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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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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公卿笑道:“你不怕真的把消息完全截断吗?”

    寇仲苦笑道:“我是怕李密连我们的余粮都烧掉,那就糟糕之极了!”

    ※※※

    寇仲和徐子陵回复本来脸目,策马出城,沿洛河朝浮桥的方向缓行。

    日正西沉,对岸营地灯火点点,炊烟四起,表面虽似宁静和平,但内里却蕴含着山

    雨欲来前把人压得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寇仲笑语道:“阴癸派似乎忽然消声匿迹,不知是否想坐山观虎斗呢?”

    徐子陵深吸一口带着河水气味的清新空气,纵目遥望对岸远处林木苍郁,叠翠层峦

    的峻岭丛山。

    洛水过了偃师的河段,下游曲折迂回,青山连绵,岸旁树木蔚然深秀,山花怒绽,

    三十多艘泊岸的战船彷如图画中的点缀物。

    寇仲又道:“很久没有听过秦叔宝的消息,不知他仍否为李密效力,不要一个错手

    把他也杀了。”

    徐子陵终于有了反应,道:“沈落雁很清楚秦叔宝是个怎样的人,更知道他和我们

    的关系,所以绝不会让他参与这场战役,仲少大可放心。”

    两人来至浮桥处,勒马停下,让一队五十多辆的骡车渡桥。

    由于浮桥有一定的负重限制,故每次只能让一辆骡车通过。

    浮桥的两边均筑设高超达十丈的望台,上有哨兵箭手站岗,以监察戒备。

    寇仲低声道:“若李密按兵不动,又不派人来烧粮仓,我们索性只留五千人在偃师,

    其它人悉数分水陆两路往攻洛口,趁洛口兵力薄弱,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夺城;

    然后再从容返回偃师,拖住李密的后腿。李密退,我们便固守洛口,这正是李密胜宇文

    化骨的方法。”

    当时宇文化及将辎重留在滑台,率军北攻黎阳,徐世绩弃守黎阳西保仓城,而李密

    则以二万步骑兵屯于清淇。宇文化及占领黎阳后,分兵包围仓城。李密逐与徐世绩遥相

    呼应,深沟高垒避而不战。不过若宇文化及攻仓城,李密就从清淇出兵攻他后方,形成

    对峙之局。直至宇文化及粮尽,才以先诈和后反击之法,败宇文化及于童山。

    寇仲的方法不是行不通,但却必须做到两件事,首先就是要荡平杨侗的禁卫军,使

    东都安定下来;其次须切断金墉和河阳的补给线,其中尤以后者难以办到,否则最多也

    是对峙之局。若待到李密恢复元气,情势便更不妙。

    徐子陵怎会不知寇仲患得患失的心情,断然道:“放心吧!李密一定会来的。而且

    快得出乎你意料之外。因为他认定自己真的重创了王世充,而东都则乱成一团,此时不

    来,更待何时?”

    寇仲苦笑道:“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的心情,竟陵之役只是适逢其会,时间上根本

    不容你去想。但今趟却是正正式式谋定后动,调车遣将的对垒沙场。如若输了,就算幸

    保小命,但亦会信心尽丧,以后都不用再出来混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只是说来好听,大

    多数人兵败后都一蹶不振,而今次我们更是输不起。若李密胜了,天下就变成两李之争,

    其它人只能靠边站。”

    徐子陵叹道:“担心有他娘的屁用。我们本是一无所有,最多不外打回原形。正如

    老杨说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例如忽然来场雷雨,说不定便可将形势完全改变,战

    场上实在有太多非人力所能控制的因素。”

    寇仲默然片刻,见车队已安然渡河,逐与徐子陵拍马登桥,道:“你觉得尚秀芳这

    美人儿如何呢?”

