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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神话-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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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jinnan



正文第一章中途辍学

“同学们,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了,下面我把每个同学的成绩单发下来,请同学们拿着成绩单给家长签字后交给老师。王石,第一名,总分七五三;刘青,第二名,总分七零五——”

王石拿着成绩单木然的坐在教室里。

同学们都走了,喧闹的教师顿时静了下来“刘老师,我——”王石欲言又止。

刘老师正在收拾放在讲台上的课本,这时停下来望着已坐到前排的得意门生问“王石,你有什么事?”

王石红着脸说道“我不想读书了。”

王石的家境不好,父亲早亡,还有个弟弟也在学校读初三,家里全靠母亲在一家私人工厂做零时工维持生计,以这样的条件供两个孩子读书确实有困难,虽然刘老师每学期都向校方申请减免王石的学杂费,但家境贫寒的他还是提出了辍学的要求。

“为什么?再读一年就要高考了,你的成绩好,一定能升上大学的”刘老师企图说服王石放弃辍学的想法。

王石不敢正视刘老师,低下头说“妈妈失业了,我想去打工,一来赚些家用,二来供弟弟读书。”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刘老师心里叹着气的走到课桌前,伸手摸了摸王石的头说道“你决定了吗?有没有跟你妈商量?”

王石抬起了头,眼中闪过毅然的神色“我已经跟妈妈讲过了。”

刘老师感到很无奈,只好鼓励王石说道“王石,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能勉强你,我要告诉你的是,虽然你不能在学校读书,但我希望你在踏入社会后不要放弃求学的愿望,以你的聪明才智,一样能够学到很多有用的知识的。”

王石闻言坚决的说道“我一定记住您的话。”

回到家里,王石放下书包走到正在忙家务活母亲身边道“妈,我回来了。”

“石头,成绩单发下来了吗?”许静娴放下手中的抹布问道。

王石见弟弟还没有放学,家中只有妈妈一个人,便趁机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成绩单发下来了,妈,我不想读书了,我出去赚钱行吗?”

许静娴背转身子就着桌旁的椅子坐下来。

她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眼中涌现的泪水。

王石走到母亲面前蹲下道“妈,我惹您生气了?是我不好。”

“孩子,是妈不好”许静娴百感交集的拉着王石坐下来。

自从王石的父亲死后,许静娴就独力承担起养活这一家三口的生活重担,好在她的两个孩子都很争气,每次考试的成绩都是名列前茅,只是以她那点微薄的工资供两个孩子读书确实困难重重,每到学校开学交学费的时节,她就非得四处借贷才能过关。

在王石没有提出辍学的要求以前,许静娴想都没有想过要让孩子辍学“会好起来的”许静娴一直抱着这样的信念把家里值钱的家具一件件变买,东挪西借的挨过了一个又一个学期,可是花钱容易赚钱难,到如今除借来一身债务外,她又雪上加霜的失去了工作。

房间内静静的,半晌,许静娴才哽咽着说道“**能力有限,妈很想供你们俩读完高中,再升大学,看着你们成才,在社会上受人尊敬。别人家的孩子读书不愁吃、不愁穿,而妈妈却经常让你们吃不好、穿不暖;别人家里有电脑,妈妈连一部帮助你们学英语的英文复读机也卖不起,现在,妈妈又失去了工作,眼看着我们一家三口都得饿肚子了,如今要找份工作非常不易,昨天妈妈在外面跑了一天却到处碰壁,其实,妈**要求不高,只要能够供你们俩兄弟读完大学,哪怕是再苦、再累,你妈也心甘情愿。”

喘了口气,许静娴终于控制不住伤心的泪水,垂下了头。

王石见母亲哭了,顿时心如刀绞的喃喃念道“妈,您别哭了,您这一哭,我也忍不住了。”

许静娴无声的抽搐片刻后继续对王石说道“石头,我们家里的情况不容许我们等下去,既然你提出来不读书了,妈也不勉强你,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你要考虑清楚,要有吃得了苦的思想准备,明天我找隔壁的胡叔叔谈谈,看他能不能帮你找个事做。”

