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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我妻谁-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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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一早有打算,悠然道:“先找个地方住几天,然后写信让大哥来找我们。”她庄子的地契和金楼的契书都在元惜手里,平日也多是他去打理,如果没有元惜跟着,元初一还真怕自己这个正牌主人吃闭门羹。

梅香想了想,“那我们直接去找大舅爷不是正好。”

元初一笑笑,没有解释。如果现在去找元惜,他一定会拎着自己去找叶真问个究竟,然后就是痛心疾首的长篇大论,她可受不了。

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些,元初一这才拿起刚刚韩裴交给她的信封准备打开看看。信封是折起来的,元初一将之展开,便见一张叠着的纸掉了出来,显然是之前夹在信封折层里的。

元初一微有些好奇,捡起打开,莫名地发现那是一张面额十两的银票。再打开信封,里面果然装着与合香居的契约书和渡让书,关键是,这十两银票是干嘛使的?

元初一确定叶真知道自己是个富婆,没必要多此一举,那么……是韩裴误将他的银票放到了信封之中?总觉得哪里不对似的。元初一仔细将刚刚的情景想了一遍,从破车开始,到最后韩裴主动询问车资、还动用了如此“隐秘”的手法……元初一越想越窘然。

他该不会是怕她付不起车资,才慷慨解囊吧……

哭笑不得地看了那银票半天,元初一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别的解释了,莫名其妙地将银票收好,她心里一个劲地合计,她到底什么时候说过她穷得连车资都付不起了?没有吧?

这个问题真是困扰了元初一很长时间,她始终没弄明白韩裴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最后得出两个结论:第一,她人缘还挺不错的;第二,韩裴的此种行为值得表扬,人们向来不吝啬锦上添花,但雪中送炭,往往很难。

好不容易下了结论,再一抬头,马车早出了遥州城了,元初一捶胸顿足啊!她还想绕去赌场看看呢!远远地看一眼,也不枉她付出了那么多心血。

梅香小心地将元初一递给她的信封收到首饰匣子里,抬头道:“要不再回去?”

“算了。”元初一泄气地摆摆手,“也是天意,既然走了就走得干净一点,跟以前的事情一刀两断!”

梅香点点头,突然,她脸色有点不对,小心地瞄了元初一一眼,正对上元初一的目光。

元初一挑挑眉稍,“怎么了?”

梅香干笑两声,“夫人说的‘以前的事’包不包括人?”

元初一微眯了眼睛,梅香低下头小声说:“婢子回去找伞的时候,五老爷还在门口,他问婢子夫人的去处……”说着梅香又抬眼,飞快地扫了元初一一眼,跟着低头做反思状,“婢子说了。”

元初一揉揉额角,她身边怎么就没有个识情知礼懂得察言观色的超级丫头呢?一个梅香、一个竹香,都够她受的。

不过,被戚步君知道她的去处也没什么,他要是有心,早晚都能查到。

“行了,我不怪你。”

梅香立时抬头,“谢夫人!”

元初一龇起两排小白牙,嘿嘿一笑,“罚你和卫四晚一年成亲!”

提起卫四,梅香精神有加的小脸立时黯淡下去,元初一笑笑,“放心,等咱们安顿下来就想办法把他弄过来。”

梅香眼中便又燃起揉和了憧憬与羞涩的光芒,她微红着脸道:“夫人就知道取笑我,每次都放过竹香。”

她这招叫“祸水东引”,元初一也不拆穿她,顺着她的目光瞥向面目无波的竹香,笑道:“竹香,你有意中人么?早点告诉我,我也好早做安排。”

竹香摇摇头,“婢子不嫁人。”

元初一好奇地问:“为什么?”

竹香皱了皱眉,突然反问:“夫人还想嫁人吗?”

元初一愣了下,仔细地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摇摇头,“暂时不想吧。”

竹香眼都没抬,“是要等五老爷吗?”

