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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剑傲江湖-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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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良站在地窖旁,边喝着酒,边问李天奎:“这做什么?”
李天奎抿抿嘴道:“争雄战场。”
徐天良晃头酒葫芦,皱起了眉头。
他没听懂他的话。
李天奎朝石屋嘻嘴:“等会你就知道了。”
石屋里传出了*的怒吼声。
石涛从石屋里奔了出来:“李大哥,不行!那*根本就不让我抱走狗窟。”
李天奎脸一沉。
冯北字一旁道:“宰了它吧。”
徐天良心一震,凶残的人。
陈高敬道:“大哥,我看……”
李天奎低声道:“暂时不要移动狗崽,晚上我来处理它。”
徐天良心一动。
晚上?
也许这是一个机会。
第四十五章 地窖争雄
盛夏之夜,应该是炎热的。
但在这深山涧里,却是凉风爽爽,丝毫不感到热。
山里又响起了狼嚎之声,此起彼落,久久不息。
因为每夜都有狼嗥,习惯了,谁也不再在意。
石屋的门打开了。
李天奎端着一碗骨肉粥汤,牵出了*。
他以骨肉为诱饵,将*引向后山崖壁。
离他五丈之外,悄然地跟着徐天良。
他要将*带到哪里去?徐天良心中暗自猜疑。
李天奎在两块岩石间的草丛中站定,放下手中的碗,弓下了身子。
月色很好,能见度很高。
李天奎搬开一块大石头,草丛中露出一个洞口。
李天奎抚摸着*的头,轻声道:“乖乖听话,我先送你去高家庄,每隔几天,我会给你送狼来的。”
*猛地抬起头,扭身回跑,显然,它舍不得它的九个小崽。
李天奎眼明手快,一把抓住*脖子上的颈围,往回拉。
*低声狂吠,倒退着,不肯进洞。
李天奎低声吼道:“畜牲!你要不听话,我就宰了你。”
*像是听懂了李天奎的话,停止了挣扎,垂下头,摇着尾巴,极不情愿地钻进洞里。
李天奎跟着钻了进去,草丛一阵摇曳,又恢复了原貌。
原来山涧里有一条秘密的暗道。
徐天良从岩石后走出,沉思片刻,转身返回茅屋。
走过坪中,他看见了神像茅屋,心中一阵抨然跳动。
他早就想到里面去看看徐洁玉,因怕节外生枝,他一直强忍着。
此刻,他已无法抑制心中的这股欲望。
他未加思索,毅然走向了神像屋。
门是虚掩着的。
神台香案上的香炉中燃烧香烛。
炉中的香烛是刚点燃的。
奇怪,胡大鹏不在,谁会在这里上香烛?
烛光照亮了画像上的徐洁玉的脸,那双明亮亮的,略带忧伤的眼睛,正勾勾地瞧着他。
他胸中腾起一股热浪,一种格外亲切的情感,浸透了他的心。
杜云魂告诉他,这就是他的娘。
“娘!”他发出一声无声的呼喊。
随着这一声呼喊,他已题倒在神台前。
杜云魂告诉他,胡大鹏并不是他的爹。
徐洁玉既然是自己的娘.胡大鹏为什么会不是自己的爹?
等用大鹏回来之后,一定要向他问明此事。
如果胡大鹏真是如师傅所说,是强霸娘的人,一定要宰了他,提着他的人头去大漠见师傅。
他心中默念着,朝画像磕了个头。
突然,他身子一颤。
他感觉到了黑暗中那双幽灵般的眼睛,又在窥视着他。
他缓缓地站起,沉静地走了出去。
他又有一个新的决定。
他决定留下来。看个究竟。
第二天一早。
九条小狗崽被放进了那个李天奎称之为“争雄战场”的地窖里。
停止了喂食,停止了喂水,干燥的地窖里,连狗崽们洒下的尿都立即被干草下的石灰吸干了。
徐天良被邀请到地窖大盖板上的小孔前观察战况。
前三天,战况平平。
九只狗崽只是饿得鸣鸣直叫,相互碰撞。
第四天。
九只狗崽开始互相噬咬,生死搏斗。
三号呆象个子最大,行动最笨拙,是八个兄弟攻击的对象,但它也最强大,缩在角落里,张大着嘴,正面对敌,使兄弟们攻击无法奏效。
第五天,狗崽情改变了攻击的目标,开始对付身体最弱的九号瘪九。
瘪九经过一番厮杀,终于躺倒在地上不动了,但它还没有断气,还张嘴竭力在挣扎,此时,呆象扑了过去,它那还未长牙的大嘴,咬住了瘪九的肚子,这是致命的一口,瘪九立即断了气。
八个狗崽围了上去,你一口,我一口,毫无顾忌地开始撕吃兄弟的肉。
徐天良缓缓地站起,面色冷峻。
饥饿能改变生灵本性,人是这样,动物也是这样。
李天奎在一旁,拍拍他的肩头道:“冷公子,进屋去歇一会吧。”
徐天良点点头转身走进獒像屋。
不知为什么,他见到壁上的画像便只觉得心中有些发慌。
李天奎请徐天良坐下,给他倒了一碗酒,然后道:“你是不是觉得用这种方法育獒,实在是太残忍了?”
