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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皇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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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影斜靠在窗边,挠挠头,伸手接过药方:“干嘛这么着急地赶我走,怕我吃了你啊。”
“别说,我还真怕呢。”静汐斜了他一眼。
“我看你怕我是假的,我怕你才是真的,瞧瞧,素心的命都捏在你的手上呢。要是我一不小心惹怒了你,你在药里下点料,那素心不就惨了。”
静汐轻哼一声:“你以为你惹我惹得还不够吗?”
独孤影翻了个大白眼。
第191章 独孤影
独孤影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是在燕夏皇宫。
那时的她还是楚腾烈的妃子,独孤影号称“天下第一神偷”,闲来无事,就跑去燕夏皇宫转悠了一圈,顺便掳走些值钱的玩意儿。不想却被御林军察觉,误闯静熙宫,还爬到了静妃的床榻上。御林军前来搜宫的时候,静妃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以前一直以为是静妃怕惹事,所以才故意放他走的。可是,后来听说了静妃的很多事,独孤影才明白她不是怕惹事,只是懒得和他计较。静妃若真的要想计较,恐怕十个独孤影都不够。
因为独孤影轻功乃是一绝,世间少有敌手,用独孤影自己的话来说,做贼嘛,逃跑才是上策,轻功不好点怎么成。
所以,玉皓辰用他妻子素心的命威胁他,要他潜进宫里,将那包药放到静妃服用的汤药里,弄成了今天这种局面。
若是他没有放那包药,那么静妃就不会沦落到青楼,和楚墨麟相爱却不能相守,其实,她的心中是有怨的吧。只是,醒来之后的静妃一直很安静,没怪他还帮他医治他妻子的病,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也有些不懂她的心思。
听到静汐的话,独孤影双手合十,做膜拜状:“知道静妃娘娘大人大量,不跟我一般计较,静妃娘娘简直就是神仙降世,仙子下凡,菩萨心肠,能认识静妃娘娘,那简直就是三生有幸,上辈子我烧高香了。”
静汐听着他耍嘴皮子,不免有些好笑:“人家的嘴,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你的嘴,是能说得死去活来,天花乱坠的,比他还贫。”
“他?”独孤影蹙眉,“你说的是楚墨麟?”
静汐轻轻地点点头:“嗯。你们说话都一样吊儿郎当的,只是在我面前,他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很温柔很温柔,当然有时候也很霸道,生气起来也挺吓人的……”
“他……”独孤影垂下头,“其实,既然你没有死,为什么不回去呢?楚墨麟看见你没死,一定会很开心的……”
独孤影掂量着措辞,众所周知,燕夏之主楚墨麟自皇后谭静汐过世之后便一直空置后宫,将自己埋在一堆国事之中,没事的时候就坐在静熙宫里喝酒,神情落寞。原本英俊挺拔,风流潇洒,正是大好年华的男子,却在一年的时间里老了很多。有时,他还会呆呆地坐在静熙宫的屋顶,坐在他们最后相拥的地方,看着御花园的湖水,不停地落泪……
这些,她应该明白的吧。
静汐笑得有些悲伤:“如果我能回去,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回去,可是,我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他的痛苦,也不想让他再一次承受失去我的痛苦,既是如此,何必回去。”
独孤影摇摇头:“我不明白。”
“我随时都会死。”
独孤影再次茫然地摇了摇头:“怎么会,你身上的毒不是早就解了吗?”
“如果我身上的毒早就解了,凭玉皓辰的性格,他还会继续让我留在逐月楼吗?再说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望着静汐一副淡然的表情,独孤影沉默了半晌才开口:“从一开始,玉皓辰处心积虑安排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你,既然你没死,按他的行事作风,应该是把你禁锢在府里,做他的王妃才对,可而今他却把你扔在沉月阁……也就是说,你会沦落到逐月楼,恐怕也是在玉皓辰的预料之外。”
独孤影恍然大悟:“而他应该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才不得不把你留在逐月楼,而这个理由,就是你身上的毒还没有解,既然他要得到你,他肯定不想让你死!而有人就正好用这个威胁玉皓辰,让你不得不留在青楼。可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威胁玉皓辰?又为什么非要你留在青楼呢?”
