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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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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下游不远处同时出现以百计的箭手,无情地对泅往他们方向的堕水者发射。

    两岸和仍在浮桥上的贼兵,乱成一片,亡命奔逃,限于完全崩溃的绝境。

    “砰”!烟花在对岸空际爆出一朵青白的光花。寇仲大喝道:“进攻!”牧场大军尽出

    五千骑兵,以每组千人的阵式,像五股龙卷风般往敌阵杀去。

    十多处山头丛林,火光烛天,烈焰狂窜,令天上星月黯然失色。

    岸上河中,伏尸处处。

    八道浮桥已折其五,杀伐却是刚开始。

    少帅军和牧场战士,均头扎黄带,凡缺此黄带者,均杀之无赦。

    徐子陵和宣永各率五百人,从埋伏处份两组往敌人冲杀,其余数百人,则在假草人所增

    添的声势下,以劲箭截杀奔逃的贼兵。

    为了方便近身搏斗,他们都舍马步行。

    徐子陵身先士卒,心境则晋人无我的超凡境界,丈半长的榴木棍使出凌厉无匹的杀着,

    无论挑、扫、劈、打,敌人总要连人带兵器抛飞倒毙,没有人能稍延残喘。

    贼兵已变成一盘散沙,逃命 。35hf。 营造舒适的读书环境的逃命 。35hf。 营造舒适的读书环境,逃不及的亦成不了队形阵势,只能三五成群的互作

    负隅顽抗。

    不过众贼兵人数既多,多年来更过惯刀头舐血的日子,见惯风浪,虽是饥颓交困,但际

    此生死关头,仍是强鼓余勇,拚死顽抗。

    徐子陵本认准曹应龙和房见鼎所在处杀过去,岂知以千计的敌人从岸边拥过来,只见眼

    前尽是黑压压的敌人和闪耀的刀光剑影,那还看得到曹应龙和房见鼎的影踪。

    “啪”!

    一名武功高强的贼将破例的以长矛硬架他三棍后,给徐子陵健腕一抖,榴木棍一吞一

    吐,破入空隙,撞得他胸膛碎裂而亡。

    只是这么略一耽搁,他左右的士卒立时承受了敌人拚死强闯的攻势,少帅军方面亦登时

    有七、八人伤亡倒地,可见战况之烈。

    徐子陵已无暇为死伤者悲哀,只知把怨恨倾泄向四方八面的敌人身上,榴木棍再次逞

    威,贯满真劲长江大河般往敌人卷去,杀得敌人四散溃逃。

    任何人只要进入他榴木棍劲笼罩的范围内,乃溅血抛飞,无一幸免。

    全赖他这个强手带领下,这队只剩下四百多人的少帅军,才能成功的把敌人断作两截,

    为另一组由宣永率领的少帅军制造出最有利的形势。

    箭矢仍不断从少帅军的战壕阵地朝逃窜的敌寇施放,岸沿处不断添积横七竖八的尸体。

    我专而敌分。

    曹军人数虽多,但因军心散乱,败局早呈,曹应龙已无法挽狂澜于既倒。

    成功渡河的贼兵约有万余众,伏击开始时,近千敌人跳进河中意图泅水逃走,却给埋伏

    在上下游的少帅军予以无情射杀。

    惨烈的厮杀像永不休止地进行着。

    徐子陵和手下所到处若如摧枯拉朽,使敌人留下满地狼藉的尸骸,处处都是触日惊心的

    残肢与鲜血,但四周仍然有无数的敌人,使他泛起杀之不尽的感觉,有如陷身蚁阵之中,只

    要手慢一下,便有敌人迫近身前,拼死反扑,形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恶战。

    忽地压力一轻,原来已来到河旁处,只见对岸战情之激烈,比之这边亦毫不逊色。

    徐子陵见敌人潮水般纷纷往四下逃窜,心中一动,榴木棍撑在地上,借棍力把身体翻上

    半空,虎目环视全场。

    只见自己所率这少帅军只剩下三百多人,宣永那方面亦好不了多少,但已成功击垮对

    手,再无人敢与他们作战,只余四散奔逃的敌人。

    其中一股逃走的百多名敌人,领头疾奔者正是曹应龙和房见鼎,徐子陵狂喝一声,回到

    地面率领手下,全速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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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卷 第十三章 求饶条件

