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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威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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栅栏里面被一条卵石小路一分为二,左边靠近栅栏口栽了一棵碗口粗的茶花,正是花期,雪玉似的花朵令南芸花都黯然失色。茶花边建了一个小竹亭,里面放了一张小巧的石桌,一圈小石凳。同样是鹅卵石的小路通到亭子里。

右边则是挖了一口小小的池子,里面养了两尾红鲤鱼,一株睡莲。池边开出来几分田地,种了些蔬菜和葱姜蒜,用齐锦渔的话来说,就是万一哪天食材供应不上,至少还能吃个蔬菜呀。

这是竹楼外面,竹楼里面则是以舒适为主,毕竟齐锦宁要住在里面,只是东西不能像齐府里用得那么好,不然不好讲出来历,幸好齐锦宁也不在意,反正妹妹安排的不会错。

这么一来,连素来端正严肃的柳公,也开始双手反背在身后,有板有眼地散步到栅栏边上,看两眼那株种下去就鲜活华贵的白茶花。

“齐丫头,茶花你种得不错。南澜城少见茶花,当年还是我在游历淳国的时候,见过这样的白茶花,也没这棵长得好。”柳公微微颔首,花凛已经听习惯了柳公对齐锦渔的夸奖,淡定而动作迅速地吃着齐锦渔拿出来的糕点。

齐锦渔汗颜了一下,哪里是她种得好,经常用空间里面的植物营养素浇灌,再长不好就奇怪了。

几天下来,她观察齐锦宁已经适应了书院的生活,其实没有花凛说的那么严苛,比如说食物,据齐锦宁说会有山民在每天清晨送馒头进来,保证能够吃饱,如果不吃馒头,可以请山民购买食材自己在竹楼里开小灶,书院没有君子远庖厨的规定,好不好吃就看个人手艺。

就是开始两年,是不许学生随意离开书院的,除非有特别的要事和安排,永安书院老师各个声名远扬,不仅仅体现在他们的学识上面,还在于他们的脾气。这一点花凛深有体会,不过最近柳公心情非常好,越来越接近正常人了。

两年过后,功课做得好,老师满意,就可以自己支配时间,比如说像花四谢三他们没事儿还能骑马去南澜城逛街。对此兔子表示要努力学习,这样他以后就可以经常回家了。总之,把兔子放在这里,齐锦渔还真没什么可担心。

簪花节越来越近,齐锦渔发现白苍山附近的游人已经在陆陆续续增加,她也不想天天跑来当伴读,把齐锦宁送出来读书不是折腾她自己的,便减少了去书院的次数。

惬意地坐在自己院子里,一边是触手可及的美味糕点,一边是认认真真做着女红陪她聊天的柔蓝,齐锦渔觉得要不是穿越,完全不可想象有一天会过这样的生活,空间里好是好,没有人气。齐锦宁不在家,家里的人口越发简单,所有人都只要围着她一个人转,上上下下格外轻松。

然而,有人见不得她这样清闲无为养米虫的日子。

“齐姐姐,这就是你家啊,真漂亮。”楚采采活泼泼地扑过来,后面还跟着一只艳光四射的妖孽。

齐锦渔对楚采采还是挺喜欢的,上次在楚记布庄见过之后,对小姑娘的印象很深,没想到花凛居然直接带着她来齐府。

“看来柳公给花凛哥哥留的功课太少了。”齐锦渔拉着楚采采,留给花凛一个后脑勺。

花凛毫不介意,优雅华丽地跟在她们身后,“柳师正在悉心教导小师弟,我这个做师兄的,当然不能在边上碍手碍脚。”

楚采采黑玉般的眼珠骨碌碌转了转,亲热地问道:“齐姐姐,你是不是遇到了韩玉容?”

这是齐锦渔差点都已经忘了,楚采采提起她才想起来,“是啊,你怎么知道是我?”那天茶楼里面的人都不认识她,难道韩玉容去楚少臣面前哭诉被人欺负了?

