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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剑傲江湖-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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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武和郝汉的手凝在钱小晴胸前。
焦大爷脸色倏变,双目*,怒声道:“谁敢坏俺神锤焦老大的好事,给我滚……”
“滚”字才出口,霍长青和八名青城弟子已跃入林坪。
鲁武和郝汉,立即放弃钱小晴,弹身跃起,两柄铜锤已从腰间拔出。
焦大爷、陆文、郝汉和鲁武四人,八只铜锤对着霍长青。
霍长青冷冷一哼:“你们干的好事!”
鲁武抖抖手中铜锤:“混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找死,可怨不得咱大爷。”
陆文和郝汉同时吼道:“快滚!别坏了大爷的好事,饶尔等一条小命!”
霍长青冷然一笑:“蛤蟆坐在牛屎上,好大的口气!”
他缓缓地拔出插在背上的长剑,手一挥。
八名青城派弟子立即移步,按八封坎、离、兑、震、器、干、坤、昆八个方位,将焦大爷四人围住。
焦大爷脸色变了。
对方八名手下移步迅速,布阵熟练,配合默契,显然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八把奇角相依的长剑,布下了一张充满杀气的剑网。
遇到强敌了!
焦大爷皱起浓眉,沉声道:“阁下是谁?”
霍长青微昂起头:“霍长青。”
焦大爷脸色变了变,低头道:“阁下就是青城派少主屠龙神剑?”
霍长青见对方已有怯意,更是得意地道:“不错,青城派屠龙神剑霍少主便是在下。”
陆文、鲁武和郝汉刹时也变了脸色。
青城派屠龙神剑在江湖上,果然有些名气!
钱小晴稍稍放心下来,现在至少不会被焦大爷这四个色鬼侮辱了。
焦大爷垂下手中的铜锤道:“原来是青城派霍少主,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少主见谅。”
霍长青鼻孔缩了缩,冷叱一声,没有回话。
陆文一旁讨好地涎笑着道:“霍少主看上了这小姐,咱们兄弟让给霍少主就是。”
鲁武瓮声瓮气地道:“霍少主,这小姐又白净又丰满两腿修条,一身泼辣劲,保准过劲。”
郝汉接口道:“瞧她眉心和那胸脯,我敢向少主保证,这是个原封货,还没有……”
焦大爷挥手打断他的话,一齐抢起了脚步。
霍长青手中长剑一横,冷声道:“就这么走了么?”
焦大爷怔了怔,问道:“霍少主还有何吩咐?”
霍长青冷冰冰地道:“这位姑娘是在下的朋友,你们对这件事总得有个交待。”
“这姑娘是阁下的朋友?”焦大爷浓眉一皱,脸色顿时凝重。
他明白,问题来了。
鲁武歪歪嘴嚷道:“喂,你没弄错吧,她既然是你的朋友,在招风酒店里,她为什么没与你打招呼?再说……”
霍长青截住他的话道:“自断一臂,然后再滚蛋。”
鲁武和郝汉同时喝道:“霍长青,你不要以为我们关东神锤四煞就那么好欺侮!”
陆文也扁着嘴道:“霍长青,你不要欺……人太甚!”
霍长青仍是淡淡地道:“丢一条胳膊,总比丢一条人命好。”
焦大爷翘翘嘴道:“你以为凭你的能耐,能杀得了我们兄弟俩。”
霍长青冷哼道:“只要交上手,你就知道屠龙十三剑式有没有这份能耐。”
他说得十分自信,很有把握。
一个剑客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信,只要有了自信,不管有没有绝对的把握,在气势和心理上,已是压倒了对手。
焦大爷显然被霍长青的气势所压倒,迅即地向陆文、鲁武和郝汉使了个眼色,然后低声下气地向霍长青道:“咱们兄弟行走关内外,凭的是八只铜锤,少一只都不行,铜锤丢了尚可打造,这抓铜锤的手臂断了,接也没法子接上去。还望霍少主开恩,给咱兄弟一条活路,这再生之德,终身难忘。”
霍长青铁青着脸,无动无衷:“本少主言出必行,决无反悔之理。”
“霍长青……”鲁武瞪圆了眼。
陆文和郝汉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铜锤!
