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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天堂-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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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伤力。
“你等怕什么,人有正气自然鬼神不惧。”方信就笑她们,其实这话也是没有错,但是要养得浩然之气才行。
“夫君既然要去,妾自当随从。”兰姬一咬牙,却如此说着。
方信笑笑,就到了楼上,才一上去,就感觉到一黑,这个小鬼还真成了点气候,却不以为然,肉眼不可见,他身上放出圣光来,这圣光几如一个小太阳,所到之处,黑气立刻被净化。
上了楼去,却见和别处不同,还是尘土不生,而桌上还有一幅素笺,秀丽端正,甚至墨迹未干,方信就拿来看看。
死悲小楼他乡骨,痛来父母阴阳天。
寥寥有诗还可读,欲书泪下不成篇。
这显然就是女鬼之品,方信想了想,称赞地说:“这女鬼还记得父母,还是不错,你等且来看看这女鬼的诗作。”
两个丫头尖叫一声,吓得抱成一团,不住发抖,牙齿咯咯作响,而兰姬也是惊呆了,苍白着脸拿来看看,说着:“这是女鬼之作?”
“恩,大概离开不了此楼,眼睁睁地看着父母搬迁了吧!”方信不以为意,他从怀中取出一卷后土经:“我不会治鬼,但是此经却可治之,你等且看来。”
说完,白光升起,三人被这白光一刺,眼睛一痛,竟然也隐隐看见,一个小姐从空气中浮现出来。
两个丫头这下子,吓得连看也不敢看,尖叫也不敢,两下抱的紧紧地。
兰姬勉强看去,却见一团模糊的黑气,似是人影。
“汝诗还可以,是何姓名?可曾伤得人命?”
“不敢,小女子姓杜名淑,虽吓人而走,但是从不敢伤人。”这人影跪在地上说着,在她的眼中,无论是这经还是这人,都如此可怕。
方信点头称赏地说着:“不错,你死了几年了?”
“小女子已死十一年了,不知父母还健否?家弟成长不,故宅还在否!”说到这里,她不由掩面,透明的泪珠落到空中,又自消失不见。
“十一年,你如何修得这等法力?”方信有些好奇,这女鬼现在也差不多是二阶阴神的修为了。
“小女子生前,曾好经文读书,也曾从故经中习得一些吐纳之术,死后被此地所拘,却夜夜朝拜月亮,不想还真是有效。”
“可惜,你死了太久,怕是进了地府,也要受罚,这样罢,我以此经,封你为家祀灵女,虽非正神,却也不再受得鬼规,先帮我家看护,日后精进了,自然可为土地,如何?”
“谢公子大恩!”
方信其实也是实验性质,当下就把后土往生经说来,然后就是一指:“以后土娘娘之名,特封你为家祀灵女,成!”
连册封也是随便说的,但是心念一起,后土经立时响应,顿时一道白光飞入,落到了女鬼身上,这女鬼一声悲嘶,在地上翻滚,片刻而起,就现一女,此女眸凝秋水,穿着华裙,举止端详,几是一个美丽的官家小姐,她拜了下来:“拜谢娘娘,拜过公子大恩。”
“去吧,你现在已可出门,去见你父母,以后自来。”
“是!”虽是白日,但是这女还是一滚,化成一风,就消失不见。
第074章 放榜
下了楼,这两个丫头还是颤栗,绝不肯小姐和自己住在这楼里,兰姬这时倒回过神来了,问着:“这事就如此解决了?”
