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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皇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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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柒锦烟
【由文】
写在文前
1、某烟想说的话
曾经不只一位读者告诉过我,这篇文应该倒着看,或者是将十章后的内容提前,建议我调整改动。
囧……o(╯□╰)o
但由于我的固执,并没有修文,因为不想推翻自己当初构思这篇小说的初衷。
原谅我的固执吧。
不过,亲们倒是可以尝试倒着看看,从10章以后的内容看起,然后再返回来看开篇,可能会更明白些。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喜欢这篇文的亲们,欢迎继续陪我一路走下去。这篇文很慢热,需要耐心看下去,不会让大家失望滴,希望看完后可以给大家不一样的感触。
群号:78156996。
祝亲们看文愉快哦!
2、主要国度
文主要有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女主为皇妃之时发生的事,第二部分是女主沦落青楼成为天启国王妃发生的事。
相关背景如下:
燕夏皇朝:燕夏皇朝已统治超过百年,在上一代皇帝的手里,国势便渐渐趋于衰落,到舜帝也就是文中的楚腾烈统治之时,灾荒不断,已是积贫积弱,国力大减,国运堪忧。燕夏皇朝南临天启国,北有匈垆,西北有戎野,西南有邬蛮,东南有虞虏,东北有胡郸,此外还有很多个大大小小的国家,所以天下并不是很太平,战乱频繁。
天启国:天启国统治近百年,皇帝是玉皓轩,胞弟晋王玉皓辰。地处南方,山高且陡峭,在军事方面易守难攻,因而战乱较少,国力日渐繁荣,算是个比较安乐的国度。
文中最主要涉及的就是这两个国家,其他国家不是重点,略略带过。文文里面的时代,还不是大一统的天下,而是多国并立。
特别要说明一点的是,燕夏皇朝本就是个虚设的国度背景,什么小国小部落的名字均是杜撰,还请专业人士不要过分挑剔,也不要对号入座。
下面,开文喽——
O(∩_∩)O哈哈~
缘起
燕夏皇朝,舜帝三十一年。
三月,江南汀水河畔。
荒郊野地,一片桃林肆意妖艳,可惜人烟罕至,辜负了此番美景。
除非有人特意寻来,比如她,身着素衣的沉静少女。
软风轻掠,粉色花瓣纷扬飘落,曼妙、多情却又冷清。
无人欣赏的桃花,果然是最寂寞的,素衣少女这么想着,嘴边浮起浅薄的笑意。
一抹浅笑,如桃花般冷清幽寂,人面桃花,诠释着人世间最深沉的寂寞。
摊开手心,一片花瓣翩然落在掌心。
蓦然想起那个貌美如花的女人,翦眸中凄伤哀婉,令人神伤。那个女人,就葬在一片桃花林间,是她亲手葬的。
只是,那片桃林而今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是肆意横生的杂草,一切似乎已经远去,韶华不再。
沉溺间,耳边隐隐约约传来马蹄声,渐渐清晰,余光掠过前方奔至而来的影子,素衣少女轻叹,她安静的世界被打扰了呢。
一骑黑色骏马向她飞掠而来,马上的男子,锦衣华贵,自有雍容尊贵的气度。男子猛地收紧缰绳,骏骑一声嘶鸣,高高扬起前蹄,随即放下,温顺地低下脑袋啃食地上清绿的嫩草。
男子眉锋如剑,眸光深邃,毫不犹豫地落在了桃林之中,孑然独立的素衣少女身上。
少女抬眸,澄静的眸光亦望向这个莫名的闯入者。
饶是他将锋芒收敛,却掩不住那浑然天成,含而不露的威严。只是,更多的是沧桑,疲惫,寂寞,还带着些久病之态。
风,吹落了片片桃花,青丝拂动,衣袂飘飞。
四目相对,花瓣落在发间却不自知。
男子轻轻扯了扯嘴角,不解,不过豆蔻年华的样子,为何少女的眼神里却透着历尽人世的沧桑,清冷沉静,淡然幽寂,犹如敛去芳华深沉海底的明珠,甚至,还有些凄绝。
