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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天堂-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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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于朝廷,朕岂吝功爵之赏?特赏世袭男爵,功爵铁券,从江府五百亩爵田,府第一座,黄金百两,兼领正六品翰林侍读,准于回乡调养,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李睿谢主龙恩!”
方信立刻跪拜在地,磕头,他立刻感觉到,一股金光而过,黑气就削去了许多,而官气和这身体气数,立刻旺盛起来。
“还有旨意,诸官听旨!”传完一旨,这公公又说着,取出另外一卷圣旨。
“臣等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固明县这次抵御贼兵有功,朕心甚慰,晋县丞郑永泽,就任固明县县令,主薄乔杰颖为固明县县丞,县尉古庆斌,调为冷子县县丞,营正齐志青晋固明县县尉,巡检张阳晋固明县司法曹,小吏宋文晨,也当有功,特晋从九品司仓副曹,各赏白银百两,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谢主龙恩!”
这可谓个个升官发财,当人人欢呼万岁。
等大家都礼仪完毕,方信就要慢慢起身,这时,已经是县令的郑永泽,拉上了一把,公公已经换了一副笑脸,说着:“奴婢给爵爷道贺了,谁见过象爵爷这样,不到二十岁,就晋封为男爵!”
“不敢,这都是皇恩浩大,臣等只有惶恐之心!”方信微笑地说着:“请问公公尊姓大名,官居何职,也好称呼!”
说着,就引着入内,这公公就笑地说:“某家姓高,身为内庭奴婢,安敢称官?我们入内交割圣旨和铁券吧!”
册封爵位,和一般封官不同,封官的圣旨,颁布之后,是要缴回,归内务府存档管理,但是封爵圣旨,是要留在爵位人家内堂供奉,连同功臣铁券一样。
随着爵位,还有一些小玩意赏下来,这些还是考虑到地处西南,又要回去,因此赏的都是实用耐用的玩意,但是一件也不可少,必须分割清楚。
进了内厅,又分割了赏赐,又对着帝都方向谢恩后,方信就笑着:“高公公,路途辛苦了,还请路上花费,公公前来迅速,县中没有准备,午宴稍等,还请公公恕罪!”
说着,就递上一张能在帝都兑换的交子,却是二百两白银,两个禁卫,也没有少,各有五十两白银的交子。
这里无人,顿时,高公公和二个禁卫,就笑纳下来,迅速收好。
高公公顿时尖声笑着:“李爵爷果然会作人,会作官,好好,某家也知道情况,有什么酒席,吃过就算,某家今天就要回京缴旨。”
方信顿时吃了一惊,说着:“公公今天就要回去?这也太匆忙太辛苦了。”
“圣旨在身,某家不敢怠慢呀!”高公公说着。
方信这才一想,才记得大楚的规矩,原来大楚规矩,对太监的确很严,太监虽有官位,但是那是为了管理方便,最高不过正八品,太监无旨不得出京,违反者人人可杀,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就算出京,也不得耽误。
而且,禁卫系统,也不是太监能管的,这二个禁卫,是保护,但是也是监督。
想明白这点,方信就笑地说:“高公公恕罪,下官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某家可不能答应什么?”高公公还是很有政治觉悟的。
“高公公,下官随旨回乡,公公也要回京,半途路途相同,不知可否让下官随行?”方信就如此说着。
“奇怪,你现在是男爵,也是正六品翰林侍读,沿途待遇不比我这个内臣钦差差,为何要同行?算了,这事某家还可以应了你,不过下午就要走!”高公公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驿站传送,自然有规矩,这规矩就是按照品级和爵位来。
按照朝廷规矩,九品,只允许向驿站要一匹驿马,如果有其他侍从,就必须跟着,每到一站,可换马而乘,夜居驿站下房。
八品,只允许向驿站要二匹驿马,如果有其他侍从,就必须跟着,每到一站,可换马而乘,夜居驿站下房。
七品,允许向驿站要一马车,和一匹驿马,如果有其他侍从,就必须跟着,每到一站,可换马而乘,夜居,如果驿站无其他高官,就可居中房。
六品,允许向向驿站一马车,和三匹驿马,夜居,如果驿站无其他高官,就可居中房。
男爵比之六品,按照规矩,还可多要二匹驿马。
本来钦差,也有等级,这按照差事不同而不同,一般来说,如果传旨封爵这等大事,用的是外臣的话,那起码比照正四品待遇。
但是内臣,虽是钦差,但是却待遇差上二等,也只有六品待遇,唯房间可居上房。(毕竟是钦差)
所以高公公才有些奇怪。
方信微微一笑,说着:“下官只是蒙皇上龙恩,无以为报,高公公亲近皇上,此次又是钦差身份,代表皇上,下官只是随行伺候,也是沐浴皇恩了,高公公稍等,县中交割县令,还有一些时间!”
