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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作聘君为媒-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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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额头抵着楚彻的额头,笑道:“这就是最好的了。”
楚彻终于开怀的笑了,那笑容像个孩子,干净不染纤尘,我真想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我和楚彻就这么一辈子,直到地老天荒。
楚彻抱住我,我听见他胸腔里心跳有律的咚咚的跳着,我忽然就像个孩子一样呓语道:“楚彻。”
“嗯。”
“这是真的吗?”
“是,是真的,我是真的,你也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看着那些飞舞的萤火虫,终于缓缓的笑了出来,好似将心间那些浊气,全都吐了出来。到得这一刻,我终于确定,我和楚彻之间,再无阻碍,过去的那一切,真的都已经只是过去了。
犹记得,擎天殿那场大火烧起来时,楚彻那不舍的眼神以及在皇宫侧门那里,我们遇到李帛朗时,他的犹疑,我知道,楚彻骨子里所流的血带着王气,他不会是个安然做小老百姓的人,他的雄心,他要将江山踩在脚下的气势,让我总会觉得有一天他会离开我,然后去征战他想要的梦想。
我一直都不确定,楚彻当初答应我和我来关外生活,是不是只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和我在一起,他什么都没有,他只是一个寻常的凡夫俗子,而楚彻,他天生就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的维系着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故意和楚彻抬杠,故意惹怒他,故意在他面前装作红杏出墙,其实我只是不想我们之间的生活太过平淡,平淡很可怕,它很快就会消磨掉人的心志,也会让楚彻很快就觉得生活的枯燥。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样不确定和患得患失,因为过去的种种,都让我不想去回首,每回想一次,都只会让自己痛苦一次。
但是现在他站在我跟前,一语双关的说,他是真的,我也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是不是这就是他的承诺,承诺我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没有勇气去问,我怕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所以我宁愿一直就这样生活下去,如果有一天楚彻他真的厌倦我了,那么我不会再多做挽留,因为感情一旦没有了,再怎么挽留也只是徒劳。
我紧紧的抱着楚彻,楚彻忽然又说:“卫玠,无论将来再发生什么事,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好。”我几乎想都没有想的就答应了。
楚彻似乎是还想要说什么,但他只是笑着,然后他没有再说话,我忽然心血来潮,我说:“楚彻,你给我捉一百只萤火虫,我就答应嫁给你,当你的老婆。”
楚彻愣住,他不确信的问我:“你说真的?”
楚彻浑身紧绷,像把拉满的弓弦,我很明媚的笑着,“是,只要你能替我捉一百只萤火虫。”
楚彻忽然笑了,他快速的脱下他的外袍,冲进那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堆里,我看着楚彻替我捉萤火虫的样子,觉得我好幸福。
楚彻,如果你是毒药,那么我也含笑饮下,我终于能体会,原来含笑饮鸩酒,却是如此。
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头了,其实,我早就不能回头了。
如果能回头,凭着我的性子,当初我我恢复记忆时,就不会只是逃避楚彻了,我说过要报复,而其实我只是一味的在逃避,如果我真的要报复,我就不会只是看着阿穆实施他的计划,我应该会帮阿穆的,帮阿穆完美的施行他的计划,阿穆虽然很聪明,但他始终还只是个孩子,他所欠缺的,是岁月的磨砺。
只是我没有想到,楚彻最后还是输了,当初阿穆说过,楚彻注定会输,因为他动了情,所谓关心则乱,所以楚彻最终留下了云锦在青城,他单枪匹马的回到京城。
现在回想起那一切来,竟然恍如隔世,那座回忆城,我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了,我有点想念小胖子,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我。
。
第六十九章 拉面
楚彻捉好了萤火虫,他用外袍包裹着那些萤火虫,在黑夜里闪烁着荧光,夜风吹起楚彻的衣摆,他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神仙,他走到我跟前,将包着萤火虫的外袍递到我面前,楚彻额头上还有细汗,脸颊微有些红晕,他喘着粗气,道:“你要的萤火虫,我替你捉好了。”
我咧开嘴笑,说:“你数过了吗?”
楚彻竟然回答我:“我数过了,一百三十七只。”
楚彻将装着萤火虫的衣服递到我手里,我紧紧的握着那装着一百三十七只萤火虫的衣服,忍不住说:“你笨蛋啊,我如果打开衣服来数,它们不就都跑了?”
楚彻微皱了皱眉,好半天没有说话,我慢慢松开衣服,萤火虫争先恐后的飞了出来,楚彻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说:“你不要了?”