在她的身上,他竟寻得了一丝熟悉的味道,有种天涯遇故知的错觉。
只是一瞬之间。
男子自嘲地笑了笑,翻身下马,划过一丝凄凉孤寂的神色,也许是因为太寂寞了。
直觉告诉他,这是个不简单的女孩儿。
而他,突然间很想和她说说话,突然很想靠近,今天,就放纵一次吧。
素衣少女漠然以对,转眼望向静静流淌的河水,桃红点点随流逝,只留得眼前一抹清红。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好寂寞的花啊。”男子幽幽开口,花寂寞,人更寂寞。
素衣少女对他并不反感,也不排斥,莫名地觉得亲近。
好奇怪的感觉。
轻轻折下一根开满桃花的树枝,随手扔到河水里,樱唇轻启,淡淡地开口,“这样,就不寂寞了。”
花落水流,固然寂寞,有了枯枝的陪伴,便不一样了。
纵使随流而逝,不知飘往何处,也有枯枝的陪伴,那便不再寂寞。
男子会意,眉锋轻挑,带着些赞赏之色。
她竟看得懂他。
她知道他需要一个知己,一个枯枝一样,不离不弃的知己。
不发一语,迈步默默随着少女的脚步,踏尽这片寂寞的桃林,脚下,绿草吐嫩,落花飘了一地……
天地之间,艳丽繁茂的粉色桃林里,一白一黑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不缓不慢地走着,一片小小的桃林竟像走了一辈子那么长……
因为,不舍这里萦绕着的安宁和纤尘不染。
恬静,幽雅,清寂,淡漠,却又染了几分心意相通的味道。
这一年,他四十八岁,而她年仅十四岁。
……
多年以后。
她曾仰头问天,若是没有在那片桃林遇见他,若是她没有意外进宫,那她便又如何?
弥留之际,他曾问她,静汐,你可后悔认识我?
她回给他两个字——
不悔。
他不是她的缘,却是她缘的开始……
遇上她的缘,便不悔,此生不悔……
第1章 有刺客闯入
燕夏皇朝,舜帝三十四年。
三月,夜。
子时已尽,浩瀚苍穹如幕,玉阶白露,禁门宫槐寒影疏。
皇庭内苑,数盏茜纱宫灯高悬,沿着宫殿楼阁蜿蜒而去,回廊外,池水平波,映着灯光,华彩流溢,灿若星繁。
静熙宫内,烛火昏暗,青色的帏幔低垂,香炉烟熏袅袅,溢满幽香,令人安神。
两名粉衣宫女靠在榻上,嘴边浮着清浅的笑意,似是入梦良久。
幔帐之内,静妃软软地侧身躺在床榻上,呼吸平和,睫毛轻颤,看得出并未熟睡。算不上绝色却清丽的面容,有些苍白,分明在病中,眉目间淡漠,疏离,沉静,似乎凡尘之事都惊不起半点涟漪。
忽觉眼前有黑影晃过,静妃还未睁眼,来人已然掀开被褥翻上床帏,冰凉的剑柄直抵她的腰间,随即听得低沉的男子声音,带着威胁的口气:“想活命就不要乱叫!”
静妃背对着来人,眼眸未启,眉心轻皱,随即又恢复如常。
刚巧,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深夜的沉静。
“快,快!”
“抓刺客,抓刺客!”
“传我口令,封住所有的出口!”
“你们去那边搜,你们这边!其他人跟我来!”
“咚咚咚”,有人叩响了静熙宫的门。
两个粉衣宫女从梦中惊醒,晚凝最先反应过来,忧心地朝静妃的床榻方向看了一眼,生怕这些人惊醒了主子。
主子半月前偶染风寒,偏生皇后心狠手辣,不给传太医,不然主子的病何至于拖大半个月。
好在薛统领听说主子染了风寒,偷偷托秦公公捎来了药,煎给主子喝下,直至昨日,病情才有所好转。可身子终究虚弱,需要静养。
因为药的事情,皇后前天还肉里挑刺,质问主子药是哪来的。
主子机敏,推说是上次生病余下的,皇后吩咐不让太医前来,谁敢违抗,硬是让皇后无话可说。
晚凝想起皇后那快被气疯的样子就想笑,细数这宫里,有哪宫娘娘的心思及得过自己的主子,只是主子凡事看得淡,懒得和人计较什么。
不过这会儿外头这么吵,主子又向来浅眠,怕也被吵醒了,晚凝不安地想着。
听到敲门声,晚凝和紫漪前去开门,门外火光冲天,御林军手持火把,在各处搜查,敲门的正是薛若寒,御林军统领。
“晚凝,有没有看见可疑的人来静熙宫?”薛若寒沉声问道,火光映在他刚毅的脸上,分外英气俊朗。
晚凝摇摇头,低声道:“没有啊,怎么了?娘娘好不容易睡着都被你们吵醒了。”
薛若寒脸上的神色软了几分,往晚凝身后看了看,压低声音问道:“娘娘身子好些了吗?”