楚采采咯咯直笑,“齐姐姐你真是我的好姐姐,那位韩家姐姐在家躲了好几天才敢出门呢,现在大家都知道她在茶楼里面丢了脸,我啊,还是爹爹说了才知道是齐姐姐,我爹爹就在茶楼里面喝茶。”大约是觉得齐锦渔惩治了她讨厌的人,楚采采兴高采烈。

齐锦渔没什么好高兴的,要不是韩玉容惹她,她都懒得知道有这么个人。

三个人在齐锦渔新布置的茶室坐下来,盈绿和杏黄早已摆上果盘和糕点茶水,说笑了一阵,楚采采终于想到今天来的主要目的,笑嘻嘻地拿出一张请帖递给齐锦渔,“齐姐姐,这是我家的簪花帖,簪花节那天你要来白苍山哦,不然我好无聊的。”

洒金纸上印着楚记的印章,中间用银箔盘了一朵逼真的南芸花,下面还有一个龙飞凤舞的手签“楚”字,制作得极其精美,很难仿制。

“簪花节那天会有什么?”齐锦渔好奇地问道,要有请帖才能进白苍山,仅仅就是为了体现优越感?

楚采采皱着小鼻子,想了想说道:“就是许多人在一起赏花,还没有城里好玩呢,那个讨厌的韩玉容还一直缠着我大哥,平时跟我玩的几个姐姐妹妹,都跑去看花哥哥他们,没有人和我玩,所以齐姐姐你一定要来。”

齐锦渔不忍拒绝,她瞅瞅花凛,如果那些姑娘都跑去看美少年了,那她倒是不介意陪着楚采采找个清静地方过上一天。

“簪花节两个书院都有人去,说不定柳师一时兴起,会带小师弟一起去哦。”花凛托着下巴说道。

不会吧,齐锦渔头皮一麻,齐锦宁那张脸很容易成为被围观之一的。

“我会去的。”齐锦渔收起请帖。

楚采采开心地拍拍手,说道:“齐姐姐上次在楚记买的料子,正好做漂亮衣服穿,簪花节啊,都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好呢。”

又坐了一会,花凛便要送楚采采回城,他还要赶回书院,齐锦渔早就让苏文准备好了四份糕点食盒,一份给楚采采,还有三份带回书院。

送走两人,齐锦渔坐在桌前,看着那封请帖出神,簪花节五月初五,还有近十天的时间。

苏文走进来,将手中一个木盒放到齐锦渔面前,“小姐,这是放在后院温泉池边那棵花树下的。”

自从后院两次出现那个男子之后,苏文就将后院视为了重点防范区域,这盒子应该是在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放在那里的,能做到这点的目前只有那个男子,所以苏文产生了某种愤怒的情绪。

“你检查过了?”齐锦渔盯着木盒,这种莫名其妙出现的东西,万一有机关或者藏着什么毒虫怎么办?天知道那个人想干什么。

苏文冷冷地看了看盒子,放柔声音说道:“为了小姐的安全,已经检查过,没有任何危险性。”

齐锦渔这才放心地伸手把盒子打开,顿时,满室珠光熠熠,连阳光都被压得暗了一暗,盒子里面竟然装着满满一盒桂圆大的明珠,每一颗都流光溢彩,价值不菲,即使齐锦渔的空间里有着无数的珍宝,还是被闪了眼。

“他的命可真值钱,放回去吧。”齐锦渔拿了两颗珠子出来,从空间里拿出翠绿印章放进盒子,合上盖子,能毫不手软拿出这么一盒珠子的人,身价太高了,放回去希望能表明她的态度,两颗明珠够了,大家最好就是从此两不相欠。

抬头看到苏文冷俊的神色,齐锦渔笑笑:“那人应该没有恶意,我倒是奇怪,以他这样来去自如的身手,那天竟然会受这么重的伤。”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从南澜城逃脱,好像南澜城接下来的动作也不是很大,没听说有什么动静,齐锦渔摇摇头,这些事都和她没关系。

盒子被放回了原处,齐锦渔让苏文回到她院子里,不要去盯着那边,自己在房里叫来了林嬷嬷和几个丫鬟,从库房中挑了几匹料子出来缝制簪花节要穿的衣服。

这么一忙就到了晚上,精细的绣花都让林嬷嬷带回去做了,柔蓝陪着齐锦渔坐在外间,往她的鞋子上钉那两颗钻好了细孔的明珠。

“小姐,有人吹笛子呢。”柔蓝放下针线,侧耳细细听了一会。

齐锦渔听力比她好很多,早就听到了笛声,是从庄子外面传进来的,因此她也不在意,“也许是附近有佃户家里会吹吧。”

