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皇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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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你想什么呢？”楚墨麟听完，“啪”一声，打了楚墨崎的小脑袋一下。

楚墨崎一本正经地抓着楚墨麟：“六哥都这把年纪了，都不会操心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吗？韵儿姐姐你不要，燕夏的姑娘你也看不上，那咱们就从天启国找一个嘛。”

“六哥快点娶亲啦，赶紧给我生一堆小侄子小侄女的，多好，那样宫里就热闹了。你瞧瞧慕容老头，还有那个吕老头，人家都快当爷爷了，你好意思吗？”

“走，我们带你去看看那个姑娘啦，保证六哥满意……”

“那模样，那身段，简直仙女下凡……”

楚墨崎越说越精神，越说越来劲儿，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样，拽着楚墨麟的衣服就要走，活脱脱一个小版媒婆。

楚墨麟听得满头大汗，伸手打住：“停停停，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操心，你成天吃饱了没事干啊，天翔你也是，凑什么热闹。”

齐天翔无比佩服楚墨崎小朋友的鬼机灵，委屈地开口：“小公子也是替你着急嘛，小公子一个人出门多不安全，我不跟着出来，难道让他一个人啊，到时候跑丢了怎么办？公子啊，依我说也是，你是该娶亲了……”

“是啊是啊，难道公子真打算守身如玉啊。”杨大头难得说了一句比较有喜感的话。

万七七更是好事：“齐大哥也真是的，做媒也不叫上我们，好歹你们家公子也算是我和大头的半个媒人，我得好好感谢感谢啊。”

第250章　挤来挤去

楚墨麟头疼，在宫里头，那些大大小小的臣子就拐弯抹角地替他说亲，想不到出了京，来了天启，耳朵还是不能清净清净。

“我守我的身，你们掺合什么，我又没让你们也跟着守身如玉，你看看，大头还不是娶了七七，告诉你们，除非你们给我找一个和静汐一模一样的人出来，否则这件事提都别提，谁再提，我跟他翻脸，烦都烦死了。”

楚墨麟有种崩溃的冲动，仰天长叹，这年头，大家怎么都那么热衷于当媒婆呢。

万七七打起了小问号，小声问杨大头：“静汐？静汐是谁？”

杨大头顺口接话：“就是公子已经过世的妻子。”

好耳熟的名字……

万七七像是发现了大秘密一样：“静汐，静汐，咦，谭静汐！你们家夫人的名字和死去的皇后娘娘的名字一样啊。”

谭静汐的事，万七七也听说过些，心里头对谭静汐一女嫁二夫的行为表示鄙视，尤其嫁的人还是两父子，简直就是**。

杨大头尴尬地点了点头，迟早要被万七七发现他们的身份，真是憋屈。

不过，万七七更憋屈，居然连自己的丈夫的身份都没搞明白就糊里糊涂嫁了，真不知道该夸她胆大还是夸她缺根筋。

“让开，让开让开！”官府的人浩浩荡荡地朝这边走来，边走边开路，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

齐天翔暗叫糟糕，难道是官府的人抓了皇后娘娘，路过这里，没这么倒霉吧。要是让皇上看见，那就惨了。

楚墨麟向来是喜欢凑热闹的性子，伸着头张望，却被人群挤朝后头，熙熙攘攘，官府的人还抬着刀维持秩序。齐天翔站在楚墨麟前面，也加入了挤人的行列，恨不得将楚墨麟挤到一边去。

“天翔，你别挤啊，让开让开，刚刚听说晋王妃摔了天启皇后的玉，皇帝龙颜大怒，在京城各处搜晋王妃呢，应该是抓到了吧，我要看看这个晋王妃长什么样子，快啦，快让开啊。”楚墨麟仗着个头高，伸长脖子往前看。

齐天翔气鼓鼓的，人家抓的是你心心念念的皇后娘娘，你在这里瞎高兴啥？

“快看快看，那个人就是晋王妃！”