“烧已经退了,再静养两天估计就能痊愈了。”晚凝轻声回道,对薛若寒感激不尽,若不是他及时送来药(话说,他敢不送吗?答曰:不敢……),主子都不晓得能不能撑过去,“薛统领这么晚来,出什么大事了吗?”
第2章 搜查刺客
“宫里有刺客闯入,我担心刺客潜入静熙宫,特来搜查,免得惊扰了娘娘。”薛若寒换上了肃然的神色,微微提高了嗓音。
“那薛统领要进去搜搜吗?”公是公,私是私,薛若寒对主子好,那是私底下的事,现在他是御林军统领,自然要公事公办。这一点,晚凝很清楚,径自让开了路,紫漪燃起了灯火,周围亮如白昼。
薛若寒大步迈进门,朝暖阁的方向跪下,“卑职职责所在,前来搜查潜入宫中的刺客,冒犯娘娘之处,还望娘娘赎罪。”
静妃闭着双眼,提气道:“薛统领请自便。”
薛若寒闻言,心下愧对,抬手往后一扬,御林军便开始在静熙宫各处搜查,独没有靠近暖阁。
那是静妃寝居之地,谁人敢搜。
“禀告薛统领,各处都搜过了,没有。”
薛若寒听罢,脸色难看了几分,刺客一路朝静熙宫方向而来,到了静熙宫却忽然消失不见,这说不过去。他们一路紧随而至,刺客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子下逃走。外头的出路都已封锁,刺客更是插翅难飞。
那么,刺客究竟藏匿何处,照理来看,应该就在静熙宫。
薛若寒缓缓迈步,向暖阁靠近,静妃听到薛若寒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感觉抵在腰间的剑力道骤然加重。
“薛统领,本宫的寝居可要搜一搜?”淡然的声音平静如水,没有一丝被惊扰的恼怒。
御林军暗自吁气,听得出静妃并未恼怒,好在遇上的是静妃,若是遇上皇后或其他娘娘,肯定多番阻挠,然后再给他们扣上一个大不敬之罪。
薛若寒听见静妃轻柔浅薄的声音,虽有些气力不足之感,但却透着不可违背的坚定,便止住了脚步。
他是忠于皇上的臣子,而她是皇上的妃子,他岂敢冒犯!
君臣之礼,断然不敢逾越。
“娘娘乃千金之体,卑职岂敢冒犯。刺客既不在静熙宫,那卑职就不叨扰娘娘安寝了,卑职告退!”薛若寒凌然正色道。
对静妃,薛若寒怀着莫名的敬畏,像对皇上那种敬畏。
别人不知道,薛若寒心里却一清二楚,静妃可不是像宫人们平时所想的那般柔弱。
脚步声渐渐远去,御林军离开后,静熙宫恢复了平静。
“娘娘……”
晚凝和紫漪正想挑开幔帐,看看主子有没有事,却听见主子轻缓地道:“不必担心,本宫没事,折腾了大半夜,你们也累了,去歇着吧。”
两人相视一眼,收回手,也好,让主子好生歇着,身子也好得快些。每天瞅着主子惨白无力的样子,她们的心都像被针扎一样难受,心疼得要命。
主子既然要她们早些歇着,她们也只好从命,吹灭了其余的灯火,只留墙角的一盏,轻手轻脚地回到了歇息的榻上,周围暗了下来。
第3章 无视刺客的存在
静妃面不改色,始终未睁开眼睛, 就那么静静地合眼躺着,一动不动,压根儿没理会那柄抵在腰间的剑,更没理会持剑的人。
她不害他,他自然也不会杀她,何须担心什么,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好了。
黑衣人在被子里闷了好久,待四周安静后,方才探出头来呼气。深邃的目光看向侧躺着一动不动的静妃,好淡定的女子!