“解决了,以后你可多颂此经,也可获得娘娘庇护。”方信说着,把刚才这经给她,兰姬仔细地收了过来,刚才这事给她很大的震撼。
虽然鬼神说在这个世界不希罕,但是亲眼看见的,还是少之又少。
方信又笑地说着:“这宅还真的不错,其实二千两银子要卖,现在便宜了我家了,你把你的嫁妆都带回来,以后这地约银子,就全是你的了。”
“这如何是好,理应是夫君来处置。”兰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全部鲁府之物,足有五千两,一半是兰姬本身,一半也是看在了方信的份上,一个平妻掌这样多财富,实是前所未有,就算是大家族,也不会如此分家。
“你夫君这点银子还不会心疼,拿去吧!”方信到底不是这个世界人,就如此吩咐地说着:“而且,中了举人,按例的礼银就也有此数了。”
举人和秀才不同,举人是直接可以在吏部补官的,官府授的三十亩地还罢了,关键是正式成为了官身后,不但县中士绅,就是县令也会贺喜。
地球上,某篇范进中举就说着,范进中了举,就有做过一任知县张乡绅前来,贺仪五十两,又送东门大街上三进三间的房子,而附近士绅,也各有贺银,还有破落户来投身,到两三个月,范进家,田有了,奴仆丫鬟有了,钱米都有了,房子也有了。
其实这倒真有几分意思,的确,同一身份的人,按例会送一笔贺礼,虽然有大有小,有轻有重,但是集起来就不少了,这不但是拉上关系,以后同一阶层,也是为了让新举人迅速适应,有些资产有些体面,别把举人的面子都丢了。
兰姬却是知道这点的,于是笑着:“夫君如此有信心吗?”
“这个自然,鲁侯的眼光还有错吗?”方信笑地说着,于是就吩咐:“开榜还有三日,就让人把院子清理一下吧,也好住人进去。”
兰姬这时已经完全镇静下来,看见两个丫头那副样子,不由笑斥:“还不快去擦把脸,去做事,别丢了脸面。”
这两个丫头虽然上了方信的床,但是也不过是丫鬟,以后了不得就是一个妾而已,方信也是到了这个世界才知道妾的真正意义——每天必须向正妻和平妻请安,对家里一点处置权也没有,被打被骂是很正常的,如是得宠还好,不得宠就是被正妻打死也没有关系,或者送给别人玩也属正常。
苏东坡就经常把自己的妾送给别人,然后一起交换着玩,这是历史可证的事情。
所以妾,就是一种货物,连人都不是。
由此才知,这一个平妻,对兰姬的意义,没有这个,她武功再好,才学再好,也还是一个货物,被打被骂半点不敢还手,除非她想反出这家,并且被官府追捕,以及受万人舆论唾骂。
且不提这两个丫头被令去请人,忙碌得和蜜蜂一样,而在贡院之中,考官正在紧张一份份挑选出卷子来。
先看抄录后的卷子,按照文章的水平来选拔,这选拔也不是一手遮天,是三份一模一样的卷子,由三组考官来选,本省这次恩试的举人名额是五十人,因此一榜十人,两榜十五,三榜二十五。
选拔出的卷子,却定为六十份,这样就有些余地,当然,大家选出卷子,至少有一半是相同的,一般有三分之一到一半是不同的,然后集起来,也有一百份左右卷子。
这一百份卷子,又集体观看,先评出了一榜两榜三榜以及补充卷。
就在这评中,其实方信的卷子已经被发觉了:“这本卷子,了无错误,文才通辩,策论甚明,可以入选一榜!”
考官拿着这份考卷评价着,当然,好的卷子,也不仅仅这份,还有其他数份也在其中,经过讨论,暂定为第六名。
而等一切整理完毕,名次已定,不但考官到场,甚至当地学政的官员都已到场,进行拆开密封。
这主要是查看笔迹,以及是不是有错格。
一般来说,如是笔迹的问题,不会导致名次相差太大,但是一旦有错格,那就完了,哪怕写得再好,也只有淘汰。
第一名打开,相互检查,字迹工整,没有错格,因此就还放在首页,但是第二名,看了下去,这字圆润有神,胜于前者,可惜就有着一个错别字。
“这人可惜,有错字,只有在两榜中安身了。”这也是朝廷规矩,如有错字,三字之内,移到下一榜,三字之外,就不给予录取。
到第三名时,字也不错,也无错别字,但是却抬错了格,这个没有话说,直接就落榜,在场的考官也非常可惜。
“看来此人命运不济啊,等下次罢!”主考官赵阳斌说着,就此定言。
一下子淘汰了两个,开到了第四第五名时,也没有出多少差错,开到了第六名时,打开卷轴,顿时,主考官赵阳斌就赞了一声:“好字,真正好字!”