人群中有人大喊，兴奋地越跳越高，楚墨麟气得要死，胡闹的劲儿上来了，卖命地往前挤，他就不信看不到。

远远看见一个白影夹在官府的人当中，那么显眼，可惜离得太远，看不清模样，楚墨麟隐隐觉得这个身影好熟悉。

好像，好像静汐。

齐天翔眼见楚墨麟正向白衣女子那边张望，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死活都不能让他发现！瞅了瞅正被人潮挤来挤去的楚墨崎，只好利用十一殿下了。

快速地将楚墨崎推到了人堆里，楚墨崎哀怨地看着他，知道他想做什么，也很配合地往人堆里钻。

本殿下怎么这么苦命啊，小家伙无奈地叫屈。

“糟糕，公子，小公子不见了！”齐天翔一把抓住楚墨麟，惊恐万分地大叫。

楚墨麟正看着白影出神，听见齐天翔的叫声，回头在人群中寻找：“刚刚不是还在旁边的吗？你不是一直拉着他吗？”

齐天翔抓头，一副焦虑不安的模样：“刚刚人太挤，小公子挤着挤着就不见了。”

楚墨麟看了看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个头有两个大，有些生气：“天翔，你怎么回事啊，看个人也看不好，还不赶紧四处找找。”

面对楚墨麟的责备，齐天翔有些尴尬，招呼杨大头、万七七和小顺子一起找。小顺子莫名其妙地看着齐天翔，明明是齐将军将十一殿下推到人堆中去的……

齐将军为什么要骗皇上？

“崎儿，崎儿，你在哪里？”楚墨麟大声叫着楚墨崎的名字，人这么多，可千万别弄伤了。

“小公子——”

一声声的呼唤淹没在喧闹的声音中，齐天翔抬头望了一眼白衣女子，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总算躲过去了。小顺子远远望见齐天翔的表情，不明所以，顺着齐天翔目光踮着脚尖望去，在看清白衣女子的面容那一瞬间，脸色煞白。

怎么会，会，会是皇后娘娘？！

小顺子张着嘴巴，错愕万分，生怕自己看走眼，闭起眼睛使劲儿摇了摇头，再次睁开眼睛，没错，绝对没错，真的是皇后娘娘。

这，怎么可能？

“哎哟，小鬼，你是嫌我命长，非把我活活气死才安心啊。”好不容易在人堆里找着楚墨崎，眼瞅着小家伙被人挤来挤去，可怜兮兮的，一把抱起他，总算放下心来了。

楚墨崎委屈地抹眼睛：“我又不是故意气你的，是人太多了嘛，被人家挤来挤去挤丢了。”

楚墨麟弯起食指，朝小家伙的脑袋上一弹，楚墨崎大叫：“痛！干嘛弹我头啊？”

楚墨麟挑起浓黑的剑眉：“谁让你这么没出息，人家挤你，你不会挤人家啊，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弟弟，真是丢脸。”

楚墨崎冷汗直流：“六哥，师傅们听见你这么教我的话，嘴都会气歪的。”

哪有这么教育人的？师傅们巴不得把楚墨崎教育成饱学之士，谦谦君子，可自己这个六哥呢？

被楚墨麟抱着，楚墨崎比人高了一个头，抬头朝静汐离开的方向望去，眼神哀伤地低头望着楚墨麟，心里充满了内疚感。

“六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楚墨崎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说不出的郁闷，明明知道六哥想姨娘，明明知道姨娘没死，可偏偏阻止他见到自己最想见到的人，“真的对不起，六哥……”

第251章　劝楚墨麟回燕夏

楚墨麟被楚墨崎的“对不起”搞得一头雾水：“好啦好啦，六哥没有怪你啦，走，他们挤你，那六哥带你挤他们去。”

抱着楚墨崎在人海中穿梭，还是没忘记要看晋王妃，可是，等他挤到前头的时候，静汐早已走远，只留下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在官府的人当中若隐若现。

