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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药回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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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梓川正沉浸在田妈妈这个长她一辈的人带来的新感觉中,于是淡淡说道,“该收拾的田妈妈都给办了,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
“小姐,还是讲究些好,刘医正是皇医,少不得会跟杨家的人看病,若让他瞧了些短,传到杨家耳边也不好。”叶荷也劝她。
万梓川拧了拧眉,“依妈妈看呢?”
“既是桂枝丫头这样说了,就一定是老太太发下话的。”田妈妈抚着万梓川的肩,想了想说道,“大户人家的内眷一般是不准见外姓男人的,尤其是未出阁的小姐。既然刘医正就是老夫人派人去求的,那就要按祖制来办。”
“怎么个办法?”难道何大夫给她瞧的时候,也是这样诸多限制的?
“小姐要带上脸巾,这样既不叫外人看了容貌去,也能让刘医正看到你的眼睛。”
万梓川听了,端的不悦,也点点头,“好,都依你,水烟,找几个软的淡紫帕子备着,等刘医正来的时候为我戴上。”
早饭吃罢,众人早早地收拾了炕几,屋里换了老夫人送来的橙黄色软绸帐幔,又在帐幔的四角挂了些清淡的香料。
桌上新摆着两套雅致的青花瓷茶杯茶壶,还有汝窑的七星托塔奇瓶,上面插了几枝赵姨娘给的红梅。
田妈妈把前年绣的小鹿衔梅的椅袱拿出来,绑在正屋的黑漆木椅上。
门口悬了崭新的水红刻丝压花缎软帘,另外台阶上小丫鬟的装束也都格外讨喜,一溜的枫叶红撒花小褂,水翠色绫裤。
大太太一早也派人来嘱咐,缺什么的尽管找了安妈妈来要,倘若有什么或缺的,也要如实禀大太太知道,而不要外道才是。
小丫鬟们也是一个个擦亮眼睛,把整个庭院收拾得一尘不染。连甬路两边的冬青树的叶子都像一片一片在水里浆洗过似的,在初升的骄阳中熠熠生光。
不过,刘医正来的时候,已经是辰未时刻了。
万康年连着几日赶路把他从京中接来,先安排他在郡里有名的云来客栈里歇脚,约好次日再去府里请脉。
见远远的万家的马车赶来,万康年带着赵管事和众小厮前去大门外迎接。
老夫人则携着女眷在穿堂等着,赵管事引到内门,刘医正便随了老夫人去了生香阁。见刘医正面相方正,戴着青缎官帽,穿的又是皇医的正装,老夫人的气焰不免低调了一些。
田妈妈和丫鬟们在角门外把他们迎进了院子,在大太太等人的簇拥下,老夫人领着刘医正到了外间屋子里。
小丫鬟报着,屋里的水烟急忙出来给老夫人,大太太行了礼,然后说道,“小姐在里间候着呢。”
老夫人含笑点头,“那就有劳刘神医了。”
刘医正半低头自谦一番,便跟着身量瘦扁的田妈妈进了宴息处。
桂枝拉了叶荷一旁问话,水烟则在外间侍候老夫人、大太太,赵姨娘等取暖,喝茶。
屋子里除了几个常服侍的大丫鬟,都退到了院中。
台阶上留着的几个小丫鬟贪玩,而外院的丫鬟们又仗着主子得势,和生香阁里的丫鬟来往少,混了脸也不熟,所以还是各玩各的。有几个调皮的还踮着脚往宴息处的窗子里望,只是高丽纸挡着视线,什么也没有看到,便相邀坐到台阶上三四个围在一起,说私房话来。
万梓川斜倚在榻檐边,静静地等着一重一轻的脚步声接近。
“小姐,刘神医来了。”老夫人都这样称呼人家,田妈妈怎敢逾越。
万梓川站起来,微微福礼,轻声说道:“有劳神医请脉了。”才又在田妈妈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现代的中医还讲究望闻问切,在古代则更是需要四诊合一。万梓川虽然是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但是也知道男女大防之事在古代关乎女子的一生,所以她极力配合。
刘医正从进来就低着头,直到万梓川发了话,沉闷的脸才稍微抬了抬。
这个时候,他这个医生的本能就显现了出来。带着审视的目光扫了一眼榻上的病人,刘医正才小心地把药箱放到桌上。
取出细线看了田妈妈一眼,田妈妈就轻车熟路地抓起小姐的手腕,把线绳绑在她的左手腕上,捋好线,又把另一头递给刘医正。
刘医正坐正之后,把线捏好,接着伸出右手,大小指个分开,中间三指扣到脉线上。
外面人多,却也鸦雀无声,屋子里本就安静,现在要诊脉了,更是不敢妄动。万梓川好奇这悬丝诊脉是不是真能跟直接在手腕诊脉的结果一样,所以也屏住呼吸,听它的变化。
直到诊完脉,刘医正轻轻咳了一声,屋子里紧张的气氛才算缓了缓。
少时,他一边凝眉,一边思索,暗暗记下万梓川的脉象后,又起身看向万梓川的眼睛。
“小姐眼睛无法视物多久了?”他直言不讳。
田妈妈欠身说道,“从醒来就这个样子了。”
“一直服着药吗?”
