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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怀缱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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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如“仙子”般出现的黄芝林,再看看眼神中流露出无比惊艳表情的龙天仰,缱绻知道,她成功了,黄芝林成功了,她的登场,换来了龙天仰所有的目光,而黄芝林从今夜开始,又会成为皇帝枕边夜夜温存的宠妃。

    而缱绻自己,如同一块大石头落地般,心里说不出的安定与踏实。或许,自己不想再承受皇上的隆宠了吧,换来哪怕是片刻的安宁,也是好的罢。

    上元灯节,一处好戏正在上演,如今,可算是高潮迭起。那么之后,就该来一出精彩谢幕了。

    龙天仰亲手接过俏立在船头的黄芝林。

    “朕的芝林,你清瘦了”。龙天仰话音里有些震颤。

    “芝林挂念皇上,日夜不得安宁。”黄芝林垂首。

    伸手扶上黄芝林裸露的玉肩,龙天仰竟当中卸下御披肩,盖在了黄芝林的身上。

    包括皇后在内的众妃均一阵抽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也难怪众位宫妃。要知,今日乃是上元灯节,皇帝出席家宴,服饰乃是和上朝一般,着了龙袍和御披肩的。御披肩在皇帝服饰里的地位仅此于龙袍,乃是酱黄的颜色,绣的乃是五色云彩,寓意飞龙在天,翱翔于世。

    如今,皇帝亲手把披肩赐予了一个后妃,这也就足够后宫众人惊讶好一阵子了。

    “皇上,芝林冒昧出现,可——,可曾扰了皇上兴致?”黄芝林一顿,话音里有些无限的撩人的娇媚和一丝落寞。

    “芝林,朕欢喜还来不及呢。那些日子,是苦了你了。”话里有些哽咽,龙天仰还是有些放不下失去的孩儿。

    “皇上若愿意,芝林还可以为皇上再诞皇儿的呀~”

    虽是夜色浓浓,却也掩不住黄芝林的无限娇羞。玉手掩面,黄芝林双颊似乎已经绯红。

    “朕明白,朕以后会好好疼爱你。”拦住了黄芝林在侧,龙天仰却突然望向了俏立在不远处的苏缱绻。

    眼神里,龙天仰流露出来一丝迟疑。似乎在询问,又似乎是矛盾。

    唇边勾起一丝浅笑,缱绻轻点了点头,似是授意又似是同意。

    看到缱绻点头,龙天仰也随即颔首。转身,当着众位嫔妃的面,一把抱起了黄芝林,在众人的目送中,拥着娇人儿,乘上御撵,直奔去了九掖宫。

    片刻间,苏缱绻捕捉到了黄芝林传来的一丝眼神,如月般弯弯的笑眼里面,有着无尽的谢意。

    剩下的众妃也只有呆呆的望着离去的皇帝和黄芝林。但大家都不是傻子,皇帝临走前的眼神询问已经表明,今夜赛灯拔得头筹的是苏缱绻。皇帝本是要招幸苏缱绻的,而如今怀抱了黄芝林离去,多半心里有愧。

    而黄芝林离去前感激的眼神,望向的也是苏缱绻。今夜的花灯,苏缱绻以人为灯,以景为灯,如此纤巧细致的心思,苏缱绻的表现可谓奇怪之极。

    当然了,因为众妃都不知道苏缱绻和黄芝林的交情。本想隐瞒的苏缱绻,如今,也不得不昭告众人,她和黄芝林交好了。

    “缱绻妹妹”,感觉身旁有人走进了,一抬眼,发现是叶宛晴。

    “妹妹,黄芝林丧子,如今却光鲜亮丽的出现的众人面前。妹妹好心思啊。”话里有些凉薄滋味。

    “叶充仪”缱绻低头一福,轻叹了口气,缓缓吐露道:“个人祸福,谁能得料。”

    说完,缱绻竟也不理叶宛晴,只是望向了深邃清亮的九掖湖上倒映在水面的那一轮明月。

    叶宛晴银牙紧咬着樱唇,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不出半月,你就是九嫔的修媛娘娘了。想当初我们姐妹一同进宫,如今,妹妹是远远把姐姐们抛在了后面——,好手段,好心思啊。”