    徐子陵愕然道:“原来你尚有闲情去想女人。”

    寇仲笑道:“这就叫做调剂,她本在席间私下约了我去找她,岂知王世充被剌受伤,

    我忙得昏天黑地下竟把她忘了。”

    徐子陵像有感而发的道:“忘了最好。自坐船离洛阳那一刻开始,所有在洛阳发生

    的人与事,都像给拋在后方,变成很遥远和模糊的事物。大战迫在眉睫之际,我连素姐

    也不敢想。唉!想来又于事何补?”

    浮桥已尽,两人朝木寨大门驰去,沿途挤满车马兵员,但在沉重的战争压力下,不

    但没有人谈笑喧哗,更罕见笑脸。

    寇仲轻轻道:“不是连师妃暄都置诸脑后吧?”

    徐子陵叹道:“师妃暄确是使人难以忘怀的奇女子,不过除了也把她忘掉外,还有

    什么方法?”

    寇仲奇道:“陵爷少有这么坦白的。我差点忘了告诉你,她昨天来找过我,劝我退

    出纷争,给我乱扯一通的气走了。唉!她确是可迷死任何男人,但又高不可攀的美人儿,

    弄得小弟也可能患上与你相同的单思症,这叫有祸同当吧!”

    徐子陵失笑道:“去你的娘!”

    寇仲失声道:“我的娘不是你的娘吗?”

    此时两人驰入兵寨,门禁森严,未经检查的车辆均不准进入。守门的兵卫见到两人,

    都态度恭敬,显示出两人在他们心中崇高的地位。

    他们在营中与杨公卿和王玄恕共,玲珑娇则去了侦察敌情。

    席间寇仲趁机向杨公卿请教各种军事问题。

    徐子陵亦好奇心起,问道:“我们在南方时,曾见杜伏威强征乡农入伍,极不人道,

    东都的大军又是怎样来的?”

    杨公卿呻一口热茶,道:“自秦开始,直至南北朝,一直以征兵之法为主,间有募

    兵,只是辅助之用。所谓征兵,就是成年男子均须入伍,无事时服役若干年,有事时则

    上战场。但自西魏开始,推行府兵制,平时在家生产,农闲时训练武事。每年要到京师

    或边地戍卫一月,战时上战场,战罢归家,武器、装备、粮食都要自备。”

    王玄恕叹道:“杨广征战连年,使战士长期远戍,今他们难以忍受,不是开小差逃

    亡,便是叛乱作反,所以爹改采募兵制。在这时势中,只要粮饷充足,自有勇力者肯卖

    命,远胜征兵之制。尤其是亲卫兵队,更必须要视之作为终身事业,并甘于高薪厚禄的

    正规职业军人,否则将成多而无当或尾大不掉的局面。”

    寇仲不解道:“凭东都的财力,为何招募的军队反不及李密的人多势众?只要变卖

    些杨广遗下来的珍宝,不是可多召大批人马吗?”

    杨公卿笑道:“你没有听过凡兵务精不务多吗?李密以数十万大军,扭尽阴谋诡计,

    又趁宇文化及缺粮,仍只落得个惨胜的结局,便知精兵的重要性。古圣有云:‘兵愈多

    者力愈弱,饷愈多者国愈贫。’尚书大人正是深明此理,如若无休止地增兵,只会造成

    冗兵丛集的局面,弄至生产荒废,民不聊生。”

    顿了顿续道:“人多是没有用的,还要看装备粮饷是否配合得来。所以募兵宜严加

    选择,淘汰冗赘,以质取胜。李世民之所以每战必胜,便在于选练出一队由千余名精锐

    组成的‘黑甲’骑兵,伺机突击,屡建奇功,所向被靡。人数虽少,却无惧敌阵的千军

    万马,只要对方阵脚一乱,己方大军便趁势狂攻,内外呼应,令敌人饮恨沙场。”

