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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作聘君为媒-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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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一切全都变了呢?我究竟是谁?天牢里那个叫原峥的男人和我又究竟有什么关系?这整个皇宫里的哑巴,又为什么是因为我而存在?
我该一味相信楚彻,还是该去寻找真相?当楚彻那么冷酷的说要我禁足的时候,当楚彻说要让丁昭仪做临妃的时候,为什么我会觉得心痛?
为什么······为什么······
夜,忽然就下起雨来,不大不小,细细碎碎的砸在窗户上,承乾殿外的御林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尽数撤走了,这样倒好,承乾殿又像以前一样安静了。
我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倚窗而立,我望着黑沉沉的雨幕,忽然觉得好冷。我紧紧的抱着肩膀,却仍旧觉得冷,彻骨的寒意弥漫全身。
我突然不想待在承乾殿里,我疯子似的披散着头发赤足冲进了雨里,雨越下越大,每一滴砸在我身上都灼得我身上生疼,闪电忽的划破长空,世界一瞬间由黑色变成白色,再由白色变回黑色。
寂静空旷的皇宫里,我像是忽然就找不到了方向,我该往哪里走?我看着雨幕沉沉,忽然后悔,我为什么要再看见?
长廊那头是銮舆起驾的声音,我知道是楚彻,但我站在大雨里不想动,我看着楚彻的銮舆渐渐的走近,一点一点,像是要迫进我的心脏去。
楚彻,长夜如斯,没有你,我觉得很冷。真的好冷。我忽然想起我看不见时,楚彻每晚都宿在承乾殿里,无论他有多忙,他总会准时的来承乾殿,陪我吃饭,然后我陪着他批折子······
那銮舆离我已经不过咫尺了,雨水唰唰的砸在我脸上,楚彻身边的太监似乎看见了我,惊呼道:“皇后娘娘您怎么在这里?这么大的雨,怕是要淋坏了,娘娘快上去。”
那太监急急的跑到我跟前,却不敢拉我,只是干着急,那銮舆上,楚彻冷冷的看着我,我也冷冷的看着他,天空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白光映在楚彻的脸上,让他的脸看着更加的可怖。
那太监还在唤我:“娘娘,外面雨大,您还是先上去吧。”
我冷笑,看着楚彻,一字一顿道:“本宫喜欢在这里淋雨,碍不着任何人。”
楚彻的脸色冷得可怕,他伸手将坐在他身边的丁昭仪,哦,不,现在应该叫临妃了,他将临妃揽进自己怀里,冷冷道:“皇后既然喜欢淋雨就在这里给朕淋到雨停,雨什么时候停,皇后就什么时候回承乾殿。”
那太监不可置信的低低唤了声:“皇上······”
楚彻挥了挥手,冷厉道:“你若愿意,可以在这里陪皇后,起驾回宫。”
銮舆上,临妃小鸟依人般靠在楚彻胸口,她似炫耀似的看着我,语气十分的娇嗲:“皇上,皇后娘娘身子不好,这么淋雨怕是会不好,皇上大人大量,就饶了皇后娘娘这一次吧。”
楚彻脸色缓和了些下来,他微皱着眉头,我心里早已寒透,我才不要别人的假惺惺的施舍,我突然大笑:“安宁谢临妃娘娘的好意,安宁谨遵皇上旨意,雨不停下来,安宁绝不会回承乾殿!”
这一句话好似激怒了楚彻,楚彻怒极反笑,他咬牙切齿道:“好,好,既然皇后这么喜欢,朕就成全你,赵佑志,你给朕侯在这里,皇后要是胆敢抗旨,即刻回禀。”
那叫赵佑志的,就是刚才冲过来叫我的太监,他见楚彻发了话,立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道:“皇上万万不可啊,娘娘身子虚弱,这才刚将养好一些,这一场雨淋下来,少不得又要得病,娘娘眼疾刚愈,可经不住这么折腾,还望皇上三思啊。”
楚彻一怔,脸色却是愈加的苍白,我冷冷的看着他,他却像是躲着不敢看我,那临妃似是无意的打着呵欠,嗲声嗲气的说:“皇上,临月困了。”
楚彻半眯上眼睛,和临妃温言道:“既是月儿替她求情,朕就饶她一次,月儿说好不好?”