“当然……”元初一抿了下唇,故意停顿了下,半天才又接上,“不是。”她眼含笑意地说:“将来的事不好说,但我不会刻意等待,有可能转眼我就遇到了真命天子,马上成亲也说不定。”说完她哼哼地笑了两声,“别转移话题,我跟你不一样,我嫁过一次了。”

竹香抬眼,像说天气一样寻常地道:“婢子也嫁过了。”

“啊?”梅香立时瞪圆了眼睛,可竹香又低下头去,一言不发了。

元初一摆摆手,示意梅香不要追问,打个哈哈,转向下一话题。

竹香最初出现是在赌场,干干净净的小姑娘跑去赌场出千,也幸亏元初一及时经过,保住了竹香一只手,此后竹香便跟在元初一身边,号称是要以身抵债,其实哪有什么债?她那时一把都没赢就被发现了。

自那之后,竹香就安安稳稳地待在元初一身边,从不提以前的事,她不愿提,元初一也就不问。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轻畅,元初一第一次在乘车时还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从车窗望出去,雨早就停了,窗外红霞满天,遥远的一端蕴着不知名的绚丽色彩,马车在飞速前进,天边的景致却鲜有变化,这真是很奇妙的感受。

“这位夫人。”车夫在外头突然大声说话,“今晚我们是到凤凰镇落脚还是去水月庵?去水月庵的话小人得在庵外过夜,所以要另加二百文钱。”

元初一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去水月庵?”

水月庵的名字她倒是听说过,据说那里的菩萨十分灵验,还常常在一些节日搞一些特别的活动,当然想到参加也得添一些特别的香油钱。

那车夫还没回答,梅香已急道:“夫人不知道吗?水月庵今天有剪红线问姻缘的活动,只此一天啊!”

元初一瞄着她放光的双眼缩了缩脖子,“你怎么知道?”

梅香低头在怀里摸了半天,苦着脸抬头,“水月庵早发过传单了,就在七夕这天,原本还说拿着传单过去会有奖品,婢子以为没什么机会去,就把传单给扔了!”

“七夕?”元初一眯着眼想了半天,隐约地发现今天好像就是七夕之日,不过节日这几年她从没过过,所以也从不在意。现在她同样没兴趣,不过看着梅香忽闪忽闪地闪着她的眼睛,元初一摇了摇头。罢了,难得这么悠闲,去看看也无妨。

“去吧去吧,”看着梅香兴高彩烈地通知车夫调整方向,元初一失笑,“我也想看看在尼姑庵里剪红线能剪出什么好姻缘。”

第47章 说出我身份

凤凰镇是从遥州去桐城的必经之路,水月庵就在凤凰镇西三十里处,元初一她们坐着马车一路疾驰,终于在刚刚天黑的时候赶到了水月庵。

水月庵不大,孤伶伶地倚在山脚下,青墙灰瓦朴素至极,此时庵门紧闭,门旁两盏石灯正燃着幽幽青火,映着匾额上的“水月庵”三字,格外清幽萧瑟。

元初一站在门口看了半天,确定匾上写着“水月庵”,回头朝那车夫道:“不是有活动么?”

车夫抓了抓头,左右看看,“这个、这个小人也不太知道……确实是今天……昨天很多人都包车过来的……”

元初一朝梅香示意了下,梅香连忙跑上前去拍门,没一会,一个清秀的小尼姑探出头来,见到元初一一行微有讶色,“诸位施主,可是要投宿?”

梅香急道:“不是说今天剪红线什么的……”

小尼姑低头合十道:“诸位施主,七夕的活动于午时前就结束了。”

元初一无语地看看车夫,再看看梅香,最后与那小尼姑道:“麻烦你,我们要投宿。”

小尼姑便将庵门开大了些,又朝元初一身后看了看,说:“施主,本庵不接待男宾。”

元初一摆摆手,“他住外头。”

小尼姑便请元初一等人进去,元初一刚要迈步,想了想,回头道:“喂,就是你。”她看着车夫,“忽悠我们到这来,什么都没有,你那二百文别想加了。”说完,这才带着梅香和竹香走进庵门。

车夫很郁闷啊!昨天明明许多人抢着包车来水月庵,不过想想,按那小尼姑所说,活动中午就结束了,遥州想要参加的香客可不是就得提前一天来么!真是失误!

