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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作聘君为媒-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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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无可退,我只好苦笑着说:“楚彻,你为什么不肯放我一条生路?”
楚彻的声音像是魔音一样:“因为,你不配!”
我几乎摇摇欲坠,我什么都不想的往后退了一步,后面是悬崖,脚下一下子空了,我明白,我退下了悬崖!
“不!”楚彻疾声,他抓住了我的手,我的身体悬在空中。
“楚彻,你为什么不肯放我一条生路?”我仍旧问他。
“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你死了,我不会让他们好过。”楚彻抓着我的手,声音却不再那么冷了。
“那么,你松手吧,我欠你的,就拿这条命来还给你。”我轻声说到。
“我不要你的命,你死了这游戏还怎么玩?向芸晚,你不许死。”
“楚彻,你爱过我吗?”
楚彻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试图将我拉上去,我再问他:“楚彻,你爱过我吗?”
“没有,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好,很好,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我再也没有遗憾了。我伸手去掰开楚彻的手指,楚彻像是意识到什么,忽然大声说:“我答应你放过他们,一辈子都不动他们!”
可是晚了,我忽然不想再委屈自己了,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无理取闹,就是这么胡来,只要我死了,一切都会结束了,我不用再折磨自己,也不用再折磨别人。
我一根一根掰开楚彻抓住我的手,楚彻还在挣扎,但他毕竟体力有限,很快他就抓不住我了,我的身体便疯一样下坠,我很想再睁眼看看楚彻的脸,看看那张我爱,却同时又恨着的脸,但我瞎了,我再也见不到了。
楚彻,这一次,真的再见了。楚彻,为什么我们的最后会是这样?我忽然想起《大话西游》里的那句经典台词:我猜中了开头,可我猜不着这结局。
可我既猜错了开头,也猜不着这结局。







下卷
第一章 遗忘

忘川之水,在于忘情。
那一弯忘川,当真能让人忘掉过去的一切吗?
是不是月老和孟婆曾是情人,一个牵了情丝,一个却,断了红尘。
。。。。。。
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整个人四肢百骸寸寸骨骼,都好像是被敲碎了重新再攒回来似的,神智还不甚清明。
黑暗里,像是有人不断的在叫我的名字,对了,我叫什么名字呢?我忽然记不起来,只知道自己浑身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痛,我张嘴想呼痛,却发现喉咙灼痛,发不出声来,我觉得很无助,忽然有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我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觉得安定。
耳边有个陌生的男人在说话,不,他的声音更像是在咆哮:“她怎么还没醒?你们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然后有人战战兢兢的说:“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那男人又说:“你们的确都该死!哼。”
我动了动手,唔,好痛,那男人似乎感应到了我刚才的动作,因为我马上听见他有点颤抖的声音:“你醒了吗?”
这一句他问得极轻,我想说话,但我说不出来,我有点着急,难道我是个哑巴吗?那我可完了,哑巴可不好玩。那男人可能看我没有说话,又在咆哮:“还不滚过来给皇后看看!”
我又听得有人战战兢兢的说是,然后有人过来摸了摸我的脉。
我有点吃惊,皇后?难道是说的我吗?我是皇后吗?为什么我记不起从前的事了?为什么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痛,好痛。
那男人又问:“皇后到底怎么样了?”
另一个男人颤抖着回道:“启禀皇上,娘娘仍然高烧不退,恐怕······恐怕······”
那男人冷冷的问:“恐怕什么?”
“娘娘若是再不醒来,恐怕······熬不下去了。”
那男人暴怒道:“放屁,皇宫里什么都有,无论你们用什么方法,朕一定要她活下去!她若死了,朕要全天下的大夫都去给她陪葬!”
“请皇上息怒,娘娘救回来时浑身都是伤,加上已过了这么长时间,伤口发炎,能拖到现在,已经······已经······”
“朕不要听你们的借口,都给朕滚!”
我一听这对话,敢情这是个暴君啊,动不动就要杀人,周围有人轻手轻脚的走动声,我发现自己的听觉似乎很好,那么轻的声音都能让我听见。
等人都退了下去,那男人沉默了好久,久到我以为他也走了,我脑袋里意识渐渐的清醒,却仍旧只有一个感觉,就是痛。
那男人忽然在我身边,低低的说:“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肯醒来,究竟要我······”
那男人的语气十分沉痛沙哑,我脸上突然滴下两滴水来,然后有手抚摸着我的脸,我想张口让他拿开他的手,但我仍然说不出话来。
混蛋,怎么可以轻薄我,我是有节操的!像我这种,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但是记得自己有节操的,估计古往今来,唯我一个。
如同在梦魇中一样,我拼尽了全力,才含糊不清的发出两个字节来:“松······开······”
这一句话出来,我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因为这声音实在太难听了,我安慰自己,也许是因为嗓子还没恢复好,我应该受过什么伤,所以才会是现在这个状况,但是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正在纠结自己的声音,那男人不可置信似的,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什么?”