“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也尝试各种药草,可毫无效果,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毒,只能暂时压制毒性,避免扩散太快。要不是我从小到大一直中毒,体质异于常人,恐怕我也熬不到现在,我觉得自己都快成毒人了。”
“怎么,你小时候经常中毒吗?”独孤影双手环胸,撇嘴问。
“如果我说我是在毒药里泡大的,你信不信?”
独孤影咬着唇,将缨儿浑身上下彻彻底底地打量了一遍:“信,怎么不信!人家都传言说谭静汐不是谭宗书的亲生女儿,我看这个传言应该是真的吧,谭宗书一个教书先生,应该没这么大的本事教出这么厉害的闺女来。说说,你究竟是谁?”
静汐很给面子地凑近独孤影:“自己查去。”
“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独孤影不满地哼哼,勾起人家的兴趣又不告诉人,她不知道半吊着很难受啊。
“这么说,在你的毒未解之前,你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嗯。”静汐点点头,“而且,我还想会会这个给我下毒却能不让我察觉出来的人,应该也是用毒高手吧。”
独孤影耸耸肩膀:“那需要我帮什么忙?怎么说你也救了素心,你成这样我也是帮凶,我虽是贼,但贼也讲道义,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说吧,独孤影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静汐对独孤影贫嘴的毛病已经有了免疫,微微笑道:“就帮我查一查这个姜缨儿是什么人吧。”
静汐一直觉得,姜缨儿这个身份应该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可她究竟是谁呢?
“好。”独孤影伸了个懒腰,看看天色也真的不早了,再不回去,素心在家里会担心的,“那我先走了,谢谢你的药方。”
第192章 晋王来了
说完,独孤影转身跳出了窗子,静汐紧跟着便将桌上的东西朝他跳出的地方扔了出去:“把你的东西带走。”
空气里,独孤影低低地说了声:“谢了。”
人皮面具都忘了,要是让玉皓辰发现他在这里,他岂不是玩完了?
静汐站起身走到窗前,眼前湖光闪烁,灯火阑珊,湖中依旧热闹,船只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倒显得比白天还热闹几分。
关了窗,靠到床榻上,静静地望着跳跃的烛火,凄然落寞。
原来想一个人也能想到心痛。
墨麟,我想你,真的想你。
“缨儿小姐,喝药了。”门外清脆的声音打搅了她的思绪。
婢女小容端着药推门进来,静汐什么话也没说,端起药碗一口气喝下,嘴里泛着令人作呕的苦味。不用说,小容是玉皓辰派来的人,这药自然也是玉皓辰弄来的,到现在,玉皓辰都还不知道静汐会医术。静汐比谁都清楚,这些药都是些能缓解毒性的药,更知道玉皓辰不会要她死,否则不会这么大费周章救活她,替她解毒,还医好她的双手双脚,只是,一身的武艺也就此废了。
独孤影自从帮玉皓辰在燕夏皇宫下了药之后,便隐姓埋名,带着妻子隐居深山。后来偶然听说姜缨儿的名字,料想是静妃无疑,便前来逐月楼一探。
知道姜缨儿便是静妃后,便来得勤快了,每隔半个月总会来这里一次,不过每次来都是乔装改扮,进了逐月楼后就仗着一身轻功,偷偷地飞身上沉月阁,至今都未曾被人发现他的行踪。每次独孤影来,静汐都会将小容支开。
小容见静汐不说一句话就喝下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反正,从心底来说,她是很害怕眼前这个女子的。尤其是她静静地望着自己的时候,那双眼睛异常的清亮,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看穿所有的事情。
接过静汐手中的空药碗,小容弯腰告退:“夜深了,缨儿小姐早些歇息吧,小容告退。”
静汐躺下身盖好被子,合上眼睛,汤药里混有安神助眠的药草,她是知道的,她确实需要好好休息,身子太虚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糊间,静汐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碰她的脸,伴随着一大股浓烈的酒气。
“缨儿,缨儿……”
听见这含糊不清的声音,静汐完全清醒过来。玉皓辰不是陪他的夫人过寿吗?大半夜跑来这边撒什么疯?
