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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天堂-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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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于自然,与世无用方能久,此庄子与物化也,然颜渊死,孔子恸之,此身尚在,何忘于怀,以情从理,可忘情乎?”

“吾不能去自然之性,是以人在天地,其身出性情,圣人以自然运,贤人以性情用,及其身,有情而不累,亦当曰自然。”

最后,这一卷写完,在案题上写着“天然居”,这就是庄园的名字了。

刘公子拿过,默默读着:“圣人以自然运,贤人以性情用,及其身,有情而不累,亦当曰自然。”

呆呆怔了片刻,突地一揖到底:“此园简陋,一戏笑,却不想先生,竟成此文,唯愿日日请益于先生坐前。”

方信听了不由一笑,“圣人以自然运,贤人以性情用,及其身,有情而不累,亦当曰自然”,这句话,虽然简单,却是方信参悟人道天道之后,融会贯通之言。

应器生心,不滞于物,去除了“天若有情天也老,人间正道是沧桑”的忘情,或者“存天理,灭人欲”的道学弊端,而渐渐大成。

这道理,还是从“君子远庖厨,圣人好吃肉”中领悟,实已渐渐和世同光。

刘公子命人收下这文章,却立刻对六竹说着:“以后方先生,就是你等之主,切不可怠慢了。”

六竹不由大惊,却只得应是。

少刻,再游园子,见得房屋园圃,刘公子,就便命左右人传酒叙语。

等酒过三巡,又取明珠、翠羽两件宝物赠给萧安宁,说着:“当年,这就是陈思王赋里所说的“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今将它们赠送给你,以成就《洛神赋》的咏叹!”

萧安宁也自谢了。

两只吕家的罗莉,也默默颂读,却没有话说。

这时,是刘家招揽于人,在此发言,很容易恶了交情,必须回去再说。

等到了刘公子带人退去,已经是黄昏时分,斜阳慢慢向西坠下,晚霞如火,将园林照得一片,六竹带人,也一一上前行礼。

还有着数个幼女,都是眉如墨画,眼似点漆,是从小在庄园中培养的,这时一并送过。

又听着六竹禀告地说着:“主人,此间园,总计六十八间房,分三组,而外田,有一千六百余亩肥田,银一千八百两。”

这真正是好大手笔,就算是公侯家,也不是小数目了,这种大家气度,却也极是厉害,当然,如是方信不能承担,杀了收回,也就是了,无损大局,反而落得这个公子千金买骨的好名声。

六竹又问地说:“此间园子,本是用于剑会文赛,所以遍植桃花,每到春分时节,桃花烂漫之际,全府士子聚集此处,赏桃花,或者吟诵新作诗篇,或者试剑于高低,以为交流互赏,现在园子归于主人,您怎么处置?”

这不但是财富的问题,也是名望的问题,新襄公位高权重,是世家之名门,所以每逢春会不只是附近士子,就是官员和名贤前辈,也应邀出席,那时,剑气如虹,美人如玉,确是风光。

只是名望才学不足,就算有此园子,也难以请到来人。

方信却是无所谓,说着:“来年,来,招待之,若不来,何足问。”

六竹只得应是,再引着方信入内参观。

到了一处书楼,见笔墨纸砚都有,书架之上,千余卷书。

方信于是对着女儿着:“你要的富养,就在此处了。”

萧安宁打量片刻,长长睫毛闪动,发出一声轻笑:“还真不错呢!”

片刻之后,她问着:“主人遇我们如此之厚,以后岂不受制于人?”