“每日两次,从未断过。”
“以前可曾得过类似的病症?”
“无。”
刘医正略想了想,示意田妈妈收了线,转身要往外走。在他刚要掀帘子的时候,戴着脸巾的万梓川突然说话了。
“神医有话不妨直说?”
第一卷 第22章 神医
刘医正没料到万梓川会这么直接地问,脚步顿了顿。
抬眼见她身旁立着的妇人也是一惊,只料她年纪小,不懂规矩,轻咳一声提示了她,才要抬脚走,就听见那个稚嫩的声音加大了音量。
“刘神医,我有必要知道我的病情。”万梓川站起来,完全没有要揭过去的意思。反向他落脚的方向走过去,深深福了个礼。
刘医正求助似的看了看田妈妈,田妈妈此时也顾不上想小姐这么做的原因,也不回应刘医正的无措,而是挑了帘子,走到老夫人身边耳语一番。
听了她的话,老夫人先是面露疑惑,后来脸色不虞地由田妈妈搀着,起身进了屋。
大太太和陈姨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大着胆跟着进来了。
“老夫人,这。。。。。。”刘医正左右为难中,看到老夫人自是向她求解。
这一般情况下的用药忌讳,都是直接回了主事的人,像她这样的深闺小姐,不知道能不能相告。
“请神医如实相告。”
声音不愠不怒,却让人有种难以抗拒的感觉。
刘医正见老夫人没有要阻止的意思,稳稳气势,开口说道,“小姐的肤色虽然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实则苍白,举手投足间不免会自觉肢冷乏力,血不荣营所致;再者,眼眶发黑,两眼神采俱散,脉沉细,似这身体经受过严重的撞击又有某些药物过量之嫌而造成眼睛暂时不能视物。”
“有什么可行的方子?”老夫人把万梓川的沉默当做默认。
“这病本是情志内伤引发的顽疾,小姐如果绝了思虑,这病还有三分的把握。”
老夫人听完他的话,神色突变,指着刘医正道,“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药物过量,什么叫三分把握?乡野村医会投巧威吓病人,难不成刘神医是怕我府上出不去抓药的银子?况且,我这孙女只是一时思虑忧伤,现在已大见喜色,你就放心治吧。”
杨家说出月要来认亲,这二丫头的亲事就还有一半成双的把握。若此时不发威打压下去,按刘医正的话,孙女的病是万府有人在药上做了手脚,那杨家会怎么想,二丫头又会怎么想,她如今这处事态度,可决然不像有过颠证。
开弓没有回头箭。
既然是为了给万府争寻最大的利益,她便义无反顾。
大太太听了老夫人的话,往后退了一小步,吩咐红杏去药房把那个私存的方子赶紧毁了。红杏应了,不动声色地出了正屋,捏着大太太的腰牌,小跑着去了外院。
赵姨娘站的时间久了,额上已经渗出细汗,妙尘见了,忙从外间搬了杌子进来。
赵姨娘看了看,却一直未坐。
老夫人这一贯把喜怒藏得那么深的人,今个儿也发了怒,她又怎敢抢在大太太的先坐下。只是这两日精神比以前好多了,立一会倒也无妨。
“老夫人,在下斗胆可否请一下先前大夫开的方子,也好适度而药?”