静妃感觉到来人的异动,自是知道他已钻出了被衾,剑也随之离开了自己的腰间,心下更为坦然。
黑衣人却有些愤恼,这个女人居然这般无视他的存在!
她明明知道他是刺客,竟不惊不惧,从始至终,呼吸都平稳如常。
若不是听见她说话,他真的怀疑躺着的是个死人。她难道不知他要杀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吗?(谁捏死谁还不一定呢)
黑衣人腾起一股莫名的怒火,有种挫败感,一个公然闯入皇宫,闹得宫中大乱的刺客,却吓不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说出去都有损威名。
不过,这样沉稳的女子实属少见,黑衣人眯起眼睛凑近了静妃,他倒想看看这个女人长什么样子,更何况,这是皇上的女人。
静妃哪里知道黑衣人的心思,只是暗自纳闷他为何还不离去。
“晚凝……”她低唤了一声。
黑衣人没料到她会忽然出声,眸光一沉,听得外面晚凝起身走来,深深地看了看床榻上躺着的女子,眸光划过一丝笑意,随后蓦然转身消失了。
不愧是深宫中的女人,心思如此细致。
晚凝一听见主子的呼唤,立马起身,燃起灯火,挑开幔帐,行至静妃的床榻前,瞧着面色发白的人儿,忧心地问道:“娘娘有何吩咐,奴婢在呢。”
静妃悠然睁开清亮的眸子,见黑衣人已然离去,安了心,她要不唤晚凝一声,这个刺客怕是还不想走。
身边有一个刺客,口气还凶巴巴的,要她如何入睡。
对上晚凝关切的目光,静妃有些歉然,浅笑道:“睡久了,有些渴,想喝点水。”
晚凝心疼地给她拉了拉被褥,道:“奴婢这就给您倒水去。”
晚凝正要转身出去,却见紫漪已然闻声倒好了水端来,晚凝扶静妃坐起,静妃张开口抿了些水,复又躺下,“几更天了?”
紫漪软声回道:“四更,离天亮还有一阵儿呢,娘娘再睡会儿吧。”
静妃轻轻颔首,翻身合眼,仍是浅眠……
屋外,疏风轻起,惊鹊低鸣,宫灯微幌,落下斑驳碎影,迷离摇曳。
第4章 遇上冯昭仪
初晨,春寒料峭,清冷的风轻轻地吹着,寒意遍袭。
皇城之上,轻幻的白雾笼罩,宛若披着轻纱软缎,缥缈朦胧,恍如仙境。清脆的鸟啼划破雾气迷茫的世间,声声悦耳,显得四周更为轻灵沉静。
皇宫后院,天才蒙蒙亮,宫人早已忙碌许久,清扫各处宫殿,采集花草早露,预备早茶早膳,服侍主子梳洗,好不忙碌。
晚凝和紫漪挑起帷幔,瞧了瞧睡眼朦胧的主子,今天主子的气色看起来好很多,她们也忍不住欢喜呢,紫漪笑道:“娘娘,该起身了。”
按宫里的规矩,本来每位妃嫔每天都要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的。可自从太后仙逝后,皇后嫌每天请安礼节过于繁琐,便将每天一次的请安改为每隔九日一次。
今天刚好是要去给皇后请安的日子。
若不是要去给皇后请安,她们才舍不得唤醒主子,但又不能不去,不去的话,皇后指不定又要找什么借口来折腾主子呢。
静妃舒展了一下身子,感觉浑身清爽了很多,病了好些日子,可把她折腾坏了,每天头都昏沉沉的,现下头脑清明了不少。
晚凝扶起她,道:“外头有些冷,病才刚好,娘娘得穿厚实一些。”
静妃淡淡地弯了弯嘴角,“好。”
紫漪和晚凝这两个丫头,可当真是实心实意为她好,抱病的这些日子,为了她忙进忙出,日夜守候,嘘寒问暖,有如此忠心耿耿的人守在自己身边,静妃觉得自己已然是有福了。
紫漪打来水,清洗一番,静妃觉得畅快很多。坐到菱花镜前,任由晚凝打扮。晚凝熟稔地给她挽了个流云髻,别上了两支玉簪,饰一枚金镶玉步摇,发间点缀上些蓝花钿,轻简却不失端庄。