他说得极轻,像是怕吓到我似的。
我一点也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我想睁开眼睛,却发现无论我怎么做,我都没办法睁开,我像是触动了什么似的,因为我终于知道,我是个瞎子!
不能说话的时候,我知道我不是哑巴,我虽然什么都记不起来,但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告诉我,我会说话,只是因为受伤的关系才没办法开口,但我是个瞎子,这是多么残酷的事实。
我不能接受自己是个瞎子的事实,我想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不能接受,我心里很难受,男人见我没反应,立即又朝外咆哮:“来人!传御医!”
我不想听见御医来了说我不想听的话,于是我又哑着嗓子慢慢说:“不······要······叫······”
男人立即又朝外大声道:“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男人说完,仍旧是小心翼翼的问我:“你觉得怎么样?”
“我······是谁······你······又是谁?”
“你不记得你是谁了吗?”
“是。”
“你叫安宁,是我的妻子,大楚的皇后沈安宁;我是你丈夫,楚彻,大楚皇帝。”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听楚彻这么说的时候,我觉得心中钝痛,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我忘记了,可到底是什么呢,我努力想记起来却只是徒劳。
我叫沈安宁吗?安宁,安宁,我又是否人如其名,当真安宁。
自我醒过来,每天要吃很多药,身上的伤也要换很多次药,就这么养了好几个月我才慢慢恢复过来,但我的眼睛,却始终没有办法再看见光明,我问过御医院的院正有不有办法治好我的眼睛,院正说,我眼睛是自幼就瞎掉的没有办法再复原。
自幼就瞎掉了吗?可我是大楚的皇后啊,楚彻他怎么会让一个瞎子做皇后呢?我很困扰,于是我又问楚彻,楚彻给了我同样的回答,我又问他我这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楚彻说我住的承乾殿走水,我因为看不见路,所以没办法逃掉,还好是御林军及时赶到,才将我救了出来,我下意识的就问,是谁纵的火,我虽然知道皇宫里总会有很多奇奇怪怪我的事,但我总要问清楚,免得以后再吃同样的亏。
楚彻说,纵火的是两个江湖人,一个叫原峥,一个叫绿意,绿意已经畏罪自杀了,而原峥还关在天牢里。楚彻说话时,语气里有着很深刻的恨意,我想他大约是说的实话,又或者他真的很爱我,所以对刺客恨之入骨。
我养伤的日子,楚彻天天都来,他每天都陪我说话,问我有不有哪里不舒服,问我想吃些什么,他给我讲外面的天是什么颜色,给我讲朝廷上的事。
我其实对朝廷上的事不感兴趣,我一个女人家,又是一个瞎子,他给我讲了我也听不懂,有时候楚彻会问我对朝政上的事有不有什么想法,我都只是摇头,我不太爱说话了,因为嗓子总有点哑哑的,说起话来特别像个男人,我不喜欢这种声音,所以总是很少说话,院正却说,我应该多说话,这样才能更快的恢复声带,后来为了不再听到自己那么难听的声音,我开始练习唱歌,虽然很难听,但楚彻每次都笑得很涓狂的说,“安宁,你唱的歌是这世界上最动听的,任何人都比不上你的歌喉。”
我明知道是楚彻骗我,心里却还是有些喜滋滋的,我的丈夫,他觉得我唱的歌是世界上最动听的,便足够了。



第二章 迷茫的一切

楚彻每晚都会在我这里留宿,皇帝不是后宫三千佳丽的吗?他怎么夜夜都在我这里呢?但我不敢问,我虽然隐隐觉得这样不妥,但我却不能把自己的丈夫推给别人,这样我做不到,即使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楚彻每天都来陪着我,但他是皇帝,他有他自己要做的大事,所以大多数时间,我都是一个人,伺候我的丫环叫如梦,是个很伶俐乖巧的丫头,如梦说她今年十五岁,再过几年就到了放出宫的年龄了,听她这么一说,我便很想出宫去看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想出去走走,皇宫里纵然什么都有,我却总觉得孤独了些,我给楚彻说我想出宫去瞧瞧,楚彻坚决不允许,他说我有伤在身,现在不适宜出去,万一出去又遇到什么坏人,免不得又要受到惊吓。
