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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墓1995-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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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时间,张达边思量着“美事”和“鬼事”,边打发剩下的小半瓶红酒。
晶晶一个人呆在宿舍里,关上灯蒙了被子。今天时间过得这么慢,还没到九点半宿舍熄灯的时间,光从门上面糊着报纸的窗口透射进屋内,走廊里不断地传出女生们的嬉笑和脸盆碰撞的声音。她怎么也睡不着,不断地回忆着自己搬进这间屋子的前前后后。
楼上又传来了重重踏楼板的声音。“咣,咣”。晶晶再也躺不住了,翻身下地拉开灯。墙上只挂着一个空的木质镜框。墙上的字迹已经用小刀都刮掉了。但这些场景必竟让晶晶觉得心里有些发堵。那楼板还在不停地有节奏地敲击“咣,咣”。
她只好像往常一样拿起床边的一块木条敲暖气管子。但楼上的声音并没有消失,还是不间断地敲击。楼上的人越来越过份了,大晚上的敲什么呀?晶晶披了件衣服,决定上楼看看。
九十六
九十六
这栋老楼不高,一共只有四层,都是医学院专科女生的宿舍。晶晶住的是第二层。楼上两层是高年级的宿舍,晶晶是比较有涵养的人,虽然楼上的人整天敲楼板,但她最多也就是敲敲管子警告一下,她还从来没有去过楼上。
今天晶晶实在是沉不住气了,心说我倒要看看大晚上的你们在干嘛?难道都在地上砸核桃吃?那也太不不拿我们楼下的死活当回事了。转眼就到了三楼,三楼的格局和二楼一样,但比二楼清静许多。也许老生们有更多可去的地方吧,看电影、图书馆、自习室、搞对象;再或者老生们把连床夜话都说绝了,不再喜欢夜半总结人间的嬉笑怒骂。晶晶走到了自己楼上的那个房间门门口,没错就是这里。听听里面没动静,她直接扣响了房门。“当,当,当”。“有人吗?有人在里面吗?”
怪了,里面出奇地安静,那砸地的声音也没有了。“知道楼下的来找就想躲呀,门也没有,今天如果你们不开门,我还就不走了。”
“当,当,当”晶晶提高了一个音量。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当,当,当”,继续……
“谁呀?”一个女生从对面的房间探出头来,睡眼惺忪,看来是刚被吵醒。
“你找谁呀?”那个女生在揉眼睛,嘴里还打着哈欠。
“我找这房间里的人,我是楼下的。”晶晶见打扰了人家,不太好意思,说话的声音也缓和了一些。
“找她们做什么?”那个女孩继续追问。
“噢,没什么,她们人在吗?”晶晶有些反感,心道你痛快地告诉我人在哪儿就得了,还婆婆妈妈地问这问那干嘛。
“她们?你不知道吗?她们大三那两个班从三月份开学起就去啥医大的几个分院实习去了。一共要两个月呢,五一才能回来。我们这层现在根本就没几个人住。”
“什么?”晶晶有些慌了,“那你们这里有人用东西砸楼板吗?”
那个女生笑了,“砸楼板?开什么玩笑。我们这层连个会说话的人都快找不到了,天天晚上静得可怕,哪有什么人去砸楼板。”
晶晶像挨了当头一棒。太不可思议了。明明刚才自己和桃子都听到了上面有人砸东西的声音,怎么竟然这里没住人。
晶晶回到了二楼,越想越蹊跷。还没等脱了外套宿舍就熄灯了,屋里一片黑暗。楼板又传来“咣,咣”的响声。这次好像有人故意用脚跺的,很有节奏。她翻身上床盖好被子,用耳朵仔细辨别那些响动。
终于,这种跺脚的声音停了。整个世界出奇地安静,只有床边的闹钟传来“嘀达”指针跳动的声音,像人的心跳。
有人的脚步声,像从楼上传来,又或像就在这个屋子里,轻音很轻但确实存在。晶晶把被子盖蒙在头上,不敢向外面看。
脚步声一直在响,听声辨位是从门的方向走进来,一直走到晶晶的床边。脚步声突然停住了。她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大气也不敢出,更不敢把脑袋探到外面去。也许现在只要向外看一眼就会被被一双大手狠狠地掐住脖子,生命就不复存在。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晶晶和被子外面的那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十秒,三十秒,一分钟,外面没有一点声音。晶晶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刚才的脚步声是什么,是错觉吗?她准备把头伸出被子看个究竟了。吓死总比憋死强。正思索间,那个脚步声又响起来了。“啪,啪”声音还是不大,像古代女子轻盈的步调。从自己的床边向窗口走去。晶晶听的真切,实在不敢掀开被子了。两行眼泪流下来了,但还不敢出声。心里想:“桃子,你在哪里?要是你在多好?”