幸亏还有马车,车夫郁卒地钻到车厢里,闭上眼又觉得不对,他刚刚只是问她们要不要去,什么红线活动可是她们自己说的!这样还要减他的钱?车夫这行可真不好干啊!

车夫躺在车厢里自说自话地嘀咕良久,忽然听到车外有动静,他马上坐起来,将车帘掀开一角,朝外看去。

嘿,这一看他乐了,又一辆马车停在外头,看样子是刚到的。

那位赶车的仁兄也别想收钱了!他重新躺下,颇有幸灾乐祸之感,正在这时,车帘被人掀开,夜风挟着一股极好闻的松枝清气吹了进来,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同时响起,“你载的人呢?”

车夫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认出他正是今早与客人在一起的那位公子,便一抬手,指着水月庵,“进去了。”

韩裴是跟着元初一到这的,听了那车夫的话微微蹙起眉头,淡泊的眉目间透出些许焦虑,他正要转身,又听那车夫道:“公子,您与那位夫人是朋友?”

韩裴点了点头,便听那车夫抱怨道:“那您得说说她,小的拉她过来,大晚上的也没个住处,原来说好的给两百文钱,刚进门前又说不给了,您说说……”

闻言,韩裴的眉间又现几分忧色,他走回自己的车前,让这次跟他出来的小厮从车中取了两串钱,回来交给车夫,而后一言不发地来到水月庵前,抬手拍门。

门很快地开了,一个小尼姑双手合十,韩裴拱了拱手,“劳驾,我想见刚刚进去的那位姑娘,麻烦……”刚说到这,韩裴便从开着的庵门中看到正对着的观音殿灯火通明,一个女子站在殿间,正是元初一。她披散着头发,手中拿着一把剪刀,面朝殿门方向,眉间轻蹙,面露犹豫之色。

看着那把亮闪闪的剪刀,韩裴险些失声,眼看着元初一回身走到观音像下,他也顾不上和那小尼姑说话了,闪身进到庵内,疾步冲入殿中,在元初一手中的剪刀刚刚张开之时,迅速地抓住她的手腕,低喝一声,“慢着!”

元初一吓了一跳。

回身看见韩裴,又是缩了缩脖子,“你怎么在这?”

这时那小尼姑也跑进来,“施主,入夜后本庵不接待男宾。”

韩裴看看那小尼姑,又看了看殿中站着的两个年纪稍大的尼姑,面色微沉。他握着元初一手腕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低声道:“跟我走,你不该在这。”说着,他拉着元初一就往外走。

元初一被他拉着走了几步,才回过神来,“去哪?”

“哪都行,就不是这。”韩裴漆墨般的眼眸中含着几分沉重,使得他原本就清冷的容颜又添了几分严肃,“两个人的事不应由你一人背负。”

元初一眨了半天的眼睛,“什么意思?”

韩裴认真地看着元初一,清晰地说:“你不应有出家的念头。”

元初一默然。

“我……什么时候说要出家了……”就跟她什么时候说过她没钱雇车一样……

韩裴没有说话,看看她手中的剪刀,又看看她披散的头发……

元初一看着他目光巡过的方向,对上他无比严肃认真的双眼,突地失笑。她挣开他的钳制,转身走回正殿之中,又回头朝他勾了勾手指。

韩裴走回去,看元初一指了指上面,他抬头,便见头顶悬着一排拴着纸签的铃铛,那些铃铛都用红线吊着,红线又搭在一根长长的横杆之上,另一端系着棉线,从竹杆方向扯到观音像前面供台上的线轴上。

元初一晃了晃手中的剪刀,“水月庵特别活动,剪红线求姻缘,只此一天,过期不候。”

韩裴目带疑色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她披在肩头的黑亮长发,最后再次抬头确认头上那一排小铃铛……“也就是说……”他沉默了一会,“你没有打算出家?”