“缨儿,缨儿……”玉皓辰迷迷糊糊地趴在静汐的身上呢呢喃喃,胡乱地吻着身下的女子,“缨儿,我来看你了,缨儿……”
“你认错人了,我是谭静汐!”静汐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玉皓辰,迅速翻身离开床榻,冷冷地开口,一双如水的眼眸在黑漆漆的夜里显得一场清亮,睡意全无。
她厌恶玉皓辰,真的厌恶!
若不是他,她和墨麟就不会分开,她不会变成姜缨儿,她还会是那个被楚墨麟深爱着的,捧在手心里疼惜的幸福女子。
她宁愿死在墨麟的身边也不宁愿以这样的方式活着!
若不是她还有活下去的希望,若不是她还有再一次见到楚墨麟的希望,早在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就自我了结了。
心中有太多太多的不舍,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人世,她便更加放不下楚墨麟了。
她真的很想很想再见到他,再听他温柔低语,唤她“静汐”。
只要,只要她身上的毒一解,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回到他的身边,她想留在他的身边,这种愿望如此的强烈。
玉皓辰被静汐一推,跌倒在床榻上,静汐一句“你认错人了,我是谭静汐”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酒醒了大半。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开口说话,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如此的绝情。
无论他怎么做,无论他多么殷勤,这个女子总是视而不见,沉默不语。
没有什么比视而不见更加伤人,尤其他还是天启国堂堂的晋王。
她若然开口骂他,动手打他,高声质问他,至少证明他还能影响她。可她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冷漠如霜,熟视无睹,根本就不在意他,哪怕一点点也没有。
他该拿她怎么办?
从她醒来之后,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这对他而言是多大的侮辱!
谭静汐——
“谭静汐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你是姜缨儿,是姜缨儿!”玉皓辰的面眸在黑夜里狰狞无比,猩红着双眼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从床榻上站起,紧紧抓住了静汐的肩膀,狠厉地说道。
静汐的肩膀被玉皓辰抓得生疼,别开头,不理会他。
她真的厌透了他!
若不是她想活下来,若不是她需要他找解药,她一定会立刻杀了他,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一定!
“你说话啊!”玉皓辰摇着静汐的身子,大声吼道,“你为什么不说话?说啊!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到底哪里比不上楚墨麟?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想着他?”
迎接他的依旧是沉默,若不是手中抓着的人实实在在,他还能感觉到她微凉的身子,他简直怀疑自己在自言自语。
他是天启国的王爷,多少人对他投怀送抱,凭什么她对他如此冷漠无情!
恨,他好恨!
怒火焚烧着胸口,既然得不到你的心,那我就得到你的人!
手狠狠一用力,空气中“嘶”的一声响,静汐身上的衣物被撕扯开!
静汐冷眼相看,反手便是一巴掌!
第193章 晋王挨了一刀
脸上火辣辣的疼,玉皓辰恨恨地吼道:“楚墨麟能碰你,本王为什么就碰不得?”
低头,将静汐紧紧抱在怀里,带着强烈的怒气和占有欲的吻落到了她的脸上,脖颈上,肆意地占有!
玉皓辰毫不怜惜的蹂躏和占有勾起了静汐最难堪的回忆,一如很多年前那样,感觉到的是无尽的屈辱和肮脏!
毫不留情,伸手在桌下摸出一把刀,朝玉皓辰的腹部刺去,不带一点犹豫!