“这个某家也知道,你尽管去吧!”
方信再行一礼,眸光亮处,就见这高公公回去缴旨的圣旨上,一点黄金色的光辉,仔细看去,隐隐可见龙吟,这正是真龙天子之气。
当下暗中一笑,这才退了出去,话说,只要朝廷未灭,那天子就有真龙之气,传达皇帝意志的圣旨,自然也受一分龙气。
方信那个爵旨,也有龙气,这是造命之用,这造命,就是干涉气数,也就是说,哪怕你本来命格不好,皇帝一言就可改善,当然,皇帝到底是人,和册封鬼神一样,都有极限,不可妄为,方信此一受爵,如果没有剥夺,那死后,也以爵身入阴司,和凡鬼不同——方信本身不需要,这仅仅是说明作用,而且,一旦颁布,方信受旨,造命所用,这龙气,就基本上用光了,残余一点,微不足道,也无济于事。
不过,高公公此时,还是钦差身份,代表着皇帝,自然龙气还存。
真龙天子,倒也不单纯是天意,而是天地人共运,才成这等真龙之气,能有百邪回避,万法辟易,就算天意要降罪,也只有配合大地,天灾人祸,动摇国本,才可下手,也不得妄为。
方信计算得清楚,自己这举,已经顺了天意,不再折去气数,先前折去的,虽然无法立刻弥补,但是自己姑且不说玉如意的镇压气数,就单是自己这些年来作的功德,却是天意无法削去的,可所谓根基稳固,气运深藏。
只要不直接对着天意干,让天意直接削气数,导致自己断流枯竭而死,那自然会缓慢恢复,不过,就和上次夺生机一样,气运恢复,也需要一段时间。
虽然自己受这爵封,气数恢复了三成,但是这段时间,自己气数还弱,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事都可能不少,甚至说不定还有杀身之祸。
现在跟着钦差同行,就等于是避入了真龙天子的气数中。
真龙天子气数何等浩大?就算有所衰退,也是不可动摇的,因此,有些劫难,如刀山剑火攻来,但是只有折断的下场。
回去,不需急赶,因此半途,也需要一个月,正好全部恢复身体,顺便本身气运,也应该恢复了一半,这就没有大事了,也算是彻底化解了此次劫数。
这时,已经是明文十七年十月初三的上午了。
方信快速交割了县令和大印,自然也受了些礼,有五十两,也有十两不等,这叫送程银,当下就收了,清点下来,竟然也有二百五十两银子。
官场规矩,只要方信一日没有离开,自然还是县衙之主,吩咐了准备开宴,还有一些时光,来到县衙的一处厢房,就见得了吴杰。
见了方信,吴杰浑身一颤,向前行了一礼:“小人拜见大人!”
