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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作聘君为媒-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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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等待钦差来迎接的那几天,楚彻一直睡不好,整夜整夜的失眠,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但他没办法逃避,迟早他都要面对这一天,要想真正得到自由,要想放下一切,他只能去面对。
我渐渐的忘却了失去原峥的痛苦,我总觉得他还没有死,他一定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好好的活着,我偏执的这样想着,我便不再难过了,原峥他也许只是累了,他不想再跟着我了,我不强求他,他说过,若有一天他想通了,他会离开的,他一定只是想通了,自己离开了。
所以我没什么好挂念他的,梦里我总是梦不见原峥,我想,他一定是埋怨我的,所以连梦里也不肯出现。
日子平平静静,这一天军营里来了两个人,这很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一辈子不会再见的两个人,他们站在我面前,笑吟吟的说:“怎么,卫公子,不认识了吗?”
彼时已经入秋了,秋风瑟瑟却仍旧掩饰不住他们的笑容,他们现在很幸福,眉宇间是倾国的笑颜,我一恍惚,便想着楚彻,楚彻他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们两个一样,发自真心的笑。
我回过神来,笑道:“怎么来了也不事先给我说一声,我好来接你们。”
玄桢保持着那个微笑,不言不语,看气色倒比之前好了许多,不那么咳嗽了。步华耸耸肩说:“有什么差别,只是来看看老朋友而已。”
楚彻这时从帅营里走出来,见着步华和玄桢,习惯性的皱着眉头问我:“他们是谁?”
我忙过去把楚彻拉到步华跟前说:“这位就是庄王。”
步华温和的说:“在下步云飞,这是我结拜大哥。”
我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他们如今隐姓埋名也算正常,毕竟曾经顶着那么大的名头,说出真名,不知道楚彻又该作何感想了。
我也笑着说:“他们是我在外面结识的江湖朋友。”
楚彻微微松开了眉头,转头问我:“你什么时候结识了江湖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我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如何圆谎,步华却一脸镇定的说:“卫公子救过我和大哥,我们此行是专门来看一看他的,不时便会走。”
听步华这么说,楚彻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咳嗽了两声,说:“我还有公事要处理。”
等楚彻进了帅营,步华左右望了望整个军营,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步华神色凝重,倒和先前判若两人,他一定有重要的话要说,我便引路,去到我的营帐。
放下营帐的门帘,我替他们倒了茶,说:“将军有什么话,请说。”
步华把茶杯捧在手心里,玄桢这时明显倦累了,靠在步华肩头睡着了,步华轻声说:“你知道此次来迎接你们回京的是谁吗?”






第九十章 孩子


我摇头:“不知道,圣旨上没有说。”
步华细细的看着我,眉头几乎皱在了一起,他轻轻的说出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是秦王。”
我一下子怔住,怎么会是秦王?秦王不是远在夷狄吗?怎么会是这次迎接大军的钦差?我问:“怎么会是他?”
步华搁下手里的茶,伸手替选择捡起他垂下来的长发,眼睛温柔似水,做好这事之后,他才重新看着我,说:“一个月前,大楚皇帝将秦王秘密召回了京城,估计是想着对付庄王的。”
一个月前我大约是在大赵,我并不知道朝廷的事,也没有人和我讲过,估计楚彻也不清楚这件事,如果秦王和皇帝联手,那楚彻这仗,又多了几分凶险了。
我勉强镇定下来,说:“卫玠谢将军专程相告。”
步华凝视着玄桢,说:“我欠你一个人情,况且有你在,才能保佑我大玄的安宁,于公于私,我都应该来见你一面,将实情告诉你们,至于你们如何应对,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我又问他:“他这病······”
“不过拖着罢了,但他活着一天,我就为他快活一天,等他那天去了,我也不会独活。”步华一脸的温柔,说话也是温和的,但话里的坚定,却是无坚不摧的。
我笑笑,挺羡慕他们的,玄桢这时醒了,迷糊着问步华:“我们什么时候走?”