事实上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许静娴开始计划起明天的生活来。

既然孩子懂事了,让他到外面闯闯也好,各人头顶一片天,这也许是孩子的宿命,不管怎样,从要保证一个孩子升上大学,完成学业。

“胡叔叔?”王石不禁想起一双笑眯眯的三角眼睛来。

胡叔叔是王石的隔壁邻居,王石自小就认得,听人说他本名就胡狄乾,是不是出了名的小气鬼、守财奴。

王石对他的印象很不好,因为母亲曾经找他借钱交学费,他也是笑眯眯的拒绝了。

近两年,风闻他做建材生意发了大财,不过这和王石一家似乎没有一点关系,反正他还是那幅借钱免谈的德性。

“找胡叔叔帮忙?”王石犹豫片刻后说道“他肯吗?”

“胡叔叔在钱的方面是很小气”许静娴知道儿子还记得借钱被拒绝的事,安慰道“但除了钱外,只要他做得到的事去求他,他还是会尽心尽力的,何况,他的熟人多,你妈在这方面又全无经验,想来想去,只有求他了。”

作为隔壁邻居,胡家本来就不大看得起王家,最近又发了财,有意无意间更添财大气粗之势。

对此,许静娴早有所觉,平日尽量避免麻烦胡家,所以尽管是邻居,王、胡两家却很少来往,即使是在楼梯口碰上也只是微微点头后各入各门。

现在,许静娴有求于人,不得不一咬牙买了几斤水果提着,这才带着王石来到了胡家。

许静娴一进胡家,根本不必细看就能感觉出两家的区别。

因为两家的建筑布局完全相同,都是两室一厨房的老式格局,许静娴清晨自己家里除了两床一桌外,就只有厨房还象户人家;而胡家,电视、空调等各种电器一样不少,还有一整套全新的家具杂乱的堆放在房厅中央。

这一切都令许静娴大感势不如人的心下黯然,自然而然的生出了自卑自怜的感慨。

胡狄乾与儿子胡健正在收看电视节目。

见许静娴母子来访,胡狄乾不免在心里暗暗的打了个突兀,暗道“莫不是来借钱的吧?”

都十几年的邻居了,胡狄乾哪会不知道王家的底子?他知道这钱只要一借出去,他们王家要还起来恐怕就是有心无力了。

胡狄乾做生意最讲究干净利落,周转灵活,最忌赊帐,他觉得明明那钱是自己的,却要别人的口袋里而偏有无法可施的感觉,就让他憋的浑身的不自在。

许静娴失业的事,胡狄乾早就听多嘴的老婆提过,又见他们母子提着水果,愈发肯定,因而那挂在脸上的笑容显得极不自然。

“呀,嫂子来了,难得,难得。小健,快拿椅子来,对不起,家里太乱,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这都要怪你弟妹,她见这套家具才三千多元,便硬是要先买回来再说。”

尽管心里不愿,跑惯江湖的胡狄乾还是一边招呼儿子搬来座椅,一边让来客坐下。

许静娴听他表面客气,实则是语含不屑,心想总不能一来就提正事,只得闲聊着问道“胡老板,怎么买这么多新家具?依我看房间面积太小,家具肯定摆不开的。”

“这些家具不是摆这里的,我在大金路买了一套二室二厅的住房,花了二十几万,把家里的积蓄全用完了。”胡狄乾趁机大叹苦经。

许静娴连声说道“要住新房了啊!恭喜,恭喜,对了,胡老板,你们什么时候搬?”