徐天良凝目不语。
李天奎扁了扁嘴道:“其实老爷不用这种方法育獒,就不能育出来,强者立,弱者亡,其实世间的事情,又何尝不是这样?”
“唉。”李天奎轻叹口气道:“为了报仇血恨,为了成为强者,是不必选择任何手段的,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了,否则到霉的是自己。”
徐天良眼光一亮,心中泛起一种强者的欲望。
李天奎抓过酒碗自斟了一碗酒,一饮而尽:“我给你说说老爷的故事。”
徐天良默默地点点头。
李天奎说了胡大鹏当年在长白鹿子村受到狼群围攻,被夺走百日溶儿之事。
徐天良已听胡大鹏说过一次,但,他仍聚精会神地听。
他有感觉,李天奎和胡大鹏在这件事上没有说假话。
李天奎为件么要再说到这个故事。
他很茫然。
他待李天奎说完之后,捧起酒碗,喝光碗中酒,问道:“老爷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李天奎耸耸肩:“不知道,他说四五天就回来的,可现在还……”
徐天良没待他把话说完,但起身离开了茅屋。
李天奎望着他的背影,一声轻叹。
第八天。
胡大鹏还没回来。
地窖里再次发生激战。
这次倒霉的是身体粗壮的呆象。
小狗崽因为饥饿。已变得十分焦燥、暴戾、自私、无情、无义,为了生存,拼死相拼,撕吃了自己的兄弟。
徐天良脸上的异痒渐渐加重,酒也已无法镇住痒了。
再过五天,就是七月七日了。
他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异念,这念头使他兴奋,也让他不安。
夜里他开始到山涧里听山里的狼嗥。
近日来,狼嚎声加剧,传音响彻整个山里山外。
他知道狼群要采取行动了,唯一的障碍是,狼群还没有找到下涧之道。
他在考虑是否要帮助狼群消灭这地窖里可能育出的未来的獒。
为此,他又在山涧呆了三天。
地窖里七条小狗,需要的食物越来越多,而且它们还需要水喝,地窖里什么也没有。
它们日夜呜呜嘶鸣着,盲目地乱窜,咬啃着干草、石灰、墙角,石壁角上出现了一滩滩血迹和绺绺未成熟的绒毛。
饿得发疯了獒种们,互相攻击,血的经验使它们掌握了各种凶残冷酷的厮杀手段。它们只有依靠顾杀、吞食兄弟的肉体,才能生存下去。
每当它们听到狼嚎,便都一齐狂跳着扑向盏口,仿佛希望能冲出去,吃狼的肉,喝狼的血,使自己生存下去一样。
在这争雄战中剩下的最后一条狗,也就吞食了自己所有兄弟的胜者,便是九狗中的一獒,獒的凶猛与冷酷,可想而知。
这一天,七号雪姐在地窖中消失了。
它死得比瘪九与呆象还要惨,当它还在挣扎中,四肢与耳朵和背上的肉,已一点一块地进了兄弟们的肚里,最后还剩下的滴血,一撮毛,也被兄弟们舔得干干净净。
胡大鹏还没有出现。
徐天良不能再等了,他毅然决定当晚采取行动。
他不能让凶猛的獒出世。
他不忍心看到凶猛的整去大漠死亡谷像吞食它们的兄弟那样吞食育过他的狼群。
由于天看到的这种凶残血腥的场面,他心中泛起了一股野性的冲动。
“不要死,不要灰心丧气,要成为强者!”他不停地在心中呼唤着自己。
他避开所有的人,悄悄打开了山涧的秘密暗道,并向狼群发出了信号。
溶溶的月光洒在茅屋坪上。
夜很宁静,静得有些令人害怕。
今夜居然没有听到山里狼嗥,真是奇怪。
石涛、陈高敬和冯北字已回到画像茅屋睡觉。
难得有这么一个安静的夜,好好睡一觉。
徐天良和李天奎没有睡,两人搁一条板凳在前屋伙房门前,对月钦酒。
两人谈论的仍是育獒的事。
李天奎喝了不少的酒,已有三分醉意,眯着眼道:“剩下的最后一条狗崽,大概就是四个月大的狗了,不过,此时它不能算是獒。”
“哦。”徐天良轻哦一声,暗中在估计狼群入涧的时间。
李天奎晃了晃酒碗道:“它还只能算是獒种,下一步就要驯獒了。驯獒要儿狼肉,头一个月每三天喂一次,每次不要超过二斤肉,第二个月,每七天喂一次,每次喂十斤肉,到第三个月就要用整只的活狼喂,但不要让它一次把狼全部吃掉,要便它始终处在饥饿之中……”
徐天良想起了自己在狼群中被咬训的经过,不觉咬紧了牙:“可恨可恶的人!”