九十七
九十七
脚步声一直走到窗口,“吱呀”开窗的声音。晶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如果说刚才的脚步声还有可能是其他房间传来的话,那这开窗的声音可是听得真真切切。
接下来传进晶晶耳朵里的声音就更让她惊讶了。她明明听见那个人爬到了窗台上,然后飞身出去。其实晶晶本是一个天生活泼、胆大心细的乐天派,不过在这个情境下别说是她,就是个大男人也一样受不了。因为紧张,晶晶快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屋里一片安静。外面除了零星传来的一些其他宿舍里的谈笑声外,再也没有响动了。
晶晶甚至开始怀疑刚才听到的那些声音是否是真实的,会不会是一种幻觉?再等了好久,外面还是一样的安静。
晶晶慢慢地掀开被角。透过报纸的光线从门外射进来。门还是好好地关着,并没有被人开过的痕迹。晶晶稍微松了一口气。把被子从头上撤下来。屋里所有的物品完好如初。晶晶可以确定,屋子里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她起床下地穿衣,打开床边的小手电筒,仔细地沿着门到床头再到窗口照了一圈。地上果然没有任何痕迹。晶晶站在窗口,停了下来。楼下的射灯就射到不远的墙上,窗口被映照的十分明亮。窗子关的好好的,丝毫没有被开过的痕迹。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窗子。“吱呀”,开窗的声音和刚才在被子里听到的没有什么不同。窗外的空气十分清爽,几缕夜风顺势钻入屋内。晶晶向下意识地顺窗口向下看去。
晶晶的宿舍在楼的背面,地面上铺满了大块的石质方砖。此刻在夜色下漆黑一片。借着射灯的一丝余光,免强能看见一些物体的轮廓。
晶晶试图逐渐适应黑暗,地面上的情况也逐渐明朗了一些。就在晶晶宿舍正对着的地面上,那里好像躺着一个人。
九十八
九十八
一层的地面上躺着一个人。晶晶相信那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一楼地上的那个影子,也许是一摊水、一堆杂物还是些什么别的东西。从小她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现在她一样不信。她咬咬牙,用手电光照向那个影子。
那个影子不是水、不是杂物,是一个面朝下趴在地上的人。一个只穿着睡裙的女人。长发遮住了她的整个头颅,在她的头部周围,一摊血水正向四面八方蔓延,从上的角度看像一株血红的花朵正在开放。
晶晶还是不信,一定是自己的眼花了。她又向前探了探身子,用手电使劲儿地照。这下看得更清楚了,那个女人手里还抱了什么东西。没错,竟是――竟是自己收留的那只玩具熊。
九十九
九十九
晶晶稍微镇定下来一些。“大娘,怎么样,看见那个人了吗?摔得好惨呀。”
她逐渐适应了这里的光线,大娘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她脸上的表情怪怪的,一直盯住晶晶看。
“大娘,您怎么了?您看我干嘛?”晶晶不知所措。
“你是那个年级的?”大娘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下半年入专科的新生呀。现在还在读中专。”
“你说你这大黑天儿的吓人玩儿有意思吗?”大娘的话里的火药味浓了起来。“你是恐怖电影看多了吧,你说的跳楼女生难道就是她?”
这句话把晶晶吓了一大跳,她实在想不出大娘的手要指向哪里,难道是自己的身后?