这时,他连班头也被革了,之前,他就有着地痞的不好名声,这次又在他的面前,方信被刺,一时间,虽有一身好武功,但是在县衙上下,却已经人人视之无能之辈,威风扫地。
方信见他行礼,徐步下阶,亲手挽起他说着:“吴杰,让我看看,当日受此三十棍,不轻啊,恩,不过现在气色还好,身体恢复了怎么样了?”
说着,便进了厢房,说着:“也坐下说话。”
吴杰斜着身子坐了,苦笑地说着:“小人的确失责,竟然没有来得及护卫,受此三十棍,也是应该,伤口还好,已经愈合了,大人于伤病中,还命人给我带来伤药和钱米,小人真是不胜感激之至……”
说着,嗓音便有些嘶哑。
方信露出遗憾的神色,说着:“这次大胜,人人有份,本县负伤后,诸大人坚决反对记上你的名字,让你没有出身了,受委屈了。”
“大人对小人有再造之恩,小人是办事不利,护卫有错,怎么敢还要功劳?”吴杰说着:“又怎么敢有委屈?出身不得,这是小人命薄!”
方信见他神伤,却是知道内情,原来,此人当上班头后,也算有些地位,因此有人说亲,但是这事一出,这亲自然就没有了,他本来相当中意那个女子,这时却不成了。
“唔,本官离开,那你以后,有什么想法不成?”方信看着他,说着,经过此事,吴杰一下子春风得意,又跌下烂泥,就算此人心志坚毅,煞气甚重,但是一时气短,也非常正常,而且,受此一难,他的性格又磨砺了许多。
他当班头时,和刘觉明很有些矛盾,现在刘觉明已经当上了从九品典狱官,而他却一下子罢为百姓,再加上方信离开,如果在县中,只怕没有多少时间,就是入狱甚至受死的份,这点他也清楚。
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所以方信才如此说。
“小人还请大人收留!”说到这里,吴杰稍一犹豫,就扑的一声跪下,说着。
方信心中暗喜,却也明白,如是自己不收留,此人在本县就过不下去,迟早走向叛逆,当下就肃然说着:“你的武功才华,本官是知道的,一向深为可惜,不过,现在本官已经不是县令,你要跟我,却只有爵府火长一职了,这可是府兵,不比寻常。”
吴杰这时,就不再犹豫,磕头说着:“小人愿为大人府上亲兵。”
男爵等于六品,可拥有十人之军,十人之长正式授予火长的军衔,正副各一人,和军队一样编制,可穿盔甲。
但是,府兵,到底不同于军队,一旦为府兵,就立刻深刻地烙上了李家人的印记,以后不算朝廷的人,是李府的人,如是叛离,天下不齿。
“既然如此,那我就任命你为李府府兵火长,你现在就是自家人,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主上。”吴杰再磕头说着,已经改了口。
顿时,方信就见得此人一片煞气,和自己气数相连,以后就同气连枝,而自己气数,顿时就多了几分。
得一人所用,自然就得此人气数,这本是至理。
“那你可有兄弟?有的话,就问问,愿意跟着本官不?”方信站起身,说着:“看情况,离开开宴还有一些时间了。”
“主上,属下正有四个亲近兄弟,新招来当衙役没有几日,这次也随着属下一起免了公差,都是无家室之累,就在附近,我找来问问,想必都会跟随主上。”吴杰说着。
方信答应着,说着:“那你去罢!”
果然,片刻之后,就见得吴杰带着四人前来,以前方信都还没有仔细看,这时细看,却见得四个剽悍的汉子,如狼似虎也就罢了,关键是面相望气上,这些人以后都可为百人之将,心中就是一跳,知道原本是给吴杰预备的,如是吴杰为一方首脑,这几人就是他的部将。
这四人来了,就拜下:“拜见主上。”
“你等既是吴杰弟兄,那本官也自然信得过来,报上姓名吧!”