    第十三章求饶条件

    寇仲方面的五队骑兵,在劲箭掩护下,像五条道火龙般向未能渡江的敌人卷去,燃起激

    烈的战火。

    寇仲当然一马常先,井中月寒芒电闪,刀无虚发,过处总有人惨叫倒地,杀得天昏地

    暗,日月无光,一下子将无心恋战的敌人冲得各不相顾、溃不成军。

    庞大的压力下,敌人纷纷跳进河里,希望能逃出这人间炼狱,杀戮的屠埸。

    他刚劈飞其中一个敌人,旁边的骆方叫道:“向霸先!”

    寇仲偷空往他所指处瞧去。见到一股数百人的贼军,在一个策马的矮胖子以两个钢齿环

    开路下,正向下游突围逃走。

    寇仲吩咐骆方为他代领队伍后,一声长啸,由马背腾身而起,大渴道:“向霸先往那里

    走,寇仲来也!”

    这两句话含劲喝出,竟把战场上的喊杀声全掩盖过,宛若平地起了个焦雷。

    己方战士闻声,无不斗志倍增;敌人闻之,则是心胆俱裂,加速崩溃。

    横过空际近八丈后,寇仲猛一换气,再平掠五丈,眨眼的功夫来到向霸先的前方,落地

    时挥刀旋飞一匝,六名敌人纷纷兵器折断,人则溅血抛飞,这一刀之城,立时震慑了附近敌

    人,像避瘟神般各往四方逃开,约定似的予他一块在战场上罕难出现的空间。

    向霸先这才发觉与寇仲正面对垒,中间再无任何阻隔,忙勒马停定,正要命部卒抢前先

    挫对方锐气,才发觉本追随在身后的手下已走得一个不剩。

    寇仲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虎目却射出令人震憾的神光,似能把对手看穿看透,大喝

    道:“不义之师始终是不义之师。平时看不出来。临危时便见真章,向霸先你既可令寸草不

    生,但有否想到竟有今朝一日?”

    向霸先环目一扫,顿知大势已去,反而生出狠劲,一个翻身跃下战马,双环交击,发出

    “锵”的一下清响,狞笑道:“别人怕你寇仲小儿,我向霸先却视你猪狗小如,就先干掉

    你,跟着再找其他人算帐。”

    说时双目圆睁,脚踏奇步,迅速向寇仲接近,双环闪电出击。

    寇仲大叫一声好,使出硬架手法,刀如电闪,把像两片寒云般从最刁钻角度削来的钢环

    完全封挡着,一时刀环交击之音,不绝于耳。

    十多环后,向霸先已无以为继,倏地横移。

    寇仲在彼消我长下,刀势暴张,同时繁随他移往左边。变成井中月从两环空隙处破入,

    本是平凡不过的一招,却因他的步法化腐朽为神奇,变得霸道至极。

    向霸先那想得到他有此奇招,想从侧面再组攻势的美梦立时破碎,仓卒间双环合拢,望

    能夹断对对方长刀,然后跳进河里逃走。

    岂知寇仲临时换气,井中月竟在空中凝止片刻。

    就是这一凝之妙,注定向霸先的命运。

    “当”!

    两环交击。

    井中月再次移劲,有如奔雷激电般直劈在双环接合处。

    狂劲涌入,向霸先有若触电,双环硬被敌刀震开,直破而入,欲往后退时,胸膛已多了

    一道血痕。

    寇仲收刀后退,大喝道:“向霸先恶贯满盈,己伏诛授首。”

    喝叫声有若霹雳般传遍战场每一个角落。

    “当当”!

