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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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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是装出来的。

    寇仲等呆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杜兴急喘几口气,平复少许时叹道:“你们来龙泉只是几天的事,当然不能在短时间内

    弄清楚真正的情况,但我却是参与者之一,知道很多你们不晓得的事。”

    三人开始感到杜兴确有和解的诚意,关键处仍是个人的利益,因为正如他所说的拜紫亭

    大势已去,杜兴必须为自己作打算。

    跋锋寒讶道:“你不是半个突厥人吗?为何会助拜紫亭跟颉利、突利作对?”

    杜兴冷笑道:“但我也是半个契丹人,颉利一直想找人来取代我,作他入侵中原的踏脚

    石。细节我不想说出来,你们知道这么多该足够。而拜紫亭只要能牵制颉利亦足够,那时沿

    海的生意,都是我杜兴囊中之物。你们可知有过万儿郎跟着我混饭吃,我不为自己着想也要

    为他们着想。”

    徐子陵道:“有甚么事我们是不晓得呢?”

    杜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道:“你们可知托我寻找其芳踪的美艳是谁的女儿?”

    三人为之错愕。

    杜兴拍桌笑道:“哈!真好笑!像马吉那样的大肥猪,竟生出个如此娇滴滴的女儿

    来。”

    三人失声道:“甚么?”

    杜兴意兴飞扬的大笑道:“有甚么不甚么的?美艳就是马吉的女儿,伏难陀的小情人,

    由伏难陀在床上亲身授她天竺爱经。甚么波斯大明尊教拉摩的传人只是派胡言,只有笨蛋才

    相信。拉摩非是没有传人,但听说早给回纥的大明尊教追杀灭族,被迫逃往中原去,明白

    吗?”

    三人你眼望我眼,均感难以接受。

    杜兴叹道:“你们可知杀掉伏难陀,事实上是帮了拜紫亭一个大忙。”

    三人愈听愈糊涂,深感凭表面情况的猜想,与事实确大有出入。

    不过只看骗子管平既为拜紫亭办事,本身又是美艳的人,可看出美艳很有问题?只是被

    她美丽的外表蛊惑,没作深思。

    杜兴一不说二不休的道:“事情要从五年前伏难陀西来传法开始,那时拜紫亭仍安安份

    份做他的粟末族大酋,年年忍受颉利对他的苛索,到伏难陀为他占得著名的立国卦,才把他

    的命运,也是粟末全族的命运改变。”

    跋锋寒摇头哂道:“拜紫亭精明一世,竟没想过此乃神棍的骗人手法,就那么把整族人

    的生命财产押上去?”

    杜兴不耐烦的道:“你先听我说,伏难陀的手段当然不止如此,占得此立国卦不久,契

    丹阿保甲传来保管多年的五采石失窃的消息,此事更增拜紫亭的信心,认为是应卦之象。又

    兼突利和颉利在很多事情上发生磨擦,而颉利重用赵德言,苛索无度,更使一向靠拢颉利的

    人萌生离心,在此种种情况下,拜紫亭遂大兴土木建设龙泉,扩军备战。他娘的,真正有野

    心的人是伏难陀,拜紫亭只是他的扯线傀儡。照我们猜,纵使渤海成功立国,伏难陀亦会害

    死拜紫亭,再把大祚荣捧作傀儡皇帝,自己做太上皇,时机成熟后更取而代之。你看看街上

    的暴民,该知伏难陀在他们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

    寇仲问道:“拜紫亭何时发觉伏难陀对他的威胁?”

    杜兴沉吟道:“这个很难说,我猜是自从两年多前伏难陀和高丽的盖苏文开始来往,他

    才生出警觉,所以暗中拉拢野心勃勃的大明尊教,以对抗伏难陀与日俱增的实力。至于马吉

    和伏难陀何时搭上,则该是伏难陀到龙泉前的事。但伏难陀和拜紫亭的关系恶化,则应是美

    艳将五采石托你们带来龙泉促成的。你们应知若非五采石出现,颉利和突利未必能这么快讲

    和,龙泉也不用面临狼军压境的厄运。”

    寇仲不解道:“这样做对伏难陀有甚么好处?”

