇帝非常自率,难过到死,也决不在朝堂上言及私事。上次有人在朝上提出要张榜求医,给太皇太后治病的主意时,还被康熙给削了。既然自己不行,只能交给自己媳妇,让她献给皇后了。反正这时候讲究夫妻一体,他媳妇献的跟他献的也没什么区别。
娜仁本来还有些倦意的眼睛一下就睁大了,看着被德明郑重其事的放在桌上的纸,眉头挑得高高的,“爷再说一次,让我献什么给主子娘娘?”不是吧,这货咋这白痴,没看来康熙皇帝一点都不希望太皇太后好过吗?后世的史书……咳,野史中有记载,康熙皇帝的亲妈就是被太皇太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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