元初一哼哼地笑了笑,“好端端的我出什么家?”她本来洗漱完毕,发髻都拆开打算休息了,可梅香听说正殿的红线还有剩余的没来得及收起,便拉她一起来试试。“喂!”说着话元初一突然发现韩裴离自己越来越远,原来相距三尺,现在有五六尺了,并且距离还在持续扩大中。

看着韩裴眼睫微垂假装没事地朝殿门方向移动,元初一笑嘻嘻绕到他身前,用剪刀尖端轻点上他的胸口,“上哪去?剪这根线每人只有一次机会,剪线之前还要虔诚祈祷,被你一闹,什么都不灵了,你害我失去大好姻缘了知不知道?说吧,你怎么弥补?”

韩裴神情微滞,眉目间难得地带了些窘色,看着他无措的模样,元初一忍了半天,终是忍不住大笑,回头将手中的剪刀抛给竹香,而后与韩裴说:“跟我出来,有话问你。”

元初一一马当先地走了出去,韩裴没办法,只能跟上。

到了院中,元初一踱了几步才停下,回头问道:“你刚刚说‘两个人的事不应由你一人背负’,什么意思?”

从今早开始,韩裴的举止言行就很反常,难道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韩裴没有立时回答,他考虑了良久,轻声道:“今早你从叶家出来时,我见到……”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比较合适的词汇,只能挑直接的说,“那个牵着你手的男子,并非叶公子。”

元初一微窘,这厮看得还挺清楚,他当时在哪猫着了?她怎么没发现他?“他是……叶真的五叔。”解释过后,好像更暧昧了,元初一不太自在地看着韩裴满脸意料之中的神色,恼羞成怒,“这跟你说的那句话有什么关系!”

“他就是叶公子与你和离的原因吧?”韩裴放弃再想什么婉转说辞了,太难了!

谁?元初一听了个糊涂,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当即无语……“你以为我与叶真和离是因为我和五叔有私情?”

韩裴没言语,算是默认,元初一暗暗捏紧了拳头,“你还以为我受不了私情败露所以万念俱灰地跑来出家?”

韩裴依旧默认,元初一咬着牙看了他半天,“你刚才也拉过我的手了,是不是也跟我有私情?”

“我那是……”说了几个字,韩裴的眉稍动了动,看着元初一,过了一会,他平静地说:“是我误会了?”

“废话!”元初一吼出这两个字,指尖一下一下地戳上韩裴的胸口,“不清楚的事别胡乱猜测!你知不知道‘名节’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她一边说,一边朝韩裴逼近,手指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怎么?看我是和离过的就可以随便侮辱我了?枉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

韩裴被她戳得一路后退,一直退到墙边,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听元初一数落。

总算是认错态度良好,元初一说够了,冷哼一声收回戳得生疼的手指,韩裴这才抬头,歉然地道:“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

元初一撇过头去不看他,突然又想到一件事,“那十两银票又是什么意思?”

“出门在外,身上多带点钱没有坏处。”韩裴犹豫着说完,见元初一万分怀疑地瞪着他,轻叹了一声,实话实说道:“你早上雇了那么便宜的车,并且没有钱给车夫,在庵外的那个车夫也说,你不肯付他钱。”

元初一翻了个白眼,这事果然是从那辆破车开始的!

看着她的神情,韩裴抿了抿唇,“我又误会了?”

