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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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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秀仔细打量他的脸容,摇头道:“该与练武无关。奴家每天都接触到江湖中人,其中

    不少且是巴蜀或各地来的武林名家,可是从没有人有像弓爷身体的气味,弓爷自己当然察觉

    不得,但奴家嗅得一清二楚,初时还以为弓爷薰过香料,啊!奴家知道哩!是婴孩的气

    味!”

    徐子陵虽为之啼笑皆非,亦想到身体的气味可能与《长生诀》有关,道怫两家的养生功

    均能令人返老还童,了空是最现成的好例子。

    忽然记起郑石如,忙侧耳倾听。

    清秀缓缓站起来,来到放置古筝的长几处面窗坐下;举起纤手拨桃筝弦,发出流水淙淙

    般的连申脆响,垂首轻轻道:“希白今晚是否会来?”

    寇仲掠进村口,立时头皮发麻。

    首先入目是一对脚挂在其中一屋的窗外,其他部份则垂进屋内去。

    另一人则仰躺路上,死不闭眼,脸上残留著临死前的恐慌。最奇怪此人身上不见任何明

    显伤痕,只是口鼻渗出些许血丝,手上仍紧握刀子。

    瞧两人的黑衣劲服,该是崔纪秀的手下无疑。

    尸身前方有脚印往西方延展开去,旁边则是凌乱的足印痕。

    寇仲脑海中重组刚发生的情况,应是崔纪秀等一行七八人,逃进村内时被人追上,崔纪

    秀等回身应战,却给来人一举杀掉二人,这来人还故意任被打怕了的崔纪秀等人有时间逃

    走,过程古怪至极点。

    寇仲迅速移前,十多步外再发现一条尸身,竟仰躺在一间茅屋顶处,上身陷进快要坍塌

    的茅草内,情景诡异可怖。

    连寇仲这么胆大包天,都寒气宜冒,循著其中一组足印追去,转进村旁一片被废弃的荒

    田去,再见两具伏尸,都是全无表面伤痕,寇仲欲作较详细的检视时,东南方半里许处,传

    来一下激烈的金铁交呜声。

    寇仲无暇再理这些人因何丧命,全速赶往声音传来之处。

    徐子陵把心神从郑石如那边暂收回来,不忍骗这大胆热情的美女,对他来说无论是大家

    闺秀又或青楼姑娘,都应受到尊重。遂坦然道:“照我看侯兄今晚是不会来的。”只是那不

    知是上截还是下截的《不死印卷》,便够侯希白头痛,那还有闲心闲情到这里寻风弄月。

    “叮叮咚咚”!

    清秀弹出一段筝音,每个音符迅快的跳跃,就似在最深黑的荒原燃起一枝接一枝的火

    把,在奇诡难明的寂寞中隐见潺潺流动的生机和希望。

    筝音倏止。

    清秀幽幽叹道:“这是希白谱的筝曲,离开成都这么久啦!回来后总不来见人家,告诉

    他,清秀挂得他很苦哩!”

    言罢黯然离开。

    徐子陵在她掩上房门后,心头仍像被块重石压著。清秀对侯希白的憧憬最终只会变为失

    望,不过有梦想和追求总比没有好。

    以前在扬州一切都简单得多,就只是如何脱离言老大的魔爪去追求一种能为自己作主的

    生活方式。现在表面似乎得到了,但肩上的担子却只有增加没有减少。“过去”本身已是最

    沉重的包袱。想起师妃暄,又想起石青漩,她们同样令他感到困惑。

    忍不住举杯一饮而尽。

    足音再起,房门“砰”一声打开,一团彩云挟著香风卷进房来,现出一位千娇百媚的美

    人儿。

    徐子陵定睛一看,立感大大不妙。

    寇仲从脚开始,仰首望往崔纪秀再无半点生机的脸容,脊椎间寒浸浸的。

    崔纪秀的长剑断作两截,弃在草地上,人却给挂在树丫处,像先前的手下般,浑身不见

    伤痕。

    寇仲虽不清楚崔纪秀有多高明,但他的身法该可臻高手之列,否则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