霍长青长剑挑起一串剑花,冷森森地道:“你们还是自行断臂的好,若本少主动手,要的就不是你们的手臂,而是你们的命。”
“妈的”鲁武一声怒骂,就要动手。
“放肆”焦大爷突然一声斥喝,挥手阻住鲁武,叹口气道:“我们兄弟不是霍少主的对手,只得认命了。”
霍长青冷声道:“这是报应,快动手吧。”
焦大爷做了个手势,四人相对而立,垂着手中的铜锤。
霍长青垂下手中的剑,冷眼看着四人,脸上是一片不可一世的冷傲。
焦大爷眨眨眼,陡然喝道:“动手!”
八只铜锤一齐扬起,但并非击向手臂,而是飞向了霍长青。
霍长青悚然一惊。
这四个跳梁小丑,胆子居然不小!
他虽然吃惊,但反应极快,手中长剑挑起,一招泰山屠龙的剑式,已应手而出。
八只铜锤交织成网,一片漫天的锤影,重重叠叠,压顶而来,锤影中闪着金芒的冷森的杀气,隐挟风雷之声。
关东神锤四煞也非等闲之辈,合四人之力,还尚难预料。
殊不知,突然间,闪着金芒的锤网露出了豁大的一个洞。
霍长青的长剑适时地从洞中穿过。
焦大爷飞身抢出圈外,一锤击退了两名阻挡的青城弟子,向林荫里逃窜。
假装与兄弟合力攻击霍长青,却趁机借兄弟攻击的机会,自身逃走。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保留自己的一条命。牺牲三个兄弟的性命,对他焦大爷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当陆文、鲁武和郝汉发觉被大哥出卖时,锤法大乱,都急忙收锤想逃。
在这种时候,还能收锤么。
寒芒闪处,血水飞溅。
三声相继的惨号声中,陆文、鲁武和郝汉砰然倒地。
霍长青斜跃一步,想去追赶焦大爷,却又顿住了脚步。
焦大爷已经掠入林荫里,要追已来不及了。
目光转注到陆文、鲁武和郝汉身上。
三人侧躺在草地上,被削断喉管里还“汩汩”地冒着鲜血,但都已断气。
然而,他们三人都瞪着翻白的眼睛,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死不暝目。
他们被大哥出卖而死,怎能暝目?霍长青咬咬牙,也暗自为他们不平。
蓦地,他托地往后一跃,扬起了手中的剑,两眼因惊愕而瞪得又圆又大。
“啊”青城弟子中有人禁不住发出惊呼。
躺在地上的钱小晴,也瞪圆了眸子。
焦大爷像断线的风筝,从林荫里飞出,飞向草坪。
眩目的阳光下,空中洒着一线血雨,“咯!”焦大爷在众人惊借的目光中,跌落在三兄弟的尸体旁。
林坪的草地,为之一颤。
陆文、鲁武和郝汉嘴角居然绽出一丝笑,闭上眼睛。
大哥回来了,四兄弟黄泉路上同道,他们三个自然能闭眼了。
但,焦大爷却没有闭眼,一双瞪圆的眼睛里充满着惊惧与惶恐。
那个怪物样的人是谁?
那快得不可思议的割断了自己喉管的剑法,是什么剑法?
那怪物样的人,为什么要杀自己?
他死得不明不白,自不肯闭眼。但,这答案,他是永远也无法知道了。
霍长青脸上露出一丝困惑。
杀焦大爷的人是谁?
他杀焦大爷的手法,与自己雷同,却又似胜过几分,谁有这份能耐?
但,他并不惊慌。
他知道,杀焦大爷的人,便不是朋友,也决不会是敌人。
他摆摆手,示意手下清理场地。
四名青城弟子立即上前,把焦大爷四兄弟尸体拖到一旁,动手开始掘坑。
他是名门正派的少主,即使是杀了十恶不赦的歹徒,也要掘个坑,将歹徒埋了,这是青城派的规矩。
最后,他目光才转向钱小晴。
钱小晴眼中露出一丝惊慌之色。
才脱虎口,又入狼窝!
霍长青踏步向她走来。
她深吸口气,竭力保持着镇定。
她目前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就像一头落在狼口里的小羔羊一样,等待着命运的摆布。
霍长青在她身旁站定,凝视着她道:“钱姑娘,你中道了?”
钱小晴默默地点点头。
钱小晴想了又想道:“是少量的酥骨散。”
“酥骨散?”霍长青道:“本少主有这种解药,姑娘若信得过在下,就请服下这颗药丸”
说罢,他从腰囊中摸出一粒黄色的小药丸!
这是酥骨散的解药,还是另一种毒丸?
