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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天堂-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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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通牒的最后一日,也就是七日后,车营甚至回来一次了。

八万大军,五千骑兵,满布于关外。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重关都是城厚墙高,沟河护城,易守难攻,故能以少胜多,但是,蛮人上次破城,焚烧了半边,又自恃骑射,不修城墙,使城墙现在薄弱得很(也是因为人口少),所以根本难以重关看之。

方信凝视着城上,见还没有动静,冷笑一声。

还是两股龙气,方信的黄蛟已经张牙舞爪,腾升天际,变得甚是炽烈,鳞片和爪子,又寒光闪闪,这是军气所支持。

而相反,黑蛟不但缩小了数成,更是其气浑浊,显是不能同心,而鳞片更是血淋淋,爪子折断,虽是咆哮,却实是虚弱了。

见此,方信静静等待,只见中午快到,城上,还没有动静,方信不动声色,就下达了命令,说着:“遣投石车上前。”

这等投石车,就地取材,自然不堪长用,但是现在也足够了。

“是!”顿时,数十两简单制造的投石机,就开始推上前,一派肃杀之气。

时间一点又一点的过去,鼓声开始响起,一声连着一声,军中号令开始发出,诸军开始准备着。

就在这时,城中突地传来厮杀之声,又有火烟直冒而上。

方信顿时暂不下达攻城命令,静静等待。

片刻之后,城门大开,数十骑冲出,高举白旗,这自然立刻有幕府校尉上前询问,片刻之后,他就策骑回来,跪向方信:“大人,蛮王自杀了,其子出逃自草原,余部尽数降之!”

“恭喜大人!”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方信周围的人都拜倒。

方信却初时不见喜色,片刻后,又派一卫先进城,以防有诈。

众人都望着城内,这时方信却有些怒色,很明显,至少蛮王之子出逃,是一种妥协和默许,但是这却也是人之常情,只得等待。

再过半个小时,这一卫已经控制了城门附近,出来表示安全。

方信这才将此事宣告全军,时间,三军欢喜雀跃,欢呼雷动,这代表着西南战事的结束,也代表着活着。

大军开始入内,直到控制全城后,方信才进入城中,开始着户口和粮仓,以及兵甲的清点和交割。

数万军中拥戴,入得城来,见得蛮王王宫,还在燃烧。

方信收回了视线,这时城中忠于蛮王的余部还在抵抗,方信闻报,在亲卫甲士的重重保护下,驰马不远观察。

观察了片刻,就知道这等抵抗,只是零星抵抗,也就不再理会,让部将自是处理。

亲兵找到一处很完整的住宅,这大概原本是蛮王的大臣之宅,现在自然就被方信占领了,虽然外面甲兵不绝,甚至还有大火热气,以及战斗的声音,但是此园里,各亲兵把守所有房屋和走廊,一时间,竟然没有半点声音。

直到方信用完了中餐,城中战斗声熄灭,部将前来报告,说城中已经肃清了。

方信听了,就“嗯”了一声,说着:“这王宫之火,隔离出来,要烧就烧吧,各营要严肃军纪,不得有妄杀之举,至于那些蛮部首脑,明日就统一召见!”

“是,大人!”等将士应命而出,方信直上而看,却见得城中一道金光,炽烈威猛,黄蛟直飞而上,在天空旋舞,片刻之后,光柱自天而起,这片星域,原本明亮的星辰黯淡无光,甚至沉寂。

自成天柱了,自此,才算得了基业,成了蛟龙!

第174章 消息

旗仗如林,在风中猎猎,明甲武士排列。

天使被迎入,礼官声如洪钟,将天使迎接到了幕府长阶之前。

方信率领幕府人员,按照身份品秩高低,排列而上,三跪九磕,迎接着圣旨,礼甚恭谨。

“诏曰:皇佑社稷,汉道辅正……安昌巡抚李睿,克尽蛮贼,尽复旧土……特封为太子太保,世袭镇南侯,安昌省总督,封赠三代,许建五庙正祭……蛮司虽灭,余部未绝,万望尽职,安守朝廷屏障,钦此!”