步华笑着说:“你想去哪里?”
玄桢靠在他胸口,低声说:“我们去找个安静的乡下生活吧,再也不管这些事了。”
步华满口答应:“好。”
步华拉着玄桢站起来,朝我笑道:“卫公子,我们有缘再见吧。”
我很想像武侠剧里的那些主角一样,潇潇洒洒的抱拳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但我说不出口,我勉强笑了笑,说:“好,有缘再见。”
我送他们在门口,步华说:“卫公子不必相送,我最见不得送人走了。”
他说得意味深长,我便说好,眼见着两人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我摸摸脸上,竟然有泪水,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
晚上收到官文,说钦差第二日便会到,楚彻坐卧不安,我不知道该不该把步华说的话告诉他,动了几次念头,都被我忍了下来,等明天吧,明天他自然就知道了。
月光如水,倾泻进来,楚彻坐在帅位上发呆,连我走到他身边他都不知道,我故意弄大了声音,楚彻回过神来,见是我,便强笑道:“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我放下手里的银耳粥,说:“我最近在学习轻功,你当然听不到了。”
楚彻宠溺的笑了一下,我把粥搁在他面前,说:“吃点吧,饿坏了我会心疼的。”
楚彻依言端起粥吃了起来,我看着他瘦削的脸,心里一阵锐痛,我多想带着楚彻逃离这一切,但楚彻不会走,我也不会这么自私。所以说自私的人,才是幸福的,没有那么多的心理负担,但我和楚都做不到。
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楚彻像讨要糖果的小孩,仰起脸笑着说:“我都吃完了,你奖励我什么?”
我推了他一把,说:“几十岁的人了,还小孩子脾性。”
楚彻没来由的沉默了一下,轻声说:“我宁愿我还是孩子。”
我自知说到楚彻的痛处了,便连忙转移话题,我说:“楚彻,我们生孩子好不好?生很多很多孩子,儿子就跟着你姓,女儿就跟着我姓。”
楚彻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神里有些内疚,但那内疚转瞬就消失了,他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说:“好,你愿意生多少,我们就生多少。”
承诺有时候就像空头支票,即使白纸黑字的写着,却仍旧无法兑现的。
那一晚楚彻在我身上予取予求,我默默的配合着他,即使明天暴风雨就要来临了,我仍旧不怕,我有楚彻,就是有了全世界。
第二天醒来,楚彻已经不见了,我忍着身上的痛爬起来穿好衣服,我走到营帐外面,士兵说钦差的队伍已经到营外了,我有点恍惚,楚彻他现在在哪里?
我顾不得洗漱了,急匆匆的去找楚彻,穿过重重人群,我一眼就看见楚彻站在军营大门口,白衣胜雪,风流无限。
我松了一口气,跑到楚彻跟前,楚彻拉着我的手和他并肩站着,我死死的盯着渐渐驶近的华丽马车,我知道马车里坐着的是谁,我用力回握住楚彻,楚彻却一瞬不瞬的盯着马车。
仪仗队伍停了下来,有人熟练的在马车旁边放下凳子,马车的门帘掀开,秦王意气风华的从马车里走出来,见到秦王的那一刻,楚彻手上的劲道一下子加重,他捏得我很痛,但我忍着没有哼声。
秦王下车之后,远远的我看看见云锦从后面拍马上来,他在秦王跟前下了马,跟随秦王朝我们走来。秦王拄着拐杖,仍旧不良于行,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楚彻跟前,温和的说:“有劳庄王爷亲自迎接本王了。”
楚彻平静的说:“秦王言重。”
秦王大笑,举了举拐杖,说:“庄王不迎接本王进去吗?”