    寇仲听得眉飞色舞,这才明白‘杨公宝库’的重要性,难怪王世充这二万“小军”,

    能今李密如此忌惮。

    这就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寇仲见杨公卿谈兴甚浓,又问起军队内的组织情况。

    鲁妙子的兵法书虽是说理精妙,却欠了杨公卿亲身治军的实际经验。

    杨公卿捻须微笑道:“一支军队,少则数万,多则数十万,如何将众多人马编组成

    可用于作战的劲旅,只有一个法则,‘治众如治寡’是也。即是以五为伍,二伍为火,

    五火为队,二队为官,二官为曲,二曲为部,二部为校,二校为裨,二裨为军。无论十

    百千万之数各有统制,一知相应,一气相贯,如亿万丝为一缕,曲绾直引,无不如意,

    不见一丝之异;此整而不乱之兵,而大将总其纲领,达到以简驭繁的成效。全军从将至

    兵每人都明确自己的岗位和与上下左右间的关系。制定则士不乱,那时便有治众如治寡

    的效果。”

    寇仲赞道:“难怪刚才那么多人挤在路上,竟没有混乱的情况。”

    杨公卿道:“无论是伍、火、队、官、曲、部、校、裨、军,又或伍、队、旗、哨、

    司、营、师,都只是名称不同,但均以什伍为基础,其理一也。另外还要设定号统手、

    鼓手、旗手、大夫、马夫、认旗手、木匠、铁匠等人选,各司其职,组成完善的作战系

    统,这才有资格到战场与敌人决雌雄。”

    寇仲正要说话,外面忽地人声扰攘,众人色变时,一名亲兵扑进帐来,气急败坏道:

    “报告杨帅,大事不好了。”

    四人大吃一惊,难道李密的奇兵已杀到偃师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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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卷) 第七章 暗渡陈仓

    大唐双龙传 。35hf。 经典文学(第十八卷)

    第七章暗渡陈仓——

    杨公卿、寇仲、徐子陵、王玄恕与一众将领目瞪口呆的瞧着已化为焦炭的大粮仓,

    人人无话可说。地上排着十条仓犬和十多名守兵烧得难以辨认的尸体。

    这是城内十六个粮仓之一,但存量却等若其它十五个粮仓加起来的货量。大火起得

    既快,同时生出十多个火头,若非有高墙把它与其它民居分隔开来,兼又是阴浓湿重的

    春夏时节,灾情可能不止于此。

    负责守仓的偏将跪在地上,不住颤抖,神态可怜。

    杨公卿怒道:“这是没有可能的,我已加派人马防卫,怎会连敌人的影子都摸不着,

    便烧成这样子,至少也可把火救熄。”

    那偏将颤声道:“救火的井子都给人以沙石塞了。”

    杨公卿一呆道:“奸细如何能把沙石运进来?”

    寇仲肯定地道:“只要派人搜查一下,定可发现有地道一类的东西,此事该是敌人

    处心积虑的奸计,最好派人检查一下城内所有仓库。”

    当下有人领命去了。

    王玄恕着三人移到一旁,低声道:“此事叫错有错着,我刚把真粮移往城外的营地

    去,此处烧的全是假粮,因为全由我的亲兵负责运送,其它人都不知新运来的是假货。”

    寇仲大喜道:“二公子办事的效率确是惊人,早先那五十辆骡车载的是否就是真粮?”

    王玄恕又惊又喜的点头道:“正是真粮,今次该怎办?”

    杨公卿精神大振道:“这叫误中副车,又名天助我也。现在我们要全力搜查奸细,

    凡没有户籍的外人都要关起来审问,同时重赏举报可疑人物的城民。另一方面加强营仓

    的防卫,设法另辟秘密粮仓,储存粮食。”

    王玄恕见自己无意中立下大功,必得父亲赞赏,欣然去了。

    寇仲低声道:“看来我们也该回帅府饮酒庆祝,以迎接李密的大军哩!”

