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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剑傲江湖-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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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明白他不会再说什么,于是不再问话。

  一时两人不觉默然无语。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

  巨烛的烛泪在静寂中。无声在流淌。

  良久,易天凡突然道:“待我铲平了西子庄,征服整个武林之后,我就让浩儿做武林盟主。”

  徐洁玉摇摇头,声调凄凉地道:“你错了,我并不希望浩儿做什么武林盟主,我只希望他能做个普通的人,过平平安安的日子。”

  他立即改口道:“好!待事办妥之后,你我和浩儿就离开江湖,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过安宁静的日子。”

  他说这话有些儿勉强。

  脱离江湖并非是他能说到就做得到的事,过宁静地日子,也非是他的愿望。

  她望他,犹是不信。

  他脸色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地道:“这事以后再说吧。”

  她唱然一叹,头低垂到双臂之间,状至可怜。

  他怜悯地道:“别这样,十五年了,你也快熬出头了。”

  她突然抬起头,清澈的眸子如同清泉:“他怎么样?”

  他心弦陡然一颤,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知道她在问谁。

  她心中还惦着那个胡大鹏!

  她坦然地瞧着他,毫无半点想要隐瞒的样子。

  他沉默了片刻,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沉滞地道:“他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山谷涧里育英。”

  “他还在青菱?”

  “他很固执,一直在想为浩儿报仇。”

  “育英可有希望?”

  “如果不出意外,半年之后,将会有獒出现。”

  这位圣火教教主似乎是无所不知。

  “他身体可好?”

  他速然脸色煞白,但旋即宁定,缓声道:“他身体可不好,头发白了,背驼了,看样子灯尽油干。”

  她的心沉了下去,脸色有些灰青。

  他盯着她的眸子,声音有些发抖:“你……还爱着他?”

  她毅然地点点头。

  他颇有些伤心地道:“这么说,你答应嫁给我,并非出于自愿?”

  她再点点头。

  他眼中烧起两团火焰:“我可以强迫任何人,但决会强迫你。”

  她显得有些呆木地道:“我虽不喜欢你,但决不会食言。”

  他抿起嘴,想了想道:“你放心吧,胡大鹏一天不死,我就决不娶你。”

  她半攥着拳头的手指,微微发抖:“谢谢你。”

  他凝眉道:“这一次可能要十多天,或一个月,才能来看你,你可要保重。”

  她没说话。

  囚禁在这秘宫里,何谓保重?

  她曾多次设法从这里逃走,但都没有成功,十五年的囚禁,已使她当年*逮狼的勇气与斗志荡然无存。

  然而,使她变得孱弱的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十五年中她发现,这个被人称为灭绝人性的魔鬼,竟是如此痴情地爱着自己。

  她变得忧郁,消沉,仿佛不知所措。

  她希望徐天良能来救自己,但是徐天良却又是西子庄的冷酷杀手,易天凡的亲生儿子!

  换了另一个人处在她的位置,又能怎样?

  她只得无奈地听凭着命运的摆布。

  易天凡站起身,双掌轻轻一拍。

  四名丫环疾风似地进入房内。

  易天凡沉声道:“好好侍候宫主,不得有半点怠慢,否则小心小命!”