    杜兴沉声道:“这是伏难陀策划的一场豪赌,最理想是拜紫亭战死,伏难陀代其领队击

    退狼军,盖苏文则借势取高丽王高建武之位而代之。至不济伏难陀亦可与盖苏文瓜分拜紫亭

    多年敛聚的金银珠宝,拍拍屁股各自回国。死的只是粟末族的人,他们不会少半根汗毛,如

    若成功,得益将是难以估计。”

    三人终明白为何宰掉伏难陀竟是帮拜紫亭一个大忙,因为伏难陀已变成粟末人心人的

    神,就像毕玄之于突厥,傅采林之于高丽,即使拜紫亭亦无法动他。

    他们更想起马吉船上的三大箱黄金珍宝,大有可能是伏难陀的私产。

    寇仲忍不住问最关键的问题,道:“狼盗究竟和你老哥有甚么关系?”

    杜兴立即杀气大盛,咬牙切齿的道:“我一向只知狼盗是拜紫亭的人,劫来的货均交给

    马吉处理,只要他不犯我,我杜兴可只眼开只眼闭,杀几个汉人算甚么鸟事。到安乐惨案发

    生,我才觉到事不寻常,而你们更揭破狼盗与大明尊教有关,我首次生出警觉。我操他奶奶

    的祖宗,当你们告诉我许开山是大明尊教的大尊或原子,我才醒悟到事情的真相,包庇狼盗

    的不但有许开山,还有荆抗那杀千刀的老家伙,安乐帮因发现荆抗和狼盗的关系,其帮主才

    会全家遭遇毒手,此事我绝不会猜错。事实上我还很感激你们,否则我被人害死仍不知是甚

    么一回事,死后也要做个糊涂鬼。”

    真相确是离奇曲折,若非三人晓得平遥商到山海关后是由荆抗招呼,令任俊无法阻止平

    遥商北来,肯定一时间不能接受杜兴的说法。

    四人八目交投。

    寇仲吁出一口气道:“假设狼盗真与杜霸主没有关系,以后我们就是朋友。”

    杜兴哈哈笑道:“我之所以和许开山成为拜把兄弟,全是由拜紫亭从中穿针引线,我真

    正的兄弟是呼延金,希望三位看在我脸上,在颉利和突利面前说几句好话,勿要和他计

    较。”

    三人恍然而悟,始明白到呼延金昨晚肯与他们讲和的原因,正因受杜兴的影响。

    跋锋寒道:“杜霸王那封代我们向拜紫亭发出的警告信,己打草惊蛇,拜紫亭会否立即

    把他的儿子搬走。”

    杜兴道:“这是没有可能的,盖苏文亦非善男信女,有大祚荣在手上,才不怕会被拜紫

    亭出卖。这是一个交易,拜紫亭只能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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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卷 第十章 将错就错

    大唐44

    第十章将错就错——

    三人换过衣衫,戴上面具,昂然穿街过,朝外宾馆所在走去。

    街上混乱情况依然,一群又一群的暴兵乱民,目露凶光手提兵器的四处搜寻三人踪影,

    反予他们方便,不用心会给守军盘查,因为敌人目标明显,反疏忽他们。杜兴更会依商定计

    划找人扮作他们逾墙逃离龙泉,等敌人误以为他们不在城内,他们便可见机行事。

    三人跟着一股人身后走过一段朱雀大街,转入一处横巷,跋锋寒道:“你们怎么看杜

    兴?”

    寇仲摊手道:“我听不出任何破绽,因为他的而且确曾与许开山大吵一场。我们办妥事

    后,就去找许开山算账,还有烈瑕和韩朝安,一个都不放过。哼!”