“这有什么,圣人论因不论果,这点浮财,一点因果,我写这篇文,已经足够还了,至于世俗,那就唯力量论了。”方信抽开一本书,里面全数手抄,字迹清丽,宛然蝇文,花费了许多心思吧,相必就是这个郁闷的六竹所写,“这身体的基础都足够了,唯欠了一些领悟和玄理,结合上去,半年时间,就可脱胎换骨,这个世界某些方面严格控制,某些方面还是比较放松,达成与四阶相当的程度,又能使用剑气,也足够了。”

萧安宁细细想想,点头应是,又学到了一些旅行世界时的态度。

有的应该服从,有的应该洒脱,不至于变成囚犯罢了。

第245章 公家子

新襄公。

一进侯门深似海,公爵更是如此。

万胜府有十六座城门,从东四门之一承德门入城,一条大路进五里,远远就可见得一条大坊街,这是豪门贵族住宅区,里面豪宅处处,园林之胜,半于天下。

这条大街宽大,可奔八马,两路槐柳成荫。

本来万胜府是大城,行人摩肩接踵,而这一带,却行人稀少,一般行人,没有紧要的事,宁可绕路而行,如是非经过此区不可,也得目不斜视,匆匆忙忙越过,以免惹祸——毕竟每个门户,都有剑手守门,必是富贵。

是故,往来的行人甚少,但车马却多。

而兵部员外郎李国佩的“菁园”百十步,就是一个府邸,却先见得一处石制牌坊。

牌坊,是表彰功勋、科第、德政、忠孝节义所立建筑物,昭示家族先人的高尚美德和丰功伟绩。

此世界,这种建筑建在门口,列举祖先的功绩,以及另代皇帝的赏赐,先声夺人,一般官员在此,就必须下轿下车,步行入内。

牌坊之后,蹲着两个大石狮子,虎纹兽大门,门前左右,就列坐着十个剑手,正门却不开,只有东西两角门出入。

刘公子望了一眼正门,上有“敕赐御书新襄公府”八个大字,这就是刘门的荣耀了。

他虽为嫡长孙,也得由角门出入,等他是嫡长子时,就可出入正门了。

刘秋宏入得门,走了三层中门,随身剑手,大部分都停留在外,只有一个贴身剑手,跟随入内。

沿走廊而入,雕梁画栋,又入一大门中,这里姬妾丫鬟都盛妆丽服,与之不同,到了一处大殿之外,这才停住脚步,说着:“孙儿秋宏拜见祖父大人。”

“进来。“里面传来声音。

刘秋宏这才进入,大殿极其阔大,以屏风隔离出许多空间,及至中心,一个发鬓班白的老者正在鉴赏一卷文书,一个少女正小心伺候。

大殿虽大,却凉风阵阵,虽有屏风隔离,也觉得凉爽,刘秋宏见这老者不说话,他也就沉默着站立一边。

少年俊美,眸子幽深,气定神闲,片刻之后,才听到这新襄公轻轻地说了一句:“坐下说话。”

听了这话,刘秋宏谢礼之后,坐下说话。

“听闻,你把齐园赏给了一人?”

“是,祖父大人,孙儿的确把此园赏给了他。”

“哦,此人何重,让你把齐园都赏给了他?”新襄公不咸不淡、不贬不褒地问着。

新襄公虽然家大业大,拥有官田三千顷,自置私产又有千倾,但是族人人数也多,负担也很重,这齐园,有十五顷,也不是等闲数字了。

“此人原名林成宵,是阳平侯张家的下客卿,被小人所妒,是以辞客离开,孙儿觉得这是国士,厚以待之。“刘秋宏低首回话。

“阳平侯张家的下客卿,可为我新襄公刘家的上客卿?其人果有此才?”新襄公平淡地说着:“孙儿可担保乎?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啊!”

一丝冷汗渗出,刘秋宏凝神一想,却说着:“孙儿敢于担保。

“若是不实呢?”

“孙儿必亲率甲兵杀之,献头于祖父案前。“刘宏起身,拜下。

这一话一出,新襄公先是不言,片刻之后,哈哈而笑,颜极爽快:“好好,果然是我家嫡长孙,回座说话。”

这话一出,刘秋宏心中大定,起来回座。

新襄公又把刚才一卷展开,这已经作成了文轴卷书,展开之后,他颂读。

“忘情于自然,与世无用方能久,此庄子与物化也,然颜渊死,孔子恸之,此身尚在,何忘于怀,以情从理,可忘情乎?”

