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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天堂-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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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是夜最深的时刻,天黑如墨,寒风横扫而过。

突听前头有人大声喝问:“什么人?此地非奉特旨不得乘轿骑马!”

恍然间,方信知道已经到了帝宫范围的御道上,那个杨太监挣扎着喊着:“奉皇上手喻,令太孙连夜进京进宫,特许赐马入宫快行!”

这时,远远宫门也望见了,方信也不罗嗦,把圣旨从油布解开,又取出了一道令符。

这时,巡夜的内监和侍卫也迎了上来,拿着玻璃灯。

这时,雨倒反而大了,天上的雷连绵响着,令人恐怖,闪电一道道划过,在宫檐下验了圣旨,这个侍卫班头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放行。

方信暗中松了一口气,放下握着剑柄的手,带人直策而入,马蹄踏在宫廷青砖上,与哗哗的雨声混合,又有着轰轰作响的雷声,当真是一个好夜!

大范长治二十一年五月十日,夜。

春雨贵如油,这本是好事,附近人人欢喜,但是帝宫中,却是一片静寂和惶恐。

50岁的皇帝,病情加重,内阁已经以“上疾大渐”来发布病危通知书,这时,内阁成员,连同各部尚书,都得以入得宫内一处偏房中伺候。

至于皇后、妃子、太监宫女都在门外伺候着,个个目无表情,特别是太监和宫女,连呼吸也不敢用重,已经有三个太监,因为稍微小错,就被打死了

内阁首相秦浩中端坐在外房侧殿,不远的内殿里,就是当今皇帝的病体了,他脸色发黄,眸中含着泪水。

长治皇帝,论才干来说,其实也不算平庸之辈,但是即位后,他就面临内忧外患的统治危机。

水旱蝗风灾年递连绵,各种各样的教派,各种各样的土匪层出不穷,累累迭起,长治四年,陈永贵起义,卷兵百万,一时天下震动。

就是长治皇帝,一日日与内阁商议,除弊求治,任贤去邪,企图重振纲纪。

八年战争,终于扫平了叛乱,当时皇帝大喜,拜见祖宗,一时间意气风发。

可是,以后,治政比平乱还难,天下事繁乱,吏治腐败,贵族势力不断扩大,渐渐压迫着朝廷喘不过息来。

长治皇帝颇想有一番作为,也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他当皇帝,这二十年来,无一日不勤政,事必躬亲,这大臣都看在眼中。

而且皇帝素以俭德著称,宫廷开支一减又减,可惜还是无法挽回天下大事。

想到当年皇帝提拔自己,从礼部尚书直到内阁,又到首相,这二十年,皇帝对他信任有加,而他也不负所望,扫平了起义,只是还是无法扭转大势,天下事越发崩乱力不从心,秦浩中就心中悲来。

长治皇帝去了,又有谁能把持神器,安稳江山呢?

太子已去,兴台郡王被废,入宗人府囚禁,原本太孙更是只有三岁,想来想去,如此危局,在皇上子孙中,只有那个远在成田府昌图郡王还可一用。

可是,此子也只是读书勤勉点,没有听说有多大举措,帝国内务府调查是清清楚楚。

这样的十四岁的少年,真的能承担起现在的江山吗?

从本心上说,秦浩中其实是倾向兴台郡王,毕竟兴台郡王年已经二十一,又素来明干,可是他竟然谋害了太子——这真是太年轻了,太冲动了,其实皇帝已经考虑立他太子了,现在是前功尽弃。

想到这里,秦浩中心中一痛——这就是气数啊!

但是皇帝知遇之恩,提拔之恩,难以为报!皇上若有不测,自己就拼了老命,也要让皇帝最后旨意执行下去。

可是内阁其他人,未必这样想——太孙现在又在何处?

如是皇帝驾崩,久久不到京都,那事情就复杂了,就难以控制了。

思潮翻滚,房中死一样寂静。

就在这时,突地一阵人声鼎沸,几乎同时,一道闪电划下,照亮了整个空间。

“难道是皇上驾崩了?”秦浩中猛地立起,推门就看,厉声喝着:“什么事?”