    徐子陵望往对街的外宾馆,那是平遥商落脚的地方,令人难知吉凶。最理想是欧良材等

    已离城,最坏的情况是他们给囚禁到牢狱去。

    跋锋寒道:“现在我们别无选择,只好把重注押在杜兴身上,若他敢骗我们,我绝不放

    过他。”

    寇仲道:“别看他满口粗话,却是个粗中有细极有分寸的人,更是识时务者,除非他不

    惜放弃千辛万苦在山海关经营起来的事业,否则只好乖乖与我们合作,来个带罪立功。哈!”

    徐子陵凝望外宾馆大门,道:“今趟来的先头部队不是突厥狼军,而是菩萨的回纥精

    兵,对拜紫亭会造成怎样的心理影响呢?”

    寇仲欣然道:“陵少想得非常周到,影响可分几方面来说,首先是有关回纥本族的形

    势,菩萨在突利的全力支持,颉利的首肯和他因赫连堡一战如日中天的声势下,夺回他在本

    族失去的东西,故能领军西来。此更代表大明尊教在回纥失势,大幅削弱大明尊教对拜紫亭

    的影响力。”

    跋锋寒叹道:“突利总算做对件好事。”

    寇仲续分析道:“其次是颉利、突利让菩萨打头阵,摆明在对拜紫亭造势施压,显示反

    对拜紫亭立国的并不限于突厥人,还有其他大草原的种族。若我是拜紫亭,今晚定不能成

    眠。”

    徐子陵此时喝道:“看!”

    两人闻言往外宾馆望去,只见管平闪闪缩缩的走出大门,左张右望。

    三人忙往后移,避开他鬼祟的目光。

    寇仲喜道:“欧良材等定因城门关闭走不了哩!”

    管平从大门闪出,往南门方向走去。

    寇仲当机立断道:“陵少和老跋去跟他,小弟入馆探望老朋友。”

    管平坐上藏在桥底的小艇,往龙泉城西南方划去。

    徐子陵正要沿岸追蹑,跋锋寒牵他衣袖道:“桥底尚有另一艘小艇,走水道总好过走陆

    路,谁想得到我们尚有游河的兴致?”

    两人迅速登艇,徐子陵负责划桨催船,远吊着前方若现若隐的管平。

    管平警觉甚高,不断往岸上察看,又朝他们瞧来,显是对他们生出怀疑,两人心中叫糟。

    跋锋寒低声道:“看来还是弃舟登岸追他稳妥点,虽然困难倍增,总好过明目张胆的随

    他在河道上左兜右转。”

    徐子陵悠闲的拨桨,微笑道:“我敢赌他是到大明尊的巢穴小回园去,这正是我和寇仲

    那趟到小回园的同一水道。”

    管平此时左转划进往北的水道,若依这方向,肯定不是到住于西南的小回园。

    跋锋寒早从两人处听过小回园,冷笑道:“好猾的家伙,想试采我们哩!”

    接着皱眉道:“若杜兴说的是事实,美艳该是伏难陀的人,理应与大明尊教处于对立,

    为何美艳的手下会到小回园去?”

    徐子陵没有跟进管平的河道,迳自直朝西行,道:“此事确令人费解,不过杜兴并非通

    天晓,美艳和大明尊教的真正关系恐怕连他都不知道。烈瑕说过美艳曾是他的女人,我看他

    该不是说谎。而他对伏难陀的敌意亦是发自真心。”

    圣光寺的佛塔高耸前方,徐子陵触景生情,不由叹息。

    跋锋寒讶道:“子陵有甚么心事?”

    徐子陵的心神驰过时空,回到与师妃暄相处那既动人又神销魂断的回忆里。她现在芳踪

    何处?是否正在返回深不知处的静斋途上,对于将来,他再没有任何企盼和希望,忽然又想

    起怀内尚秀芳托他送交石青璇的天竹箫。

    摇头道:“没甚么!此处事了后,你是否随我们一起回中土?”

    跋锋寒默然片晌,漫不经意的道:“不!我还要去见一个人,迟些才到洛阳找寇仲。”

    徐子陵一呆道:“芭黛儿?”