这个“又”字用得真好!元初一拍拍他的肩膀,“没有,你没误会,我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一会我就出去把外头那辆车打发走,明天开始还是你送我,把我送到地方,你就能向叶真交差了,也就不用整天跟着我瞎转了。”

韩裴的眉尖皱了皱,像是不太同意元初一的话,但他没再说出什么,任元初一去了。

因为才走了一半路程,元初一也就给车夫一半的路费,那车夫不太愿意,好不容易遇到一只肥羊,宰一半太可惜了。

元初一可不管他说什么,径自道:“就二两五钱银子,不要拉倒。”

看元初一转身要走,那车夫终于妥协,元初一便朝着从庵中刚刚出来的韩裴道:“说好了,给钱吧。”

韩裴默然,不过,他最终还是回车上取了些银子交给那车夫,又看着元初一潇洒地朝他挥了挥手回转庵内,韩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荷包。

他这个月……要白干了啊……

其实元初一倒也不是很气韩裴说的那些话,充其量就是他误会了,而且在他误会自己是个生活作风有问题的人的同时,他还能不带任何异样目光地慷慨相助,这是相当难得的事情,不过一想到他可能是因为叶真的托付才这么做,元初一又十分不爽,总之心情很复杂!

第二天一早,元初一带着梅香和竹出离开水月庵,乘上了韩裴的马车。

本来元初一想跟着韩裴回桐城也好,那算是他的地头,让他帮忙找个暂住之地也好,可千算万算,漏算了一件事,韩裴的马车是一乘马车,只有一匹马,原来拉着韩裴和赶车的小厮自然轻松,可现在一下子加了三个人,马可就不轻松了。

好在,赶路还是没问题的,就是慢了点,元初一让梅香把车帘窗帘全部掀开,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问与小厮同坐在外面驾驶位上的韩裴,“还有多远?”

“快了。”

韩裴回头看看元初一闷热的模样,给小厮指了个方向,没一会,马车停下,韩裴下了车,到路边的茶摊给元初一端了碗茶回来。

元初一失笑,喝着茶,心中对他的最后一点怨念也烟消云散了,就算是忠人之事,也不能否认他的体贴细心,他夫人可真是有福了。

元初一从没问过韩裴的家事,不过看他也二十多岁了,不可能没有家室。

众人在茶摊处休息了一会,又转回大路继续前进,因为马的压力太大,本来半天就能到的桐城,硬是走到傍晚才进了城。

桐城不比遥州的大气开阔,但十分热闹繁华,进城走这一路,元初一耳边就没消停过,都是一些商铺和小贩在弄些活动或是叫卖,街上也是车往人来的十分喧杂。

元初一从车窗中探头出去,试图寻找记忆中的建筑,半晌她摇摇头,“前两年我来过两次,不过好像不太一样了。”

“这几年改变很多。”韩裴指着不远的方向,“合香居就在街头,有空你可以过去看看。”

元初一笑道:“放心,一定会常去的。”她现在是合香居的合伙人,自然得多盯着自己的生意。

“对了,”韩裴回过头来,“你要去哪?”

元初一耸耸肩,“不知道,你介绍个地方吧。”

韩裴扬了扬眉稍,“你……不是来奔亲戚的?”

元初一无语地看着他,“又是谁告诉你我是来奔亲戚的?”

韩裴不吱声了,想了想,说:“我有事情要先回府一趟,如果你不着急,等我将东西送回去再给你找地方落脚。”

元初一点点头,她现在也明白了他送佛送到西的个性,要说不用,他肯定放下自己的事,先送她了,反正她也没什么事,索性就随他。

马车转了几转,来到一条宽阔的大街上,这里没什么行人,每隔一会就能见到或朱或翠的大门,已经是居住区域了。

韩裴坐在外头,可元初一还是听见他“咦”了一声,能让他好奇的事可不多,元初一立刻又探头去看,便见前方不远处,一户人家门前挂着红灯红绸,不时地有人穿梭于门口,像是在准备喜事。

“府中谁办喜事?”韩裴想了想,问身边的小厮。

那小厮笑嘻嘻地,“韩大哥,你回去就知道了。”