我虽然知道他说得有理,却还是和他赌了一回气,好几天不和他说话,他最后只好妥协,说等我再好一些了,便让我出去。
楚彻不在的时候,如梦就是我的眼睛,她告诉我今天是下雨了还是天晴了,她告诉我今天花园里的花又开了几朵谢了几朵,如梦说这些时,我心里总不免有点难过,因为这些美丽的东西,我再也无法看见了。
难过的时候,我便坐在窗户前一个人默默的看天,虽然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我却喜欢上这么做,通常这个时候楚彻就会来,他拉着我略微发凉的手,说:“安宁,这里有风,小心着凉了。”
楚彻和我说话总是特别温柔,温柔得让觉得他不像一个帝王,因为帝王向来都是最残酷的,他一人手握天下生杀大权,人命于他予取予求。我不知道楚彻是怎么对别人的,但只要他对我好,我便心满意足了。
等我身体将养好了,已经是初夏了,因为受伤太过严重,药汁每天还是得喝,什么贵重,什么罕见,我的药汁里便就都有,我觉得我快补成个小胖子了,楚彻却总说我太瘦了,身上连一丁点多余的肉都没有,我总是抗议,我真的快长成小胖子了,每当这个时候楚彻总是笑我孩子气。
这天我在承乾殿里实在很无聊,加上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便让如梦带着我去御花园里走走,如梦昨天和我说,御花园里开了好些花,我虽然看不见,总还能闻见的,今早一起来,我便和如梦说我要去。
如梦很为难,因为自从我醒过来之后,我至今还未踏出承乾殿一步,平日里我总不想出去,我怕出去遇见生人,或者听到别人背后对我的议论,说我是个瞎子,但我总不能每天就这样等着楚彻的到来,然后又送他离去,这样的日子实在太过无趣了。
如梦最后妥协,她扶着我的手,说:“那我们就出去一下子,好不好?万一让皇上知道了,奴婢会挨罚的。”
我见如梦松口,立即就笑着答应了。如梦总是自称自己奴婢,我给她说过很多次,在我这里不用那么多规矩,但如梦总是说,宫里戒律森严,我是主子她是奴才,礼不可废,我说了几次也就作罢。但我总觉得这样的对话有些耳熟,我似乎曾经也这样和别人说过,只是我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我走路比较慢,因为看不见,只能慢慢摸索,最开始练习走路的时候,我总是摔跤,膝盖手掌总是摔破皮,火辣火辣的痛,这个时候如梦就想过来搀我,但我总是不允许,我一辈子不能总靠人搀扶着生活,我总要学会自己走路,总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渐渐的我能在承乾殿里不靠任何人扶着就能不摔跤了,承乾殿的地形我慢慢就摸熟悉了,当我可以自己走到承乾殿门口去送楚彻时,我高兴得久久说不出话来,我终于是赢了。
但出了承乾殿,我就像站在无边的一座荒岛里,我找不到路,我刚走出去就有点害怕,我站在原地不敢走,如梦小心翼翼的问我:“娘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强自镇定下来,我笑着说:“没事,许久没出来了,有些不习惯罢了,我们走吧。”
如梦或许觉得我有点不可理喻,但因为我看不见,所以只知道她搀扶着我,一路朝我并不知晓的地方走去。
风向开始变了,我能闻到花香,我想我离御花园应该不远了,不过我很奇怪,因为一路走来,我们竟然没有遇到一个人,仿佛这皇宫总是冷冷清清的,没有多余的人似的,我隐约觉得有什么是不对劲的,但我却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
我们走了许久,如梦搀着我突然停了下来,我慌忙问她:“怎么了,如梦?”
如梦恭敬的说:“回娘娘的话,御花园到了。”
我哦了一声,说:“你昨天和我说的那风信子在哪里?”
如梦便回我说:“奴婢扶娘娘过去。”
大约又走了一阵,如梦却又停了下来,我忙问她:“我们到了吗?”