    双环先后撒手堕地。

    向霸先不能置信的瞧着胸前的血染迅速扩大,惨叫一声,往后便倒。

    徐子陵跨上手下牵来的战马,与另一批百多人的生刀军,往曹应龙逃走的方向追去。

    大地飞快地在两方倒退。

    平野上,曹应龙等只剩下五十多人,正亡命往东南方山区逃去。

    曹应龙和房见鼎因功力身法远较其他人高明,超前近十多丈,非常易认。

    贼众见徐子陵领人追来,知他志在贼首曹房两人,都知机地往四处逃开,冀保小命,把

    贼性显露无遗。全无忠义可言。

    徐子陵当然不会理这些无名小卒,见离山区尚有十多里之遥,故意放缓马速,保持在两

    人身后三、四丈处,像赶羊般瞧着他们的狼狈样儿,又可令他们损耗真元。

    他的手下更不时在马上弯弓搭箭,射得两人左闪右避,狼狈不堪。

    又赶了七、八里后,曹应龙终发现徐子陵的诡计,怒喝一声,横矛而立,喝道:“见

    鼎!我们和他拚过。”

    谁知房见鼎把他的说话当作耳边风,迳自加速逃走。

    徐子陵真气贯满榴木棍,劲力暴发,长棍竟像有灵性的生物般,急旋着离开他的掌握,

    无声无息的在曹应龙在上方掠过,会认人般向房见鼎追去,换了在一般悄况下,尽管榴木棍

    因靠本身的自旋力道推进而不带起风声异响,但以房见鼎那般级数的高手,定能生出感觉。

    可是他现在有如丧家之犬,连日的劳累不在话下,刚才那阵亡命急窜,确损耗了他大量

    真元,反应远不及平时灵敏。

    又倘或曹应龙指点一声,他亦该可及时避过这杀身之祸。

    恨他不顾而逃,怎肯救他。

    在众人眼睁睁下,榴木棍劲箭般飞至,迅速追上房见鼎,破去其护体真气,贯背直入。

    狂叫声中,房见鼎往前仆倒,榴木棍则像擎天一柱地指往夜空,还施转数匝后,始停定

    下来,情景诡异至极点。

    火把燃亮,少帅军扇形散开,人人弯弓搭箭,瞄准目标。

    徐子陵翻身下马,瞧着曹应龙冷笑道:“若你立誓不再逃走,我便予你一个公平决斗的

    机会,否则乱箭招呼,我再加送指风拳劲。”

    这一代贼首脸色数变,阴晴不定,好一会后,才垂下双手,惨然道:“我认栽了,只要

    你肯放放离开,我愿把多年劫来的财物悉数送你。还立誓永不踏足江湖。”

    徐子陵摇头道:“这种不义之财,沾满多少无辜百姓的鲜血,你就算无条件送我,我也

    不要。”

    曹应龙怒道:“你这人为何恁地固执古板,这笔钱财可令千千万万的人安居乐业,重整

    家园,你不要的话,大可用来作善举,徐兄请三思。”

    徐子陵长笑道:“说得好!那不如我把你生擒回去,看看你这贪生怕死之徒,能否捱得

    住酷刑的滋味?于献出财物之外,还冀图隐藏什么更宝贵的东西?”

    曹应能沉声道:“贪生畏死,乃人之常情。但若我明知徒然受辱,必不会让你生擒活

    捉。这样如何?除了财物之外,我还可另赠秘密情报,只要你听过后认为物何所值,便放我

    离开。”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曹应龙你若是想借此拖延时间,以恢复真元,肯定是白费心

    机。”

    曹应龙急道:“万勿误会,第一个消息,是关于杨虚彦的身世来历,若你错过不理,石

    青璇将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徐子陵一震道:“你怎知我认识石青璇?”