见赵阳斌如此称赞,所有的考官都非常惊讶,也拿来看看,一看之下,却再无话说。
“字迹工整之中又见纵意,转折之中见性情,真是好字,我看通场之中,此子书法可为第一!这卷可再前一名。”赵阳斌说着。
看过之后,查查并无错别字和错格,考官们再没有话说,把方信的卷子定为第三。
以后名次,自然就按照这个进行,又有七人有错字,以及三人错格,因此或者跌了下去,或者直接落榜,而后面的名次自然添补空缺。
五十个人满了,又查了查考生的年纪,虽然有些残酷,但是考生过四十者,如果名次还好,就跌下几名,还算中了举,如果名次在三榜的,就直接落榜,后面本来没有机会的,自然就填了上去,到了最后五十名,又有三卷差不多的,一时没有定,主考官赵阳斌也不细看,随手拿起一卷,说着:“就他罢!”
这名字,竟然就是宁博秋。
然后就向学政为礼:“大人,你看怎么样?”
学政一直没有说话,他来是监督,不是来决定的,见这程序很正常,笑地说着:“赵大人所行甚好,那就抄录黄榜吧!”
这个帝国,也是以黄为贵,等闲不可用黄色,特别是明黄,但是这榜却是例外,所谓金榜者,就是黄纸之榜。
当下,考官中有书法好的,就磨上了墨,然后在一个同僚唱名之中,一个又一个名字写上,主考官赵阳斌和学政,就此听着,一榜写完十个,又写两榜三榜,全部写完,查看无误,这考官就奉上:“还请两位大人用印。”
主考官赵阳斌仔细打量着这三榜,久久没有说话,而其他人也没有催促。
在没有上印前,这名次还可调整,上印了,就成定局了。
片刻之后,赵阳斌下了决心,隆重地捧出一印,这是朝廷主持考试时,临时发下的,考完后就必须上交,上了印泥,重重地印了上去。
而学政,也启用大印,上了印泥,却是先没有上去,而是四对众人苦笑地说着:“这印上去,就定了命运了。”
在场的人,都是经过这个关卡的,也都苦笑,说着:“是啊,一省,三千秀才,多少希望,就在于此,而只能取五十,进者青云直上,不进者堕落在泥,正是太悬殊了。”
“我等主持考试,不曲才是不可能,但是我等问心尚是无愧就可!”赵阳斌如此说着。
学政听见这说,也不再犹豫,将大印,重重地印了上去。
两印一下,命运就定,衙门顿时传令下去,开启大门,放出礼炮。
听见了礼炮,本来等候在附近的人群立刻蜂拥而上,但是有士兵拦着,靠近不了贡院的贴墙附近,只等着官员奉纸而出,贴在其上。
这时人人都拼命张望,直把士兵赶得步步后退,士兵拼命坚持着,等官员出来,贴上,又进了去,才放开了管制。
顿时“轰”的一声,人群就冲到了榜前。
自方信搬迁之后,宁博秋还是住在那里,三日开榜,他自然知道,不过,他已经三十有三的人了,对这个前途自然看中,也知道如是再不中,只怕今生就没有中的机会了,心中岂是不惊的?
到了出榜那日早晨,宁博秋心中已经如火在烧,这时连方信和兰姬的影子都不见了,转来转去,就是这次到底中与不中在盘旋着。
迟疑了会,就吩咐店主说:“给我炖只鸡罢,再来一壶酒!”