楚彻脸上没有表情,只是慢慢抬手:“请。”
秦王得意的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进大营,楚彻手底下几个信得过的将军几乎都阴沉着脸,过去楚彻和秦王有什么过节我不知道,我大约只知道秦王的腿应该是和楚彻有关。
进了帅营,客套话都没有,秦王直接进入主题:“皇上希望庄王能尽早回京。”
楚彻捧着茶,慢吞吞的说:“本王已经下令,明日班师回京。”
秦王哈哈大笑,说:“庄王办事果然利索,哦,对了,世子说想念庄王了,叫我带了一块玉佩来给王爷。”秦王朝云锦点了点头,云锦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那玉佩我认得,是小胖子的。
楚彻镇定的接过玉佩,搁在桌子上,竟然笑道:“本王也想念昭儿,我那儿子,轻易是不叫外人送东西的,看来他倒是很亲秦王。”
秦王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淡淡的笑道:“怎么说本王也是他的亲叔叔,他亲我也是常理。”
楚彻反问两字:“是吗?”
我站在下面不敢抬头去看秦王,深怕他认出我来,我正打算悄悄退下去洗漱,却听得秦王似乎是随意的问话:“听说王爷麾下有个叫卫玠的谋士,不知道今天在不在,本王有幸,想见见这位谋士。”
楚彻挑了挑眉,说:“军师昨日感染了风寒,秦王身子金贵,等他身子大好了,我再让他来拜见秦王。”
我稍稍舒了一口气,从人堆里溜了出去,恍惚还听见秦王的笑声,这两个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看他们对话已经这样累了,要真看他们斗起来,那我不得心脏病发才怪。



第九十一章 冷血的云锦

我溜回自己的营帐,洗漱好之后,想着要不要就干脆装病,我如果一直跟着楚彻,装军师,我迟早会露陷的,秦王那么精明,云锦的眼睛更是毒,我一介小民,哪里是他们两个的对手。
我这么自己吓自己,竟然吓出一身冷汗来,门外这时有人低声问:“卫公子在吗?”
我听出是伺候楚彻起居的那个侍卫,便说:“我在。”
那侍卫便在帘子外面低低的说:“王爷吩咐,公子不要出来,有事叫人传话即可。”
看来秦王是对我的身份起疑了,我连忙答应,那侍卫又匆匆忙忙的走了。我一个人躲在营帐里闷得慌,时间被无限的延长,我平日总觉得怎么也睡不醒,今日躺在床上却如何也睡不着。
好不容易熬过了白天,我实在是憋得难受,趁着是晚上,打算出去溜达溜达,我挑的是军营后面偏僻的路,这条路平日里几乎没人,我一边透气,一边诅咒秦王,这人太过精明了,细小的蛛丝马迹都能让他谋定而后动,楚彻这回,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今晚连星星都没有,我心里更烦,一路踢着石子,突然有人从天而降,我看得傻眼,几乎呆立当场,这个时间,是谁?
那个人背对着我,我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问:“你是谁?”
那个人慢慢转过头来,我几乎要叫出声来,疾呼:“云锦,怎么会是你?”
这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我真想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怎么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云锦一副了然的表情,说:“果然是你。”
见身份被拆穿,我只好坦然承认:“没错,是我。”
“在大玄的时候我就想,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原峥亲自护送,原来是你,原峥那个笨蛋,为了你,什么都肯不要。”云锦语气里有些不屑,眼神更是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我。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又听得原峥的名字,我一点恍惚,我苦笑说:“原峥······他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你不知道吗?”
云锦皱着眉头问:“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也许天堂,也许地狱,又或者是这个世界的某个我不知道的角落里。”
云锦猛然瞪大眼睛,怒气冲冲的说:“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往前再走五十步就知道了。”再往前,是原峥的衣冠冢。
楚彻说,无论原峥去哪里了,他总得有个归属,那衣冠冢是楚彻亲自建的,我一次也没去过,楚彻告诉过我在哪里,但我一次也没去过。
今天我这么说,只是想用心理战术,唤起云锦心里对原峥的不舍,让他仔细想想,原峥当初为什么要和他们断绝关系。为了权力,真的不值得,在乎的人都没有了,要那至尊无上的权力来,又有何用呢?