“臣李睿奉诏!”

等起来了,这个天使就恭谨的上前行礼,说着:“下官潘靖,拜见太子太保,恭喜安南侯了。”

“天使不必多礼,快快起来。”方信淡然说着。

同属官员,相差二品四阶以上,还需大礼参见,这是级别相差太多的缘故。

潘靖不过是正五品官员,而方信太子太保,已是从一品,这等于宰相衔,相差太多了,至于爵位,男等于六品,子等于五品,伯等于四品,侯等于三品,也非同小可了。

如在以前,从子爵一下子晋升到侯爵,的确是隆恩,但是现在?这实际上是一种安抚了。

安昌省地处边疆,离中原隔了几个省,附近也没有什么宗室王,方信只有半省之地,面对蛮司数十万军,大家都觉得此人无法脱身,因此只是礼貌性派来问候一下。

但自从掌握全省,献俘太庙,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使者陆续不绝,宗王们现在虽没有大义名分,但是私下的许诺都已经到异姓郡王的程度了。

朝廷,或者说高相的这次反应也很快,千里前来本身就要一月半,现在竟然二月半就到了,可见其重视。

不过高相这时倒还没有打着召李睿入京的主意,这可一不小心,就会把李睿推到反面,但是也不会为李睿增加实力,因此这道圣旨,基本上没有多少实质性的东西。

太子太保是从一品,却是虚职,安昌省总督算是正二品,虽是正职,却也只是承认事实,并没有为方信增加管辖范围,至于侯爵之类也等同观之——特别是镇南侯,意思就是你给我老实地呆在安昌省吧,那句“蛮司虽灭,余部未绝,万望尽职,安守朝廷屏障”,已经是非常明显的说词了。

不过,大楚爵位尊贵,含金量非同小可,一个侯爷,的确已经可以让天下人重视了,这名器算是有了,一省总督,五品以下可自任命,五品以上者也只要报个案,等于是合法独立王国了。

大楚此时还算是正统,方信也就受命奉诏了,对宗王也有说词:“吾忠的是正统,今幼主还在,自是奉诏守边了。”

这个态度一表,这潘靖很明显就松了口气,说着:“侯爷,营建五庙,事关重大,下官已经奉朝廷之命,赐上这些。”

宗庙是古代社会身份性阶层祭祀祖先和举行其他重大活动的礼制性建筑,历代朝廷,对不同阶层祖先宗庙庙数、祭祀仪式有着详细严密的规定。

一般来说,太祖三昭三穆,是以天子七庙,而王者有六庙,至于公侯伯者五庙,而子男以下,与士大夫同。

因此立五庙,就是严格意义上的所谓世家了。

方信看了上去,首先就是金冠,此时,侯爵可有四珠,这也是朝廷法度。

还有就是玄色的侯袍,再下面,就是明珠、碧翠、南玉、五彩石、羊脂玉、如意、祖母绿之类,朝廷虽然没有增加多少实权,但是在这方面却毫不吝啬。

方信饶是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赏赐的物品一眼看上去,琳琅满目,华彩绚烂,也不由吃上一惊。

而这潘靖,就观看着方信的表情,见得方信稍少有吃惊,片刻平复,心中就是一惊,又浮现出失望之色。

来时,高相叮嘱,务必要仔细观察此人,如是贪财好色,自是上好。

倒也不是高相没有见过李睿,只是以前,此人不过是中品文官而已,虽有薄名,也不放在高相眼中,现在却手握十万军,可以影响天下了,回想起来,印象薄弱,不得不派人前来趁机观察。

如今看来,深沉有大略,实不可小看啊。

交割了赏赐之类,入了名册,撤了香案,也算是完成了,晚上就开过一宴,算是洗尘,潘靖自然趁机与众将交谈,加以暗示,但是高明统轼杀先帝,钳制幼主之名已经传出,在安昌,方信更是故意宣传,所以在这种大势下,高明统代表的大义名分,就很难有效果了,诸将都是不假于声色,让此人好生失望。

方信静而观之,不动声色,自亲领兵击破蛮王后,他在军中威望大增,无数有血仇的将士都痛哭流涕,对此感恩,因此已经收了军心,这时如要废杀诸将,不过一令——在这样的情况下,诸将除非是找死,或者脑子有问题,不然谁会妄动?