纵然她武艺尽废,纵然她被玉皓辰剥夺了自由,可骨子里,她还是谭静汐,骨子里依旧还有公子烨的影子,对有些人,她不会手软。
粘稠的液体沾满了她的手,挣开玉皓辰的钳制,声音异常冷冽:“他碰得,你就是碰不得!”
玉皓辰捂着伤口,颤抖着嘴唇,不敢相信:“为了他,你居然可以伤我?”
这一年来,她从来没有卸下过对他的防备,居然还藏了刀。
很好,果然很好,不愧是谭静汐,不愧是举世无双的静妃!
“居然?你以为你是谁?就因为你是王爷,世人就得围着你转吗?告诉你,若非我心甘情愿,没人可以勉强我,包括你!”
静汐寒声说着,伸手拢了拢被玉皓辰撕坏的衣物,悠悠地点燃了烛火。屋内顿时通明透亮,玉皓辰捂着腹部,扶着桌子,地上是斑斑的血迹。他早该想到的,她是谭静汐,是燕夏皇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静妃娘娘,她不会下不了手。
“王爷,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慢走,不送!”静汐拿起手帕擦干净手上的血迹,漠然转身到屏风后,重新换身干净的衣裳,压根儿就没有将玉皓辰的伤放在心上。
有时,她真的足够冷血,尤其是面对她不在意的人。
后来,还是小容赶来,将玉皓辰送回了王府。而静汐,自始至终都没有多余的表情,只当是看戏,宝月望着那个红衣妖娆的女子不停地摇头——
她的心,怎么可以这么冷?
身为逐月楼老鸨的宝月,早年沦落风尘,见识了世间形形色色的男人,在她的意识里,男人没几个好东西,是好东西的早就名花有主,恩恩爱爱了。
感情在她眼里一文不值,只有钱才实实在在。
一个眼里心里只有钱,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的人,心已经足够冷,可是,姜缨儿的心却比她还冷,冷到可以漠视一切。
晋王在宝月眼里,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算是个坏东西,至少他是真的爱着姜缨儿的,这一点,她看得出来。
一个女人要是真能得一个男人真心对待,这一生也就不枉了。
堂堂天启国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王爷纡尊降贵,一年来亲自送汤熬药,在姜缨儿没醒来的时候日日夜夜陪着她,在姜缨儿醒来对他不理不睬的时候依然呵护备至,实属难得,是个人,多多少少都会心软,哪里还能下得了手?
可她不但不承情,还出手伤人,她的心是铁打的还是冰雕的?
难道就不会有一点点的感动,哪怕是一点点?
望着屏风后模糊不清的身影,宝月蓦然惆怅:“你这么做,可就背上了谋杀王爷的罪名了,你就算不喜欢晋王,难道不会想想后果吗?何必这么对他?我看用不了一个时辰,官府的人肯定就会来拿你问罪了。我真的搞不懂,晋王英俊潇洒,权倾天下,多少女人投怀送抱而不得,他对你这么好,难道你就不会有一点点感动吗?”
静汐轻轻抚了抚长发,披上红色的纱衣,一如当初穿着火红的嫁衣做楚墨麟的新娘子的时候。
美目流光,细眉轻佻,傲得内敛。
“既然晋王有宝月姑姑说得这么好,这么感动,那姑姑何不就嫁了他?”
宝月顿时满头黑,手绢一挥:“晋王要是真看上我,我还能在这逐月楼当老鸨混饭吃?我可不像你,那么好命,偏偏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静汐幽幽一笑:“福?这种福我还真消受不起。”
她曾经触手可及的福就是被玉皓辰夺走的,没一刀结果了他已经很仁慈了。
“真搞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弄得好像和晋王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你不理人家就算了,何必非要送上一刀,看来啊,心急果然吃不了热豆腐,晋王这一次可急过头了。”
静汐悠悠地喝下一口茶,不发一语,显然没将宝月的话放在心上。
宝月无奈地摇头再摇头,又不敢多说什么,数十年看人脸色过日子,一看姜缨儿就知道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表面上她是逐月楼的老板,姜缨儿是她的人,得看她脸色过日子,可现在全反了,她得看姜缨儿的脸色过日子,这什么世道?