云锦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两步,他冷哼一声:“我不会上你的当,原峥他是咎由自取。”
我忽然笑了,云锦不解的看着我,我说:“云锦你真是够冷血的。”
云锦冷冷的看着我,却没有说话,我像是着了魔一样喃喃:“原峥死了,你知道吗,他死了,连一副全尸都没有,衣服都被野狼咬坏了,尸体······被野狼吃掉了,云锦,你知道吗?原峥他死无全尸。”
云锦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他眼里的痛楚是真的,他对原峥,果然还是有情义的,我继续说:“云锦,天下已经太平了,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和楚彻,为什么偏偏要你死我活?”
云锦似乎醒了,他从地上站起来,他走到我身边,高大的身影很快就盖过了我的影子,他扼住了我的喉咙,阴沉沉的说:“别以为你这些小伎俩就能骗过我,那是他该有的报应。哼。”
我大笑,问他:“我欠你什么了?云锦,我欠你们什么了?”
云锦扼着我的喉咙,我快呼吸不过来,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云锦一把丢开我,我被他扔在地上,我抱着自己的喉咙不住的吸气,云锦俯身恶狠狠的看着我:“你不欠我,你为什么要出现?你为什么要出现?”
云锦没头没脑的出现,又没头没脑的走了,我仍旧后怕的抱着自己的喉咙,好像刚才根本就是一场幻觉。
我坐了许久,才勉强站了起来,等我回到营帐,楚彻已经等在哪里了,见我回来,楚彻这才松了一口气,责怪的问我:“你跑去哪儿了?不是让你不要出去吗?”
我勉强笑了一下,说:“我闷,出去走了走。”
楚彻马上警觉的问我:“没遇到不该遇到的人吧?”
我心虚的摇头,说:“没有,我走的后面那条小路,没有遇见人。”
“那就好,吃饭了吗?”
“还没呢,刚才就顾着走路了。”
“我叫人送过来。”
“嗯。”
我们又沉默了,我看着楚彻,想了很久,终于还是问了他:“秦王的腿伤,和你有关?”
楚彻忽然抬头看着我,面有蹙色,我硬着头皮让他看,他突然说:“是,当初要不是我,他也不会被贬到夷狄去。”
原来是这样,楚彻一副回首当年的样子,他说:“还记得你醒过来之后,商颂向我提出过一个条件吗?”
我点点头,他说:“那个时候就是因为商颂帮过我,所以我欠他一个人情,我答应过他,只要我力所能及,他可以向我提出一个条件。”
我忽然想起,似乎从我回来,一直没见到过商颂,我问他:“商颂他······”
“他走了,你离开之后没有几天,他就走了,他说他本来就无心官场,你已经不在了,这仗也快打完了,他还是去做他的儒雅公子比较好。”
“你答应了?”
“我答应了,我其实很羡慕他,可以说走就走,可以任性,但我不能。那是五年前了吧,父皇刚刚驾崩,将皇位传给了弟弟,秦王却不服气,一心想要自己做皇帝,我没办法,只得和他斗智斗勇,秦王想拉拢商颂,因为商颂这个人很聪明,他几乎是个全才,什么都会,我不知道商颂为什么会选择帮我,我和他联合,设了局,秦王输得一败涂地,那时正值寒冬,他仓皇逃走,我们追得他喘不过气来,后来他马车翻车了,他被扣在雪地里,差点就冻死了,我们的人发现了他,把他救了回来,但他那双腿,基本上是废了,我念在兄弟情分上,求皇上赐他封地,让他远离京城,但想不到,如今他回来了,还和皇上联手,想铲除我。”
楚彻说得轻松,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但那些惊心动魄的场面,动辄关乎生死,他是如何撑过来的呢。有时候我觉得楚彻太过伟大了,这样的人注定活得很累,这就是我爱着的人,他总是把自己排在最后,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圣母,也不是每个人都值得同情和救赎的。
我问楚彻:“这一次呢,你打算怎么办?要全身而退,真的很难。”
楚彻笑着说:“勾心斗角的事你不会,我来就好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昭儿······也不会有事的。”
会吗?一切都会没事的吗?