柔蓝笑着说道:“平时农家种地都来不及,谁会吹笛呢……”

“那大概是路过的少爷公子,柔蓝要出门去看看不?喏,提个廊下的灯笼。”齐锦渔打趣道。

笛声倒是越来越清晰,清越宛转的笛音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凄悲,穿透夜空,齐锦渔和柔蓝正听着,忽然,笛声断掉了。

齐锦渔站起来走到门口,苏文静静地站在门边,柔和的灯光下他的眉眼没有白天冷峻,却依然让人安心。

“不用管他,你守在这里就好。”齐锦渔低声说道。

“是,小姐。”苏文应道,他可以确定,那男子的身手绝对没有他强,来去自如的身法才是最大的威胁,他守在这里,就没人可以伤害到齐锦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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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郎中 。。。

“花哥哥,如果齐姐姐和我大哥在一起是不是很好?我很喜欢她。”

花凛骑马走在回永安书院的路上,不自觉回想起楚采采在马车里和他说的话,摸摸鼻子,小丫头长大了啊,这都是谁教的……从楚家拿请帖给齐锦渔,是老头子指派的任务,他和老头子的身份不太适合请齐锦渔,楚采采是最合适的人选,难得的是她们认识。

啊,记得一会儿回去就先把自己一盒点心藏起来,送到老头子和小师弟那里的时候,就可以多蹭几块。

齐锦渔不知道自己被楚采采惦记上了,一夜过去,早上梳洗完毕吃完苏文小厨房里做好的早饭,她和苏文到后院,然后看着树下的东西,她脸色就晴转多云,多云转阴了。

那个木盒还在,可是又多了另外一个盒子,两个盒子似乎在朝她耀武扬威。身边,苏文的气场也降到了冰点,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盒子。

“去打开看看。”齐锦渔倒是想看看这人又送来了什么东西。

木盒里还是那么一盒明珠,翠绿印章躺在里面睡大觉,另外个盒里却是几本薄薄的册子。苏文拿了递到她面前,齐锦渔翻了翻,完全看不懂,没有一个字是认识的。

不会是什么机密文件吧?齐锦渔手抖了抖,烧掉?还是丢在这里不管?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这是乐谱。”苏文的解释这时候听起来宛如天籁,齐锦渔手不抖了,可是,她要了乐谱干什么?琴棋书画,这身体原主遗留下来的记忆就没多少,而她穿越过来,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也就是只有一笔字。

该怎么办?以第一次明珠的价值来说,这几本乐谱肯定也不是廉价货,齐锦渔揉揉额头,半晌叹了口气,那人摆明了就是叫她不收也得收。

重新装好盒,齐锦渔直接把盒子塞进空间,送吧送吧,这种人最麻烦了。

齐锦渔心气不顺,便甩手回了院子,空间升级很重要,但另外四样未知物质肯定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她连寻找的头绪都没有。于是懒洋洋地看林嬷嬷给她在新做的衣裙上面绣花,到底是以前家里开绣坊的,绣工比普通绣娘还要精巧得多,那手灵活得像穿花蝴蝶,她绝对学不来。

“小姐,您看奴婢绣花看了要有一个时辰了,不如让柔蓝几个丫头陪您在院子里走走?”林嬷嬷看齐锦渔实在没事做,便提议道。

齐锦渔托着头,林嬷嬷的年龄算是大的,在南澜城也小小见过世面,比那几个丫鬟要知道的事情多吧?

“林嬷嬷,咱们这个庄子附近,有什么稀奇好玩的地方吗?”

林嬷嬷手里绣花针不停,想了想说道:“小姐说的是白苍山?很快就簪花节了,白苍山上都是贵人游玩的地方,要说稀奇,人一多也没什么稀奇,小姐你说是不?”