钱小晴明亮的眸子泛起一层雾水。
霍长青弯下腰,盯着她道:“怎么样?”
她默然片刻,低声道:“我相信你。”
实际上,她此时只能相信他。她已无力反抗,他若要强喂下这颗药丸,实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他将药丸塞入她口中,然后缓身站起。
她吞了一口唾沫,将药丸吞下,然后暗中运动内力。
刹时,丹田升起一股热气,真气立即慢慢开始在体内骤集。
没错,是正宗的酥骨毒解药,比她腰囊中的“百毒散”解药,还要灵应。
她迅速逼体内毒气,右手悄悄地摸住了压在身下的“百日醉花香粉”小药瓶。
该不该施放这小瓶中迷香药物?她拿不定主意。
要摆脱霍长青这伙人,必须使用这迷香药粉。
但是,霍长青刚刚救了她,又替她解了毒,这时施放药粉,似有些不义之道。
看情况再说——她主意已定,小药瓶暗握在手中,弹身而起。
此时,四名青城派弟子已将焦大爷等四人尸体,掩埋妥当,回到林坪中。
名青城派弟子,呈环形将小晴围在核心。
钱小晴手指抵瓶盖,一双澄澈明亮的眸子,瞧着霍长青道:“请问霍少主,这是什么意思?”
霍长青沉声道:“奉掌门之命,请钱姑娘到青城派总坛走一趟。”
钱小晴眉毛一挑道:“你一路上跟踪本姑娘,设下种种陷井想治住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霍长青爽快地道:“是的。”
钱小晴凝目道:“请问贵派掌门要找本姑娘去总坛,有何贵干?”
霍长青沉声道:“在下只是奉命行事……”
突然,他话音一顿,扭脸对着林荫处,厉声道:“林中的朋友,何必藏头缩尾?也该出来露露面了。” 。 想看书来
第四十五章 疤脸人救红粉知已
一条人影似大鹏展翅,从林荫里飞掠而来。
霍长青惊骇万分。
钱小晴花容失色。
一顶宽边竹笠掩面,那份萧杀,那份神姿,正是邯朝正阳街上,逼杀赵百万的竹笠先生。
一身流浪汉的装束,那双赤脚,那条布满疤痕的胳膊,不是狼崽徐天良,又是谁?
徐天良飘落在林坪,其位置恰恰在霍长青与钱小晴之间。
他背向钱小晴,面对霍长青。
霍长青扁扁嘴,随意地笑笑道:“是你,你来了?”
不知为什么,这位趾高气扬的青城派少主,一见到徐天良,就威风不起来了。他觉得徐天良有一种特有的神姿,令他自叹不如。
徐天良用一种变了调的声音道:“不错,是我来了。”
霍长青道:“先生在这里出现了,不知为了什么?”
徐天良沉声道:“为了这位姑娘。”
钱小晴身子一抖,显然受到极大的震动。
霍长青怔了怔,问道:“这位钱姑娘是先生的朋友?”
徐天良端然地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霍长青讶然道:“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天良冷沉地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想请霍少主放过钱姑娘。”
霍长青肃起面孔道:“不行。”
徐天良缓声道:“为什么?”
霍长青正色道:“在下是奉掌门之命在行事。”
徐天良沉声道:“贵掌门为什么要挟持钱姑娘?”
“这……”霍长青欲言又止。
徐天良道:“如果霍少主说不出十足的理由,就请将钱姑娘留下。”
霍长青支吾了一会,毅然道:“先生的身分和气度,在下在邯郸正阳街上已经见过,心中十分敬佩。今天既然是先生出面,在下就实言相告。”
徐天良冷冷地道:“谢谢。”
钱小晴秀眉微微皱起。
难道徐天良就是江湖上轰传的,在邯郸正阳街上杀赵百万的疤脸人?
他怎么又变成了火烧疤脸?
她心中在充满了疑团。
霍长青道:“实不相瞒,掌门请钱姑娘去总坛的目的,实是为了找到狼崽徐天良。”
钱小晴的心格登一跳,脸色泛白。
徐天良泰然自若,镇定地道:“徐天良不是已经死了吗?”
钱小晴的心一阵揪痛,明亮的秀目之中,出现了一丝冷冷的仇意。
霍长青摇摇头道:“他没有死,听掌门人说,西子庄送到魏公府的徐天良的人头是假的。”
徐天良沉静地道:“贵掌门为什么要找徐天良?”