“吾不能去自然之性,是以人在天地,其身出性情,圣人以自然运,贤人以性情用,及其身,有情而不累,亦当曰自然。”

然后评说:“果然好句,好文,好才,对圣贤之说明矣!”

见得刘秋宏露出喜色,新襄公却又说着:“然而,我喜之,非仅仅此文。”

“愿闻祖父教!”

“此文虽好,不过天下之士,明达智慧者多矣,纵是国士,又有如何?你把齐园赐人,固是折节礼贤下,亦非是我之真喜。“新襄公幽然说着:“我喜在,你既然作了,在我面前,能坚持原议,又不固守,错了就以雷霆之势而决之,甚得我心。”

刘秋宏听了,心中半喜半忧,能得祖父欣赏,自然是大好事,但是府邸之内,也是牵扯复杂,暗流汹涌。

他的脸色都落在了新襄公眼中,新襄公随之说着:“你父是嫡子,却是平庸,身体又弱,能守得家业十年,已经不错。而你却可守而久之。”

“家大业大,外有窥探,内有汹涌,你是我新襄公的嫡长孙,日后自然要继爵承业,其实这人是不是国士,根本无关重要,只要你不倒行逆施,错了大节,在这等事上,就算做错了几件,看走了眼,也没什么要紧。“新襄公徐徐说着:“但是却不可犹豫软弱,既然作了,就作了,要不就坚持,要不就果决改之,这种威怒自用,行事果决,才是我家嫡脉应有之才,只要有了这个,就算年轻而经验略有不足,也可驾御家业,不被人视为可欺,所以我心大慰!”

刘秋宏听了,恭谨起身拜下,说着:“这全是祖父教诲,孙儿能得其中一二,就已经是滔天福份了。”

新襄公见嫡长孙言辞真挚,心中更是大感欣慰,摆摆手说着:“这等话就不必多说了,起来罢,阳平侯张家已经派人来要这人,你再说应该怎么办?”

刘秋宏起身,坐下,沉吟。

这时,夕阳西照,内有着柔和的光芒,刘秋宏只是片刻就回话:“此人已经是我刘家的上等客卿,无论先前有什么事,都不能轻易交出,这折了新襄公的世风和威严,这是第一等的要事。”

“恩,说下去。”

“其次,阳平侯张家,族大支繁,祖上贵至平东大将军,赐世卷,以褒勋荣,剑园才艺,也是不凡,不可轻易得罪,特别是为了一人缘故。”

“那最后呢?”

“孙儿惶恐,却可许之阳平侯张家一次之机,他不是说此人是下等客卿嘛,我可许之张家数人暗中出手一次,若是此人不敌,当然是才疏学浅大言之辈,死不足惜,孙儿可收回园子,又写信至阳平侯致歉就可。”

“若是此人能敌呢?”

“涉及两家暗中声誉,阳平侯张家必出高手,如还不能擒杀此人,那此人必是文武兼备之国士,孙儿能得,却也是新襄公刘家的福德,先前又给了机会,谅想阳平侯张家无话可说,只是自认没有眼光,错了良才了。”

“具体呢?”

“虎豹盟立于我家势力范围,本来年年进贡,近来却有些桀骜了,此方信,或者林成宵,既然是我家客卿,那就由孙儿命他出手,杀了这个胡俊荣的第一武将薛昱珍就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天经地义,他受了我家的园子,自然要为我家分忧。”刘秋宏十五六岁的少年,婉婉说来,神态从容:“胡俊荣也算是一门豪强,高手如云,薛昱珍更是他手下第一武将,他如是只身一人,不用我号令,就能杀薛昱珍,又能避得阳平侯张家半路袭击,那孙儿以后必恭而待之,引之国士。”