齐锦渔点点头,人多了就是人看人,人有什么好看的,哦,南澜城里的人就喜欢看美少年。

“不过咱们庄子在白苍山的西北边,贵人们来得少,从西北坡也能走到白苍山里面,就是路荒僻了一点。这还是庄子附近的佃农跟奴婢家那口子说的,庄子里现用的柴火,都是请了佃户从山里运过来的。”林嬷嬷继续说道。

听起来也没什么有趣的,齐锦渔倒是想起了自家的那三十亩良田,自己还没去看过呢。

叫了柔蓝和杏黄,其他丫鬟留着给林嬷嬷帮忙,齐锦渔决定到附近去走走看看。

此时四月底,田野里已经青葱油绿,太阳晒着有些薄热,柔蓝撑了把轻便的油纸伞,一行人慢慢走在庄子外面的土埂上。

山坡平缓,阡陌交错的都是一片片田野,清新怡人的空气中带着南芸花香和青草的涩香,阳光下每一片绿叶都亮得出奇,也干净得出奇,可以见到有农夫在田里劳作,有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都会低下头以示对贵人的谦卑。

齐锦渔没有骄纵的脾气,她只是好奇地看看,两个丫鬟也是抿嘴微笑,她们都是在这种农村乡野的地方长大,自然觉得格外亲切,苏文目不斜视地跟在后面,一脸淡淡的表情。

于是在这些农户们眼里,这附近庄子里出来的小姐不但漂亮,还很和气,看起来就不是那种难伺候的主子,心里对那三十亩良田的佃户产生了一丝羡慕。如果齐锦渔知道自己出来一趟就有这么大的影响,估计会小小得意一下。

一行人走过不远,从土埂另外一头飞快地跑过几个小孩,差点撞到他们身上。看到冲撞了贵人,除了领头的那个孩子跑得飞快之外,剩下两个小孩都怯生生地站在边上,胆小的那个甚至要哭出来了。

“不要哭呀,你们跑这么快在玩什么?”齐锦渔回过头,看到那跑远的第一个小孩已经拐进了田里,和一个农夫交谈起来。

两个小孩不敢说话,杏黄和他们年龄差不多大,便脆脆地开口说道:“不要怕,我们是附近庄子里的人,我家小姐问你们在玩什么呢?”

那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飞快了看了看杏黄,小声说道:“我们不是在玩,是郎中来给娘看病,我们叫爹爹回家……小姐,小姐不要责怪我们……”

齐锦渔白玉般的脸颊微微泛红,她以为小孩子就是玩呢,没想到人家这是正事。

身后,那农夫带着孩子已经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神情中带着惶恐,他的孩子冲撞了贵人,在他看来是很严重的事情,离齐锦渔她们十几步远,这朴实的农夫就要拉着孩子给齐锦渔道歉谢罪。

齐锦渔连忙叫道:“不用了,他们没有撞到我,你还是快回去看你妻子吧。”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为难别人,何况这人不是坏人,事出有因,这几个小孩也没有真的撞到她。

农夫连忙带着孩子小心翼翼地从土埂下面田里走过去,看着一大三小卑微害怕的样子,齐锦渔一时兴致就淡了下来,慢吞吞地继续往前走,那一大三小在数十米远的地方重新走上土埂,飞快地奔跑起来。

齐锦渔知道这附近没有郎中,郎中都在城里,像这种住在城外的农户要看病,都得进城,那些住在庄子别院里的有钱人和权贵,则是派马车将郎中请到家里。上回齐锦宁急性肠胃炎,要不是齐锦渔和苏文手里有药,也得城里城外走个来回。

这家农户的情况还挺奇怪的,居然有郎中去家里医治。

等齐锦渔一行人快走到土埂的尽头,前面就是几户连在一起的农舍,几只不怕生人的母鸡在农舍前面走来走去,他们刚刚遇见的三个孩子中的两个,正蹲在篱笆门口晒菜干,看到齐锦渔他们,两个孩子手一撒,拔腿就往房子里面跑。