  四名环躬下身,点着头,呀呀应诺。

  易天凡向徐洁玉拱拱手,转身迈步出了内房。

  外房,五名圣火教武士还在等候着教主。

  易天凡面色阴沉,日光扫过五人的脸,踏步走了出去。

  五名武士刹时面色灰白,互相瞟了一眼,急忙跟上。

  易天凡走进左侧小房,戴上假面具,换上僧袍,然后走向拱形石门。

  他始终没有说话。

  五名武士紧跟在他身后,神情十分紧张。

  他踏出门外。

  八名灰袍寺僧执着白纸灯笼现身。

  他没停步,继续向前。

  八名灰袍寺僧执灯跟在其后。

  亮起了黄纸灯笼。

  八名自衣汉子执在灯跟在了寺僧之后。

  红纸灯笼又亮起。

  八名青衣汉子出现在宽敞的洞窟坪里。

  易天凡顿住脚步。

  二十四盏红,黄,白色灯笼易天凡和五名圣火教武士用灯光照亮了易天凡冷峻,而凝布着若钧的煞气地脸。

  五名圣火教武士并排站着,汗水澎群,不敢乱动,只是在悄悄地用眼光探询着易天凡的脸色。

  易天凡举起掌,一连三击。

  洞窟里亮起了天灯。

  八十一盏吊在空中的油灯,同时亮起,把洞窟照得如同白昼。

  洞窟四侧,出现了数十名身着圣火教教服的武士,他们靠着石壁,挺直着腰身,像木偶似地耸立着。

  易天凡冷电似的目芒,缓缓扫过洞窟。

  一股无形的悸人的恐惧,从众人心头上掠过。

  “嘿嘿。”易天凡迸出一声冷笑。

  愤怒和轻蔑混合而成的冷笑,扭曲了他冷漠的脸。

  “你们都是些十恶不赦的歹徒,早就该死了,是本教主救了你们,因此,你们的生命都是属于本教主的!”易天凡冷沉的声音,在洞窟里回荡。

  “哗啦!”所有的人都跪伏在地。

  “你们还活着,这是本教主对你们的恩典。”

  所有的人都朝着易天凡磕头,以示感谢。

  “你们知道,本教主为什么要让你们变成哑吧吗?”易天凡眼中精光闪动,“就是为了不让你们能与宫主说话不让宫主得知半点宫外的消息,可是……”

  他声音一顿,音调突然变得沙嘎沉涩,令人感到阴森可怖,全身发软。

  “有人虽然变成了哑巴,但却还能与宫主说话,并将宫外的消息,本教主的机密告诉了宫主……你们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全场一片静寂,连针落地的声音也能听得到。

  空气仿佛凝固了。

  连三色灯笼里的烛光火苗,也不曾晃动一下,众人屏息敛气,酸若寒蝉。

  易天凡眼中透出魔幻般的凶光,嘴里吐出一种近乎粘滞的声音:“蒋游你过来。”

  跪在他身旁的五名圣火教武士,站起了一人,向前跨出一步。

  易天凡嘶声道嘎道:“我说的那个人是你。”

  蒋游惶恐地摇摇头。

  易天见怪笑着,阴恻恻地道:“关于闽公子的事,在这些人中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蒋游面如灰土,往后退了一步,仍摇着头。

  易天凡冷森地道:“你不认帐,我也知道是你,你该明白怎么做。”

  蒋游突地跃起,向洞里飞射而去。

  他的用意很明显,想逃到宫里,求徐洁玉救命。

  他很聪明,知道这是唯一的能救命的的方法。

  易天凡冷睹一声,以双肩微动,腿未屈膝,足不点地,身形已骤然飘忽闪至到蒋游的身前,挡住了去路。

  蒋游惊傻了眼,仓慌中再想后退。

  易天凡右手五指如爪抓出,快逾闪电。

  “噗嗤!”一声,钢爪般的五指戳入蒋游胸膛。

  血雨迸溅,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捏在了易天凡手中。

  蒋游瞪圆着眼,缓缓倒下,嘴里犹自进出几个清晰可辨的字:“恶魔,你……要下地狱!”