临妃娇笑一声,一双玉手轻捶打着楚彻胸口,娇滴滴的说:“皇上,你真坏。”
楚彻大笑,扭头看着赵佑志,道:“没听见临妃的话吗?还不送皇后回承乾殿,真是越老越不会当差了。”
我觉得心如灰烬,可是此时此刻,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觉得疲倦极了,也累极了,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楚彻被彻底的激怒了,他的眼神可怖得像是要把我撕成碎片,他整张脸上都没有了血色,他怔怔的望着我,我们之间隔着风雨,隔着万水千山,我以为他不会说话,至少不会同我说话,但他却下了銮舆,他走到我面前,雨下得唰唰的响,他忽然笑了笑,他指着我的心,有些凄然的问我:“你这里是石头做的不成?沈安宁,朕问你,你这里是石头做的不成?”
我望着楚彻的脸,痛快的冷笑道:“楚彻,你问我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是谁下旨封丁临月为昭仪,是谁罚我禁足,是谁不要我去天牢?楚彻,你竟然这样问我,我的心是石头做的,那也是因为你!”
楚彻的身形在大雨里晃了晃,我的手紧紧的攥着,仿佛十指已经连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我以为我这么说,我心里会痛快,但我反而觉得心里更加的,空。
赵佑志眼尖,他急忙上去扶住楚彻,楚彻大手一挥,将赵佑志甩出两米开外,楚彻直直的瞧着我,像是自语般低低道:“朕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将我伤害得体无完肤,却和我说是为了我,我当真有那么傻吗?楚彻,为什么我觉得,你那么陌生?
我大笑:“楚彻,我不要你的假惺惺,我要走,我要离开这里,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楚彻瞳孔猛的一缩,他一把掐住我下巴,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他一张脸全是青色,就像是病人一般透着死灰,他盯着我,狠狠的说:“休想!你这辈子都别想再逃出朕的掌心!来人,将皇后关入承乾殿,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许打开承乾殿的门。”
楚彻的呼吸很急,大雨像是一下子落进了我的心里,把我的心也浸湿了,我看着楚彻那张冷峻的脸,我想笑,却发现身体不可抑止的往下沉,我不甘的慢慢闭上眼睛,喉间那口血,我终于忍住了没有吐出来。
楚彻,曾经待我好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死在承乾殿,那天我能再看见的时候,并且,大约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第十三章 梦

我做梦了,梦见自己从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然后有人跟着跳了下来,他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我陪你。”
可是,是谁说的这三字,那声音柔得像耳语,却十分坚定,他抱着我跌下悬崖,最终跌入了水里,我梦里救了我的盖世英雄,他究竟是谁?
我努力的想看清楚那人是谁,但我知道,我永远也不可能看清了,因为那时候,我是个瞎子。
我胡乱的嚷着问你是谁,你是谁,却没有人回答我,我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这只是一场梦而已,一场永远不会发生的梦,而已。
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如梦守在我床前,她眼底一道淡淡的青痕,像是好久没有睡觉似,如梦见我醒了过来,立即激动的说:“娘娘您可算是醒了。”
我头昏沉得厉害,又痛,我揉着额头,问她:“我怎么了?”
如梦说:“娘娘您昏迷了两天两夜了,高烧不退,还一直在说胡话,现在好了,您可算是醒过来了。”
我醒过来了,连同那一晚的记忆,我也一同记起来了。
我默了默,却还是问了出口:“楚······皇上来过吗?”