她没猜对,大娘说这句话时扬起手里的一个东西。晶晶看得真切,竟是自己的那只绒毛熊。
“大娘,那,跳楼的那个人呢?还有血,满地的血。”
“你自己去看吧,我是不陪你玩这过家家了。这个跳楼的熊还给你,再这么折腾我这把老骨头,看我不告你们班主任。”说完大娘瞪了晶晶一眼转身离去。还远远地补了一句:“看完了快点回来,我要关门了。”
晶晶咬了咬牙,她下定决心要看个清楚明白,怀里抱着的这只小熊,好像又多出了些勇气和力量。她紧紧地抱住怀里的绒毛熊,一步一挪地向那片恐怖的空地逼近。
转过楼侧,那片方砖空地就在眼前。晶晶瞧得清楚,地上哪有什么人影呀。干她又过去仔细检查了一遍,还是什么也没有。如果说那个女人没有摔死自己爬走了地上总该有血迹吧,而现在的情况是,石砖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晶晶心里,一个念头油然升起。不会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吧。
四月的公墓一片新绿。管理处的小房前,来来回回多了不少忙碌的身影,殡管所派来了一个施工队,负责改造管理处的门窗。又是敲敲打打又是钻头轰鸣,搞得我们整个公墓的人都心烦意乱。经过两天的施工,原来的木质门窗都直接敲掉,窗户换成双层的塑钢窗。外面再加一层粗铁栏杆。门被换成了当时最流行的熊猫防盗门。这下子这个小房真可谓戒备森严了。不过库房的铁门并未做什么改变。通过这种改造可以看出上级领导对公墓值班人员的人身安全的重视高于一切。
我在这种烦乱的轰鸣中整天胡思乱想,一边不停地想晶晶,另一边面对着岱哥一身愧疚。虽然是岱哥负了她,还让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但我这时候和她交往总好像是乘人之危,透着那么一种不光彩。我有些无法面对岱哥了,我的良心在心灵的最深处谴责我的不负责任。也许岱哥是有苦衷的呢,也许是晶晶骗我的呢。想到这里我不禁的一头冷汗,我怎么就断然相信晶晶的一面之辞呢,如果她为了达到和我交往的目的编造了前面发生的一幕幕故事,我岂不成了重色轻友的罪人。
我下定决心了,事情弄清楚之前我绝对不和晶晶交往。要忍住,再忍住,坚持再坚持。
一百
一百
张达这两天总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煲电话粥,而且聊得神采飞扬。不用说,能让他这种表情的人只有一种人――女人。他一定是又把到什么好马子了,大家都心照不宣。
和他天天聊天的人自然不会是别人,就是那个兰兰。
别看才认识第三天,两个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了,就差谈婚论嫁了。
这不,屋里没人,张达又开始犯酸了。“兰兰,我想你,想死你了。什么时候见面呀。”
“那要看你了。你要是想我怎么不约我出去呀。”兰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声音甜得腻人。
“我的小美人儿,你说咱们去哪儿呀?”
“我想去野外玩。我最喜欢在大自然当中了,心情愉快。”兰兰嗲声嗲气地说。
张达见鱼儿上了钩,满心的欢喜。“那我领你到我们单位这儿来吧。我们这里满山遍野的花草树木,可漂亮了。”
“好呀,没问题。什么时候?我今天正好没什么事。”
张达看了看外面,眼珠转了转,“三点多钟我们这儿就没什么人了,你就打车过来呗,我领你在山上好好转转。”
“太好了太好了。达哥你真好。”
张达不知怎么表达自己此时这高兴的心情,简直像吃了蜂蜜。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个美女搂在怀里亲上一顿。
主任今天没有来,我和岱哥忙完自己的事情都骑车下山了。才不到三点,公墓上已经是十分清净了。张达一边抽烟一边在管理处门口的空地上转来转去,双眼一直注视着通向公墓的那条山道。
一辆出租车从远处驶来。远远地可以看到车子里一个美女正面带微笑。不是兰兰又是谁。张达乐开了花儿,把没抽完的半根香烟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捻灭。
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美女带来的是福是祸?都还只是个未知数。管理处的窗子里,老王头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一切。
一百零一
一百零一车子停在了公墓前面的那片空地上。兰兰跳下车,张达抢着付了车钱。
今天的兰兰出落的更加亭亭玉立了。身着一身火炭红的套裙,修长的双腿上裹着黑色的长筒丝袜,一双达芙尼的黑高跟鞋。虽然整体上并不暴露,但惹火的身材还是一览无遗。
张达乐得快合不拢嘴,把她请进了办公室。本来上次开会时主任特别强调过下班之后不要在公墓逗留,但张达心里有数。主任不在,我和岱哥又下班了,这个时间根本没有人会到墓地上来。只剩下这个老王头儿,平时无事都要惧上张达三分,何况还收了他的昧心钱。
两个人进屋落座。老王头儿十分热情地端茶递水满脸陪笑。张达只好耐着性子给二人做了引见。本以为老头儿会知趣地回避,没想到老王头今天来了兴致,对兰兰问寒问暖,丝毫也没有要出去的样子。张达本来就黑的脸此时更加狰狞,狠狠地瞪了老王头一眼。老王头打了一个激零,赶快起身出门。
见老王头儿离开,张达直接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张达和兰兰两个人打情骂俏,好不开心。没有多长时间张达就把兰兰放在自己的腿上,手脚不老实起来。
没想到就在张达要得手的时候,兰兰却突然把他的手给推开。张达有些发傻,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你这个人说话不算话,刚才电话里还说领我在山坡上散步,陪我看花花草草呢。现在可好,只对我感兴趣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看见兰兰小嘴嘟了起来,张达也有些慌了。“呵呵,妹妹别生气,我这就领你出去转转。”
夕阳已经逐渐地向山坡下面钻去。余晖的一抹红晕把整个山坡映射的十分美丽。看来兰兰的心情不错。站在公墓门口的空地上对着远山高声呼喝:“哎……!”对面的回声也原样地返回来。“哎……!”