“喂，崎儿，看清那个晋王妃的模样了吗？长什么样？”楚墨麟抬头看着楚墨崎。

“没有，隔那么远，我怎么看得到，我又没有千里眼。”楚墨崎面上一本正紧，其实心虚得要命。

“我也没看清楚，只是觉得她的背影好像一个人。”

“像谁？”楚墨崎明知故问。

“像……”楚墨麟犹豫了一下，“算了，没什么啦，走吧，再挤一下，六哥就快成肉饼了。”

就这样，因为齐天翔和楚墨崎两人的刻意阻止，楚墨麟终究没有发现静汐真实的存在。

入夜，夜色沁凉，本该熟睡的时候，楚墨麟却毫无睡意，下楼跟客栈的小二要了壶酒，飞身上了屋檐，对月饮酒，黯然惆怅。

迷糊中，恍然想起在街上看见的背影，那种感觉，好熟悉，好亲近，若不是知道那个住在他心底的女子早已深埋黄土，他一定会带着这种感觉追上去。

可是，她已经死了！

老天爷，为什么要那么早地从我身边将她带走？

为什么要让我们相爱却不能相守？

老天，你真的好残忍。

熟睡中的万七七感觉有些口渴，半夜起来喝水，却无意间撞见了这一幕。远远望去，男子披散着头发，斜靠在屋檐上，频频灌酒，从这里望去，似乎身在皎洁圆润的月亮里，散着哀伤愁怨的气息。

能让他如此悲伤的，恐怕只有那个已经故去的妻子了吧。

他和那个叫静汐的妻子之间究竟经历了什么样事情，才会有如此深厚的感情？

应该是刻骨铭心的吧。

关上了窗子，回到了床榻上，万七七朝杨大头的怀里靠了靠。

比起别人的天人永隔，她应该感到幸福了吧，至少自己的丈夫在自己身边，满足地笑了笑，合上了眼睛。

翌日一早，楚墨麟的屋子里就炸开了锅，齐天翔、楚墨崎和小顺子连蒙带骗，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哭天喊地，求着逼着楚墨麟回燕夏。

齐天翔还和吕尘通了气，逼着吕尘和慕容博两个老头子写了一封书信，千里加急送到楚墨麟手中，连说燕夏最近哪里闹旱灾了，哪里闹洪灾，哪里又断桥了，朝中老臣们争斗啦，说得要多严重有多严重，联名请奏，让楚墨麟早些回朝。

宿醉未醒的楚墨麟将天翔的喋喋不休当耳旁风，拉起被子蒙着头，继续酣然大睡。

楚墨崎不满地去拽被子：“六哥，快点醒来啦，吕大人和慕容大人都快着急死了，你还有闲工夫在这里睡大觉，快点回家啦！”

“哎呀，小鬼，你好吵啊。”楚墨麟重新将被子拉回，再次捂住了头。

“六哥！”楚墨崎扁着嘴使劲儿扯，“你怎么能这样子，你是皇帝，你不是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担当的吗？再说了，你好歹回去看一看韵儿姐姐吧，韵儿姐姐都生病一个多月了，她嘴上不说，其实很想见你，你忍心丢下一个病怏怏的人吗？”

“皇上，您就回燕夏吧，天启国都快大战了，也没什么好玩的……”小顺子也苦口婆心加入了劝人的行列。

昨天他在街上看见晋王妃和皇后娘娘长得一模一样，齐天翔的行为又那么怪异，私底下找天翔问了，结果吓了他一大跳，没想到皇后娘娘真的没死，那个人就是皇后娘娘，皇上知道，肯定开心得要死。

可是，他这个贴身服侍皇上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家皇上的脾气，要是让他知道那个人就是皇后，肯定拼死拼活都要带走她，可现在是在人家地盘上，强龙不压地头蛇，要带走皇后娘娘肯定不可能。