李天奎并未注意到他的表情,继续道:“在喂养时,要因铁丝将狼头吊起来,开始离地五尺,然后逐步升高,要让獒跳起来抢着吃,而且还要在与狼博斗、撕咬中才能吃得到。
高度要使它尽全力,才勉强够着吃一口为止,经过驯练,他就掌握了与狼博斗的技巧,并能一跃丈余……”
突然,地窖里传出激烈的狗吠声。
李天奎歪起了头,两耳支楞着。
徐天良阴沉着脸,瞳仁深处闪出绿芒。
李天奎霍地从板凳上跳起,冲进坪院,大声叫嚷:“狼来了!”
这位有经验的逮狼高手,发觉了异样。
石涛、陈高敬和北宇闻声,从整像茅屋里奔了出来。
此刻,茅屋的小涧溪旁,象磷火在闪动,一片片的磷光在流动,在不断地无声无息地涌向茅屋坪。
“妈的!”李天奎忿忿地骂了一声,接着大声嚷道:“火把,快拿火把来。”
石涛、陈高敬和冯北字也是逮狼的高手,经验丰富,在李天奎吩咐时,早已窜入石屋,取出火把点燃,插在屋坪上。
火把是特制的,又粗又大,涂有松子油,熊熊的火焰照亮了空坪,把石屋和地窖围起来。
徐天良仍端坐在板凳上犹自喝酒。
“冷公子,快过来。”李天奎高声喊叫。
徐天良根本不予理睬。
李天奎又叫道:“石涛,去将冷公子接过来!”
“是。”石涛应声,执着一柄钢叉欲抢过来。
这时,一声狼嗥,接着狼嗥声大作,无数条黑影扑进了屋坪。
狼群开始进攻了。
“小心”李天奎喊叫声中,投枪掷出。
一只大灰狼被投枪掼穿胸膛,嚎叫着倒在地。
但后面的狼,如潮般涌到。
“放箭!”李天奎大叫着指挥陈高敬和冯北字射箭。
又有几只狼栽倒在火把圈内,却立即被钢叉刺死。
浪潮般的狼群往后退去。
李天奎惊异地发现,徐天良仍坐在伙房门口前的板凳上喝酒。
徐天良明白,李天奎等人决抵挡不了狼群的第二次进攻。
因为这群狼实在太多了,多得简直无法数清。
为了消灭自己的天敌,为了求得生存,狼山的狼,无论大小几乎全部都骤集到了这里。
地窖里发出群狗的狂吠声,声如闷雷,狗在奔跑,地皮发出“冬冬”的声音,好像深山击石。
整还未育成,九狗就如此厉害,一旦育出獒将不知如何神威?