我看着飞上天的萤火虫,笑道:“它们要的,是自由。”
楚彻不说话了,我们并肩站着,看着无数萤火虫腾空飞去,就像是有千万颗星星在天际腾飞,此情此景,就像是一场梦一般。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晚,成千上万的萤火虫环绕着我们,它们轻灵地飞过,点点萤光散入四面八方,就像是流星金色的光芒划破夜幕。
楚彻突然说:“你还要嫁给我吗?”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怔怔的看着楚彻,楚彻指了指飞走的萤火虫,“萤火虫都飞走了,你还要嫁给我吗?”
我笑了笑,说:“要。”
楚彻看着我笑,我和他就这么站在月光下,我忽然又补充了一句:“我要十万两银子当嫁妆。”
楚彻一口答应下来:“好。”
“还要一座大庄园。”
“好。”
“我想想还要什么,你等等啊。”
“好。”
我见楚彻这么好说话,立即就奸笑着说:“这样吧,我现在想不起来还要什么了,你答应我三个要求,不管将来我想要什么,只管找你要,好不好?”
“好。”
我们身边飞舞着萤火虫,我觉得幸福极了,我不管过去,也不管将来了,我只想活在当下,活在我和楚彻还好好的现在。
楚彻看了看夜色,拉起我的手,柔声说:“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我掰了掰手指,然后斩钉截铁的说:“五月二十。”
楚彻微拧着眉头,问我:“不能早了吗?五月二十,还有整整三十天。”
我想楚彻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明白我为什么要选在五月二十这一天成亲的,那是我无声的宣告:五二零——我爱你。这三个数字在现代几乎是无人不知,但这个时空里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算是我的一个小秘密好了。
于是我歪着头说:“不能早,必须在这一天。”
楚彻无声的叹息,过了片刻,他才说:“那好,到时候你不许反悔。”
我像个孩子一样伸出小指,对着楚彻说:“绝不反悔。”
楚彻竟然也伸出小指和我拉了勾,但我不知道是自己看错了,还是怎么的,我总觉得楚彻眼底有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害怕,我甩甩头,肯定是自己想多了,楚彻他害怕什么呢,他现在什么都不用怕,阴谋算计已经远离了他,他要做的,只是等着我嫁给他而已。
我们并肩往回走,走了一半我耍赖,痞着楚彻背我,楚彻竟然好脾气的答应了,我立即就跳上楚彻的背,深怕他会反悔,楚彻的背很宽阔,也很安全,我安然的在他背上睡着了。
如果能这样一辈子,该有多好,我就是这样贪心的人,我要的,便是一辈子。
这一夜我睡得很香,没有丝毫的失眠,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就看见楚彻睡在我身边,我笑了笑,用手去缠楚彻的头发玩,楚彻忽然睁开眼睛,我被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楚彻懒洋洋的半坐起来,漫不经心的说:“今天想做什么?”
我歪着脑袋看着楚彻半开的亵衣,吞了吞口水,说:“今天要去出墙。”
说到出墙我想起昨天那个丑女人,于是我半眯着眼睛质问楚彻:“昨晚是不是半夜偷偷出去会了情人?”
楚彻竟然点头,淡淡的说:“是出去过。”
我一听就火大了,这混蛋昨晚上还说要娶我,一转身就去和打过我的女人约会,操,我还真是遇人不淑啊,想到这里,我愤愤的拉开与楚彻的距离,楚彻似笑非笑的解释道:“我是去替某人报仇的。”
“……哼……”
“不信?”楚彻问到。
废话,谁信谁是猪。
楚彻也不着急解释,只是慢条斯理的起身,穿戴好衣服,我还坐在床上不理他,楚彻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去挣钱了。”
“哼。”
楚彻竟然说走就走,都没说来安慰一下我,我气得跳脚,抄起地上的鞋子就朝楚彻砸过去,楚彻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他竟然轻易的就躲了过去,他躲过也就算了,毕竟他是有武功的人,可他竟然还回头朝我笑,我觉得他分明就是嘲笑我!