回到了府内,才喝了茶,就见得鲁舒兰,带着一个少女前来。

“父亲大人!”这个肌肤如雪,体若明玉的少女,上前就行礼,然后微笑

“哦,原来是晴依啊!”这是三女李晴依,方信此时,已经灵机大动,不需要说,就立刻明白了一些,她今年已经十五岁了。

仔细打量,就见她身上都是那种清明细腻的气息,自然不知民间疾苦,丝罗裙衣,低胸束腰,这是大楚传统仕女装,隐约可见娇腻无瑕的肌肤。

方信微笑,这个女儿大了,是嫁出去的时候了,大楚出嫁甚早,一般来说,十五岁的确是时候了。

正妻何瑶,有子李昌君,今十五岁,是嫡长子。

平妻何容,有长女李馨,今十五岁,有子李翔,排行第三,今十二岁。

平妻兰姬,有庶长子李凝文,今已十七岁,又有三女李宓,今八岁。

平妻鲁舒兰,有四子李纪智,今十岁,有二女李晴依,今十五岁。

方信的这个身体,控制得很好,算是雨露都有,而且这些年来,基本上没有沾染其他女子,没有收妾,其他子女自然更不要说了。

方信望向平妻鲁舒兰,她带着女儿李晴依前来,当然有些用意——先前方信勤忙于战事,励精图治共图大业,这几个女子都是聪明人,不会打搅,现在蛮司已平,这女孩儿的事情,可耽误不得了。

不过,一开口,却也不是这事,鲁舒兰略带有悲色,说着:“夫君,家里报丧,我父已经薨了。”

“哦!”方信一惊,十数年来老鲁侯的笑容模样,就浮现在心中,片刻之后,他低声叹地说着:“夫人且节哀,中寿不过六十,六十八不为少了。”

“这妾身知道,据说是无疾而归,是善终。”鲁舒兰叹地说着,迟疑了会,她说着:“夫君,我想……”

“二千里,多战事,回去亲祭是不可能,你又不是儿子,在家遥祭却是合礼。”方信打断了她的话,摆摆手说着。

“妾身哪有这不知礼的,只要遥祭就可,妾身想说的是,鲁家来人了。”

“哦,通知者是谁?”

“我二哥的次子亲来了,你也认识,是鲁铭。”

“原来是鲁铭啊,快快叫他进来说话好了,恩,晴依,你代我迎接一下你的表哥。”方信温和地说着,他对子女都算不错,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甚至有些过于宠爱了。

见她拉着裙角出去,本朝男女礼制,还算宽松,而且鲁舒兰还有一些心思,却也觉得稍失礼,正想说什么,却见自己的夫君,从女儿身上收回目光——她身带护体之光,紫气更是隐隐,显是比以前更强了

却是方信成蛟,水涨船高。

方信淡然说着:“你的心思,我也知晓,无非是亲上加亲,不过,我家的规矩,向来是女儿自择,鲁铭之事,看他福份罢!”