大金路位于市区最繁华的地段,市政府机关以及全国知名的南国大学在这里沿街而建,而且由于大金路是市府所处的街道,不论其投资环境、经营秩序都居全市之冠,所以其沿线的地皮就成了商家拓展事业的必争之地。

物竟天择,在掀起了几次令人瞩目的兼并、竟标热潮后,几家大商场终以天价标得大金路首尾两端的地皮,接下来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所以尽管最近两年房价下跌,但位于大金路两旁的房屋、门面的地价一直居高不下,甚而还有上涨的趋势。

久而久之,入住大金路已俨然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胡狄乾对自己能够在大金路占有一席之地颇为自豪,这时嘴角逸出一丝笑意说道“谢谢,现在那边正在搞装修,还得花钱,快的话月底就能搬家了。”

估摸着许静娴难以开口借钱,胡狄乾脸上的笑容开始流畅起来“哈哈,到时不知嫂子有没有空闲?不麻烦的话,我想请您帮帮忙,也没别的事,就是把衣柜里的衣服清理清理,打好包就行了,我已经联络了一个搬家公司,届时他们会派人搬走的。”

由于有求于人的缘故,许静娴忙不迭的说道“有空,有空,到时一定来。哦,慧芳这么早就出去了?”没见到胡妻邹慧芳,求人帮忙的事难以开口,许静娴原本想找慧芳求求情,毕竟都是女人,说话方便一些,没想到今天慧芳不在,而平时是大忙人的胡狄乾反倒闲在家里。

“她到大金路那边去了”胡狄乾听许静娴答应帮忙,心情大佳,同时又隐隐感到有些不妥“无事不登三宝殿,许静娴平时很少开口求他,假设她现在要借钱的话就势难推脱了。

胡狄乾顿时担足了心事。

许静娴暗忖买水果都已经花去了十几元钱,总不能就此告辞吧?她沉呤半晌后终下决心说道“胡老板,我们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石头的父亲死得早,我带着两个孩子的确过的很艰难,两个孩子都在读书,开支太大,靠我在外面打工挣钱已经应付不来,现在我又失去了工作,家里唯一的生活来源没了着落,昨天,石头提出来要辍学打工,我想这一家三口就这样耗着终非长久之计,于是狠狠心同意了他的要求,所以想请你胡老板帮忙给他找个事做,你的熟人多路子广,一定能帮上这个忙的。”

王石听得母亲提及正事,心脏立时跳动加速,心中也在祈祷事情顺利。

胡狄乾心道原来如此。

他很清楚现在的工作不容易找,尤其是那种轻松写意的工作,非得请客送礼不可,显而易见,王家是花不起那种钱的,虽则王家的情况着实令人同情,不过同情归同情,要自己花钱帮王石找工作,一来这种事花钱也不一定办的成,二来根本犯不着,根本不可能的。

胡狄乾凝神盘算了一会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嫂子,您既然开了口,我一定尽力帮忙,我听说石头的成绩很好,就这样不读书了,怪可惜的,不过,石头还没满十八岁,一无文凭,又无特长,这忙帮不帮的成,还很难说啊!”

许静娴亦非愚纳之人,岂又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不过这也丝毫怨不得别人,人家说的也是实情,要怨,只能怨自己的命苦,孩子的命苦罢了“石头今年快满十八岁了,这孩子吃惯了苦,工作辛苦一点倒无所谓——”

胡狄乾的儿子胡健看完了自己喜欢看的足球节目,觉得挺无聊,实在坐不住了的插口说道“爸,我踢足球去了。”

“去吧,去吧,记得早些回来”别人家的孩子这么懂事,而自己的却只知道成天玩耍,书读的一塌糊涂。

胡狄乾苦笑着说道“嫂子,您别见怪,这孩子不懂事,太没礼貌了。”

胡健做了个鬼脸后以最快的速度穿上球鞋,提着足球出去了。

胡狄乾打发走儿子后继续说道“嫂子,您知道我是做建材生意的,认识的基本上是一些建筑商,如果您不嫌做这行辛苦,我现在就打电话找人联系。”

许静娴望着王石说道“没关系的。”

胡狄乾拿起话筒拨了个号码等电话通了后说道“喂,唐老板吗?你好,我是胡狄乾,跟你说个事,我有个俵侄从乡下来找上了我,想托我给他找个工作,你那边还要不要人——十七岁——哦,谢谢你了。”

收了线,胡狄乾放下话筒说道“嫂子,人家答是答应了,不过有一个月的试用期,一百元钱一个月,试用期过后,每月的工资涨到三百元,包吃住,无假期,这个唐老板目前在南国大学盖宿舍楼,您看成不成?”