“你们在家也这样怕生?”齐锦渔问柔蓝和杏黄,至于把她看成洪水猛兽嘛。

“奴婢在家里的时候,哪有见到过小姐这样的贵人,这两个小孩恐怕是还在担心刚才冲撞了小姐。”柔蓝笑着说道。

这时候,却看到农舍的门里走出一个宽袍广袖的高大男子,齐锦渔心里咯噔一下,猛然往后退了一步,连柔蓝都惊得瑟瑟发抖,苏文欺身上前,冷冷地挡在齐锦渔面前。

男子一袭深青色长袍,没有任何绣文,墨色的长发松松挽起,五官深邃迷人,斜眉入鬓,那双宛然凝碧的眸子正如璀璨宝石,眨也不眨地盯着齐锦渔。

正是那个来无影去无踪,刺杀城主的刺客!这一身打扮令他的气息和之前截然不同,不但没有血腥嗜杀的杀气,反而带着从容和雍然,要不是齐锦渔对他这张脸印象深刻,要不是他的目光太具有侵略性,光凭气质,还以为是两个人。

他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于出现在这里,还是说他本来就生活在这里?齐锦渔心头涌出难言的愤怒,恨不得把那翠绿印章和明珠一起砸在他这张线条分明的脸上。她为什么心气不顺,都是因为他!

“冉郎中,多谢您了。”他身后跟着那纯朴的农夫,止不住的感激,看到篱笆外齐锦渔一行人,农夫怔住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齐锦渔微微眯了眯眼睛,“冉郎中?”不是杀手是郎中?视线下落到男子手里的药箱上面,齐锦渔觉得自己要冷笑了,这人真是多才多艺,会刺杀会吹笛会治病,还会强人所难。要是她今天没有一时兴起到田里走走,这危险人物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活动还不知道呢。

“小姐……”柔蓝低低地叫了一声。

齐锦渔一扬下巴,苏文在这里,她怕什么!刚才退的那一步,有点丢人。

那男子注视着齐锦渔,眸光闪动,忽然往前疾走几步,凌厉的杀气从苏文身上散发出来,挡住了他的脚步,齐锦渔开口说道:“冉郎中,我们又见面了。”

男子似是不愿和苏文发生冲突,“冉泽,请小姐借过,冉某还要进山采药。”

冉泽,齐锦渔把这个名字狠狠咬碎,深吸一口气,她不好现在把东西从空间里拿出来,农舍里似乎还有其他人在探头探脑地看着他们。

“本小姐庄子上也有人病了,冉郎中跟我走一趟吧。”齐锦渔瞪着他,能这么鲜活地跑出来,证明南澜城里的那些官兵根本不抓他,那她也不用担心被牵连,谁叫他是“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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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可恨 。。。

冉泽碧色的眼眸深深地望着齐锦渔,少女薄怒的面庞如白玉晕染了胭脂,晶莹的眼眸说不出的生动,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少女,她年岁还小没有完全长开,宛如一朵含苞的鲜花,还要再过几年才能真正盛放。

却不是他接近她的好时机,那个人没有死,他接下来还会继续行动,她救了他又不想和他有牵连,那么这郎中的身份在明面上也不该和她有什么接触。

那天是个意外……他从南澜城逃出后,原以为这附近庄子上就一个老管事,他可以躲在后院借温泉疗伤,谁知居然有人把庄子买了下来。

接下来就被这对在南澜城有过一面之缘的主仆发现了,聪明人不难猜出他就是刺杀城主的杀手,可惜当时他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力,再接下来,他们出乎意料地救了他,又把他放到了山上隐秘的寺院。

他从不欠人债,这是唯一一次。

虽然那个人遇刺醒来后就取消了对他的缉拿令,但也不足以熄灭他要杀他的决心。等他事情办完,他自然会光明正大把这“救命”的债务还清。

“冉郎中!”农夫黝黑脸上满是焦急,他咬咬牙,竟然朝齐锦渔的方面跪了下来,“小姐,冉郎中还要替小□子去山里采药啊。”

他倒是看出来,齐锦渔分明是要用借口带走冉泽,顿时急了。南澜城贵女喜爱美少年,冉郎中姿容出众,该不是被这小姐看上了吧。

“要什么药材,我叫人替冉郎中去城里买回来就是。”齐锦渔最讨厌这动不动就下跪,即使这农夫淳朴老实,可她又不是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

冉泽开口说道:“冉某用的药,城里买不到。”

还真是……可恨!这人啊,是不能随便救的!齐锦渔在心里狠狠地记上了这一笔。

不想跟他有牵扯的是她好不好,他摆出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她空间里的明珠乐谱和印章都是假的不成?