“小人伍洪荣。”
“小人项辰。”
“小人阮俊。”
“小人田中艺。”
四人都报告地说着。
“很好,那你们就是本府府兵了,本官今日下午就要离开了,你们现在就去县库,各挑选一副上好的牛皮甲和长刀,想必宋文晨,不会为难,任你等挑选,本官再给每人二十两银子,有些安排,尽管做好就是,别留下遗憾。”
就算没有多少家里人,但是总有一些朋友邻居同僚的人情,因此支出这二十两每人的安家费用。
“是,多谢主上。”
“那你们去吧!”方信说着,已经决定,把那本找出来的武备志发下去,总要把他们磨练得更好一些。
这时,时间也差不多了,方信就去吃宴,自然,这就不必多说了。
等差不多一个半时辰的宴后,大家也不会立刻离开,总要准备一下,这时,艾贝尔就进来了。
“大人,恭喜你成为男爵。”艾贝尔先抿嘴一笑,西方欧洲人对爵位重视,更在于东方人之上,虽然仅仅是这个位面的爵位,但是她无形中就更加客气了一些,这是心理定势的潜移默化的影响。
“我们这里地男爵,和你们历史上的男爵不一样啊,其实才是一个骑士领。”方信感慨地说着,又问着:“你们队中的决定怎么样了?”
“我们来,主要是考察的嘛,你说要离开,我们自然客随主便了,不过,戴巴(巴斯特),这次作战有功,已经被提拔成伍长,受了军籍,想走不是很容易。”
这既是推辞,也是真话,入了军籍,的确很难改变,方信想了想,就是洒然一笑,说着:“其实也没有大不了,我们的原则就是你不能传播你们的文明和信仰,以改变位面,其他的,想做什么,都是你们的自由。”
“之所以不叫你们加入土著派,是因为这样的话,你们的力量总会暴露出来,我不希望受到它们的特别注意,当然,戴巴(巴斯特)主要是肉体力量,这倒是无妨,如果他不想走,那我也不强迫,这样吧,你们自己决定,我再有二小时,就要走了,你们商量吧!”
方信觉得自己不必太注意他们了,如果触发了底线,就可彼此杀戮,这算不到什么筹码上去,而且,位面死亡有风险,如果是突然之间死亡,一时间没有位面转移仪的保护,那就会暴露在这个空间中,时间越长,同化越长,多了谁也受不了,相必他们也不会故意找死触犯彼此的底线。
只要不触底线,自己放宽了,就等于日后在他们位面上必须放宽的条款。
见他这态度,艾贝尔倒有些意外,笑了笑,说着:“大人如此行事,我们倒方便了许多,这样吧,我是跟着你了,队里由他们去?”
“可以,你既然要跟着我,那就快点准备吧!”方信说着。
二人就到了房间中,这时,房间已经准备了许多东西,艾贝尔跟着进来,只见大炕上,放着黄金、白银、银器、丝绸、衣服等物,这时,已经有仆人进来,分类打包着,然后运到外面准备好的马车上。
“想来,当知县,一转,就是一年半了,也不过如此啊!”方信不胜感慨地说着。
最后,官员和仆人见了礼,又迎着了钦差,跟着高公公的禁卫有二人,实际上,还有八人在外面等候,因此两队就合在一起。
方信上了马车,艾贝尔也跟着,而这时,吴杰等人,也领了牛皮甲和长刀回来了,五匹驿马却是正好,上了马,缓缓地向着城外而去。
按照官场规矩,这种情况,是要送到城外那个五里驿站的,到了五里之外,方信见得阳光灿烂,十月天凉,万木落叶,一片枯黄,当下哈哈一笑,喝了一杯,拱手作礼,就上了马车,然后车队就向着远处奔驰而去。
一刻之后,车队就消失在视野之内,这时,宋文晨躬身说着:“知县大人,我们是不是回去了?”