如梦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就听见一个陌生妖媚的声音在我身边不远处,声音有些嘲讽的说:“哎哟,我道是谁这么大的架子,能出动御林军撵人,原来是皇后娘娘啊。”
我心里一紧,果然是遇上生人了,不过她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我还不及回话,如梦已经很不客气的回道:“兰妃娘娘,皇上的旨意兰妃娘娘想必应该很清楚了,奴婢奉劝娘娘还是回避得好,以免此事传到皇上耳朵里,大家脸上难堪。”
这如梦也太没大小了,我虽不知道什么规矩,但她叫那人兰妃,既是妃子,便是楚彻的妻子,如梦再怎么也只是一个丫环,况且我也不想和谁交恶,我正要说话解释,却听得那个叫兰妃的冷笑着恶狠狠的说:“果然是仗势咬人的恶狗,本宫今天倒要看看,我不回避你能耐我何,哼,不过是个看不见的瞎子罢了,本宫真不明白,皇上是吃错了什么药,为了个瞎子竟然冷落后宫······”
我被她这话震得连往后退,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开始痛起来,如梦连忙紧张兮兮的问我:“娘娘,你怎么了,娘娘。”
我强迫自己稳定情绪,我张口想说什么,却一字都说不出口,耳畔仍然是那兰妃的冷笑和侮辱的话,如梦慌了,她扶着我,急急的道:“娘娘你哪里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白,娘娘,你说话······”
我觉得耳朵里嗡嗡的响,如梦说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喉头一下子涌起腥甜,我压制不下去,张口就吐了口血出来,待吐了这口血,我便觉得浑身没了力量,身体便软绵绵的倒下去,意识消失之前,我只听得仿佛是楚彻的咆哮:“把兰妃给朕押下去,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许接近!”
是楚彻吗?楚彻来救我了吗?我觉得心安,便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过去,我又做了那个梦,梦见自己从很高的悬崖上摔了下去,身体在风里疯狂的下坠,然后有人自悬崖上跳了下来,那人抱着我,一同跌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我想睁眼看清楚那人是谁,却发现自己是瞎子,根本就看不见,我心里很着急,便急醒了过来,手挥舞着四处乱抓,有人忽然抓住我的手,用很轻柔的声音安慰我说:“别怕,有我在,别怕。”
我仿佛听得清楚,这是楚彻的声音,我觉得十分安心,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恍惚间,我听见楚彻长长的叹息。





第三章 陌生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我觉得心里缓过来了,便要起来,楚彻连忙按住我,温柔的说:“别起来,再歇一会儿吧。”
我睡得久了,觉得浑身骨头都痛,便说:“我想起来走走。”
楚彻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好,别走太久了,沾了热气别又中暑了。”
我便笑,说:“我又不是纸做的,那有那么娇气。”
楚彻嗔怪道:“你啊,总是不听话。”
楚彻亲自扶了我起来,我问他:“如梦呢?怎么没见她说话。”
楚彻替我穿好鞋,才说:“她没伺候好你,我让她领罚去了。”
我急得抓住楚彻的手腕,连声调有些变了:“你把她怎么了?楚彻,你让她回来好不好?”
楚彻无声的叹息,他拍着我抓住他手腕的手,说:“好,我这就让人去带她回来。”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急急的问他:“她没什么事吧?那个兰妃怎么样了?”
楚彻怔了怔,他扶着我在承乾殿里慢慢的走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她没事,兰妃也没事,这些事你就别管了,好好休养。”
我点头恩了一声,又走了几步,便觉得热了,额头上都流了汗下来,楚彻轻轻的给我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无论如何不要我走了,我也觉得有些累了,楚彻便扶着我坐下,我靠在他胸口,听着他胸膛里扑通扑通的心跳,楚彻拦着我,笑道:“安宁,晚上想吃些什么?”
我觉得热,便说:“我想吃冰,去去火。”
楚彻刮了刮我鼻子,宠溺的说:“不行,你可不能贪凉,吃了又嚷胃痛。”
我撇撇嘴,挪开身子,说:“我热得都快化了,你再不要我吃,晚上就别来我这里睡。”
楚彻很是无奈,将我又揽进他怀里,妥协道:“那好,但是不能吃太多,一小碗好不好?”