店主也知道今日放榜,连忙应了一声,杀了自己的一只母鸡,就给他炖上,一个时辰后,这鸡炖得香喷喷的,连着酒,一起端了上来,宁博秋连忙坐下,才喝了一口,就愣愣地寻思:“不知以后有没有这福,天天吃这鸡呢!”
想完,擦了擦眼角,把筷子伸到里面,把一块鸡肉撕了出来,慢慢地吃着。
等贡院礼炮一响,全城隐隐可闻,宁博秋的手一抖,筷子就几乎落到地上。
几次想起来,又坐了一会儿,突地发狠,就坐了下来,大口吃肉喝酒,想着:“反正这榜已经贴了上去,中与不中都已经定了,就看今生是不是有福了!”
心口相问,不觉潸然泪下,更是发狠地吃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都已经有些酒意了,心中却是无比清醒着,一种绝望就升了上来,苦笑地看了看还剩的汤肉,就要起身睡去。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片片锣响,就从门外而停。
宁博秋猛地立起,由于动作太快,竟然把桌子翻了半个,他也不理,直踏出去,就在院子中等待着,果然,一行人冲了进来:“哪位是宁老爷?恭喜高中了。”
宁博秋顿时一摇,几欲晕了过来,不过这人倒也有几分本事,转眼就强行镇静下来,说着:“我就是宁博秋。”
“原来您就是宁老爷,快快接得红纸报贴,您中了。”
宁博秋这时,再是强行镇静,也不由三步并成两步地上前,接过了红纸报贴,手抖着,眼花了,一时间看不清楚字,等片刻之后,才看见上面写着:“捷报贵府老爷宁讳博秋,高中康宁省恩科三榜第五十名举人,京报连登黄甲。”
宁博秋看了一遍,又念一遍,才笑了一声,说着:“噫,原来我终于中了。”
迷迷狠狠地,也不知道说些怎么才好,见报信地人讨要喜钱,就自房中把还剩的十两银子拿出一半来,发了下去。
才发了下去,就见到平时隐隐有些不屑的店主,就带着伙计们,一起前来,拜下行礼:“给新老爷贺喜了。”
“起来吧,以前在店中,多蒙你照顾了。”宁博秋这时,倒清醒了几分,说着。
也才稍过了几刻时间,外面又来人了,宁博秋看了过去,正是前日逼债的那些高利贷人,为首的正是恶煞一样的燕老五,这时却满脸腴笑,上前拜倒:“给新老爷贺喜了,还望老爷别计较以前的事。”
说着,就奉上了一封银子,正是五十两。
宁博秋哼哼冷笑,却也受了,淡淡地说着:“罢了,见你等这份心意,也就罢了,起来说话罢!”
这时,不用他吩咐,伙计们自然抢着,把他的房间收得干干净净,把红纸报贴贴到了正中,并且立刻搬来一席酒席,菜肴之类纷纷送上。
等一阵忙碌后,宁博秋才得以回到房中,他四顾了一下,又坐了下来,拿着酒来喝着,这时心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等狂喜过来,宁博秋渐渐的真正醒了过来。
三榜五十名举人,不管怎么样,已经是举人,从此就是官身,见了县令可拱手作礼,见了知府深鞠躬,也无需跪拜了。
只是他也心中有数,自己三十三岁,在举人之中还不算老,但是也不算很年轻了,进京赶考,和集天下精英的学子举人,争这一百二十名进士,实是难如登天,无论是背景、年纪、才学,都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此,就只有直接授官了?”宁博秋想着。
秀才虽说可补上从九品的小吏,但是也要排队排资格,举人却是正经的官身,按照法规,一榜举人可直接补从八品,而两榜三榜,都是正九品出身。
正九品,也不算小了,一县中地巡检(公安局长)、仓曹(财政局局长),户曹(户籍局局长),田曹(农业局局长),刑曹(司法监狱长),也不过这个位置。
再上去,就是县尉和主薄这等正八品的官员了,这二个官员,一掌厢兵,一掌文书民政,虽属县令管辖,却相互牵制,至于再上,就是从七品县丞了,这官反而无实权,等于是候补县令,平时一般不能干涉政事。
现在大楚一县,少则数万百姓,多则十万,因此九品官来,实不是一般人想象的那样低,当下就打定主意,等问候完毕,就去省中补官。
想到这里,他这才想起了方信,想到这才十六岁,就丰姿从容的少年,以及兰姬那无限美好的身体,就不由心中一阵火热,眼神幽暗了起来:“不知道你可中了?”