“回首相,是太孙来了!”

“啊!”五个内阁大臣顿时一惊,各人脸色在蜡烛下阴晴不定,秦浩中就说着:“来人啊,快请太孙进来。”

片刻之后,一队武士直闯而入,让内阁之一魏熙琳微微变色,说着:“怎么回事,这些武士哪里来的?”

“回大人,是太孙带来的,里面是禁军侍卫。

这时,一人在拥戴中进来,却正是一个少年,虽然全身湿淋淋,脸色冻得铁青,却抿着嘴,显得有几分刚毅,到了里面,两个太监先站出来:“各位大人,太孙到!”

秦浩中一见,就知道的确是当初派出的太监头目,当下就跪下:“臣秦浩中,拜见太孙!”

他是首相,这一拜,其他人都犹豫了下,也拜了下去。

方信拱手还礼,说着:“众位先生辛苦,孤奉皇爷爷的旨意,连夜进京进宫,特许赐马入宫快行,不知皇爷爷的情况怎么样了?”

秦浩中点了点头,说着:“太孙,您快换衣,不能这样见皇上。”

“大人,太孙早已经准备好了。”太监冯峰说着,取出几层油布包好的衣服,一层层解开,里面是太孙的冕服,还有七颗东珠的玉冠,虽然有些潮气,的确没有湿”

方信也就入内,稍以屏风阻挡,当场脱下衣服,内衣就马虎了,外衣就换上干净的太孙的冕服,头戴七颗东珠”

这时,内宫执事太监匆匆前来宣旨:“圣上宣太孙,内阁诸大人紧急晋见!”

诸人不敢怠慢,匆忙而进,才一进殿,秦浩中就知道不好,因为此时,长治皇帝竟然能半坐着,躺在御榻上,脸色红润——这是明显的回光返照。

皇后和贵妃坐在床边,个个不动。

一行人进去,才跪下,长治皇帝就眼一亮,说着:“太孙终于来了,朕快等不了,你快快过来。”

说着,颤颤地伸出一只手来,方信连忙上前两步,抓住了长治皇帝的手,长治皇帝握紧了手:“真像……朕……把天下给你了……”

说到这里,语气已经哽咽,稍缓了缓,又对着在场的人说着:“朕传位给太孙,你们知道了吧!”

皇帝亲口说出,内阁大臣,只得点头。

长治皇帝又说着:“太孙也有十五,已可亲政,不必设顾命大臣,你等要辅助于他!”

秦浩中流泪上奏:“臣等奉命,太孙即位,没有人敢违抗的,祖宗法度还在,臣必竭尽忠力辅佐,望皇上勿以后事为忧……”

长治皇帝点了点头,又示意,于是就当场拟诏,又当场让皇后把玉玺盖上,并且朗诵了一遍遗诏,等遗诏读完,长治皇帝握着太孙的手,终于垂了下来。

皇后上前一步,摸了摸,顿时哽咽起来。

然后,殿内哀声大起。

这时,却显得秦浩中的忠诚和权威了,他厉声说着:“皇上已经驾崩,天下不可一日无君,此时正是社稷安危关头,第一要务是遵先帝遗命,于凌晨时,就在大殿上,让太孙登上新君,稍迟,恐有不侧之祸!”

这合于礼法,谁也无话可说,当下皇后就吩咐下去,内宫穿上白麻

皇帝尸体被运到大殿,这就是灵前登基了。

这一阵忙乱,转眼之间,天就明了,本来就是上朝的时分了。

等诸大臣一进皇城,就感觉到气氛不对,一排排甲兵林立,个个持刀。

等有资格的,一进内殿,见到皇上灵床,就立刻明白了,顿时哀哭一片,秦浩中大怒,说着:“肃静,谁再敢喧哗,必治抗旨不法之罪!”

顿时人人收声,等人员到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方信穿着太孙的衣冕出来。

皇后也亲临在场。

等着皇后打开玉盒,取出,又将圣旨给了宣旨太监,宣旨太监接过皇后诏书,便说着:“皇上遗诏!”