    寇仲提高精神在宾馆周围巡视一遍,肯定没有敌人监视,从后院翻墙入内,他还怕拜紫

    亭高明得在这里藏有伏兵,逐间厅房的踩清楚形势,到最后肯定十多名平遥商全集中在大

    厅,扯下面具,从后门入厅道:“各位别来无恙,小弟大感欣慰。”

    欧良材、罗意等正坐对愁城,为自己未来命运担忧,加上被街上暴乱的情况骇得三魂不

    齐,骤见寇仲出现,均是又惊又喜。

    原来他们今早依约等到正午,仍不见寇仲出现,心知不妙,慌忙离城,岂知所有城门均

    禁止出入,无奈下只好折返宾馆。

    寇仲叹道:“现在我们必须立即离开,否则拜紫亭早晚会记起你们,他现在方寸尽失,

    充满戾气,甚么都不会放过。”

    罗意叹道:“少帅有高来高去的本领,说走便走,可是我们有甚么办法走呢?”

    寇仲道:“我并非要你们和我打出城门去,而是将你们先移往安全地点。我在这里有个

    非常有办法的朋友,会看机会把你们送到安全所在。明天我们将可坐船回山海关,你们那笔

    欠账亦有了着落。放心吧!我怎都保住你们的。”

    众人大喜过望,忙拿起早准备妥当多时的简单行装。

    就在这要命时刻,“砰砰砰”!外院正门给人敲得震天响起,每一下都像轰雷般敲在寇

    仲和众人的心脏要害处。

    其中三人双腿一软,骇得坐倒地上。

    罗意等亦是脸无人色。

    宫奇的喝声传进来道:“这处已给我重重包围,立即给我滚出来。”

    以寇仲的强悍和信心,也要冒出一身冷汗。他势不能抛下他们独自逃生,这一下如何是

    好?宫奇也算了得,竟晓得自己在这里。

    宫奇再喝道:“还不给我出来开门。”

    寇仲心中大讶,若宫奇要对付自己,肯定会破门或翻墙冲进来攻自己一个措手不及,怎

    会叫他去开门。

    旋则即醒悟过来,宫奇并非晓得他寇仲在此,而是来要拘禁罗意等人,灵机一触,立时

    计上心头。

    夕阳科照下,雾气缭绕,河桥处处的龙泉上京纵使在大战将临的前夕,仍是那样迷人。

    幻成金碧色的河水轻悄悄的流动,暮霭挟着温泉河升起的水气笼罩着小船四方随着舟行而不

    断改变的迷蒙天地,雷雨后澄明的西边天际凝聚着一抹绚烂的霞彩,和一块块意闲适舒卷的

    浮云。

    跋锋寒淡淡道:“你可知为何我要和芭黛儿分手?”

    徐子陵心中一阵感动,跋锋寒是把自己视为知己,始会透露心底密藏的事和情绪。

    跋锋寒露出一个充满无奈和苦涩的表情。目光投往河水,叹道:“最大的问题是我们分

    属两个不同阶层的人,自出生便注定如此,大家无论在生活习惯、思想方式和人生目标都大

    相径庭。在开始时,仍可靠冲破一切禁忌的热恋支持,那种由仇恨变作爱侣的刺激和忘情把

    一切淹没。可是当我没法将她变得肖似我自己,而她亦因我没有为她作丝毫改变而失望时,

    磨擦日渐增多,到最后终发展至难以忍受的地步。”

    徐子陵虽不晓得他们间实在发生的事,亦可想像到像芭黛儿这突厥贵族出身的贵女,被

    抱着报复心态的跋锋寒俘掳身心那不平衡的心态,她背叛自身的阶层投向跋锋寒,肯定要承

    受庞大的压力。

    跋锋寒苦笑道:“那个早上她是自己走的,她走时我只是诈睡,她也晓得我在诈睡,可

    是我并没有留下她,这使她恨我入骨。过去的再不能挽回,我们更不可能重温旧梦。这些年

    来我对男女之情日趋淡泊,无复昔日情怀,可是我心中对她仍存一份真切的歉疚,一直以来

    我不愿去想更不敢去想。在赫连堡的墙头上,面对死亡的一刻,我忽然发觉横亘心臆的惟此

    憾事,当时已决定若侥幸不死,会去见她一次,向她表达心中的懊悔。”