而在这时,方信却不得不在忙碌着,先去拜见了房师赵阳斌。
其实到了现在,一切都有潜规则,比如说,发榜当天,能拜访赵阳斌的,就是一榜举人,而第二天,是两榜举人,第三天,是三榜举人。
方信很是得体,问了习规,知道可送银子,但是不可送太重,一般百两为极限,当下封了百两银子上去,又奉了二十匹丝绸,再奉上自己新得字贴一卷。
一榜才十人,赵阳斌接见了这十个新进的秀才,是在临时的官家府邸中。
这是很大的一个院落,正门巨大,里门也深,七楹殿,威严排列,报了名,就进了内殿,里面上了炉子,才进去,就觉得一阵温暖。
既然是临时的,自然不会太过用心,等十人行拜师礼,拜见了房师赵阳斌之后,赵阳斌淡淡地一笑,说着:“你等都是新进举人,以后朝廷命官,起来罢!”
“谢老师!”十人都再拜了一下,然后才起身。
赵阳斌打量而看,第一名钱明,却也已经三十有四,头名举人,进京考进士还有希望,第二名褚莹,还是年轻,二十五岁左右,以后大有前途。
第三名就是方信了,房师赵阳斌凝神看去,只见此子神色恭谨,却气度不凡,年纪才十六岁,见微可知著,就从此人送上的厚礼,就知道此子不是清高之人,再加上有贵人欣赏,看来此子是这次主持考试的最大收获。
至于邹宇思、苏寥、葛容、范语、范凡宇、袁俊靖、柳博七人,年纪相差不齐,神色也不一样,打量之后,赵阳斌就了然于心了。
不过,这时朝廷有法制,当下不冷不淡地,个个点拨了几句,说了几句闲话,然后就按照着小宴,这小宴真正是小宴,就是一点面条,让各新进举子吃过了,就拜谢而出。
这本是太祖所定,以免师生之间过于亲密,所以宴面又称清面,只是到了现在,这当然仅仅是一些场面上的规矩了。
方信却是将面全部吃光的,出门之后,就上了轿。
是的,按照大楚的规矩,你如无官身,任你财有多少,也万万乘不得轿,特例就是人到了七十后,为了表示敬老,就算是黎民,也可乘素轿。
现在这批举人,都可乘轿,不过,这时也显出了财富区别,十人中,几乎人人乘轿,但是第四名邹宇思却一时无钱,只有尴尬而笑,只得搭了同行一条路的范语的四人轿。
“嘿!”四人抬起轿子,在路上走着,方信沉默良久,才轻轻一叹笑着:“难怪这些人都要想当官,就这不经意之间的区别,就让人动心得很。”
走了一段,轿子晃了一下,停了下来,外面有人说着:“老爷,府到了。”
这时,兰姬也出来了,她换了新衣,满脸喜色,虽然刚才已经拜谢过来了,但是还是再上前恭喜。
“走吧,你也乘轿,今儿,我们还去拜谢鲁侯爷去!”方信说着:“想必侯爷和夫人,看见了都会很高兴。”
“是,老爷!”兰姬笑着,又有轿子上来,兰姬就上来,而两个丫头虽然一身新衣,但是必须跟在后面。
大街之上,两行轿子,就向着鲁侯府而去。
第075章 契约
明文十四年,四月初。
前后两辆马车,出了省城西文府,自城南门出了城,沿官道回从江府,这车队正是回去拜见母亲,并且结婚的方信一行。
此时,正是四月阳春之时,路边丛林树木都已经抽出枝条,绿意浓浓,而桃花却开得正盛,点缀着不远处的田舍周围,更是充满着春意。
方信坐在前面一辆马车之中,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这次他之所以等了二十天才回去,却是直接拜访了省学库。