去坤宁宫的路上,遇着了冯昭仪,云髻低挽,薄粉敷面,柳眉如烟,一双翦眸清波流转,粉色的宫装衬得她娇小可人,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
“姐姐,听说你身体抱恙,可好些了?”冯昭仪纤手挽住静妃的胳膊,声音婉转如莺啼,甚是悦耳。
静妃眉目清淡,道:“好多了,多谢妹妹挂心。”
瞅着冯昭仪虚伪的笑容,静妃只是默然,并不在意。
冯昭仪和静妃是同年进宫的,本名冯媛媛,而今不过二八芳龄,父亲是柳州知府,她的父亲本来期盼着她能取悦龙颜,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想只得一次龙宠,便再也没有第二次。封了个昭仪,一直到现在。
和静妃冯昭仪一同进宫的,唯有庞太傅的孙女庞雅萱深得龙宠,被封为淑妃,其余秀女,有些来历的封了婕妤、昭仪、美人什么的。
至于那些没有来历的秀女,容貌姣好,被王孙达官看上的,则做了他们的妻妾。剩下的,均充做各宫宫女,任由各宫主子使配。
大好年华,却凋零于幽深的后宫,实非幸事。
但,静妃在后宫中是个特例。
第5章 后宫静妃
宫里的人有个共识,是因为皇后的关系,静妃才每月都能得皇上龙宠,至今不曾变过。
起初,皇后也是这么以为的,直到后来才惊觉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在后宫之中,除了皇后敢动静妃,其余人都不敢,也不会,更不屑。
不敢,是因为她是皇后的人。
不会,是因为在她们眼里,静妃柔弱无比,不足畏惧。
不屑,是因为静妃身后根本无朝中势力支持,她只是一个教书先生的女儿。
人人都乐得和静妃亲近,因为淡然无求。但又不得不和她保持着距离,因为她是皇后的人。
好矛盾呢。
静妃知道冯媛媛的不甘,尤其是看见趾高气扬的淑妃庞雅萱,冯媛媛眼底的嫉恨就像两束火苗,越窜越旺。
两年前那个清纯可人的小姑娘不在了,活着的是冯昭仪,一个实实在在的后宫女人。
“姐姐,妹妹听说昨夜宫里来了刺客,是真的吗?”
蓦然想起那个用剑抵着她身子的男人,他倒是很会挑地方,挑了她的床榻,静妃回道:“嗯,昨夜御林军还到姐姐宫里搜查呢。”
“现在这些刺客真是大胆,连皇宫的都敢闯,就不知抓着了没有。”
“这个,姐姐也不知道。”静妃淡淡地回应着,但她总会知道的。
许久未见的暖阳在这时忽然冒出,一瞬间,金黄的晨光穿透茫茫白雾,洒在人间各处。
静妃迎着太阳仰了头,沐浴着旖旎春光,备觉惬意舒畅,胸中郁结之气一扫而空。
路过御花园,粉嫩的花瓣飘落了一地,落英缤纷,一树树桃花,娇红惹眼,露水点点,在晨光下晶莹透亮,璀璨夺目。
“姐姐,今年的桃花开的可真好,好美。”冯昭仪欣然赞叹。
静妃抬起头,眸光澄净,却又染上了几分落寞,是啊,今年的桃花格外灿烂,看着心情都会好很多。只是,桃花虽好,却少了热闹。
恍然想起三年前,汀水河畔的桃林,这会儿应该也是花满枝头了。
兀自拈起一直桃花枝,静妃徒然怅惘,边关的战事应该快结束了,阿烈也应该快回来了吧。
第6章 去给皇后请安
坤宁宫鸾凤殿。
正殿的凤榻上,皇后傲然端坐,凤钗熠熠,额间一颗坠珠剔透耀眼。
一身灿黄的凤袍雍容华贵,柳眉淡扫,凤目流光,落到了静妃的身上,棉柔之中带了狠厉。
端坐两边的还有德贵妃,淑妃和苏婕妤。身子轻晃,步摇珠钗闪着华光,环佩叮咛,显得殿内分外清静。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各位姐姐安好。”
静妃和冯昭仪齐齐行礼,毕恭毕敬。
皇后淡淡地说道:“两位妹妹不必多礼,赐座。”
静妃低眉顺目,理了一下衣裙,安然落座,嘴边挂着浅薄到几乎不可见的笑意,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娴贵的气韵,恬静而不张扬,似山间清泉一般出尘,不惹尘埃。