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听皇后娘娘的话，将皇上劝回燕夏。

“皇上，我说你究竟想怎样啊，皇帝都不想做了吗？”齐天翔叉着腰，恨不得将楚墨麟打昏，脸气得铁青。

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楚墨麟睡不着，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来，一脸不爽：“你们有完没完，吵死了！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水灾旱灾，吕尘和慕容博早就第一时间想办法应对了，那什么大臣的斗争，我在也斗，不在也斗，又死不了人，你们操什么心。”

“那韵儿姐姐呢？”楚墨崎背着手，很严肃地问，眉毛拧起来，像个小老头。

楚墨麟握拳敲了敲脑门：“有胡太医在，你韵儿姐姐的病会好的。”

“你没良心，亏韵儿姐姐对你那么痴情，你却连回去看看她都不肯。”楚墨崎为叶韵儿抱不平是真，可劝楚墨麟回去更真。

“我就没良心了，怎么样？”楚墨麟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随即偏着头，勾起迷人而危险的笑容在三人脸上流连，“我说，你们今天怎么回事，老催我回燕夏？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三人的表情古怪，面面相觑，分明做贼心虚，楚墨崎连连摇手：“没有没有，能有什么秘密啊，就是觉得出来玩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老实说，我也想几位师傅了。”

“是吗？”楚墨麟才不会相信楚墨崎的鬼话，起身弯腰盯着楚墨崎，一副考量的神情。

楚墨崎心里打鼓，眼睛都不敢直视楚墨麟，被楚墨麟的眼光盯着，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好讨厌六哥这样子啊，好像要看穿人一样。

第252章　天翔和大头打架

“皇上，眼看天启都快起战事了，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得早作打算，您要是有个闪失，我们就算赔上全家老小的命都不够啊。”齐天翔劝得口水都快干了。

楚墨麟拍拍齐天翔的肩膀：“好啦，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在天启有危险，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是也不用这么急，说走就走啊，再玩一两天也没事啊，又不是说现在已经开始打战，不太平了。”

齐天翔正想继续说，杨大头和万七七却携手走了进来，万七七不明所以看着众人：“你们怎么了？一大早聚在这里，商量什么呢？”

齐天翔见到杨大头，一把拽过来：“大头，我们在劝说公子回燕夏，吕尘和慕容博都来信了，说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叶姑娘也生病了，让公子赶紧回去，可公子偏偏不回。眼下天启又面临大战，天启国已经很不安全了，公子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们怎么担当得起。”

万七七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吕尘慕容博，什么叶韵儿，她统统不认识，只知道一个事实就是他们劝这个公子回燕夏。

大头听了，皱了皱眉：“既然如此，公子，要不我们就……”

楚墨麟搭着杨大头的肩膀：“吕尘的话你也信？他分明是看我玩得太逍遥，心里嫉妒，再说，我又没说不回去，再玩两三天也没事啊，也不急在这一两天。”

齐天翔气得脱口而出：“没事？怎么没事？事情大了！”

楚墨麟不明白齐天翔今天为什么这么大的火气：“你说有事，好啊，那你说说，有什么事？”

“我……”齐天翔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小顺子顺口接话：“公子，我们也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

楚墨麟摸着鼻子想了想，自己确实有点不厚道，什么事都交给吕尘和慕容博，难免会有党派之争。

“好吧，要不这样，我们就再玩三天，三天以后就启程回去。”

“不行！”齐天翔、楚墨崎和小顺子居然异口同声反对。

楚墨麟挑挑眉，一副你能把我怎么着的样子：“怎么不行？算了，这样吧，我们六个人，同意现在回去的举手。”

齐天翔、楚墨崎和小顺子齐刷刷地举了起来，万七七和杨大头正在张望，犹豫着支持谁，看对面三个都举了，正想也跟着抬手，却被楚墨麟杀人般凶狠的目光逼得不敢再往上。

齐天翔气鼓鼓地盯着杨大头：“大头，你——”