  空中的天灯陡地一摇晃,壁顶筑落一片尘埃。

  易天凡张开嘴,将血淋淋的心脏塞入口中,猛地咀嚼起来。

  他吃活人心,不仅是跟随西域高僧去西域后染上的恶习,同时也是练金霞魔功,吸取精阳之血的需要。

  他在咀嚼中,发出一阵瓮声的大笑:“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九章 神篇药王汤千秋
唐官屯位于南运河畔,镇不大,却十分热闹。

  这几天,镇上更是热闹非凡。

  大小九家客栈,天天是人满为患。

  来的人多是些武林中人,而且看来在各帮派中地位都很高,出手极为大方。

  武林中人脾气古怪,很难侍候,动不动就爱舞刀弄剑,但因这里是魏公府的地盘,这些人又多年是接了请柬,前往魏公府为闽大公于贺喜之客,所以倒也无人闹事。

  这一来,乐得客栈老板赚银子。

  九家客栈中,最大的一家叫“是非”客栈。

  好古怪的名。

  是非,有不吉祥的意思,故有“故有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之说。

  这么多字眼好挑,偏偏挑上“是非”两个字,足见这客栈老板的古怪。

  这种客栈,若是有人投宿,那才怪。

  然而,怪事偏偏有。

  有人就偏偏要投宿这是非客栈,看看是否能惹上是非。

  敢惹是非的人,必是有本事或有来路的人,而有本事和有来路的人,必须视钱财如粪土。

  是非客栈老板的古怪,也许就在逻里,算是精到了头。

  日薄西山,夕阳西照。

  时值秋冷,天气已渐凉爽,晚风从河面吹来,令人十分惬意。

  位处镇口大道旁的是非客栈店里堂里,坐满了不怕招惹是非的客人。

  “店家!”店外的一声吆喝,又来了四位不怕的是非的客人。

  走在头里的咆喝的是一个中年精壮汉子,身后是个背着包袱的独臂汉。

  紧跟着的是一个剑眉星目,俊美潇洒,年方弱冠的少年。

  最后一位年过五旬的文静汉子,斜飞鬃的眉,深湛悠远、空负大志的眼神,手中提着一柄长剑,不用说,这又是一帮有来路的人物。

  “哎,来啦!”呼应声中,店老板从柜台里奔出。

  美貌少年见到店老板,那蟹紧的眉头陡然舒展,“噗”地一笑。

  是非客栈名字怪,店老板人也怪。

  店老板矮墩墩的,身不满五尺,两条腿特别的短,腰身圆圆的,加个四方脸,八字胡,一双金鱼泡似的眼睛,煞是古怪。

  但,美貌少年笑宾并不是他身体,相貌,而是他系在腰上的那条围巾。

  那是一条普通的极布围巾,并无惊人之处,但围巾上缀着的几个字却是惊人:“短脚武大郎武植。”

  店老板的名字居然与武大郎武植同名,加上他的身材长相,与一步一摇鸭公子,难怪不引得美貌少年发笑。

  执剑汉子向美貌少年丢了眼色,目光缓缓地扫过店内。

  店堂十三张八仙桌,已坐满了十一张,还剩东墙的两张空着。

  十一张人桌旁坐的人,他都认识,有峨嵋派与武当派的桑木道长、大慧道长、云霞师太及两派剑客霍朝香、霍朝佛、毕达如等人。

  还有华山派七星剑客客高飞翔、石修阳、孙圣兴、文世坚、唐武波、邓仁泉和梁俊海,还有黄山派二掌门成石磊及五名天坛剑客沉醉海、沈明江、洪固永、洪涛和程远思。

  另外,还有*堂堂主卢昆义与五名虎坛刀客黎红绪,黎红情、温琼山、姚文摸和常华宝在座。

  执剑汉子是谁,他为何认识这么多武林高手,而这些武林高手却都又似乎不认识他,他就是阎王娘娘宫孙三娘门下,生死判官来了严阴阳!

  他行走江湖多年,以罗汉面具的生死判官扬名天下,所以各派的高手,他都认识,而他从未在人面前露过真貌,此次奉命前往魏公府,以真容露面,再加上小师妹白素娟的丹青妙手描画,自然没有人认识他。

  不用说,那位美貌少年,便是女扮男装的华山小艳女白素娟了。

  那吆喝的汉子及背着背包的独臂汉,则是严阴阳的手下手马二鬼差马英玉和刘俊林。

  店老板引着严阴阳等四人,在东墙的一张八仙桌旁坐下。

  还未等店老板开口,白素娟翘起嘴道:“上等酒菜来一桌,最好的酒来两坛,要快!”