    缱绻听在耳畔,有些惊讶一贯温文尔雅的叶宛晴会说出那些话。

    也难怪,上元节前,叶宛晴好不容易得了皇帝兴致,封了九嫔充仪。如今,黄芝林复宠,苏缱绻又因皇帝珍爱而晋位修媛。虽然叶宛晴出生远远高过自己和黄芝林,却只被一个隆宠可见的黄芝林,和一个份位远高了自己的两人远远甩在了后面,当然是有些不甘心的。

    夜色下,众妃的脸倒是让人有些看不大清晰,只是花灯在一闪一闪,显得很灿烂。

    叶宛晴向皇后等人福礼后,首先告别了。

    而皇后则没理苏缱绻,只是斜眼看了欧阳霓裳,道:“贤妃,看来,今夜皇帝是去不了你的赤瑕宫了吧。”

    看来,在皇后心中,苏缱绻和黄芝林得不得宠都无所谓,只要欧阳霓裳没讨得头彩,皇后心里就舒坦些了。

    转身,对着缱绻,穆华胭又道:“缱绻,你可真是个‘好人’啊。黄芝林与你毫无牵挂,如今你却如此相帮。后宫若要竖立贤德榜样,可非你莫属了。”说完,在侍女绿袖的搀扶下,款款地离开了。

    皇后话音虽冷,却隐含着写嘲讽。缱绻也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得低头,合着众妃道:“恭送皇后——”

    而一边的欧阳霓裳更是面上表情僵硬,望着远去的御撵,半晌儿,转身对湖边默不作声的缱绻道:“缱绻,你唱这出‘戏’,为她人做了嫁衣,你心里又该高兴还是有其他滋味儿呢?如今得罪了皇后娘娘,得罪了诸位姐妹,你——”

    摇摇头,话没说完,欧阳霓裳就转身离开了,徒留下众位没有回过神来的宫妃。

    因皇帝的离去,诸位宫妃也三三两两的散去了。刚刚还热闹无比的婀娜宫如今也只剩下了缱绻一人。

    内侍和宫女正勤快的收拾着残羹剩酒。缱绻禀退了翠娘、紫儿等人,只是一人,站在湖边。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夜半

    卷二 第三十八章 夜半   夜半了,人散了,花灯也取了,只有一轮明月清清浅浅地挂在九掖湖上,发出冷冽的清光。

    身着蜜色披袍,缱绻俏立湖边,吐气如兰。淡淡的眼神里只有比湖水还要平静的思绪。

    九掖湖上,刚才那隐隐的箫声此时已经消失不见。

    只是远远的,有一叶小舟正在缓缓靠近。

    朦胧的月光下,一个修长的身影渐渐变的清晰。月色的长袍将来人衬的飘逸而清朗,一只玉箫握在右手,长发只是用同长袍一色的缎带竖起,整个人显得越发俊逸出尘。

    “俊王,缱绻恭候多时了。”

    是的,来人正是俊王爷龙怀庭。

    看着眼前进了的龙怀庭,缱绻其实觉着,龙怀庭和龙天仰的相貌是极为相似,特别是在这样朦胧的月光下,更加有些分辨不出。只是龙天仰的天子之威让他更具了一些凌厉不羁的男人味;而龙怀庭,坊间传言他从来不问政事,不近风月,只爱逍遥。他府上舞姬歌姬成群,却唯独没有一个王妃,他爱茶嗜酒,吹箫弄笛,却不是纨绔之流。对于他,民间都没有一个定论,只认为他活得太过潇洒,潇洒的仿佛不似人间之人,不似是一个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地位的亲王。所以,相比起龙天仰,龙怀庭多了些潇洒不羁,逍遥出尘的特殊气质。

    “而那种慵懒的气质是需要一个怎样的绝色女子,才能抚平的呢?”缱绻禁不住思附到。

    此时,缱绻眼里的龙怀庭就是这样的,矗立船头,清风拂衣,眼里也没有思绪的波动,淡淡的,如同出世之人一般,人淡如竹,逍遥而淡定。

    两人隔着湖水对视着,互相都无法在对方的眼里读出什么,直到小舟驶进。缱绻才问候了一句:“俊王,缱绻恭候多时了。”