    ※※※

    天尚未亮,寇仲和徐子陵给唤醒过来,到帅府大堂见杨公卿。王玄恕正在打呵欠。

    玲珑娇则一脸风尘的坐在杨公卿旁,正对着桌上的战略地势图指点说话。

    两人步进大堂,杨公卿抬头朝他们瞧来,哈哈笑道:“瓦岗军来了!”

    寇仲、徐子陵闻言大喜,围拢过去。

    玲珑娇兴奋地道:“我已和各地眼线联络过,并亲眼目睹李密的先头部队朝偃师直

    逼而来,若不停留的话,明天我们便可在城墙看到瓦岗军的旗帜。我已派出十多名轻功

    特佳的好手,密切监视他们,消息将会以信鸽传回来。”

    寇仲道:“动的是那支军队,人数有多少?”

    玲珑娇道:“动的是城外由单雄信、陈智略、樊文超三人率领的新兵,城内的主力

    军仍没有动静。”

    杨公卿担心地道:“李密又想用诈了。”

    徐子陵问道:“娇姑娘有否潜入城中探看?”

    玲珑娇傲然道:“没有城防能把我玲珑娇难倒的,不过军队所在的民房防卫森严,

    我怕打草惊蛇,只能在远处察看,城内情况一片安宁,显是李密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信

    心十足。”

    王玄恕问道:“那批新兵是否真如宣永所说的不堪?”

    玲珑娇道:“单雄信所部的先锋队人数约在三千许间,于黄昏时候起行。由于被林

    木阻挡视线,我只能从扬起的尘土推测兵员的众寡,知其全为步兵,且部伍不肃,可肯

    定非是训练有素的正规部队。”

    寇仲愕然道:“娇小姐竟可只观其扬起的尘土,便看出这么多事来,确是观测和侦

    探敌情的高手。”

    玲珑娇得他赞赏,欢喜地横他一眼道:“你若要学,我可作你的师傅。每逢尘高浑

    起,就是骑兵;步兵尘低而广披滚滚。单雄信的新兵使尘低散乱不齐,便是因训练不足

    而队形不整。如是精锐之军,尘埃会是条条而起,清而不乱;军止尘止者,则大将威德

    行;尘埃左右前后起者,使人不得法也。”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心悦诚服,这才知道观敌也是一门学问。

    此时亲兵来报,收到前线以飞鸽送来的情报。

    杨公卿拆开飞快瞧了一遍后,递给玲珑娇,道:“李密的城外部队已陆续拔营分两

    路朝我们推进,但城内主力军仍全无动静,看来他是想诱我们出击,假若我们真的给他

    烧掉粮草,亦只有在粮尽前尽早决战,而不会苦守孤城。”

    王玄恕点头道:“那时他就可以主力军突击我们,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杨公卿见寇仲和徐子陵都是眉头深锁,奇道:“李密现已中计,你们为何却苦起脸

    孔?”

    徐子陵道:“我总有点很不妥当的感觉,李密有可风做奸细,该清楚我方有娇姑娘

    这种一流的探敌高手虎视眈眈的监察他行军的情况,若是如此,他还如何用诈?”

    寇仲问道:“照娇小姐所见,城内驻军的民房区的门禁哨岗是否严密得不合常理?”

    玲珑娇俏躯微颤,露出思索的神情,点头道:“确是如此,巡逻者非是一般兵卒,

    而是李密麾下的高手,才令我望而却步。”

    “砰”!

    寇仲一掌击在台上,叹道:“好狡滑的李密!若我没有猜错,他必是利用地道一类

    的掩护,把主力军分批移往城外某一秘密营地。当我们误以为他主力军仍未离城,妄然

    迎击单雄信的新军时,他便重施当年击败张须陀之计,佯败引我们远离偃师,再于某处

    伏兵夹击我军,那时我们不全军覆没才怪。”

    杨公卿色变道:“那我们岂非已丧失了先机?”