  话音未了,两锭银抛落到桌上。

  店老板眯起了眼。

  果然不错,没有走眼,又是几个挥金如土的豪客。

  “哎!请客官稍待,”店老板伸出又粗又短的手,抓起桌上的银子,摇晃着往后退去。

  白素娟忍不住笑了,若在这店老板肩上放一付卖烧的担儿,可就真是武林大郎了。

  突然,笑容冻结在她脸上。

  左边酒桌传来了低低的对话声。

  话音虽然低,但凭她的听力,却是清晰入耳。

  “狼崽徐天良居然敢杀本派无念道长,真是服大包天!”

  这是武当大慧道长的声音。

  峨媚桑木道长道:“听说徐天良现在已与逍遥仙宫小魔女勾结在一起,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白素娟秀眉皱起,银牙紧咬。

  严阴阳脸上罩起一片寒霜。

  武当云霞师太道:“徐天良若来魏公府,我一定要找他讨还个公道,双剑客霍朝香与霍朝佛同时咬牙道:‘我们决饶不了这条恶狼。’诸位稍安匆躁。”桑木道长声音压得很更低,“眼下咱们还不能杀他。”

  “为什么?”因为徐天良这次来魏公府,还另有目的。

  “哦!”

  “金陵宝藏之事,难道石然掌门未与二位说起?”

  “嘘,小声!”

  “……”

  下面他们再说什么,白素娟已无心再听下去。

  她脸色变得有些灰白。

  这该死的狼惠,真和廖小瑶搅到了一起,难道自己真不如那魔女?

  她牙齿咬得崩直响。

  廖小瑶,咱们走着瞧。

  “菜来罗!”此时,伙计映喝着将酒菜送到。

  酒是个椭圆形的小酒坛,长颈脖,火漆泥封坛口,光看这包装就知是陈封二十年以上的好酒。

  菜是四个小碟,一个大盘。

  小碟中搁着油炸蚱蜢、蟋蟀、蚕蛹和蝎子,大盘里摆着一叠烧饼。

  白素娟看傻了眼。

  马英玉与刘俊林更是目瞪口呆。

  连见识广的严阴阳,脸上也不禁露出惊讶之色。

  这就是是非客栈的上等酒菜?

  白素娟扁扁嘴,正待发作。

  侍立在一旁的伙计道:“这是天宫四仙菜,名曰:天兵、神将、虎子、龙种还有这武大郎烧饼,都是别的地方吃不到的东西,味道鲜美极了,连皇上也都微服驾临敝店多次哩。”

  难道这会是真的?

  白素娟等更是惊摆不定。

  伙计笑了笑:“客官馒慢享用吧。”

  说罢,伙计垂手躬身退下。

  严阴阳沉着脸,若有所思。

  马英玉悄悄地拉拉白素娟的衣袖,轻声问道:“小公主,这玩意儿能吃吗?”

  白素娟翻了翻眼珠道:“既然是菜,当够能吃。”

  马英玉闻言,夹起一只油炸蚂蚱送到嘴边,但他扁扁嘴,做了个鬼脸,仍不敢吃。

  严阴阳默不作声,夹起了一只蝎子送入口中。“咔嚓”几声轻微的脆响,咀嚼起来。

  白素娟以胆大著名,且又精通百毒,师父能吃蝎子,自己为何不敢?

  她如法泡制,夹只蝎子送入口中,一阵猛嚼。

  先倒不觉得什么,嚼了几口之后,只觉得一股极好可口的香、脆、美的味道,漫透了肺腑。

  没想到这东西竟会如此好吃。

  她又吃了一只蚱蜢、蟋蟀和蚕蛹,然后抓起一块烧饼,塞入嘴口一咬!烧饼比四仙菜还要可口,酥香、腻软,咸甜焦嫩,令人痴醉!