这姜缨儿究竟是什么人?当初怎么就糊里糊涂收了她呢?现在可好,连晋王都给她一刀刺了,没事找事!
“算了,和你说也是白搭,你还是想法子应付官府的人吧。”宝月甩着手帕,一摇一摆地出去了。连晋王都敢刺,她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宝月第一次见到姜缨儿是在逐月楼的柴房。她被专门靠贩卖年轻姑娘到青楼为营生的三个男人卖到了逐月楼里,宝月前去收货。
这三个男人号称“黑三豹”,被他们卖到青楼的姑娘,一般来自两个地方,一是自愿卖身,二是因为穷,向这三个男人借钱,到约定期限没办法还上,就用女儿抵债。逐月楼的很多姑娘都是宝月从他们手中买下来的,从他们手中买来的姑娘一般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所以宝月也比较放心,按规矩也从不追问这些姑娘的来历。
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第194章 宝月
简简单单验了货,看模样还行,就成交了,宝月只花了二十两银子就买下了她,因为她的胳膊上有伤,伤口一直在流着脓血,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看起来半死不活的,宝月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买下,可别一来就死了,遭晦气!
“黑三豹”也不想拖着个半死不活的人,好说歹说,廉价处理,就要了宝月二十两银子,硬是将她塞到了宝月的手上,只告诉宝月她的名字叫姜缨儿,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为了让姜缨儿清醒过来,宝月不知道花了多少工夫,名医名药地伺候着,要不是看她还有几分姿色,宝月早就把她打包扔出去了。
一般到青楼的人,不管是自愿还是什么,刚开始的时候总要哭哭啼啼,吵吵闹闹上一阵子才能消停,安安心心在逐月楼呆下,可是姜缨儿例外。
她醒来后,知道自己在青楼的时候,面无表情,冷冷的,疏离的,漠然的,得知她是被宝月用二十两银子买回来的,只是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二十两银子买回来,再花几百两替我治病,怎么算我身价都比其他姑娘高出好几倍,我也算值了吧。”
听到这句话,宝月的脸都抽筋了,原本她还担心这个姜缨儿一哭二闹三上吊,准备使出杀手锏,谁知,人家压根没那意思。
那时,姜缨儿被挑断的手筋脚筋还没完全复原,手脚不灵便,每天就安安静静地靠在榻上该吃吃,该喝喝,任人伺候着。
到了夜里,就常常望着天空发呆,眼神哀伤,哀伤到看的人也会觉得心疼,心碎。
宝月这辈子,孤苦无依,也没什么能说上几句贴心话的人,可从姜缨儿来了以后,她心里头有什么事,总会不自觉地来找她。说不清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她很安静吧,别人说话的时候总会默默地听着,用一双清亮的眸子淡然地望着你,感觉自己被人重视。
她似乎喜欢红色,从头到脚的红,如血,如夕阳,妖艳动人,与生俱来的傲气,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姜缨儿清醒还不到两日,晋王就找来了,因为她,把“黑三豹”都给杀了。她第一眼见到晋王的时候,宝月在她眼底看见的是冷漠,任晋王怎么说,怎么对她好,她都无动于衷。
之后,姜缨儿曾经大病一场,高烧不退,昏迷了大半月,晋王衣不解带陪在她的身边,汤水汤药伺候着,什么稀奇的玩意也往姜缨儿这里送。可换来的,终究是她漠然以对。而晋王,每次都是气得拂袖而去。
他们之间究竟有多少牵绊?
结果证明宝月的猜测出了问题,一个时辰后,官府的人没有来,两个时辰后,还是没动静,宝月纳闷了,堂堂王爷被刺伤,官府不可能不追究啊?