    寇仲道:“这又未必,要将四万人借地道秘密移出,只有在晚间进行,且非一晚半

    晚能办到的事。只要看看单雄信的军队何时抵达,便知那需要多少时间。因为单雄信的

    新军怎都要等到李密的主力军准备妥当,才敢在城外结阵恭候。”

    王玄恕忧虑道:“假若我们摸不清李密的主力军到了那里去,便只有把所有人调返

    城内苦守,先前的大计再派不上用场。”

    寇仲尚未答他,手下来报,宣永求见。

    宣永只向杨公卿等略作问讯,便神情肃穆地道:“李密确不愧当代最出色的阴谋家,

    竟能预早掘出三条地道,把主力大军分批移往北邙山。若非小人心生怀疑,也测不破他

    的手段。”

    杨公卿紧张地问道:“知否他们扎营的地点?”

    宣永颓然道:“沈落雁用她的侦鸟在天上盘旋监视,使我不敢妄动,兼且她在山路

    险要之处设下哨岗,欲跟无从。照我估计,以目前的速度,最早也要多一晚时间李密的

    主力才可全体移师北邙山。”

    众人俯瞰桌上的战略图,只见邙山在金墉城的左上方斜下直抵偃师东北处,连绵百

    里,占地极度。若不能把握到那四万人的行踪,开战后将可成能从北面任何一处钻出来

    的奇兵,都大惑惊懔。

    宣永道:“现在我方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兼且对方高手如云,只要露出形迹,想

    逃都逃不了。”

    寇仲左掌横劈,狠狠道:“首先要宰了那扁毛畜牲,唉!不过这只会令沈婆娘醒觉。”

    玲珑娇道:“此事交由我办,我可从另一边入邙山,不循山路,只要他们生火造饭,

    又或伐林开路,总有形迹可寻。”

    徐子陵道:“我们最好先仔细想想,李密这趟秘密行军,必然是考虑周详,不会轻

    易被我们识破。”

    杨公卿同意道:“地道可以预先挖掘,其它自亦安排妥当,邙山广披数百里,要找

    一支蓄意隐藏的部队,在短时间内谈何容易,而大战已迫在眉睫,不若我们先决定该背

    城一战,抑或死守偃师。”

    寇仲断然摇头道:“我们仍是依照原定计划行事,除非我们寻不到他的主力军队,

    才改为坚守城池。至少我们尚有一天一夜的功夫可尽人事。”

    杨公卿默然半晌,向宣永问道:“瓦岗军方面形势如何?”

    宣永道:“留守金墉的是王伯当的部队,李密另一大将邴元真则镇守洛口,两城的

    兵力都在万人以下。率新兵佯攻偃师的是单雄信,此人曾因争一个妓女与王伯当嫌隙甚

    深,本身却是个将才。”

    寇仲道:“邴元真又如何?”

    宣永不屑道:“此人兵法不错,擅长守城,但却欠缺胆色,非是冲锋陷阵的人选。”

    接着冷哼道:“单雄信、邴元真等均为瓦岗军旧将,与李密宠信的裴仁基、徐世绩、

    沈落雁、王伯当这班新贵一向不大和睦,所以只要能突破李密之军,保证瓦岗军会陷于

    四分五裂,各自拥兵自保之局,届时只要施出怀柔手段,可令李密各部不战而降。问题

    是怎样方能大破李密隐入邙山的奇兵吧。”

    杨公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那我只好在这里静心恭候好消息了。”

    ※※※

    寇仲、徐子陵、玲珑娇、宣永四人立在邙山一处山头之上,纵目四顾,四周山势延

    绵伸展,岩色赤如朱砂,奇峰处处,在雨雾下苍茫虚莽,景色变幻无定,极尽幽奇。

    背风的深谷更是古木蓊森,挺立山坡,华盖蔽天。

    山势险要处,松柏、山榆蔚然秀拔,或积翠于山涧谷底,或扎根峭壁危崖。

    邙山确是抱奇揽秀,难怪老君庙会选建于此山的翠云蜂之上,可是若要在这像是漫

    无边际的大山去找一支四万人的部队,正如杨公卿所言,只能靠运气。

    寇仲道:“老君观在那个方向?”