他本心是不太愿意,主要是血缘太近了,但是这个时代,表上加亲,却是理所当然。

而且,在方信的心目中,自家女儿,自然是日后的公主,是天潢贵胄,并且家教该严处严,该松处松,所以知书达礼,方信觉得宋朝的公主教育就很不错了——再说,自家基因也是很高,多出美女俊男,方信又自恃天人大丈夫,根本不必靠联姻的事情来解决一些政治上的问题,所以就早早立下规矩了。

这些年来,方信威权日盛,连亲近女子都感觉到深不可测,既然说了,鲁舒兰也就不再说话,显是认可了。

而且,这次少年来,当然最好的结果,就是能联姻——方信现在位登侯位,官拜极品,手掌十万大军,已经远超过老鲁家的真实实力了,在此乱世,自然是显赫。

其次就是就算有所不成,也要入得幕府了吧,这算是很普遍的大家族现象,家族再大,也有旁支,一些远宗旁戚自然不可能得到照顾,也可投靠其他大族,以籍以重新获得更好的机会和待遇。

这次,老鲁侯去世了,除了长子继承爵位,其他各房就难说了,虽然亲戚关系还很近,但是也要未雨绸缪,这次走自己的路线,也算是一种投资了。

这里面的关系和用心,方信自然明了,果没有多少时间,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少年,身穿青杉,显是已经有了功名,就随着女儿进来,才入得门来,就立刻跪在地上:“鲁铭拜见侯爷。”

虽然实际上说,鲁侯家对方信谈不上什么恩,但是对大部分人来说,鲁侯家对他仕途还是有些影响的,方信对鲁铭还是相当客气的。

说着考究了几句,这使方信想起了这个世界的当年,那时翩翩少年,也曾在各大人面前被考察着。

鲁铭对答如流,虽然是少年,但是却身材魁伟,面容虽不算英俊,也算是中等人才,对答之间,丝毫不错。

方信因此有些高兴,虽然自己招待天使,已经稍稍吃过,但是还是召鲁铭入内,重开家宴,这就表示接待了他——古人能登堂入室,见得内眷,就属极亲近了。

一时进入了内室,话说侯门深似海,这原本的巡抚府,也自极大,引到了内院,就见得两处小楼,附近又有着厢房,一条大路,以青石铺就,直连接着二重大门。

沿途,假山围绕,小溪中流,不经意中就长着奇花异草,盆景点缀,花木扶疏,一亭一台,皆布置得精而雅,别具匠心,甚有林苑小天下之感——李睿素有造林园的美称,这点天下都知,这时看来,果是名不虚传了。

引得入内,桌椅摆设花瓶自不必细说,方信先让坐下,就让丫鬟去请了诸人,鲁铭也是侯门出身,这点场面还不算什么,当下吃茶,却打量着。

这些府中丫鬟,个个俏丽,穿着是低胸束裙,曲线玲现,但是鲁铭作为世家子弟,只要不浮夸,总会学到许多东西——这些少女,个个肌肤如雪,举止行动之间,就隐隐显示着武道修为,李家果亦与别家不同。

见着他打量,方信也不以为意,主位面青藤杯新手区决赛结束后,方信曾收到一本剑道秘籍,却是“戚家剑术本录”。

当年赠书者曾说:“见君之剑,已入味,与吾家剑术道理合,唯吾家凋零,子孙不复学剑,赠你一套戚家剑术抄本,存十八种,希望君能抽空一读、再读、三读,一定对君之学有益。”

不过后来对方信并无大用,一时没有想起,回去后,这李睿却是记起,把这套剑术传了下去,正是府中的侍女们,凡是专心修于剑道者,必姓戚。

并且定下规矩,以主世界的阶位来判断,一阶剑修可免其役,充为内卫,能修到二阶,就可领内班,授女官。

三阶者,就有着相当自由——免了家仆的身份,敬为宾客,也可自由婚嫁。

四阶者,收为义女(日后改成由宗室收为义女,授县主之职)。

五阶者,这种超凡入圣的人,自然由皇帝收为义女,授公主之位了。

而宗室女子如想得自由者,也必须四阶以上,这是以后,姑且不说,只见得叮当作响,众夫人带着子女都出来了。

何瑶、何容、兰姬、鲁舒兰,都上位,而一一安座,他自拜见,心中不由奇怪。

四位夫人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在古人来说,却已经是青春不再,不过此时,见得诸女进来,并未多施脂粉,却也是肌肤如雪,少见皱纹,如二十余岁的女人。