  难怪是非客栈客人甚多,原来武大郎还有如此绝活。

  顿时,白素娟、马英玉和刘俊林抢着猛吃,桌上一片狼藉。

  正在吃喝之时,门外又传来一声吆喝:“店家!”

  吆喝之声出自三四人之口,可见又来了有来头的人。

  “哎,来啦!”店老板再次从柜台里摆着身子,奔了出来。

  三辆马车被伙计引到店坪的马棚里。

  一群青衣汉子簇拥着一个穿着华丽,气宇不凡的青年,走入店内。

  立即有人站起拱手招呼:“霍少主好!”

  白素娟眼光一瞪,原来是青城派少主霍长青来了。

  她朝严阴阳吸了吸嘴,犹自埋下头来吃喝。

  青城派前往魏公府赴会,这原本是意料中的事,因此霍长青在此出现,并不让她感到奇怪。店里只剩下了一张桌子,霍长青理所当然地坐在了白素娟邻的桌旁。

  霍长青不认识严阴阳,也未认出女扮男装的白素娟,所以只是倔傲地向他们点点头打过招呼,犹自坐下。

  他带的人太多,还有六人侍立在桌旁两侧,那气派也够威风。

  他手下吩咐店老板:“按老规矩。”

  “是。”店老板应声而退。

  显然,霍长青来此不止一次,已是这里的常客。

  严阴阳向白素娟丢了眼色,示意她快点吃完饭,离开这里。

  他意识到,这里确是块是非之地,虽然他这次奉师命是找是非而来,但他却不愿在这里招惹上是非。

  店老板像是霍长会来似的,酒菜早已备好,他还未退入柜台,伙计已将酒菜送上来了,白素娟不觉皱起眉头。

  这个武大郎真是狗眼看人低,霍长青有什么了不起,他的酒菜就上得这么快?

  伙计在送上酒菜的同时,将一条湿毛巾送到霍长青手中。

  霍长青抹抹嘴,将毛巾扔到伙计捧着的托盘中,目光有意地无意地膘了白素娟一下,这个少年长得这么俊!

  他举止之间,神态十分倔傲,这是他爱热闹、讲排场,好出风头表现自己的个性表露,并无其它含意。

  白素娟却被激怒了。

  这个纨绔子弟耍什么威风,稍刻就要你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霍长青端起酒盅,面含微笑,准备饮用。

  桌上是满满的一桌菜,除了天宫四仙菜和烧饼外,还有八碗、两汤盆。

  忽然,白素娟缩缩鼻子,扭转脸,打了个喷涕。

  一蓬酒肉屑雨,洒落在霍长的身上与酒桌上。

  霍长青的脸色变了。

  谁敢这么大胆侮辱青城派少主?

  严阴阳的脸色变了。

  这个小头实在太胆大妄为了,马英玉和刘俊林却面露喜色,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

  他俩认定霍长青不是白素娟的对手。

  霍长青侧转脸,沉缓地道:“这位小兄弟可是伤风了?”

  他心中已然动气,但见过对方人少,不愿在众目睽睽之下,说青城派以势压人,故此用揶榆的口气发问。

  白素娟昂起头:“本少爷好得很。”

  刹时,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转注到了白素娟的脸上。

  这个小白脸是谁,为何要找青城派少主的茬儿?

  严阴阳面色凝重,心中暗自叫苦,但他知道小师妹的脾气,刚要出面阻止,已为时过晚。

  霍长青哼声道:“这么说来,是小兄弟有意要找我青城派的麻烦了?”

  他打出青派的名号,也是不想在这店里招惹麻烦,他奉门师命,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他想,凭青城派的这块招牌,该也能挡住这个小兄弟了。

  不料,白素娟却翘起嘴道:“我就是有意要找青城派的麻烦,又怎么样?”