“恩,回去吧!”郑永泽点了点头,他此时,一身七品知县官服,扫看四周,所有官员都围绕着他,不由也哈哈一笑,眯着眼睛,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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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有剑可买
十月沿途而上,到十一月中,果然没有多少事情发生。
沿途,方信不能算是奉承,也算是照顾得宜,有所不便,都出钱来买,就算是禁卫,也得了一些好处。
而且,随着气数一日日地恢复,而方信此时,既然不为知县,那自然就不肯摆这官威,淡然从容,仅余了读书人的气度,而且身体内都是圣力和灵气,再无半点杂质,丰神俊朗,可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远望凝重如山,近看翩然出尘。
因此无论是高公公,还是禁卫,越是相处,越是佩服,这人可是榜眼公,而且年仅十九,就当了子爵,并且当上了正六品,虽然由于宗室贵族巨室,这升迁还不算是空前绝后,但是在人臣中,已经是难得了。
分别之时,方信又请了酒席,又奉上一些银两,没有上次那样多,也表示了心意,于是两队就自告别。
这时,行程已到中原腹地,此处是唐江府。
唐江府,一度是当年与大楚争夺天下,立国十一年的燕国的国都,现在是东宁省的首府,其实,到了这里,已经到了汉族密集区了。
城西有三座门,从小德门入城,就见得城中湖泊,这里沿湖的住宅不多,但每一座都是亭阁台树,深而美丽,当是城中官员之住,等闲富人还没有资格。
湖泊足有三里长,宽半里,水道直通向了襄平郡王府,那里一片是禁地,严禁闲杂人等接近,犯禁者送官究治。
襄平郡王府刘翔,是开国元勋之一,这府邸,占地五百亩,可所谓深深王府,在城外,又有五万亩爵田,有三营府兵。
刘翔善战,建大功,得封郡王,世袭不替,又知进退,得善终,为人所羡。
郡王是正一品,开国更是高上一等,见了,连宰相也要拱手作礼,已经传了四代了,方信如果是六品官,求见都未必见得王爷,但是以爵位来求见,却是可以,不过,这并无意义,说不定还惹得一些麻烦。
进了城,方信也不穿着官衣,就带着诸人在街道上,见得街道分布如蛛网,人声嘈杂,行人摩肩接踵。
到了湖边,就见到一楼,楼前一碑,高有一丈,碑座是三级,大青石精工雕成,上面正是太祖褒于襄平郡王的圣旨,这谁都可以观看。
信步而行,不久天色就转暗,已经靠近了黄昏,这时,刮过来的风,已经带着寒意,一行人信步而行,就见得街道上,灯光开始亮起。
“主上?”
“就叫我公子好了,不必摆现。”方信说着,主上,是有爵位者才可得府兵如此称呼,说起来就太招摇了:“我们找家好一点客店就是了。”
唐江府要找家好客店,当然很容易,没有多少时间,就找到了一家。
见其气度和侍从,经常见人的伙计就知道不凡,当下,由伙计引到一个院子中,这院子有一主房,又有厢房,进了主房,就见房间中,自有床帐,已经不是北方或者西南的火坑了,房间上有一桌一几,两具墩子,几上有暖炉,炉上调了一只茶壶。
茶盘之内,是与茶壶同质的四只茶杯。
向南开着,是两座长窗,外层雕花窗格,内层是窗帘,帘内可看到外界的景物。
而且,暖炉也在烧着,使房间内顿时温暖如春。
这主房内,还有小隔间,这是给贴身的侍女住的,想得非常方便。
方信非常满意,问了问,如果租得整个院子,却是一两银子一夜,当下说着:“就这院吧,你给我的马匹上好饲料,也给我的随从安排一下。”