许静娴深情的望着王石好半晌没说话。

她从王石毅然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决定,辛酸的感受涌上心头,十七年了,他们母子一直相依为命,王石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而明天,王石就要为了这个家去承受力在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责任,难以割舍的亲情以及痛狠自己无能为力的愧疚感交织在一起,使她不知说什么好。

王石也在望着母亲。母亲虽然没有说话,但她那慈爱的眼神分明在诉说着面对残酷现实的无奈和担忧,妈妈,我要替你分担,我已经长大了,我能够替你分担这一份养家糊口的责任,我好高兴啊!

此刻,胡狄乾也感受到这对母子间无言而真挚的情感交流不忍打扰,也一时无话。

“胡叔叔,谢谢您了,我愿意去”乖巧的王石见场面冷了下来,生怕胡狄乾误会自己嫌这份工作辛苦,灵机一触的说道“能不能请您向唐老板求求情,我想预支头两个月的工资。”

胡狄乾顿感为难的说道“石头,我知道你很勤快,试用期肯定能通过,只是人家唐老板不是很了解你”或许是被他们母子间的真情感动了吧,胡狄乾冲口而出的说道“这样吧,你们先在我这里拿四百元应应急,等你发了工资再还我吧。”

许静娴自然明白胡狄乾的为人,知道他现在虽一时冲动借钱给自己,恐怕事后会有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的,连忙首手频摇的道“不用了,胡老板,石头已经够麻烦你了,再说,你大金路那边还在搞装修,也等钱用。”

“嫂子,您这是瞧不起我了,我既然说了,就要做到,对你们孤儿寡母出尔反尔,我还算男人吗?这钱您拿着,石头,唐老板的工地在南国大学,到那一问就会有人告诉你,很容易找的,哦,我明天还有生意上的事要找他,我会顺便说说你的事,看看能不能免了这头一个月的试用期。”

免去第一个月的试用期,意味着工资不是一百而是三百,胡狄乾暗忖以自己和唐老板的交情确能办到,只是这样等于从人家口袋里掏去两百元钱“嘿,今天我这是怎么了,幸亏没有把话说死”

心里想着,胡狄乾嘴里又加上一句“成不成,还得由人家唐老板决定。”

“胡叔叔,您给我们的帮助已经够多的了,人家有人家的规矩,试用期期既然定下来了,就不能再给您添麻烦了。”王石不想还没上班就跟老板讨价还价,免得有人说闲话,因而婉转的拒绝了胡狄乾。

见王石乖巧懂事,尤其是在这样的困境下还能设身处地的为人着想,遇利不贪,这份节操实属难得,令胡狄乾不禁动了惜才之心。

他闭上眼睛仔细考虑后说道“就依你,你先到唐老板那里做做看吧,工地上确实是辛苦了一点,等我在大金路的房子收拾完了,我还准备租两间门面把生意做大些,到时你可以到我店里来。”他还怕定不下来,又转向许静娴说道“嫂子,您看怎样?工资方面我是不会亏他的。”

许静娴手里拿着胡狄乾给她的四百元钱,心想这真是雪中送炭啊!家里最后一张百元大钞用来买水果已经花去了十几元,剩下的八十几元本来要撑到自己找到工作为止,现在有了这四百元,捱到孩子开学还应有剩余,何况在这其间自己总要找点事做,到孩子开学时,终于可以从从容容的交学费了。

刚刚松了口气,就听得胡狄乾问她,忙道“好啊!胡老板,真是太感谢你了。”

从胡家回来,王石有点担心的说道“妈,试用期的事,我不该自作主张——”

“孩子长大了”许静娴柔声对王石说道“石头,你做的对,妈从小就告诉你,我们穷是穷,但要有骨气,二百元钱对我们家来说的确是一个大数目,但拿人家的钱要拿的在理,你长大了,遇事能有自己的主见,妈感到很放心,今后如果你有能力,一定要记得报答人家,妈带着你们两个孩子能捱到今天,就是因为有很多人在不同程度上给予了我们这样或那样的帮助,象胡叔叔,今天不但帮你找工作,还借钱给我们;还有刘老师,在你读书时帮你减免学费,你要退学了,记得到刘老师那里说声对不起,他对你的期望很高啊!”