  马英玉和刘俊林微笑的脸扭曲了。

  小公主捉弄一下这位心高气傲的青城派少主也就行了,您能向整个青城派挑战?

  霍长青按捺不住,呼地站起,双目*:“你是何人,敢找青城派的麻烦?”

  白素娟冷笑连声:“我是你姑……”话音一顿,随即转口,“姑爷爷!”

  “姑爷爷?”

  “混小子,你也实在欺人太甚!”黄山派二掌门成石磊拍案而起。

  成石磊与青城派掌门霍翔天交情甚好,自然出面为霍长青撑腰。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有什么人在,居然敢在此无理取闹?”

  *堂虎坛刀客黎红绪与常华宝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白素娟从凳子跃起,厉声道:“关你们什么事,要你们多嘴?”

  这一来白素娟是激犯了众怒。

  大慧道长与云霞师太、桑木道长同时站起:“小后生何必如此气盛,凡事总要讲个理。”

  毕达如更是按剑而起:“是非之地,专论是非,今日就要与你评个公道。”

  严阴阳沉默不语,在暗思脱身之法,霍长青拱起手,绕了个全场,朗声道:“谢各位仗义相助,但这件事是我青城派的事,自由我霍某了结。”

  他神态凛然,落落大方,很有气度,不失名门正派少主的风度。

  白素娟嗔笑一声道:“你以为你是本少爷的对手吗?”

  霍长青淡淡地道,“你又以为,依有多大的能耐?”白素娟正色道:“你比狼崽徐天良如何?”

  堂内顿时寂静,似有股冷风刮过。

  霍长青未加思索,坦然地道:“自叹弗如。”

  白素娟咬起了牙,恨声道:“徐天良不过是本少爷脚下的一条狗而已。”

  “当!”霍长青长剑出路,脸色变得灰青。

  这小子太狂、太傲,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定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严阴阳凝身未动,脚尖却在桌下碰了碰白素娟的鞋帮。

  这是个暗号,也是个警告。

  若白素娟不趁霍长青之出手之时逃走,还要瞎闹下去,他就要如实禀报孙三娘,对她加以严惩。

  白素娟像是因徐天良之事,过度地受了刺激,而变得有些神经失常,容易激动。

  她居然不理会严阴阳的警告,迸出一串长笑。

  霍长青困惑不解,长剑顿在手中。

  他笑什么?

  众人也相顾对视,不知其故。

  白素娟笑声突止,沉下声道:“霍少主,你运动内力试试看。”

  霍长青闻言大骇,忙提一口真气,刹时,脸色候变,他经脉闭塞,血气逆流,真气已然涣散。

  “你……”他声音颤抖,手中长剑竟已把持不位。

  白素娟笑声再起:“你已经中了本少爷的追魂雨雾剧毒了。”

  刀光剑影闪动。

  铮铮兵刃出鞘之声。

  十三名青城派弟子亮出了长剑。

  峨嵋、武当、黄山和*堂的刀客全都亮出了兵器,谁都想教训一下这个暗施卑鄙伎俩的小后生!

  但是,谁都没有贸然动手。

  没有把白素娟放在眼里,但没有人不在提防严阴阳。

  这小后生敢在是非地里找是非,必然有恃无恐。

  他的这位后台,挺身端坐,按剑不语的文静汉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于是,堂内出现了剑拔弩张的紧和局势。

  刹那间空气变得窒息,人人都感到一种滞重的压迫感。

  唯有店老板对堂内一切,似乎不曾看见,仍犹自在柜里忙碌着。

  “哈哈哈哈。”一阵笑声。从店门外传来。

  窒息的空气中,立即浮动过一丝颤栗的气流。

  “店家!”一声苍老,哑涩的陷喝。

  门外,走进来了一人。

  此人身着一件蓝衫、腰间扎一根草绳,绳上斜别着一根烟斗,年纪约摸六旬左右,一双细眼微眯着,嘴唇角上翘,脸上两道肉之沟似在永远在微笑,但若看清楚了,则发现那笑比哭还要难看十倍。