“万岁!”在场的人都没有机会反抗和串连,个个跪了下来,连皇后也不例外。

太监就颂读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日:太孙李维元龙日天表,资品贵重,堪为人君,即由李维元嗣承帝位,以继大范正统,既日登基亲政——钦此!”

秦浩中首先上去,俯身叩头称着:“臣谨遵先帝遗命!”

这时,其他人也只得一起俯身叩头称着:“臣谨遵先帝遗命!”

“国不可一日无君,先帝御体尚未入梓奉安,即请太孙李维元即位,主持大政。”说罢,就亲自上前,扶起怮哭太孙李维元。

方信就坐到帝座上,就见得下面,人人跪拜,山喊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传出,外面的不够品级的官员,也自三喊万岁。

“诸卿平身!”方信平淡地说着。

“谢恩!”

这一拜一谢,方信的皇帝位就算坐实了,以后再难直接动摇了。

“皇上,大行皇帝御宇内二十有一年,平息乱事,明处政治,躬勤爱民,夙夜劳旰,臣以为,当遵祖宗家法,加封庙号,奉安龙穴,这是此时最要之务!”秦浩中又首先出来,对着皇帝说着。

“先生所说甚是,今日在朝,大行皇帝的谥号庙号要首先定下来,朕的年号也要定下,然后就是宣旨于天下,至于丧仪诸事,可稍等再议不迟!”方信毫不犹豫地说着。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心中一凛,确定先帝谥号庙号,确定现在皇帝的年号,这实际上是一回事,就是正式继元改元,是最后一步确定登基合法性的事,这少年皇帝一下子抓住要害,却是了得。

“皇上圣明!”不少大臣立刻应着。

大范谥号素来简单,至于庙号,已经结合了,结果一番议论下,就定为“昭”,也就是说,长治皇帝就是昭宗,也算是比较好的评价了。

而方信更是简单,他开始时一言不发,等着谥号确定,就说着:“朕继先帝遗志,继往开来,就定继元!”

谥号已定,新君年号改元已定,就是新的天下了。

方信重重点了点头,就说着:“如此,就立刻拟旨,公布天下!”

刹那间,人人都俯首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长治朝去,继元朝立,历史翻过新的一页。

第257章 观气

光明照耀,空间若隐若现。

一条金光上升,冲入殿前,隐隐有着龙吟。

“臣等前来迎驾!”数千臣子迎接而出,果见御辇缓缓,在一处广场上落下,而随着帝驾降下,也有一些吉祥之气垂下。

细细的鼓乐丝竹之声,自有礼官吟唱:“大范立于天地,寿祝垂延,绵长元万千,龙驾回天,祥云丽照,宝鼎袅香烟,彩仪导丹骈,入殿承欢太祖膝下,是以永年……十六代皇帝长治回天!”

长治皇帝深深吸了口气,出得了御辇。

在这个空间,似是下午,斜阳的光,从天空照向世界。

广场四周,满是桂、梅、桃、李的花林,不分季节,趁着斜阳,娇艳异常,却少见帝王富贵之气。

“陛下,您请进!”臣子跪说,引着入内

一路上,花林蔓延,路边还见得一条小溪,溪底尽石,水流潺潺,一清到底,又经过着一片竹林。

沿途都是各色人等,见了恭谨行礼,青林白石,不染纤尘,只是人却不多,静得没有多少声息。

再进数处,就显出各色宫殿,一层又一层,不知有多少,沿途楼台亭树,到处长廊曲槛,画栋雕甍,显得幽雅清丽。

直到一处大殿的道路上,周围都是金甲武士,持戈而立,身上泛出点点金光,见了长治皇帝,半跪而下。

大殿更是巨大,以大理石所修建,高数百米,屋顶是碧琉璃瓦,走廊是大片汉白玉石铺砌,平滑若镜,点尘不染。

行到台下,诸人止步,这时,一群人奏着歌颂,分开迎接。

“陛下,列祖列宗都在上面,请陛下上前拜见。”侍臣恭谨地说着。

长治皇帝深吸口气,举步上前,才上前,就感觉到龙气盘旋。

到了大殿石阶上,就不一样了,个个金甲武士,铠甲精良,层层叠叠,见他打量,侍臣就说着:“陛下,这是忠诚于社稷的将士,死后英灵不灭,得以转生在此。”