张达在旁边只顾看着她乐。就像一个猎人正在美美地欣赏自己的猎物。
太阳已经只剩下半张脸了,天色转暗。张达的耐心也到了极限。“兰兰,咱们回办公室吧。”
听话听音,兰兰也不是白给的,张达一张嘴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达哥,我觉得咱们不要去办公室了。我怕那个老头儿,人家不好意思嘛?”
“那,那去哪儿呀。要不咱们打个车下山。去我家?”
兰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个动作让张达欲火中烧。“达哥,我觉得这山上的风景不错。要不,咱们就……,那边的树林那里。”说着,兰兰用手一指西面的松树林。
张达愣住了。
一百零二
一百零二
兰兰用手指的那片松树林,公墓的人绝对不会再过去,因为徐会计就是死在那里的。
张达转念又一想,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这片林子肯定不会有人进来。再说天还没有黑,那里也没什么可怕的。进去玩一个钟头也就够了。张达真是个色魔,无论怎样他不想放弃这块到手的肥肉。于是他满脸陪笑:“好呀好呀,你愿意去那里玩,我求之不得呢。”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那片松树林。没多远就到了林子中央的那块空地。兰兰吃了一惊:“哇,没想到这里面还别有洞天呢。”
“呵呵,别说那么多了。宝贝,来吧。”张达直接向兰兰扑去。
兰兰反应甚是机敏。一闪身就躲过了张达的进攻。一边咯咯地乐,一边跑了几步,藏在了树的后面。
张达没料到穿着高跟鞋的兰兰能这么快地跑掉。他一愣神的功夫,兰兰已经消失不见了。“兰兰,兰兰,快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了。”张达虚张声势。林深树密,要想在中间找个人谈何容易。
张达也钻进了树林,左转一圈右转一圈。怕自己迷了路,始终不敢离开那片空地左右。心道:“这该死的小妮子和我玩什么捉迷藏,看我一会儿抓到她怎么收拾她。”
张达喊了半天,还是没人答应。天半黑了,松树的剪影就像一个个的鬼魂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他开始有些害怕了。可是总不能找不到兰兰自己出去吧。那跟这个小妞的美事不就泡汤了。
前面的树枝动了一下,不是风吹的,一定是有人碰过。张达暗自高兴,看你这小妞还能藏到什么时候。屏气凝神,张达慢慢地向目标靠进。
离那棵树近了,张达瞧得清楚,并没有什么人。前面的一棵树又传来了响动。他接着向前摸进。左转右转,林子深了。
天边的最后一点红色也沉在了山的那边,大山里阴风阵阵。张达抬头看天,突然间打了个冷战。原来刚才光顾着一心一意地追兰兰,没注意天已经黑了下来。现在他回过神来再想回去,已经找不到刚才的那片空地了。
看了一眼呼机,六点多钟了。想起这时间刚好和徐会计的死亡时间相近,突然间从脊椎骨中间一股凉气直冒上来。他加快了脚步,也顾不上脚下的磕磕绊绊,深一脚浅一脚地由走变成跑、再由跑变成狂奔。现在他再也不想找什么兰兰了,保命是第一位的。
十多分钟过去了,四周除了林子还是林子。并没有什么改变。张达停了下来,呼呼地喘气。他的衣服已经有几处被树枝刮开了,身上也有被植物刮开的伤口,十分狼狈。他把双眼瞪得溜圆,像一头孤独地恶狼。
他开始纳闷,这片林子也没多深呀。我朝一个方向跑怎么就跑不出去,难道我遇到了“鬼打墙”?