“小姐……”几个孩子见父亲跪下,也跑来跪在边上,就怕齐锦渔把冉泽带走,没人给他们娘亲治病。

齐锦渔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做恶人的天分,吸了几口气,“苏文,我们走。”她穿越过来,还是第一次这么憋屈,下次,哼哼,不,没有下次了!

心里有气,齐锦渔走得飞快,苏文杀机凛然地看看冉泽,只要齐锦渔下令,他就把他解决掉。

冉泽站在农舍门口,看着一行人远去,风吹拂过他深邃的眉眼,略带了一丝怅然。

回到庄子,众人小心翼翼地目送齐锦渔带着丫鬟和苏文进了院子,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询问为什么向来带笑的小姐,在庄子外面走了一圈就生这么大的气。还是林外管事聪明,连忙叫了自己儿子林飞去外面找人玩耍,看看小姐刚才去了什么地方,要是自己家的佃户冲撞了小姐,那就要打发掉的。

当然,林飞带回来的八卦消息让林外管事很是吃了一惊,比如说,自家小姐看到貌美郎中要强邀人家回家之类的,赶紧在八卦传到齐锦渔耳朵里之前先抹平了,又偷偷问过柔蓝,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之后,林外管事松了口气,就是嘛,连经常来的花家四少爷,都看不出小姐有什么别样心思,一个郎中怎么可能让小姐失态呢。

“苏文,那个人太讨厌了!”齐锦渔把丫鬟关在门外,带着苏文进到空间里,开始发飙。

“小姐说的是,要不要我去解决他?”苏文从善如流,估计冉泽已经在他的计算中死了千百次了。

她是一个穿越女,还带着空间,居然被一个土著憋屈!齐锦渔在空间里折腾了一圈,冷静下来,她有必要去跟他一般见识吗?不把他当回事,不就什么都不是了?

齐锦渔挥挥手,从空间里出来,为这么个人恼怒有失体统,吃不下饭就更是不应该,“苏文,我要吃香煎鳕鱼,要吃佛跳墙,要吃……”

爱送东西你就送,钱多不压身,爱晚上吹笛就吹笛,文艺青年在现代见多了,哼哼,齐锦渔吃饱喝足,躺在院子里,眯着眼睛看天上云卷云舒,周围暖风轻送花影摇曳,这么舒畅的天气,绝不让各种莫名来破坏她的好生活。

接下来几天齐锦渔哪儿也没去,苏文通过对书局送来书局的信息吸收,在原本简易地图的基础上绘制出了一副巨大详细的地图,上面重点标明了可能会出现未知物质的地方,当然,只是可能,齐锦渔看着密密麻麻标绘的地图,真觉得是任重道远。

还好空间功能现在就够用,齐锦渔并不是那种特别依赖空间的穿越女,空间里面那些逆天的东西,她也没想过要拿出来颠覆这个世界。

至于天天晚上都会响起的笛声,齐锦渔权当欣赏,冉泽也再也没有私自翻过院墙,往后院里塞东西。

倒是这其中又出了一件事,也不知楚采采是怀念齐府里的糕点,还是想要找人同仇敌忾一番,气呼呼地一个人雇了辆马车,从城里偷跑出来到了齐锦渔这边。

齐锦渔急忙让林外管事派人骑了快马去城里楚记交代楚采采的去向,这小姑娘就这么跑出来,家里还不要找翻天啊。

小姑娘先是看了林嬷嬷正在绣制的衣裙,表达了一下她的看法,这才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样,把韩玉容做的事情倒给齐锦渔听。

原来韩玉容在受到齐锦渔打击之后,没过多久,又开始频繁出入楚记寻找楚少臣。南澜城里八卦比较多,韩玉容在茶楼的糗事已经被新的八卦打压了下去,因此也不见她有多么不好意思,还为了接下来的簪花节,到楚记去买最好的布料,又去首饰铺买新首饰。