“社稷二百六十年,何以只有这点?”长治皇帝举步而上,问着。

“陛下,社稷二百六十年,战死者虽有数百万之众,然真的忠诚于社稷,有功于社稷不多,还扣除转生他处的,留在这里全是心腹忠贞之士,轮流值班,每班有三千人!”

长治皇帝点了点头,继续上前,石阶宏伟,兵将威严,一股庄重肃穆的气氛,显示了皇家的威严。

只是默默又行了片刻,豁然开朗,真正的大殿就见到了。

“陛下,请容小臣通传一声!”侍臣说着。

“这是当然!”虽然长治是皇帝,但是他也是历代皇帝的儿臣孙臣。

侍臣点头,进入。

过得片刻,突然一声响过,随之,侍臣出来,行礼,说着:“陛下请进!”

才进去,就突然听见:“恭迎陛下龙御回天。”

只见大殿之上,中心云床空着,左右各坐着十数位穿着龙袍的人,而跪拜的全部是殿上的臣子,一眼望去,首先是太宗、明宗、宣宗、理宗等等……

长治皇帝见了,只是一眼,就感觉到历代皇帝身上的龙气和功德,虽然有个别的不如他,但是总体来说,却一半以上都远比他自己浓厚,特别是有几股,龙气浓烈而宽阔,盘旋在上,蛟龙隐隐,其中任何一股,都远在他之上,列祖列宗坐高台,他不敢继续查探,连忙下拜说着:“儿孙拜见列祖列宗!”

明宗皇帝起身说着:“汝受社稷之位,统摄天下,御宇二十一年,也辛苦了。”

长治皇帝垂泪说着:“儿孙岂敢,儿孙受大位,本是惶恐,只是吾德行浅薄,自登基后,力有不逮,江山屡出大乱,还请列祖列宗责罚!”

社稷森严,特别是现在在朝堂之上,长治皇帝也不敢稍有懈怠,只得请罪。

明宗皇帝扫了一眼他,淡然说着:“汝之辛苦,朕和诸皇帝都看在眼中,江山有乱,这是气数缘故,非你之罪,起来上座吧!”

长治皇帝听了这话,才抬起头来,又磕头说着:“不知太祖在何处,莫非太祖不喜儿孙?如此,儿孙也要拜见太祖,向太祖领罪!”

这句话一出,诸皇帝都是笑出声来,宣宗皇帝就说着:“汝已经见到了太祖了!”

长治皇帝大胆四望,还是发觉大殿上空云床空空,周围更是不可能有太祖,正迷惑间,就见太宗发话了:“起来吧,坐下说话。

太宗龙气虽然不多,但是却是太祖亲儿子,列祖列宗的祖先,这一说,长治皇帝就起身,谢了之后,在最后一张御座上坐下。

太宗就温和地说着:“太祖是神人,应运而临,你的列祖列宗,也很少见到他,但是你的确见到了。”

见他还有迷惑之色,理宗是他的父亲,就说:“儿啊,太祖已经下界了,你说你见到的是谁?”

这一说,长治皇帝先一想,然后灵光一闪,他有些迟地说着:“难道?”

“对,就是现任皇帝。”

“啊!”长治皇帝听了,第一个感觉不是其他,却是当日方信向他行礼的过程:“这……儿孙岂担当得起!”

“不必担心,太祖应运下世,却是为了江山社稷。”太宗说着:“你算有福之人,太祖下世,再建社稷,你也获福不少!”

说着,只是一指,顿时,整个大地就在眼下。

“这是你以前龙气!”太宗说着。

长治皇帝立定,用眼观望,就见得大地之上,星星点点,都有虎蛇之像盘踞,而帝都方面,一股龙气冲出,但是片刻之后,西南之处,又股黑色龙气就冲上,有蛟龙腾空之状,现了王者之相。

“这是?”长治皇帝脸色大变。

“这就是陈永贵造反,却被你平定了!”