这仅仅是方信潜移默化的影响,世人不知却也为奇。

而后面,数个少年少女一起出来,一个穿着浅色裙衫,挽了两对团子的女孩跑在最前面,自然是八岁的李宓,两只大大眼睛正好奇地望着。

众人对她很是宠爱,见此也不为为怪,笑过就是了,而在其后,自然是先是诸子了。

先,自然是正妻何瑶的长子李昌君,今十五岁,戴着银冠,穿着青衣,面若冠玉,眉如刀裁,看其容貌却是极好,态度也很是温和,但是却似少了一些威严,见了,就笑着:“原来是鲁家哥哥来了。”

虽觉得少些大门大户杀戮决断的继承人的气质,但是毕竟是嫡长子,鲁铭上前拜见,说着:“拜见世子。”

大楚,皇帝继承人自然是太子,而诸王,以及伯爵以上继承人,也为世子,虽然方信实际上还没有正式指定,但是世上规矩,就是多由嫡长子充任,外人很少有疑问,又对庶长子李凝文,行礼,态度更显亲近一些,李睿的这个儿子,虽然才十七岁,却已经考中了举人,几有其父当年之风,一些文章也流传而出,少少年纪,就大有气度,在士林中也是有名的,许多人暗中觉得,继承李睿文坛地位的,就是此人了。

李凝文还礼,的确,十七岁的他,容貌也是清清,虽然不显得英气逼人,却自有一种温和自华的气度,使人不自觉,就想起那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至于李翔和李纪智,年纪都小,各自见过也罢,现在还看不出气象来。

再后面,是二个少女,一个是李晴依,自然已经见过了,还有一个,自是长女李馨,今年也是十五岁,眸黑如星,丽质天生,肌肤如玉,裙袂飘然,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几分飘渺如仙的气息,两女丽色相似,李晴依多了一分明媚,而李馨却多了一分神秘,隐隐和方信有些类似。

两女先行礼:“见过鲁家表哥。”

鲁铭也连忙还礼,却被二女丽色所动,心碰碰地跳着,等施礼完毕起来坐下,却心中暗叹,这李家,无论男女,似都是绝好资色了。

这不但是原本基因的作用,方信暗中不自觉产生的影响也是原因。

方信将一切收在眼中,却也不在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也是人之常情,于是就拍掌,召着开宴。

此时也算是侯门,片刻之后,盛放满各色珍馐的菜肴就送了上来。

真正用水晶作的杯,一一奉上,年满十五岁,就算是女儿也可上饮一些酒类,不满十五岁的,就算是儿子也只得喝果水了。

所谓的鼎食之家,就是钟鸣鼎食,古代吃肉多用鼎,用鼎就代表着美食,至于这钟鸣,就是吃饭时的音乐了。

果然,堂下,一群少女穿出,先是点燃蜡烛和暗香,一批人开始拨弄乐器,轻吟浅唱,丝丝入耳,而更多的少女,长裙带薄,暗香浮影,作翩然舞。

劝过酒后,鲁铭惊讶地发现,宴上气氛非常轻松,说话基本上不会带着那种隆重的味道,诸姐妹兄弟之间也会开着玩笑——这种气氛在鲁侯家,是绝对无法想象的。

就在这时,一个少女出来,在月光之下,其人似是发光,笼罩着一层似烟如霞的光华,端是肌肤如雪,眸子幽黑,举手投足,那种惊人的美丽,简直是美丽不可方物,一下子使在场少女的颜色都逊了。

她翩然起舞,舞动中,细细的裙带声清晰可闻,从容典静,自有一种颠倒众生,渺然俯世的风姿,她开口唱着。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天兵下北荒,胡马欲南饮,横戈从百战,直为衔恩甚,握雪海上餐,拂沙陇头寝,何当破月氏,然后方高枕。