    间逃到这里来,且至少比手下挡格得对方一招。

    寇仲目睹眼前的事实,才深切体会甚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此人下手的时间更似含深意,就是在他即将追上敌人的一刻,先一步把四散的敌人逐一

    干掉,其狠辣迅速,寇仲自问办不到。

    崔纪秀的佩剑是被这可怕的高手以利器硬生劈断,利器虽及体而止,但发出的无形气劲

    却宜侵敌体,震断崔纪秀的心脉。如此武功,确是骇人听闻。

    寇仲摇摇头,暗呼厉害,这才离去。

    来人正是川帮大当家范卓的美丽女儿范采琪,身上的彩服劲装益发衬得她像开屏的孔

    雀,脚踏小蛮靴,那晚的腰鼓被马刀代替,来到头皮发麻的徐子陵前方,一手叉腰,青春焕

    发的俏脸却是笑容可掬,美眸在长而翘起的睫毛下晶晶闪闪的,道:“原来是前晚丧父,今

    晚便来散花楼鬼混的姓弓家伙,侯希白那言而无信的骗徒滚到那里去了?”

    徐子陵才记起侯希白当晚为脱身计,许下到川帮总坛拜会她的诺言。不用说是老侯爽

    约。得不到另半截《不死卷》,侯希白恐怕连自己的名字都忘掉,那有闲情去敷衍这刁蛮

    女。

    至此他深切体会到处处留情的烦恼,在侯希白或会甘之如饴,不过现在却要由他来承

    受。只好苦笑道:“小弟也在找他,范小姐请见谅。”

    范采琪娇哼道:“你不是约他来这里风流吗?到此刻仍要说谎。”

    徐子陵心悬郑石如那边的情况,只是苦无跋锋寒一心二用之术,叹道:“上趟小弟不是

    说谎,而是圆谎,范大小姐请明察。”

    范采琪竟“噗哧”娇笑,退后几步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手肘枕在扶手处,托起香腮,

    笑意盈盈的道:“你这人外貌虽吓人,但声音和说话都很好听,人家便将就点把你暂收为俘

    虏。除非侯小子自动现身,又或你把他交出来,否则不准你到任何地方去。”

    趁她说话之际,徐子陵的注意力集中到郑石如那边去,刚好一曲唱罢,郑石如似要离

    开。徐子陵忙长身而起,尚未开口说话,范采琪掣出弯圆的马刀,割颈而来,威势十足,灵

    巧狠辣。

    徐子陵一眼瞧出她刀法高明,自己在不能伤她的大前题下,想把她甩掉将大费周章。总

    不能边打边去追踪郑石如,此时甚至不能传出任何打斗的声音。忙举手表示投降,坐回椅

    里。

    范采琪的刀锋在他鼻尖前寸许处示威的划过,始退坐回先前的椅子里,得意洋洋道:

    “原来你的手脚这么差劲,乖乖的给我坐著。否则我就在你另一边的粗脸弄出另一道的疤痕

    来,奴家可不是说笑的。”

    听著郑石如的足音逐渐远去,徐子陵只好大叹倒霉,原先还以为青楼运转,现在才知青

    楼霉运依然故我。

    为今之计,只有待郑石如远去后,设法脱身,再作打算。

    无奈的呆瞪著她。

    范采琪忽又秀眉轻蹙,颠道:“瞪著人家干吗?我是生出来给你横看竖看的吗?”