马上很快停到何府之前,韩裴不发一言地跳下车去,元初一想了想,便让梅香找出那份契约书,也跟着下了车。

元初一本来想着正好来了,就顺便认识一下未来的合作伙伴,而且又碰着何府办喜事,她这个合伙人也应该表示表示,不过谁想韩裴根本没发现她跟在身后,这一路走得飞快,没一会便进了大厅。

这可尴尬了,元初一还指望着他给介绍呢,不过都进来了,也没理由再退出去,元初一干脆也不着急了,不紧不慢地沿着韩裴的去向走,也没人拦她,她就沿途打量,见何府的规模没有合庆园那么大,不过布置得很巧妙,颇有处处有景之感,不过这布置定是出于女子之手,太精致了。

边走边看,好一会才走到何府大厅前,正想不请自入,突听大厅内传来韩裴清泊的声音,“我不会与四小姐成亲的。”

元初一微愣了下,停下脚步,便又听到许多人相继劝说韩裴,又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道:“韩管家,你能与四儿成亲,是你的福气,你当珍惜才是。”

元初一皱了皱眉,她见过强买强卖的,强行逼婚的还是头一回遇见,尤其这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当真让人不爽啊!

她悄悄地走进大厅之中,见厅里至少也有十几号人,男女老少都有,不过没人注意她,都在热烈地讨论婚事,根本没人再去管韩裴的意愿了,看他们一个个都挂着“你很荣幸”的施舍神情,元初一看着韩裴微沉的脸,开口说:“既然是他的婚事,是不是也该听听他的意愿?”其实这事元初一本轮不到元初一来多嘴,韩裴是何府的管家,何府给他安排婚事也是无可厚非之事,况且对象还是府中小姐,算是对韩裴相当不错了。不过,韩裴对她总算是不错,像他们这样硬来,跟仗势欺人有什么不同?

原本热闹的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十几双眼睛同时转过来看着元初一,元初一等了半天也没人说话,只好又道:“我只是觉得,如此勉强,就算成了亲,他们也不会过得好的。”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半天,才有人问:“你是谁?”

元初一笑笑,对韩裴说:“你和他们说说,我是谁。”她说着,从怀中将契书拿出,准备做个凭证,以她何家合伙人的身份,何家人就算不愿,应该多少也会给点面子,至少能让韩裴有个缓冲的时间,也就行了。

十几双眼睛又齐齐聚到韩裴身上,韩裴一瞬不转地望着元初一,似想解读元初一目光中的想法,末了,他坚定地开口,“她,是我的夫人。”

元初一闻言一闪,差点没把手里的契书揉烂。

第48章 何全回来了

如果误会也分等级的话,今天这该是最高境界了。元初一无语地看了韩裴半晌,也不知道他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还是他故意这么说以求脱身,不管哪样,她还是暂时不要开口的好,以免越说越乱。

韩裴静静地分开众人,走到元初一身边,然后转身看向众人,开口道:“夫人的厚爱韩裴不胜荣幸,不过韩裴已有妻室,不敢委屈四小姐。”

被韩裴称作夫人的妇人约么四十来岁,肤色瓷白,面容丰润,看起来大大方方的,给人印象不错。她坐于堂中,十分稳重端庄,脸上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带着狐疑猜测,只有一抹讶异,听了韩裴的话也不急着说话,反倒是她身边蓄着短须的中年男子满面苦色,口中不住地道:“竹篮打水,竹篮打水,到头都是空啊!”

“老爷。”何夫人伸出手去,将茶碗向何老爷轻轻推去,“您先喝点水。”

何老爷长叹一声,摇着头拿起茶碗,不再说话了。

此时旁边的一个妇人高声道:“大哥,你别不说话啊!这都是什么事啊?大老远的把咱们叫回来办喜事,结果连人家家世都没摸清,就要把四儿嫁过去,我说大嫂,就算四儿不是你亲生的,你也不能这么糟蹋何家的姑娘!”