    玲珑娇指着金墉城的方向道:“就在金墉城邙山东北处,离偃师只有半天的马程,

    当然不包括上山那段路。”

    寇仲点头道:“无论如何,为了配合单雄信的部队,李密怎都不能找一处离开偃师

    过远的地方埋伏,四万人亦非少数,所以我们只要遍查偃师以北的邙山区域,定可寻到

    一点迹象。时间无多,趁现在雨雾难分,视野不清,为我们提供掩护之际,我们去吧!”

    ※※※

    雨势愈趋绵密,身置深山之中,仿似进入一个超乎人世的迷离境界,认路辨途已是

    难事,更不要说寻找敌踪。

    在这样的情况下,连玲珑娇也一筹莫展。

    入黑后,搜索的工作将更艰难。

    宣永提议道:“我们不若先和大小姐会合,人手多些,成功的机会亦将可增加。”

    寇仲摇头道:“若给敌人发现我们,以奇兵制奇兵之法便要泡汤了。”

    徐子陵沉声道:“不若我们到老君观去碰碰运气。为了能快速在山中行军,李密必

    须把战马粮食预先运在山中某处,那就再没有一个地方比老君观要适合,而那处的妖道

    又与李密有勾结。”

    寇仲皱眉道:“这个推测虽合情理,可是老君观在翠云峰之类,上落太不方便哩!”

    宣永剧震道:“寇爷你有所不知了,在翠云峰下有个翠云谷,谷内建有十多座专供

    各地来参拜的善信落脚或作短期修行的精舍,还有大片密林,若在林中扎营,确是非常

    隐蔽。”

    寇仲惊喜道:“由翠云谷出邙山往偃师,需时多久?”

    宣永道:“那里辟有山道,至多一个时辰便可出山。接着是数十里的平野草林,若

    全是骑兵,快马疾行,不用两个时辰便可抵偃师。”

    寇仲额手称庆笑道:“今趟有教了,李密和沈婆娘啊!你们欠我的债,今次还过清

    光吧!”

    ※※※

    老君观座落巍然耸立的翠云峰之巅,林木浓郁,碧山环绕,一边山崖陡峭,可以看

    到从峰顶倾泻往深下百丈的沟壑。如能登上峰顶,该可北望黄河,南顾洛水。此刻在雨

    雾难分的空冥飘渺中,更像高不可攀的神仙洞府,那想得到主持者竟是邪派的顶尖人物。

    翠云谷位于翠云峰山脚,谷地开阔平坦,十多座粉墙黑瓦的房舍丛布在谷北的林木

    间,小路交错,野花丛丛,芳草萋萋,远有翠色浓重、层次分明的群山作衬,近有黄绿

    相间的田园围绕,如图似画,确是避世的桃源胜地,令人更难联想起妖道和枕戈待旦的

    战士。

    南端谷口是大片柏榆树林,在这种天气里,凭高下望,就算林内确密藏军营,也难

    以觉察。

    接连谷口是下山的道路,穿峡而去,蜿蜒往下,不过受山势阻隔,故看不到山外南

    面的平野。

    寇仲信心动摇,道:“若李密的大军确藏于谷内,怎会一声马嘶都没有?”

    此时往侦察的玲珑娇一脸喜色的潜回来,兴奋地道:“果如所料,谷内林木中营帐

    处处,满布瓦岗军,但却不见战马骡子等畜牲,看来是另藏他处,免了他们登山之苦。”

    众人大喜。

    寇仲道:“我和小陵留在这里继绩监视,你们分别回去通知大小姐和大将军,一切

    依原定计划行事。”

    又商议一番,约定如何联络与会合等细节后,宣永和玲珑娇欣然去了。

    到黄昏时,雨过天清,山谷的情况一览无遗。从他们所处的危崖下望,密林间隐见

    营帐,还不时有军士往来于营地与房舍之间。

    寇仲躲伏在草树间凝神观察,良久始道:“小陵!我总觉得有点不妥当。”

    仰躺一旁的徐子陵道:“是否因见不到沈落雁的扁毛畜牲,又或因营内没有马儿呢?”