    徐子陵皱眉道:“可是她要求的可能不只你的忏悔或道歉。”

    小舟缓缓停在桥底,小回园出现在霞雾深处的左方远处,若有舟船靠近园后的码头,定

    逃不过他们的监视。

    跋锋寒道:“她会的,没有人比她更明白我,也没有人比她更深爱我,只要她晓得自己

    是我跋锋寒心人唯人的女人,到现在仍是如此,她大概会放我一马。唉!我的娘!”

    一艘小舟出现小回园那边水道迷蒙处,缓缓驶至。

    寇仲当机立断,向罗意等人道:“不用怕!他们绝不敢伤害你们,我还会陪你们一起去

    坐牢。”

    说罢往大门方向奔去,顺手把面具取出戴上,幸好刚才为避人耳目,刀和弓均藏在外袍

    内,除非对方搜身,否则不虞被发现。希望际此兵荒马乱的时刻,对方会马马虎虎,不能保

    持平时的严谨作风。

    来到外院门和主堂的广场,蓦地省起一事,心中叫糟,正要另取面具换上。

    “呯”!

    门闩折断,外院门硬被撞开。

    戴着丑神医面具的寇仲装作双脚发软,坐倒地上,改变声音惊惶失措的嚷道:“大人饶

    命!大人饶命!”

    宫奇凶神恶煞的在大批粟末兵簇拥下冲将进来,目露凶光的盯着地上的寇仲,冷喝道:

    “进去搜!不得漏掉半个。”

    如狼似虎的战士潮水般从寇仲两旁拥往大堂。

    宫奇在六、七名手下陪侍下来到寇仲眼前,狠狠盯着他道:“你叫甚么名字。”

    他身旁一位像文官的手下从怀中掏出一份卷宗,张开查看。

    寇仲心中叫苦,想不到对方做事如此周详,竟来个核对身份,自己岂非要原形毕露,别

    无选择下,硬着头皮道:“小人管平!大人饶命!”

    一边盘算如何以最凌厉的手法,一举将这混蛋置于死地。

    那文官儿点头道:“名单上有这名字。”

    宫奇却是凶光更盛,手按刀柄,冷冷瞧着寇仲道:“我好像在甚么地方见过你。”

    寇仲整个人轻松下来,至少这批人包括宫奇在内,并不晓得管平是美艳的人,又为拜紫

    亭办事。可知龙泉正乱成一团,做起事来效率大不如前。

    颤声道:“小人却是第一趟见大人,不知是否在街上碰过面呢?”

    宫奇显是想起那趟在对街见过他的事,反释去疑虑,再不看他,目光投往大堂去,一名

    手下冲出来报告道:“只有十六个,尚差一人。”

    宫奇冷冷指着寇仲道:“有否将这没胆的家伙计算在内。”

    那手下惊愕失神下惶恐道:“将军大人恕罪,是小人疏忽。”

    寇仲心中暗喜,伏难陀之死、小龙泉失陷和菩萨的先头部队压境,肯定动摇龙泉军心,

    使上上下下失去方寸,故才会出这种笑话,自然大大方便自己行事。

    宫奇大怒道:“蠢材!立即将犯人全给我押回宫去收监。”

    两人用神看去,均为之愕然。

    小艇上的并非管平,而是大明尊教五明子之道的烈瑕。

    徐子陵运功硬把艇子移后,免给对方瞥见。

    烈瑕泊舟码头,离船登岸。

    两人又待片刻,仍不见管平的小舟出现。

    跋锋寒叹道:“杜兴没有说谎,管平根本不是到小回园来,我们可能错失一个寻到美艳

    的机会。不过知道她仍在城内这区域,可大大缩小找寻她的范围。”

    徐子陵道:“我们应否回去与寇仲会合?”