如梦一下子就沉默了,她的沉默,已经代表了很多意思,我觉得自己真的是犯贱,明知道答案,却还是要去问,我自嘲的笑了笑,将头往枕头里压了下去,我淡淡的说:“好了,我知道了。”
如梦轻轻唤了我一声:“娘娘······”
我朝她挥了挥手,如梦心领神会,她默默的退了下去。我闭上眼睛,觉得倦怠极了,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累过,为什么,我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可谁都不能给我答案。我很想冲到楚彻面前,大声的质问他为什么,可我不能,我还要自己的脸,我还要自己的自尊。
我恍然记起很多事,我脑子里全部的记忆,都是关于楚彻的,我猛然摇头,不,我不可以再想了,我不能再想楚彻了,他已经死了。
我曾经以为,我和楚彻可以幸福一辈子,可我忘记了,这幽幽皇宫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一辈子,帝王最是情薄,我总会年老色衰,楚彻总会厌倦我,不,楚彻他现在已经厌倦我了,所以我必须走,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楚彻既然那么不想我离开皇宫,我就偏要走。况且,他已经变得我不认识了,我不会为了这样的楚彻,禁锢我自己。我虽然想不起过去的事,但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想要现在的生活,这是我的本性使然,毕竟皇宫,终究太冷了,况且,楚彻他那么残忍的对我,我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曾经心心念念的想能再看见,可为什么当我看得见了,我却后悔了,如果我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真的宁愿选择瞎一辈子,至少有楚彻宠着我,至少我会感到快乐。
我长吁一口气,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似的,喉间又漾起腥甜,这一次我却没有能忍住,喉间那口强忍的血噗嗤一口吐了出来,温热的血溅在锦被上,立即就红了一团,如梦耳力极好,她似乎听见了我吐血,因为我看见她惊慌的跑了进来,脸色十分的惨白,她叫着我“娘娘”,我终于没有力气答应她,又昏了过去。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体很差,那一晚又那么任性的淋了一场雨,又生了一场气,这口血忍到现在才吐,是已经不能再忍了。承乾殿里丝毫都不透风似的,我觉得闷得很难受,胸腔里像是被谁挤压着,我拼命的喘息,却还是觉得闷。
我必须要离开这里,我这样告诫自己,所以我拿自己来豪赌一场,赌楚彻会不会于心不忍,如果我赢了,我就得到自由,如果我输了,大不了,我就是输掉自己的一条命。
我又做了一个梦,梦到我有一个孩子,胖嘟嘟的,可爱极了,我在院子里逗着他玩耍,那胖小子呵呵的傻笑,可突然他身上就流了血出来,他哭着问我:“娘亲,你为什么不要昭儿了,娘亲,你为什么不要昭儿了······”
我被这个梦吓醒了,冷汗濡。湿了衣衫,我半坐起来,拼命的咳嗽,头还是昏沉沉的痛,我忽然就看见楚彻了,他坐在床前,神色极其复杂的看着我,他的眼底一闪而过一抹沉痛,但那抹沉痛就消失不见,我以为我看错了,因为只是一瞬,就再也看不见了。
他伸手想摸我的脸,却在半途又抽了回去,他低低的问我:“你好些了吗?有不有哪里不舒服?”