    寇仲不答反问道:“我们被沈婆娘害了这么多次,差些儿每趟都中她奸计,以我们

    的聪明才智亦这么窝囊,你说她厉害在什么地方?”

    徐子陵静心细想,同意道:“你倒没夸大,若说阴谋手段,谈笑用计,我们似都一

    直落在下风,从翟让被杀到王世充被剌,没有一趟我们是斗赢她的。”

    寇仲苦思道:“还记得我们初遇她时,定下三擒投降之约一事吗?她布下‘野叟’

    莫成的陷阱,像未卜先知似的让我们自己坐上贼船去,又故意在乱石急流弄翻船儿,利

    用我们的好心肠以为在拯救老人家时制着我们。每一着都显示她最懂因人而异的揣摩对

    方心理。既是如此,她怎都该猜到我们会来老君观瞧瞧吧!那会蠢得躲到这里来呢?”

    徐子陵猛地爬起来,陪他同往下望,剧震道:“你说得对,下面的军营定是沈落雁

    的计中之计,十个军营该有九个是空的,只要数千作幌子的诈兵,便能令我们误以为瓦

    岗的奇兵布伏于此,而真正奇兵,则在别处。今回糟了!天黑后我们怎样去寻找呢?”

    寇仲道:“我们只能尽力而为,真正伏兵处怎都不该离偃师太远,所以理该在附近

    某处山中同样相似的环境里,那才不虞马儿太辛苦或嘶声远扬,来吧!先下去摸个清楚,

    肯定我们没有冤枉沈婆娘,才决定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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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卷) 第八章 前后夹击

    大唐双龙传 。35hf。 经典文学(第十八卷)

    第八章前后夹击——

    两人在邙山外一处山头颓然坐下。

    天上云层闭月,地平尽处隐见光晕,那就是洛水之北的偃师城。

    足有两个时辰两人在山中盲目摸索,从金墉那边直搜过来,仍没摸到半点敌踪,累

    得两人力尽筋疲,真元耗损。

    寇仲狠狠骂道:“都是今早那场雨累事,不但洗去地上的痕迹,连气味都涤走了。”

    徐子陵摇头道:“那只是场雨粉,怎都该有痕迹留下。”

    寇仲苦笑道:“当然有痕迹,不过只是通往老君庙去的。咦!”

    徐子陵道:“你想到什么?”

    寇仲沉吟道:“宣永不是说过李密的主力军至早也须多一晚工夫才可从地道潜往北

    邙山吗?为何刚才金墉城外水静河非,没有半点异况?”

    两人同时一震,醒悟过来。

    寇仲叹道:“好一个沈婆娘,果然厉害,这定是偷龙转凤之计,把新兵换精兵,而

    精兵则借新兵掩护,潜往某一有利突击的目的地,此计确是厉害,我们差点便上当。”

    徐子陵苦恼道:“现离天亮不足两个时辰,我们到那里找伏兵呢?”

    寇仲道:“李密的精兵是前天由金墉开出,昼伏夜行,说不定现在仍应在行军途中,

    这么浩浩荡荡的四万骑兵,欲要避人耳目,只有躲往邙山这带山区一法。那即是他们仍

    须绕个圈子往这边来,他们一是已抵目的地,又或是将要到了。我们快去!”

    徐子陵道:“且勿焦急,今次若我们再猜错,就失去了破败李密的千载一时之机。

    照形势论,无论是单雄信的新兵,又或李密的奇兵,都只有背邙山布阵这唯一可行的战

    略,可免后顾之忧。所以我们可假定单雄信的新军将在偃师之北背邙山布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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