虎豹盟说来俗气,但是既然能上得公侯世家来听,自然不凡。

核心门人数以千计,散众上万,盟内有着三大外堂一大内堂。

三大外堂,却是胡俊荣手下的三大主堂,堂主钱昱、金冬新、奚南容都是最近一代杰出的人物,具有极高的地位。

一大内堂,当然是刑堂了,这也是胡俊荣核心力量了。

里面自然是高手如云,薛昱珍虽非是刑堂正堂主,只是副堂主,却是第一战将,可所谓名动三省武林,此人脾气刚猛,稍不中意,拍案而起,杀人如同草芥,敢打敢杀,这胡俊荣的天下,三分就由此人。

若是杀得,虎豹盟必锐气折半,以后不敢有违新襄公赵家的号令。

当然,新襄公贵为公爵,位高权重,动用公府甲兵以及官府力量,自然可轻易灭之,但是就违背了这个世界,由武功形成的潜规则,以后麻烦多多,并且,也会使控制范围混乱,给了外人可趁之机。

现在若能这样解决,当然是最好了。

新襄公听了,也不由扪髯,带着欣然的声调说着:“如此甚好,你既计略已定,那就行之罢!”

不一会,事情说完,刘秋宏就恭谨退下,等出了大殿,出了一门,就有门外剑手恭恭敬敬行礼,然后跟随之,等连出三门,身后就已经集了三十个剑手。

刘秋宏转到了东处,就进得了一处小殿,入内,美丽的丫鬟迎接而出,他就问着:“情况怎么样?”

一个侍女回答地说:“一月以来,此人都居于园中不出,读书教文,吕家二小姐拜访过一次,引以为奇,也随之读书。”

想了一下,他令人磨墨,亲笔书写一信,言辞和缓,但是意思却非常明确:“请君为我诛杀薛昱珍。”

下午时分,小楼之外,天边滚来了团团乌云,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雨点连成了线,“啪啪”的连绵声,抽打着地面和小楼,水气飞溅,迷潆一片。

小楼有上下二层,八个房间,最靠东的,就是“鸣雀堂”,书架上千卷书,还有数个书案,四个少女坐在上面,认真写着。

却是萧安宁、吕雅、吕蕊,还有六竹。

有侯家之女,有自己女儿,还有侍女,可所谓贵贱不分,外人见得必叹息,可是方信却处之坦然,就算侯家之女,又如何?

方信一一扫过。

萧安宁的字体,妩媚清丽,风致翩然,显是下了点功夫。

而吕雅和吕蕊,写的字,却专谨古雅,大有气度,方信不由看了两眼,论书法,这两个丫头,还在萧安宁之上。

六竹的格局最低,虽然字迹蝇大,笔画繁复,清晰无比,但是却没有那种“气”!

每日上午,练剑,下午,读书。

方信把书架上的千卷书一一读过,就从中挑选出数本,来传授给女儿和其他便宜听众。

一个月来,讲完了一本《正论集解》,微言大义,又能解得真趣,吕雅和吕蕊听得一课,就每天前来,一副非常佩服的样子。

六竹很聪明,没有人专门教过她识字,是她在伺候之余,静静地看,静静地听,才获得了这等学识,现在能得专门传授,也使她分外用心。

这几天,已经在读《庄子》,正读到“说剑”这一篇,由六竹来颂读,她的声音清脆如铃铛,洒在殿中。

庄子入殿门不趋,见王不拜……曰:“臣之剑,十步一人,千里不留行。”

王大悦之,曰:“天下无敌矣!”

庄子曰:“臣之所奉皆可,然臣有三剑……有天子剑,有诸侯剑,有庶人剑。”

王曰:“天子之剑何如?”

庄子曰:“天子之剑,以燕谿石城为锋,齐为锷,晋魏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秋,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此天子之剑也。”

文王芒然自失,曰:“诸侯之剑何如?”