果然,二股龙气搅扰而上,盘旋争夺,相互厮杀,交锋处产生黑烟滚滚,直冲天际,里面自然是怨魄和杀气,就见得这黑龙四处杀得虎蛇,使盘踞各地的虎蛇纷纷逃亡或者被消灭,然后蜂拥投靠帝都龙气,帝都龙气受此援助,气柱大增,终于剿灭了黑色龙气。

“想不到这逆贼,还有龙气,幸亏还是被平定了。”长治皇帝看着,不由渗出几分寒意来,眼睁睁地见得,那一小股龙气灭亡。

天下平定,但是各地虎蛇又回去盘踞,各自舔着伤口,虽然以龙气为主,但是龙气却也没有压倒性的优势了,可所谓遍地虎蛇,这种隐隐割据的气像,很是明了。

“这是贵族藩镇,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你看,这是以前的龙气!”太宗又说着,放出几个片段,龙气都很猛烈,特别是太祖时代,龙柱冲天彻地,粗大猛烈,几是现在是十倍。

“这是现在!”

又回到刚才的情况,这股龙气,并没有立刻增加,但是大家都可以隐隐看见,中心一条金龙在盘踞,处于龙柱中心,似是不动!

这就是太祖降世了。

长治皇帝若有所悟,明白这是列祖列宗观看世界的角度,一切都是气数。

“太祖已经成功降世并且为帝,这你有功,以后就看太祖怎么样扭转乾坤了。”太宗满意又带着期待地说着。

见得长治皇帝又拜谢,太宗就又说着:“你初来,见得这个也足了,先回去你的宫殿,那里自然有你的老臣,以后每半年一朝,都可来此观看社稷气运。”

虽然有许多问,但是长治皇帝见如此说,也只得应命,当下出了门,又登上御车,赶车的人一声鞭响,吉光隐隐,一路往去,片刻之后,就来到一处宫殿中。

才进门,就见得一批人跪上前:“臣等拜见皇上!”

虽然心中记着太祖的事,但是长治皇帝下来,一眼扫过,突地眼泪就下来了。

已故的皇后、二个儿子,还有珍妃都在,再扫看四周,自己心腹老臣,也在其中,虽然少了许多熟悉面孔,但是留在这里的人,也很多,顿时神情恍惚,不知身在何处,时光宛然倒流。

“陛下,我们终于又团聚了,陛下快快请进!”皇后亲自上前扶着。

长治皇帝一路上前,沿途就见得一个个熟悉的人儿,都已经恢复了青春,沿途美景甚多,水木清华,石林幽美,道路也很长,只是此时,都是身轻力健,走来毫不费力气,耳闻水声潺潺,一条碧流横亘路侧,绿波粼粼,清澈见底。

但是这些,也吸引不了目光,只是一个个望去,那些已经忘记的记忆,就鲜活地浮现出来了,似乎时光还在那时。

一路看来,到了一处殿中,这殿规模比较小,但是大体上还是按照地上宫殿形态。

到了殿前,一个侍女正在煮炉,上面有一个茶壶,这时水已经开了,冒白气,她倒了出来,正好倒上茶杯,说着:“陛下,请到里面用茶!”

容貌一如二十年前。

长治皇帝这时,反而心定了下来。

斜阳的光,照向窗内,进得了大殿,还是一个熟悉的帝座,上了去,安坐在上面。

下面,皇后、儿子、还有群臣,都跪拜下来,三喊万岁。

长治皇帝见了,不禁恍然若失。

大范继元二年六月七日。

按照传统,长治二十一年,方信登基,虽然早定元,但是要等到明年一月一日才正式开始,因此这大范继元二年六月七日,实际上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

春雨降临,人人欢喜,登基三年,并无大事,前不久,长治皇帝的三年国丧就结束了,想到此,正在散步的方信就轻轻一笑,转身问着:“安慈皇太后,与嘉喜皇太后,情况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二位太后娘娘,正在净阳宫中。