骏马似风飙,鸣鞭出渭桥,弯弓辞汉月,插羽破天骄,阵解星芒尽,营空海雾消,功成画麟阁,独有霍嫖姚。

白马黄金塞,云砂绕梦思,那堪愁苦节,远忆边城儿,萤飞秋窗满,月度霜闺迟,摧残梧桐叶,萧飒沙棠枝,无时独不见,流泪空自知。

塞虏乘秋下,天兵出汉家,将军分虎竹,战士卧龙沙,边月随弓影,胡霜拂剑花,玉关殊未入,少妇莫长嗟。

烽火动沙漠,连照甘泉云,汉皇按剑起,还召李将军,兵气天上合,鼓声陇底闻,横行负勇气,一战净妖氛。”

明堂柱成,灯华交错,低斟浅饮,清言浅笑,耳中传来了歌喉吟唱的新作,闻着就近少女幽香,鲁铭直盯着她,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宛然在仙境一样,原本被父亲近于放逐地赶到这里来的气愤,一下子全部消了。

这等神色,落在诸人眼中,李晴依暗哼了一声,而李馨却多了一分不屑,但是这神色自然转眼都消去,等这一曲完,鲁铭才惊醒过来,却并没有上前询问这女是谁,举杯向诸人敬之,这一宴,饮至月西沉,乐声渐渐淡去,才算散尽。

方信出来之时,见得月光如水,照得一片皎洁,廊柱檐梁之间多是光影,片刻之后,胡绿蕊还是穿着华色衣裙,云鬓高洁,上前一施礼,方信笑着:“你没有施展狐媚吧?”

“当然没有,我如施展天女之舞,也许只有主上才能不受其惑了。”胡绿蕊却是恭谨地说着。

“那此人如何呢?”

“主上,少年性情罢了,如我观之基本命格,却还可以,是富贵中人,能受了一些大福,但是主上掌沉浮,是废是拔自由圣裁。”

身为蛟龙,掌得风雨,几近于造命之主,的确一言就可改变普通人的命格命局了。

方信哑然失笑,想了想,又说着:“我家丽色以你第一,不过,我家儿子,有几个也到了亲近女人的年纪了,这非你所近,知道吧?”

“我哪敢妄近蛟龙之子呢?主上请放心!”胡绿蕊却是非常知趣,明白人皇更叠,万无有着异族变化亲近迷惑皇子的道理——莫不以之天诛。

事实上,如非她早早就是李府的人,根本就靠近不了龙气所在,更不要奢谈住下来了,让她沾染龙气而得了许多好处了。

方信微笑,于是就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第175章 学院

鲁铭能被派来,自然不同一般。

李睿是少年榜眼公,又著书立派,鲁铭这人,也是少年中举,显是投其所好。

过了几日,方信就自召见。

鲁铭这几日心思不定,时有几个俏丽的影子,但是一遇到召见,自然立刻就赶了上来,穿过一处后廊,来到了一间小小的厅子,门口有几个侍卫,都是垂手侍立。

到了里面,见得方信正在读些文件,见他进来了,方信说着:“你且坐下。”

鲁铭谢了,告了座,坐了。

过一时,方信就放下文件,说着:“今日我观看东岩书院,你也随我去吧!”

“愿跟随叔父前去。”鲁铭连忙站起来,说着。

方信也就起身,片刻之后,一百五十骑跟着出行,鲁铭见了,暗自心服,所谓真龙不鱼服,以方信现在的情况,出行不带甲兵,才叫着脑子有问题。

骑兵前行,没有多少时间,就来到城中一片空地,那里是城南,虽然在城中,但是实际上城中也有大片城墙的农田,此处,就是一片林子,多有果树。

入得里面,就见得甲兵先站好了要害位置,而方信才下来,这时,里面的人已经获得通知,就见得一扇高大的门前,一行人就开始从里面涌了上来。

“东岩书院!”鲁铭却注意到了上面的文字,说着:“这是叔父的笔迹吧,果是神形兼备,让小侄佩服。”

方信也只是笑了笑,这时人就迎接上来,行礼:“拜见总督大人!”