    跋锋寒摇头道:“这叫既来之则安之,也是将错就错。烈瑕这小子昨晚既想要你的命,

    我们怎能容他安安逸逸的活下去。”

    徐子陵皱眉道:“但我们并不清楚园内实力,而且事情闹大对我们没有好处。”

    跋锋寒目光投往小回园后方隐约可见亮起灯火的南城墙微笑道:“这处要打要逃都很方

    便,且事情闹得愈大愈好,最妙是全城的兵士都往这处拥来。不过照我看大明尊教绝不会惊

    动拜紫亭,因为他们仍不愿我们晓得和拜紫亭的关系,何况与我们尚未撕破脸皮。”

    徐子陵想起段玉成,心中暗叹,跋锋寒作风强横,一个不好就动刀动剑,尽最后的努力

    道:“假若许开山在里面,恐怕我们难以脱身。”

    跋锋寒讶道:“子陵怎会害怕任何人,是否另有原因?”

    徐子陵苦笑着把段玉成的事交待出来。

    跋锋寒哑然失笑道:“杀少个有甚么问题,去吧!”

    小舟驶出桥底,往小回园后院外的码头滑过去。

    跋锋寒把面具扯下,笑道:“每次我戴上面具,心中都不由惊叹鲁妙子那双巧夺天一的

    妙手。”

    徐子陵心底浮现出鲁妙子的音容,不由又想起商秀吃美食时的动人神态,心中百般滋

    味,顺手学跋锋寒般脱下面具。

    蓦地两人生出警觉,回头瞧去,一艘快艇疾驶追来,船上有一男一女。

    双方隔远打个照面,均吃一惊。

    男的竟是拜紫亭座下右丞客素别,女的则是侍卫长宗湘花,两人可在正当龙泉陷于水深

    火热的关头到小回园来,自然是有重要事情与大明尊教的领导层商讨。

    跋锋寒和徐子陵心叫不妙,快艇追至三丈的距离。

    徐子陵暗叹一口气,将小艇泊在烈瑕那艇子旁。

    宗湘花和客素别快艇驶近,前者手按剑柄,秀眉凝霜,双目射出的却非纯是仇恨,而是

    颇为复杂的情绪。

    跋锋寒油然道:“两位好!”

    客素别出奇地不露敌意,缓缓把快艇泊到他们船旁,苦笑道:“两位该比任何人更明

    白,我们何好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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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卷 第十一章 杀人灭口

    大唐44

    第十一章杀人灭口——

    宗湘花纤长的手离开剑柄,有点万念俱灰似的木然道:“你们立即离开,有那么远就滚

    那么远,以后不要在我眼前出现,否则勿要怪我们不客气。”

    徐子陵和跋锋寒听得你眼望我眼,大惑不解。宗湘花不立即拔剑相向,又或召大明尊教

    的人来援,已大出他们料外,现在竟还任他们离开,实是奇怪之极。

    一向态度温和的客素别叹道:“宗侍卫从秀芳大家处晓得少帅曾亲口承诺要保住龙泉平

    民的性命财产,又看在你们曾在小龙泉放过她,所以不想再和你们为敌。唉!我们……我

    们……”

    两人明白过来,更明白客素别所说的原因均非最重要,真正令宗湘花不愿动手的原因,

    是她对战争失去所有斗志和希望,只能呆等灭族屠城的厄运。

    徐子陵怜意大生,柔声道:“事情仍非没有转机,只要我们找到五采石,而贵上又肯放

    弃立国,我们可设法说服突利,再由他去向颉利说项。”

    宗湘花颓然摇头,垂下螓首。

    客素别珍惜地扫视四周河桥宁美的环境,露出心如刀割的表情,惨然道:“先不说大王

    一意孤行,决心死战,就算我们肯放弃立国,献出五采石,突厥人仍不会罢休,跋兄该清楚

    颉利那赶尽杀绝的作风。”

    徐子陵想起初抵龙泉时朱雀大街繁盛的情况,想到妇孺老弱在突厥狼军铁蹄践踏下生灵

    荼炭的可怕景象,义愤涌上胸臆,断然道:“我绝不会让突厥人屠城的。”