我知道再要求可能连这一小碗都没有,于是点头,说:“好。”
楚彻无奈的笑了笑,立即就吩咐了人去御膳房传话,我心血来潮,伏在楚彻胸口,说:“我明天出宫去,好不好?你答应过我的。”
不知怎么的,楚彻将我往他怀里紧了紧,他身体忽然变得有点僵硬,我被他捂得有点憋闷,想让他松开一点,却听得他说:“好,我让云锦一路护着你,但天黑之前,必须回来。”
楚彻说的云锦,我倒是见过几次,有时候楚彻会带他来承乾殿,又或者云锦有要事,来承乾殿找楚彻。楚彻待云锦是别样的,因为楚彻下过旨,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承乾殿,楚彻说我身子不好,要好好休养,闲杂人等多了会打扰到我休养,所以承乾殿自上而下,就我和如梦两个人,连楚彻来了,都没带贴身的太监,凡事都是他自己动手。
但云锦可以自由出入承乾殿,我虽然看不见云锦的长相,但总觉得云锦应该是个很漂亮内敛的男人,犹如我觉得楚彻一定是个很俊朗的男人。我问过楚彻,为什么云锦可以享受这样的特权,楚彻只和我说,这天底下他唯一信得过的,就只有云锦一个人,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他,但云锦绝对不会。
我听了心里有些难过,果然帝王是难做的,这万里江山都是他的,他却只能信任云锦一个人,他又该是多么的孤独,于是我拉住他的手说:“楚彻,你有我呢,你也可以信任我。”
我还记得我说这句话时,楚彻浑身僵硬,过了许久他才沉沉说了一个嗯字。
晚上御膳房果然就送了些凉食过来,楚彻怕我贪吃,果真就叫如梦盛了一小碗,他亲自喂我吃的,直到一小碗冰吃完,我意犹未尽,央他再给我盛些,他却如何都不肯,只又哄着我喂了些鸡汤,我想着明天还要出宫去,便很听话的喝完了鸡汤。
用过晚膳,楚彻就要批折子,通常楚彻批折子,我十分无聊,就一个人坐在凉榻上玩些小玩意儿,这些小玩意儿都是楚彻让人去搜罗了,我有一次说自己太过无聊了,第二天他便让人给我送了许多新奇的玩意儿来,这些玩意儿里头,我最喜欢的要数那小木马了,木马设计得很好,有一个开关按钮,按了那按钮,小木马便会自己走路,我初初觉得这东西十分神奇,楚彻见我高兴,便又陆续叫人给我搜罗了许多好玩的东西来。
大约楚彻折子批完了,他拿掉我手里的小木马,抱起我,笑道:“这么大的人了,成天像个孩子似的,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被他抱在怀里,往他怀里缩了缩,有些气鼓鼓的说:“我也想出去玩,是你不让我出去。”
楚彻只好叹息,他将我放在床上,自己也上了床睡在我身边,我习惯了抱着楚彻睡觉,便抱着他的腰,楚彻忽然说:“安宁,替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我想我肯定脸红了,因为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很烫,我不是没有想过替楚彻生孩子,但我害怕,我本身就是个瞎子,万一生下来的孩子也是瞎子怎么办,我将头埋在楚彻胸口,闷闷的说:“不要。”
楚彻浑身僵了僵,他抚摸着我头发,轻声问我:“为什么?我会让我们的孩子得到这天底下的一切,安宁,你在害怕什么?”
我浑身轻轻的发抖,我默了默,才咬着唇说:“我怕······孩子会和我一样······”
楚彻将我紧紧的抱住,安抚我说:“不会的,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很健康很健康的,安宁,你别担心,好不好,我的孩子,只能是你为我生的。”
我不说话了,楚彻便无奈的叹气,我知道自己这样很任性很无理取闹,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很害怕,很害怕,我知道我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但该死我的就是记不起来。这种感觉很无助,很恍惚,也很无能为力。
楚彻要早朝,所以他总是很早就要起来,为了不惊动我,他总是蹑手蹑脚的自己穿戴衣服,我因为不太出去见人,所以我平日里并不着皇后那一套,但有一次楚彻起床时,我也热醒了,我心血来潮便说要给他穿衣服,弄了好半天才给他穿好,累得我半死,我发誓今后再也不给楚彻穿衣服了,惹得楚彻笑了我半天。
楚彻走后,我也起来了,因为今天要出宫,所以我十分兴奋,早早就叫如梦来帮我梳洗,对梳洗这件事我一度很是痛苦,尤其是梳头发,我总是弄的一团糟,最后都只能叫如梦来帮我收拾残局。
等收拾完,我拉着如梦的手有些急切的说:“云将军来了吗?我们时候出发?”