没错,换做别人,敢在晋王身上动刀子,官府的人不剥他两层皮才怪,可问题是,伤晋王的是姜缨儿。
晋王才被抬回王府,王府上下就炸开了锅: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一个个气鼓鼓地想要抓住这个罪魁祸首给自己主子出气,尤其是晋王的几位夫人,哭哭啼啼,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搞得像哭丧一样,连齐军那么好性子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王爷,您快告诉妾身,是谁胆敢把您伤成这样?妾身一定将她碎尸万段,给王爷报仇!”五夫人曼筝泪眼婆娑,心疼得要命。
“王爷伤成这样,妾身都快心疼死了,王爷啊……”
“是不是那个叫什么姜缨儿的,王爷,是不是她?”
其他几个夫人也纷纷附和,二夫人湘琴和九夫人凤娘默不作声,轻轻地拿手帕拭着眼角的泪水。
玉皓辰面色惨白如纸,腹间流血不止,太医忙着替他止血。想起那个女子,心里的痛更甚,一年多来的倾心付出,换来了什么?就换来了如此绝情的一刀?
听到几个夫人嚷嚷着要找伤他的人算账,立刻横眉冷声斥道:“都给我闭嘴!”
屋里顿时鸦雀无声!
“哭什么哭,像什么样子,本王还没死!”玉皓辰被搅得火气上涌,一字一句地吼道,额头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都给本王滚出去,今晚的事,谁要是敢再提一个字,本王第一个不饶他!”
“王爷……”
“滚!”玉皓辰加重了语气,眼睛通红,像一头发威的狮子。
齐军知道,自家主子此时的心情坏到了极点,能把晋王气成这样的,除了那位静妃娘娘,天下间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了。
屋里的人被玉皓辰凌厉的眼神吓住,又被他厉声一吼,再也不敢说一个字,赶紧出了屋子。
等太医替玉皓辰包扎好身体,玉皓辰早已痛得没了力气,软绵绵地躺在床榻上,不发一语。太医躬身说道:“王爷失血过多,伤口有些深,需要多调养些日子,微臣这就去抓药给王爷服用。”
“有劳太医了。”齐军沉沉说道。
望了望床榻上的晋王,齐军的脸色很不好看,闷闷地哼了一声,转身就往门外走。
“站——住!”
齐军闻声,停住脚步,一脸怒色,停了一下,复又迈开脚步准备走。
“本王命令你站住!”玉皓辰的声音里夹着怒气,因为用力过大,呛得连连咳嗽,“没,没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动她,别说是你,就算是皇兄也不可以!”
齐军无奈转回身来,没有了往日的恭顺,双手不停地发抖:“为什么?她已经把王爷伤成这样了,王爷还要这么护着她?”
晋王是他必须用命来保护的人,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伤害他!
第195章 出逐月楼
齐军是五年前进府的,那时的晋王刚满二十岁,一次出游的时候,偶然撞见被人追杀的齐军和齐军的老母亲。齐军当时身负重伤,齐母久病缠身,是晋王救下了他们。晋王看齐军对母亲极其孝顺,武功出类拔萃,面对对手毫不怯懦,是条汉子,于是等齐军伤好后,便让他跟在了自己身边,齐军的老母亲也得到王府很好的照料,得以安享余年,安然而逝。
对晋王而言,他救齐军母子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是对齐军而言,晋王的举手之劳却是难以回报的大恩大德,如果不是晋王及时相救,他的母亲早就惨遭毒手,怎么能安度余生?而他,又怎么能活下来,给自己的母亲养老送终呢?
从跟着晋王那一刻开始,齐军就发誓这一辈子,誓死也要保护晋王,以报晋王大恩!
谭静汐伤害了他的主子,那她就必须死,没有人可以这么对王爷!
玉皓辰冷冷地开口,有一种外露的霸气:“她是本王的女人,要怎么处置她那是本王的事,本王说不许动她,那就谁也不许动,缨儿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本王绝对将他碎尸万段!”