    “凝婕妤多礼了。”龙怀庭回应道,一抬脚,清风似的跃到了岸边。

    “凝婕妤,怀庭有句话想问。”

    “俊王不必如此见外,缱绻自会知无不言。”缱绻答道。

    “为何要为她人做嫁衣呢?”龙怀庭问道。

    “这话贤妃娘娘走时也问过我。”缱绻顿了顿,话锋一转,道:“今夜的好戏,还要多多感谢俊王爷的配合。若没有府上乐姬的出色伴乐,黄充容的亮相也不会如此精彩了。”

    顿了顿,缱绻复又说道:“其实何谓‘为她人做嫁衣’呢?黄芝林丧子失宠,缱绻其实也没有怜她多少,只是感叹这后宫,这人心,便如这九掖湖水般深不可测。他日要是缱绻落难,也盼有人能伸手扶缱绻一把也是好的。”

    “凝婕妤,后宫争宠,那常常是伴随着凶险人心和杀戮现实的。你今夜在皇后和贤妃面前为黄充容演了这出好戏,怕是自己也揽了不少祸事上身。”龙怀庭看着如此淡定的苏缱绻,心里隐隐有些为她担心。

    听出龙怀庭话里透出的关怀,缱绻冷了的心又有些暖了,转身,面对这龙怀庭轻声道:“总之,今夜缱绻要亲自感谢俊王如此相帮,得了这个让黄芝林精彩亮相的主意,缱绻还在愁着呢。”

    是了,法子是缱绻在湖边抚琴时想出来的。但那样精彩的出场,若单靠缱绻,岂能有如此惊艳效果。所以缱绻想到了龙怀庭,派了贴身内侍去日净阁告知了龙怀庭此事,而龙怀庭也乐于助了缱绻。两人一番筹划,所以才有了今夜的“湖上仙子”——黄芝林。

    龙怀庭看着眼前的玉人儿,光洁的面庞没有一丝喜怒般的,如月般有着深沉光彩的眸子里竟闪出一丝稍纵即逝的温情,让人捉摸不定。

    “你不会后悔吗?”龙怀庭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轻笑,缱绻摇摇头,发髻上的玉兰花细簪却不小心松了,“叮——”地一声掉在地上。

    “是啊”,低头看着这掉落在地上的发簪,缱绻似乎有感而发般,道:“缱绻的心就如同这细簪,悬的久了,如今竟如落地一般,就觉得安稳了。”

    “我知凝婕妤你素来不喜与人争宠。可皇兄是真的宠爱你。”龙怀庭道。

    “皇帝的宠爱,与我来说,得之我幸——”仿佛舒了口气般,缱绻回首,望向自己居住了长久的婀娜宫,似有感而发般,轻叹,缓缓道:“倘若不能得,也是我的命吧。”

    “凝婕妤何必谦虚,皇兄曾多次在我面前提起凝婕妤,说你不比后宫其他嫔妃,只能以美色欢颜与他。”

    “哦,那皇上说我是以何取悦他的呢?”缱绻有些好奇,龙天仰背后如何评价她。

    “你——,竟也关心皇兄说了什么吗?”龙怀庭脱口而出。

    缱绻有些意外,因为龙怀庭话里似乎有些无奈。

    “罢了,本王多事了。”龙怀庭抬手,轻扶了下鼻头,似在掩饰尴尬。

    “缱绻侍君以来,从未想过要争些什么,只是顺其自然罢了。”缱绻也不理会龙怀庭的不安,只是继续道。

    “是了,就是你那‘无争’的心态让皇兄欣赏。”龙怀庭道:“皇兄最反感的就是后宫妃子争风吃醋。而凝婕妤你那无争的性格,正好合了皇兄心意。可你怎知,越不想要的恩宠,就越会来的浓烈。”

    “缱绻知道,皇上爱护臣妾有加。缱绻也知道,缱绻的‘无争’,其实并不能真正带来无争的局面。只是——”

    有些迟疑,缱绻望向龙怀庭,吐气如兰,缓缓道:“缱绻笨拙,不愿随波逐流罢了。”