可巧她和楚采采在买首饰的地方遇到了,还看上了楚采采选中的一套珍珠头面,珍珠颗粒不大,胜在这一套都是一样大小的珠子做成,所以还是比较稀罕的。

于是韩玉容的小白花属性就发作起来,说她也很想要啊,但如果是采采妹妹的话,看在楚大哥的份上,她可以忍痛割让心爱之物,珍珠呢,要年纪大些的人戴了比较好,采采妹妹你还小,姐姐希望你好好对待这套头面,不要把它们损坏之类的说了一大通,手里就是拿着不放。

这把楚采采气着了,这首饰是她看中的,怎么成了韩玉容的心爱之物?看韩玉容一口一个楚大哥,穿着一身素白裙子拿着珍珠在身上比划,楚采采忽然就觉得这套首饰充满了一股子小家子气,直接甩下韩玉容就走了。

齐锦渔是扶着额头说不出话来,这人一旦拥有了某种标准属性,那真是死都改不掉的。安慰了一番楚采采,齐锦渔倒是想起自己还有一大盒明珠,自己才用了两颗在鞋子上。

于是拉过楚采采,如此这番地说了一阵,楚采采眉开眼笑地提着点心盒回去了,当然,怀里同样揣着两颗珠子。

日子就这样像流水一样过得飞快,由于白苍山东南坡已经云集了不少在附近有庄子别院的贵人,出入变得极为不方便,齐锦渔连永安书院都不去了,花凛过来打秋风的时候,就让他带上食盒回去给柳公和齐锦宁。

到了五月初五,齐锦渔一早便醒了过来,窗外红霞满天,正是个极好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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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嘱咐(V第一章) 。。。

白苍山东南坡脚下,密密麻麻停满了各式马车,沿途还有不少凉棚,按着楚采采的嘱咐,齐锦渔让苏文将马车停到印着楚记标志的凉棚附近,便有青衣小厮上来殷勤服侍,齐锦渔一看还是熟人,正是楚记布庄里面那个伶俐的小伙计。

“齐小姐,您可来了,我们家小姐一早上就等着您了。”小伙计今天打扮得格外整齐,青衫青帽,收拾妥帖了也是个清爽干净的小伙子。

他们这边只有齐锦渔、柔蓝和苏文三人,不像其他人家那般前拥后簇,因此刚下马车,并不起眼,甚至有些人瞥过这边,还会带着挑剔和审视不屑的目光。

小伙计领着主仆三人到了山门入口,却是换了个丫鬟过来迎接,还是见过的,楚采采那个名叫听书的背景板丫鬟,看来已经等了好些时候,齐锦渔到的时候,她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沿着山门拾级而上,不得不说,东南坡的南芸花确实开得比别的地方要好,尤其是五月初五这天,真是千树万树繁花尽绽,冰雪积玉般层层叠叠缀满了枝头,阳光直射下来,洁白耀眼,花影婆娑。

柔蓝也是第一次能在簪花节进入白苍山,只觉得眼睛不够用,小声惊叹道:“小姐,这里真漂亮。”

齐锦渔笑着点头,就算是她在现代去观赏过樱花和梅花,都没有这么华美,南芸花是精雕细琢的美丽,没有樱花的娇弱和梅花的单调,它们一簇簇一瓣瓣,都带着最优美的弧度,闪耀着最迷人的光泽。

这山门的石阶也分了好几条,他们走的这条上面人不多,齐锦渔和柔蓝体质都不弱,很快就攀登到了半山腰,如海的花树中露出飞檐翘角,却都是精致的木质建筑。

齐锦渔都忍不住要惊叹了,用细细的南芸木构筑出这么一个数百年不腐朽的建筑群,实在是天大的手笔!

听书很有眼色,带着三人绕过那些热闹的人群,直接把他们带到了一座阁楼里面。楚采采正坐着和另外一个丫鬟说话,看到齐锦渔进来,顿时欢呼一声扑了过去,“齐姐姐,你来了!”

齐锦渔笑着点点她的额头,“采采要我来,我怎么会不来,快给我瞧瞧。”

楚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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