杨大头为难地看了看楚墨麟，又看了看齐天翔：“其实，战事也不会一下子就来，公子要再玩三天就玩三天，反正来一次也不容易，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楚墨麟得意地扬扬头：“好吧，算是平手，但是呢，我是主子，所以，你们得听我的，我们再玩三天，就这样。”

“公子！”小顺子眉心拧得像乱麻一样。

楚墨麟哪里肯听他们的话，几下将几人撵出了门，继续回到床榻上呼呼大睡，昨晚喝太多酒了，头疼得要死，没力气和他们瞎扯。

说到底，楚墨麟终究是自负而霸道的，对他而言，现在回燕夏和三天后回燕夏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是，他却不喜欢那种被人压着逼着回去的感觉，不喜欢自己的脚步被人左右，所以，无论齐天翔他们怎么劝，他都固执地不回。

他不想做的事，谁也不能勉强，甚至是为了赌一口气，死活就是和他们对着干，不回就是不回，霸道又带点任性，像个孩子。

他就像太阳一样，东升西落，自有他自己预定的轨迹，唯一能左右他的轨迹，影响他的情绪，让他心甘情愿改变停留的，只有谭静汐。

隐隐的，心底总是有种不想回去燕夏的感觉，觉得自己一旦回去了，会错过些什么，可是究竟会错过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再加上，齐天翔他们的反应那么奇怪，表面上他们说足了回燕夏的理由，这些理由也足以让他信服，然而，他不是傻子，无法忽视天翔他们说这些理由的时候眼神中的闪烁。

他们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楚墨麟心底无比笃定。

哼，在我楚墨麟面前耍手段，你们还嫩着呢。

面对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主子，齐天翔无疑是深感压力的。被楚墨麟赶出门后，气得直跳脚，粗重的气息透着怒气和无奈。

冷冷地瞪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杨大头，一股火气噌噌往头上直冒，转身狠狠地一拳打到杨大头的嘴巴上，杨大头不防，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齐大哥，你怎么打他呀？”万七七心疼地扶起杨大头，担心得不得了，“都打出血了，大头，疼不疼啊？”

杨大头被齐天翔莫名其妙地揍了一拳，别说多憋屈了，站起身子板着脸，狠狠地还了齐天翔一拳：“齐天翔，你发什么疯？打我干什么？”

“我干什么？”齐天翔指着杨大头大吼，“我倒要问问你要干什么？为什么要陪着公子瞎胡闹？为什么不劝他早点回燕夏？三天后回燕夏？你知道这三天会发生多少我们预料不到的事情吗？”

“对，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厉害，就你知道，你未卜先知！”杨大头气冲冲地大吼，一大早，本来心情好好的，却被搅得火气上涌，“要撒气找别人去，别以为你一直跟在公子身边就高人一等，我杨大头不吃这一套。”

齐天翔擦擦嘴角边的血珠，眼眸猩红，额头青筋直冒，发疯一样使劲儿地朝柱子上打，一拳又一拳，发泄着心中压抑的情绪。

楚墨崎上前抱住齐天翔的大腿：“够了，不要再打了，这样打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第253章　天翔哭了

齐天翔觉得自己好累，从知道皇后活着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再也没轻松过。所有的事情都闷在心里，不敢说出来，还得想方设法骗楚墨麟，这种感觉好受吗？

一点都不好受！

而今，明明知道皇后深陷险境，可是却不能救她，只能眼睁睁地在人潮中看着她被人带走，他心里的挣扎有谁想过，有谁知道？

天知道，他多想告诉楚墨麟皇后还活着，多想将那个白衣女子带到楚墨麟的身边！

可是，他一个字都不能说！

垂头丧气，无力地朝回廊的另一头走去，满身的疲惫。

万七七扶着杨大头，望着小顺子：“小顺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齐大哥他到底怎么了？”

小顺子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你们去问他吧。”

杨大头望着齐天翔蹒跚的背影，也开始静下心来，带着点气说了声：“我去问他，今天他要不把事情说清楚，我跟他没完！”