    说完,缱绻俯首轻福了一礼,转身,款款走进了茶花从,身影渐渐淹没在了婀娜宫的深处。

    望着缱绻远去的背影,龙怀庭若有所思。看来,她是想卸下这些日子因为皇帝专宠而带来的诸多怨恨。看似无欲无求,其实是真的不想染了一身尘埃才是。

    随即,龙怀庭俯身,拾起了缱绻刚刚掉落在地上的玉兰花簪,摊开手心,发现发簪上还残留着一丝茶花的清香气味。正如同苏缱绻这个人,淡淡的,却又让人难以猜透她的真实心思。

    不自觉的将细簪揣到怀里,一纵身,龙怀庭竟轻巧的跃到小舟之上,继而翩然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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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情谊

    卷二 第三十九章 情谊   上元灯节的第二天,皇后便传下了懿旨:苏缱绻侍君有功,特晋封为九嫔修媛正宫,为婀娜宫主位,封号为凝。十日之后,晋封典礼在太庙后殿举行。

    “主子,以后咱们都可以称小主为‘主子’了,太好了——”碧荷欣喜,也藏不住事儿,在缱绻面前嬉笑着。

    “笨丫头,咱们小主一天没过那晋封礼,就还是小主,可记住了,别叫人抓住错处去。”翠娘斥责了碧荷两句,但面上也是喜悦的。

    “诶,翠姨,您这话说的是在理,但这不是在我们自家宫里么,私下叫叫又有什么忌讳嘛。”一旁的小义子也来插嘴。

    看着大家拌着嘴,打闹着,缱绻心里温暖的很。想在这大内深宫,有着这样几个知心合意的宫女内侍陪伴在侧,连寂寞都少些了似的。

    “好了,大家都别闹了”缱绻微笑着道:“紫儿,拿些银两出来赏给给大伙儿。”

    “是,小主子~”紫儿俏皮的回答,即不违了宫规,又含了“主子”二字,引得大家哄然一笑。一时间,冷清了近一年的婀娜宫,变得异常热闹起来。

    “小主——”

    大家正说笑着,守着宫门的小岑子进来禀报,说黄充容拜见。

    缱绻一喜,赶快吩咐小岑子把黄芝林请进内堂来。

    内堂中。

    “缱绻妹妹”黄芝林一踏进内堂,就急急的唤了缱绻。

    “姐姐也不养养身体,怎么来的如此急呢。”看着黄芝林玉面绯红,精神爽爽,忍不住,开口便打趣儿道。

    听出了缱绻话里的暧昧意思,黄芝林娇羞不已,跺跺脚,佯装嗔怒道:“妹妹取笑姐姐,姐姐可不依了——”

    缱绻看着黄芝林娇媚动人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感叹起来:看来,皇帝的恩情对于后宫女人来说,果然是最有效的灵丹妙药。几日前还哀怨怜人的黄芝林,如今,却早已恢复了神采,甚至比以前更加动人了三分,让人刮目相看。

    “姐姐,妹妹是真心为姐姐高兴的。”缱绻停止了对黄芝林的调笑,正色道。

    “妹妹,我明白。今日我来,就是专程给妹妹道谢来的。”黄芝林也不再娇羞,面上挂着异常真诚的表情。

    “你我之间都是缘分,又何须‘言谢’呢?”缱绻浅浅笑着,推辞道。

    “总之,话我还要再说一次。以后,姐妹连心,皇上宠我一日,必不会少宠妹妹你一日。我俩一同侍君,今后,宫里也再没人敢欺负我们了。”黄芝林说道深处,有些动情,话音里颤颤地。

    看着犹如脱胎换骨般的黄芝林,缱绻心里不由的生出些感慨。

    记得当初自己曾经因为皇帝和贤妃在自己面前亲热,而失落过好一阵子。现如今,却拱手把自己的夫君送到别人的面前。缱绻有些迷惑了,只得摇摇头。

    看着缱绻自个儿发呆的模样,黄芝林却有些耐不住了。伸手,轻轻推了推缱绻,调笑道:“妹妹,你想什么这么出神呀,难道——,难道是在想皇上——”

    缱绻这才回神,浅笑道:“姐姐才是,开口闭口不离皇上,也不羞。”

    听见缱绻如此说,黄芝林也不害羞,俏脸上的表情变得坚毅起来,话音里充满了坚定,道:“皇帝是我们的夫君,我们以夫君为天地,这又有何好‘羞’的呢?”