元初一听这声音就是刚刚居高临下以示施舍的那个,不由得多打量她几眼,见她三十多岁,圆面吊眉,穿着一袭水红色的对襟袿,配一条粉红色的长折裙,热闹又喜庆,当真是来参加喜事的。

何夫人听此责怪仅是淡淡一笑,根本不加理会,径自向元初一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何夫人一开口,屋里其他人的低语立时消减不少,最终安静下来,注意力又都投到元初一身上。

元初一无奈地瞥了韩裴一眼,听听!姑娘!也就是说,何夫人压根不相信韩裴的话,也是啊,你说你给人家做管家,天天在人家眼皮底下待着,娶没娶妻人家可能不知道么!

“她……”

韩裴刚说了一个字,何夫人抬起手,打断他的话,又笑了笑,继续看着元初一。

元初一再看韩裴一眼,见他本来就表情不丰富的脸快要僵成石头了,不禁大为摇头,将手中的契约收好,开口道:“我娘家姓元。”

“姓元……”何夫人笑了笑,“从没听韩管家提起过。”

元初一干笑两声,“这不就回来通知夫人了么。”

何夫人又问:“元姑娘家住何处?”她的态度悠然,不焦不躁,问话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中盛着的,却是洞察一切地了然。

这一发现让元初一十分懊恼,明知道人家不信,还睁着眼睛死撑这不是她的性格,她主张的是顺其自然弄假成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完全让人捏在手里,太被动了。不过显然她现在得顾着点韩裴,便假装没看见何夫人的胸有成竹,不是心思地吐出两个字,“遥州。”

“哦?”何夫人眼含笑意,“可是韩管家去遥州时结识的?”

元初一微一点头,何夫人紧接着又道:“元姑娘家中是做什么的?”

元初一抿了抿唇,脸上挂着的笑意也渐渐沉了下去,她不喜欢何夫人这种猫捉老鼠似的问话,非常不喜欢!

看着元初一脸色渐黑,韩裴伸手将她拉至身后,与何夫人拱手道:“夫人,她赶了一天的路,有些累了,可否先安排她去休息?”

“还是先等等吧。”何夫人垂眸一笑,“等见过你母亲再说吧,对了,你母亲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韩裴没有说话,元初一的头更疼了,不禁有点后悔配合韩裴演这出戏,正在此时,又见何夫人面上笑容骤浓,站起身来,朝大门方向笑道:“雅姐,你来了。”

元初一回过头去,便见一个年纪比何夫人大些的妇人正跨进门槛,她的五官十分温婉清丽,比何夫人有过而不及,不过皮肤略为粗糙,面色也有些发黄,这又大大不如何夫人的面细如瓷了。

韩裴见了这妇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元初一瞥他一眼,正值他也看着她,眼中有些无奈的窘然,也不知是在后悔编了这么个瞎话还是在困扰一会的说辞。不知为何,元初一见他这模样,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有点想笑。

“娘。”韩裴上前扶住那妇人,赶在何夫人说话前将之引到元初一面前,“这是我上次与你提过的,我的妻子。”

沈氏也是得人通知才知道韩裴回来了,就连忙赶过来,没想到一进门就被儿子拉住介绍了个姑娘给自己,不禁大为愕然。

韩裴这时已抬头与何夫人道:“夫人有所不知,上次从遥州回来,我已和娘商量过这件事,这次去遥州,一是为那份合约,二是为了接她回来,之所以没有事先通知夫人,是怕夫人为此事操心忙碌,望夫人切莫见怪。”

何夫人皱了皱眉,“雅姐,此事可是真的?”

沈氏真是左右为难。

刚刚韩裴说话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被重重地捏了一下,显然是韩裴给她传递的某种信号,照理说她应该站到韩裴这边,但何夫人这边又如何交代?

她正犹豫之时,何夫人又道:“雅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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