方信即位后,尊生母为安慈皇太后,原本长治的皇后为嘉喜皇太后,两宫太后相处,还算和睦,至于方信的弟弟李东德,也因此封仁亭郡王,但是却非是世袭,世袭位置由原太子的长子继承,是为文园郡王。

这处置合情合理,甚是让朝廷朝野满意。

“启禀皇上,内阁首相秦大人应旨求见。”就在这时,一个太监上前,说着。

这三年来,方信并没有大动内阁,秦浩中仍旧为首相。

说实际的,十四岁的皇帝,就算是皇帝,只要内外勾结,一道太后的懿旨就可以废掉他,所以三年来,方信稳居帝座,学习着楚庄王的故事——“楚庄王莅政三年,无令发,无政为也!”

方信少年即位,面临朝野朝政错综复杂,为了稳住事态,把持神器,三年来,默默地看着,默默地听着,表面无为而治,实则暗地里在等待时机。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也不作,事实上,几种最根本的筹谋,再已经稳固下来。

别的不说,就说高世明。高世明,原本是方信王府统领,六品官,现在也只晋了一品,为正五品武节将军,掌御营一卫。

按照皇帝亲军编制,除了帝京外三大营,内宫禁军是总共十二卫,每卫500人,高世明还算干得不错,把这营牢固掌握住。

为什么不索性提拔为禁军统领呢?那是正三品的大员,一次提拔不好。再说,方信其实并不认为,高世明在这个位置就比别人忠心,现在这个位置正好。

而禁军之内,又有大内侍卫,这人数就不多了,也有1500左右,也由方信府邸内老人掌控,现在差不多安全就获得了保证了。

楚庄王在位22年,知人善任,广揽人才,招揽到了一大批忠臣良将,为朝廷所用,整顿朝纲,兴修水利,重农务商,国家日渐强盛,先后灭庸、伐宋、攻陈、围郑,陈兵于周郊,问鼎周王朝,使楚国成为春秋五霸之一。

既然要效法楚庄王,三年不鸣,一鸣惊人,其他方面当然未雨绸缪,只是现在不必多说,只见传令下去,不久,秦浩中就上来了。

严格地说,根据观察,秦浩中还算忠臣,这从什么地方看出来呢?

那就是为首相多年,掌握了内阁实权,但是用人方面,多懂得节制,特别是不染指军权和皇帝内宫兵权。

要见首相,方信回到了御书房。

秦浩中就上前见礼,笑的说着:“皇上,不知有何旨意。”

三年来,皇帝一直对内阁很是客气,但是见得皇帝的脸色,他突然之间有些不安,把笑意收敛了。

果然,皇帝坐在龙椅上,赐秦浩中平身后,端杯喝茶,他突然之间发话说着:“秦先生,历代国寿多不过三百,大范现今已有二百六十年,你说,还有几多国寿啊?”

受到这个一问,秦浩中心中猛地一震,直觉地跪在地上,冷汗一下子渗出:“皇上何出此言?陛下金口玉言,一言一举皆关气数,老臣惶恐,请皇上收回此言。”

方信不言,只是喝茶

御书房中,静可听针,只有那细微的茶水声音。

跪在地上的秦浩中,额上都渗出一丝冷汗来,三年来,虽然他恭谨有加,但是心中实是有些居高临下,把皇帝当成小儿的,但是此时,就这个动作,跪在地上的他,就感觉到一种可怕的压力。

片刻之后,方信才说着:“起来罢,今天朕召秦先生到来,就是希望秦先生能与朕,来未雨绸缪,度过三百年之大关!”

秦浩中打了一个冷颤:“是,皇上,老臣蒙长治皇帝简拔,又受陛下厚恩,肝脑涂地也无以为报,愿效驽马之力,为大范死而后已。”

方信微笑,说着:“秦先生是朕大范的栋梁,卿就说说我大范的忧患罢!”