    曹应能道:“所以你该知我不是胡诌,怎样?是否肯同意这笔交易。徐子陵双目亮起精

    芒。曹应龙重覆道:“只要你听过后觉得物有所值,才放我走,所以根本不必怕我骗你。”

    徐子陵心中暗叹,一时间真不知是否应该听信他的话,让这万恶之徒,得再苟延残喘。

    寇仲和商秀洵先后越过仅余的一道浮桥,与宣永会合。

    今次虽获得全面胜利,敌寇能逃生者只有寥寥数千人。但己方亦伤亡颇重,牧场折损近

    千战士,少帅军阵亡者亦达五百人,这还不计伤者在内。

    这就是战争的代价。

    商秀洵收回搜索的日光,向宣永问道:“徐子陵呢?”

    宣永恭敬答道:“徐爷率人去追杀曹应龙和房见鼎。”

    商秀洵急问道:“往那个方向去了?”

    宜永指往东南方。

    在晨光下,平原草野无穷无尽地延展。

    商秀洵拍马便去,娇呼道:“我们快去帮手。”

    寇仲先是愣然,接着紧追在她马后,心中涌起苦乐参半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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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卷 第一章 惊天秘密

    大唐双龙传 。35hf。 经典文学(第23卷)

    第一章惊天秘密——

    徐子陵一言不发地盯着曹应龙,好半晌后,才道:“曹应龙你一向以心狠手辣,悍

    不畏死震慑湖北,忽然变得如此贪生怕死,分明有诈,我是不会上当的。”

    曹应龙露出一丝枭雄气短的苦涩表情,道:“难怪徐兄有此想法,甚至稍前有人告

    诉我曹应龙会为求生与人谈条件。我自己就第一个不相信,唉!徐兄可否暂摒手下说两

    句话?”徐子陵犹豫片刻,终下令手下散往远处,但仍采包围之势,严防曹应龙逃遁。

    自己则跃下战马,来到曹应龙身前。

    在他灵锐的感觉下,对方并没有提气运功,以恢复剧损的真元。

    这曾横行一时的贼酋像忽然间衰老了十多岁般,露出心力交瘁的疲态,苦笑道:

    “适才我瞧着徐兄以长棍洞穿见鼎的背心时,生出徐兄是个永远无法击倒的敌人的沮丧

    情绪,刹那间千万念头在心中掠过,就像忽然从一个梦魇里扎醒过来,感到自己满手血

    腥,罪孽深重,然后是万念俱灰,生不如死。”

    徐子陵冷哂道:“若真是生不如死,就不会为求生向徐某人提条件哩!”

    曹应龙点头道:“难怪会惹来徐兄这般嘲讽,实情是我在那种情况中,心中忽然升

    起一股被压制了二十多年的冲动和渴想,想去完成一个愿望,始会出言请徐兄放我一马。

    徐兄若怕被骗,我可先自动散去九成功力。只余少许保命防身,那徐兄将无后顾之忧,

    更可及时援救石青璇。徐兄若仍认为不可行,请立即出手取我性命,本人绝不还手。”

    曹应龙就像变成另外一个人,语气透出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真诚味道,配合他说话

    的内容,使人完全没法怀疑他的诚意。

    徐子陵心中却矛盾得要命。

    论其所作所为,曹应龙就算死一万次都不足以赎其罪。且徐子陵早立下决心,誓把

    这大贼酋铲除。可是为了石青璇。他该否作这交易呢?

    曹应龙平静地道:“假若徐兄听后认为不值得的话,又或发觉本人所言有不尽不实

    处,随时可下手取本人性命,本人既不反抗,更不会怨怼。”

    徐子陵讶道:“曹当家真的不怕我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仍下手取你之命吗?”

    曹应龙苦笑道:“那便当我临死前看错人,故死而无怨。”

    徐子陵心湖中浮起石青璇疑幻似真,像永不能窥其全貌的玉容,涌起难言的滋味,

    点头道:“好吧!徐某洗耳恭听。”

    曹应龙沉吟片刻,好一会才压低声音道:“若我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出,

    必难入徐兄之信,幸好现在离天明尚有个把时辰,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徐兄曾否听过魔

    门的两派六道?”