“是,我现在就去”在王石的记忆中,父亲的印象只是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一直是母亲扶养着他们两兄弟长大,母亲一直是他力量的支柱、智慧的源泉,到明天,他就要告别母亲,独自去一个陌生的环境,在那里,他听不到母亲柔和悦耳的声音,见不到母亲忙碌的身影,一刹那间,他对眼前这个温暖而简陋的家感到眷恋不舍,毕竟这里是他十七年来熟悉而温馨的家啊!

正文第二章校园风雨

今年滨河市的降水特别丰富,使得把市区一分为二的伏龙河水位暴涨,短短的几天,河水就已经越过了警戒水位。

当王石来到南国大学建筑工地时,唐朝晖正在诅咒一连三天的豪雨迫得他的工地也停了三天工。

见王石来找,勉强记起是胡狄乾介绍来的,在打量了一下略嫌单瘦的王石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唐老板,我叫王石”王石恭敬的回答。

“这里的规矩胡老板大概已经跟你讲了,我就不再重复”心情大坏的唐朝晖懒得罗索,说完提高声音喊道“龚志跃,你过来一下。”

“这个人先放你这边”唐朝晖对走过来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精壮汉子说道“等会耳带他到舒姨那里领工具和安全帽。”

“是”龚志跃拍了拍王石的肩膀道“小子,你跟我来。”

“龚师傅,我叫王石”王石边行边看,发现这是一间用竹板临时搭建的简陋工棚,棚内横七竖八的拉着几跟凉挂着衣服的铁丝,地上堆砌了一排大约米许高的砖块,砖块上面铺上竹板、草席,估计是用来睡觉、休息的“床”。

这时“床”上正有几个人围在一起,各人手里捏着一叠扑克牌,看来是激战犹酣。

王石注意到这个叫龚志跃的人手里也揣着一叠扑克牌。

龚志跃带王石走就“床”边把手里的扑克牌一扔道“我不玩了,老板叫我带这小子去领工具。”

“不行”一个嘴里叼着香烟的小伙子连忙按住龚志跃丢下的扑克牌说道“龚头,你别输了就想跑,你不玩可以,但你的欠帐怎么算?”

“玩就玩,谁怕谁呀?不过,这局不算”眼见跑不掉,龚志跃知道自己的牌面不争气,存心赖掉这局的一手把牌搅乱,一手指着王石对面看牌的人说道“吴松,你带这小子到舒姨那里。”

工棚里总共七个人,四个人打牌走不开,还有一个是老板,大雨天的,总不能让老板亲自去吧?

吴松只好走到墙角拿了件雨衣披上对王石说道“你跟我来。”

两人出了工棚便往南国大学操场走去。

吴松一边抹去脸上的雨水,一边说“舒姨可是我们的财神爷,到领工资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对了,你叫王石吧?”

从吴松开口说话,王石就发现他的语音带着浓浓的北方口音,怕他听不懂本地方言,王石就用普通话回答说“是的,三横王,石头的石。”

“石头的石啊!以后就叫你石头吧。”雨下的很大,王石带的雨伞起不了什么作用,等两人来到操场边时,王石的全身上下除了头发外便没一处是干的。

吴松指着操场边的一个工棚说道“舒姨就在那里,我们进去吧。”

这个工棚要大些,里面的人也多些,吴松带着王石进来后,,径直走到一个和王石母亲年龄差不多的大婶面前,说道“舒姨,这是石头,新来的,唐老板吩咐我带他来领工具。”