霍长青犹豫了,即道:“掌门人说徐天良在干一件有关金陵宝藏的事,所以……”
徐天良冷哼一声,打断他的话道:“青城派自誉为名门正派,难道也想打金陵的主意?”
金陵宝藏?钱小晴眼中闪过一道亮亮的光芒。
霍长青张开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并不这么认为,但掌门人却说,钱姑娘是徐天良的红粉知己,只要把钱姑娘带到总坛,放出风去,徐天良就一定会在总坛出现。”
钱小晴只觉心扑地一阵狂跳,两颊飞上一片晕红。
徐天良冷冰冰地道:“你们掌门人错了,钱姑娘并非是徐天良的红粉知己,他这样做,只是白费心机。”
钱小晴闻言,如坠冰窖,周身感到一阵透骨的冰寒,脸色变得灰白。
霍长青诧异地道:“先生是徐天良的朋友么?”
徐天良冷漠地道:“不是,我没有朋友,但我了解徐天良。我说过这番话后,霍少主是否还要强行带走钱姑娘?”
霍长青为难地道:“我并非要如此,但是我若放了钱姑娘,如何向掌门人交待?”
“这个好说。”徐天良说话间,突然发动,一道耀眼光芒从手中曳出。
霍长青本能地侧身拔剑。
“当当当当!”短暂的金铁交鸣。
耀眼的光芒在徐天良手中倏闪忽灭。
八名青城派弟子怔怔的站着,手中的剑全都已坠落在地。
霍长青的剑仅出鞘三寸,右臂上裂开一条伤口,血流如柱。
徐天良凝身直立,仿佛不曾用过。
霍长青被徐天良的剑法惊呆了,痴立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徐天良淡淡地道:“你受的是皮肉之伤,敷上止血药就会没事,现在你可以回去向掌门交待了。”
霍长青似是猛然惊醒,从腰囊中取出止血粉洒在受伤的手臂上,朝徐天良笑笑道:“我很喜欢先生这种性格,希望能与先生交个朋友,不知……”
徐天良冷声截断他的话道:“我没有朋友,也不会交朋友,但冲着你这份情,日后可以饶你一命。”
霍长青楞了楞,没再说话,挥手对青城派弟子咆喝一声:“回去!”
八名青城派弟子拾起跌落在地上的剑,跟着霍长青匆匆地离开了林坪。
林坪草地上,剩下了徐天良与钱小晴两人。
两人都站着没动。
徐天良仍然背对着钱小晴。
谁也没有说话。
金色的阳光照在两人凝立不动的身上,就像两座镀了金的古雕。
多少寂寞,多少思念,多少等待,多少怨恨……而今相遇,双方竟是这般情形,怎不令人思绪万千?
饶是有杀父之仇,任是铁石心肠,都禁不住悲哀欲绝。
良久,钱小晴打破沉默,颤声道:“你……为什么要杀……我爹?”
徐天良冷如冰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钱小晴眼中闪着泪花:“你是徐天良,怎么不明白我的话?”
徐天良沉声道:“钱姑娘,你弄错了,我不是徐天良,徐天良已经死了。”
“不”钱小晴爆出一声厉喝:“徐天良没有死,你就是徐天良,你就是……”
徐天良镇静地道:“钱姑娘,千万不要武断,说这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好!徐天良算你装得像。”
钱小晴由于气愤,而憋红了脸道:“你敢转过身来,面对着我吗?”
徐天良霍地转过身,面向着她。
她又指着他道:“你敢摘下竹笠吗?”
徐天良抬起手,缓缓地摘下竹笠。
钱小晴顿时睁大了阵子。
好可怖的火烧疤脸!
脸庞轮廓也不对!
难道他不是徐天良?
不,不会,这流浪汉的装束,这等身手,这熟悉的姿态,怎会不是徐天良?
徐天良沉缓地道:“钱姑娘,怎么样?是不是认错人了?”
钱小晴呆呆地看着他,扁着嘴唇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救我?”
徐天良凝视她片刻,道:“一定要说吗?”
钱小晴断然地点点头:“一定。”
徐天良不慌不忙地吐出四个字:“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钱小晴似不信地晃晃头:“谁?”
徐天良冷静得出奇:“宋志傲。”
钱小晴皱起秀眉:“我可从未听宋志傲向我提起过你,有你这么一位朋友。”
徐天良道:“难道他一定要向你说吗?”