“公子放心,本店一定会安排得好好,公子,还请洗脚。”伙计打来热水,方信泡了脚,就觉得舒服了许多。
艾贝尔也跟了上来,她现在,对外,已经说是方信的侍女,旅途劳累,晚上也不必多点什么菜,稍点了四菜一汤,送到了房间中,四处无人,方信就和她一起吃了,然后方信就说着:“你留下休息吧,我出去走走。”
“好的!”艾贝尔打了个哈欠,就自动跑去睡觉了。
方信带了十两银子和一两碎银,以及一张五十两的交子,就出了门,这时,虽然夜幕,但是街道却还是人来人往,各店都上了油灯,有钱的甚至上了灯笼。
按照城中制度,这要到了戌末之后(晚上九点),才是宵禁,那时,除了官员和公差,谁出来,就要抓去打板子。
夜中景色也是别致,人家依水而居,鳞次栉比,街道两边,尽是前店后宅的店铺,摆满各种货物,夜中出来走走,光顾的人亦不少。
现在自然还早,方信才走到了一桥上去,就见上面雕刻着“升凤桥”,上桥行走,看着下面流水,正想体会一下,耳朵就听见了卖剑声。
方信听了“卖剑”二字,他便住了脚,向下一看,就只见一个道士,端坐在桥下一处台阶上,膝上有三口剑。
剑气隐然上升,方信就是心中一动,就走了过去,再一看,就见得这道士虽然收敛,但是还是瞒不过玉如意,内在之气,真是渊深似海,不敢怠慢,将手一拱,说着:“道长的剑,可请让我一观?”
道士把方信上下一看,眸露奇光,便说着:“这位相公,你要看贫道的剑?”方信说着:“正是,此处离我所地客店不远,就请道长走几步,何如?”
道士想了想,就说:“也好,看你,也是有些缘分!”
当下二人回到了房间,这时,吴杰等人迎接出来,这道士一扫,神色又是一动。
到了房间中,点上了蜡烛,灯火通明。
方信问着:“道长可忌荤腥?”
这人说着:“当然不忌。”
又命伙计再上得菜肴,整上了酒,方信稍点几下,陪着喝了,问着:“道长何号?而此三剑,又何名?可否一观?”
道士笑了,拿出三剑:“贫道游于四方,号青木子,这剑,你就看罢!”
方信接过三剑来,掣出剑鞘,就见一柄稍短,青气凝聚,上面有字,就是青华,第二剑,剑光朴素,卖相最差,但是玉如意看去,却隐隐有紫气,上前有字,就是潜渊,第三口剑,却是寒光如冰,上面有字,却是冰诛。
方信一一看过,都觉得非常好,而玉如意,甚至也动上一动,知道都不是凡品,因此说着:“这三口剑,每口要银多少?”
青木子只管着吃着:“每口要白银一千两,你只可买上一口。”
方信顿时吃了一惊,说着:“白银一千两,也不贵,为何只能买一口?”
青木子笑地说:“公子此言差矣,你买上一口,已经是福德,日后大富大贵,全在此剑之上,自然有一番事业。”
方信听了,自然知道此言不虚,这三口剑,给他的感觉,竟然也有一些深不可测,当下说着:“只可选一口?”
“正是,选谁,都是你的缘分,你能先选,已经是先机。”
方信一皱眉,仔细打量过,三剑都有不凡之处,想了想,就取了“潜渊”,说着:“就买这口罢!”
说着,就是一弹,顿时剑气一现,作剑吟。
道士一怔,眸子中,一丝意外飘过,但是还是笑着:“那好,就卖你这口,你取钱来罢!”
方信说着:“白银没有,奉上黄金百两!”
说着,就吩咐吴杰拿出一个厚木盒,里面正是黄金百两,黄金百两,也是十斤重,此道士喝完酒,就随手拿起盒子,说着:“既然这样,贫道还有些正事,就不留了。”
说完,又拿起三把剑,起身就走,方信连忙送出,却见这人又回过来说着:“公子,有此剑,正是大福缘,你日后就知。”
方信点头,拱手而礼,就见得他出门而去,手摸剑柄,方信眸深如水。
剑的冷芒,令他心寒,连这东西都出来了,真是有意,还是无意?