    徐子陵明白他话里的含意,因为若曹应龙真的自毁九成武功,则必须趁天亮前远远

    逃离险境,然后隐姓埋名,以避开所有和他有仇怨的敌人追搜。

    至少飞马牧场的人便不肯放过他,而徐子陵亦难以阻止。

    徐子陵道:“我只听过邪道八大高手,却从未听过什么两派六道,阴癸派该是两派

    之一,对吧?”

    曹应龙点头道:“阴癸派被奉为魔门之首,皆因其拥有魔门的宝书《天魔秘》,与

    《慈航剑典》分别为邪正两道至高无上的经典。前者发展出两派六道,后者则是慈静航

    斋和净念禅院。”

    徐子陵愕然道:“曹当家是否魔门中人?”

    曹应龙苦笑道:“若非魔门中人,又怎会和杨虚彦扯上关系?”

    见到徐子陵脸上闪过异色,忙道:“我虽身在魔门,但心中却对师门恨之入骨,皆

    因我成年后,在一偶然机会下,发现昔年师尊收我为徒时,竟下毒手尽杀我的父母兄弟

    姊妹,名之为‘斩俗缘’,使我心中充满愤恨,偏又无力反抗,只能把仇怨发泄在别的

    地方,到今天才憬醒过来,过去就像一场噩梦。”

    徐子陵首次对他生出少许同情心,问道:“令师是谁?”

    曹应龙双目喷出仇恨的火焰,沉声道:“他就是连慈航静斋也畏忌几分的‘邪王’

    石之轩!”

    徐子陵失声道:“石之轩,那岂非是石青璇的生父?”

    曹应龙仰望天色,为赶时间转入正题道:“过去百年间,天下大乱,魔门亦应运而

    生出了几个出类拔萃的人物,最为突出者就是‘阴后’祝玉妍、‘邪帝’向雨田和‘邪

    王’石之轩,论名气当以祝玉妍最盛,可是论实力,其他两人绝不在她之下。”

    徐子陵吁出一口寒气道:“向雨田临死前回复良知,石之轩既与碧秀心结合,理该

    亦改邪归正。”

    曹应龙露出既恐惧又鄙屑的神色,“呸”一声道:“石之轩乃天生邪恶的人,隋朝

    之所以灭亡,天下由一统变回纷乱,他须负最大责任。”

    徐子陵愕然道:“竟有此事,石之轩凭什么本事去颠覆大隋?”

    曹应龙咬牙切齿道:“石之轩另一个身份就是杨广最宠信的大臣裴矩,负责中外贸

    易,杨广之所以远征高丽,正是出于他的怂恿。”

    徐子陵心中剧震。

    当日邢漠飞在曼清院当向他们提及此人,说他着有《西域图记》三卷,记述西域四

    十四国的风貌,其序文末尾有‘浑、厥可灭’之语,导致杨广大兴兵马,远征域外。伏

    骞今趟东来,正是要找他算账。此人又擅用间计。在西域搅风搅雨,累得突厥分裂,互

    相攻伐,死伤盈野。杨广亦因三征高丽,导致叛民四起,终致覆亡。

    曹应龙狠狠道:“杨广的不仁无道,虽说与本性有关,但若非石之轩推波助澜,绝

    不会把杨坚雄厚的家当败得这么快。”

    徐子陵头皮发麻道:“这样做于他有何好处?”

    曹应龙叹道:“问题是无论文帝、炀帝,均大力提倡佛教。在全国广建佛寺,抄写

    佛经,宣扬佛学。等若以国家的力量来传教,这与魔门的信念有若南辕北辙,石之轩怎

    会容他们胡来。说到底慈航静斋与魔门之争,便是一场道统谁属之争。”

    徐子陵听得目瞪口呆,不解道:“若只是针对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那为何魔门各

    派不集中全力,一举把他们歼灭,却要把万民卷入水深火热之中。如惹得外族入侵,岂

    非更得不偿失?”