    徐子陵长身而起,油然道:“大小姐请恕弓某失陪。”

    范采琪瞪大美目,正要动手,有人在门外嚷道:“侯公子信到。”

    范采琪听得侯公子之名,立把徐子陵忘得一乾二净,雀跃道:“信在那里。.*徐子陵

    暗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就那么和送信来的文姑擦身而过,扬长去也。

    寇仲来到被烧成颓垣败瓦的村庄,战事早成过去,泊岸的三艘“贼船”亦已远遁,欧阳

    倩的俚僚武土正在收拾残局。

    他为免应酬,绕路回到小村,找到那间小茅屋,迳自爬上土坑躺下来。

    避难的俚族村民仍未回来,他乐得一个人清清静静,但心中却思潮起伏。

    究竟是谁杀死崔纪秀那批人?这没有露面的高手,手底之硬实可与祝玉妍比拟,最奇怪

    他似乎在向寇仲示威似的,抢先一步干掉崔纪秀等人,对寇仲则像不含敌意。

    真想不到会在这种荒僻的地方遇上如此怪异的事。

    在南方,“天刀”宋缺之外谁人高明若此。

    想著想著,寇仲酣然入睡。

    刚踏出散花楼的外院,横里有人闪出来,一把扯著徐子陵笑道:“子陵兄你好!”

    徐子陵苦笑道:“拜侯兄所赐,并不太好。你见到郑石如吗?”

    侯希白歉然道:“他像怕被人跟踪似的,走得非常匆忙。来!这处太碍眼,若给那刁蛮

    女缠上,将更不妙。”

    徐子陵随地往南转进一道小巷,再跃上瓦顶,逢屋过屋,片刻后来到一宏伟建筑物的瓦

    脊处,在明月斜照下,四周院墙内的林木均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徐子陵奇道:“这不像

    一般人家,乌灯黑火的。”

    侯希白露出古怪的神色,低声道:“连我都不知为何会带子陵兄到这里来。这是李家

    祠,自少我便爱在晚上到此处想事情,从没带任何人来过,或者是因我把你当作员正的朋友

    吧!”

    徐子陵早把郑石如的事抛开,笑道:“你不用研究那半截的“干死印卷”吗?为何摸往

    散花楼去?”

    侯希白坐到瓦脊处,又招呼徐子陵坐下,环目一扫李家祠外延伸往四面八方至城墙而止

    的点点灯火,苦笑道:“我正因差点想破脑袋,才到散花楼去嗅嗅女儿家的香气,希望得到

    些灵思。唉,小弟现在头痛得要命,所有句子只得下半截,似通非通,似明非明,但那确是

    石师的手笔。”

    徐子陵沉吟道:“照残卷来看,令师的不死印法,是否以佛门的无上功法,把补天和花

    间两种极端的心法统一起来呢?”

    侯希白佩服道:“子陵兄非常高明,这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假若补天和花间的心法是

    两个轮子,那佛门的心法就是把轮子连起的轮轴,如此车子才能移动。”

    徐子陵皱眉道:“你不是说过花间和补天两派武功各走极端吗?以轮子作比喻似乎不太

    妥当,因为轮子无论在结构和性能上都没有任何分别。”

    侯希白肃容道:“这是石师在卷内打的比喻,轮子本同,但因位置有异,可变成截然相

    反的东西。像生和死表面虽似相反,其实都由生命而来,只因一为始,一为终,才变成相反

    的事物。花间派专论生机,补天派则讲死气。但若能死中藏生,生中含死,两派便可统一,

    而关键处正是石师从佛家参详出来的法印。”

    徐子陵听得头都大起来,开始有点明白碧秀心为何看得缩减寿元。抛开这问题不理道:

    “看来小弟都帮不上忙,侯兄也不可太勉强自己,我尚有事去办”侯希白断然道:“当然该

    和郑石如有关。我是难辞责任,若子陵兄不让我帮手,我的心会很不舒服。”

    徐子陵忙道:“侯兄有这心意已足够啦!侯兄还是…”侯希白截断他含笑道:“子陵兄

    如果推辞,就太不够朋友。徐子陵可以义无反顾的助侯希白夺取印卷,侯希白难道见你有事

    也袖手旁观吗?”

    徐子陵苦笑道:“我想除掉“天君”席应,侯兄是否认为有可能呢?”