“好,赵管家去拿方子给刘医正看。”
大约两盏茶的时间,赵管家派人找回了方子。刘医正接过来看了又看,一时间竟找不出哪些药物剂量大。
他来是奉皇上之命给恩师造一个祠堂的,看病本来就是皇上一时兴起,听景亲王爷说什么百姓口传的万家孝女就是他恩师陈有道的亲外孙女,让他顺道给诊治一番的。至于能不能治好,他却不敢保证,所以临行之前去了景亲王府求了一个示下,尽管去治,好不好听天由命,他才放下一颗揪着的心来。
“怎么样,刘神医,这方子可有什么问题?”大太太见他踌躇在胸,又不露声色,便上前一步沉声问他。
“夫人,在下需要把这个方子在调整一下。”他想起了一些更能提高药效的方法,遂补了刚才的失态。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方子跟眼前这位小姐用的药方有出入,他身为皇医,却不便深究人家内府的事。
“附子要炮裂,去皮的,干姜也要炮裂,锉开的,甘草炙微赤,锉开,只需半两,黄耆3分锉,桔梗,防风去芦头,人参去掉二两,五灵脂减去不用。待虚证改善之后,就只用人参养营汤。眼睛有翳症也是常见的晕厥后遗症,一般虚证治愈后,可自行复转。”
老夫人微微颌首,“辛苦神医了,劳烦你从京里赶来,这是我家老爷的一点心意,您请笑纳。”
“夫人不必过谦,老夫虽是医正,但也是陈医老的门生,这次陈医老的外孙女有恙,自当再所不辞,何言辛苦。”
万梓川脑子里全是眼睛要复明的渴望,哪里听得他们如此客套。
刘医正这是最保险的治疗方式,一不会给那位何大夫出入太多显的恃宠而骄,二不会给他惹上大麻烦。这虚证和情志上的病好医,可眼睛却不知道用药是否可解。
她在一个病例里看过,如果每天服用50克以上的甘草,就可能会发生毒副作用。每天服用186~746克甘草的5个病人出现了单眼或双眼闪光性盲点和视力丧失,同时伴有头痛、血压升高。
如今看来刘医正说道和她想的不差几分。
只是,他要怎样周全他的医名是他的事,可现在她是等不得眼睛自行好转的啊。一转眼来万府三天了,这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越拖,她的眼睛就越难以复明。不能等了,她虽然有法子,但也要借助刘医正的手才能成。
“刘神医,我有一法不知可试否?”万梓川在田妈妈示意她给刘医正谢礼的时候,她断然地说道。
刘医正脸上的虚假笑意僵硬在空气中。回头望望沉静中透着一股灵气的女孩,他的心突然一动,这是不是错觉,仿佛有种紫光若隐若无地荡在她的周遭。
他回身,凝目,咧嘴,连带手指指着万梓川,“你,你尽管说。”
在昔日名医后人的面前,他总有一股如芒刺背的压迫感。要不是皇上有令,他才不会日夜赶来。
他借着名医的彩头荣华了十几年,现在又遇到后人,还是觉得身份都是借来的荣耀。
“我的眼圈发黑,但是头疼症状已经减轻。”这些天她穿越而来,自是不会有万梓川对陈姨娘的那份感情,没有刘医正所说的情志之伤,病自然也好的快些,“单纯的发黑,视物不见,用当归、黄芪、芦荟等药汁浸于纱布外敷,再加上医正您调整的药方,可使得?”