庄子曰:“诸侯之剑,以知勇士为锋,以清廉士为锷,以贤良士为脊,以忠圣士为镡,以豪杰士为夹。此剑,直之亦无前,举之亦无上,案之亦无下,运之亦无旁;上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法方地以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乡。此剑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内,无不宾服而听从君命者矣,此诸侯之剑也。”

王曰:“庶人之剑何如?”

庄子曰:“庶人之剑,蓬头突髻垂冠,曼胡之缨,短后之衣,瞋目而语难,相击于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此庶人之剑,无异于斗鸡,一旦命已绝矣,无所用于国事,今大王有天子之位而好庶人之剑,臣窃为大王薄之。”

方信默默听着,眼神淡远幽深,等她颂完,才说着:“这三剑,天子之剑、诸侯之剑、庶人之剑,谁优谁劣?”

诸少女都是大讶,这等经典,早有论断,这个问题极是奇怪。

吕雅和自己妹妹看了一眼,说着:“先生,天子之剑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诸侯之剑如雷霆之震,比起庶人之剑,自是优之。”

“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吕蕊也回答地说着,她是侯家女,自然知道里面区别。

萧安宁自然知道父亲不会说得虚言,一时间想不明白,就不开口说话。

方信笑了笑,示意两女坐下。

方信等了片刻,见无人说话,就说着:“那我为汝等说法!”

“庄子当年,说三剑时,其人是谁?”

“先生,是赵文王。“吕雅又举手回答地说着。

这话一出,萧安宁就“啊”的一声,明白了,她带了点激动地说着:“父亲,我明白了,当年庄子说剑,说天子剑时,文王芒然自失,说诸侯之剑时,才善之,而说庶人之剑后,文王不出宫三月,剑士皆服毙自处也。”

“此是地位和力量所定,赵文王不得天子之剑,也不得庶人之剑,与他而言,诸侯之剑,方为上善。”

“天子以天子剑为善,诸侯以诸侯剑为善,庶人以庶人剑为善,其并无优劣,唯在于自处何境。”

诸女隔案对坐,见得萧安宁如此而谈,吕雅吕蕊眉头微蹙。

方信却连连点头,对女儿的话很是赞赏,说着:“甚善,所以圣人之道,随世而移,及其身,随器而生,没有最好的,只有最适宜的。”

当下,又对着吕雅吕蕊说着:“就如你等二女,是侯家女,我却觉得,庶人之剑,对你们最是适宜呢!”

吕雅和吕蕊对视一眼,说着:“愿闻先生之言。”

“天子之剑,姑且不说,学了也没有用,这点你等并无异意吧?”

诸女都是点头,不敢多言。

“这诸侯之剑,实是用人之法,集众人之力而凝,决之如雷霆,按照道理来说,你等侯家女,可使这法。”

“可是,你等是侯家女,不是侯家子,在父家,在夫家,几时轮得你们来决此剑了?虽享富贵,并无大权,无非随波逐流之花罢了,再说,就算是侯家子,也不是谁都有权掌这诸侯之剑,如是锋芒露出,只怕反而不得善终。“方信淡然而说。

两女听得此言,深深变色,开始不忿,仔细一想,却战栗而惊,其实诸侯之剑,大到千万人,小到十人,都可以使,但是这个“锋芒露出,只怕反而不得善终”,却大是震动了她们——她们自然知道,所言甚是。

“而且,应人成事,必授柄于人,都是虚妄,而庶人之剑,却最是稳固。”

“庶人之剑,剑在身上,除非身死身残,不然无可剥夺,少者可得安身立命之所,若是有所成,却也可游刃有余,不受所欺,及其大成,是可杀将刺侯,血溅五步为胜。”

方信说到这里,就把头转向,对着女儿说着:“力量分成二种,一曰大,一曰私,你可明白了。”

萧安宁点头,说着:“力量不在大小,而在于自己掌握,这我明白了。”

既然女儿已经明白了,那就不必多说了,其他三女,就看其悟性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人声,方信眉宇一凝,似有所感,取笔而来,挥毫写就:“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放下笔,就出去,这时,雨停了,空气格外清新,枝叶滴翠,花瓣清香,在门阶之上,一个剑手正上来,说着:“小侯爷有信于你。”

方信也不说话,取来一看,看完,随口说着:“知道了,告之小侯爷,七日之内,必可听得佳音。”

这话有些无礼,这剑手浓眉大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着:“小人知道了,这就把原话回禀小侯爷。”

信上还贴着基本情报,包括人物的基本情况和地址。

“杀了薛昱珍!”