我发誓今晚上一定和他分房睡,哼。
我愤愤的从床上爬起来,因为今天是个红杏出墙的好日子,帅哥相约,我是绝对不会唐突了帅哥的,不过说实话,我到现在都还不怎么会梳头发,以前有原峥在,都是原峥替我梳,所以我现在只要一梳头,就会无药可救的想起原峥。
我对着铜镜苦笑,拿起梳子弄了好半天,终于梳出了一个勉强能见人的发型,我不由得感叹,还是二十一世纪好,至少头发不会长得这么变态。
梳洗完毕,我决定出去吃个早饭,前几天我观察到前街有一家拉面好像挺不错的,天天都是人满为患,不过有一点很诡异的是,那块招牌,不知道是年久的缘故还是怎么,本来那招牌应该是“韩大爷拉面”的,不过最下面的一个“面”字掉了,只剩下“韩大爷拉”四个字迎风招展。
酒店还没开业的时候,我就吵着要和楚彻一起去吃韩大爷拉面的,结果楚彻一看那招牌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我追了好半天问他为什么掉头就走,楚彻很鄙视的说,他一看那招牌就恶心了。我仔细观望了好一阵之后,好像是有点恶心。但出于好奇,我还是对韩大爷拉面寄予厚望,所以今天早上的早饭——韩大爷拉,面。
我今天特意挑了一件看上去比较有内涵的衣服穿着,说是有内涵,其实也不过比平时穿的衣服贵那么一点点,不过现在在我价值观里,钱就是内涵。
我走到前厅,楚彻见我这一身穿着,脸拉得老长,我笑嘻嘻的和楚彻挥了挥手,然后说:“我要去吃韩大爷拉面,你要不要去?”
楚彻估计想起了我说的,那鼻孔哼了一声,很干脆的突出两个字:“不去。”
我虽然猜到是这个结果,不过还是有点不高兴,我也拿鼻孔哼了一身,很潇洒的转身,奔向韩大爷拉面。
韩大爷拉面就在同福酒店的斜对面,目测距离只有一百米,这会儿生意正是火爆的时候,老板就叫韩大爷,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我走到那面摊前,看着那一堆人,心里打了退堂鼓,但我想楚彻现在肯定在背后看着我,我要是没吃到这拉面,指不定他回头又嘲笑我,于是我走到那拉面的韩大爷面前,学着食客的腔调,高声道:“韩大爷,一碗拉面。”
。
第七十章 明觉寺
那韩大爷看都没看我一眼,注意力全在他手里的面上,我站在他摊子前看了好一阵,不得不感叹,拉面是个技术活,我肯定是学不来了。
我在人堆里好不容易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又等了好久那个韩大爷才把拉面给我端过来,我饿得都快前胸贴后背了,端起热腾腾的拉面就吃了起来,说实话,这拉面的味道还很有我在现代吃的兰州拉面的味道,我心里一暖,决定以后要成为这里的常客,找点现代的感觉。
等我吃好拉面,付了钱,神清气爽的回到酒店等许言派人来接我,楚彻见我回来,问我:“拉面好吃吗?”
我把脖子一昂,说:“当然好吃,比某人煮的面好吃十倍百倍。”
楚彻听我这么说,脸子一沉,咬牙道:“哼,我又不是某人的厨子。”
我懒得和他计较,反正我今天心情好,因为刚才吃饭,我听到一个很劲爆的消息,所以我就自动忽略掉楚彻的故意找茬。
凡是人多的地方就多八卦,这是一条恒古不变的真理。
今天早上我听到的八卦就是,那个叫婉柔的丑女人,昨晚上在水里呆了一晚上,据说是在找个什么东西,不过最后都没有找到,结果等天亮了,那个丑女人气得哇哇大叫,一个不小心就掉进了水里差点被淹死。
我在心里偷笑,但我很好奇那个丑女人究竟在找什么,我盯着楚彻,楚彻半眯着眼睛在看账本,我终于没有忍住,跑过去问他:“你究竟让她找什么了?让她在水里待了一整晚。”
楚彻抬起头看着我,很欠扁的说:“你想知道?”
我咬了咬牙,说:“想。”
楚彻笑了笑,说:“也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掉了一串白玉珠子在水里而已。”
原来是为了串破珠子啊,不对啊,白玉珠子?不会正好是我的那个吧?我颤声问他:“你……你哪里来的白玉珠子?”
楚彻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气得大叫:“不会是我的吧?”
楚彻并没有说话,看样子是了,我十分肉痛啊,那珠子能值不少钱的啊,我看着楚彻,真想一拳打在他下巴上,我握紧了拳头,还没来得及出手,许言突然冒了出来,他笑着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折扇,道:“林姑娘可以动身了吗?”