我贪恋的看着楚彻,觉得就是这样一辈子也看不够。
没过多久,楚彻的侍卫来叫楚彻,说是秦王在接风宴上嚷着要见楚彻,楚彻在我额头吻了一下,笑着说:“早点睡,别等我了。”
我的情绪有点失控,拉着楚彻的手不肯放开,楚彻慢慢别过头,无奈的说:“没事的,乖,吃过东西就早点睡。”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松开楚彻的手,楚彻一根一根的掰开我的手指,我心里难受,我很想哭,但我不想给楚彻增加心理负担,便强笑说:“好,你别喝太多了,明天还要赶路。”
楚彻点头,宠溺的说:“好了,我真的得走了。”
直到楚彻的身影消失不见,营帐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蜷缩着身子,抱着膝盖,压抑的哭了起来。
这几天我承受了太多了,我累得快喘不过气来,但我没有时间让自己去再去做鸵鸟了,楚彻说得对,我不会勾心斗角,不会算计,但楚彻他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要救出庄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不是儿戏,稍有差池,连自己都会赔进去,楚彻他拿什么去博呢?




第九十二章 第一场雪

楚彻他一个人太累了,但他什么都不肯讲,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我和他似乎总是这样,永远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好好的相处。我们之间总有很多变数,这一次,我是真的很害怕,害怕我们跳不出来,害怕他出事。
这几天我总是做梦,梦见楚彻一身血淋淋的,他呆滞的朝我挥手,我被吓醒,楚彻总是不在身边,他怕影响我睡觉,失眠的时候总是在外面游走。我假装不知道这一切,让他安心。
楚彻心里的压力一定很大,这一次他要面对的是自己的亲人,他心里顾忌着情义,但他们却要将他赶尽杀绝。
历史上李世民也是在玄武门亲手杀掉自己的哥哥和弟弟,自己做了皇帝,史学家对此褒贬不一,成大事,必然就有牺牲,不是你死就死我亡,李世民是被逼上绝路了,他不杀李建成和李元吉,就是李建成和李元吉杀他。
人都把自己的命看得重,哪怕是虎口求生,也要拼上一拼,但楚彻会吗?当年和秦王闹到那个地步,他仍然为秦王请命,赐他边陲封地,如今秦王和皇上联合起来,他若赢了,他会做第二个李世民吗?他若输了······
我不敢去想,因为无论输赢,对楚彻来说,都是一个痛苦的抉择,我一直相信楚彻是无所不能的,他是无坚不摧的,但他同样是个凡人,会受伤,会痛苦,会摇摆不定。
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楚彻,楚彻他不应该被这样对待,他拯救天下苍生,他为大楚可算是呕心沥血,但到头来得到什么?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楚彻,他不该得到这个。
囫囵过了一夜,楚彻没来,夜里我又做了很多没有结局的梦,我梦见了原峥,他还是一副痞子样子,笑嘻嘻的捉弄我,我忽然觉得,原峥其实是幸福的,至少比我们都幸福。
不管他去了哪里,是死了也好,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他的。有时候我会连原峥的样子都想不起来,这个时候我会难过,望着天空不发一语。
第二天一早,楚彻的侍卫来叫我,说一早就要出发,叫我收拾妥当,楚彻不便出面,我只好自己来收拾东西,一恍惚我又想起原峥,如果原峥在的话······
我深吸几口气,望着屋子落寞的笑了,原峥,你把我宠得无法无天了。
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简单的一个包袱,楚彻特意吩咐给我备了一两不起眼的马车,车夫是他信任的手下,我和楚彻之间隔着长长的队伍,楚彻是骑马的,秦王仍旧坐马车,云锦就骑马跟在秦王身边。