    宗湘花抬头往他瞧来,欲言又止,终没说出话来,但秀眸再无丝毫敌意。

    跋锋寒皱眉道:“怎会弄至这般境地的?难道你们没想过凭僻处一隅的微薄力量,挑战

    雄霸大草原,威慑中土的突厥狼军,只是以卵击石。盖苏文虽是一着奇兵,最多亦只能把亡

    族的命运稍为推迟。”

    客素别双目射出悔之莫及的伤感神色,狠狠道:“大王这叫一错再错,但说到底仍是受

    马吉蛊惑,在他引介下奉伏难陀为师,不惜手段敛财扩军,更搭上盖苏文,迷信伏难陀指示

    的所谓天命。现在伏难陀自身难保,他终于醒觉,但已错恨难返。当时我曾苦劝他勿要信任

    马吉和伏难陀,却给他痛斥一顿;从此投闲置散,只代他做些招呼外宾的工作。昨天我和宗

    侍卫长曾苦谏他不要擒拿宋公子,可是他全不听我们的话,引致你们攻陷小龙泉,又触怒傅

    大师的弟子嫱小姐,失去高丽这强援,最后伏难陀更命丧少帅之手。唉!我也弄不清楚事情

    因何发展至这地步。”

    宗湘花回复冷漠,淡淡道:“不要再说啦!两位当帮我们一个忙,立即离城,否则我们

    会很难向大王交待。”

    跋锋寒沉声道:“两位请勿低估寇仲和徐子陵,他们说过要化解龙泉这场大屠杀,定有

    方法办致,且需要两位的合作。你们就算不把自己生死放在眼内,也该为全城的无辜平民百

    姓着想。”

    宗湘花冷哂道:“跋锋寒不是出名铁石心肠的吗?因何忽然变得像个悲天悯人的侠士?

    你若真的为我们着想,就把劫去的东西送回来,我保证大王会把人交回你们。”

    跋锋寒明白她的心情,虽给抢白,却没有动气,向徐子陵打个眼色,着他说话。

    徐子陵会意,坦然道:“请两位三思后答我一个问题,两位究竟是忠于拜紫亭还是忠于

    粟末族?请勿仓卒回答,我要晓得两位真正的心意。粟末族正面临灭族的生死存亡关头,或

    者会由你们的答话决定将来的命运。”

    宗湘花和客素别同时露出震骇神色,朝他瞧来。

    寇仲和平遥商一行十七人,被押上本应用来载货的骡车,在宫奇和近百名禁卫军押犯般

    招摇过市的朝皇宫驶去。

    街上的暴民仍余怒宋消,虽因被阻止不能把他们这批汉人从车上揪下来狠揍,仍不住辱

    骂至乎向他们掷石,吓得罗意等人脸无人色,缩作一团只懂抖震。

    寇仲当然摆出与他们相同的姿态和害怕神情,事实上则是心情大佳,还求神拜佛宫奇把

    他们送入囚禁宋师道等人的同一个监牢。

    这可能性非常大,把人质集中监禁,既方便防守,又利于运送。

    就在此时,急剧的蹄声响起,七、八骑从后驰来,领头者赫然是韩朝安。

    寇仲差点探手拔刀,所谓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干掉伏难陀和深末垣后,他最想杀的就是

    这可恶的家伙,然后才轮到烈瑕。宫奇别头笑道:“韩兄从别院回来啦!”

    韩朝安沉着脸,看也不看寇仲等一众囚犯,直驰到宫奇身旁,与他并骑而行,气冲冲的

    道:“事情是怎样发生的,又怎可能发生?让寇仲那小子攻下小龙泉,劫去事关重大的三船

    货物,已是丢尽渤海的面子,至无稽的是在整城人眼睁睁瞧着下,任由寇仲击杀大国师,事

    后竟又被他逃之夭夭,你告诉我这是甚么一回事,明天那场仗还凭甚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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