说着,他放下茶杯,闭目养神。

“老臣自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分忧。”秦浩中有些犹豫,见方信闭目不动,一咬牙,说着:“若说大范的忧患,首件当然是吏治,皇上无法管理地方,必须假手于他们,所以说,国家的兴衰,一半就在这官吏身上,陛下,大范到了这时,吏治的确要整顿一下了。”

方信似笑非笑,说着:“千里做官,利大权重,光宗耀祖,先生要如何整顿吏治呢?”

秦浩中心中一动,他掌政多年,深知其中的弊病,静默了片刻:准备进行一场天下考成——查黄册,明权责,考政绩。

“哦,这本是内阁的责任,那先生既然有心,就去作罢!”方信不咸不淡地说着,顿了一顿,又问着:“这是政事,除此之外,先生还有其他吗?”

秦浩中听着,品着,觉得皇帝口气不对,他迟疑地说着:“除此之外,天下已平,各地虽有些小骚动,却不成气候。”

一场大规模起义失败,失败的人,死者千万,天下当然要安康几年了。

“财政上呢?”方信终于开口问着。

“回皇上,土地赋税2500万银圆,历年来增加不多。”

方信当年,下达了“摊丁入亩,官民爵一体纳粮制”,经过了屠杀才执行下去,所以有这个规模。

“朝廷盐铁专营1500万银圆!”

“每年收入商税收入5500万银圆!”

“以上年终,官员俸禄,包括养廉银,支出3500万银圆,军费开支1500万银圆,每年户部总要拨下宗室养爵银500万银圆,以及大小工程和治河水利的款子,还有各地仓库必要的积累,如此,户部还余2000万银圆,每年奉皇家内库1000万银圆!”

说到这里,秦浩中渐渐有了底气,说着:“皇上,朝廷年年赢利,地方上又有积蓄,社稷安稳,皇上不必担忧,依老臣看,百年之内毫无问题!”

的确,各项开支,是年年赢利,就算是宗室,也不是问题。

太祖定天下,分封诸王,赠其爵位,给其俸禄,但是规定每代只有一个铁帽子王,其他皇子,都以郡王开始,嫡子(皇后所生),那是一代减一等,非皇后所生的皇子,一代减二等,子爵以下,就可进仕。

因此,虽然宗室人口繁衍,但是都各立门户,经商的经商,种田的种田,进仕的进仕,真正吃朝廷俸禄的,也没有多少,铁帽子郡王到现在只有十七家。

和明朝末年,全国2000个王,上百万人要国家抚养,那是完全不同。

以上种种,按照传统的官员来看,社稷虽然有许多麻烦,但是还没有枯竭之像,也难怪秦浩中不以为然。

闻弦歌而知雅意,方信却是一笑。

在地球上,康熙年间,清朝收入是3000万两,可是经过了洋务运动,清朝在1911年,财政收入3亿两白银,而开支只有2亿两银,年赢利1亿两白银。

要知道,银圆虽然对外是相当于一两银子,但是实际上用银只有八分,也是说,营利起码有1亿2千万银圆,可是就是这样,清朝还是完了。

这社会到了变革的时候,可不是单看财政收入来决定的,而要看社会力量的对比,因此他就说着:“秦先生说得不错,果是老诚谋国,来人啊,赏先生一卷论语。”

秦浩中是一传统士子出身,原本家里有二百亩地,自幼聪慧,有神童之称。

1考中秀才,15岁中举,21岁考取了进士,被选为庶吉士,以后任国子监司业、侍讲学士,翰林学士,又任礼部右侍郎、礼部尚书,最后入阁,为内阁大学士(阁员的职称),对于四书五经,自然是熟透了。

皇帝突然其来,赏一本论语,又有何意?

当时不及思考,只得跪下谢恩:“谢皇上赏!”

方信又随口说着:“那些举子处置怎么样了?”

方信说的事,就是今年,孙宝雅率上千名上京赶考的举人,联名上书皇帝,提出了“论时政变法疏”,据方信的调查,这是有着时代背景的人。

这些人已经或多或少,接受了一些穿越者潜移默化的进步思想。

这和地球上当年康有为,又何其相似。

不过,方信的决断,也是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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