一百零三
一百零三
“鬼打墙”是民间的一种说法。
从古至今,乡闻野史里有很多传闻。各个地方的叫法稍有差异,有的叫“鬼蒙眼”,东北老家的土说法叫“鬼迷道”,很多老人都能讲上两段关于“鬼打墙”的故事。其中比较经典的一段故事大意是这样,一个农村孩子去野地里采些香蒿枝。天黑的时候还没有回家。外面下起了白毛雪,孩子的爹妈招集了全村的人找了一宿,还是没有找到。天亮的时候有人发现孩子睡在雪地里,已经冻得僵硬。大伙还发现他睡倒的位置旁边有个坟茔,在坟茔周围的雪地上看到密密麻麻一圈一圈的小脚印,那正是孩子的脚印。他绕坟茔走了一夜。不用说,这孩子是“鬼打墙”。以为自己在往前走,却不过在兜圈子。孩子就这样死了,她妈妈也疯掉了。
有生物学对这种现象给出科学上的解释。生物的身体结构有细微的差别,人的两条腿的长短和力量就有不同,这样迈出的步的距离会有差别,比如左腿迈的步子距离长,右腿迈的距离短,积累走下来,肯定是一个大大的圆圈。而在平时,我们用眼睛在不断地修正方向,也就是我们大脑在做定位和修正。“鬼打墙”的时候肯定是人失去了方向感或者失去了参照物,人的眼睛和大脑的修正功能不存在了,或者是给你的修正信号是假的是混乱的,虽然感觉自己在按照直线走,其实是在按照本能走,走出来必然是圆圈。在某些光线昏暗、参照物差不多的环境中最易出现这种现象。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说过的那个孩子怎么可能一个腿长一个腿短到那种程度,仅仅围着一个坟茔画圈。专家的解释可信度也就打了个问号。鬼是一种精神世界的真实,我也认为狭义的实证科学并不足以揭示人类心灵的复杂性。
话说远了,张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怎么跑也跑不出这片林子。只好用鬼打墙来解释。趁着喘息的时候他设法让自己冷静冷静。观察一下周围的地形,松树林不像大兴安岭上的那些原始森林密不透风。树和树之间还是有一定间隙的,但正因为这些树之间的距离非常的平均,再加上山坡地势平缓,确实很难辨认方向,再这么蛮跑,估计要想找到出路门也没有。张达心灰意冷,仰望苍穹,难道我张达就该命绝于此吗?突然之间他一拍自己的大腿,有了,我怎么没想到这点。
原来今晚虽然没有月亮,但几颗闪亮的星斗悄无声息地升上了寰宇。树林在公墓西侧,和公墓平行的位置。密林都在北方。那只要认准了北极星,再以对面南方的一个星做座标,一直对着那颗星走就一定可以走出树林。想到此,张达来了精神。反复观察确定了方向,又是一路狂奔。
这次没用半分钟张达就回到林间的那片空地上。兰兰还是踪迹全无。难道这小妮子飞了不成。
张达没有带手电,还是用自己汉显呼机屏幕上发出的微微光亮做光源,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林外走去。到了这儿他就轻车熟路了,转了个弯就到了林子外面。
张达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自己心道:“两世为人啊,刚才太凶险了。”
顾不上擦汗,张达就向路边走去。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让老王头儿看到自己这一身狼狈终究是丢面子的事儿,他现在心里只盼着往山下走走,碰见辆出租车就赶快回家。管那个兰兰跑哪儿去了呢,自己的性命才是第一位的。
过了前面的灌木丛就是大路了,精神上一放松身上就开始隐隐作痛。脚步也愈发疲惫,他一边照着脚下,一边缓慢地前行,双腿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倒霉死了,最近怎么这么倒霉。”
偶然间抬头看前面的路。张达倒吸了口冷气。灌木丛边,一个黑影站在那里,悄无声息地注视着他。
一百零四
一百零四
这种情境下前面出来个人,别说张达了,换做谁也一样魂飞魄散。张达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虽然绝望,但他还是想尽力看清黑影的模样。借着黑夜里的一点光亮,大概看清那是一个女人的轮廓。再仔细看:一身红衣、丝袜高跟鞋、丰乳肥臀,不是兰兰又是谁。
张达又气又乐。真他妈邪门儿了,找了半天没找到,原来人家先出来了。好嘛,虚惊自己这一大场,差点就得得场大病。
张达埋怨道:“兰兰,你刚才跑哪儿去了。让我这顿找,你看全身刮了好几处口子,还在流血呢。”
兰兰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回答。张达一看她不作声,心道:“人家必竟是个女人,这大黑天的,刚才也一定把她吓的够呛,我就别在说三道四了,弄好了一会儿我们还有戏。”想到此,张达不再说什么,接着向兰兰靠近。
“张达,别来无恙吧。知道我是谁吗?”兰兰脱口而出的这几句话和她平常说话的语气大不一样。显得十分的从容,声调也变得平缓。
张达停在原地,兰兰刚才出口的这句话就像天空中突然打了个闷雷。
原因很简单,她这句话的音调、语气太像一个人了。谁呀――自然是徐会计。
兰兰哼了一声,接着说:“达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吧。我走也不过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张达整个人呆住了,恨不得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因为现在身体对他来说是个负担,让两条腿有些支撑不住。
“达哥,想起来了吧。我是斯文呀。”
果然没猜错,张达“啊”了一声坐在了地上。他感觉自已的头皮都在发炸。明明是兰兰,怎么就变成徐会计了呢。她俩的长相有相近的地方,但必竟不是一个人呀。而且徐会计不是明明已经死了吗,连公安局也确认过了,怎么可能又在这里出现呢。对了,难道是“鬼上身”?