我在帅哥面前向来要保持美好形象的,于是我立马换上笑脸,对着许言笑道:“可以,可以。”
许言道:“那林姑娘,请。”
我咬牙在楚彻耳边低语:“你等着我回来找你算账。”
楚彻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看着就来气,不过现在我是没时间找他报仇了,我要去和许言红杏出墙,我哼了一声,然后走到许言身边,笑道:“许公子请。”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我竟然觉得许言对楚彻笑了笑,楚彻摆着张冰块脸没有理许言,我走在前头,许言很快就跟了上来,走了一段路我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因为好像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再看到其他人,连昨天那个一直跟着许言,长得很抱歉的男人都不在。
我四处张望,也没看到形迹可疑的人,许言大概是猜到我的疑惑,便笑了笑,道:“林姑娘不用望了,我今天没有带下人出来。”
我被许言说中,有点不好意思,说:“许公子不担心一个人会有危险吗?啊,我是说,树大招风,总会有坏人觊觎公子……”
我好像越说越不对劲,只好尴尬的住了口,许言却并不计较,道:“许言并不好胜,也没什么仇家,所以林姑娘不用担心会有坏人,即便有坏人,凭许言的身手,他们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我配合的笑着,然后和许言并肩,走了许久才走到我们要到的明觉寺。
许言一路上给我讲了一些大月氏的风土人情,顺带讲了一些大月氏的现况,我其实并不知道许言为什么要和我讲这个,尤其是大月氏左贤王许正德手里权势滔天,不出意外,再有些时日,许正德大概就要造反了。
我只是诧异,我和许言只不过是见了两次而已,他为何要和我说这些话,但他最后还说,许正德之所以会有如今的权势,因为他背后有庞大的背景,而这个背景,便是中原人。
许言没有明说许正德背后的中原人是谁,我总觉得许言接近我,目的并不是那么简单,他堂堂一个皇子,岂会有这许多时间来和我这样一个蝇头小民一起去明觉寺还愿。
只是我不想去想太多,今朝有美在侧,我又何乐不为?
我和许言站在明觉寺大门口,明觉寺里钟声铮然,在门口便能看见小沙弥在大殿里跟着主持念经诵道,许言望着明觉寺那块威严的牌匾,轻声问我:“林姑娘知道我是来还什么愿吗?”
我摇了摇头,笑道:“许公子要还什么愿,青霞怎会知道?”
许言别过头来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许言朝明觉寺里走,待他已经走进了大门,他忽然顿住,背对着我说:“前些时候,我来许愿,让佛祖佑我大月氏太平。”
我跟上许言,道:“公子今日来还愿,想来是实现了愿望。”
许言却嗤笑了一声,道:“的确是实现了,至少短时间内我大月氏太平无事。”
我本来想追问为什么的,但想了一下,我的身份似乎并不适合问这个问题,不过许言也没有要说的意思,他径直走了进去。明觉寺香火旺盛,前来烧香还愿的人很多,我和许言很快就没入了人堆里,许言出手阔绰,买了许多香蜡纸,我帮着许言烧,但许言从头到尾都没有跪过,周围烧香还愿的人都跪着磕头,以求菩萨显灵,我一边烧纸,一边纳闷的看着许言,许言双手合十,紧闭着双眼,不知道又在许什么愿,我手里的纸都快烧光了,许言仍然闭着眼睛,火光灼人,我觉得浑身都在出汗,我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许言却睁开眼睛,状似随意的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跪吗?”
我很诚实的摇了摇头,说:“青霞不知。”
许言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路人甲乙丙等人,然后凝视着我,道:“我曾发誓,我这辈子,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君,其余的,我均不跪。”
许言这话明明就说得很轻,但听在我耳朵里,却像是轰隆隆的雷声,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在我心口,我看着许言,并没有说话,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要说什么。我只是机械的将手里的纸一点一点丢进火堆里,任由火舌灼到我的手指,我吃痛的闷哼了一声,不停的给手指吹气,但仍旧觉得钻心的痛。
许言似乎是已经做完事了,他看了一眼大殿里已经做完早课陆陆续续出来的小沙弥,和我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我点头说好,许言大步而去,他走进大殿,那主持似乎和他很熟稔,许言上去和主持说了些什么,然后许言就出来了,他出来时,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下来,阳光照在他身上,将他浑身都笼罩在一层薄薄的光晕里,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许言和原峥竟然有那么一点相像。
我握了握拳头,却最终松开来,我自嘲的笑了笑,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有第二个原峥的,原峥应当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对我一片赤忱的人,只可惜,我们相见恨晚。
许言已经走到我身边,他笑了笑,“走吧。”
我们又并肩走出了明觉寺,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笼罩在阳光下,金光四射的明觉寺,恍惚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
第七十一章 苏砚辞
许言忽然顿住脚步,问我:“林姑娘想有不有想去的地方?许言今日无事,可以陪着姑娘四处走走。”
有帅哥相陪,我自然是却之不恭,所以我立即笑着说:“早先听说关外草原辽阔,牧马成群,青霞来了这么久,还没去见识过,许公子若是没事,可否带青霞去见见世面?”