“如此甚好,内服外用应该有更好效果,只不知这方子可是陈翁的真传,在下也未有耳闻。”刘医正是想把责任推掉,反正这眼睛是你万家小姐的,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
“儿时看过姨娘散留的墨写小楷,混记的。”她不可能给刘医正说着方子是她从另一个世界看到的,那样万府上下又要坐实了她的癫狂证。至于她外公是否用过,她也无从考证。
大太太和赵姨娘听了,气个半恼,没想到她的几个女儿整日跟着陈姨娘认字识方,她们一个药名也记不住几个,这万梓川倒是得了真果。
真真气煞人也。
因为临时有事,不能用电脑码字,所以把草稿贴出来给大家,等我回来就给大家仔细抓虫,加更。
第一卷 第23章 惊讶
原指着万梓川的疯癫证时常不好,就找个由头,让她搬到思乡居里耗着,没想到这陈姨娘暗箱操作,竟然瞒过万府上下的眼睛给那小丫头真方。
心下一掷,又把恨意传到了叶荷身上,让她跟着二丫头也有几年了,竟然什么也看不出来,还骗她是如假包换的疯。
真是蠢货!
老夫人见刘医正表情里透着惊讶,又见万梓川不卑不亢,很沉着的样子,也明白刘医正这是认了方子,为了面子在和万梓川打太极呢。
“既是不可把握,就依刘医正之言吧。”老夫人带着试问的语气,而不是压制。
刘医正额头冒了些冷汗。
“老夫人不必客气,小姐所言的方子,和下官的内用药物相辅相成,堪为绝笔,可行,可用!”
刘医正说完走到圆几上,接过小厮的墨宝,低头在宣纸上写了详细的方子,还有外用的药物。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刘医正拿起方子又看了看,越看越觉得后来的几味药是治疗突发性眼疾的良药,遂又看了万梓川一眼,暗暗把方子记在心里。
将门底下无犬子。
一直听说,万家二小姐疯癫成性,咬人摔物那是家常便饭,今日所见,这二小姐处事冷静,进退有度,岂是能够轻易就耳信传言的。
可叹他行医十几年,到今天才知道,除了伤药外敷,银针扎穴外,这眼药还能外洗,真真不能小瞧了眼前这位仅十四岁的女娃。
“刘神医几代从医,见多识广,小女今日所言,全因视物心切,唐突刘神医的地方,还请见谅。”万梓川见药方已成,遂示了弱,跟众人福礼退回宴息的屋子。
刘医正醒过神来,急忙作揖,口里连称“不敢。”
大太太努努嘴,暗道,这刘医正倚老卖老,说什么方子不中用,到头来还不是改何大夫开的方为己用,真是个会讨巧卖乖的。还说药量有些重,药量重那是想让她的病赶快好,难不成,他还要管写这方子的人不成?
回头看看赵姨娘懒懒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她也不想多言。
不过,这老夫人如此厚待二丫头,想要再往药里多点东西可不容易了。
只是,如果这药换成是三小姐熬的,就好说多了。
老夫人嘱咐外院的赵管事的好生抓药,把刘医正送至门外道,“一切全仰仗刘神医了。”
刘医正遂被赵管事带到了万康年常在的碧溪阁里边设的书房内,两人叙话暂且不提,且说老夫人回到万梓川的宴息处,跟万梓川说了些无干的闲话。
她一直以为陈姨娘是命苦的人。
现在看来,这万梓川在生母没后,性情大变,可叹,陈姨娘的蕙质兰心。她一直以女儿疯癫为名,暗处传教用药之术,换做个男人恐也没有这胆识。
想及此,她又看了万梓川一眼,“以后熬药就在小厨房这里另起炉灶吧,大厨房时间有定制,可是病人饿的时候,用水的时候哪能刚刚好就赶上时辰了。
三丫头这几天可要多劳累一些,丫鬟们在一旁服侍地再好,也不如自家姐妹,”说完向大太太道,“你去给三丫头传个话,自家姐妹要相亲相敬,若是将来以后各自成人,还要相互扶持的。”
“母亲说的极是,是儿媳疏忽了。”大太太心说不好,连这条路都要堵死了吗?表面上看让三丫头给二丫头煎药,是老夫人对三丫头的信任,实则是想把一切责任也强加给她。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怎么好动手?