徐天良的心阵阵发悸。
“呜哇——”狼嗥声再起,群狼再次扑向火把圈。
这些狼不及大漠死亡谷的狼群训练有素,就象是一群乌合之众,但它们数量甚多,皆是拼命而来,犹似亡命之徒,向前猛扑。
前面的狼倒下,后面的狼继续扑上,这种壮见的场面。在狡猾的狼群中,也实属少见。
“快退!退到石屋中!”李天奎急声呼喊。
狼群卷风般抢入火把圈,有几支火把被撞倒了。
陈高敬走在最后,当他刚抢到石屋铁门旁时,一条大灰狼窜过来咬住了他的脚踝。
他一声大叫,扑倒在地。
几只狼扑到他的身上,另几只狼扑向尚未合拢的铁门。
“妈的!”李天奎在怒骂声中,砰地关上了铁门。
狼群占领了屋坪,一部分冲向地窖,另一部分狼冲进了宁柯两边的茅屋。
唯有徐天良镇坐在伙房前屋,没有一条狼敢靠近。
徐天良阴沉的脸上尽是冷漠,仍在大碗大碗地喝着酒。
他不知道自己今晚的举动是否正确。
狼群围着地窖打着圈,它们纵是“狼多势众。”却拾不起那块压在地窖口上的大盖板。
于是,它们开始在地窖旁刨洞。
地窖旁的土质很坚硬,内部又用石块切成,按理说这些狼是无法刨开地窖的。
但不知怎么回事,在西隅一角,刨洞的狼发现了一块松土。
狼像刀一样的利爪,很快地沿着地容刨开了一个尺多深的坑。地窖土复深不过三尺,这样刨下去,不用多久就会打开一个洞。
地窖口开门同,窖里的獒种就全完了!
“妈!这是怎么回事?”李天奎怪叫着,从铁门窗口伸出手,用火绳点燃了三眼统。
他当然不会想到,这块松士,是徐天良暗中的杰作。
“冬!”一声巨响,一股黑烟射向刨洞的狼群。
空中的月光立刻被黑烟遮住。
徐天良仍在喝酒。
他知道李天突手中的三眼铳,轰不走刨洞的狼。
“呀!”一声怒喝,李天奎仰出窗外的手被狼爪抓得鲜血淋漓。
刨洞的狼已用前爪抓穿了窖口边沿的墙角。
獒种注定要灭亡了!
突然,徐天良手腕顿在了空中,碗中的酒洒落了一身。
石屋旁一块石头冲天飞起,一条人影带着一片刀光,从空中划过。
血光进溅,狼嗥凄厉,刨穿洞口的大黄狼身首两断。
胡大鹏!
徐天良怔住了。
这个驼背老头,居然就躲在这石屋下的暗室里。
那双幽灵般的眼睛,就是他的眼睛。
“杀!”石屋的门打开了。
李天奎、石涛和冯北宇手执长枪、钢刀呼喊而出。
狼群发出凄厉的嚎叫,向石屋和地窗猛扑过去,这是人狼真正的大博杀!
血珠像雨像雾似地飘开。
胡大鹏钢刀下的狼尸已堆积如山,但狼群依然不退。
育出獒来,狼就完了,迟死早死都是一样,还不如一博,狼群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拼死不退。
石涛倒下了。
接着,冯北宇也倒了。
浑身是血的李天奎退到胡大鹏身旁。
胡大鹏拼力死守住地窖被刨开的洞口。
他金刀威震东北四省,要守住这个洞口,原也并非件十分困难的事,因为这群狼远不及大漠死亡谷的狼那样攻退都有阵势,那样会用心计。
但,他有两个极其不利的因素。
一是心理上的,他没料到会来这么多狼,更没想到徐天良会帮助狼群来对付他。
二是兵刃上的,他没有当年的金刀,而只有现在这把普通的钢刀,金刀能斩金截玉,而钢刀砍了十余头狼之后,便卷了刃口。
形势渐渐地对胡大鹏和李天奎不利。
师傅要自己杀了胡大鹏,是让胡大鹏就此丧命狼口,还是留下活口,问明原因?
徐天良犹豫不决。
他只觉得身气在翻涌,这血淋淋的场面,已将他的野性豁然揭示出来。
他突然感到面部奇痒,一种强烈的求生的欲望,使他想要离开这里赶去华山白鹤泉。
此时,右侧茅屋中窜出了一群狼。
一只狼叼着徐洁玉的画像,扔摔在地上。
火光照映出了徐洁玉微微苍白的脸,脸上那双眸子像是斜睨着徐天良。
徐天良的心陡然一跳,手中的酒碗脱落坠地摔个物碎。
一只花毛狼窜到画像边。
狼群散开,一支脚蹲在一旁,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徐天良熟知狼性,立即知道这是狼群的头狼。
花毛狼歪咧着嘴,低头在画像上嗅来嗅去。
徐天良看到,狼嘴从徐洁玉画像的头部、胸部,直嗅到胯间。
顿时,他双眼闪出比狼眼更犀利的绿芒,他觉得血脉偾张,几乎要爆裂并来。
花毛狼忽然抬起右后腿向画像撒出一泡尿。
“呀!”徐天良爆发了。
他从板凳上跃起来,双手撑地,像狼一样扑了过去。
他动作极其敏捷,眨眼之间,已将花毛狼捏在手中,然后猛一摆头,咬住了花毛狼的颈脖。
一股久违了的血腥扑入鼻孔,一股浓浓的略带成味的血液流入口中。
他拼命贪婪地*着,然后发出一声凄厉的狼嗥。
刹时,人狼全都怔住了。
他再引颈长嗥,头上的毛皆高高竖起。
狼群呼地往后退去,然后是没命地狂逃。
他掷下中的花毛狼,弓身在狼群中,跳跃着窜向秘密道口。
身后传来胡大鹏苍老的呼喊:“浩儿!浩儿……”
徐天良在山道上踽踽而行,思潮起伏。
浩儿,难道自己真是浩儿?