    侯希白失声道:“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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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八章 与虎谋皮

    第八章与虎谋皮

    徐子陵续道:“这事极可能有阴癸派的人参与,所以我绝不会与席应正面交锋,侯兄可

    以放心。”

    侯希白苦笑道:“我怎会放心,席应一向排名在安隆之上,这次重返中原,摆明魔功大

    成,不惧宋缺,赶走大石寺的和尚更等若向宋缺公开溺战。

    子陵你虽然非常高明,但坦白说比之安隆仍差一两筹,更不用说是去硬碰“天君”席

    应。”

    徐子陵微笑道:“多谢侯兄关心,我自有分寸。侯兄若能比杨虚彦更快领悟出不死印

    法,便是帮我一个大忙。”

    侯希白像听不到地说的话般,沉吟道:“席应和祝玉妍的关系一直非常疏远,为何阴癸

    派敢冒开罪宋缺之险,站在席应的一方?子陵是否弄错呢?”

    徐子陵从没想过这问题,只觉魔门中人自然都是一个鼻孔出气,此时得侯希白提醒,心

    中一动道:“我们先来一个假设:如果林土宏是阴癸派的人,林士宏在现今的局势下,最高

    明的战略会是怎样?”

    侯希白一震道:“当然是平定南方,攻占大江南北的城市,那时就算北方被其他势力统

    一,也可望形成南北对峙,各占半壁江山之局。”

    徐子陵叹道:“现在我敢十有九成的肯定林士宏是阴癸派的人,若能透过席应诱杀宋

    缺,林土宏将可把魔爪伸往岭南,夺得宋家的财富资源后,更可迅速扩展,趁人人只顾北上

    之际,在南方巩固势力。这正是阴癸派和席应合作的原因。否则何须如此劳师动众,派四大

    长老到这里来?”

    侯希白点头道:“子陵的分析很有说服力。如若四大长老中有边不负在,说不定我们可

    找安隆帮手。”

    徐子陵失声道:“安隆?”

    侯希白道:“他两人因多年宿怨而势不两立,边不负创的“魔心连环”,名字正是针对

    安隆的“天心莲环”而改。若安隆不是顾忌祝玉妍,早就宰掉边不负。所以只要是对付边不

    负,安隆会忘掉其他一切事。哈!我只是顺口说说,子陵不要认真。”徐子陵道:“我不想

    找任何人帮手。”

    侯希白正容再次截断他道:“就算席应自动送上门来,子陵怕亦没本事杀死他,所以我

    今次是义不容辞。子陵先告诉我,有甚么奇谋妙计可诱他现身呢?”

    徐子陵心中犹豫,岳山的身份乃他的秘密,这样透露给侯希白知晓似乎不太妥当。但看

    他盛意拳拳的热心样子,又有点不忍断然拒绝,只好道:“我本想从郑石如身上追查阴癸派

    长老的行踪,但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一,不如我们约个时间明天碰头,交换消息,再决定下

    一步行动如何?”

    侯希白皱眉道:“郑石如和阴癸派是甚么关系?”

    徐子陵低声道:“郑石如和阴癸派有纠缠不清的关系,详情请恕我不便说出来。”

    侯希白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不再追问。说出见面时间地点后,疑惑的道:“子陵像要

    赶往某处的模样,是否有约会?”

    徐子陵想起一事,不答反问道:“有没有尤鸟倦的消息。”

    侯希白道:“这问题除我之外,恐怕没那个人能给你答案。他比你早些入城,前后该不

    超过两个时辰。本来我也不知是他,但因我一直在监视安隆,才猜到是他“倒行逆施”尤鸟

    倦。”

    徐子陵心中恍然,难怪侯希白对安隆方面的事了如指掌,原来他一直在监视安隆的动

    静,幸好如此才救回曹应龙一命。问道:“尤乌倦会在甚么地方?”心中同时想到若尤鸟倦

    不是内伤未愈,又站在安隆、杨虚彦的一方,侯希白怕未必能分到半截《不死印卷》。

    侯希白道:“尤鸟倦藏身之处,包保连安隆都不晓得。不过他和安隆定会再碰头,子陵

    说不定可从安隆处找到他。”