赵姨娘这是陈姨娘没后第一次来看万梓川,最大原因还是因为昨夜万康年的话,不然,她还是会称病不来。所以听了老夫人的话也只是微微一笑,就像要服侍床上那位的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万梓川下榻跪在老夫人的脚下,“孙女全凭祖母做主。”
老夫人含了泪,“我的儿,放心静养就是,不要触景伤怀。”
老夫人见她刚才所说语气不凡,自是又怜爱般地说了好生将养的话,直到丫鬟们连连替主子谢恩称是,这才起身辞别万梓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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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梓川睁开眼睛,有意无意地横扫了房间一眼。
“噫,小姐吩咐的极是,妈妈我这就陪三小姐领药去。”田妈妈福礼道。
“姐姐不用那么紧衬我,我身体结实哪里煎个药,还要人伺候着。姐姐身子虚,让田妈妈侍候你吧。”
“不用,我乏了,睡一觉解解困,一时煎好药再回来我也醒了,岂不两好。”万梓川见她突然叫姐姐叫的这样甜蜜,身上直打哆嗦。
“三妹的话说到也就罢了,哪能真让三妹给我熬药。田妈妈你好生跟着,不要累坏了三小姐。”
立在她榻前的万梓宸眼巴巴地盯着,希望她能说些姐妹情深之类的话来,没想到万梓川说是说了,却只是对着田妈妈的方向,还让田妈妈防着她,心里骂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脸上还不好冲她发火。
大太太说,现在在二丫头跟前不要玩狠的,所以她再不愤,想想未来进入杨家的好日子,她忍了。可万梓川也太不拿她当回事了,让一个妈妈跟着,岂不是在她身后放了一双无孔不入的眼睛。
“那妹妹告辞了。”
听刘医正说药方有过量之嫌,老夫人已经把药放在笼纱居内,每日熬药的时候,有许妈妈亲自派给小厮,再送给田妈妈。
田妈妈关了门,直接领着万梓宸到了厢房前边的小厨房内。
看到秀梅和小翠正在生火,青柚走上前,喊了一声,“姐姐我帮你添薪吧。”秀梅却警惕性地闪了一尺之远,嘴里挑刺的话在田妈妈的眼色下,才没有发作。
“三小姐来了。”秀梅象征性地福了礼,“婢子们生好火,就可以熬药了,小姐还是坐到那边的杌子上给我们指点一二就是了。我们小姐说了,三小姐能来,就是尽姐妹的情,我们不能不知好歹真劳小姐动手的。”
万梓宸听完,心里好一阵生恼,又觉得无趣。
这熬药的差事到现在自己被架空了,连手都出不上了。大太太还指望她能在药里动手脚呢,现在有田妈妈这样的老狐狸跟着,又有秀梅这样的人精在炉火前搀和着,她怎么才能够出手。
青柚吃了冷脸,又见小姐脸色不虞,也慌了手脚,往炉子里加柴的时候,那火星本来就已经旺了,被她突然一捣,反而把木柴丢到了正要煮开的水里。
第一卷 第24章 用药
“哎呦,你找死啊。”
青柚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万梓宸的巴掌就已经煽到青柚的脸上。
“你想害我死,明说就是,何必拐弯地挤兑我。来人,给我把她绑了,看看这个眼里没有主子的奴才平时是怎么服侍主子的。”
说着就又两个看起来很粗壮的婆子上来绑了青柚。
“饶命啊,三小姐,我不是故意的。”青柚的声音里透着些许娇作。
“哪个主子教的你,竟敢自称我,给我打。”万梓宸这边声色俱厉地教训自家的丫鬟,实际上却是指桑骂槐给田妈妈她们的。田妈妈和叶荷象征性地上去拦了几句,见三小姐不为所动,也都撩开不理,自去熬药。
青柚脸虽然肿肿的,倒看不出伤的有多严重。万梓宸抽打的累了,心里的气却更大了,几个婆子继续绑着她,万梓宸手下的声音也一掌响似一掌。
青柚懵了。
生香阁里的丫鬟平时跟她相处的也还不错,可现在没有一个看起来怕三小姐脸色的,都各自忙着。
小姐那边说好只打两下的,怎么好像又假戏真做了?