钱小晴自信地道:“我这位师哥,什么事都从不瞒我。”
“哦。”徐天良低哑着声道:“如果我是他新交的朋友呢?”
钱小晴接口问:“他在什么地方,交上你这位朋友的?”
徐天良端正地道:“望江镇望江码头。”
钱小晴脸色微变。
她在路上确实听到了,宋志傲替马大哈攻打望江镇码头的事。
难道这疤脸人说的是实话?
她想了想道:“他托你找我干什么?”
“捎个口信。”
“什么口信?”
“叫你马上回铁血堡。”
“为什么要我回铁血堡?”
“不知道。”他只能这么回答。
“宋志傲呢?”
“他已回铁血堡了。”
他只有这么说。
钱小晴眼中变换了几道光亮。
疤脸人一定在说假话。
宋志傲甘愿充当马大哈这种人的杀手,向魏公府寻仇,他怎么会回铁血堡?
那就是疤脸人要自己回铁血堡了,可他为什么要自己回铁血堡呢?
她锐利的眼光像利箭一样,射向徐天良的瞳仁!
徐天良不敢正视她的眼光,低下头道:“我的话已转告完了,也该走了。”
“慢”钱小晴急急地唤住他:“我有一事相托。”
徐天良颇感惊讶:“姑娘有事托我?”
钱小晴一本正经地道:“是的。”
徐天良想了想道:“请讲。”
钱小晴摘下背上的包袱:“有一件东西请先生过目。”
她说话时,已迅速打开包袱,将那件灰毛狼皮袄抖现在徐天良眼前。
徐天良只脑袋嗡地一响,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灰毛狼皮袄——熟悉的狼的气息。
他瞳仁深处闪过一抹绿芒。
钱小晴的心弦,像被无形的手指拨弄了一下,急剧地颤栗着。
她牢牢地盯住他,捏住狼皮袄的左手在发抖:“这是徐天良送给我的狼皮袄,既然他现在已经死了,我也就没有必要再保留它,请先生将它带到徐天良坟前,将它烧了。”
徐天良呆木了,伸出手却凝在半空,眼中绿芒顿炽。
“啪”狼皮袄掉落到地上。
“天良!”钱小晴猛扑上去,抓住了他的手。
他脸上的肌肉痉挛着,还在竭力地挣扎:“我……不是徐天良。”
“你是徐天良!”钱小晴使劲地摇着他的手嚷着:“你虽然被烧坏了脸,又整了脸形,改换了说话的腔调,但你改变不了你的本性、气质和感情。你瞒得过别人,怎么也瞒不过我,我第一眼看到你时,你认出你是天良了!”
他咬住嘴唇,没有出声。
不出声,就是默认。
“天良!”她扑倒在他怀里,把他紧紧抱住。
他没有动,没有任何反应,冷漠的脸上是一片沉静,但却有一种难于形容的迷乱,在他眼中显露出来。
她柔黄的纤手,轻抚着他脸上的疤痕,眼中淌着泪水道:“是谁把你害成这模样?是西门复还是闽少南?他们这样待你,也实在是太残酷了……”
他感到不知所措。
他眼前晃动着水月轩的一幕。
她贴着他的耳根道:“我知道你杀我爹是被逼的,是出于无奈,是为了救铁血堡数百条生命……”
他喃喃地道:“不……不……”
她紧贴着他:“我知道你还爱着我,否则你今天就不会救我,也不会与我说这些话……咱们走吧,远走高飞,去找一个只属于咱俩的世界。我曾经说过,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将永远跟着你,我是真心爱你的,无论你变什么模样,我都不会变心!”
她这番话,说得委曲柔顺,宛如乳燕呢哺,雏鸟瞅鸣,委实令人动心。
他脸色倏变。
已经连累钱振宇和铁血堡了,决不能再连累钱小晴!
他猛然推开她:“钱姑娘,请放尊重些,我不是徐天良,若让别人瞧见了,岂不要闹出笑话?”
“你……”她急煞白了脸。
“告辞。”徐天良转身就走。
“徐天良,你这个没良心的!”钱小晴银牙紧咬,怒目圆瞪地叫着,“你杀了我爹,毁了我铁血堡,我一定要杀了你!”