自从那天之后,我们之间难得这样平静的相处,我拼命忍着咳嗽,淡淡的说:“我很好。”
楚彻抬手示意地下跪着的御医退下,那赵佑志也在,他最后一个退出去,并且关上了承乾殿的大门。
楚彻没有说话,他只是望着我,目光沉远,仿佛那里面还有一点点极力隐忍的懊悔,我觉得浑身没有力气,我将身往后靠了靠,无力的叫他的名字:“楚彻。”
他浑身僵了僵,低低的说了一个嗯字。
我浅笑了笑,却最终还是说了出口:“为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
楚彻怔忪的看着我,说:“安宁,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但我不能告诉你原因,我只是害怕,害怕你离开我。安宁,我是皇帝,我什么都有,但唯独对你,我······我总怕会失去。”
我心口一痛,语气仍旧十分的无力:“既然你说怕失去我,为什么还要······还要这么对我。”
楚彻眼神黯了黯,但随即又坚定了起来,他声音沉缓道,“安宁,比起会失去你,我宁愿你恨我,怨我,但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留在我身边,如果我知道治好你眼睛会变成如今这样,我宁愿······宁愿你瞎一辈子,这样你就永远不会想离开我了。”
我直直的瞧着楚彻,他也回视着我,他的目光变得温柔了起来,就仿佛刚才那些话并不是他说的,他伸手摸着我的脸,脸上缓缓的扯出一个笑来,他附在我耳边,低声说:“安宁,我爱你,一直都爱你。”
我浑身一颤,因为这么久以来,楚彻从来没有说过爱我,我也没有说过爱他,他是皇帝,我是皇后,我们是夫妻,他宠我,他什么都顺着我,但他没说过他爱我。
只是,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在我承受了他那么多无故的伤害之后,他突然和我说,他爱我。
我弄不懂了,为什么爱我,却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他说爱我,却同样可以娶别的女人,甚至当着我的面,对别的女人那么好。
楚彻,这就是你说的,爱我?楚彻,我不是笨蛋,你不用这样骗我,你是皇帝,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又何必来招惹我?
我深吸一口气,脸上也渐渐换上笑容,我笑着说:“楚彻,我也爱你,我哪里也不会去,我就留在你身边,我哪里也不去了。”
楚彻浑身僵硬,他扶着我的肩膀,眼底是不可置信的喜悦,他声音发抖的问我:“安宁,你说的······是真的?”
我看着楚彻的反应,楚彻,你是在害怕吗?还是,你根本就只是在做戏?
我紧紧的攥紧自己的拳头,我笑着回答他:“我说的是真的,我哪里也不去。”









第十四章 戏


楚彻激动得紧紧的抱着我,我感受得到狂跳的心,楚彻的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如果我错了,那么就让我一直错下去。
楚彻,就算你真的爱我,就算你做的那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但是,我承受不了这样的现实,爱,却要伤害。
楚彻,这是我唯一能选择的路。
那天以后,我和楚彻又好似回到了原来,我和他恩爱得不得了,如梦也渐渐放下心来,连赵佑志脸上都难得的会出现笑容。
楚彻仍旧和原来一样,在晚膳前准时到我这里来,和我一起用膳,然后我陪着他批折子,云锦偶尔会来找他,然后他和云锦就商量事情,我去给他煮一壶热茶,我不太会煮茶,学习了很久仍旧煮得不好,但楚彻每次都会一滴不剩的喝完。
临妃来探过我两次,她似乎是病了,脸色苍白而灰沉,完全不像一个年轻女孩该有的样子,她每次来都是安静的坐着,然后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又走了。我知道她其实是想在我这里碰到楚彻,每当这个时候我心里都会不可抑止的发痛。
我渐渐明白,原来我是在乎楚彻的,只是,我们之间那条鸿沟,不可能弥合了。我要走,唯一的出路就是讨好楚彻,然后伺机离开,我连计划都想好了,我默默的忍受着一切,只想快点离开这牢笼。
入秋的第一场雨,凉凉的,我站在窗前凝望着远处,楚彻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就来了,他从背后抱着我,将头搁在我肩上,温和的笑道:“这里有风,小心着凉了。”
我握住他的手,笑道:“我哪里有那么娇气,这么一点风就吹凉了。”
楚彻拿下巴蹭着我肩膀,宠溺的笑道:“还嘴硬,着凉了又不愿意吃药,你啊,真让我拿你没有办法。”
我不知道拿什么话回他,只好沉默,楚彻拉着我的手往殿里走,“手怎么这么凉?别是真的着凉了。”
我忽然顿住,楚彻扭头看着我,我拉着脸,说:“楚彻,这皇宫里无聊透顶了,我想看戏,我想听书。”
楚彻忽然一笑,说:“你想看什么戏?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我撇嘴:“不要,你唱的戏难听死了。”
楚彻哈哈大笑:“安宁,你知不知道普天之下,没有人敢说我唱的难听,他们都只会说我唱的是天底下最好听的。”
楚彻一边说,一边拉着我走到软榻前,他扶我坐下,我仍旧一脸不高兴的说:“那是他们巴结你,我又不巴结你。”
楚彻无奈,道:“是,是,这天地下的人都想巴结我,可我,却要巴结你。”
于是我的脸,拉得更长了,楚彻刮了刮我鼻子,微摇着头说:“好,好,我明天就让人去请戏班子进宫,好不好?”