“哟,还是个孩子呀!快把湿衣服脱了,你多大了?”舒姨本名叫舒红梅,由于她跟唐老板做事的时间长,很得唐老板器重,再加上她与工人们的关系处理得很融洽,大伙尊敬她的为人而尊称她舒姨,时间长了,本名倒很少有人叫了。

“舒姨啊,您人人家的年纪,是不是想把女儿嫁给他?”这时有人高声起哄。

“去你的,我女儿还在读书呢。张剑,你是不是暗恋我女儿?想都别想,嗯,叫声娘我也许会考虑让我女儿做你干妹妹,你不叫的话,我可要扣你工资哟!”

“叫啊,叫啊!”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

不理张剑满脸通红的尴尬情景,舒姨利索的把工具递给吴松,又见两人拿了工具就走忙道“吴松,站住,外面这么大的雨,歇歇再走吧。对了,刚才有个姓胡的老找唐老板,记得跟他说一声。”

“好的”吴松见王石很拘束,遂体贴的拉他坐下来闲聊道“你一定很奇怪这里搭了两个工棚吧?听质监员说南国大学的宿舍楼本来是要建在我们呆的工棚那边,后来地质局的人来勘测后说不行,那边地底下有一条暗河,承受不了高层建筑的的,把楼房建低一点吧,规划局又不批,说是市里有规划,大金路沿线的新建建筑都必须是十层以上,没办法,只好拆了靠近我们工棚的那栋六层的教学楼后建一个操场,再在原来的操场上建一栋十二层高的教学楼。”

“这不是在浪费钱财嘛?”王石一时没想通问。

“这不是浪费”其实吴松也一样问了那个质监员,这时听王石问他,便得意的操着他那浓重的北方口音把当时那个质监员的话重复了一遍“那栋六层的教学楼是二十年代初期的建筑,本身就很破旧,没有一点建筑美感,放在那里一是有碍市容校貌,二是由于地底暗河成年累月的冲刷,它的地基已经很不牢固了,万丈高楼平地起,楼房的地基不稳,就证明这栋楼房已经元气大伤,来日无多了,何况,还要在它的旁边加盖一栋十二层的宿舍楼,到时候恐怕两栋大楼都会同时倒塌的。”

“真是处处留心皆学问啊!”王石想起昨天刘老师临别时说的话。

吴松被王石那近乎崇拜的目光看得很不好意思,老脸一阵火热,心想“有学问的人说的话就是不一样”他很满意王的反应,因为当时自己也是这样看着那个质监员的“雨小了,我们走吧”

自己肚里有几两货自己清楚,吴松怕王石继续问下去,连声喊走。

回到工棚,唐老板已不在,牌局也散了,龚志跃一个人坐在一边,看来是大出血了,要不,怎么连他脸上的那几粒麻子都白了呢?

吴松走上前去打趣说道“龚头,发财了吧?”

“发你个屁,干活去!”龚志跃粗鲁的推开吴松,走到墙角拿起了工具。

王石见工棚里的几个人大都面现喜色,心想“大雨天干活还值得高兴吗?”

一行六人,来到工棚旁边一栋破旧的楼房面前。

王石抬起头,看到这栋楼房的顶层已经揭掉了,第六层只剩下几根光秃秃的梁柱,而地上则到处堆放着一些拆下来的砖头以及水泥石块。

“吴松,你和这小子留下来;戴洪,你们到楼上把那几根梁柱给我弄下来”龚志跃说完,拿起铁锤大步走到一块大石前。

“好咧,弟兄们,跟我上”先前嘴里叼着香烟的那个小伙子带着另外两个人到楼上去了。

吴松麻俐的拿了一根钢钎走到龚志跃旁边蹲下双手持钎的竖在那石块上。

王石见每个人都有事做,只有自己一个人闲着,忙问“龚师傅,我做什么?”