看样子像,兰兰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以徐会计的思维和状态在对自己讲话。原来徐会计果然是通过附体来找自己,发泄她对惨遭横死的不满。
“张达,你大晚上把我约到这里你是何居心。你说,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兰兰的声音变得尖厉起来,语调不高,但在这漆黑的大山中足矣把人吓得魂不附体。
张达吓得没了魂儿,鼻涕一把泪一把。跪在兰兰面前:“斯文,我对不起你,不该把你约到这里来。可是我绝对不会害你呀。那天是你先来的,等我来的时候你都已经死了。我真不知是谁下的手。”
“看来不锯掉你一只胳膊,你是不会说真话的。”兰兰向张达逼近。
张达的恐怖已达到了临界点,看着兰兰一步步地靠近,终于晕了过去。
兰兰缓慢地走到他的近前,默默地注视着他。四周悄无声息地围过来几个黑影……
一百零五
一百零五
“吓昏过去了。”兰兰对来人说。
“咱们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这样吓他都说不是他杀的,看来真的不是他。”其中的一个黑影说道。
“不会吧,难道我们都猜错了。”另一个黑影若有所思。
“兰兰,你先回去吧。这两次多亏了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
兰兰微微一笑,“好的,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呵呵,以后有事少不了找你这个大主任帮忙。”
老王头把手电点亮,刚才的那两个黑影竟然是主任和岱哥。
山路边有辆车早已等候多时,兰兰上了车。他们两个人扶起张达,又是捶背又是捏人中,张达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终于转醒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张达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怖场景之中。
“张达,是我们。老隋和小岱。”主任一语惊醒梦中人。张达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兰兰没了,怎么主任和小岱会出现在这里。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张达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说。”老王头负责用手电筒照着路,两个人扶着他回到了管理处。
主任给他倒了一杯水。张达半瘫在沙发上不住地喘气。“可吓死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主任呵呵一笑,“多亏了老王头儿,是他给我们打电话的。他看到你跟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进了松树林,想起上次徐会计的死,他怕你出事,所以才给我们打的电话。幸亏是这样我们才发现你躺在这里。还好没有什么危险。”
张达还是有些迷茫,“那兰兰,不,那个女人呢?”
“什么女人,我们没有看到。我们到的时候就看你一个人昏死在地上。”岱哥说。
这下张达真的目瞪口呆了。那个兰兰难道是鬼?是徐会计化身回来找自己报仇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仰倒在沙发上。
主任、岱哥、老王头交流了一下眼神。都没再说话。
一百零六
一百零六
我和晶晶冷战了三天,我也难过了整整三天。像所有有害了相思病的人一样,我茶饭不思。
今天我终于忍不住想给她打一个电话。号码拔通了,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赶快挂掉。心里“呯呯”地跳。不行,我不能再找她了。如果再见到她,我相信自己会忍不住继续和她交往。岱哥那头怎么办,我的诺言怎么办。
可不打这个电话,我又真的放心不下。哪怕问问她这几天的情况,问问她住在那个宿舍会不会害怕也好呀。矛盾再三,决定还是要打这个电话。
拔了重拔键,电话通了。“嘀——嘀――”每一个长音都让我的心跟着一跳。等待的时间像一个世纪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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