我心里一紧,却装作撒娇似的说:“不要,你请的都唱得不好,我要自己出去看。”
楚彻几乎是想都没想的说:“不行,你不能出去。”
我知道凡事只要一牵扯到出宫,楚彻就会变脸,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想逃,我顺着楚彻的话,装作不在乎的说:“那我不出去就是了。”
楚彻脸色稍缓和了下来,我立即又说:“但是我不要听你请的那班人,唱来唱去都是那些,难听死了。”
楚彻笑了笑,说:“那你想听哪个戏班子唱的,我就请哪个戏班子。”
“染风涧。”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楚彻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只是笑着问我:“怎么想听这家的?”
我想起云锦说过,染风涧的戏是最好的,于是我不动声色的说:“我听云锦说的,哪里的戏唱得最好,书也说得最好,我去听过一次,比你请的人唱得好多了。”
楚彻将我揽进他怀里,低低的说:“好,我明天就派人,请染风涧。”
那一夜,我几乎整夜未免,楚彻睡在我身边,呼吸均匀,我看着他俊朗的脸,一直看着,也许明天过后,我就再也见不到这张脸了,我心里一疼,想伸手摸摸楚彻的脸,但我手指冰凉,我怕惊醒楚彻。
楚彻睡得很安稳,但他一直微微的皱着眉头,我终究没有忍住,我伸手替他抚平他微皱的眉头,楚彻像是被惊到,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出手一把抓住我的手,我被抓得痛,却没有哼声,楚彻睁眼见是我,立即拿过我的手检查,“怎么样?有没有弄痛你?”
我强笑道:“没有,我见你皱着眉头,想替你抚平。”
楚彻的手顿了顿,他望着我,动情的说:“安宁,你对我,真好。”
我不敢再看楚彻,我怕我再看下去我会狠不下心来,我扑到楚彻怀里将他紧紧的抱住,楚彻轻拍着我的背,轻轻的笑着,他说:“好了,别孩子气了,睡吧。”
我哽咽着嗯了一声,楚彻轻轻放开我,抱着我睡下,又替我捏了捏被角,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去看楚彻,朦胧里,我似乎听见楚彻的叹息,低低的,却似有着无限的怅然。
我一定是听错了,我这么劝着自己,我背过身去,眼泪终于忍不住,我无声的哭着,心,也跟着无声的痛着。
终于天亮了,楚彻要早朝,所以他起得很早,我装作是被他弄醒,楚彻歉意的笑了笑,说:“吵醒你了。”
我强打了个哈欠,见楚彻正在穿龙袍,便说:“我帮你穿吧。”
楚彻看了看我,笑道:“好,安宁给我穿的龙袍,我都舍不得脱了。”
我勉强笑了笑,从床上爬起来,细心的为他一层一层的穿好龙袍,楚彻是皇帝,自然得穿得庄重,龙袍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穿,等我细细为他穿戴好龙袍,我又去拿过皇冠,那十二道琉冕叮当作响,我将皇冠戴在楚彻头上,楚彻一直笑盈盈的看着我,等一切做完,楚彻忽然说:“安宁,我刚才觉得我不是什么皇帝,你也不是皇后,我们就像一对平常夫妻一样,丈夫出门,妻子为他整理着装,然后等着丈夫回来,安宁,这感觉,真好。”
我再也笑不出来,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急促了,我只好背过脸去,深吸口气,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楚彻,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呢?我困,你去上朝吧。”
我倒在床上,紧紧的闭上眼睛,我的心狂跳不停,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过了片刻,楚彻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他低魅的声音在我耳边盘旋:“等我回来,睡吧。”
他的声音像是有魔音,我果真恍恍惚惚的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天已经大亮了,如梦侯在床前,见我醒了,立即就说:“娘娘,染风涧的戏班子已经到了,皇上亲自交待,娘娘务必吃过早膳才能去看戏。”
我有点发懵的从床上起来,如梦伺候我洗漱完毕,用了早膳,我问如梦:“戏班子的人都来了吗?”