    顿了顿笑道:“是否须小弟引路?”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怎敢劳烦侯兄?只要侯兄告诉我何处可寻到安隆,我已不胜感

    激。”

    侯希白苦笑道:“我不明白为何你总是拒绝我的帮忙?安隆刻下该躲在城北金马坊的别

    院静养,这是安隆的秘巢之一,我是因跟踪朱媚,始知有此处所。”

    接著详细说出别院的位置地点。

    徐子陵这才去了。

    徐子陵穿上长袍,戴上岳山的面具,肯定没有破绽后,从瓦顶跃下,昂首阔步的朝安隆

    那幢四合院的外门走去,扣响门环。

    这长袍是石青漩给他的岳山遗物。既可掩蔽他和岳山身型的差异处,又因此乃岳山的招

    牌装束,更易使像安隆这类认识岳山的人入信。

    从岳山的遗卷中,曾论述邪道八大高手的交往,除与祝玉妍和席应有特别深刻的恩怨

    外,其他人顶多只是数面之绿,说过的话加起来也没多少句。

    这情况对他假冒岳山当然有利无害。事实上岳山生前是个非常孤独寂寞的人,不爱说

    话。

    “咿唉”!

    院门拉开少许,一名老态龙钟的瘦矮老苍头咪眼讶道:“大爷找谁?”

    徐子陵冷哼一声,探掌朝他脸门推去。

    老头立时双目猛睁,骇然退后时,徐子陵跨过门槛,还顺手掩门,低喝道:“老夫岳

    山,安隆躲在甚么地方。”

    矮老头闻岳山之名色变,尚未有机会开腔说话时,安隆的声音从东厢的方向传来道:

    “果然是老岳,有请!”

    矮老头垂手退往一旁,徐子陵眼尾都不瞧他的昂然朝柬厢跨步走去,笑道:“安胖子是

    否奇怪岳某人能寻到这里来呢?”

    安隆不温不火的声音在东厢内应道:“这有甚么好奇怪的,假设你没死掉,当然会到成

    都来趁热闹;而到得成都来怎会不找我安胖子,这裹尚有你的一位老朋友,他刚告诉我,你

    曾助石青漩对付他哩!”

    徐子陵心叫好险,在岳山的遗卷上,提到安隆时都称他为安胖子,但他仍不敢肯定昔日

    岳山是否以这名称唤安隆,现在则知敲对了。

    东厢漆黑一片,当徐子陵进入厢厅,两对锐利的目光同时落在他脸上。

    徐子陵若无其事的道:“这么巧!是甚么风把尤兄也吹到这里来呢?*”暗黑的厅堂

    内,除安隆外另一人赫然是“倒行逆施”尤鸟倦。

    尤鸟倦怪笑道:“岳刀霸的声音为甚么变得这般沙哑难听,是否练“换日大法”时出了

    岔子,你的霸刀又到甚么地方去哩?那天我还不信是你,若非安胖子说你一直暗恋碧秀心,

    我怎都不会明白。”

    徐子陵从容不迫的在两人对面靠窗的椅子大马金刀般坐下,冷然道:“老尤你是否对当

    日岳某人令你负伤一事仍念念不忘?照看你却没有甚么长进。还是祝妖妇高明,那天在洛阳

    只一眼便瞧出我弃刀不用,是因练成“换日大法”,至於我的声线为何改变,这问题最好由

    宋缺回答。”

    安隆和尤鸟倦感同愕然。

    前者皱眉道:“得老岳你亲口证实,我才敢相信传言,可是祝后她怎肯放过你呢?”