“我也去。”万七七跟上杨大头的脚步。

楚墨崎一把拽住万七七的手：“七七姐姐，你就别去凑热闹了。”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一起去吃早点啦。”楚墨崎霸道地拽着万七七往楼下走，小顺子看了看楚墨麟的屋子，禁不住摇头，也跟着楚墨崎下了楼。

“齐天翔，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杨大头挡住齐天翔的路，一把揪住齐天翔的衣领。

齐天翔抬头到时候，杨大头看清齐天翔脸上的表情时，手却不由地放了下来。

齐天翔居然哭了。

“你——”

天翔的表情吓到了杨大头，错愕地望着这个在战场上横刀万里的将军哭得不成样子。

“这，到底怎么了？”

齐天翔别过头去，擦干眼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杨大头一字一句地说道：“皇——后——娘——娘——没——死！”

杨大头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问：“哪个皇后娘娘？”

齐天翔暗恨杨大头的迟钝，揪起杨大头的衣领：“就是静妃，就是谭静汐，皇上心心念念的女人，谭静汐！她没死，她还活着！”

“晋王妃就是皇后，就是谭静汐！”

杨大头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当场就呆了。

听着齐天翔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全身像被人抽去了力气，瘫软地坐到了地上，齐天翔也跟着坐了下来。

“我齐天翔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心服口服，就是对皇后。在战场上，她有不属于男儿的武艺和谋略，在宫廷，她能巧妙地应对为难，而对皇上，她全心全意，弄得全身是伤，放下身段，只为了求一株血妖花救皇上。这样的女人，我服，打心底的服！”齐天翔拍着胸口真心实意地说。

“就是现在，她也为皇上的安危着想，不让我向皇上透露半个字……”齐天翔幽幽地说着。

“大头，你知道吗？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真的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心疼，我真的心疼，心疼皇后，心疼皇上。曾经，在她还是静妃的时候，我是那么那么恨她，恨她左右皇上，恨不得她早点死，可知道她活着的时候，我心里居然如释重负，居然觉得高兴……”

“她很坏，坏到可以用尽一切手段对付任何她想对付的人，可是，她又那么好，从始至终，她都在为别人想，为皇上想，好到让我再也恨不起来……”

杨大头轻轻地拍了拍齐天翔的肩膀，感同身受，幽幽地、缓缓地开口：“对，她很好，好到让人不知道怎么对她，好到让人恨不起……”

在她身边呆过，跟着她经历过那些事情的人，有几个恨得起她来？

连一向老沉的吕老头都折服的女人，有几个恨得起来？

“她能活着，我真的真的很高兴，可是，她活着，却可能给皇上带来危险，你说我该怎么办？”齐天翔摊开手耸耸肩头，“我只能选择保护皇上，让皇上尽快回燕夏，这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可是现在，皇上还要在这里呆三天，也许皇上就会在这三天撞见皇后……我简直不敢想象……”

杨大头现在总算什么都明白了：“我开始害怕未来三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了，一定不能让皇上见到皇后，实在不行，就算绑，也要把皇上绑回燕夏！”

“绑？”齐天翔摇头苦笑，“就算你我联手，也未必能绑他，皇上那么聪明的人，难道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恐怕在心里，他已经开始怀疑了。”

“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露出破绽，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三天。”

齐天翔无奈地叹息，但愿不要有什么变故才好。

杨大头重重地拍了一下齐天翔的大腿，故作轻松：“算了，放轻松些吧，别让皇上瞧出来。皇上和皇后经历了那么多，老天不会那么不给面子的。”

齐天翔平复了一下情绪，指着天空笑道：“老天要是那么给面子的话，就不会跟我们开这样的玩笑了。现在玉皓轩抓了皇后娘娘，但愿皇后娘娘真能逢凶化吉，皇后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两个以后就别想好好睡觉了，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杨大头嘿嘿地笑出声：“我肯定不会，算命的说过，我有福气得很，要是良心不安，那还能叫有福气吗？”