徐天良顿住脚步,扭转头,冷声道:“如果你执意认定我是徐天良,要替你爹报仇的话,我随时恭候芳驾,不过,在找我报仇之前,你得先回一趟铁血堡。”
未等钱小晴回话,他弹跃而起,射空不见。
钱小晴情知追他不上,只得忿忿地跺跺脚,扑倒在狼皮袄上放声痛哭起来。
片刻,她抬起头来,拭去脸上的泪水,向天空望去!
天空阳光刺目,却没有丝毫暖意。
她清丽的脸上一片坚定,咬牙道:“负心郎,我一定要杀了你,否则我怎能有脸面见九泉下的爹爹?”
“好有志气的姑娘。”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赞喝。
钱小晴霍然地跃起,攸然转身。
身后一丈开外,站着面罩红纱的逍遥仙宫宫主廖小瑶。
“是你?”钱小晴掠后一丈开外,看着罩红纱的造遥仙宫主廖小瑶。“是你?”钱小晴亮亮的明眸困惑地瞧着廖小瑶,“你来干什么?”她对这位被江湖人称淫宫女魔的廖小瑶,并没有什么好感。
廖小瑶盈盈笑道:“来帮你。”
“帮我?”钱小晴翘起了嘴唇道:“谁要你帮我!”
廖小瑶淡淡地道:“被负心郎甩了,味道如何?”
“你……”钱小晴气得粉颈上的青筋突起。
廖小瑶嘲弄地道:“他杀了你爹,你难道不想杀他?”
钱小瑶气呼呼地道:“这不关你的事。”
廖小瑶肃容道:“你知道本宫主单身来到这里的原因吗?”
钱小晴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她实在猜不到廖小瑶在此现身的原因。
廖小瑶一本正经地道:“挑开窗子说亮话,徐天良对我也是负心郎,我来此就是为了要他的命。”
钱小晴刹时楞傻了眼。
徐天良怎么会是廖小瑶的负心郎?
廖小瑶全然不理会她的表情,用一种商量的口气道:“是你来杀他,还是我来杀他?”
她那份神态,好像是已将徐天良搁在了砧板上,任由她俩宰割似的。
钱小晴身子一抖,急忙道:“我来杀他。”
廖小瑶缓声道:“徐天良虽是你我的负心郎,但他于你又多一份杀父之仇,由你来杀他比较合理,但是你以为你的武功,能杀得了他吗?”
钱小晴先是一怔,随即咬牙道:“我将不惜用一切手段对付他,他决逃脱不了。”
“妙极了!”廖小瑶拍手道:“不过,本宫认为对付徐天良的最好办法,只有一个。”
钱小晴问道:“什么办法?”
“下毒。”廖小瑶冷森森地道:“徐天良江湖经验不足,人情世故不通,用此法保准成功。”
钱小晴默然不语。
廖小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包,扔给钱小晴:“这是本宫的红蝙蝠魔粉,无论是将它下在茶酒饭菜里,洒在衣物和用具上,点在油灯、烛光中,都能杀人于无形,而且此毒绝无解药。”
钱小晴捏着小纸包,面色灰白,声音凄惶地颤抖着:“他死……他死定了……”
廖小瑶冷冷地道:“我娘说过,世上没有一个好男人。他该死,他应该死。”
钱小晴抿着嘴,喃喃地道:“他该……死,他应……该死。”
廖小瑶眸子里射出两道冷芒:“你如果下不了手,就让本宫主去!”
“不。”钱小晴脸上显出一片毅然赴死的无比坚定的神情。
“我去动手,请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不知为什么,廖小瑶犹豫了好一阵子,才答道:“他现在正在赶往华山。”
“华山?”
“他将去华山云封观。”
钱小晴没再多问,抓起狼皮袄往包袱中一塞,转身就走。
她步履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像是一名去执行杀令的人,冷酷无情的杀手。
廖小瑶目光凝视着她。
她希望她能回头,回头至少还有商量的余地。
如果钱小晴能够原谅他,她当然也应该原谅他。
但,钱小晴没有回头,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回头,便没得商量,一切都完了。
她突然摘下脸上的纱布,仰面向天跪下。
“大慈大悲的菩萨,保佑他吧,但愿钱小晴一时心软下不了手。是的……她一定不会下手的……不管这次的结果如何,钱小晴是否下毒,我与他之间的仇怨,就此一笔勾销……”她轻声地祷告着。
她的声音是柔和的,充满祈求,美丽的脸上也泛出一片善良、怜爱的娇柔之色。
她已找到了徐天良,但却下不了手,于是只好来找钱小晴,她找钱小晴下手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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