这句话意思,使方信微微笑。

再怎么样重视的人才,实际上还是要作这些杀人见血的事,所以地位不够的话,就算习得屠龙术,万人敌,也只是枉然。

就如地球上21世纪,能赚钱的伙计才是好伙计一样,在这个太平世界,那有多少清贵而核心的位置给人?虽言上客卿,但是只有能杀人的客卿,才是好客卿。

方信根本不在意,这究竟是老公爷的命令,还是这少年公子的意思,反正都是一样。

处于他现在的地位,才学也罢,恩遇也罢,全部可看成是一片虚妄,只有庶人之剑才是他的依靠。

就如他刚才所说,少者可得安身立命之所,若是有所成,却也可游刃有余,不受所欺,及其大成,是可杀将刺侯,血溅五步为胜。

以为智慧通达,所以就应该受到礼遇、处于庙堂之上,实是可笑。

不过,说到底,一切都是力量,只要力量能突破某个界线,不需要达成圣域的程度,就是主世界的四阶,再回头,就可以觉得,这些公侯事,只如等闲。

方信回去,换上了一身白衣,取出了剑。

书房上四女,都发觉了异样,二个吕家的少女,有些怔怔,而萧安宁,却一点也不在意,父亲的能力,她是深深相信。

“你等着吧,可以早点休息,明天清晨,必可完成此事!”方信带着点厌倦的意味说着,但是说完,他摸着剑,浮现出一丝笑意。

四季剑法,实是春雨、夏雷、秋霜、冬雪之剑

这的确是上应天时,若修者能得真味,就可借得所在季节的那点天时。

这种天时无形无影,唯修炼到中层以上,才能把握这点要密,化为己身的战力与运气。

此时,七月夏雷,正是夏雷剑法的时节。

方信也需要以雷霆之势,杀进杀出,以获得这个世界一段时间的安康,那些小麻烦,虽然事情不大,但是多了,也如苍蝇,甚是让人心烦。

能一决之,当然最好不过了。

第246章 杀

万胜府。

城外一座大宅院中,除了一处大厅外,其他,都是一片漆黑。

大厅之中,人影幢幢,有八人正在商议

大厅当中的一张椅上,坐着一个年约三十五六岁的男人,相貌刚毅,缓缓环视众人一眼,沉声说着:“你对这封信,怎么看得?主上又有什么指示?”

又一个文士模样的人,站起身躯,说着:“薛堂主,这方信,或者林成宵,是剑园的下客卿,现在是新襄公嫡长孙门下上客卿,这点,接了信,我们已经调查清楚,的确如此,主上说,大体上的事,由主上接下了,薛堂主你只要杀得此人,就行了,只是不能大动干戈,调遣高手来援。”

“哈哈,有这句话就行,我薛昱珍纵横二十年,什么时候怕过了?请主上放心,就凭我园中十八路烟尘,六大战将,又提前知道了消息,这个叫方信或者林成宵的性命,我这次就收下了。“说话的,当然就是薛昱珍了。

文士笑了笑,正要说话,突听一声尖叫。

在场的人,都闷哼一声,不在说话,大厅中一人,行礼而出,主持战局。

战况已经拉开了序幕。

第一次交手,实是相当快速。

武功的精要,在于把身体各种各样的力量修炼到某个极限,然后就是具体的空间把握了,任何一种战斗,都是对空间的把握——无论是剑、枪、掌,都是要攻击到对方的身体,并且产生破坏力,除此之外,都是花式巧饰,毫不实际。