她可以伤他,甚至想杀了他,他也可以恨她怨她,甚至掐死她,但绝对不许别人动她伤她。
就像小孩子手上的风筝,他可以恣肆地玩弄甚至毁坏,却不许任何人拿起玩一下。
那是他的东西,谁都不可以碰!
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件东西的霸道占有!
晋王遇刺,这是何等大事!
第二天,这件事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天启国京城传开了,朝野上下议论纷纷,猜测着究竟是谁,也太胆大包天了,居然敢行刺晋王殿下!
有人说是晋王的仇敌,有人说是姜缨儿,还有人说根本就是他自己刺的……而真正知道真相的晋王府的人和逐月楼的人又全部充耳不闻,知道也装作不知道。
各种各样的猜测和流言满天飞,玉皓轩知道此事,第一时间摆架晋王府探望。
相比之下,逐月楼似乎没受什么影响,依旧宾客迎门,莺歌燕舞,软玉娇香,旖旎而萎靡。
不过,逐月楼也出了一件大事:从不踏出沉月阁的花魁姜缨儿今天不仅踏出了沉月阁,还走出了逐月楼!
一时间,达官显贵,纨绔风流之辈纷纷翘首以望。
印入眼帘的是红,火焰一般的红,莲步轻移,风情万种,明明是火热的装扮,偏偏面上清冷疏离,眸光冰冷。
说她美吧,也不算太美,比她美的姑娘逐月楼多得是。
说她姿色平庸吧,可偏偏身上有一种勾人的魅惑,令人移不开眼光。
说不清道不明,说美的人也有,说不美的人也有,人群中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惊叹声连连。
不过,身为当事人的静汐似乎并未意识到这一点,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有怎样迷惑人心的气质,她只知道今天晋王不会再来找她,官府的人也不会来抓她。
轻轻登上了小船,小容寸步不离跟着,摆船的小伙子呆立半天,这才划起船朝岸边驶去。
静汐这一上船,数十条船也立马跟上,有好事的公子哥,也有晋王安排在逐月楼的眼线。
长亭峭立,湖水潋滟,岸边垂柳行人,如泛黄的古画,暖暖清风,格外醉人。
静汐悠然地坐在船头,青丝如幕,一袭红衣耀眼夺目,分外惹眼。
上了岸,静汐就如同一个小孩子一样,见到好玩的东西就买下全部扔给小容拿着,忙得身后跟着的一大帮人手忙脚乱。
小容暗暗咂舌,眼睛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只见红衣女子左手几串糖葫芦,右手一包桂花糕,怀里还抱着两个馒头,从街头吃到街尾,吃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有形象可言。看到一家专门卖阳春面的小摊,毫不犹豫走进去,柔软的声音没有平日那种冷漠,多了几分暖意:“老板,一碗阳春面!”
原来缨儿姑娘这么能吃!小容暗暗想。一碗普普通通的阳春面,静汐却吃得津津有味,然后一堆人口水啪啦啪啦地看着红衣女子优雅地吃着面,嘴边含笑,一笑倾城。
他们自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于静汐而言,这些都是她和楚墨麟最美好的回忆,是她心底最深的思念。
她想楚墨麟,很想很想!
等静汐和小容走到一家卖布匹的店里的时候,小容怀里已经抱满了东西,店里的老板娘热情地将静汐迎进店里,说这匹布丝质好,说那匹布颜色亮丽,总之,在老板娘嘴里,就没什么不好的。
静汐淡淡地扫视一眼,随意翻了几匹布料,老板娘堆满笑脸跟在旁边,静汐微微蹙眉:“老板,还有其他布料吗?这些布料不是丝质太差就是颜色过于鲜艳,有没有上好的双域绸缎?”
老板眼神微微一亮,随即点头哈腰:“啊呀,一看小姐就是识货的人,这双域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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