方信挥了挥手,说着:“罢了,何先生,您请起罢!”

这何维,却真是天下有名的儒者,二十九岁中了进士,却一直在家治学,不出来为官,想不到方信却请到这里来了。

眼前此人相貌清雅,言谈之间,那种得儒真味的风流就显示,鲁铭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一步:“拜见何老先生!”

“哦,你是鲁侯的儿子吧,不敢当,起来吧!”何维一把扶将起来,仔细地打量,又富含意味地看了方信一眼,说着:“总督大人请进。”

大门进去,两边院墙绵延极远,分成不知几个庭院,甚有清雅。

方信首先举步而入,历代都知教育为兴国之本,都下诏建立学校,国子学、太学、郡县公学,都是开办的,私学也很鼎盛,以前安昌省处于战乱之中,自然顾不上这些,现在恢复了,建立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建立这学,方信是培养自己心目中的人才,以恢复孔子六艺为借口,又公开传授自己的李氏六书,说白了,就是准备完全属于方信的政治集团——日后他们出官任职,自然有着影响力,团结在方信的周围,对新朝新学奠定基础。

这些,当然隐瞒不过一些明智的人,但是何维却甚喜李氏六书,因此前来任教,在各种有意无意的因素影响下,一些有功名的士人陆续加入,使一开始具备了相当大的影响力。

进了一门,就见得“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行贴,这也是抄袭的习惯了。

到了里面,就见得一批批年轻的学生,一见之下,就知道是贫寒学子,鲁铭见了,心中大是惊讶,估计了一下,这里就看见的,就有二百人。

这时,就听见方信问着:“这等人,清点出来了吗?”

“是,已经清点出来,如贫寒无以交学费者,可与印刷作坊工作,若经过考核,还可检点书籍,分类处册。”

贫寒学子,没有钱,就打工代资,就一般的也可勉强补上学费,如果能有一些功夫,学院安排的工作更可以多余下来养家糊口,这等难得的机会,自然使附近的贫寒学士蜂拥而上,工作废寝忘食。

其实,就区区这几百学子,自然可以免费以收人心,但是方信并不觉得如此,他要的,是贴近自己的人才,是认可自己学说的人才,是可以干事的人才,养士也不是这样养——他可以提高着工资,却不会免费赐予。

拿了工资干活的人,才会更积极地理解李氏六书的要意。

见得鲁铭惊讶的表情,有人就解释地说着:“安昌大乱,国家典藏,于战火中损坏甚多,是以大募贫寒士重新修撰抄录,并且付之印刷,这是千秋万载的大计,也使他们得以进学、养家,人都称善!”

再走过一段,就见得一个穿着九品服的小吏在一处讲读,一行人上前,才听了几句,鲁铭就满是惊讶的神色,因为传授的,并非是四书五经,而是切实的下吏管理之术。

方信见此,一笑,说着:“安昌省战久,十数年不开科举了,而且学院早废,学子就算有些家学,也难以登堂入室,上等黄榜,就算日日苦读,也非数年可成,但是本省废后立新,也需要大量人才,考虑到这些士子家境,因此本官就令下吏直接传授为吏之学,先从不入流开始,分成数级,考核成功者就可上任。”

此时,正经过一个水潭,颇见清幽,从世家出来的鲁铭,却是心中一凛。

不经科举,全入幕府,私授下吏,这个总督大人,里面的含义就很难说了,古人也不会不明白这点。

非常之人,多行非常之事,鲁铭眉宇微动,立刻恢复常态。

方信略有含义地望了他一眼,却也不说什么。

这学院,就是以李氏六书为纲,李氏六书以仁礼为体,以利为用,道理是非常新,但是写时就偏向浅白,所以学起来不难,是个学子,花上半年功夫就成了。

关键是“仁者,礼之本,礼者,仁之序”,以及“利者,仁之大也”,怎么样在现实生活中体现。

学子先必学熟,然后对着现实中吏治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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