    看着缱绻的姿态嫣然的俊俏模样,黄芝林话音里变得黯然了些,道:“倒是妹妹你,你可知道皇上对你有多眷恋,有多宠爱么?”

    缱绻抬眼看向黄芝林的媚眼,有些不解。

    “妹妹的福气,姐姐是望尘莫及。你可知道——”黄芝林顿了顿,又道:“若换个人儿,芝林必不相让,但妹妹你,你对我如此真心,如此真心诚意的帮助我,又是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人儿,芝林也没有资本和你争宠。”

    “姐姐何苦妄自菲薄,姐姐你艳冠后宫,说句大不敬的话,姿色甚至超过了贤妃娘娘三分。”说完,缱绻抬手,吃了口茶,复又继续道:“当初在景阳宫大选时,姐姐就让妹妹惊艳了。如今再次得到皇上眷顾,必不会落于妹妹之后的。只是——”

    说道此处,缱绻停了下来,望着眼前的黄芝林,犹豫着有些话该不该说。

    黄芝林也是个聪明人,一眼便看透了缱绻犹豫,开口便道:“妹妹有话直说,还把芝林当外人吗?”

    缱绻轻笑,点了点头,遂开口道:“妹妹要说的话,或许姐姐会觉得不大悦耳,但妹妹也要说。”

    黄芝林也点点头,伸手,握住了缱绻的双手。

    “姐姐复宠不易,”缱绻柔声道,与黄芝林双眸对视,“但妹妹希望,姐姐,你能永远不要再沾染到那些‘争宠的事儿’,平平安安的过完宫里的一生,好么?”

    听到这里,黄芝林却有些耐不住,霍然起身,匆忙间,甚至将腰间的绣帕掉了在地上。

    “妹妹是劝我,不再去争取更大的荣耀?忘记曾经受到的种种伤害?”柳眉一挑,黄芝林的泼辣劲,不自觉间就流露了出来。

    不等缱绻解释,黄芝林连珠炮似的便道:“妹妹可要体谅姐姐的心啊。我黄芝林所经历的那些痛,那些苦,必然会一一讨回来。今天我黄芝林不过是个九嫔之末的充容,连妹妹都后来居上封了修媛,难道要我就此满足,然后过着上不上,下不下的仓惶日子么。”

    “如果我黄芝林就此满足,不再与后宫众妃争宠,又怎么能保的住自己一生的平安。妹妹如此说来,不是个笑话么?”黄芝林话语间逐渐变的激动起来,似乎有满怀的委屈在吐露着。

    “姐姐别激动”,看着黄芝林似乎面上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红晕,缱绻也不急,只是拉过黄芝林的手,安抚她坐下,暖声道:“姐姐如果相信缱绻,请听缱绻一句。”

    黄芝林望着缱绻没有波澜的眸子,似乎感觉到了从未的平静,只是怔怔望着缱绻,不复了适才的激动。

    “姐姐姿色过人,单凭这点,即可保证一生荣宠。姐姐可知道?”缱绻道。

    黄芝林点点头,也不开口。

    “凭着这过人的姿色,姐姐只要真心待皇上,他日荣耀其实是唾手可得的。”缱绻继续道:“因为以前的你太过出挑而被人陷害,如今好不容易得了皇帝的再次眷顾,姐姐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气儿啊。”

    黄芝林听了缱绻的话,不自觉的点点头,娇艳的容颜中浮起了一丝感动,眼里也浮起了水雾。

    缱绻眼里的黄芝林就是这样,敢爱敢恨,娇憨可爱,却心机太浅,没有智慧谋略。在自古波澜惊险的后宫,这样的人儿,又能走多远呢?缱绻有些不敢往下想,甚至怀疑,自己对黄芝林的帮助,到底是害她,还是助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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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修媛