如梦道:“是,娘娘,因为是皇上派人去的,所以染风涧的人都来了,连他们老板都难得的亲自来了。”
我指尖一颤,笑道:“好。”
如梦替我收拾妥当,我环视了一遍承乾殿,我在这里住了都快一年了,这里的一桌一椅,我再熟悉不过了,可是过了今天,也许我再也看不到了。
如梦轻声唤我:“娘娘。”
我回过神来,笑了笑,道:“走吧。”





第十五章 游园惊梦

如梦便去叫了銮舆来,我上了銮舆,这才发现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如梦叫了起,銮舆便朝前走,戏台子搭在御花园前头的惠德殿外面的空地上,前些时候我给楚彻说想听戏,楚彻就命人搭了这么一个戏园子,我天天听,但每次听完我都皱眉,于是戏班子一个接着一个的换,到得昨天,我终于和楚彻开口说要听染风涧的戏了,因为染风涧里有商颂。
因为商颂说,我若不想待在这里,他在染风锏等我,我只能背着楚彻,买通太监去帮我传信,我只能这么孤注一掷,相信商颂,相信他会来救我。我想我梦里那个盖世英雄,他是不是就是商颂呢?
我兀自笑了笑,銮舆正好穿过御花园,我瞧着那一簇一簇盛开的风信子,忽然想起那个老匠人来,可我再也没有见过那老匠人了,新来修缮花枝的是个内官太监,他不会说话。
銮舆到了戏园子,我歪在銮舆上头,竟然睡着了,如梦轻轻的唤我,我便摆了摆手,如梦朝抬銮舆的内官点了点头,銮舆轻轻的放下来,我走下銮舆,那戏园子里已经密密麻麻站了一排人,我和如梦说:“如梦,你去给我把老板请来。”
如梦点头领是,我走到主位上去坐着,没过一会儿,如梦便领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过来,我心陡然一沉,难道我算错了?如梦引着那中年人走到我跟前,恭敬的说:“娘娘,他就是染风涧刘老板。”
我脸上不动声色,淡淡的说:“本宫听说刘老板这戏园子是京城最著名的,可不要叫本宫失望。”
那刘老板也是恭恭敬敬的说:“请娘娘放心,给草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娘娘面前出错,娘娘只管放心。”
我点了点头,道:“那就开始吧。”
那刘老板连忙朝戏台子上化好妆穿好戏服的戏子打了个手势,锣鼓立时就响了起来,我正襟危坐,后背已经渗出细汗,戏台子上仍旧是武斗的戏,我半分都看不进去,忽然那演武生的给我点了点头,我心里一惊,那武生虽然画了脸谱,穿了戏服,但那眼神却是不会伪装,是商颂!他果然来救我了。
我听得自己的心狂跳,我吞了吞口水,又见商颂朝我微微摇了摇头,我坐立难安,那刘老板此刻不请自来,他低眉顺眼的说:“恕草民斗胆,草民有个不情之请。”
我兀自镇定,说:“刘老板请讲。”
那刘老板作揖道:“草民斗胆,请娘娘看完这场戏后去一趟后台,草民等都是江湖莽汉,头一次进宫,又不懂规矩,不过草民想请娘娘去为染风涧旗子题个字。”
不待我说话,如梦已经抢先道:“刘老板好派头,竟要娘娘亲自去后台为你题字。”
那刘老板从容道:“草民是生意人,自然一门心思想的都是生意,娘娘亲自题字,我染风涧自然就能凭借娘娘的盛名,成为京城第一的戏园子了,还望娘娘成全草民。”
这套说辞,倒不像是编出来的,我捧了杯茶在手里,略点了点头,说:“好,等这场戏看完,本宫去为刘老板题字便是。”
刘老板躬身作揖道:“草民谢娘娘成全。”
我静静的等着这出戏唱完,好不容易熬到尾声,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我正要和如梦说让她去御膳房给我拿点心,却忽然听得赵佑志尖细的声音远远的道:“皇上驾到。”