    徐子陵仰天长笑道:“她没把握杀我,当然要放过我。难道她突发善心吗?终有一天我

    要教她深深后悔。”

    徐子陵巧妙地借祝玉妍来证实岳山的身份。假若祝玉妍也认为他是岳山,外人有甚么好

    怀疑的。

    尤鸟倦乃阴癸派死敌,闻言后神态大见缓和,点头不语。

    安隆道:“我这几天一直恭候大驾,自闻知岳兄重现江湖,便知岳兄会因席应而赶来巴

    蜀,故早在各处城门留下暗记,现终盼到岳兄哩!”

    徐子陵心叫好险,他本想好一大套说辞,以解释他为何能寻到这里来,幸好没说出来,

    照这么看,真岳山和安隆的关系相当密切。

    尤鸟倦沉声道:“岳兄准备怎样对付席应?”

    徐子陵不答反问道:“两位老兄可知祝妖妇和席应结成联盟?”

    安隆和尤乌倦同时一震。

    尤鸟倦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席应和祝妖婆就像水和火,怎都混不起来。”

    徐子陵冷笑道;“那只是以前的事,现时他们都有共同的目标,遂衍生另一番局面,别

    忘尚有边不负在穿针引线。”

    此时他说话的方式,均模仿岳山遗笔的遣辞用字。自信没有十足也有七、八成,除非是

    与岳山有深交的人,否则该觉似模似样。

    安隆一呆道:“甚么目标?”双目涌起对边不负深刻的恨意。

    徐子陵淡淡道:“当然是宋缺,难道还有别的人吗?”

    安隆半信半疑的道:“祝后和宋缺一向河水不犯井水,怎会忽然为席应干这后果严重的

    事?”

    徐子陵见尤鸟倦嘴角露出一丝阴恻恻的笑意,心中一动道:“老尤不要装蒜啦!不要告

    诉我你竟不知林士宏的出身来历。”

    尤鸟倦狠狠道:“祝妖婆的诡计可瞒过任何人,却绝瞒不过我尤鸟倦。”

    转向安隆道:“若我没有猜错,林士宏该是“云雨双修”辟守玄的得意弟子,我曾和林

    士宏交过手,自信不会看走眼。现在得岳兄点出来,更可肯定。”

    徐子陵大感此行不虚,至少从魔门中人口里,证实林士宏的身份。

    亦心叫侥幸,皆因尚是首次听到阴癸派有这么一号人物,若乱吹牛皮,必然露出马脚。

    安隆露出震惊神色,好一会才向徐子陵道;“老岳你来找我安胖子,对我有甚么好

    处?”

    徐子陵微笑道:“边不负是你的,席应是我的,如何?”

    尤鸟倦沉声道:““霸刀”岳山从来都是单人匹马,为何今次却要找帮手?”

    徐子陵缓缓道:“合则力强,分则力弱。安胖子乃石之轩的好兄弟,自然是阴妖妇的眼

    中刺,老尤则因圣帝舍利和祝妖妇结下解不开的深仇。不过就算你们不肯直接参与,岳某人

    绝不会怪责你们,只须把席应藏身处透露给岳某人就成。”

    尤鸟倦颓然叹道:“问题不在我身上,而是安隆新近因事开罪了石之轩,自顾不暇,所

    以没有闲心去理会别的事情。”

    只听他口气,便知尤乌倦亦是来央安隆出手助他对付阴癸派的人,却被拒绝。

    徐子陵当然不能告诉安隆在大石寺出手的乃师妃暄而非是石之轩,还要装作惊奇的追问

    详情。

    安隆当然不会把经过说出来,皱眉道:“老尤不要夸大,事后我回想当时的情况,该是

    杯弓蛇影,不过那暗袭者的身手确是非常高明。我不想卷入此事的理由,皆因我现在和解晖

    关系恶劣,一个不好惹得祝后亲身来对付我,走得和尚走不了寺,多年辛苦经营会尽付东

    流,你们……”尤鸟倦不耐烦地截断他道:“缩起头来捱打岂是办法?现在有岳霸加入我

    们,更增胜算。谁不知岳山一言九鼎,从来不做背信弃诺的事?”