    卷二 第四十章 修媛   正月二十五,是缱绻晋封为九嫔修媛的日子。

    头天,内务府就送来了九嫔正宫娘娘晋封时需要穿戴的衣装首饰。

    册封服是一件宝蓝色的宫服,褥群是缓斜纹的,海水蓝的颜色。罩衫是象征吉祥幸福的八仙云锦。没有繁华的装饰,没有珠翠的点缀,只是素素的,上面秀了花团锦簇的图案而已。还有一双青锻粉底的宫鞋。最后是一件银鼠坎肩,用来披在宫裳外面御寒的。

    首饰也很简单,只是三流苏的鸳鸯金步摇一只,点翠青鸟华胜一只,玳瑁水滴钗三对,东珠耳饰一对。

    据说,当年龙纪朝廷并不富庶,所以在妃嫔的晋封上也并不奢华。宝蓝宫裳是九嫔专用的,到四妃就会换成大红的颜色,若是皇后,自然就是鎏金的颜色的。

    时辰差不多了,礼部官员早已将节案和册、宝案置于于太和殿内,銮仪卫官也将仗伞迎到了婀娜宫前,正副册封使分立两旁,等候即将进入太庙后殿册封的苏缱绻。

    按律,只要名册进入了太庙,就正式是皇家的人了。九嫔,就是正宫娘娘,是皇上的侧室妃子。九嫔虽不如四妃尊贵,但能得到这一头衔的后妃也不过聊聊数人。到目前为止,就只有昭仪兰悦梓、充仪叶宛晴、充容黄芝林、充媛柳娇倩而已。

    一路,从婀娜宫,缱绻乘着礼撵便来到了太庙后殿。

    宽阔的殿上大堂空空如也,也没有观礼的妃子,皇后也不用主持册封礼。

    缱绻舒了口气,虽然册封仪式过后必然要到鸾秀宫面对三十来个的后宫妃嫔,但现在,至少自己身边,周围是清静的。

    等到一切打点好后,引礼女官来到了缱绻面前,引着缱绻下跪,拜位于北面。

    缱绻跪时,引礼女官就在一侧宣读册文、宝文。

    听得女官喃喃的宣读,缱绻不由得在心底升起一股难言的异样感受。自己从进宫到现在,说实话,从未寄望于皇帝的宠爱,以及份位的晋封。但这一切,似乎都来的太过容易,让缱绻有些茫然了。

    自己一直都在皇帝面前表现的清冷无为,难道真如龙怀庭所指,龙天仰喜欢的就是她这种与世无争的心态?难道龙天仰觉得她的与众不同就是从来不染尘埃?

    虽然自己从未有过争宠的心思,但却正好迎合了皇帝的喜好。不知这是自己的缘,还是自己的孽。

    “九嫔修媛苏缱绻,行六肃三跪三拜礼——”

    冷不防,耳边响起女官毫无感情的话音,缱绻赶紧回神,按照礼制进行跪拜。

    “礼成——”

    随着一声“礼成”,缱绻此刻就已经正式成为了九嫔之一的正宫娘娘。

    按律,礼成之后,缱绻要立即前往皇后鸾秀宫拜见皇后,并接受品级比自己低等的宫妃的贺拜。

    礼撵在后宫进行着。车轱辘在石板路上发出“咕咕”的声响。撵上的缱绻静坐着,双眉蹙起,额头隐隐沁出些密密的细汗出来。

    缱绻只觉得额头两侧隐隐的作痛,呼吸也有些不太顺畅了。心下暗道,坏了,难道多月来不曾发作的头风痼疾又犯了?

    “停——”只来得及开口唤了声停,缱绻却已经支持不住,娇躯一斜,整个人就昏倒在了礼撵之上,不省人事。

    仿佛过了很久,仿佛听见了太监和宫女在高声呼喊着什么。

    缱绻只是觉得懒懒的,仍旧闭着眼。

    她看不到礼官们奔走呼喊的样子,她也听不到宫女的呼唤。她只知道,她被人从礼撵上抱了下来,头靠在了一个温暖厚实的胸膛上。之后被人放在了一个温暖舒适的床榻之上,鼻中嗅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让人觉得心里很平静,平静的不愿睁开双眼。

    “凝修媛——”

    “凝修媛——”

    “缱绻——”

    听见耳边有个温暖厚重的男声在呼唤着自己,一声“凝修媛”是那样的疏离,一声“缱绻”,似有包含了浓浓的焦急。

    缱绻的心里原本没有一丝波澜,此刻经过声声呼唤,似是快要苏醒了。

    “唔~”

    缱绻还未睁眼,只是下意识的呼了一口气,总还是觉得脑袋沉沉的。

    “凝修媛——,您醒了?”