    曹应龙哂道:“魔门讲求绝情绝性,练具至高功法更会绝子绝孙。他们也像佛说般

    视生命为短暂的过渡,虚幻而不具终极意义。只不过他们破迷的方法,却非是救世济人,

    而是视道德礼法为儿戏,故可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不受任何拘束。”

    徐子陵叹道:“曹兄以前所作所为,正深合魔门之旨。”

    曹应龙颓然道:“因为我长于魔门的薰陶下,一切只觉理所当然。自汉武帝罢黜百

    家,独尊儒学,便开始了道统之争,天下始有正邪之别。到妖教东来,汉译胡书,令事

    情更趋复杂。对你们来说,争天下乃政治之争,对我们则是道统之争。彼兴盛宏扬时,

    我则沉沦不起。纵使我现在觉今是而昨非,对属于外来的佛教仍是深痛恶绝。哼!佛教

    不外演其妖书,谬张妖法,欺诈庸愚之教。什么既往罪孽,将来果报,布施一钱,希万

    倍之酬;持斋一日,冀百日之粮,遂使迷愚者妄求功德。如真是万法皆空,何用贪迷至

    此。”

    徐子陵尚是首次听人辟佛,这些论调显是常给魔门中人挂在口边,故曹应龙滔滔放

    言,有若长河流水。

    曹应龙接着道:“至于欲灭慈航静斋,更是谈何容易。阴癸派一向与静斋的斗争,

    始终落在下风,兼且静斋已超越了一般宗教,成为佛道两家的无上圣地。谁若公然对之

    作出攻击,会惹来道家像宁道奇之辈,又或佛门四宗那些一向不问世事的高僧的干预。”

    徐子陵听得茅塞大开,动容道:“佛门四宗是那四宗。”

    他虽很想直接询问石青璇的事,但却不由自主被曹应龙的大爆魔门内情所吸引。至

    此才明白为何曹应龙那么有信心他会认为其情报物有所值,足以换命。

    不知不觉间,离天明只有半个时辰,徐子陵的心神已全贯注到这既超然于江湖政治,

    又与之有密切相关的斗争去。

    曹应龙再望天色,迅快答道:“四宗就是天台宗、三论宗、华严宗和禅宗,主持者

    均为武功已出凡入圣且道行湛深的高僧,从不卷入武林和俗世的纷争中,当然亦没有人

    敢惹他们,唯一的例外就是石之轩,他曾先后拜于三论宗的嘉祥大师吉藏和禅宗四祖道

    信大师门下,偷学其技艺,在魔门中他亦是身兼两家之长,若非静斋出了个碧秀心,恐

    怕即使宁道奇亲自出手,怕亦未能制服得他。”

    徐子陵见曹应龙如此合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开始相信他洗心革面的诚意,也

    有点为他的安危担心,虽满肚疑问,却不敢岔远,忙道:“杨虚彦和石之轩是什么关系,

    为何他会去害石之轩的女儿?”

    曹应龙答道:“严格来说,杨虚彦并不算魔门中人,他与魔门的关系,是因石之轩

    而来。”

    顿了顿,像猛下决心般道:“杨虚彦就是杨坚之孙,杨勇之子,杨广的亲侄。”

    徐子陵动容道:“原来如此!”

    一直以来,他们都弄不清楚杨虚彦扑朔迷离的神秘身份,既似听命于杨广,又似助

    外人来对付杨广。但假若他是杨勇之子,那害死兄长太子杨勇以自立的杨广,便是他的

    杀父仇人。

    曹应龙续道:“石之轩私下救起杨虚彦,以另一孩童之尸充数,本是不安好心,意

    图败坏隋政后为杨虚彦复辟。岂知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反意外发觉杨虚彦无论心性资质,

    均可继承他的绝学,故收之为徒,传以武功,此事除我之外,天下无人知之,所以我才

    厚颜以此来向徐兄作交换条件。”