“听说昨夜静熙宫有刺客,没惊扰到妹妹吧。”皇后端起茶水,轻抿一口,像是闲话家常。
心下忌疑,静妃的病,看样子是好了,老天爷对她还真是眷顾有加。
没有太医,也有以前剩下的药,这药还居然奏效。
静妃闻言,柔声回道:“劳皇后娘娘挂心了,臣妾无碍。”
德贵妃假意忧怀,叹道:“这刺客怎么别的地方不跑,单跑静熙宫去了,静妃妹妹少不经事的,身子又抱恙,还好是有惊无险。”
德贵妃杨曼柔是大公主楚宁馨的生母,前兵部尚书之女,和皇后同年进宫,算下来入宫已有二十年了,三十四五的她,体态丰腴,风韵犹存,不失妩媚。
大公主远嫁匈垆和亲,深得匈垆王的宠爱,并为匈垆王育有两子,长子便是将来匈垆王的继承人。因而,德贵妃在宫中的地位,除了皇后,无人可比。
静妃面不改色,沉静如水,“臣妾也不知怎么回事,夜里睡得正沉,就听见御林军敲门,嚷嚷着抓刺客,御林军在宫里搜了一番,然后又出去了。”
“是啊,昨夜可当真乱呢,闹得臣妾一宿没合眼。”苏婕妤也插口问道,樱红的唇瓣轻启,媚惑无比。
苏婕妤苏晗嫣和静妃同年进宫,其祖父苏伯涛乃是燕夏皇朝的三朝元老,功勋卓著,深得三位皇帝的倚重。
而今苏伯涛虽因年迈辞官回乡,可在朝中的威望依旧,苏婕妤身后有如此倚仗,在后宫中自然得势。
“是啊,刚刚臣妾也问静妃姐姐来着,昨夜因这事闹得心里乱糟糟的,吓死臣妾了。”冯昭仪心有余悸地说道。
第7章 皇后对静妃的猜忌
“哎呀,昭仪妹妹,刺客是出现在静熙宫,你的兰幽殿离静熙宫那么远,静妃都没吓到,你吓什么啊。”
说话的可不正是淑妃庞雅萱,明眸皓齿,婀娜多姿,带了官家小姐的骄纵之态。平时就说话不饶人,和冯昭仪水火不容。
冯昭仪被她一句话弄得脸红耳赤,无可辩驳,眼底生出浓烈的恨意,庞雅萱,终有一日,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静妃淡然以对,并未多言,默自抿了一口宫人斟上的热茶,暖暖的茶水划过喉咙,唇齿间残留着醇香的茶味。
接连又有些妃位不高的后宫嫔妃前来请安,皇后漫不经心地扫视她们,并未正眼相待,待她们请安完毕之后便遣她们回宫去了。
无关紧要的人,留着也是碍眼。走了倒还清净。
后宫的女人,也就殿下坐着的德贵妃、淑妃、苏婕妤、冯昭仪和静妃能入得了她的眼。
准确说来,皇后入眼的是德贵妃、淑妃和苏婕妤身后的势力,至于冯昭仪,虽出身寒微,但却容易利用。
然而,真正让皇后另眼相看,甚至有些忌惮的,却是静妃。
自从将前皇后苏絮滢逼下后位,打入冷宫,她上官从筠便一直稳坐后位,无人敢越。其父当朝丞相上官棠更是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父女二人将燕夏皇朝紧紧控制在手中,连皇帝也要忌惮三分。
令她不安的是,自己虽贵为皇后,育有五皇子楚墨炎,但皇上却迟迟不立储君。燕夏皇朝没有立长不立幼的祖制,按理,她上官从筠为一国之母,其子继承皇位也无可厚非。
若然楚墨炎未能登上皇位,那她在宫中也必然失势,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因此,她狠下心肠,但凡后宫嫔妃有孕,必然诛之。
能有幸生下来的十二位皇子,也死的死,残的残,完好无损的也只有二皇子楚墨弘,三皇子楚墨殇,六皇子楚墨麟,七皇子楚墨枫,十一皇子楚墨崎和她的亲生儿五皇子楚墨炎。
十一皇子楚墨崎尚年幼,而今不过三岁,自然碍不着她。二皇子楚墨弘沉溺美色,腐糜不堪,恶名昭昭,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七皇子楚墨枫出身低贱,其母只是一名宫女,偶得龙宠才有了他,在朝中无人支持。