我记得来时的路,不是这么漫长,回去的路,却像是被谁用魔法拉扯长了一样,一路上,风景已经变了,我们来时正是盛夏,如今已经秋末了,冬天就快要来了,一路的萧瑟秋意,我看得有些不是滋味,拉下了马车的帘子,闷闷的坐在马车里,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大军走走停停,回到京城,已经是入冬的第一场雪了,秦朗带着一批大臣在京城门口迎接。
雪花细细的,铺天盖地的飘下来。我是南方人,很少见到下雪的,我探出头,静静的看着飘零的雪花。
楚彻举起右手,大军就停下来,秦朗穿着厚厚的大氅,眉毛上都是雪白的雪花,他朝前走了两步,朗声:“庄王接旨。”
楚彻从马上跳下来,单膝跪地,说:“臣楚彻接旨。”
秦朗看了楚彻一眼,慢慢的抖开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庄王此战,灭大赵,盟大玄,扬我国威,功勋卓著,朕心大悦,庄王之功,足载史册,为后人所传颂,今赐其户十万邑,黄金百万两,另赐宴百花苑,犒赏三军,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楚彻声音平稳的谢恩。
秦朗将圣旨交到楚彻手里,扶起楚彻,笑道:“外面冷,王爷别冻着了。”
楚彻客气道:“谢大人关怀。”
秦朗咳嗽两声,说:“请王爷入宫。”
楚彻仰头看着巍峨的城门,说:“好。”
秦朗欲言又止,楚彻却已经利索的上马,下令大军在城外驻扎,自己带着几个信得过的将军跟着,我原本不在入宫的人选里的,这时秦朗又道:“皇上特别吩咐,说军师卫玠卫公子功不可没,务必要随王爷一同进宫。”
我心里一紧,这皇帝,倒真是狠啊,楚彻略一沉吟,便朝人挥了挥手说:“军师在后面那辆马车里,他不会骑马,就坐马车入宫吧。”
宫里头有规矩,除了皇帝和特许的人外,是不可以坐马车进宫的,连骑马也是忌讳的。
秦朗没有多问,只说:“好。”
一路缓行,穿过京城街道,两旁百姓几乎是夹道欢迎,可怜这些无知的百姓啊,他们哪里知道,他们的英雄此刻要走的路是多么的艰难。
很快就到宫门了,我掀起车帘的一角,这皇宫我不是第一次来了,这次却感到一种森寒,马车穿过了许多亭台楼阁,在百花苑前停了下来。
百花苑是皇帝设宴的地方,据说皇帝特别喜欢这里,一年四季里都种着不同应景应时的鲜花。
我下了马车,楚彻正站在百花苑门口看着我,我们中间隔着潺动的人头,但他对我露出一个安稳的笑,我便安定了下来。
无论里面是什么,无论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我想我都有了不退缩的勇气和决心了。
百花苑的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寒冬时节的梅花开得正香艳,曾经有这么一说,踏雪寻梅,梅花百折不挠,不畏寒冷,傲立枝头。
这梅花用来形容楚彻,再适合不过了,楚彻正是这样的人。
秦王也下了马车,他拄着拐杖走到楚彻跟前,做出一个很礼貌的请的手势:“王爷,里面请。”
楚彻回过头去,淡淡的说:“请。”
我也跟着进去了,百花苑里摆设着酒席,足够坐下千人的百花苑,此时还没开宴,倒显得有些冷清。等我们进去,百花苑的门嘭的一声关上。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看着楚彻,楚彻仍旧是很平静的表情,他状似根本就没在意似的,继续往前面走,
等到我走进百花苑最里面的大厅,这才看见,主位上坐着一个人,他旁边站着的,却赫然是赵博。




第九十三章 大礼

我一直在猜想赵博是谁的人,我以为他是秦王的人,但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是皇帝的人,看来皇帝早就设好了这局,等着楚彻往里面跳。
就像猎人,挖好了陷阱,耐心的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楚彻也看见皇帝了,他下跪行君臣大礼:“楚彻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王和楚彻的手下包括我,都齐齐的跪下,向皇上行礼,皇帝我是第一次见,他还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但岁月的打磨,让他看上去威严而不容侵犯。