  严阴阳见到此人,身子不觉一抖。

  大慧道长、云霞师太、桑木道长和成石磊疑满冷霜的脸,变得有些发青。

  常华宝刚想问话,却被堂主昆义用眼色阻住。

  那老者身后跟着一个娇艳的女人。

  那女人三十左右,身着一套绣花桃红绸衫裙,一袭桃红纱披肩,一张*性的樱桃小嘴,漂亮诱人的鼻子,一双水灵灵的勾人心魂的眼睛,显得标致而娇荡。

  没有人看见,也没有人觉察觉到,不知什么时候,店老板已从柜台里来到店门边。

  他伸出短短的手臂,挡住老者道:“对不起,本店已经客满了!”

  老者呵呵一笑道:“做买卖的,该要来者不拒才对。”店老板报以回答道:“可这是是非之地,你不见这是非已经生起来了么?”

  老者道!“老夫是是非之人,就此坐坐,但也无防。”

  店老板嘴一翘:“哪里是你们的座位?”

  老者嘴唇朝白素娟呶了呶:“老夫与是非者同桌如何?”

  店老板瞟了白素娟一眼,略一思忖,躬身退下。

  白素娟呆呆地站着,神情有些木然。

  刚才严阴阳趁老者与店老板说话的机会,已暗向白素娟报出了来人的名字。

  老者是阴宴帝君神篇药王汤千秋。

  女的是赤炼蛇花容容。

  孙三娘三教她毒功时,曾告诉过她,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能招惹这位似笑非笑的邪老头,否则,他会阴府间的阎罗帝君一样,手指头这么轻轻一勾,你就算完了。

  据说这位老头,早在十多年前就归隐山林了,怎么会突然间在这里出现?

  她震惊的程度可想而知。

  汤千秋踏步向白素娟的酒桌。

  花容容扭动着蛇一般的腰肢紧随其后。

  大慧道长与云霞师太默然相视,神情肃穆。

  这位阴莫帝君得在江湖出现,江湖必定要掀起轩然达波。

  汤千秋在桌旁站定,向严阴阳施了个礼。

  颇有礼貌地道:“能请阁下让个座吗?”

  严阴阳没吭声,缓缓地站起,转到刘俊林的一旁坐下。

  他起身,转体,落坐,手始终没有离开手中的那柄剑。

  那只极普通的剑鞘里,藏着他的成名兵器杖中剑。

  他不用拔剑,只要用手指在剑鞍上轻轻一按,剑鞘就会像竹子一样的爆开,弹出鞘内的簿刃利剑。

  在汤千秋面前,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花容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素娟,眸波中透着令人消魂的春火。

  这少年好生俊俏,脸庞与神态竟又有几分酷似那个该死的狼崽徐天良!

  汤千秋没有落坐,却先抓起桌上的酒坛,朝严阴阳道:“可以吗?”

  严阴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手,冷缓地吐出两个字:“请便。”

  汤千秋捧起酒坛猛地喝了一日复放下酒坛,缩了缩鼻子。

  蓦地,他扭转脸,打了个喷涕。

  一阵酒雨,再次酒落在霍长青的身上与桌子上。

  霍长青再已无法忍耐了。

  士可杀,而不可辱!

  他纵是功力尽失,也要与侮辱自己的人拼死一搏。

  他刚一动,汤千秋的声音立即响起:“你中的追魂雨雾毒,已经被老夫化解了。”

  他微微一怔,随即运气,顿觉经脉已然畅通无阻。

  他立即拱起双手:“谢老前辈……”

  汤千秋沉声打断他的话:“你不要谢我,如果要谢的话,该谢他。”

  汤千秋的手,朝白素娟一指。

  霍长青诧异地:“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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