“江湖骗子的话你也信。”齐天翔鄙视，“算命的还说我二十五就成家呢，可现在都过二十五多少年了。”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杨大头一本正经地瞅着齐天翔。

“什么？”

杨大头嘿嘿地笑起来：“你真的遇到江湖骗子了。”

“去你的。”齐天翔推了杨大头一把，跟着笑起来，郁结的心情也慢慢舒缓开了。

苦中作乐，向来是他们的强项。

第254章　牢房

牢房总是带着霉臭的味道，昏暗的感觉让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唯有屋顶上高高的、小小的天窗偷出来的一缕光线能证明此刻正值白天。

来到天启国，这应该是第二次蹲牢房了吧，而且两次都是被玉皓轩抓来的。被关进牢房已经三天了，三天了，玉皓轩和大臣们商量处置她的办法应该也有个结果了吧。

白衣缱绻，水月般柔和的容颜梦幻而不真实，头以极其优雅的幅度微微侧偏，随意但很骄傲，散漫却不失气质。

“开门。”

浑厚的声音冷声吩咐，静汐回身，玉皓轩带着宰相白封武立于老房门外，旁边的小太监还端着一个托盘，盘里放着一把匕首、一条白绫和一杯酒。

玉皓轩躬身迈进牢房，定定地看着静汐，虽然和这个叫姜缨儿的女子接触不多，但始终对这个女人怀有一种莫名的畏惧，在她面前，自己的心总是会不自觉地紧张，慌乱，这是身为一个帝王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姜缨儿，你可知罪？你……”

玉皓轩的话还没说完，静汐就先打断了他：“我知不知罪重要吗？你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知我于死地了吗？”

那明亮清润的眼神不带一点畏惧，眼睛后的深邃一点一点地吸引着玉皓轩，引他深陷，不自觉地凑近。

认真地打量着静汐，对这个谜一样的女人充满了好奇：“朕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是谁，像你这样的女人，绝对不会是出身青楼的风尘女子。朕也真的很想知道，跟晋王在一起调皮单纯的晋王妃和现在冷静淡漠的姜缨儿，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静汐斜眼望着玉皓轩，带了些挑衅的目光：“原来皇帝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看来你这个皇帝当的也不怎么样啊。”

“哼！”玉皓轩被静汐挑衅的目光弄得火气十足，难道她还想换人当皇帝不成。

“姜缨儿，你不要一直挑战朕的耐心，对，你知不知罪不重要，你是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朕要你死，你就不得不死！朕给你三种死法，想要哪一种，自己选！”

静汐低头认真地望着托盘，漫不经心的姿态完全没有将生死放在眼里：“匕首割下去太痛，不好。上吊太难看，不行。毒酒喝下去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不要。撞墙太血腥，溺水太折磨……”

静汐一面说一面摇头，极其挑剔，话锋一转，淡笑着望着玉皓轩：“关键是我不想死，也死不了，玉皓辰肯定会回来救我的，怎么办？不能如你所愿。”

静汐摆出一副很遗憾的样子，为自己不能死遗憾，也为玉皓轩没办法弄死自己遗憾。

无比好耐心，好脾气，沉稳冷静的白封武宰相终于忍不住了，心里开始叽里呱啦，见过哭天抢地嚷嚷着不要死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死到临头还振振有辞，对死法还那么挑。关键是挑来挑去，她就没打算死。

“死不了？”玉皓轩仰头大笑，“好啊，那就让朕看看你是妖狐再生还是神仙降世，到底有多大的命！你不选，朕帮你选，来人，白绫伺候！”

玉皓轩才说完，静汐嘴角边勾起更为诡异的笑容，看得玉皓轩心头阵阵发凉。

“这么着急要杀了我，玉皓轩，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害怕我的存在对玉皓辰的影响大于你对玉皓辰的影响？害怕玉皓辰不再对你言听计从？”

“你——”玉皓轩被静汐戳到痛处，眼里已然冒出火苗，“哼，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岂是你能懂的，像你这样心机深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