我浑身僵住,楚彻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来?照常他这个时候还在上朝,所以我才总会挑这个时间看戏,可今天楚彻怎么会这么早就下朝了?难道是他知道了什么?但我转念一想,这种可能几乎不存在的,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知道我的计划,那个帮我的太监到现在为止也好好活着,不可能有事的,绝不可能有事的,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绝对不会有事的。
我汗出如浆,楚彻的御撵已经到了,御撵之上,楚彻半眯着眼睛,看不出喜怒来,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周围已经跪了一地的人给楚彻请安,我也站了起来,楚彻懒洋洋的下了御撵,见了我,笑着拉着我的手,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正常:“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
楚彻拉着我坐下,笑道:“这染风涧果然是名不虚传,我在宣政殿都能听到声,我哪里还有心思上朝,有一日我若变成昏君,可都要赖你。”
楚彻说着捏了捏我鼻子,很是宠溺的样子,我笑了两声,道:“你要来也应该先知会我一声,你瞧,让一大帮人都吓得戏都不敢唱了。”
楚彻瞧着我,饶有深意的说:“我来了,是吓到他们,还是吓到你了?”
我心里一颤,脸上仍旧保持着笑意,道:“你说什么?”
楚彻揽过我,眼睛看向戏台子,道:“这戏唱到哪里了?”
我脸色有点不自然的说:“这一出刚刚唱完。”
楚彻淡淡的哦了一声。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赵佑志似乎看出什么端倪来,他立即捧了戏单子到楚彻跟前,笑道:“既然这出都完了,皇上点一出吧。”赵佑志说着,将戏单子递给楚彻。
楚彻接过那戏单子,看都没看,淡淡的说:“不如点一出《游园惊梦》怎么样?安宁。”
我讪笑道:“好。”
楚彻将戏单子又递给赵佑志,赵佑志正要转身将戏单子递给刘老板,不料楚彻却忽然道:“等等。”
赵佑志恭敬道:“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楚彻目光像是无意似的落在戏台子上商颂的身上,我心里一惊,难道楚彻知道了什么?楚彻忽然侧脸看着我,道:“安宁,这戏唱之前,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
我怔了怔,说:“什么事?”
楚彻牵扯起唇角,笑道:“我可是听说有人答应过刘老板要给刘老板题字的。”
我松了一口气,楚彻原来说的是这事,我敲着自己头,吐了吐舌头:“是,是,你看你一来我把这事都忘记了。”
楚彻淡笑,我站起来,看着刘老板说:“烦请刘老板带路。”
刘老板一直躬着身子垂着头,他听我这么说,立即伸手做出请的姿势,道:“娘娘这边请。”
我跟着刘老板朝戏台子后面走去,戏台子上商颂正带着人退出戏台子,走得近了,我才发现刘老板浑身都在发抖,我回头去看楚彻,见楚彻也正看着我,我朝他笑了笑,他也笑了笑,我一狠心,转过头去,再也不看楚彻,跟着刘老板往后台走去。
一进后台,我立即就感到眼花缭乱,各色的戏服成堆的放在哪里,里头一股浓烈的胭脂味,十分的刺鼻。刘老板走到后头,才抬起袖子擦掉脸上的细汗,我这才看见原来他一直躬着身子垂着头,是被吓的。
商颂这时已经走到我跟前,刘老板急急的道:“形势有变,该如何是好?还请公子拿个注意。”
商颂走到后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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