太宗皇帝整编“大楚全书”,内有藏书二十六万卷,真正包容万有,不少是不传不秘,而仁宗时,曾下旨印刷这全书,分赐给各省贡院,虽然只有十二万卷外库,没有内库和秘库,但是也非常了得了。
方信现在是举子,有权进入省贡院,这二十余天,他几乎就在贡院中读书,选择重要的经论,以及地理历史风情,特别是一些隐隐涉及到力量的密法之卷,一下子又记下了三万卷,花费了三百功德。
可以说,现在整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读书更多了,假以时日,如能以理贯之,以仁礼穿之,学术宗师可期。
但是,时间也差不多了,基本上就在本月,就可能随时回去。
自己降临在这方世界上一年,儒学已经贯通,可以说,基本上大略已得,了无迷惑,唯有纯化,这就不是一时一日之功了。
回到主世界,考一个四阶古文,看来并无问题了。
书法之道,三阶略高,四阶略低,也是大收获。
甚至剑道,也取得了纯化,与书法之道共进,了悟黄金圈奥妙,能以方寸之间,演化万物,已达到了四阶中段,并且达到四阶巅峰,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最重要的功德,自己降临时,是三百五十份,而当日建后土娘娘殿,当日功德就猛地增加了三百,以后还在缓慢增加,后又得了四百。
为异类开道,总共又得了五百,总加起来,得了一千二百功德,所以自己虽然消耗掉四百,却还有一千二百功德,事实上,如不是见功德如此多,方信也不会消耗三百记下三万卷书,现在打开第八颗星辰,已经是稍等数日的事情了。
不过,每想这个,方信就有些苦恼,每次来去,都需要花费萧家庞大的能量,而且也不自由,想来想去,还终是下了决心,要真正为自己留下一个稳固的坐标。
当然,也是怕被降临者乱了大事,以及,受到感动的,并不想在自己妻妾之间,再插入一个人,如是有这个原本的李睿,那事情转向什么方向就不好说了。
“罢了,就和他了断吧!”方信想着,闭上眸光。
眼前顿时一黑,就进入了这身体的脑海深处,阴神在一片黑暗中,闪着黄金色的光辉,第七颗星本就是大光明大能力,能破除一切黑暗,打开后,因此灵魂也具备这个特性,默想片刻,阴神睁开了眼睛。
一旦眼神睁开,意识海随方信的心意而转化。
方信张目四顾,只见身处一间大殿之中,这大殿极是宏伟,但是也极是清幽雅致。
只是满是一架架紫檀书架,上面满满的,全部是一册册的书,满满的足有数万册,正是方信所记忆的书籍内容。
而在大殿中间,还有一个小几,小几上,放着一个青瓷花瓶,插着数株不知名的花,极是淡雅。
波光点点,转目看去,原来正是阳光照了进来,使满壁乍阴乍阳。
一个少年正在书架上看书,深深入迷,穿着粗布衣衫,闻声抬头看来,“啊”的一声。
方信连忙上前,深深拱手为礼:“方信见过李兄。”
那少年正是李睿,他愣了一愣,才明白眼前的人是谁,连忙起身相扶,说着:“原来尊神姓方名信,却何必向我见礼?”
却是把方信看成了神明。
方信稍一呆,才注意到了自己,原来自己阴神,一身紫衣,头戴着玉冠,几如王侯公子,最重要的是,身上满满是三尺金光,而脑后还有一轮金圈,显是功德金轮,照亮了整个大殿,如此形象,不是神明,又是如何。
方信却又是深深行礼,说着:“无论人与神,都有其道,我未蒙你同意,就夺你身体,实是有罪,安敢不谢?”