而且这半天再也没有人上来说和,小姐还一直打,以小姐的脾气,再不自己求情,估计要做冤死鬼了。
“小姐,婢子知罪了。”到底看清了局势,仰起头,泪珠泉涌出来。青柚又求了一句。
“小姐您要打要罚,奴婢们动手算了,仔细您的手疼。”听婆子们上来劝,万梓宸又甩两巴掌才恨恨地道,“拉下去,一天不许给饭吃,让她好好反省。”
田妈妈看了看暗道,这就是三小姐的精明之处,打人解恨,从不给婢子们找到伤痕的机会,所以府里都传二小姐是疯癫症,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小姐心里实在是委屈的不行了,才往自己身上咬,丫鬟们心疼,见她火气上来,才自动伸出胳膊给她咬的。
咬人的事不知哪个糟心的给渐渐传遍府里,疯癫症这个帽子从此便盖到了她家小姐头上。所以,她才庆幸,老夫人把她找回来,能让她完成陈姨娘交给她的使命。
夜色凝重的时候,万梓川喝下药,又在净房的屋里支了水架。
水烟要给小姐热敷眼睛。
万梓川正躺在榻上,水烟从要药汤里取出沾满药水的细纱布,折了一个冰袋大小的样子,里边的药水挤到既流不出来,又湿湿的摸上去有舒服的感觉才放到她的眼睛上。
“既然那么难受,为什么不等药凉了再敷?”水烟放上去纱布的时候,万梓川的腮部便抽动一下,田妈妈扶着小姐的手问。
万梓川的眉头还在紧皱,渐渐适应了药水的热度后,才张口说话。
“药不温不凉了好入胃,而这热敷就是要趁着药水的热劲,刺激脸部的神经让血液循环地更快速一些,药水就被眼睛吸收的更充分一些。所以才让水烟熬一大锅药水,备换的。”
万梓川何尝忍受的了这药的苦腥味,而且药袋还刚好不好地放在她的鼻子上,一敷就是两个时辰。
真是自己找罪受。
“额,我家小姐真是越来越让人惊叹了。先是赵妈妈被杖责,三小姐吃了硬亏,还每天来伺候小姐熬药,喝药。还有那天您跟刘医正说话的时候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连大太太那样挑剔的人,竟然也编排不出小姐的不是来。”水烟说着把手伸到热敷上,感觉没有了热度,又叠好一个药袋给万梓川换上,才继续道,“小姐,您既然知道那药有人动了手脚,而且刘医正也说,药方不合适,就该找何大夫对质,揪出那个幕后主谋来,看谁以后还敢诬害小姐。”
“揪出萝卜带着泥,这院子里谁能全撇清的。老夫人如今疼了我,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幕后主谋,既是想下手,又岂是还留着把柄等我们翻牌的。”
她仔细想过,那药物方剂配伍本来就没有一定的约束,所以尽管药量大,一直喝下去,虽不至于要她的命,也可以让她变残,但是真要追究起来,也只能落何大夫一个庸医的罪名,对府里的想害她的人根本没什么实质性的硬伤,反而容易让人轻看她,责她恃宠而骄。
田妈妈听完,小巧的金鱼眼眯的更小了。
“听说刘医正要改药方,别人都是静静地听,而大太太当时闪过一丝不悦,我只道是别人要改她请的大夫开的药方驳了她的脸面,没有想到原来是这样缘故。既有知觉,小姐也该好生留意身边的人才是。”
万梓川知她说的是谁,也不挑破,“是该好好清理一下院子了,这些天,我不醒,妈妈又不在,院子里不知插了多少个耳目了。”
她不准备大动干戈,但是三小姐在院子里为她熬药,如果这个时候,院子里出现有异心的人,那可就不是她不念旧情了。
虽说千里马不易得,可换千里马的马骨心机太深,她也要不得。
“小心帮我看着三小姐,千万不要让她在药里做什么手脚。”田妈妈听她们说完也是一紧。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一直防着也不是办法,我们要主动出击了。”万梓川淡淡地样子,让田妈妈担忧。水烟暗暗地点了头,小姐的转变她不是没看到,现在的她只是担心,小姐的眼睛能不能像她说的赶快好起来。