能明白这点,就算入门了,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具体做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得到,作得好,又是一回事。

方信只是一交错,就来到了一处岗哨之前,长剑刺出。

本来有着七米的距离,在某种密法的帮助下,人体的力量一下子达到某个极限,瞬间爆发移位,然后就是杀着。

但是,岗哨早获得提醒,处处保持警惕,来得再快,他也怒吼一声,并且出剑。

剑光一折,方信落地,这种爆发,当然对身体内脏、神经、肌肉,要求极高,幸亏这个身体根基本来就不错,倒省了许多工夫,就算如此,爆发时间必须控制得很短暂,以免伤得了原本。

背后,那个剑手呆若雕像,猛地扑到在地。

几乎同时,远一点的草丛中,一人也猛地扑起,剑光一闪,与刚才方信刺杀一模一样,进刺方信。

明暗双哨,刺的就是这种步法对身体调整的时间差。

方信却是只向前一步,这一剑就刺空了,然后就是反手一剑,没有动用剑气,长剑刺入心脏,拔体而出,鲜血从极健康强壮的身体中,“蓬”地由血压喷出,半空之中顿时一片血点,连方信身上都喷到了一些。

走上六步,气息身体肌肉都调整完毕,方信哈的,吐出一口浊气,身影一闪,隐入园子之中。

所谓强弩之末,矢不能穿鲁缟。

所谓压垮牛身的最后一根稻草

别看杀这二人容易,丝毫不损,但是如果多上一个人,方信对付起来,就必须受点小伤了,也就是说,必须再次爆发术,导致某些地方的肌肉神经受损,这可不是小事,积少成多,几次下来,武功必折数成。

哪像现在,没有超过极限,调整片刻就可复员。

就如翠竹,弯而不断,没有关系,一旦纤维断裂,就废了,得失之间,本是一个丝毫的差距

当然,别人不是不知道这个原理,可是谁也不知道方信第一次从那里袭击。

武功是兵法,不是蛮术。

园子虽然是别人的,但是方信只要因地制形就可。

敌专我引,敌分我击。

方信隐于地形,潜行而动,到了一处园墙时,突地一笑,长剑猛地一刺,剑在瞬间,几有电光火舌,这青砖之墙,一刺而入,瞬间拔出,鲜血顺之喷溅。

就在这时,两人转出,几乎同时发起攻击。

方信这时,却不退去,猛地发动攻击。

方信一口气,攻出了十剑,每一剑,卷若雷霆,又雨丝点点。

这十剑,正面攻击,只用了瞬间。

震开,迂回,逼剑,破势,杀敌,身若游龙,剑意连绵,用得是专心致意,一气而成,两人连退六步,破绽露出,鲜血飞溅,喉咙和心脏各中一剑。

正攻之剑,在于力与速,与运动中寻找机会,一击必杀,却是运动战的精要。

杀了两敌,直直冲过,身体一隐,又遁入一角。

后面,数个人影浮现,隐显包围,若是后退,必入埋伏。

连杀五人,剑上滴血不染,身上点滴无伤。

真气运转,或抚或安,于步伐呼吸中,调整状态,这是剑法中的后勤之道,称之为气完神足之法。

方信眸子亮起,他的剑道兵法,本也是长处,可是却没有淋漓尽致地发挥,这次,每次出手,都把理论化成现实,就算是他自己,也感觉到一种兰亭写意,点睛一刻的感觉。

方信既隐,后方追兵而至。

及至立足假山之前,还有六丈,突地方信振衣而起,反身扑就,宛然猛虎。

先是溅血,其次长剑相交,再是溅血。

一瞬间,方信尽起所能。

被反扑的数人,突地感觉到无比雷霆之势落下,方寸之地,顿成最惨烈的杀劫,每个人都感觉到,自己遇到了最猛最强的攻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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