皇帝在主位上笑了,说:“平身。”
我们又站起来,封建思想就是这样,尤其是皇家,儿子见了父亲得下跪,见着比自己年长的要行礼,我如果是在皇宫里,只怕得学小燕子,多替自己做几个“跪得容易”了。
皇帝又说:“皇兄辛苦了,朕虽然给了你赏赐,但比起皇兄的功勋,那些赏赐是远远不够的。皇兄想要什么,只管和朕说。”
楚彻慢慢抬头,说:“臣在外打仗也半年有余了,臣思子心切,想见见儿子。”
皇帝笑道:“皇兄说得极是,只是这大冷天的,就别惊动世子了,过了今晚,皇兄再看不迟。”
楚彻也没再继续纠缠,皇帝扫了一眼底下众人,又问:“听说皇兄有一个叫卫玠的谋士,让他出来见见朕。”
我听得自己的名字,打了个寒噤,我吞了吞口水,连忙站出列,作揖道:“草民卫玠。”
皇帝说:“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我一听到这句话,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电视剧里,女人嫁给皇帝时,皇帝一般都说这句台词,我一阵恶寒,却还是不敢抗旨,抬起头来,却不敢看皇帝。
皇帝打量了我一番,笑道:“若不是知道你是个男儿,朕怕是要把你当女子了。”
我后背一凉,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开玩笑,还是敲山震虎,连忙说:“草民自幼体弱多病,如今长成这副模样,也是愧对祖宗。”
皇帝哈哈大笑:“你也不必介怀了,不过就是长得女气了些,你为王爷出谋划策,也是功不可没,说说,你想要什么?”
这赏赐我可不敢要,我恭恭敬敬的说:“草民没有想要的。”
“没有?官位金钱,美女名声,你都不想要?”皇帝半眯眼问到。
“草民不想,草民只想回到老家去种地耕田。”
“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帝好奇的问。
“草民做不来官,怕一旦做了官便会为了名利所累,怕一旦做了官就舍不得手里的权力,所以草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回家去种地耕田。”
整个百花苑一下子寂静无声,皇帝突然阴阳怪气的笑了,说:“好,朕准了。”
皇帝斜睨着楚彻,突然又问:“皇兄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楚彻望了我一眼,郑重其事的跪下,说:“臣想辞官,辞去一切职务,从此闲散江湖,过江湖儿女的生活,请皇上恩准。”
整个百花苑再一次寂静下来,皇帝几乎是整个身子向前倾,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楚彻,挑眉问道:“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也学你的谋士?”
“皇上,臣这些年来混迹官场,已经累了,如今只想放下身后名,过几年自在的生活,臣什么都不要,只求皇上看在兄弟一场,君臣一场的情分上,放过臣的家人,臣并没有非分之想,请皇上明鉴。”
话已经被楚彻挑明,几十双眼睛全部盯着楚彻,秦朗似乎想出面替楚彻求情,但见皇帝阴晴不定的脸,选择了明哲保身,把话咽了回去。
秦王倒是淡淡的看着楚彻,皇帝沉默了一会儿,凝重的开口:“朕如果不答应呢?”
“皇上,几十万大军就在京城外,只要臣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挥师入城,但臣并不想这么做,臣只想自己的家人平平安安,只要皇上答应放过臣的家人,臣可以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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