    接着闭上眼睛,脸容转白,体内骨节间隐隐传来“劈啪”轻响。

    徐子陵还是首次见到散功的魔门秘法,心中恻然,但又知不应阻止。

    曹应龙徐徐道:“当石之轩知道天下乱局已逸出他的控制时,也由于某些我和杨虚

    彦都不明白的原因,忽然销声匿迹。我本不愿与朱粲和萧铣联手,但杨虚彦却亲来见我,

    说动我布局对付你们。又透露石青璇曾与你联手对付尤鸟倦等人,假设我们不赶快收拾

    你们,说不定石青璇会把石之轩让她保管,牵连重大的魔门经典交予你,所以必须速战

    速决,以双管齐下之法,由我对付你们,而他则往四川把经典骗到手上,至于其中细节,

    连我都不大清楚。只知杨虚彦此人天性邪恶处一如石之轩,且深信只有去掉石青璇,石

    之轩才能回复‘本性’,出而助他取得天下。”

    说到最后,他脸上再无半点血色,不住喘气。

    徐子陵大生恻忍之心,拉起这曾横行霸道、杀人如麻的大凶人双手,一方面细察其

    散功是否属实。另一方面则制止他继续散功,骇然道:“杨虚彦告知你这奸谋时是多天

    前的事,我怎还来得及阻止?”

    曹应龙得他真气输入,脸上重现血色,喟然道:“石之轩对我唯一的恩惠,就是传

    我魔功,现在我已把功夫还他,再不欠他分毫。”

    再喘一口气,才接上徐子陵急要知道的问题道:“这小子不知如何竟身负内伤,必

    须潜修一段时日才可到四川去找石青璇,所以若徐兄立即赶去,很有机会抢在他前头,

    为石青璇化解此劫。”

    徐子陵此时对他怀疑尽去,放开他双手道:“曹兄究竟尚有什么未了之愿?”

    曹应龙苦笑道:“徐兄确是高明,知道我散功后只能勉强再活一年半载,不过我这

    心愿只能靠自己去完成。唉!此事说来话长,简单的说。就是我曾暗中背叛师门,与一

    女子生下一女,今次就是要抛开一切,回去见她母女一面,让她们知晓我是别有苦衷,

    非是抛弃她们。”

    徐子陵听得呆在当场,若在此之前有人告诉他杀人不眨眼的曹应龙竟怀有这种深刻

    的妻女之情,实是打死他都不肯相信。

    徐子陵知时间无多,嘬唇召来坐骑,并问道:“二派六道究竟是那些派系,关系如

    何?石之轩又身兼那两派之长?”

    曹应龙感激地接过马鞭,道:“《天魔秘》共分六卷,衍而发展出两派六道,各派

    自成一家,其中以天魔术最厉害,道心种魔大法最诡异,可是当石之轩融汇花间派和补

    天阁的最高心法后,创出名为‘不死印’玄奥无比的奇功,便在魔门自树一帜,连祝玉

    妍和向雨田也为之叹服。”

    接着又道:“两派就是阴癸和花间派,六道则为邪极、灭情、真传、补天、天莲、

    魔相。其中真传又一分为二,分别是道祖真传和老君观。”

    曹应龙翻身上马,叫道:“此地一别,再无相见之日,徐兄千万小心杨虚彦,假以

    时日,他将是另一个石之轩。”

    接着俯身从怀内掏出一支竹筒,塞进徐子陵手内,这才夹马而去。少帅军四下散开,

    任他逸出包围圈。

    在寇仲和商秀洵的带领下,近千牧场战士像一片疾云般掩至,刚好目送在曙光初现

    的地平尽处变成一个小点的曹应龙。

    商秀洵疑惑地瞧着远去的孤人单骑,来到徐子陵旁问道:“那不是曹应龙吧?”

    徐子陵坦然道:“正是他!”

    商秀洵失声道:“什么?”

    寇仲这时策马奔至徐子陵另一边,勒马停定,目光从曹应龙移到伏尸地上,背竖榴

    木棍的房见鼎处,却没有说话。

    商秀洵沉下脸来。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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