    缓缓的,密密的睫毛眨了眨,缱绻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一张俊朗中带着些许焦急的面容在瞳孔中逐渐放大,缱绻看清了呼唤自己声音的主人。

    竟然——是龙怀庭!

    缱绻大惊,“噌”的坐立起身。睁大双眼,直直的看着龙怀庭,急急道:“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儿?”

    龙怀庭看着缱绻的花容如此惊讶,没来由心里一阵烦闷,起身,挥挥手道:“你稍坐,我还是去请御医过来给你瞧瞧。”

    说完,也不抬头,便出去了。

    缱绻摇摇头,觉得额头已经不那么疼了,翻开被褥,起身,也不想等着瞧什么御医了,只想赶快出去,问问礼官到底是什么回事。

    一推门,却发现,外面是一个佛堂。

    一尊半人大小的观音像立于正中,观音像下,一个寂寥的背影屈膝在前,手里拿着佛珠,嘴里似乎在念经。

    听到身后有声音,背影也不再念经。缓缓起身,转身,面对着推门而出的苏缱绻。

    缱绻看着眼前的人,莫约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不施粉黛,身姿被隐藏在宽大的佛袍之中看不出姿态。青丝如墨,双眸如镜,竟是一种让人一见就有着说不出的平静。

    缱绻心里对眼前这人心里有数了,颔首,福礼道:“臣妾苏缱绻,拜见太后。”

    温暖一笑,妇人也轻声道:“起吧。”

    缱绻抬头,脸上写满了“疑惑”二字。

    太后微笑,道:“坐罢。喝口茶压惊。”

    也不等缱绻反应,太后已缓步走到了八仙桌旁,悠然坐下,拿了杯茶在手里。

    缱绻点头,也渡步上前,做在了太后侧首。

    注:华胜,即花胜。古代妇女的一种花形首饰,通常制成花草的形状插于髻上或缀于额前。《释名·释首饰》:“华胜,华,象草木之华也;胜,言人形容正等,一人著之则胜,蔽发前为饰也。”《汉书·司马相如传下》:“暠然白首戴胜而穴处兮。”唐颜师古注;“胜,妇人之首饰也,汉代谓之华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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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针灸

    卷二 第四十一章 针灸   上佛堂内,有些寂静。偶尔有鸟儿鸣叫着从窗前飞过,也只是那一瞬间。

    随着檀香缭绕,缱绻觉得,这上佛堂是如此的避世,真是个清修的好地方。

    “你很聪明。”

    太后抬手,示意缱绻喝茶和不必拘谨的手势,便微笑道:“大多数后妃宫娥子第一次见我,都不知道我的身份。你是如何得知的?”

    缱绻颔首,恭敬地答道:“臣妾曾因一次迷路,来过一次上佛堂的园子。没想偶遇到俊王,告诉了臣妾,这上佛堂乃是太后修行之处。”

    “原来是庭儿告诉你的。”太后点点头。

    “你在上佛堂外昏倒,是礼官的叫嚷声吸引了庭儿。”太后又道:“他抱着你,上来找我。”

    “什么——”缱绻有些惊讶,俏脸本就因头疾有些泛白,这是因为意外,顿时变得煞白了,心想,怎会是他把我抱起来的呢?

    看着缱绻满面的讶异之色,太后轻笑,又道:“你不必惊讶,庭儿知道你因头风痼疾晕倒,才送了你到我这上佛堂。”

    “为什么要送我来这里,而不是直接回宫再叫太医呢?”缱绻知道自己不该在太后面前失仪,瞬间便恢复了些脸色,话里不再焦急如许。

    “因为哀家这里有银针。庭儿平时常常为哀家施针,治疗哀家的头疾。”太后婉婉道来。

    “是——,是俊王为我施针治疗?”缱绻刚才恢复的平静又消失不见了,满脸尽是惊讶的神色。

    或许是一时接受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好不容易才没有痛感的头有隐隐作痛起来,缱绻扶了头,柳眉搅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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