许言微挑了挑眉,欣然道:“好。”
许言带着我走了一条小路,小路曲折蜿蜒,宛如人生,我不知道为什么许言会带我走这条道,我出了一身细汗,走了一段路之后就开始跟不上许言,所以到最后我掉出了许言好长一段路,等我走到小路的尽头,许言在那路口等我,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望着我,和我说:“林姑娘一定想问我,为什么要选择走这条小路,对吗?”
我喘着粗气,脸涨得通红,双手撑着膝盖,点头道:“是,有大路为什么不走?偏偏……偏偏走小路……累死我了。”
许言闻言,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缓声说:“我五岁的时候,父王第一次带我走这条路,我当时也问了和林姑娘一样的问题。为什么有大路不走,偏偏要选择走小路。”
许言的神情有着向往,那种对他叙述的过去无比怀念的向往,但通常这种表情之后,将会是面对现实的痛楚和无奈。
我静静的看着许言,许言道:“你知道当时父王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我摇了摇头,等着许言揭开谜底。我隐隐的觉得,许言今天的话里有话,他并不只是那么单纯的把我当作一个酒店的老板,一个小小的市井小民而已。但我自问我现在浑身上下没有哪一点能引起他的怀疑,我改名换姓,连生活方式都彻底的改变了,我实在想不到,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许言今天站在这里,和我说这许多和我毫不相干的话。
许言见我摇头,释然的笑了一下,道:“看来我也不是愚笨,连林姑娘这么聪明的人都猜不到答案,许言当时猜不到,也并不丢人。”
我想说点什么恭维的话,但却说不出口,许言略带怅然的望着小路尽头的前面,那前面是几十级台阶,阳光透过高大的树木投下影影绰绰的光点来,许言望着那些光点发呆,过了许久,他才沉声道:“走小路的人,当他走到路的尽头,他回过头去,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苦头,才记得住该要珍惜什么,也才能看见前头的一马平川。用你们中原的话来说,就是‘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当时,父王是这么和我说的。”
许言说着,背过身去,无声无息的沿着那几十级台阶拾阶而上,我看着许言打得笔直的背影,心里竟然有些微的发酸,我深吸一口气,然后静静的跟在许言身后,那一步一步却开始变得沉重起来,视线慢慢的开阔,直到走完最后一级台阶,呈现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一个辽阔无垠的大草原。
牧马成群,蒿草齐腰,凉风习习,我忍不住张开双手,让风贯穿我的身体,这滋味说不出的惬意,我曾经梦想见到的大草原,如今梦想成真了,迎着风,我对许言说:“谢谢你。”
许言却问:“谢什么?”
我笑着答道:“谢谢你实现了我的梦想。”
许言没再说话,只是望着我,他英挺的剑眉微微蹙着,我假装没有看见。草原上肥壮的牧马成群,悠闲的啃食蒿草,我见并没有牧马人,便壮了胆子,去撵牧马,牧马被吓得四处逃窜,我看着到处乱跑的牧马,爽朗的大笑起来,而我一回头,那齐腰高的蒿草堆里,许言一脸忧伤的望着我,又或者他只是在望着这片草原,用他忧伤的眼睛。
几乎把所有牧马都吓跑了,我也终于疯够了,我出了一身的大汗,但我只觉得浑身十分的舒畅,好久都没有这样放肆的做自己了,偶尔这么放纵一次,这滋味,竟是如此的奇妙。
我回到许言身边,太阳都快落山了,我望了一眼天边的云霞,笑道:“天要黑了,咱们回去吧。”
有句话,叫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天永远会黑,人始终会散,我们都没办法挽留,唯有珍惜自己想要珍惜的,一心求得一个天长地久。
许言点了点头,说:“好。”
回去时,我们没有再走小路,大路果然平坦,走着丝毫都不费劲,我们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直到回到大月氏都城,要和许言告别时,许言才轻声说了一句:“三日后我大婚,你会来吗?”