    安隆大为意动,沉吟道:“我当然信得过老岳,但你尤鸟倦却从来不是守信诺讲义气的

    人,教我怎敢信你?”

    尤乌倦哑然失笑道:“原来如此。不过我好像从未骗过你安大爷,假若我立下魔门咒誓

    又如何?”

    安隆摇头道:“仍未足够。”

    徐子陵和尤乌倦为之愕然以对。

    安隆双目射出锐利的神色,迎上徐子陵的目光,一字一字缓缓道:“除非老岳你能证明

    你的“换日大法”,能胜过席应的“紫气天罗”,此事才有得商量。”

    徐子陵心下恍然。

    事实上安隆早公然开罪棺棺,与阴癸派的火拼已是离弦之箭,势在必发,偏是摆出要自

    善其身的幌子,只是要尤乌倦保证和他并肩作战到底,形成皇帝不急,急煞太监的情势。

    而徐子陵这假岳山则是送上门来的好帮手,所以他才留下只有真岳山才明白的暗号,希

    望岳山会寻上门来。

    此际梦想成员,安隆自然想进一步弄清楚重出江湖的岳山的利用价值有多大?安隆确是

    老好巨猾!

    徐子陵冷笑道:“我就坐在这里,接你老哥两招天心莲环看看吧!”

    尤鸟倦愕然道:“老岳你是说笑吧?即使换过是祝妖妇和石之轩,也不敢坐著来接安隆

    的天心连环。”

    徐子陵则是有苦自己知,凭他领悟回来的罗汉手印,加上真言大师传的“九字真言手

    印”,至少有七、八成把握接得安隆的天心莲环。但如换了是正式动手,莲环配上莲步,他

    说不定会暴露出真正的身份,所以此险不能不田目。

    心中发毛,脸上却露出充满自信的傲气,从容道:“不如此,怎显得岳某人的换日大

    法,绝不逊色於石之轩的不死印或祝妖妇的天魔功?”

    他心知肚明安隆前晚因真元损耗,自下更非性命相搏,顶多只会发出一个起、两个止的

    天心莲环。凭他真气的疗伤奇效,纵使被创也可装作若无其事,然后迅速复原。

    安隆亦露出难以相信的神色,半信半疑的道:“岳兄肯定要坐着来接吗?”

    徐子陵仰天笑道:“来吧!岳某人何时有说过的话不算数呢?”

    安隆从椅上弹起,喝道:“那么岳兄小心啦!”

    脚踏奇步,肥手合拢如莲,刹那间推出三朵莲劲,分别袭向徐子陵左右肩井穴和面门。

    热气漫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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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九章 天君席应

    第九章天君席应

    这三朵莲劲连环发放,最怪异处是先发者缓,后发者速。当攻及徐子陵三处要穴时,恰

    好不分先后的同一时间印袭到他身上去。这么连催动劲气亦快慢由心,确达出神入化之境,

    令人为之叹服。

    在莲劲尚木及体之前,炙热狠辣、凝聚精炼的真气早袭体而至,天罗地网般把徐子陵笼

    罩在内,其凌厉处,远超徐子陵的估计。

    若给如此灼热和充满毁灭性的劲气侵体而入,所造成的破坏可以想见。

    徐子陵此时悔之不及,在生与此的关口前,岳山遗卷上的换曰大法,真言大师的九字真

    言手印,至乎侯希白所说的生中藏死,死内含生的不死印法,这三种与佛门无上心法有关的

    印契,与出自前代圣僧鸠摩罗什的五百罗汉像,以电光石火的速度闪过脑际,浑成一体。

    在呼吸之间,徐子陵两手结出连串印契,始於不动根本印、接著是大金刚轮印、内外狮

    子印、外缚内缚印、智拳、日轮、宝瓶。

    每结一印,心中暗念真言,精神全集中其上,心息相依,意与神会,体内源自《长生

    诀》与和氏璧的先天真气随著印契於奇经八脉和三脉七轮中作不同方式集结,形成朵朵像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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