“难道真是把我等看成棋子?与这方世界中下着?”方信自言自语地说着,片刻之后,他眼神转凝:“哼,哼,既然送给我,那我就拿了!”
休息了二日,就自起程,再行半个多月,渐渐入得了南方,远远就见得了田野肥沃,园林四处,流水人家。
这时,汉族密集区,已经不需要住驿站了,自己购买了马匹,每匹五十两,七匹三百五十两银子,这次路上,倒真正花费了一千五百两银子。
一辆马车,五骑跟随,这种气派,自然人人所让,这日,经过一地时,突见一处园林,从外面估计而看,大有十亩。
十二月上,里面花叶都已经凋零而尽,还可看出花卉树木安排的匠心,里面处处亭台楼阁,园林门口,有两个家丁,见方信这等样子,自然也不阻挡。
园林之外园,游客都可观赏,里面就有一小亭,上写“迎贤亭”三字。
这时,已经是在田泽县中,从属白羊府,但是离方信的家乡从江府,只有五十里,穿过,就到了家乡了,见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天色阴沉,又有雪下,就命人停了车,走上亭来。
就见此亭甚大,放有一张桌子,八张椅子,这时,就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走了过来,鞠躬地说着:“这位公子,是来游玩,或者用茶?”
方信诧异地说着:“此处也可用茶吗?”
“我家主人,设了外院,愿意招待来客,也可由旅客休息,如是疲惫饥渴,可上清茶,客人如用,小人立刻就取。”说着,少年就在亭子炉上,泡了一碗茶,捧到方信面前,叫了一声:“公子请吃茶。”
方信看了看,发觉园子不远处,就是茶林,这等茶,虽然不算草茶,也不算是好茶,但是能有这心意,就已经了不起了,当下笑了,取来喝了口,就将碗放桌上。
这少年又说着:“这位公子请休息,炉子可烤上点心干粮,只是,如是家中老爷出来赏雪,还请公子让之。”
“恩,我明白。”方信见他虽是小厮,也有几分文墨,知道家主人不凡,答应了,于是六人一起入亭,吴兴取出了篮子。
鲜肉包子、卤鸡,还有一些肉片,这是早晨买的,放到了炉边烤了,先奉给方信,方信就就吃了一条卤鸡腿,和几块肉片,再吃了二个点心,就足够了,下面自然是被艾贝尔吃,再余下,五个壮汉,一下子分了。
说到这个,方信就想起在地球上的古典小说,特别是水浒传,里面动不动就“店家,切几斤熟牛肉,烫一壶热酒来”。
其实,只要没有进入工业革命,华夏大地上,宰杀耕牛实是大罪。
依据大楚律令:宰杀耕牛律——牛替人耕作,故备为农功之用也,如杀之,如何使牛耕耘田园,民以食为本,农以牛为力,故表明其旨,不可擅自宰杀,凡非经官府批准,宰杀耕牛,均加问罪,初犯者,受十棍,入狱一月,再犯者,受三十棍,贬为官奴一年,三犯者,流放千里充
也就是说,只有官府查看了,认为这牛已经老了,不堪耕作,才允许宰杀,私下宰杀,就是大罪,地球上,中国编写的佛教功德书,里面就有杀一牛,堕落地狱受苦的说法,其实追究起来,还是有一些道理——在耕牛关系到农业的时候,杀牛就等于减产,就等于多上几分饥寒,这当然是罪过,而有了机械,这牛也不过是普通食物了,和猪是一样,这就叫此一时彼一时。
至于到了后世,那些居士和尚编写的走向极端的东西,什么捕鱼杀猪的人,都要堕落地狱,并且投生恶道,这全部是扯谈了,这样说来,动物是生命,植物是生命,水里还有无数细菌,人类就干脆不吃不喝,至于渔夫农夫,全部是年年收割杀死无数生命的罪人,个个罪孽无边,全部下地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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