“你先在旁边看着”龚志跃说完抡起大锤“当”的一声准确的敲在吴松竖起来的钢钎上“握钎的手要用力,铁锤落下后,要赶快把钢钎移回原来的那一点上,不要怕,铁锤不会落到身上的,就象这样!”

“当,当,当”

在连续十几下的重力的敲击下,大石块终于承受不住外力而裂开一丝细缝。

吴松连忙把钢钎移到细缝的另一点上,接着,“叭”的一声,大石块裂成两半,露出夹在里面的钢筋来。

“小子,你把里面的钢筋弄出来”龚志跃说完也不理会王石,带着吴松又走到另一块大石前“当,当,当”的敲起来。

接下来的事容易多了,王石抡起大锤几下就把钢筋敲了出来。后来换了王石握钎,王石发现在这个时候两个人的默契非常重要。

龚志跃抡锤时喜欢说话,他一般都是在一句话的最后一个字上落锤,这样握钎的人就有心理准备了。

六个人敲了一天,敲出来的钢筋竟然有七百多斤,他们分两躺合力把钢筋运到舒姨那里,舒姨笑嘻嘻的过完磅后说道“龚头,收获不小啊!老规矩,每斤三毛,七百五十六斤,共计贰百贰拾陆元捌角,这钱你收好了。”

龚志跃抹抹汗只从舒姨手里拿了两张百元面额的钞票笑笑说道“老规矩,零头给兄弟们买几个西瓜解解渴。”

舒姨把剩下的钱递给旁边的一个人说道“小三子,你去买西瓜吧,记得送两个到龚头那边。”

龚志跃扯了扯舒姨的袖口低声说道“舒姨,您还是换些零钱吧。”

“怕分赃不匀吧?”舒姨低声笑骂后接过两张百元大钞换好零钱“喏,给你,要数一数啊!”

“舒姨您这是干嘛?您还信不过吗?”龚志跃把钱往口袋里一放回头说道“兄弟们,回去吧。”

回到工棚,龚志跃递给王石一张五十元的钞票说“小子,你新来的,我们这个行当没别的油水,挣几个辛苦钱而已,这是给你的,你别不要,下一次你要少分一些”

把钱塞给王石后,龚志跃又大声说道“余下的一百五十元,我们每人三拾。”

“龚头,你又在分赃啊!”这时唐朝晖走了进来。

下面挣几个辛苦钱,唐朝晖原则上是不反对的,何况这时舒姨已经同南国大学交涉过了,因为这些石块大而重,不好处理,运到市郊的垃圾场也没人收,到时校还是要请人敲碎了再拉垃圾场,所以校方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既然校方都不管,在不影响工程进度的前提下,自己这个做老板的当然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了“嘿嘿,据说他们连楼层都分产到户了呢。”

唐朝晖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来。

龚志跃尴尬的笑了笑“嘿,挣点小钱,老板,您坐,等会儿有西瓜吃。”

由于连续几天的暴雨,使得西瓜的市价大跌,这时小三子竟同两人抬了一小袋西瓜进来。

见唐朝晖也在,小三子趁机大拍马屁“哈,老板在啊,给您送西瓜来了。”

“去你的小三子,少肉麻了”龚志跃踢了小三子屁股一脚,拿起他带来的菜刀劈好西瓜后捧到唐朝晖面前说道“老板,吃西瓜吧。”

小三子摸了摸屁股委屈的说道“舒姨要我把刀带回去,说等会厨房要用呢。”

说起舒姨,吴松忙说“老板,舒姨说有个姓胡的来找过您。”

唐朝晖拿了一瓣西瓜说道“我知道了,你们也吃吧,对了,王石,你还做的惯吧?”

问的是王石,眼睛望的却是龚志跃,见龚志跃点头唐朝晖才接着说道“你胡叔叔来找过我了。”

王石放下手中的西瓜回答道“唐老板,谢谢您关心,我还做的惯。”

“这小子还算勤快,不过是个生手”龚志跃观察了王石一整天,这时候表态了“看来还有得学。”

“那就要你好好的教他了”唐朝晖见龚志跃已经认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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