最有威胁的便是三皇子楚墨殇和六皇子楚墨麟,然而,皇上对每个儿子都一视同仁,并无偏袒之心,这让皇后更为疑虑。
而静妃,不知有什么魔力,竟让这几个皇子都倾心接近,尤其是楚墨麟。
上官从筠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凤目微斜,上官从筠若有似无地将眸光停留在静妃的脸上,很想在静妃的脸上寻到一点蛛丝马迹,然而,静妃的脸上除了淡然还是淡然。
正因为她如此淡然,上官从筠才觉得可怕,外表如此柔顺温和,与世无争,她的心是否也跟外表一般呢?
第8章 静妃入宫时
两年前——
三年一次的选秀,旨在充实后宫,为皇家繁衍子嗣。
第一眼,上官从筠就看上了静妃。
“抬起头来。”上官从筠望着眼前清雅柔润的少女,目光无比柔和,尽显国母的端庄宽厚,雍容大度。
少女抬起头来,翦眸清亮如水,安静,淡然,纯粹,那份气质,如空谷幽兰,孑然独立,还有一股沉敛的孤俏寂寥之气。
在她身上,上官从筠仿佛看见了自己初进宫时的样子,也是这般纯然,不惹尘埃。
蓦然间,鼻头泛酸,眸里隐有水光,晶莹透亮,心隐隐作痛。
从父亲决定把她送入宫门,送到皇上的身边之时,那个纯真甜美的上官从筠就已经死了,死了啊,再也回不来了……
微微合眼,将水光压回,再望向少女时,又是雍容高贵的一国之母。
“你叫什么名字?”
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三个字:“谭静汐。”
不卑不亢,淡淡的语气,坦然的姿态,平添几分空灵脱俗,配上白色的裙裾,恍若跌落凡尘的仙子。
谭静汐之容,算不上倾国倾城,在诸多秀女中也只算是平庸之姿,偏偏身上那份气质让上官从筠无法忽视。
垂首立于一旁的林姑姑闻言,骤然色变,叮嘱过多少遍了,见到皇后娘娘一定要自称“奴婢”,她居然敢……
偷偷瞟了瞟皇后娘娘,笑容依旧未见恼意,林姑姑这才稍稍安下心。
人如其名,很静,连她周围的气息都是安静的,静如止水。
上官从筠自觉讽刺,她竟然有些嫉妒,嫉妒谭静汐的安静,嫉妒谭静汐的坦然,这是她身上所没有的,或者说,是她已经失去了的,再也无法找回来的东西。
“很好。” 上官从筠淡淡地笑道。
很好,简单的两个字,不知何意。是名字很好,抑或其他?
结果毋庸置疑,谭静汐被留了下来,封了个美人。
……
假若时间可以回流,重新让上官从筠选择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杀了谭静汐,绝对不会让谭静汐有任何进宫的机会。
是谭静汐毁了她苦心经营多年的一切,权利,深爱的儿子,乃至整个上官家!
只是,谁也不能预料以后会发生什么,谭静汐不能,上官从筠也不能。
临死前,是静汐陪着她,看着她走的,静汐的神情,凄凉,哀婉,“若是可以,来世我来做你的母亲吧,这辈子欠你的,我下辈子还你,下辈子还还不了,那就下下辈子,这辈子我是还不了了。”
说能想到,如此凄凉的话语,竟是出自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女子的嘴。
上官从筠一生虽贵为皇后,可是她心里也苦,也怨,也恨。
可静汐呢?她连怨都不知从何怨起,连恨都不知从何恨起,恨谁去呢?
恨老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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