自己是浩儿,胡大鹏为什么不是自己的爹爹?
白素绢如果也是徐洁玉和胡大鹏的女儿,岂不就是自己的妹妹?
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狠狠地跺着脚,仿佛要跺破地皮找到答案。
能解开这团谜的,恐怕只有杜云魂和那疯疯癫癫的,似乎什么事情都知道的六不和尚。
可是,杜云魂不肯说,而六不和尚,自从狼山后就根本没见过他的影子。
他感觉到,有人一直在牵着他的鼻子走。
他意识到,他始终是在一个为自己设计好的陷阱中打围圈。
谁设计陷阱他不知道,也无法去猜。
他胸中仍燃烧着烈火,脸色很难看。
他虽然在一气之下,赶走了那些狼,但他知道,他走后,那些狼为了生存,一定会重返山涧,去消灭它们的天敌。
他坚信,胡大鹏的獒一定育不出来。
七月七日已只剩下两天了,要赶到华山北峰已是不可能的了。
自己该怎么办?
他无法拿走主意。
忽然,路边林中发出一阵尖笑声,一只大蝙蝠从空中飞掠而至,落在徐天良的面前。
徐天良唬起了脸:“沙渺渺,你来干什么?”
“哈哈!”沙渺渺呵呵笑道:“臭小子,老夫到处找你,你原来又钻到这深山涧里来了,幸亏老夫灵机一动……”
徐天良沉声道:“你找我干什么?”
沙渺渺尖嘴一翘:“老夫还能干什么,当然是为了赚银子。”
徐天良冷冷地道:“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已是身无分文了!”
沙渺渺眯起眼:“老夫并不是要嫌你的银子,有人出万两银子,要老夫给你送一封请柬。”
“哦!”徐天良惊摆地睁大了眼睛:“是谁的请柬?”
“闽佳汝。”沙渺渺沉缓地吐出闽大公子名字。
徐天良身子一震,眼中闪着绿芒。
沙渺渺伸手在怀中掏出一张请柬,抖手扔给徐天良。
全红的请柬,烫有金边,十分考究。
刹时,他只觉得眼冒金星,血气翻涌,一个超越,险些栽倒。
沙渺渺抢上一步,扶住他的手臂:“你没事吧。”
徐天良猛地推开沙渺渺,朝他吼道:“没事,没事!你给我滚!”
沙渺渺鼓凸起眼珠:“臭小子,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徐天良捏着请柬。高举着双臂,仰面发出一声震撼天地的长啸。
这啸声,像狼嗥,像兽叫,像长笑,又像嚎哭。
沙渺渺被这啸声楞住了。
徐天良啸声刚歇,又身沙渺渺发出一声长吼:“滚——”
沙渺渺在惊摆中退后一步,被石头绊倒,顺着坡度滚入了路边的草丛中。
“妈的!臭小子!”一声由近至远的叫骂,沙渺渺已去。
徐天良停住了叫喊,举着请柬,仰面望着天空。
请柬是以钱小晴的名义发给徐天良的,上面有钱小晴亲笔签字,她邀请徐天良八月十五日到魏公府,参加她与闽洼汝的婚礼。
可恶的女人!
险恶的女人!
他眼中绿芒迸射。
天空,太阳旁有一团乌云犹是一头巨大的狼,张开着大嘴,向太阳吞去。
他咬牙发出恨恨的狼嗥似的呼喊:“我不能死!我要去华山,我要变成世上最英俊、让任何女人看了都动心的美男子!
我要成为强者,超过闽佳汝,成为真正的武林之王。”
乌云掩住了太阳。
天狼已将太阳吞没。
她心中充满了冷酷和嗜血的欲望!