我一时懵掉了,大月氏最有钱的黄金单身汉就要结婚了?这个消息太劲爆了啊,我怔在了原地,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等我反应过来,却发现许言已经走了,只余下他那一抹看上去十分孤单的背影。
我并不想和许言有太多的牵扯,我答应去和许言还愿,纯粹就是为了和楚彻闹脾气,又或者是我自己的虚荣心,我想让关外所有的女人都知道,我这个已婚妇女比他们更有魅力,再或者,我只是想打响同福酒店的知名度,让同福酒店的名声长盛不衰。但当这一天下来,许言和我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之后,我竟然有点犹豫,我刚才竟然还想问他,为什么要结婚,他的妻子是他爱的人吗?我发现我又开始自作自受了,我站在同福酒店的门口站了许久,晚风突然变得有一点冷。
忽然一件衣服披在我肩上,我别过头去就看见楚彻面无表情的站在我身后,我呼了呼鼻子,咧开嘴笑得很没所谓的道:“怎么样?这支红杏比你那支好吧?”
楚彻冷哼一声,说了两个字:“活该。”
我追问道:“顾小五你说什么?”
楚彻不说话了,他静静的看着我,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明明我们就那么熟悉了,但那一瞬间,我却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就像真的做了什么被楚彻抓到了现形一样。
我站在同福酒店门口没有动,楚彻大概是拗不过来,只好拉起我的手,把我往酒店里面拉,我心里一暖,就这么被楚彻牵着往同福酒店里面走。时日风华,我多想这便是一生。
我觉得我开始变笨了,很多东西都迟缓许久才看得出来端倪,后来我想,大约是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当初我能帮助楚彻稳定后方,让楚彻安心出征,后又能支枪匹马去大玄谈判,那份螳臂当车的痴勇,那初生牛犊的冲劲,除了爱,还有因为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我那时,还没有把自己当做这个时空里的人,我还没有把当做大楚的百姓,我那么做,纯粹都只是为了要帮楚彻。但现在,我们已经不在大楚,也不需要做出什么牺牲来挽救什么,所以我以为这一切都只是简单不过的生活,但有一天我幡然悔悟,我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只是此时,我却并未料想到那么多未来。
楚彻拉着我的手走到后院,他似乎这才想要揭开答案来,他缓缓的说:“那个许言三日后要成亲了,你知道吗?”
我的心紧了紧,轻声说:“知道。”
楚彻也并不意外,他又问我:“你知道他要娶的是谁吗?”
我看着楚彻的脸,并没有说话,楚彻似乎是叹息了一声,他缓声道:“他要娶的,是相国苏银的女儿——苏砚辞。”
。
第七十二章 一生一世
苏砚辞这个名字我隐约有些印象,好像自从我听到许言的名字开始,苏砚辞的名字也差不多每次都能跟在苏砚辞后面,一个是王子皇孙,一个是名相之后,很多人都说,他们的王子许言必定会和才女苏砚辞缔结秦晋之好。
如果苏砚辞身后没有丞相苏银的话,也许连我都会羡慕他们。我惊诧的看着楚彻,问他:“你怎么知道?”
楚彻鄙视了我一眼,道:“今日外面都传遍了,我不是聋子,岂会不知?”
我还想强词夺理,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其实许言和谁成亲,根本就和我没有半点干系,我们两个只是萍水相逢而已,连朋友都算不上,今天之后,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关外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的。
我闷闷的说:“我饿了,要吃肉。”
楚彻显然有点状况之外,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就换了话题,不过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拉着我往厨房走,我鼻子有点发酸,我站在原地不走了,楚彻回头瞧着我,问我:“怎么不走了?不是饿了吗?”
我几乎是哽咽着叫楚彻的名字:“……楚彻……”
楚彻微皱着眉头,问我:“怎么了?”
我深深的吸气,然后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说:“我太饿了,走不动了。”
楚彻舒展开眉头来,他半蹲下,声音却铿然,“上来。”
我鼻子一下子酸得更厉害了,其实前面已经没有几步路了,我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掩饰自己的尴尬而已,我伏在楚彻,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在楚彻的背上,水珠很快就洇进楚彻的衣服里,我慌忙擦掉泪水,不想让楚彻发觉。
到了厨房里面,楚彻才放我下来,我坐在桌子旁边,楚彻就去把蒸在锅里的饭菜端了出来,我吃了几口,却没有什么胃口,我丢了筷子,楚彻略皱了皱眉:“饱了?”
我嗯了一声,楚彻直直的瞧着我,道:“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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