如梦恭恭敬敬的说:“回娘娘的话,云将军已经到了,用过早膳,我们便能出发。”
我没料到云锦这么早就过来了,便说:“早膳就不用了,云将军既然来了,我们也不便叫他多等我们,我们这就走。”
如梦慌忙跪在地上,声音里已经有了几层惧意:“皇上有旨,娘娘若是不用早膳,奴婢······”
我无奈的叹气,如梦总是把楚彻抬出来,我也知道楚彻对待下人的脾气,上次如梦挨罚,她虽然不说,我却总听见她微微的呻吟,我也不想为难她,大约这宫里最难做的就是替我当差,我听她这么说,连忙打断她:“好了,我吃,你快去将早膳端来。”
如梦这才放松下来,“奴婢这就去。”
如梦说完便走了,我坐在软榻上等她回来,恍惚间我觉得门口有人,我便望着门口的方向,试探性的问:“是谁在哪里?”



第四章 糖人

门口边却没有人答话,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我摇了摇头,却忽然听得门外传来一声碎响,是花盆摔破的声音,我豁然起身,朝门口摸索过去,扶着门框,我又问:“是谁?”
晨风吹过来,我觉得有丝丝的凉意,我皱着眉头等着人回话,刚才一定是有人来过的,但是为什么他不说话呢?我正要走出去,却听得如梦说:“娘娘当心,外面没有人,是野猫撞破了花盆。”
真的是野猫吗?
我却总觉得是有人来过,但转念一想,如梦也没必要骗我,我便笑了笑,说:“皇宫里也有野猫吗?改日我倒想捉只来玩玩。”
如梦道:“娘娘若是喜欢,奴婢马上就派人去捉。”
我没说话,只是转身摸索着又回到屋子里,如梦将早膳端过来,我拿着汤匙慢慢的吃了,又喝了一大碗药汁,如梦这才替我穿好斗篷,请了云锦进来。
云锦个性十分温和,和我说话也是彬彬有礼,他一进来便作揖道:“云锦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锦每次来都和我行大礼,我说过两次,他仍旧坚持如此,我便放弃了,这宫里规矩,君君臣臣的,我实在不明白,但我从不叫楚彻做皇帝,在我的意识里,楚彻只是我的丈夫,无论他在外面是皇帝也好,掌握天下生杀大权也好,他只是我的丈夫,我们是对等的关系,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奇怪的理念是从何而来,但我骨子里就是这样认为的,楚彻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于是我和楚彻便就一直这样相处。
云锦行了礼,我忙说:“云将军免礼,安宁今日出宫,倒是麻烦云将军了。”
云锦温吞的说:“皇后娘娘言重了,保护皇后娘娘安危,是云锦的职责所在。”
云锦总是这样,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我也并不在意,毕竟这是皇宫里,不能那么随心所欲,我忽然想起楚彻说云锦是他唯一信任的人,便觉得楚彻将我交给云锦保护,我可以放心了。
如梦搀扶着我登上了马车,马车里很宽敞,里面铺着厚厚的软垫,即使要赶好几天的路,应该都不会觉得累。
马车一路都很平稳,因为我只是想出去体验一下宫外的生活,所以出发前我再三强调,不要带多的人,云锦最终答应,只带了如梦一个人随同,以免我有什么想要的,云锦一个男人又不方便事事跟着。
如梦在马车里陪着我,云锦亲自驾车,我有些不好意思,让他堂堂一个将军来为我驾车,但云锦只是淡淡的说了两字:无妨。
我也不再说话了,马车很快就停了下来,我急忙问如梦:“我们到了吗?出了宫门了吗?”
如梦回说:“回娘娘的话,我们已经出了宫门了。”
九重宫阙,戒律森严,我虽看不见,却并不是聋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的有些放松,是我在皇宫的这些日子里不曾有过的放松。
云锦驾着马车又赶了一段便停了下来,云锦撩开车帘,温和的问我:“不知娘娘想去哪里?”
听云锦这么一说,我便被难住了,总是想出来,却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便问他:“我久未出宫,不知道这外面世界是怎样的,云将军只管找处热闹的地方,带我去就是了。”
云锦又是淡淡的说了个“是”字,马车赶了一阵,又停了下来,云锦跳下马车,拉开帘子,温和的说:“娘娘我们到了。”
如梦便扶着我慢慢地下了马车,大街上人声鼎沸,四处走来走去的都是活生生的生命,我忽然觉得这似乎才是活着,这才是生命,我用力深呼吸了一口气,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我问云锦:“我们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了?”
云锦说:“回娘娘的话,这里是染风锏,说书看戏的地方,娘娘喜欢热闹,这里是不错的所在。”
染风锏这名字我似乎是在哪里听过,脑子里一闪而过这名字,我微摇了摇头,我明明就没出来过,怎么会知道这染风锏呢,我最近总是想太多。
如梦扶着我便朝里面走,里面果然很热闹,戏台上正有人说书,他说的内容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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