他要用一切手段达到目的。
他要争取权势和武力都在闽佳汝之上。
他要让钱小晴看看,他究竟是个多狠的男人。
他狂吼着,发疯似地奔向华山?
他能否变成美男子?
他能否揭开自己的身世之谜?
胡大鹏能否育出獒来,消灭大漠死亡谷的狼群,救回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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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鹤泉畔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
可堪孤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
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
华山,北峰。一勾上弦月,孤独地悬在天空。
冷清的月光,照亮着峰壁石崖上三个刻写的大写:白鹤泉。
壁崖下,一个用花岗石砌成的泉井。
井口宽三尺,长六尺,井底很浅,深不到一尺,因此,与其说是一口泉井,倒不如说是一个浴盆更为合适。
泉水很清,月光下泉井也能清流见底。
井底由七块异形的彩色石块,拼成一个若似鹤形的图案,彩色石块的缝间,往外冒着一串串的水泡,整个泉水就像在沸腾。
这就是华山有名的白鹤泉井。
白鹤泉不仅有名,而且还很神秘。
相传华山北峰,住有一位采药人,一日,采药老人在峰顶崖上救得一只受伤的白鹤,老人精心替白鹤疗伤,百日后白鹤伤愈飞去,飞去前白鹤立在崖下长鸣三声,崖下石裂冒出了一股清泉,鹤泉便由此而来。
白鹤泉的神秘,并非在于它的传说,而另有其原因。
不知是并底七块彩石含有什么特殊的物质,还是泉水本身具有什么特殊的药效,此泉水能治多种疑难疾病,如高烧不退、半身不遂、咯血不止、无名肿瘤奇症,只要到此泉中泡上一个时辰便能不治自愈。故此,白鹤泉曾一度成为血腥之地,武林各派为争这口神泉而大动于戈,官府也派至此,井前死人数以百计。
崖边密林中隐居的一位草药郎中,传闻是当年那个采药老人的后裔,他不忍心看到因神泉而招至的杀戮,在一个夜里,向泉井中投放了七色药粉,从此白鹤泉便失去了治病的神效。
尽管如此,这块曾武林曾上列为禁地、官府划为紧区的华山峰顶崖,仍在人们的心目中留下几分神秘与恐怖的色彩。
几经沧桑,一处片茂密而静温的树掩住了白鹤泉并的左右两侧。
几抹稀疏的月光透过林隙,洒在泉口的花岗条石上,给夜幕遮掩下的白鹤泉,平添了几许神秘的暗色。
北峰顶崖山路的崎岖,极难行走,加上有冤魂闹鬼的传说,现在很少有人至此。
白天已人迹罕见,夜间更是寂无人踪。
然而,今夜却是例外。
白鹤泉井台旁,站着一人。
一个女人,而且是个少女。
一卷秀发展开,青丝如墨,披肩的秀发村托出一张秀丽绝伦的面孔,一袭红色的披风,在夜风中轻轻飘拂。
她仰面向天,睁光像天空中闪耀着选人的星光。
此容貌,此身姿,此神态,无论用任何词句,都难以描写出她的美容。
在这高山之颠,溶溶月光下,清清泉池之旁,只能说她是月殿嫦娥、瑶池仙女了。
她就是华山阎王娘的小公主,人称华山小艳女的白素娟。
她在此已经三天三夜了。
她在等人。
等谁?
是谁能让这位高气傲、目中无人、调皮任性的小艳女,在此等候三日?
狼崽徐天良。
一个神秘的名字,一个神秘的人,一个丑得不能再丑的丑八怪。
怪事,真是怪事不错,这事很怪,但,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是无奇不有。
她约他七月七日在此相会。
今天是七月九日了,却仍不见他露面。
他应该来,而且不能不来。
他曾经救过她的命,他对她有三次君子之诺,他是个格守信约的人,因此,他应该来。
他中了化池池水之毒,只有她才能替他解毒,若她不来,他就死定了,因此,他不能不来。
可是,他没有来。
他存心想死?
他出事了?
她如火焚,柳眉微锁,星睁中闪射着哀怒与悲愁。
她焦燥不安,恨不能挥剑将这山崖石壁,一劈两半!
维不想他死,也不想他出事,她要把他变成了世上最漂亮的男人,让他归顺于阎王娘娘宫,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永远做自己的奴隶。
她秀眉一挑,眸中闪过一道灼炽的光亮。
自己是否真如师兄生死判官严阴阳所说,爱上那丑八怪了?
她瞪圆了眼。望着天空蹬陇的弯月,心境象夜空一样昏昧,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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