可是一连过了十几日,一切都一如往常。
三小姐哪里每日都来熬药送药,一时间让两院的丫鬟们以为这两个主子以前从未发生过口角。
万梓宸偶尔对下人发个脾气,砸个碗什么的,也是回到她的水芙院关上门才闹的。
万梓川听丫鬟们讲了,也是好一阵笑:她倒是很会把不好情绪转发给别人。
赵妈妈用了她送的金疮药,伤口都已经定痂,力气也渐渐恢复了一些。
这日能下床走动了,百合在地上搀着她在屋里走了半天。她渴了,百合倒茶,便靠在窗边看起了院子里的景物。
恍惚中,檐下那边有小丫鬟说了话。
“看她那张狂样,连主子是谁都忘了,是谁当初巴结着小姐去求赵姨娘的,如今赵姨娘向大太太举荐了她,她得了欢,却这时候过河拆桥,我就不信她能有好下场。”
“是啊,她一向都是八面玲珑,只不过仗着那张巧嘴哄弄人罢了,谁像我们要伶俐没的,要巧嘴没的,做个小丫鬟已是不错的了。”
两人在墙角细细碎碎地说着,瞥见赵妈妈在窗角喝茶,不知道是不是被听到了,忙找了个由头散开了。
万梓宸酉初的时候,过来看了赵妈妈,说了几句闲话,便领人去了生香阁的小厨房。
又到熬药的时候了。
水烟多吃了几口酱黄瓜,肚子里咕噜噜地叫着,疼的越来越狠,一会就有了便意。可是田妈妈在给小姐绣荷包,此刻抽不开身。
这个灶上只有青柚和三小姐在身边的炉火里熬药,叶荷和另外两个小丫鬟则在另一个灶火边烧洗眼睛用的药汤。
第一卷 第25章 跳墙
百合见她捂着腹部,关心地问,“水烟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忍一会就好了。”
万梓宸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盯着炉子里的火,大了就吩咐百合慢点添柴,小了就再加。
可百合往里边加柴的时候,不小心把炉子里边的火苗给捅灭了。万梓宸就大骂她没用,这点事都办不好,十分生气的让她走开。可她这些日子在只是一旁指挥着,哪里真动过手。水烟看着三小姐抹了花脸都不觉的,也是一片感激,刚想说让我来吧,肚子里又一阵沉痛。
水烟忍不住皱了眉:“叶荷姐姐,你过来一下。”
叶荷见水烟唤她,嘱咐了秀梅好生看着,便来到西边的灶台。
“你在这里盯着些。”水烟的眼睛朝三小姐努了努,“我去去就来。”
叶荷知她的意思,迟疑了一下,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万梓宸看到水烟换成了叶荷,不由的瞪她一眼,拿筷子挑开由粗细一致的高粱杆穿成的圆盖上的线绳,继续在黑瓷小锅里搅着已熬了半柱香的药。
两瓷碗的水,熬成多半碗,这药也就能滤出来了。
“叶荷,再去舀半碗水来,今天的火势好像有点大,时辰还不够。”
叶荷看看秀梅那边,通常两份药是先后出锅的,而秀梅那边还在加火,所以也没有多想,便去灶屋外间另一个小屋里舀半碗水,蓄到药锅里。
“百合,去倒杯茶来,我渴了。”
百合正蹲着拿着细一点的烧火棍在调着炉火,话是应了,身体还没有动。
“这蹄子,越来越不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了,看我过会子怎么收拾你。”万梓宸上去就捏百合的耳朵,把她从灶火前的低杌子上直接拎到叶荷的脸前。
叶荷见百合又哭又告饶的,心里也是没了分寸。
因为大太太的关系,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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