又说着:“如你不嫌不罪于我,不知可否径直相呼我姓名,不作这番客套。”
语气十分谦恭有礼。
李睿听了,神色阴晴不定,转眼之间,又苦笑地说着:“罢了,你虽夺我身体,但是却使我母安康,达成大愿,当日白留家不中秀才,其惨状,我当是亲眼,不忍目睹,只要我母过得好,只要我李家香火能传下去,我死又有何怨,你这次来,是来杀我的吧?”
方信却是舒了一口气,打开了门,大殿外面一片花园,太阳返景直映入室中来,他微笑地看着美景,这一切都是他功德所化:“李兄实是想错了。”
“我既已为人子,为人夫,以后为人父,又为此时的我,自然不可把身体还于你,这就太尴尬了,而且就算是还你身体,你可能作好现在的李睿?”
“尊神气度自生,行事坦然无畏,我每每观之,就叹为观止,学生哪有这个本事?”李睿也是可以知道方信作了些什么的,黯然摇头说着:“而且尊神既已娶妻妾,怎可破了人伦,又把此身让给我?就算如此,我也如何面对你之妻妾?”
“就是如此,不过,事情并非没有转机,我这次前来,却是与你立个契约。”
“立个契约?”李睿却不想有着转机,其实他何不畏惧害怕,只是无力反抗而已,于是就连忙问着。
“正是如此,我夺你一身,也还你一身,我这肉身,也会生子,不如你就转世于我子,这还是继了李家,而且你母还年轻,你出生后,还可在她的膝下,虽不是母亲,而是祖母,但是也总算弥补了部分孝道,如何?”
这个提议一出来,李睿顿时眸子发亮,说着:“尊神如能如此?如是,当百拜谢恩。”
谁不愿意一出身,就有一个英明的父亲,一个金玉满堂的家呢?
“当然可以,无非是耗我一些功德,还有,你读书,可曾记得多少?”方信问着。
“尊神读书万卷于数日之间,这个小子当然万万不能,不过一年来,小子无以消遣,当日日读书,倒也有些长进。”李睿谦虚又坦白地说着。
“如要得真道,破万卷还读,如只要取功名,百卷就足够了,也罢,我就为你开法。”说完,方信默念玉如意,这玉如意却隐而不见,李睿不可能看见,直启用,顿时,十份功德就被消耗掉,而一束光就照在了李睿的身上——这是方信对四书五经的理解。
李睿在光中一呆,片刻之后,泪流满面,却说着:“原来如此,圣贤教诲如此,枉我读书十年,我今日才明白,朝闻道,夕可死,李睿谢过尊神。”
说着,真正诚心拜了下来。
方信对仁礼的理解,是读书人的真种子,而李睿这种求学态度,也是读书人的真种子。
就此一瞬间,方信似是看到一位未来的儒家宗师的诞生。
“那我们就立此契约吧,你为我子,我为你父,旧日因果就此化解,新的因果再由我等而建,如何?”
“敢不从命?”李睿深深地拜了下去,再无半点勉强。
“如意如意,随我心意。”
“后土娘娘,请听我愿。”
方信几是同时祈祷,顿时,玉如意和白光同时大作,化为一条光柱,李睿深入光柱之中,他略一拜,就此消失。
一旦李睿消失,方信就觉得一阵轻松,又是一阵沉重。
轻松是化解一段因果,而沉重却又是正式承担了这身体的全部因果,以后就算方信离开,这身体所作所为,也算到他的名下。
这时,方信才把玉如意现到手上,发觉刚才这一个转生,虽然获得了后土娘娘的帮助,但是也花费了二百功德,顿时苦笑。
现在这里,全部是他的了,他以后离开,却还要化出一个模拟意识来操作这身体。
方信又说着!
“如意如意,随我心意。”
“后土娘娘,请听我愿。”
又是一片光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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